晚清神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乔尼小样儿
李国楼依然像往常一样,不敢反驳回嘴,有些院子里的人,已经对李国楼不满,给他一张臭脸,不再和他打招呼。
李国楼仰头天,他知道在这里呆不长了,他的差事性质注定以后要早出晚归,没有时间的约束。是该独立了,应该有自己的家,先是租一栋院子,还是买房子,李国楼还没有下定决心。
先找一间离衙门近一点的院子为妙,整理好头绪,李国楼梳洗完毕,乐呵呵道:“钱大嫂,我没有喝花酒,是被长官灌醉的,昨天是谁送我回来的,我都不记得了。”
钱水屏怒瞪眼珠子,喝道:“是个秃头,像贼一样你的屋子,我替你盯着呢。”
“哦!”李国楼长身站起,说道:“钱大嫂,那是我的手下,不是贼。只是做惯捕快,喜欢窥探别人的**,人还是蛮好的一个人。”
钱水屏不削道:“光头做捕快,我还是第一次见,就像黑帮溜子,哪里得出像好人。”
李国楼嘿嘿一笑不再反驳,矮子里拔长子,衙门里没有一个善良的人,都是贪污犯,作奸犯科的事也有人干。不过欺压老百姓的事,倒是没人干。大家一样讨生活,只要没有把柄落在官府手里,不会跑来索贿捞好处。
红姑难得这么早起来,招手让李国楼过去说话,在院子里李国楼也不好拒绝,把梳洗用具放在脸盆里,向红姑走去。
红姑叉腰挺胸,不满道:“假洋鬼子和我说话,要带盾牌吗?给我放下,有天大的事和你说。”
李国楼放下脸盆,嘿嘿一笑问道:“红姑,有相好的抓进去了。”
红姑怒叱道:“去你的小王八羔子,姐姐的豆腐也敢吃,和你说一件谁都不会相信的事,你跟我来!”
李国楼瞧见王快嘴也在边上向他点头,心里有些疑团,便紧跟着红姑来到院落的一隅。
红姑先从衣袖里掏出一张万字号的银票,笑眯眯递给李国楼,说道:“假洋鬼子,说出来你也不信,昨天我接了一个小郎,一出手就是一百两赏银。你姐还有魅力吧。咯咯咯咯!”
红姑笑得前仰后合,丰胸乱颤。
李国楼举起那张银票在上下观,反复研究。不相信有这种人,会在红姑身上花去一百两银子,这一两银子都不值的暗娼,能有这样的奇遇,一定是假的银票。
红姑不满道:“假洋鬼子别了,我已经到票号去过了,真了不要再真,立刻就能兑换的一百两银子。”
李国楼道:“那你还不赶快兑换掉,万一是赃银,你不是白忙活一场。”
红姑拿回银票,眉花眼笑的说道:“假洋鬼子,你懂什么。你知道我接了什么贵客?”
李国楼回道:“一定不是好人,要不就是雏,不懂行情被你宰了一刀。”
红姑“呸”了一声道:“告诉你是得起你,若是让这位小郎听见你说的话,你要满门抄斩。”
李国楼不满道:“红姑,那你还告诉我,你不是害我嘛。”
红姑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说道:“我实在忍不住,只有你是个有主见的人,这才告诉你。那个小郎是情场老手,厉害着呢。内衣是黄色的,细眼白脸,两名随从是公鸭嗓子。”
李国楼吓了一跳,向红姑,但见红姑微微的向他点头,两人都感觉不可思议。
李国楼压低嗓门道:“红姑,你老公知道吗?”
红姑嘶嘶声发出,说道:“我怎么敢把后面的事告诉他啊,他的那张臭嘴,不要让我人头落地,天底下只有你我知道。小郎还说我有味道,以后还要来呢。”
李国楼听得脸红,又觉得太不可思议,便道:“红姑稳重点,不要再和人提起这事,也不要朝思暮想小郎,凡事随缘。懂吗?”
红姑叹道:“我也是平生第一次遇见这种事,谁叫我们有缘呢。以后你要罩着我。”
李国楼知道红姑的意思,像红姑做野鸡是没有后台的,遇见嫖客赖账,吃白食这种破事,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吞,更有地痞流氓会找她要好处费。现在他到衙门做事,红姑就要他出头,替她挡掉灾祸以及流氓地痞的骚扰。
李国楼苦笑着点头道:“红姑,只要你不要把我挂在嘴边,我会替你出头的。我你岁数也不小了,不要再做这一行了。以后我替你找块地方,你开个馆子做老鸨挺好。哦!我说错了,红姑还是做正行吧。开个茶楼这种事,家里人都能养活。”
红姑喜上眉梢,说道:“我喜欢开馆子,王快嘴整天想开茶馆,洋鬼子,不如罩着我家两个馆子。”
李国楼笑道:“红姑别做梦了,你有这么多钱吗?开一家馆子,我也没有实力。”
红姑嘿嘿一笑,道:“不现实的梦也不一定不能实现,说不定我还能做后宫娘娘呢。”说完红姑扬起了手中的银票。
瞧着红姑春风得意状,李国楼只有摇头苦笑,这是什么世道,年纪轻轻的同治皇帝,竟然跑出皇宫,来到民间。寻乐子找最低贱的野鸡,说出去被别人知道,丢尽大清帝国的脸。
李国楼回到南房,稍许一愣,钱水屏和吴翠莲都在客厅里,两位大嫂一起找他这种事倒是少见。
李国楼急道:“两位大嫂,给我一个清净好吗?我才到衙门屁股还没有坐热,没有多大本事。”
钱水屏一挥手,让李国楼打住,说道:“谁和你提衙门的事,大清早我们图个吉利,和你说干儿子的事。”
两个女人一台戏,七嘴八舌要李国楼帮温水娟和魏小六拉红线。
李国楼一听就头大,他才几岁啊,哪轮得到他做月老,首先就是拒绝。然后早饭就没有端上,钱水屏、吴翠莲不依不饶在他耳边呱噪,一定要李国楼出面帮忙。
李国楼无奈道:“两位大嫂,不是我不肯帮忙,人家主子才死,不能在这个时候谈这种事,我说出口不是口孽吗?”
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把钱水屏、吴翠莲嚣张的气焰压下去一点。不过绝不退缩,开始探讨怎样让魏小六和温水娟偶遇,让两个有情人有眉目传情的机会,这个忙还是要李国楼帮的。
李国楼唧唧歪歪没有作正面回应,这让钱水屏大怒,喝道:“假洋鬼子,刚才你和红姑在做什么?”
李国楼回道:“隔壁邻居在院子里打声招呼呀。”
钱水屏嗤之以鼻,道:“红姑从来没有这么早起床,就是等你说话的,假洋鬼子你越来越不老实了。”
李国楼嘿嘿笑道:“谁叫我如今穿上虎皮了,红姑叫我罩着她,这种事你们也知道,没有什么大不了。”
吴翠莲咬牙切齿,道:“假洋鬼子,你肯帮红姑这种破鞋,不肯帮我们孤寡母女啊,你的良心到哪里去了。”
李国楼瞧着两位大嫂口水又要向他喷来,不由服软,拱手道:“两位大嫂,我一定让牛郎织女有机会相遇,但是成不成功不要托付在我身上。”
又是一通批斗,牛郎织女鹊桥相会,月老怎么能够不帮忙呢?李国楼知道不能和两个女人讲理,再说下去吴翠莲要哭出来了。李国楼被逼无奈,答应了两位大嫂的要求。
终于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端上来了,李国楼没有见妞妞、牛牛,一问才知道两个小孩住宿在学堂,心里有些失落,好似身边没有欢笑声,这个家有点冷清了。
钱水屏好似出李国楼的心思,微笑道:“假洋鬼子,别忘了大后天的酒宴,妞妞、牛牛可是请假回来的。”
李国楼点头道:“忘不了,早就通知好朋友们了,还请了戏班子,下午你就叫街坊邻居去听戏。”
钱水屏、吴翠莲一听还有戏听,不由欢呼雀跃,对于老百姓来说听戏是最高档的享受。
李国楼扒拉着热粥,突然想起一事,说道:“钱大嫂,有人来吃白食,只要是满人,不要赶人家走,另开一桌请他们吃,临走给他们三十文钱。这是规矩。”
钱水屏、吴翠莲不大出门,不了解酒宴上的风气,互相视对方,一起叫道:“啊!还有这种规矩。”
李国楼扬声道:“有!你们不要坏了规矩,害得我把饭碗砸了。知道吗?”
钱水屏咬牙切齿道:“我老公起早贪黑一天才赚三十文钱,我摆酒宴,请邻居吃饭,没有红包拿,还要倒贴三十文钱,这个规矩实在没有天理。”
李国楼没有抬头,一边吃一边说:“放心吧钱大嫂,那些满人也会送礼的,礼轻情意重你就收下吧。”
吴翠莲说道:“不要是根鹅毛吧。”
李国楼哈哈大笑,好似到那些吃白食的满人,头上插着一根鹅毛。
晚清神捕 第五十七章 一只血手印
今天是衙门接状子的日子,叫做“放告日”。
清朝法律规定要从民间挑选正直识字良民考选“代书”,一切诉状要由代写、盖有官府发给代书的木戳,才可以呈递。不过民间一般是找“讼师”起草诉状,再请代书誊抄。 放告日这天,衙门发头梆、打开大门后,皂隶就在大门两侧树起“放告”牌,起诉的人们早就在照壁前等候,见了出放告牌,就到东侧排队。待发二梆后就被皂隶领到大堂院落内等待。长官升堂后,跪在月台下的起诉人就依次从东阶上月台,将状纸递交给坐在长桌后的刑房书吏,到月台中间给老爷叩头后,再从西阶下来,仍旧跪下。刑房书吏将状纸逐一登记,等到全部收齐,再交给值堂长随。值堂呈上长官。长官逐张翻阅,并逐个传唤起诉人上月台问话。长官要仔细观察他的年龄相貌是否和诉状上开列的起诉人情况相符。按照明清法律,除了妇女、官员、有功名的绅士、残疾人以外,所有的起诉人必须自己亲自递状。而一些“讼棍”经常替人打官司,这个月冒充张三、下个月顶替李四,长官要仔细观察是否又是讼棍代诉。了相貌,再提一些有关诉状内容方面的问题。实在认为荒唐的,可以当场驳回起诉,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问完后即退堂,把一叠诉状交给内衙的刑名师爷去处理。
刑名师爷还要诉状,有的诉状直接批决,衙门不受理这种事情。有的则要让调解师出面,也不需要打官司。还有的状子衙门就收了,准许案件受理。
差押房里,李国楼就随着邬得福一起着递上来的诉状,最多的诉状都是街坊邻居为争夺院子空间这种小事,衙门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也没有油水,邬得福都把这种诉状放在一起,待会儿要交给调解师处理。
有些诉状荒唐可笑,也被邬得福放在一边,批写“不受理。”
李国楼只是拿着邬得福过的诉状,一张张翻阅,也没有多说话,他还在学习阶段,多多听,不要冒出头。
李国楼观到一张不受理的诉状,觉得难以接受,便拿着这张诉状,问道:“邬师爷,这么卑鄙的小人,为何不严厉惩罚他呢。”
这桩诉状,是状告一名无赖,吃喝嫖赌,欠下妓院二百多两银子,有凭有据。最后债主追上门去,那名无赖把一只拇指砍了,不承认欠过妓院一文钱。就是赖掉签字画押上的证据,可妓院岂能善摆甘休,他们还有人证,一纸诉状递到衙门来了。
邬得福瞧了一眼那张诉状,微微一笑,道:“小李子,这种案子最会带坏人,最好不要让老百姓知道世界上还有这号人。再说妓院一定在这小子身上赚到足够的银子,不然怎么肯让他写欠条嫖呢。所以那就活该妓院倒霉,衙门犯不着讨这笔风流账。证据既然砍掉了,那就算没有证据,至于人证,那全部是原告方的人,做不得数。”
李国楼觉得邬得福说得有理,点点头又开始其他诉状。
李国楼又到一只血手印,鲜血淋淋的按在诉状上的画押处,那不是用红泥按上去的指印,那是用人的鲜血。这张诉状埋没在不受理的卷宗里,让李国楼难以承受。
李国楼拿起这桩诉状,仔细的观起来。原告,黄庄妇女黄田氏,状告本村的村正黄考好,把她唯一的女儿黄茵茵给
拐走了,当地的官府不肯受理,跑到京师里告状。这桩诉状原告是女的,这在大清帝国案件里,已经算是少的,一般家族里只要有男人,原告是不能写女的名字,只有家族里没有男人了,女的才能当原告。这就是说黄田氏告黄考好的状,家族里没有人支持,一个寡母来告状,不由得让人唏嘘。
李国楼拿着这桩诉状,说道:“邬师爷,为什么不受理这桩案件呢?拐卖小姑娘,是要杀头的。”
邬得福叹道:“这种有头没尾的案子,我们接手也是无头案,人已经没有了,我们到哪里去找?当地的捕快也去过了,至于到底是不是黄考好作的案?怎么查啊,就听一个寡妇胡说八道吗?那个黄田氏乱咬人,其实是让我们再查下去,可我们精力财力有限,岂能再派人去查呢。要是被告黄考好再来反咬一口,我们不是被他们烦死啊。”
李国楼虽然点头认可,但拿着那张诉状,笑道:“邬师爷,反正这两天我没事,让我出城查一下吧,我对这个血手印很感兴趣,有缘啊!”
听见李国楼说了一句怪话,邬得福不由露出笑容,李国楼身上有一种向上的气质,这是整个衙门里的人所没有的。
邬得福摇头道:“你要想吹西北风就去吹吧,那个原告现在还在外面候着呢,你自己去和她说。签令!我现在就给你,到时吃一把土回来,不要怪我啊。”
李国楼拿着签令,往兜里一塞,乐呵呵道:“谢谢您嘞,我就知道邬师爷局器,回来我给您带只野鸭。”
邬得福回道:“小李子,你不要被野鸡套住,叫我去救你哦。”
李国楼尴尬的一笑,邬得福已经把他住的地方有暗娼这种事也查探清楚了,他在京师的一举一动,已被邬得福查了个底儿掉。
李国楼见不得人受穷、哭诉,见黄田氏跪在他面前磕头,于心不忍。他还有私事,中午要陪陈香芳请李叔李经略吃饭,这种公私兼顾的做法虽然有点不上道,但李国楼做的问心无愧。
李国楼算了算时间,带着黄田氏来到西侧的一间房,那里都是来衙门办事的人。让黄田氏在这里等他,下午一起到黄庄去。
着黄田氏随身只有一只蓝布包,李国楼问道:“黄田氏,中午你吃什么?身上还有钱吗?”
黄田氏点点头,说道:“放心吧官爷,我把地买了,身上还有钱。”
闻听此言,李国楼一阵揪心,人穷志不短,无依无靠的黄田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而他还在过优越的生活。
这种没有油水的案子,李国楼手下人都没有兴趣出城,只有金二子自告奋勇,要陪李国楼走一回。
来金二子还是可以用来解闷,李国楼含笑的让金二子先回家把随身衣物准备好,再让金二子雇一辆马车。
闻听李国楼这么大方,自己花钱包马车出城,其他人懊恼异常,捶胸顿足哀叹,把大好机会漏给金二子了。
金二子笑个不停,喘过气后,说道:“黄村可是好地方,那里离香山很近,每年秋季有许多学子去玩,到了春天还能踏青,可惜现在只能吹西北风喽。”
艾海急道:“金二子,那还是让我去吧。”
金二子回道:“别唧,我好不容易让李队副对我有点好印象,岂能再砸招牌。”
见手下人已经变得亲密起来,李国楼心里泛起暖意。李国楼让金二子照顾一下黄田氏,然后换好便服离开衙门。阳光已经变得让人珍惜,阴暗的街道上,黄土飞扬使人低头走路。
李国楼心里一会儿在想那只血淋淋的手印,一会儿在想陈香芳的笑魇,两种感觉不同的刺激,使他有种冲动。破案是他喜欢做的事,爱所爱的人,为她付出所有。李国楼忍不住露出笑容,中玉河桥上一位佳人亭亭玉立。
李国楼迎上前,说道:“小芳,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陈香芳娇声道:“人家想多你几眼嘛。”
一双桃花眼飞眸,让李国楼打了一个寒颤,实在太艳丽了,快要受不了啦!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陈香芳大手大脚,大大咧咧状,只有李国楼着喜欢。
此时的审美观点,还是以小巧林珑为美。画上的美女以瘦为美,汉人审美观点还要加上一双小脚。因为西方文化侵袭,国人也开始变革,妇女地位慢慢提高,已有人让女孩子读书,上女子学堂。妇女可以在大街上和男人并肩而行,而过去女的是要跟在男人身后走路的。
一边走一边说话,李国楼问道:“小芳,这两天装修的事怎么样?”
陈香芳低头说道:“还行吧,就是那巴子要求越来越高,早就超支了,我说他几句,他说这事不要我管,钱他会先垫着。但再这样搞下去,不是走中高档路线了,我怕老本都收不回来啊。”
李国楼知道那巴子怎么想的,那巴子的野心也在膨胀,每个人都一样,每走一步就会更进一步。他早已不是过去的那个假洋鬼子,但对于女人,李国楼心里现在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身边的陈香芳。会满足于现状吗?李国楼从身边的人,没有见过满足的人,但此刻他心满意足,以后要带陈香芳到佩斯西餐馆,让和见识一下洋人的生活。陈香芳身上所散发的气息,真的很有英伦风范,她是属于英国贵族生活圈子里的人。李国楼很满意自己的选择,转而向身边的爱人,他要用一生来爱陈香芳,再也不顾世俗的偏见。
陈香芳不满道:“小楼,你干嘛不说话。”
李国楼恍惚过来,说道:“上一次李叔已经怀疑我了,这次你准备好了吗?很有可能李叔会一点面子不给我,还会给你穿小鞋。”
陈香芳怒道:“小楼,说你笨就是笨,干嘛要让李叔出来呢,现在就说这是你的场子,我只是股东。”
李国楼哑然,瞪着奸诈的陈香芳,这个女人总有一天会为了利益把他卖了,这是个十分现实的女人,他被陈香芳玩弄于股掌之间,心甘情愿做着马前卒。
晚清神捕 第五十八章 贫穷的同乡学子
李国楼不满道:“我还想牵你的手给李叔呢。”
陈香芳轻嗔薄怒道:“小楼,别在大街上胡诌,你现在是我弟弟。”
李国楼叹息道:“我知道了,那大后天我还要来接你出去玩吗?”
陈香芳低声道:“嗯!小楼打扮要老气一点。我替你织了条毛巾,你要戴起来。”大街之上陈香芳大胆的把一根黑色羊毛围巾替李国楼戴在脖子上,温馨的场
面,让路人侧目。弄得李国楼面红耳赤,鼻息闻到陈香芳身上散发的香水味,李国楼变得意乱情迷。两人停住了前进的步伐,开始互相倾诉衷肠。
李国楼脱口而出道:“小芳,你对我真好,我不会忘记你的。”
陈香芳娇声道:“我也是,是你先到我梦里来的,老天爷要你走进我的生活。”
李国楼低声道:“你也在梦里出现过,不过······”
陈香芳怒道:“不过什么?”
李国楼哑然,他的梦里现在都是杀人的场景,魏文少之死,那柄牛儿尖刀是他捅的,一遍又一遍,李国楼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陈香芳急道:“你干嘛不说话,又有相好的了。”
李国楼被陈香芳拧了一把腰,愁眉不展,道:“小芳别误会,是衙门里的事,现在我才知道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怕以后会变成坏人。”
陈香芳长舒一口气,这有什么了不起,官府的人穿上官服,做坏事才没有人管呢。
陈香芳叱道:“小楼别胡思乱想,在大清帝国做官都是这个样子的,不当贪官就升不上去,上下都要摆平,你要心狠一点,谁敢挡你的道,叫我侄子弄死他。”
李国楼心里一凛,听出题外音来,黄麒英为什么有钱开宝芝林?一个南蛮子为什么跑到京师来,不可告人的过去,不可告人的生存法则,这个世界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善于分析的思路,理出了头绪,李国楼一下子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他所作所为只是适者生存,达尔文的进化论,适合现实的社会。李国楼不再为他所作所为感到喜忧参半,该享受成功的喜悦,也为沦为黑色元素解脱包袱。
为了权势地位也可以为了正义得到伸张,他可以大开杀戒。李国楼说道:“小芳,以后你不要介入这种事,我只想见你每天开心的笑。”
陈香芳瘪一瘪嘴,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白眼李国楼,娇叱道:“想得美,你又不让我每天见你。”
李国楼无奈道:“我家里规矩大,怕你适应不了。”
陈香芳咬牙切齿道:“是不是老家还养着大丫鬟,不好意思带出门是不?”
李国楼急道:“小芳,你要相信我,真的没有其他女人了。”
在赌咒发誓好几遍以后,陈香芳终于相信了李国楼在外面没有女人了。心里在想她运气真好,可以做大妇了,她可没有想过李国楼以后不会再娶,她不知道李国楼思想被洋化了,已经不认同大清帝国的三妻四妾制度。
路过的人总要停住探他们一番,李国楼急忙道:“小芳,以后我带你去没人的地方,这里人太多了。”
陈香芳扭捏道:“我可是正经人家,你不能胡来。”
李国楼赶紧辩白道:“小芳,你别想歪了,我是想带你到西洋人开的会所,你穿西洋人的衣服一定很好。”
“啊!”陈香芳吓了一跳,还要让她穿西洋鬼婆子的衣服啊。
缓过劲后陈香芳道:“小楼,不能让街坊邻居到我穿成那样,不然我会被小孩子扔石头的。”
“啊!”李国楼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好像也被人扔过砖头,还是小心谨慎为妙。大清帝国还没有开化,为了尊严,国人还在想过去的光荣,不愿和世界接触,不起假洋鬼子,又羡慕他们的富裕以及多姿多彩的生活。
李国楼点头道:“还是小芳你想得周到,差点害了你,我就雇辆马车,这样路人就不会指指点点,说你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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