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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神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乔尼小样儿
胡大贵看见李国楼带着一队戈什哈到来,颇为感动,急道:“李长官,这里太危险,随时会打仗,你还是呆在中军的位子吧。”
李国楼挥鞭而上,并辔而行,俨然道:“胡营官,我们现在就像三明治,前后都是敌人,你不用管我。”
“是!李长官果真料事如神,回军没想到我军会来这一手。”胡大贵躬身抱拳执礼,对李国楼表现出绝对的恭敬,佩服李国楼心思缜密,一路急匆匆赶路,果真蒙骗了回军游骑,沿途少量的回军游骑,都被清军干掉了。
李国楼岿然不动,神色不改,还没到庆祝胜利的时候。荒野里行军的队伍,仿佛就像野狼群,没有猎物的野狼就不能停下脚步,猎物就在眼前,撕掳美食才能在荒蛮的世界里生存。
清军队伍里的回民军比汉军还要凶残,适才还和五名回军游骑有说有笑,刹那之间,队长马苏贞掏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开了第一枪,旁边的清军抬枪射击,一阵排枪把五名带路的五名回军游骑击落于马下。
马苏贞的一队人马习惯开冷枪,对着地上的死尸,还补了几枪。杀人就像玩似的,全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在马苏贞心目中,他的一队人马,就是深入虎穴的孤胆英雄,解放大西北就是靠他们这些回民志士。
这些马匹都是战马,乍然之间闻听枪声并不惊慌,依然按照原先的步伐前行。很快被回民军缴获,五匹战马的缰绳缚在清军的马鞍上,成为战利品。
军人打扫战场很干净,连一双皮靴也不放过,清军需要什么就拿什么?草丛里扔了五具赤条条的尸体。
为了抓紧时间,清军一路没有休息,快马加鞭的往西淘沟赶路。前锋营的战士,一人双马,不要命的直插回军第一道防线。翻过一道道山岗,趟过一条条河流,赶在傍晚时分,来到西淘沟不远处。
清军的前锋部队,习惯性的停下来休息,喂马喝水,想养足马力,准备战斗。李国楼急冲冲赶至最前沿,怒骂道:“驴球子,王化成,人呢?谁让你们停下来的,到自己家门口了,哪有停下来休息的,给我把王化成叫来。”
王化成急冲冲赶来,被李国楼骂了几句,立刻明白了,急忙组织队伍,率领八百多名假冒的回军,大大咧咧直奔西淘沟防线。此时每个人心里打着小鼓,若是被回军识破,他们这么行军,就是活靶子,随时会吃枪子。
先遣队已经站在回军工事外面,等待进入西淘沟,马苏贞首先和回军守卫搭上话。军队之间靠什么辨明身份?就是靠官印,回军的各级官员同样有官印。清军早就得到五帅陈琳的官印的印鉴章的式样,仿冒一枚图章并不难。一份仿照的五帅陈琳的敕令,递给了回军守卫。
字体和印鉴辨不出真假,就是真的了。回军守将放心不下,问道:“小老弟,陈帅呢?”
马苏贞随口道:“两位大帅在后面压阵呢,今晚赶不过来。老苏是吗?不认识我了,二年前我们打粮时合作过一次,你还送了一只水壶给我。”
正因为马苏贞认识西淘沟的守将苏老修,所以他才成为开路先锋,脸熟也是一个优势,清军有许多资源。战争开动机器,就会灵活运转,不以最高长官的意志为转移,长官一声令下,手下人就会各显神通,把战略上的构思,演变成切实可行的行动。
苏将军眉宇微皱,恍然间想起来了,呵呵一笑道:“哦,是你啊,小马哥。我还以为你光荣喽,还没死啊。”
“我是属鳖的,这次又死里逃生了。”马苏贞随着老朋友,一起走入西淘沟。紧随其后的大批清军,牵着马紧随在两位说笑的老朋友后面。
思想随着环境而改变,反正的回军大彻大悟调转枪口打自己同胞,马苏贞脑海里只想着是否要饶了老朋友?含笑道:“苏将军,你们这里有多少人啊?”
“哦,正规部队有一个营,不过经过老哥努力,已经扩充为二个营。”苏将军非常骄傲的瞅着四周的手下,虽然火枪不足,但还有弓矢、大刀、长矛,装备整齐,完全可以和清军一战。
“苏将军了不起,赶明我支援你二十支枪,战马也给你留十匹,怎么样够朋友吧?”马苏贞非常大方,想清楚了,不要俘虏,还是战利品有用。转后看向身后的队伍,进入堡寨的清军越来越多,骑兵翻身上马,在各自队长带领下,冲向远方。
苏将军狐疑的指着自说自话的骑兵队伍,问道:“小马哥,他们这是干嘛,横冲直撞的。”
马苏贞的脸上,泛着苦笑,叹道:“苏建军,我哪知道啊。应该是陈帅的军令,让他们直奔十社镇,你别去管他们了,我们好长时间没见了,说一下你这两年怎么混的?”
两人并肩而行,好似多年未见的兄弟,向指挥所而行。
身旁有无数乔装改扮的清军路过,守将苏老修眼睁睁看着大批马队从眼前经过,猜度着两位大帅的用心,咕噜一声:“两位大帅干嘛不休息一晚呢,清军想包围西淘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马苏贞肚子里在发笑,如今西淘沟的回军已经是板上鱼肉,马上要开始偷袭杀人了,憋不住,哈哈一笑道:“苏将军,别去理上面的人,他们有什么事,哪会告诉我们。我们好好聊聊,娶了几位夫人了?”
“嘿嘿!我这级别,只能娶两位,哪敢违反军令啊!”苏老修想到翻身做主人的好处,把地主的女儿给娶过门了。
话音刚落,堡寨的城墙上传来爆豆般的枪声,苏将军脸色徒变,想到了清军突袭。
马苏贞顺势掏出左轮手枪,对准苏老修的肚子,扣动扳机,一串子弹射入苏老修躯体,马苏贞依旧笑盈盈的叹道:“对不住老哥,这顿酒,来世再喝。老婆,我替你看着,小崽子卖给俍人,不会委屈他们的。”
苏老修嘴里流出鲜血,想要告诉“小马哥”,他还没有孩子,让小马哥失望了,脸上竟尔有戏谑的表情,慢慢的倒下。
清军迅速在西淘沟展开偷袭战,枪声四起,每一个角落都有清军的身影,马队在大街上疾行,用战刀砍杀奔逃的回军,不断有手榴弹在大院里横飞,轰鸣声不绝于耳。寨子里的回军四处躲藏,大多数回军缴械投降,把枪械、弓箭扔了出来。
堡寨墙头上的回军很快被肃清,几门弗朗机大炮全好无损的被清军缴获,黄鼎亲自率领八百名清军坐镇西淘沟,清军将要凭借西淘沟的天险,阻拦五帅陈琳和七帅冯君福逃窜的道路。
日落黄昏,霞光残留在血色的天际,堡寨墙头上,黄鼎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一抹红晕,得意的捋着上嘴唇的胡须。完美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接下来就看李国楼的表现,希望关帝保佑,让大清军队的铁蹄踏上十社镇的土地。





晚清神捕 第513章 骑兵互相搏杀
五帅陈琳和七帅冯君福没有在勇阳府城坚守,城里的出现暴动,让他们迅速做出突围的决定。两人率领三千多名骑兵以及身后跟随三千多名步兵,一前一后冲出城西门。
坚守城西的七帅冯君福首先带领一千多骑兵以及守卫城头的守卒部队逃离,连招呼也没有打。
五帅陈琳得到城西的城防已经城门洞开,立刻改变肃清城内叛军的决定,率领骑兵往城西逃窜,沿途收拢各支军队,还有城内的百姓,乱作一团的冲出城西。
大路朝西,黄土高坡上人头传动,原本说和勇阳府城共存亡的回军跑得比兔子还快。黑压压的一大片,往四处乱窜。
皖军副将郭宝仁是郭宝昌的堂弟,率领二千五百多名骑兵出现在回军的前面,对付逃跑的骑兵,清军惯用的策略就是拦腰截尾,所以一开始郭宝仁就把七帅冯君福的大股部队给放过去了。
倒霉的五帅陈琳便撞在皖军的枪口上,两支骑兵在黄土高坡上互相砍杀。郭宝仁站在一处高坡看着乱作一团的骑兵冲杀,一股又一股骑兵冲锋,一阵排枪之后,活着的骑兵,便拔出战刀,追杀逃跑的回军骑兵。
广博的黄土高坡上,杀声四起,枪声不断。尘土飞扬,那些步兵不堪一击,被清军的骑兵驱散,而后一小股,一小股被歼,那些躲在沟壑里躲避铁蹄的回军步兵以及平民,就没机会逃跑了,等待他们的只有被俘或者被杀。
回军军心已失,心里只有求活的一种信念,虽然很勇敢,但只要杀出一条血路,就跑得无影无踪,不管身后的战友。一支败兵无从谈起配合,但五帅陈琳亲帅的骑兵组织严密,队形严整,在战斗中保持缜密的队形,战斗力很强,那面陈字大旗,分外扎眼。
骑兵是介乎于冷兵器和热兵器之间的兵种,即要使用热兵器,一杆长枪,又要使用冷兵器,一把战刀。
两支骑兵先是对射,慢慢的靠近之后,一轮又一轮射击,不断有骑兵倒下。互相靠拢之后,便拔出战刀互相砍杀,催动战马冲锋。战场上的骑兵,你追我赶,只认战旗,只要有战旗飞扬,就有战友靠拢,很容易形成一股合力。
清军高坡上的炮兵,有十门榴弹炮,开始战斗时猛轰了一阵,后来两军搅在一起,便停止轰炸。
副将郭宝仁一瞧皖军骑兵没有占到大便宜,战事没有形成一面倒的局势,回军尚能组织反冲锋。这两军互相对砍对杀,让他肉痛死了。骑兵的建成非常缓慢,一名合格的骑兵至少需要培养一年时间,可不像步兵三个月就上战场。一比二的损失,清军骑兵也是亏本买卖。
郭宝仁急躁,扬鞭道:“命令,炮兵向敌人军旗轰击,敌人的军旗不倒,不许停下炮击。”
清军实施战场上最狠辣的战术,不顾清军的伤亡,炮兵无条件执行军令。
轰!轰!
好久没有发声的榴弹炮射出一颗颗无情无义的炮弹,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那一面面陈字战旗被击倒。没有军旗指引的回军骑兵,好似无头苍蝇,四处乱窜,终于向远方溃散。
一直组织战斗的五帅陈琳被弹片击中肩胛骨,鲜血浸染战袍,无力的倒在地上。
“陈帅!”奋不顾身的亲兵护卫,眦齿欲裂,立刻围拢过来。
陈琳稍许包扎一下伤口,被亲兵搀扶上战马,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说:“还是撤吧,不要去管其他部队了,保存实力要紧。”
撤退的号角响起,一直死战不退的回军骑兵向西逃窜,战场上的陈字战旗消失不见。清军骑兵终于以胜利者的姿态在战场上肆意宰割回军,一队队清军骑兵出击,把单打独斗的回军逐个消灭。
陈琳的伤口洒了许多诸葛行军散,这是胡庆余堂自产自销的一种止血的药粉,是清军必备的医疗品。胡雪岩向军队提供各种药品,而且很大一部分是无私赞助的,都是以胡庆余堂名义捐助给楚军。他爱国的举动,得到很高的荣誉。之后胡雪岩被朝廷授予二品顶戴,成为炙手可热的的红顶商人。
诸葛行军散的效果有一些,但没有达到神药的地步,受伤的陈琳肩胛骨依然在流血,渗出的鲜血,看得让人揪心。他已经不能骑在马上,摔下来一次,被亲兵护卫抱起,绑在腰间,两个人骑一匹战马,继续赶路。
陈琳被伤痛折磨得快要昏死过去,血流得太多太多,他知道快要不行了,下一次昏死过去,不一定能醒来。陈琳强行忍住伤痛,让亲兵护卫召集几名亲信,气息预断的说:“你们不要埋怨冯帅,不许找冯帅麻烦。让马大帅处置这件事,陈道勤,部队听你指挥。我若是死了,把我的头割下来,带给马大帅。”
“陈帅,你不会死的。”周围哭声一片,他们恨清军死缠烂打,让他们一路损失惨重。也恨七帅冯君福自私自利,带领兵马先逃了。
陈琳昏死过去,残留一口气,随时会断气,残留的回军尚有五六百人,聚集在陈道勤身边,等待他下命令。
陈道勤看着日落西山,太阳马上要下山了,清军骑兵不再追击,他们可以翻山越岭回去找大帅马正和。
陈道勤试探一下陈琳的鼻息,已经没有五帅陈琳气息了。但他没有割下陈琳的脑袋,而是亲自把尸体绑在马上,而后道:“我们不去西淘沟和冯帅汇合,谁知他安什么心,我们去肖金镇找马大帅。”
“对!找马大帅去,鬼才和冯帅合作。”亲兵们骂骂咧咧,最难听的话都骂出口了。
陈道勤很快组织队伍,任命一批亲信掌握了这支部队,稍许休整一下,补充一些水分。有些战马扛不住了,索索发抖的腿软下来了,再也起不来了。受伤的回军还有马骑,好多回军变成步兵,回军不敢点火把,依靠地理熟悉的人带路,折向肖金镇方向。
回军士气低落,闷着头走路,他们没想到连一个回合也没有打,就这么败了。诡异的勇阳府城里到底发生什么?到底谁是内鬼,搞不清楚。
扔下的老百姓,自家的父母亲会有什么命运?回军战士们不敢去想,唯有把仇恨记在心里。
陈道勤接手了这支部队,这五百多人就是他在乱世的立命之本,他已经想好了,要休整一番,绝不被大帅们当炮灰。
七帅冯君福不会受到惩处,因为冯君福手里有兵马。大帅马正和会和稀泥,想到有五百多兵马,就是大帅、将军,冯君福不由嘴里发苦,未来的路到底在哪里?连他都不知道。
民族独立真的比生命更重要吗?前仆后继的回民,为何在这场反清、反压迫的起义中会分化瓦解?调转枪口向同胞兄弟开枪射击。
回军做出暴乱的举动,一举把勇阳府城的防线搞砸。冯君福心情好似黑夜一样,迷茫在黑沉沉的天际。
回民因为信仰相同,又不和其他民族通婚,有很强的凝聚力,回族的祖先回纥人曾经在唐朝年代建立回鹘王国。分布在大西北的回民也曾经在五代十国时期建立回鹘王国。千百年来回民梦想建立祖先的辉煌,有民族主义情结的英雄,为此奋斗终生。
在大西北回民起义,还未建立回鹘王国,公开和大清决裂。因为回民武装还在各自为战,每一支回军以地方割据形式存在。回军先搞地方独立,有些回军军阀还向清廷进贡,想以附属国或者番邦的名义成为大西北的割据势力。
像安南、朝鲜、西藏一样,让大清驻扎二千军队,也有回军军阀提出。但都被大清否决了,大清政府痛下决心,就算赤地千里,也要收复大西北失地。
清军和回军打得是一场消耗战,战场上大清占据主动,战果却是苦涩的恶果,内战是没有赢家的战争,带给国民的只有惨痛的杀戮。
虽然回民很团结,梦想建立独立王国。但千百年来回民接受汉语,书写汉字,思想上被汉人同化了,认可了大国沙文主义思想。所以很多回军战场上反戈一击,并没有感觉背叛了同胞,反而觉得是光荣的民族义士。矛盾的两面性,以及事物的多重性,让回民这场轰轰烈烈的起义,充满不确定性,各自为理想而战斗。
陈道勤率领五百多回军在夜色里前行,内心摇摆不定,很想对七帅冯君福开黑枪,替主公报仇。但这支队伍太乱,五百多人才收拢至手下,还要聚拢人心。凡事太操切反而会生变,他已有反叛之心,就差付诸行动。
此时勇阳府城的高处,遍插雪山狮子旗以及黄龙旗,副帅徐占彪又喜又恼,这么小的伤亡就占据勇阳府城,不该有重赏。军令如山,他亲自下达的军令不能篡改。只能看着漫天的军旗,让清军在城里大开杀戒,胡作非为,明天午时,封刀!进城检阅光荣的部队。
“郭守备,别太过火,城里交给你了。”徐占彪反方向而行,回到彭原山上的滴水洞。指挥官都不进城的,大军攻入一座城市,一夜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作为高官要想到以后的前程,不能被朝堂上的政敌攻讦,这种战争暴行,他是没看见过。
“得令!徐副帅,我给你整一套行头。”郭宝昌挥动那根缀满宝石的马鞭,跨上金鞍,一副暴发户的气派,带领一营的戈什哈进城了。
高连升和郭宝昌并撇而行,城门处曹忠全、曹克辽、曹克五、曹克定、冯明治等一批战场起义的回军,跪地迎接。
“嗯,辛苦诸位了。”高连升傲然坐在马上,挥动马鞭,算是接受跪拜大礼了,没有挪动屁股。
郭宝昌睥睨一眼,跳下战马,哈哈一笑道:“诸位都是民族的英雄,我代表徐副帅向你们表示致敬。快快请起!曹克定,哪位是你的伯父曹忠全,给我介绍一下。”
曹克定急忙把一批有功之臣介绍给郭宝昌,按照级别错落有致的见礼,在笑声中,重新编队,按照级别跟随在两位长官身后进城。
年少的马亮扛着三脚架,急冲冲摆好相机,为进城的指挥官们拍照,忙碌的身影,好似在攀云驾雾,一刻没停歇过。
军鼓声嘹亮,鼓噪声不断,城头上站满清军战士,挥动军旗,拼命的摇动,这一刻足以让他们骄傲终身。地上铺满回军的战旗,清军的战马踏在敌人的战旗上,以主人的姿态,骄傲的挺胸进入勇阳府城。
零星的枪声依稀可闻,但对于这些老军伍,就像听鞭炮声。聪明伶俐的回民焚香跪拜在大街两旁,杀戮也分地区的,这一块地盘由曹忠全罩着,回民夹道欢迎清军入城,这一刻被马亮拍下来了,清军受到回民热烈欢迎,成为历史的见证。




晚清神捕 第514章 偷袭十社镇
夜色笼罩大地,蜿蜒在黄土高坡上的清军,光明正大的点燃火把,顺着大道向十社镇挺进,夜茫茫的大地中,一支支火种把温暖带给人间,冷冷的雾霭,侵人肌肤,让人在期盼中潜行,又带有一种不不成便成仁的感触。
在黄土高坡上行军,一会儿在高坡上行军,一会儿深入谷底探路,每一处的回军游骑,都挡不住清军前进的步伐。
“不许前进,口令。”黑暗中有人大声叫嚷。
前面喊话的清军大叫:“我们是五帅陈琳的兵马,从勇阳府城回來,你们沒接到军令吗,我们只认旗号,不认口令!”
回军暗哨想看清楚,一名游骑从黑暗中走出,这么多骑兵高举火把,好似真的是五帅陈琳的骑兵。
“哦,弟兄们这么晚赶回十社镇干嘛。”回军游骑已然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兄弟,我们服从军令,只听长官的话,只知道回十社镇有早饭吃。”李国楼笑盈盈的回话,几股回军游骑、暗哨对大部队构不成威胁。
“哦,那你们小心一点。”回军游骑隐入黑暗,好似和大地融和。
敌人就在眼前,李国楼心里燃烧起熊熊斗志,行军的声音在天地间发出巨响,战马甩着响鼻,颤栗的大地触动心弦。
横跨小溪的木桥,让人小心翼翼的牵马而行,二千多人连续过河,沒有人发出声音,有人不小心掉入冰冷的河里,也沒有人发笑。
依然是昏天暗地,风沙遮蔽人的眼睛,大股的清军衔枚疾行,目标直指十社镇,一路经过的岗哨、堡寨,清军都不削一顾,双方在夜色里搭几句话,便平安无事的经过。
就在敌人眼皮子底下行军,却沒有回军发出怀疑,从未有人这么大胆,就算心有疑虑的回军,脑海里过滤一遍思绪,就打消顾虑,打着哈气,站岗放哨。
王化成想找李国楼的身影,却不知在哪,管他呢,冲过去再说,打成什么样,谁都不会知道。
五鼓时分,清军已经踏上十社镇的土地,李国楼传下军令,队伍停止行军,原地休息,疲劳一天一夜的队伍,得以喘息的机会,看到依然沉浸的睡眠中的十社镇,清军彷佛看见一位婀娜多姿的睡美人。
休息一刻钟,李国楼下达行动的指令,长官一句话,手下人就要付诸实施,从沒人來手把手教会打仗的步骤,聪明的战士以自学求活的精神在战场上摸索打仗的规律。
前哨的战士,分工合作,有一队骑兵光明正大的去和城上的人搭话,还有一些人偷偷游过护城河,潜行至城门下方,要用炸药包炸开城门。
沒有军令,守城的回军不肯开门,怒斥道:“你们搞毛啊,别拿陈帅吓唬人,我们只听军令,想让我砍头啊,给我等到大天亮!”
城下的清军骂骂咧咧大声抱怨,大声鼓噪,“他娘的,叫邹阿訇出來,我们要进城!”
“开玩笑,你以为你是马大帅啊。”守城的回军连脖子都懒得伸,浪费唾沫星子。
“姥姥的,我们要见邹阿訇。”人喊马嘶的热闹场面,人马越聚越多,都是想要进城的清军。
“你姥姥的,给我安静点,去叫人啦。”守城的回军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闹事的清军身上,沒有人注意还有清军在城门下方装填炸药。
城门下是守城的回军看不见的死角,声音又被城外闹事的清军掩盖掉了,工兵谙练的装置炸药包,一个个炸药包被黏在城门上,很快城门上就安放五十个炸药包,长长的引信连在一起,一名队长微微点头道:“可以了,全部撤退!”
三十几名清军工兵老练的贴着城墙根而行,这是不会受到炸弹的攻击,他们还要把吊桥放下來。
工兵队长亲自点燃引信,嘶嘶冒着青烟的引信,在夜色中承载着多少人的希望,工兵队长扑通一声,蹿入护城河,把身躯掩藏在水底,憋一口气忍耐,火山喷发的那一霎那。
城上的守卫急忙派人请示长官,还沒等长官來看情况,轰隆隆一声巨响,巨大的城门被炸药掀开一个大洞,掀起一股巨浪,城门洞开。
清军骑兵不顾一切的向城头上射击,战斗的第一枪打响了。
工兵哨的几名敢死队员,沿着吊桥爬上铁索,飞速的在铁索上绑上炸药,随后点燃引信,大叫一声,“行啦,快逃!”
轰。
又是一阵巨大的吼声,硕大的吊桥的铁索断裂,吊桥从天而降摔落下來,城门口有了一条路,清军蜂拥而入,从硕大的洞口爬入城门。
一颗颗手榴弹开道,就是用手榴弹打开一处缺口,清军直冲城门下,残破的城门被清军战士推开,炸药、手榴弹开路,悍不畏死的清军杀出一条血路,大批的清军骑兵紧随其后,冲入十社镇的中心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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