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神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乔尼小样儿
接下来轮到讼师宋世雄出面,向公堂上的长官执拳行礼,展开诉状:“今原告陈罗氏委托管家陈亚学,状告逆子陈中河,为子不孝,做人不仁,处事不义,好逸恶劳,劣性不改,教顽不化,劣迹斑斑,不配做陈氏一族的人。有十八大罪,三十小罪,现有讼师宋世雄来给大人朗读······”
(大清律规定除了忤逆谋反大罪,家族里只要有男人,女的不能做原告,故此陈罗氏还要委托管家陈亚学做原告。)
好嘛一个少年所犯的罪,从宋世雄嘴里说了半个小时,说得唾沫横飞,抑扬顿挫。听的人都觉得好笑,也觉得悲哀,好多就是小孩子胡闹,也被冠以不仁不义,再加上陈中河对母亲陈罗氏言语不尊,就是坐实不孝的大罪了。
此时的教义是君要死不臣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就是孝道的最好解读,子女是不能违背父母的意愿的。从法理上来讲原告陈罗氏只要说的事情属实,就占了天理,任凭谁也扳不倒宋世雄的讼词。
官老爷的铁屁股就是这样修炼成的,官仪不是常人做得到的,半个多小时坐在公堂之上的包一同一动不动,一个姿势手撑着下巴,手肘支在案几上,嘴里发出“嗯!啊!”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没有睡觉,一直在听着。
李国楼等一班官员,进入刑部也修炼过,半个小时依然挺直不动,威严中带着煞气,龙马精神,站如一棵松,人中翘楚才能为官。
宋世雄念完讼词,长舒一口气,等待长官的问话。
邬得福扬声道:“宋讼师把状子呈上来。”
状子是折叠式样,包一同慢慢展开状子,低头着状子,得仔细不发一言。
大堂里鸦雀无声,连呼吸的声音也能听见。压抑的气氛,让跪在地上的被告陈中河,两只膝盖移来移去,多动的习惯让陈中河浑身难受,他一辈子也没有跪过这么长时间。
包一同没有找到诉状里有什么漏洞,摆出官威道:“被告陈中河,原告陈亚学状告可否属实,你还有什么话说?”
正在发育期的陈中河瓮声瓮气道:“大人明鉴,陈亚学只是我家的奴才,怎么可以做原告呢。我一百个不服!”
邬得福喝道:“被告陈中河,你要搞明白被告是你母亲,因为是女的缘故,所以让陈亚学作为原告,你不服也得服。再不服就掌嘴十下,让你长记性。”
陈中河恼怒道:“大人,我没钱请讼师,我要我爹留下的房产土地,我才是姓陈的人。”因为他还不是成年人,没有继承权,现在陈家的一切都不属于他,所以陈中河在堂上第一件事就是要家里的祖产。
包一同嗤之以鼻,冷笑道:“像你这种败家子,还有脸姓陈吗?家族里的人都不要你了。现在本官问你,原告说的事情,可否属实,你要如实答来。”
陈中河向陈罗氏,道:“她是我娘,我向她发发脾气,也属正常,过后我不是陪礼道歉了吗?母子不应有隔夜仇,其他事情我承认做过,不孝我一概不认。”
公堂后面的人群已有人叫“不要脸的小崽子!把小崽子赶出陈庄!小崽子不配姓陈!”陈庄的人都在痛骂陈中河,说他丢尽陈庄的脸,没有一个村民替陈中河说好话。
李国楼瞧着这一幕,却觉得怪异,一名少年又没有杀人放火,连调戏小姑娘的事也没做过,全村人为什么这样恨这个少年。来到这里的陈庄人真的能代表陈庄的民意吗?到底是谁收买这些村民,李国楼向文弱模样的陈罗氏,外表楚楚可怜的陈罗氏,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坐在高堂之上的包大人到底会怎么判案呢?李国楼期待双方擦出火花,想要探究一番包大人的内心世界。
晚清神捕 第106章 公堂行刑
包一同嘿嘿冷笑道:“被告陈中河,你不承认不孝是吗?没关系这里还有人证,带原告陈亚学出列。”
包一同让原告陈亚学讲述被告种种对待母亲陈罗氏不孝的举动,都有人见,有的是他亲眼目睹,有的村里人可以作证,还有陈罗氏的丫鬟、仆人可以证明。
陈亚学说得有板有眼,条理清晰,抑扬顿挫,不比讼师宋世雄差多少。众人听得频频点头称道,连包一同也在抚须点头,只有被告陈中河跪在地上沉默不语,一双手在抓青石地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李国楼最喜欢人的动作猜度人心,他着这一幕,眼前豁然开朗,结实壮年的陈亚学,体貌过得去,不正是另一个徐小虎吗?陈亚学和陈罗氏暗中苟合,已经嫌弃少年陈中河是个累赘,陈中河快要到继承家产的年纪。陈罗氏若是改嫁管家陈亚学(等同于仆人),家里的钱财带不了多少过去,都要被儿子陈中河得去,那他们怎么肯呢。所以陈亚学和陈罗氏收买了村里的村正陈亚军、族长陈布里,要把陈中河开除出陈庄。一对狗男女为了钱财,要致陈中河于不孝不义不忠的地位,比之魏府杀人案中的徐小虎和王怡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李国楼抬头向公案上坐着的包一同,聪明过人,做人有原则的包青天,早就透这桩案件隐藏的秘密,包青天到底要干些什么?大人做的事,李国楼猜度不出。
包一同一拍惊堂木,怒喝:“被告陈中河你还有什么话讲!”
公堂上的人俱都一凛,包青天发怒就要打板子了,这次被告陈中河在劫难逃。
陈中河跪在地上一句话不搭,他原本就是一名脾气古怪,不肯听大人话的少年,此时犯起横来。
包一同嘿嘿冷笑三声道:“被告陈中河藐视公堂,重责二十大板!宋讼师你可有异议?”
宋世雄一托眼镜,微笑道:“在下没有异议,大人英明。”他已经稳如泰山,料到这桩案子天地线已经搭好,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衙门里邬得福已经收了钱,那就没有后患了。
包一同怒瞪被告陈中河,拿起案几上面竹筒里的火签,恶狠狠的扔到地上,说道:“给本官重责二十大板!”
“咋!”一名满脸横肉的衙役拿起地上的火签,充满**的瞪向陈中河,打人屁股的机会不是每天都会有,难得赚钱的机会却遇见一位没钱的主,杀威棒岂不要痛宰一顿臭小子,也好把煞气传扬到民间。
架起陈中河两条胳膊的两名衙役,先向邬得福,话事人有什么暗语,若是没有暗语,便是真打!不用手下留情。
陈中河一真的要打他了,急得大叫:“妈妈妈妈救命啊!”陈中河被拖着按在动刑处,一刻也没有停止大叫。
陈罗氏和前面一样,依然垂泪擦拭着眼睛,从头至尾她没有开过口。
动刑是脱裤子的,男女都一样,所以若是给女的动刑那将是什么场景?封建社会不把女人当人,想出许多专门对付女人的刑法,没有几名女人能挨得住动刑,血迹斑斑在公堂,这里只有皇权,没有人权可言。(不脱裤子打板子是假的,真实场景就是这样,为了不让受刑的人作假,在屁股上垫东西。)
动刑处就在观的人群前面,脖子长的人,大呼过瘾,来一次值了。陈中河被刑具绑住手脚,不能动弹,两名衙役拿起板子,开始挥打。屁股给板子打下去,没几下已经一条条血印,旁边还有一名衙役报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十。”
而陈中河被打一下,就尖叫一声,声音凄惨,就像杀猪叫,引来人群中的哄笑声阵阵。这是一种变态的取乐方式,人们花银子进入大堂就是想见这种刑罚,如果有女人被打,那他们叫得还要起劲。
等到打了十板子,包一同大喝一声:“且慢!”
两名打板子的衙役立刻停止行刑,他们早就练成听令行事,经常会有停止行刑的时候,大人的心情一日三变,他们随时能得到新的赏钱。
“本官突然想起来了,原告陈亚学你是被告陈中河家的奴仆,怎么能够让小主子受罪,你却偷笑的道理,替主子分忧是做奴仆的本职工作。宋讼师你说本官说得有理吗?”包一同好似刚想通此中道理,将了宋世雄一军。
宋世雄向旁边的邬得福,急道:“包大人明鉴,陈亚学已经是陈家总管,不是普通的奴仆了。”
包一同怒道:“宋讼师,你是说管家就不是奴仆吗?是不是不认同本官的说法,那你是不是还要修改大清律法呢?”
宋世雄急得脸色突变,向邬得福,不知长官到底安什么心?在公堂上讼师也不能胡说八道,若是说出不得体的话,违反了大清律例,被长官抓住把柄,当场开革了他的功名,剥夺他的秀才身份,那他就不能做讼师了。
宋世雄低头道:“在下不敢,包大人言之有理,总管也是奴仆。”
包一同注视着宋世雄脸上的表情,似要抓出什么把柄?包一同不管原告陈亚学争辩,随手扔出火签,怒道:“给本官狠狠的打!”
这下热闹了,人群里开始哄堂大笑,一次两个人脱裤子打板子。“噼里啪啦!”声不断,十下结结实实的板子打在陈亚学屁股上。
打板子的衙役不敢忤逆长官的意思,包大人说了,“狠狠的打!”两名衙役便用上家的本领,十板子打下去,陈亚学屁股已经开花,鲜血涔涔留流出。陈亚学要面子强忍着疼痛,只是哼哼几声,没像陈中河叫得那么凄惨。
边上趴在刑具上的陈中河幸灾乐祸,侧转头着陈亚学,哭过的脸庞上挂着笑容,表情要多怪就有多怪。
公堂上每个人神情不一,有的人已经开始簌簌发抖,知道官老爷发威还没有结束,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包一同手里拿起一支火签,这个动作让人胆战心惊,不知下一个会轮到谁倒霉?
“逆子陈中河,小小年纪竟然犯下不孝大罪,死罪得逃,活罪难免,本官先要好生惩治你,再打五十大板!”
陈中河吓得差点晕过去,再打五十大板,他可扛不住,不是要他命吗?大叫道:“包大人饶命,小人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包一同怒道:“被告陈中河你吼什么?先给我掌嘴十下。”
陈中河被大块头衙役拎起,用竹尺打嘴,“啪啪啪······”就是左右十下,这下陈中河连说话也说不清了,嘴里都是鲜血,幸好行刑的衙役尚且没有使出阴招, 陈中河满口的牙齿没被打掉。
包一同心中充满愤怒,他今天开堂审案,就是要惩治一下这些作奸犯科的人,早就谋划好下一步举动,罪犯等待他的判决,他要给罪犯致命一击。
包一同怒火熊熊,喝道:“被告陈中河公堂之上岂容你咆哮,本官的判决都是有凭有据,按照大清律法。宋讼师你是否有异议?”
讼师宋世雄闹不明白包一同到底要帮谁?瞥眼邬得福也没有得到答案。只能开口道:“在下没有异议,包大人英明。”
公堂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包大人身上,他就是文曲星下凡,人世间的恩怨情仇等着他来判决。
“刚才本官要没有说完,既然被告陈亚学肯替主母出头控诉被告陈中河不孝大罪,也要为小主子分忧,做好奴仆应尽的职责。这五十大板就由你来承担。给我打!”说完包一同手里的火签扔出老远,怒气全部发泄在火签上。
人群鼓噪议论开了,因果关系从陈罗氏昏厥的动作中就能明了。
两名行刑的衙役又将眼光射向邬得福,但见邬得福抚摸着下巴,好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暗语就是往死里打,打不死罪犯,就别当衙役了。
两名行刑的衙役这次打屁股的动作变慢,板子打在屁股上的声音还没有刚才打的响,一下下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们用上了阴劲,这股劲打在人的屁股上,就算钢筋铁骨也熬不住,人不死也好得缓慢,没有一百天,人就别想起床。这打板子的活都是祖传的,很多衙役、捕快的祖先就是明朝东厂锦衣卫的后代。这个时代奉行的是父死子替,工种不对外招收新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好多人祖宗几代都是干这个活,活剥人皮也有人会做。
开始陈亚学还在大叫,打到二十下之后,已经没有声音了,人早就昏死过去。公堂之上只有“噼里啪啦!”的板子声,人群又恢复活跃,开始大声喝彩,都在叫,“包青天英明!”
包一同已将眼光扫向族长陈布里、村正陈亚军,他们的所作所为岂能不受惩罚,一双利箭一样的眼眸,停留在哪个人身上,哪个人就吃不消,伏地不起,大叫:“包大人英明!小人知道错了!”
讼师宋世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兜圈子,想要开口说话,却又不敢,大堂之上正在行刑,岂能随便插嘴,咆哮公堂是大不敬之罪。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邬得福身上,做出手势,“银子你是拿了,怎么光拿银子不干活呢?”
邬得福则来个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动作,仰天长叹,好似他也没有回天之术,“包大人发威,他已经尽力而为了。”
晚清神捕 第107章 包青天的判决
平时公堂行刑,如若罪犯昏死过去,会有衙役在旁提醒,再打会出人命,一般会用冷水泼罪犯的脸,让罪犯转醒过来,若是罪犯挨不住刑法,就会停止行刑。但今天长官已经发出暗语,就算打死也不会停止行刑,所以报数的那名衙役好似没有见陈亚学昏死过去,只是嘴里不停的叫着:“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
姚错低声道:“那小子今天活不了。”
这就是长官的权力,想要谁死谁就要死。李国楼着这一幕,却在为大清帝国悲哀,滥用权力的最后结局,就是权力变成暴力,人命关天!在这里人命一文不值。然而百姓却希望这种青天出现,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的人群,已经变得疯狂,已有人在叫,“打死陈罗氏这个臭**!”“陈中河是好汉!”
包一同问道:“证人陈布里,你作为族长知道要担当什么责任吗?”
原本风度翩翩的六十余岁的陈布里,已经不敢以族长身份自居,跪在地上,道:“老朽犯糊涂了,应该好生管教好小辈陈中河,不该落井下石,把陈家子孙开革出陈家,我回去一定会管教好陈中河,不让他闯祸了。”
包一同心里懊恼,这种人都是收受陈罗氏、陈亚学的好处,还有许诺,狼狈为奸想要对陈中河赶尽杀绝。可这种见财起意的人太多,来到公堂之上的陈庄人都是这个德性,他不可能壹壹处罚。
“既然知道错在哪里,也知道要怎样改正,本官就从轻处罚,二十大板少不了。”
陈布里瘫软在地,他年老力弱,哪能挨上二十板子,不是要他命吗?开口讨饶不休。
包一同好似犹豫,叹道:“好吧在陈族长年老体弱,不堪重责。这二十板子就让陈亚学替你领受,他也是你的小辈,理应替长辈分忧,你可好?”
陈亚学已经不知死活,不会说反对的话。
陈布里哪会说不好,二十板子再次打在陈亚学屁股上,下半身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人早就被打死了。却没有一个衙役叫破,只当把一件差事完成,板子打在陈布里身上就像打在沙包上,“砰砰”直响。
包一同向村正陈亚军,叹道:“陈村正,你可是为官之人,为什么不能尽到自己的职责呢?指证陈中河这样一名调皮掏蛋的少年,你不觉得可耻吗?”
大冬天村正陈亚军已经汗水淋漓,若是把他打一顿,就是剥夺他的官职,那可亏大了,不该趟这滩浑水,把一生的名誉给毁了。告饶道:“包大人,小人知道错了,给一个机会吧。”说话间伸出一个巴掌,告诉堂上的大人,他会花银子的,保证大出血,请长官给他一个面子。
包一同心里暗笑,清名是他毕生的追求,白花花的银子也一样捞到手,这才是为官的最高境界,千古流芳亦要顺手发财。做到包拯“包青天”那样六亲不认,清贫一生,可不是他做官的理想。满堂的喝彩声,已经让他得意忘形,也让他得到最大的满足,人心向背都在他这里,京师只有他坐镇,才能压住魑魅魍魉,不让跳梁小丑出来作怪。
包一同叹息道:“陈村正是被小人蒙蔽了眼睛,没有做到心如明镜,本官就不责罚你了。回去要好生管教陈中河,让他孝敬母亲,好好读书,小小年纪理应把心思花在读书上,你说是不是?”
陈中河也被包一同教训一番,屁股嘴巴开花,不是好受的,陈中河含糊不清的诉说保证发誓,一定会孝敬母亲陈罗氏。陈中河走路不稳的搀扶着陈罗氏离开公堂,至于死尸则被陈庄的人抬回去,没有让陈罗氏丢尽脸面。
大人已经退回后堂,心有不甘的讼师宋世雄站在公堂上不肯离去,等待邬得福出来给他一个说法。他倒不是在乎那些银子,而是这场官事输的憋屈,官事没打赢也就罢了,原告死翘翘算什么!以后谁还会请他打官司,京师里的讼师,他成笑话了,买卖砸了,饭碗也要不保。
邬鞑从后堂转出,低声道:“宋讼师,邬师爷让我告诉你,买卖长长久久,以后会关照你的。这场输了,下次让你风光,亏不了你。”说完一张字条塞进宋世雄手里,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一桩官事。
宋世雄扫视一眼那张字条,脸上变出一朵花来,来油水很大,让他马上忘记了这场冤枉官事。脸色恢复如初,抱拳持礼,一丝不苟的向边上的捕快、衙役打招呼,朋友来自五湖四海,以后有买卖多多关照。
李国楼是新人还拿到一张宋世雄的帖子,宋世雄一推眼镜,说道:“小李子,我知道你是刑部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以后你手头上官事少不了,全部让我帮你打理。你大哥那桩官事就是我弟弟宋世杰替他打的,兄弟不分家,在京师你可要想到我。”
李国楼拿着那张帖子观,说道:“宋讼师,花花轿子众人抬,宋世杰有人捧上位。你没有人捧,我找你干嘛,不是让我丢脸嘛。”
宋世雄死皮赖脸,凑上去道:“小李子,我们在这里相见就是有缘,以后你就捧捧我吧。我是脏活累活都干,像我这样的人,在京师可是独一份。”
李国楼道:“我不是做主的人,邬师爷才是你的敲门砖,你懂我的意思吗?再去花点心思,把邬师爷搞定,以后你就京师讼师里的大拿。”
宋世雄叹道:“这我也知道,可拍邬师爷马屁的人太多,僧多粥少,邬师爷不是每次都会想到我的。小李子在你大哥面子上,这个忙你要帮我。”
李国楼道:“有机会吧,你若是把英国的法律读好,考个证书,假洋鬼子的事物我说得上话,这可是真正的大拿,比你接泥腿子的官事好上百倍。你自己把握,这条道走通了,堂上的官老爷就不会糊弄你了。”
宋世雄咕噜道:“广州都是洋鬼子,我可没有这个便利条件。”他的意思是说宋世杰住了个好地方,会洋文不稀奇。
李国楼瞥眼道:“我鄙视你,想要继续这样混,我也随便你,泥腿子的活让你沾上粪便也是活该,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说完李国楼扬长而去,不再理睬宋世雄。
宋世雄注视着李国楼的背影,怒道:“假洋鬼子,你别小人,我可是十四岁就中秀才了。”
李国楼没有回头干笑了二声,十四岁中秀才就是神童,这么多年算是白混了,越混越差已经做讼师,一辈子别想再考上举人。师爷还有翻身中举的事情,讼师从古到今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已经过了午时,姚错等在大堂外面,见李国楼出来,恼怒道:“小李子,你和搅屎棍有什么多谈,这么多人等你一起吃饭呢。”
李国楼笑道:“姚队长,我搅屎棍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觉得蛮可笑的,就和他稍微聊两句。”
好运来扬声道:“搅屎棍喜欢套近乎,你别被他黏上。啊呀说曹操曹操到,姚队长,搅屎棍要来吃白食了。”
但见宋世雄已经混进一群长官之中,嘻嘻哈哈开起玩笑,好似已经忘了刚才官事输掉。和每个长官都在攀交情,大家都有生意往来,好多事相互关照。一群有级别的官员一起走出刑部,有头有脸的人一起吃便饭,姚错请客多一双筷子不多,刚才在公堂上一本正经的人,变回了原样。没有正形的说起陈罗氏和陈亚学偷情的下场,问宋世雄到底先前知不知道两位苦主的事情?
宋世雄贼头贼脑的说:“什么事能满得过我的眼睛,好似有天大的冤屈,刻骨的仇恨,你们说可能吗?反正就是在钱的份上胡说八道。那一对狗男女,我见第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包大人是替天行道了,我栽在泥腿子的事里,也觉得不冤。”
众人哄堂大笑,李国楼却感觉浑身不自在,怎么像是在说他的苟且之事,扫到艾海的眼神,两人相视苦笑,同病相怜啊。
刑部门口人群没有散去,有的人唾沫横飞的说着公堂上发生的传奇。宋世雄立刻矮下身形,躲在一群身形伟岸的捕快之中,隐蔽的逃离现场。来还有羞愧之心,不愿成为百姓传扬的笑柄。
晚清神捕 第108章 演武场操练
听说李国楼中队下午要比试,姚错等人说吃完午饭,要一起去观。原本开玩笑的比试,因为有这么多长官来变得气氛隆重了。李国楼饭都没心情吃饭,就先走一步去安排。
路上艾海苦着脸道:“李队副,我小队的人马,你心里清楚,都是其他小队不要的人,好多都是近视眼,比试射击没有一点胜算,三场比试我不是先让马饼一场,这还怎么比啊。”
李国楼驳斥道:“艾秃子别给自己丢脸,我已经仁至义尽把你捧上位,你再不争气,我无话可说,马屁精我要干什么,靠手上的本事升上去才有肉吃。懂吗?”
艾海怒道:“懂!小李子你现在吃香了,不上我这个秃子,想甩了我是不是?没门!”
李国楼道:“这就对了嘛,快去准备,你们是老人,输给新人就说不过去了,眼睛不好可以戴眼镜比试,这又不丢脸,你宋世雄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多讨人喜欢,开心果人人爱。”说完李国楼猥亵的眨巴眼,含义是红姑就是艾海的开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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