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永秀
此男子一箭射伤铜面人后,那几十名镖师瞬间便将铜面人围住。几十柄兵器齐齐攻向已经身负箭伤的铜面人。
就在那些刀剑枪斧快要沾上铜面人身上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月白色的倩影如流星般投射而来,一股猛烈的气劲如摧枯拉朽一般,瞬间便将那几十名镖师全部震散。
再一刹那,那月白倩影已经落至铜面人身边。月色下,翎兰公主那张无与伦比的美丽脸庞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关切地向铜面人问道:“你没事吧?”
这时,那铜面人的嘴角忽然撇起一丝笑意,翎兰公主见状,忽感不妙,但措不防及下却已来不及,那铜面人手一扬,一团白色粉末撒了开来。翎兰公主刚想疾速退去,却已不小心吸入粉末,顿时腿上一软,竟踉跄倒地。
翎兰公主倒下后,那铜面人向背着箭囊的劲装男子微微一点头,那劲装男子便即退去,很快消失不见。铜面人手中长剑则忽地挥舞起来,将那群已被震伤的镖师尽数杀死。
铜面人解决掉镖师后,将肩上的箭矢拔掉,然后从腰间取出一条衣袋,将箭伤处包扎起来,然后抱起翎兰公主,飞速地向山腰上掠去。
翎兰公主此时浑身无力,但头脑仍然清醒,她冷静地望着铜面人,忽然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铜面人“嘿嘿”一笑,道:“公主本来是不是以为我是楚残阳?”
翎兰公主闻言,秀眉一蹙道:“你究竟是谁?你假扮铜面人莫非就是想绑架我?”
“公主不要着急,等会你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铜面人说完,脚下陡然又快了几分,向着不远山腰处的一间破庙飞驰而去。
上将军 第011章,一杯愁绪,几年离索(下)
楚残阳从潇湘馆出来后,换上黑色暗花劲装,戴上铜制面具,充盈的吞天罡气遍布全身,身形显得格外挺拔、健硕,他脚踩“神马步”,身形疾若奔马、快似流星,如幽灵一般在夜色中疾驰。
楚残阳很快赶至望云山,在山口处看到两架马车停着,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死尸,都是镖师的装扮。楚残阳一挥手,掀开两辆马车上的箱子,只见里面装满的竟是一块块大石头,哪有什么珠宝?
楚残阳四下张望一下,见并无他人,心里顿觉不妙,看来自己的推断很可能是事实了。在君无依告诉楚残阳那另外偷听冯友林和司马章成说话的人回了羽林卫的镇抚司时,楚残阳脑子里忽然把握到了一丝线索。
在楚残阳看来,冯友林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都察院这次难得抓到他的把柄,必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一定会紧盯着他不放。如果冯希元被翎兰公主纳为驸马,那么冯家或许还有转机,但现在冯希元的驸马梦已经破灭,冯家也失去了最后的依仗。
冯友林此时表面平静,但暗地里一定在挖空心思、想方设法地盘算着对策,而他显然也知道自己正被各方势力监视着,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和司马章成这般随意的商议这样一个秘密。
那么,显然有一种可能,这所谓的秘密运送珠宝是假,圈套才是真。也许冯友林知道翎兰公主派了羽林卫在监视他,他故意散布铜面人要劫持珠宝的消息给翎兰知道。而之前的铜面人袭击唐誉一事,已经让京城里很多有心人怀疑到铜面人的身份有可能就是自己这个楚家的小主人楚残阳,翎兰公主同样会有这样的怀疑。那么,当她听说铜面人又将出现的时候,一定会独自赶去现场。
这样,翎兰便中了冯友林的奸计。冯友林想要设陷阱绑架翎兰作为自己的筹码,甚至是逼迫翎兰嫁给冯希元,为冯家谋取生机。
如果再往深处想一想,冯友林用一个假铜面人不仅可以作为吸引翎兰的诱饵,还可能把自己这个真正的铜面人吸引过去。如果他布足兵力,把自己这个真正的铜面人擒住,那就更是立了大功。
这是个一石二鸟的连环计!
楚残阳尽管知道自己这次前来很可能是自己往坑里跳,但他却又不得不来,他不容许翎兰受到任何伤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翎兰。纵是自己猜到这是一个圈套,他也得硬着头皮往里闯。而楚残阳之所以在来之前要找鱼胜昔喝酒,则是为了日后有鱼胜昔作证,自己这个沈放的身份今晚一直在跟他喝酒,哪都没有去,以防沈放这个身份后面节外生枝,被人拿到把柄,让人识破。
此时,看到这些被杀了灭口的镖师以及两车装满石头的马车,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同时也传递出一个信号,翎兰很可能已经落入冯家之手。
可是无依呢?自己不是让她早点隐伏在这里,保护好翎兰的安全吗?她人呢?楚残阳再次仔细查看现场,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山地上每隔两米就有一颗小石子,一直向远处延伸出去。
楚残阳心中一动,莫非这是无依给自己留下的标记?于是,楚残阳沿着小石子的方向追了下去。
……………………
那铜面人将翎兰公主挟持到山腰上的破庙里,破庙里正有个白衣文服青年在等待着。铜面人将翎兰公主放下,向白衣人道:“公子,人给你带来了。”
白衣人忙转过身来,一脸喜色地看着翎兰公主,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时却显得有些淫邪,那看着翎兰公主的眼里甚至有着几分猥琐之意。
“冯希元?你想干什么?你们冯家想造反不成?”翎兰公主一见是冯希元,不由愤怒地叱道。
“公主殿下,过了今天,你可能就不会这么说了。”冯希元一脸亵笑,边说边向翎兰公主走来。
翎兰公主似乎意识到冯希元想要干什么,那一向冷静的脸庞陡然面色大变,一双剪水秋瞳死死盯着冯希元,切齿一字字道:“冯希元,你今日若是碰我一下,我定让你碎尸万段。”
“公主,这可不能怪我,如果你当初选我做驸马,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事呢?你不选我做驸马,那自然不能怪我了。啧啧,公主不愧是国色天香,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让人着迷。”
“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翎兰公主一口唾沫吐在冯希元脸上。
冯希元伸手抹了抹脸上的唾液,竟放嘴里舔了舔,然后淫邪地笑道:“公主的香液果然甜美。”
“恶心!”翎兰公主此时竟也忍不住有些慌乱,冲着冯希元再次怒斥道:“你最好尽快放了我,否则我羽林卫定将倾尽全力灭你九族。”
“公主,你不要这么凶嘛。你想,如果我们今天成就好事,皇家向来家丑不可外扬。说不定陛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恩准了我们的婚事,那我也就成了驸马。如此一来,公主怎么可能还会灭我九族呢?”
翎兰公主闻言,微微震了一下,随即死死盯着冯希元,缓缓道:“冯希元,我翎兰今日在此对天发誓,如果你敢碰我一根指头,翎兰日后必然不惜一切代价,对你冯家赶尽杀绝。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冯希元听了此话,忽然也像受了刺激一般,忽然咆哮道:“赶尽杀绝?哼,我冯家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孙情那个王八蛋侩子手死盯着我家,硬是想把我爹往死里整。反正横竖是一死,不如搏一把,今日本公子就把你这一向高高在上、眼里视天下男人如无物的公主殿下伏于胯下,就算是死,也值了。”
冯希元说着,一把抓住翎兰公主的香肩,猛地一扯,竟将翎兰公主身上那件月白色的外袍撕开,露出里面的一抹亵衣。
“你这个混账!”翎兰公主一双如水的秋瞳里满是愤怒的怒火,但那迷药却让她没有一丝力气去反抗。
冯希元扯开翎兰公主的外套后,双眼放光,手一挥让那铜面人回避一下,然后便想再次撕开翎兰公主的亵衣。
就在这时,一把利剑从破庙门外疾刺进来,连一丝征兆都没有。那铜面人本正欲回避,突遭此变故,仓促间长剑勃然而发,斜斜地削了过去。
来人正是君无依,她悄无声息地跟着铜面人一直来到破庙,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此时,见翎兰公主已到危急关头,她立即出手,打算一剑料理掉冯希元,保住翎兰公主清白,再与那铜面人缠斗。
君无依可以感觉到,这个假铜面人一身武力应该不弱。哪知这铜面人的武力仍然超出了君无依的估计,他这仓促间发出的一剑竟仍破掉了君无依刺杀冯希元的凛冽剑势。君无依杀招被破,剑势一转,与那铜面人斗在一处。
铜面人此时明显表现出比之前在山口对阵镖师们时高出数倍的实力,君无依一身凛冽阴狠的剑法一时竟拿他没法,两人这一战却是难解难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尽管君无依刚才那一剑未刺中冯希元,但还是给冯希元带来了一次惊魂。冯希元从惊魂失色中回过神来,见铜面人已经截下君无依,两人缠斗不解,心中才松了口气,转身再次面向翎兰公主,原本淫荡的恶脸更添了几分奸邪之色,边脱自己的外袍,边道:“公主,时间紧急,看来我只好在别人的眼皮下跟你成就好事了。”
“你敢!你这淫徒不得好死。”
“我敢?我当然敢!我今天就要看看高贵的公主殿下,在我的胯下婉转承欢会是什么样的风情?哈哈哈。”冯希元那不堪入耳的笑声响彻整个破庙。
“我好像还从没见过有癞蛤蟆吃到天鹅肉的。我想,今天也不例外。”忽然外面的夜风中吹来这么一句极为低沉,但却字字有力、充满了无限愤怒和杀机的话语。
上将军 第012章,有我在(上)
那虽低沉、却无比清晰有力地传进各人耳里的声音让破庙里的四人均是一震,君无依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收剑回身,转向门口,微微躬身道:“公子到了?”
破庙门口刹那间便凭空多出了一个人影,一身的暗花色劲装,脸上戴着一副铜制面具,和先前那个铜面人的装扮几乎一样。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翎兰公主,她一双剪水秋瞳怔怔地看着门口的铜面人,眼眶里竟浮起一抹淡淡的雾霭,嘴里喃喃道:“残阳哥哥?”
楚残阳铜制面具后面射出的灼灼眼神,在看向翎兰公主的时候,变得柔和了许多,随即眼神一凛,看向冯希元,整个身形猛地欺了上去,冷哼一声:“敢欺负公主殿下,杀无赦!”
在楚残阳身形掠向冯希元的时候,那假铜面人再次迅快地出剑护主,拦在冯希元面前。楚残阳右手一抓,君无依的长剑瞬间被吸到他手里,楚残阳挥剑迎着那假铜面人当头劈下,凌冽的剑气充斥着无尽的威力,瞬间就将那假铜面人的铜制面具劈成了两瓣,一道血痕从假铜面人的额头划至胸脯。
“冒充我,同样该杀!”随着楚残阳的一声轻喝,那假铜面人轰然倒地。而同一时间,楚残阳手中长剑已经抵在冯希元的胸间。
“你,你真的是,是楚残阳?”冯希元见自己的贴身护卫被一招击杀,脸上一阵发白,向后连退了几步。
楚残阳没有答话,只是将剑尖向前送出几寸,再次抵在冯希元的胸前,然后淡淡道:“我没有这么着急杀你,是为了给你时间恐惧。死亡不是最好的惩罚,临死前的那份无尽的恐惧,才是最好的惩罚。”
“楚残阳,你,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你也走不出这里。我爹早料到你今晚也可能会出现,早安排了人手伏在附近,他们马上就会到。你要是杀了我,你跑不了的。”
“喔,是吗?”楚残阳说到这里,忽然耳垂微微颤了两下,他随即将身上的暗花长袍脱下,披在翎兰公主身上,向君无依道:“无依,你照顾好公主。”
君无依闻言,立即护到翎兰公主身边,扶起翎兰公主,向楚残阳问道:“公子,怎么了?他们真有埋伏?
楚残阳点了点头,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又道:“共有三批人,正陆续前来,其中还有几个顶尖高手。”
“三批人?”冯希元也疑惑了一声,随即脸上多了几分喜色,道:“哈哈,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看来还不止我爹的人,这京城里想抓你的人还挺多的。”
“笑?”楚残阳蓦地再次盯住冯希元,道:“在他们到这里之前,足够我杀你十回,你信吗?”
“我相信。但是你也别忘了。如果你没有我做人质,恐怕你也插翅难逃了。”冯希元此时似乎镇定多了。
“你威胁我?”楚残阳陡然微微一用力,那剑尖从冯希元的胸前肌肤刺了进去。
“啊?你,你住手!”刚恢复镇定的冯希元刹那间脸色再次吓得发白,腿上一软,就快站不住。
“残阳哥哥,先留他一条命。”翎兰公主忽然叫住楚残阳,说道:“你得先用此人脱身,日后我会亲手了结她。”
“对,对,楚残阳,你得利用我脱身,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冯希元胸前已经被刺破,一道鲜血正从剑尖流下来,他此时吓得裤子都已经湿了。
“楚残阳,快点放了希元!”破庙外一声暴喝,随即近百名弓箭手倏忽将整个破庙围了起来,而发话的人正是冯希元的父亲,大汉二品大员,户部尚书冯友林。
冯希元一见冯友林,忙呼道:“爹爹,快救我。”
冯友林见自己儿子胸前衣服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顿时怒气攻心,再次向楚残阳喝道:“楚残阳,你若再不放我儿子,我这百名弓箭手可以瞬间将你射成蜂窝。”
“有你儿子在,我还怕你射吗?”楚残阳说着,一把将冯希元挡在自己面前。
“爹,你先把我救下来啊。”冯希元急得大喊。
冯友林老谋深算地转了转眼珠,方才向楚残阳道:“好,只要你放了我儿子,老夫就放你一马。”说到这,冯友林忽又看了翎兰公主一眼,接着道:“当然了,翎兰公主得留下。”
“对、对,你放了我,你可以走人,但翎兰公主必须留下。”冯希元也忙着叫嚣道。
“你好像已经忘了自己还是个人质。”楚残阳淡淡道。
“切,外面都是我爹的弓箭手,你现在敢杀我吗?”冯希元再次嚣张起来:“楚残阳,你要想活命,就尽快把本公子放了,并把翎兰公主交给我。你放心,日后我会来代你把公主照顾好的。”
冯希元说话间,不由又看向披着楚残阳长袍、曲线玲珑的翎兰公主,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里再次射出两道淫光。
“你这是在威胁我?”楚残阳的声音忽然变得生冷。
“我就威胁你,怎么了?”冯希元挺了挺胸,昂首说道。
楚残阳忽然长剑一划,随即听到冯友林一声大喝:“不要”,只见一颗大好头颅应声而起,溅起一抹鲜血。
楚残阳竟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毫不留情地斩杀了冯希元,这大大出乎了庙里每个人的意料,所有人顿时怔住。
楚残阳淡淡望着顺着剑尖滑落的一点血珠,牙齿里蹦出了几个冷冷的字:“从小到大,我还从未接受过威胁!”
冯希元那仍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的头颅在地上滴溜溜地滚到冯友林的脚下,冯友林难以置信地捧起儿子的头颅,顿时老泪纵横,随即眼神怨毒地看向楚残阳,咆哮道:“杀,给我杀光他们!”
顿时,近百名弓箭手弯弓射箭,无数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庙里的三人。
“接剑!”楚残阳将手中长剑还给君无依,一把抱起翎兰公主,脚踩“神马步”,于乱箭间闪展腾挪。君无依也在同一时间舞起长剑,一边阻挡箭矢,一边向楚残阳说道:“公子,你带公主先走。”
“无依,我们一起走。”楚残阳答完君无依的话,看着自己怀中的翎兰公主,见她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眼里射出些许嗔怪但却很温柔的光芒,不由说道:“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
有我在!翎兰公主心头微微一怔,曾几何时,那还是在十二年前,那个小男孩和自己随高祖皇帝前去猎场射猎,结果两个小孩走散了,遇到了一头饿狼。那小男孩当时就是这样跟自己说的:“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然后小男孩独自一人,徒手与狼搏斗,最后活活将狼打死,自己也只剩了半条命。
也就是那次事故以后,皇太后才将自己赐婚于那小男孩,而那小男孩的身影也深深地印在自己的心里,再也抹之不去。
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纵是后来楚家巨变,也丝毫不能影响翎兰公主对楚残阳的感情。原本,翎兰公主以为楚残阳已经身死,因此她一直暗暗打算终身不嫁,哪知北唐和南宋忽来求亲,以致于她不得不以公开召驸马为由暂时推搪下来,还为此最后选择了沈放这个假驸马。
可如今,十二年后,同一句话再次从同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翎兰公主终于可以确认,眼前的正是十二年前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铿锵少年。他还没死,他回来了!
这一瞬间,翎兰公主鼻子一酸。这位一向坚强果敢的羽林卫指挥使,高高在上的帝阙珍珠,平常是多么的傲娇、强硬,但此时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滑下。那晶莹的泪滴如珍珠般流过绝美的脸颊,直滑至细白的下巴处。
“小翎兰,怎么哭鼻子了?”楚残阳的“神马步”已施展到极致,但翎兰公主的泪滴沾湿了他的脖颈,他这才注意到翎兰公主竟然落泪了,不由问道。
小翎兰?多久没有人这么叫唤自己了?翎兰公主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刻有多么的幸福!她不由破涕为笑道:“这是幸福的眼泪。”
翎兰公主这般娇若梨花带雨、艳似海棠带泪的模样,将她那本就绝世无匹的魅力陡地又提升了数倍,当真是动人至极,连楚残阳都不由看得微微一呆,脚上竟滞了一步,以致于一支乱箭扎入他的臂膀。
上将军 第012章,有我在(下)
“啊,你受伤了!”翎兰公主见楚残阳肩上中了一箭,不由一声惊呼。君无依闻声看来,也是满眼的担忧,她手上长剑迅速挥舞几下,向楚残阳身边靠拢,与楚残阳汇到一处。
“公子,你带公主先走吧,这里由我来挡着。”君无依再次向楚残阳说道。
楚残阳摇了摇头,喝道:“这些人还困不住我!”说话间,浑身气势一抖,衣袍无风自鼓,连左肩上的那支箭矢都被震飞了出去。随即,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劲凝聚起来,刹那间迸发出去,正是吞天罡气。
楚残阳的吞天罡气已到第七重,此时全力施展开来,整个破庙都被震散了,那近百名弓箭手均被震得东倒西歪,其中有几个被当场震死。
这阵势把刚才那还誓要射杀楚残阳的冯友林吓得连向后退,往弓箭手身后躲。楚残阳趁隙带着翎兰公主和君无依冲天而起,从屋顶破庙而出,正要向山脚投去,却在半空中忽电般射出一灰衣人,挟着同样刚猛的拳劲,直击半空中的楚残阳。
楚残阳刚全力施展过吞天罡气,又抱着翎兰公主破庙而出,身在半空,却又遭遇如此强力的突袭,情急之下,再次运起吞天罡气,硬碰硬地一拳轰向那半空突袭而来的灰衣人。
一声巨响,楚残阳被气势震出两丈外落于地上,又向后连退数步,方才站稳,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君无依见楚残阳被震退,长剑一抖,袭向那刚与楚残阳对掌后被震得同样气血翻涌的灰衣人,一剑划在那灰衣人的脸上,从耳朵至嘴角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君无依一剑伤到灰衣人后,立即奔至楚残阳处,急切地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翎兰公主正关切地看着楚残阳,不停地道:“残阳哥哥,你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说着又向君无依道:“你快带你家公子走吧,不要管我。”
“你就是楚残阳?哼,重伤我家三皇子,哪能这么容易走?”刚才那灰衣人抹了抹脸颊上的血口,一声冷笑,他身后很快聚集起几十名武士,再次将楚残阳三人围了起来。
“来者可是魏老师?”那边的冯友林见有人将楚残阳拦下,不由问道。
“正是,阁下可是冯尚书?”灰衣人回应道。
“魏老师来得正好,他就是楚残阳,重伤唐三皇子的楚残阳,魏老师赶快把他拿下。”
翎兰公主听到这两人如此一番对答,不由喃道:“魏老师?莫非是北唐国师牧野倾城的首席大弟子魏东来?”
这般一想,翎兰公主不由扬声说道:“是北唐魏东来魏老师吗?我是翎兰,请魏老师今日让我等离开,日后翎兰自当给魏老师及三皇子一个满意的交代,如何?”
“翎兰公主?”魏东来疑惑了一声,随即说道:“公主放心,魏某不会做出对公主不敬之事。不过,魏某此次前来大汉,是奉我北唐陛下之命,捉拿伤害三皇子的凶手。所以,也请公主不要阻拦魏某擒拿这铜面人楚残阳。”
魏东来说完,手一挥,那几十名武士立即将三人围拢起来,就要抓人。君无依长剑一横,护住楚残阳和翎兰公主,眼神冷冷地巡视着围过来的众北唐武士。
魏东来见君无依持剑凛立,不由再次摸了摸脸颊的剑伤,冷笑道:“这位姑娘好剑法,魏某近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受伤。不过,姑娘剑法再好,只怕今日也走不出这望云山了。”
就在这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哼:“我大汉的国土上,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北唐人前来大呼小叫了?”
第三批人到了!这一次更是阵容强大,约有两百名穿着统一黑色服饰、胸口整齐划一地绣着犬头的卫兵,黑压压地蜂拥而至,这正是朝堂鹰犬、令人闻风丧胆的都察院乌衣卫到了。
而刚才为首发话的一人,身穿蟒袍玉带、头戴高顶乌帽,脸上永远洋溢着一抹淡淡微笑,正是都察院总长、乌衣卫的大头目,孙情。
孙情刚到,两手一挥,两百名乌衣卫顿时将整个破庙周围完全控制起来。孙情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方才道:“户部尚书冯友林协同儿子冯希元意图绑架公主殿下,图谋不轨,罪大恶极,人人可得而诛之。铜面人于大汉境内重伤北唐三皇子,陛下已将此事交予都察院查办,其他人等不得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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