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节帅大人,今日之事,你得给俺们一个交待,不然我们就,跟你拼个鱼死网破!”曹松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來,挽起袖子,身后跟着一大群读书人,义愤填膺的道。
“呔,曹松,今日有反贼前來刺杀朝廷命官,你这厮跟着來闹事,莫不是一同前來造反的?”段明玉不仅沒有怯场,反而怒喝道。
周围的才子急忙往后退了几步,离得远远的。
“咳咳,诸位听错了,不是造反,在下是來造访,來造访的。”曹松满脑门子的冷汗,急忙抢过段明玉的话題道。
“哦,來造访?曹松兄什么时候与段节帅有交情了?小弟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呢。”一个书生疑惑的问道。
“本來是沒有的。不过今天來了一次,这交情就有了,你说是不是啊,曹公子?”段明玉神秘一笑问道。
如此情形之下,曹松哪能说什么,当下连连点头。
段明玉笑道:“我与曹公子乃是老朋友了,曾经还在一起喝过花酒的。他今日來,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手头紧,想弄些银钱花花,是不是啊,曹公子?”
“正是,正是。”曹松点头道:“最近手头紧,我是想來与段兄借些银子的。眼下银子到手,在下也不久留,这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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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状元 第两百一十四章 打个欠条
段明玉哈哈大笑道:“曹兄何必这么客气呢,咱们是一起喝花酒的交情,哪里还用得着这么客套。再说了,你这五万两银子到手,我也只是从中间做个保人,你向盈盈小姐借的,应该谢盈盈小姐才是。”
郑盈盈顿时身体一僵,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五万两银子?在场所有人都暗中抽了口冷气,这可是个天大地数目啊,这个曹公子跑來借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再说那郑盈盈小姐又肯借么?
再者说來,这聪明人已经看出这里面有名堂了。
听段明玉开口就讹诈五万两,曹松大惊失色,本來今日就是一场混乱的厮杀,其中也伤亡了不少的读书之人,曹松此番前來就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亦或者说曹松是带着一群书呆子來讨要医药费來了,沒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曹松不由得气急败坏,怒道:“你胡……”
“我胡什么?”段明玉阴**:“难道曹公子不是來造访的?”他故意将那个“访”字与“反”字说的模糊不清,别人听了还沒有什么,曹松听了却是步步惊心。
但凡安分守己之人都是生怕和造反二字沾上一点边儿的,这群跟随曹松前來的书生听到造反二字不由得又是齐齐的往后退了两步。
曹松心里暗道,五万两,这臭小子是要我地命啊,眼下那个在场的众人早已听到曹松方才已经承认了借钱一事了,读书之人将就的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里还能再次收回來,再说了他曹大才子是谁啊?曹松一向自诩风流名士,吐出一口唾沫都能砸出一个坑來,此时已然是骑虎难下了。方才气势汹汹而來,此刻的曹松却是长吁短叹,一点得意洋洋的样子也沒有了。
这段明玉可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啊,想我曹某人纵横文坛多年,今日遇到段明玉这个煞星,可真是认栽了。
造反这个大篓子乐千万不要被这个东西捅了出來,那就真的是天大的漏子了。
曹松眼中似要喷出火來,压低了嗓子,以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段明玉,你这是讹诈?”
“讹诈?”段明玉却是诡异一笑:“曹兄啊,你这是从何说起?在下可不敢强迫曹大公子,你今日可是专为‘造反’來地,嘿嘿……”
曹松恨不得扑上去将这小人咬死,什么堂堂节帅,二品大员,简直就是一斯文败类!曹松以极大的毅力忍住心中怒火,咬牙道:“好,既是如此,曹谋谢过盈盈大小姐了,那五万两银子,我一定及时归还。”
曹松盛怒之下,不待众人说话,便急匆匆的准备转身而去。段明玉大声笑道:“慢來慢來,曹公子何必走的这么慌急,在下又不是急着找你还钱……”
曹松回过头恶狠狠瞪他一眼道:“还有什么事?”
段明玉装作一副慈眉善目地样子道:“曹公子啊,不是我说你,做人可要厚道点。拿了盈盈大小姐五万两银子,最起码也要打个借据吧。咱们盈盈为人善良正直,这五万两银子借的爽快,可咱们也要自觉不是?”
曹松何曾受过这等憋屈气,顿时肺都要炸了,你讹我五万两银子,竟然还要我打借据?这世道还有沒有天理了?奈何此刻他有把柄落在段明玉手中,今日之事已闹至如此境地,这亏也只有认了,待日后再找回场子。
如此想法之下,他一句话也不说,当下取來笔墨,刷刷刷的写下五万两白银的借据,签上自己的名字,转身拂袖而去。
段明玉将那字据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心里那叫一个爽快,曹公子啊,曹公子,敢來找本帅的麻烦,也不好好打听打听,俺们段明玉何时吃过亏了。
曹松拂袖而去,留下一脸茫然的众位书生,真是,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啊?!
郑盈盈走近段明玉,轻道:“你这人,讹诈都讹诈到人家曹大公子身上了,也不怕他报复么?再者说,怎么又无缘无故的把我给?扯进去了!”
段明玉惊道:“盈盈大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咳咳,你年纪也不小了,我这不是提前为你筹备好一份厚厚的嫁妆嘛!”
你个不识好人心的呆子,郑盈盈又气又羞,转身拂袖便要离去,段明玉笑着拉住她衣袖道:“别生气,我与你开个玩笑的,我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不是?”
郑盈盈娇嗔的道:“我好心与你说话,你偏喜欢作弄我,以后信你才怪。”
段明玉一叹道:“这个曹公子,有才是有才,可越走才的人闹出來的事情也就越麻烦,为了本官以后耳根能清净一点,只好暂且先吓他一下,让这货之后看到老子也要绕着走路!”
“真是拿你沒办法,谁要是遇上你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郑盈盈白了一眼段明玉,一副小女儿姿态的样子,竟然让段明玉看得痴了。
良久,郑盈盈都被段明玉给看得脸红了。段明玉尴尬的咳了两声:“盈盈啊,你这是从何说起?我在你眼里便是那种人么?你看我的腰杆多么笔挺,我的眼神多么正直,我是那种人么?”段明玉睁大了无辜的眼睛:“我是小葱和豆腐睡觉啊!”
“小葱和豆腐睡觉?”郑盈盈不解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葱和豆腐睡觉――俩人脱光了,一清二白啊!”段明玉嘿嘿道。
郑盈盈脸色通红,羞臊的低下头去:“公子,你怎么又说些浑话,你这人原來不是挺老实的么?”
原來老实?段明玉额头大汗,以前与这小妞打打骂骂,她却认为我老实,现在和她好好说话,难道反而变得猥琐了?
以前还老实?要是本状元沒有记错的话,你这丫头第一次见到我就是拿着剑在砍我吧!听说有一类人有天生受虐的爱好,莫非说的就是她?我靠,皮鞭浇腊沒准适合这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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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状元 第两百一十五章 七王爷
一封捷报飞报长安,叛将秦宗权胞弟秦宗衡偷袭宋州,企图杀将夺城,应天军节度使段明玉运筹帷幄,斩杀秦宗衡,特此上表。
……
夜色已经渐渐深了下來,长安城大道街附近的酒楼夜市却还是热闹的时候,车马二人抬的小轿子川流不息,将各处行院的女书接來这里,穿花蝴蝶也似的沒入一个个雅间当中,然后激起更大的欢笑声和斗酒声。
不管什么时候,长安城都是不夜。不管是亡国之祸,还是长安城中渐渐绷紧的各方势力之间的争斗,都似乎不会让这里的热闹繁盛消减半点。
长安城的都丽日子,在大多数人心目中,也会长久持续下去,永远不会有消磨的时候。在而在这繁华的这条大街之上,有一处黄金地位,却是安安静静。对面还有几所人潮拥挤的夜市,夜光皎洁,灯火通明,人潮流动,莺声燕语。
而比起一街之隔的王爷府,仿佛就是两个世界,这就是七王爷李杰的府邸,与当今圣上同父同母,朝野之上权力颇大,手眼通天之人。
七王爷府邸的一处小楼之上,一个雅洁的小厅当中。厅中一桌而已,桌上铺着雪白的宣纸,旁边放着砚台,砚台雕成风鸟群集振翅梳羽模样,隔出了几个小小的墨池,池中朱砂靛青各色分列,想必是做画所用。砚台旁边有笔架水瓯,几支狼毫兔毒鼠毫笔或在笔筒中,或浸在水瓯里,恐怕是主人画后生倦,沒有收拾就懒懒上榻小睡。
厅堂四下,挂着几幅字画,有的纸质变黄,一眼可知就是古物。有的还仿佛墨迹赤干。张挂之处,也沒什么讲究,仿佛就是主人用來随意欣赏揣摩的。这些字画上,不少都是印记累累,历代不知道为多少人所收藏。现在就平平常常的挂在那里,也未曾有碧纱遮护。
但是侧身其间,一股书卷气清雅气就这样扑面而來。似乎隐隐约约之间,还有一点飘渺于干年的时空中的淡淡香味,萦绕在鼻端。
就听见背后莲弓轻响,衣衫细琐,一缕香气萦绕厅中,正是有一丽人从内绕出,直入而來,入眼之处,就是一个高挑清丽的身影,秀如云,高高盘起,略有一丝垂在俏脸之侧。
身上服色装束淡雅,却更衬得这四七高挑清丽的身影纤腰只有一束。这个女子已经沒了多少青涩的容颜,一双丹凤眼,鼻挺唇淡,肌肤莹白如玉,真可称得上吹弹得破四个字。少妇的肌肤本來就比少女更滋润光洁一些,眼前这个女子肌肤的细腻光洁,可称段明玉在两个时代所见到的所有女子之最!这个女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舒服。
容颜也许不是最出色的,但是一定经过了最精屯的修饰。每一举动,都自然而然直到男人的庆心深处。如果不是天生,真不知道要经过多么严格的训练,才能到这种地步!
眼前女子,就和这些破碎画面中的倩影差相仿佛。美女每个时代都有,但是眼前女子的气质,却似乎不属于这个时代。如果她就是七王爷最为宠爱的歌妓吴娃,恐怕无人可以想象得到七王爷对她如此宠爱!
七王爷卖相本來就不差,经过这两年经历的打磨,更是加分不少。而且七王爷也自有一种访不出來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质,也许是这几日朝廷斗争剧烈,用心太深,略略显得有点憔悴。综合在一处,就是一种足够动人心魄的男儿气息,迎面向吴娃兜头罩來。
让吴娃心弦都忍不住一跳,腿弯差点就是一软。
“哈哈哈哈,快哉,快哉!”七王爷李杰最近一直在和田令孜争夺朝堂大权,安排各自的心腹担任要职,只不过七王爷一直沒能染指兵权,这就注定其天生处于弱势地位。
李杰一直以來都是闷闷不乐,已经好多时日未曾如此开怀大笑了。
吴娃是七王爷李杰的一名歌姬,平日里颇受王爷的宠爱,也不知怎地,今日自家王爷心情大好。七王爷胡须都黑的亮,看着吴娃儿进來微笑一下就算是招呼,眉毛斜斜挑起,这一笑却缓和了他身上那种逼人的锋锐之气,在一瞬间这笑意差不多都可以算得上是坏笑了。
如果说这人身上的气质沉郁而且锐气十足,似乎靠近都会让人受伤,不知道是怎么历练出來的。但笑起來却让人只感觉到轻松平易,甚至还有让人捂紧自己钱包的冲动。
这七王爷李杰是大唐了不得的人物矣,此般人物,却是与大唐每个人都不同,不同在哪儿,却难以分说出來。
这种气质,都会是人群当中最为耀眼瞩目的存在。吴娃儿心里面咯噔一下,被七王爷目光淡淡一扫,差点腿一软就想屈膝行礼下去,想起这就是宠爱自己的男人,才勉强站定身子,一个动作幅度很小的敛衽就算是见礼了:“王爷來啦?”
七王爷这等人物面前,一个歌姬如此举动可称得上失礼了。在七王爷身边的人物都是聪明人,跟在身后的人见微知著就都知道这歌姬的宠爱之深。
七王爷笑道:“吴娃,何必如此拘束,平日里,你依我顺我,让我后顾无忧,但李某人也是男儿也,将來还不知道有多少大事要做,你寻着某,是你的运气!”
七王爷端起茶盏,想喝口水,现凉了又放下。吴娃儿已经完全被七王爷的气势完全盖住,下意识的就碎步趋前,将茶盏凉茶倾了,从茶壶之中又倒出热水來。
话已经说到如此,就再不必说。七王爷当下起身,对着两名手下官员淡淡一笑:“两位且回转,两位先生也早早安置,国事如此,还请两位先生善自珍摄,为国为孤惜身。”
两位官员都起身,七王爷却恭送这两人离开,端的是求贤若渴的模样。两人的身影消失之后,七王爷才淡淡的道:“娃儿,且抚琴一曲,孤王今日心情好,且多逗留些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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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状元 第两百一十六章 一书天下知
七王爷不禁有些感慨起來了,这身边之人,哪怕是身边王妃,妻妾,也都是和这纷繁的长安城中一切纠缠不清,为名为利,对着他只会曲意讨好,背后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还有这仿佛始终理不完的国事,与宦官田令孜的勾心斗角,七王爷实在觉得厌倦透了。
只有在吴娃儿这里,这个清清亮亮的女子,才会和他说些真正的家常话,时他使些小性子,她才和这长安城中所有一切沒什么纠葛,说的都是些真话实办。要不然天下美女尽有,他怎么会就舍不得这么个吴娃儿?
此刻在这王府之内的小楼当中,一片春意融融。七王爷就穿了一身中单长衫,露出來了黑色的长发,也未曾戴帽。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吴娃儿在妆台前梳着头。
吴娃儿似乎是才沐浴过,白腻的肌肤泛着晕红,脸颊也是红扑扑的,还浅浅的浸了一层香汗。秀半湿半干,正用象牙梳子通着,看來是等头发干了。
七王爷李杰倒也不怎么急色,只是看着这一副美人出浴图,就仿佛是将这几天的烦心事都完全抛在了脑后,静静的享受着这一阵难得的两人独处时光。
吴娃儿偶尔侧白他一眼,七王爷都微微而笑,就是不将目光移开。眼前女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让人望而忘倦。跟她在一起,唯一的感觉是平安喜乐。
在这天下,虽然有无数人讨好,王爷府之上,门可罗雀,熙熙攘攘,但是总带着这样那样的目的。
七王爷也经常因为诸多的俗事缠身,少不得是要冷落了佳人,吴娃儿却不抱怨,不向七王爷讨要任何东西,也不利用自己身份为其他人说一句进言。
这一切都让七王爷感觉,哪怕他不是七王爷,只是一个落拓生,凭着他的文采字画,也可以得到吴娃儿的倾心对待。这种感觉,才是最为真挚的。
更不用吴娃儿的人才气质了,都是七王爷生平所仅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吴娃儿的一副字画,在长安市街当中也是好几百贯的价钱,像这样女子把玩越久,就越沉迷其间。
七王爷也不说话,就这样看得痴了,吴娃儿不由得气恼,到了后來,干脆赌气不瞧七王爷,自顾自的只是在那里梳着秀发。七王爷却始终打量着吴娃儿,从到下,她身衣衫,衫配饰,露在外面的容颜肌肤,每一寸都未曾放过。
良久以后,七王爷才叹息一声:“府库是怎么回事?孤王明明一再叮嘱,要好好照应你这里一切,结果你配饰头面也不时新了,身衣衫,还有阵脚细密的补缀处,要不是孤王眼利,差点就沒现,这般人,怎敢如此不尽心?”
吴娃儿回头,冷着一张脸:“你的钱,我不要。”
七王爷顿时大是心疼:“娃儿,你何必自苦如此?孤王的钱你不要,你还要谁的?”
吴娃儿还当真不要七王爷的钱,对七王爷说來,都是自家偶尔还是在办雅集。但有雅客來访,诗酒会后,总有一份添妆。
吴娃儿虽然身在王爷府,身归王爷,但偶尔办一诗酒雅集,來者无不是知名文士。
吴娃儿的用度,自然是绝不匮乏的。女子清高自持,也是要靠钱财支撑的。
不过沾七王爷的光在暗处不在明处,做得足够聪明漂亮。反倒引得七王爷大是心疼怜惜。今日特意换了旧头面配饰,衣衫也做了手脚,就是等对女人眼光异常锐利的七王爷发现,吴娃儿也是昨天思量了好久。
吴娃儿软软的靠着七王爷,脸堆着最为温柔迷醉的笑意:“王爷,今日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高兴啊?”
七王爷想到这个事情,又是一阵开朗的大笑,“想不到啊,想不到,今日可真是让田老贼吃了一个瘪了。”
“王爷,到底是什么事情嘛?”吴娃儿撒娇的道。
“娃儿啊,你可曾知道孤王的九妹金陵公主?”七王爷卖了一个关子,貌似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題。
吴娃儿温声细语的道:“玉英公主谁人不知道啊。”
七王爷道:“说來也是巧啊,玉英给孤王举荐了一位广明元年的状元爷。”
吴娃儿顿时心下一阵震惊,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进來:“广明元年!可是段明玉公子?”
“正是,怎么,你也识得这位状元爷?”七王爷好奇的问道。
“昔日,一书天下知,华冠满京城,谁人不知啊!”吴娃儿顿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他如今怎样了?”
七王爷似乎沒有察觉到吴娃儿的异样,仍然信誓旦旦的侃侃而谈道:“虽然田老贼万般阻挠,但本王还是保举其做了一个宋州中郎将,未曾想这人颇为争气,一连立了好几个泼天似的大功,已然由四品官员升到了二品节度使官衔,倒是好生打击了田老贼的嚣张气焰,给孤王争了一口气來。”
吴娃儿道:“这么说來,这状元爷倒是有趣得很,能文能武的全才了啊!”
七王爷爽朗的一笑道:“不错,不错,本王今日已向皇兄请旨了,准备去督察前线绞贼大计,黄巢此贼不除我李唐社稷着实难安。如果此番黄巢得以授首,那么本王就召段明玉进京用事,届时,必然又是本王的一大助力也,此等人物,将会被视为中流砥柱的重臣。留待长安,作为国之重宝,是缓急时候可以安定人心,为大唐扶危定难的宝贝。歌舞升平之时,将会以使相衔加之,哪怕出镇在外,也随对遣使探望,一旦有什么难决之事,就会召之入内,以问对策!”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吴娃儿说得轻松,完全沒有放在心也似。说到后來,语意里面已经带了几分腻意,缓缓的靠着七王爷,星眼困觞,轻轻道:“王爷,天色可不早了……”
“好!好!好……这就安歇,这就安歇!”七王爷笑道,一番颠鸾倒凤就此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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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状元 第两百一十七章 天下局势
中和三年五月,,黄巢骁将孟楷率万人奔袭蔡州(治今河南汝南),唐节度使秦宗权迎战败北,遂归顺了义军。接着孟楷又进攻陈州(治今河南淮阳),陈州刺史赵犨早有防备,与宋州节度使段明玉联合乘机袭杀了孟楷。
六月,黄巢与秦宗权合兵围攻陈州,“掘堑五重,百道攻之”。黄巢还在州城北“立宫室百司,为持久之计”。在黄巢围攻陈州时,唐廷不断调动军队,以围剿农民军
,七月,七王爷李杰奉天子之命,代天巡狩,进驻宋州城,与段明玉进行第一次会晤。
段明玉目光一扫,就看见不大的厅堂之内,一个穿着五爪黑龙王袍,戴着燕翅帽子的青年男子正坐在一张坐榻之上,二十许年纪,眉清目朗,气度雍雅。在坐榻之上,这位男子姿势并不是特别端正,却平添了一番潇洒写意的味道。他目光落在段明玉身上,稍稍停顿一下,嘴角也浮现出一丝还算温和的笑意。
这就是七王爷李杰了,这位如今的七王爷,将來更是接替唐僖宗李儇,在历史上留下了血泪史的皇帝。兄终弟及,也是唐代为数不多的例子,只不过唐僖宗亡故之时,子太幼小,所以传位给了这位七弟,历史上李杰继位之后,也算是干了一些大事,除内宦,伐节度,无奈天下已然被前两代君王搞得一团糟,后來也只有惨淡收场,唐朝就此迅速走向了灭亡,被各大节度使瓜分了天下。
这位睿智的君王让人不得不掬一捧同情之泪。古往今來,遭际也最为离奇惨淡的皇帝!
只不过,沒人知道他以后会称帝,除了眼前的段明玉以外。
七王爷笑了笑道:”段卿,此间不是长安朝堂,平身安坐就是。孤王非圣人,国事繁多,不是每个臣下处都料理得到。本來想你平叛战事辛苦,眼下这黄巢又是接连打了几个胜仗,战况紧急,如此窘迫的时间,本该让你消散一下,将养一阵。调理复原了,再好好杀敌立功,无奈,孤王实在迫切与段兄一见,故此叨扰了!”
段明玉立在七王爷身边,也不说话,谁不知道如今李唐已经无人可用,无兵可派了,只好用高官头衔封赏各大藩镇,以达到暂时稳定的局面。
就连唐廷直接控制的京都,还有附属区域,虽然有着十数大军,可惜的是,这些军队养尊处优,不少还是富家子弟为了谋个出身,这样的花架子有什么用处,偏偏最为悲催的是,这样的花架子都不是掌握在李唐自家人手中,而是掌握在奸臣田令孜手中。
可以预见,这李唐江山,已然沒有救了。在这些李唐子弟当中,就数七王爷李杰对实事最为清楚不过了,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年來,七王爷一直致力于打压田党。
七王爷见到宋州如此繁华景象,瞬间就惊呆了,这富饶程度,比长安城尚且胜上三分,这些精兵悍将都是难得一见的国之利器,顿时七王爷就生出了一个念头,能得此人,天下或可有救,大唐兴许能有延续多延续几年国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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