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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死了伤了就拖开丢一旁去.战场之上.俘虏声嘶力竭的呼喊声.搏杀之士中的头目指挥之声.还有每行数十步稍停整队的时候.河东军重甲步战士所出的整齐呼喝声.混响成一团.充斥在营寨前.仿佛单单靠着声浪.就能将营寨摧垮踏平一般.
斯时斯刻.营寨之上仍然安安静静.双方手段即将尽出.






一品状元 第二百六十章 残酷手段
掠阵驰射的河东军骑士有人都出了欢呼的声音,仿佛这座营寨,也如伪齐无数名城险塞一般,就要屈服在河东军大军的军威面前!从后面涌来的李克用和李存孝的中军也加快了前行脚步,这种防御体系完善的城塞,每逢此紧要关头,城塞中守军必然要拣选精锐选锋突击而出,援应外围守军。竭力维持防御体系的完善。
真正的守城战,必然都要在外围守御体系反复争夺,哪怕逐次耗尽城中的机动兵力也在所不惜。为攻城方逼着城墙打还是在外围反复争夺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宋朝守襄樊,在外围险地就打了好几年,哪怕背后就是为宽几二百米的护城河围绕,坚固程度几为天下最的襄阳城,守军也不轻易就退回城去死守。而靖康年间汴梁守军毫无抗手能力就让女真大军逼城下寨,还有明清之交关宁铁骑几乎只会凭坚城用大炮,只能说那是军队的野战能力和战斗意志都退化到一定程度了,稍稍有些战斗力的军队做守备战,也绝不会如此做。
李克用和李存孝掌握的这几百重骑还有更多轻骑组成的中军,到时候就要迎头痛击,将反击的守军打回去!两面黑色王旗之下,李存孝扬鞭指着几乎为人潮淹没的营寨笑道:“原来这营塞不过如此,不过靴前一碾土而已,踏之既倒。花了那么多功夫想将这些伪齐军诱出来收拾,真是白费了心思!也太高看了这些伪齐贼子了!”
李克用却是神色不动,死死的盯着战场,淡淡了回了一句:“还没打完,急什么?”李存孝笑笑,也不在意,又看了一眼城塞方向,诧异道:“这些伪齐军是不是真不会打仗,现在还不出来?那可晚了!”
此刻营寨内外,不管是营塞之上,还是外围几处箭楼,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看着营寨前的情形。箭楼自不必说,守军已经在拼命援应营寨前。箭镞弩矢飞蝗也似的侧射过来。可是数千俘虏这个时候眼看寨破在即,已然红了眼睛,再死几百人,也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
而对于河东军而言,箭楼的侧射箭雨,在披重甲的他们面前,又算得什么?之所以能守备稳固,就是靠着互相之间能够援应。可此刻营寨之上不一矢,垛口之后不见一人,单单靠一个箭楼,又济得什么事?
就在这个河东军马上下意气高昂,营寨内外个个五中俱焚之际。营寨堡头,突然一声沉重鼓声敲响,这鼓声并不算大。可是城外王旗下的李存孝和李克用,都听得分明,心下都是一震!转瞬之间,就见营寨之上,冒出了数十人影,当先先是百十个灰瓶劈头盖脸的打下来。灰瓶在人群当中碎开,白烟弥漫,落得人身上头上满满都是。还没等反应过来,又是守军两两以滑车拉起头号大锅,将烧得沸腾的金汁倾斜下来。
滚烫沸腾的金汁带着难闻味道浇在身上,顿时就激起了一阵不类人声的惨叫!哪怕身披甲胄,也挡不住这遇缝就钻的金汁,只要沾到,就连皮带肉的都烫下来!更兼前面扔了那么多灰瓶下来,生石灰遇水就沸,堡墙下顿时就升腾起大团大团的白烟,如同开了锅也似。不知道多少俘虏,给沸腾的生石灰烧得手舞足蹈,惨叫着四下乱跑。有些身上生石灰落得多些,为金汁一浇,霎那间就被活生生的烤熟!
原来几十架长梯上密布的蚁附攻城俘虏,噼里啪啦的不断坠下。城下猬集的人潮也一下就乱了,没头苍蝇也似的到处乱钻。不知道朝哪里跑才好。就算还有人想呼喝指挥稳定住人心,可是惨叫声彻地连天的响起,还哪里有人听得见?寨上守军犹自没有收手,接着又是将黑乎乎装满火油的瓦罐扔了出来。这些都是军中准备的防守器物,是黄巢中军军中拨出来的。粘稠的火油随着瓦罐碎裂淌得到处都是,十几支火箭落下,营寨墙下顿时升腾起一团火海。不知道有多少人此刻被点燃,惨叫着四下乱走乱奔。
一不小心撞着了其他人,就将其他人也点燃。有些人想在地上打滚,将身上火焰熄灭,可是这火油燃起火势如此厉害,岂是轻易就扑得熄的?滚了几下,就抽搐着渐渐不动,烧得蜷缩成一团。数千条人命挣扎到伪齐大寨前的俘虏,短短一瞬间,就不知道倒下了多少!残余俘虏,已然完全崩溃了,在他们心中,再没有什么河东军的严酷号令,再没有什么挣扎求生的念头,所有所想,就是离开这修罗场远一些!
营寨之下,原来密密麻麻的人群,如蚁巢遇水一般,四下呼号奔走逃散,只留下营寨下熊熊火光,滚滚黑烟,累累尸体,还有烧焦的尸臭!
林言的亲卫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讷讷道:“这般场面,河东军今日还敢攻俺们么?”而在两面黑色王旗之下,刚才还面带笑意的李克用此刻脸色铁青。一生戎马告诉他,河东军所向有功,自然不是他喜闻乐见的事情,一支军队必须要面对失败,这样才能逐渐的成长起来,所谓的百战百胜,只不过是说着顺耳的纸老虎罢了,一旦戳破,后果不堪设想。可是一个个小小堡寨就是如此顽固难攻,对于河东军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要知道大唐皇帝还在等着这条通往徐州之地的通路被打通!自己既然为大唐陛下遣到这里为先锋与各大节度使会合,共击黄巢,自然责任也要一起担了。这寨营打不下,在各大节度使面前,老王爷的脸面如何过得去。
可是黄巢这个侄子,那个姓林的守将出手实在太狠。本来可以轻易打退这几千俘虏迫城。却偏偏将他们放到最近,这般沉得住气。最后这狠狠的一下手段,不说多了,至少收走了千把条人命!





一品状元 第二百六十一章 进退两难
这般惨烈场景,在杀人如麻的老王爷看来,都微微有点胆寒。在他身边,却响起了李存孝冷冷的声音:“擂鼓,催河东军亲自上前抢这营寨!”
大营前,火光烟雾腾天,焦臭的味道一阵阵飘来。如此这般惨烈的杀戮景象,就是黄巢起兵以来,沿途攻略各大名城要隘,都轻易难得见到。黄巢贫民出身,少习兵书,每个城池被打下之后,也不派兵镇守,以至于辛辛苦苦打下的城池就被唐军轻而易举的收复了,反倒让他的战略优势迅速被削弱了。
由此可见,伪齐军守城水平,本来就相较唐军要粗疏一些。黄巢伪齐军虽然战斗力不断堕落,但是还是坚持临阵做野战的传统,在守城上没花多少心思。
而在此地,其实是以伪齐军为骨干,装备了大量唐军军中才有的守御器械的林言所部,一反常态。加上林言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一下就将大营前变成了积尸之地。让河东军马见识到了真面目的攻城战到底有多残酷!可李存孝仍然面色如铁,勒马矗立在王旗之下,大声传令擂鼓,催动河东重甲步战士上前扑城。李克用看了李存孝一眼,想说什么,最后却脸色难看的并未开口。
他一眼也能看出当前战场局势。现下黄巢的营寨之前,烟雾火焰腾天。同样也遮蔽住了伪齐军营寨上守军视线。而河东军重甲步战士已然扑到了壕沟之前,再进一步,就能直抵寨墙下。而两翼河东轻骑也可下马随之,用强弓硬弩压制城头。凭借河东甲士的悍勇博城,还有成功的机会。
这个时候让披重甲的步战士再在敌人弓弩下朝后退,付出的死伤也轻不了,不如去搏他娘的一搏!而且伪齐军守军不知道为什么,整体的守备节奏也乱了。营寨之前打得跟一锅粥也似,除了高高伫立的箭楼依然用弓弩侧射支援外。应州城塞此刻还没有抽调军马反击。正常来说,在攻城军马一波大溃之后,城中的精锐之师就要出击,防止敌军并不远退。建立起离城更近的出击地。而且还要将遗弃在战场上的攻城器械焚烧摧毁,免得再为敌所用。
人并不是铁打的,临阵之际不觉得,一场激烈的战事打下来。不少披甲战士消耗极大。守军亦有伤损,得马上补充换防营寨中的守军。消耗的军械,还得将伤员运到安全的地方去,外有强敌,内再有伤员在身边辗转呻吟哀嚎,对军心士气影响颇大。
而且攻城之战,一旦决定扑城,就要趁锐。以肉躯与土木金铁攻打,几进几退之后。军心马上就颓丧下来,再难振作——城破之前,攻方和守方的伤亡比例实在是太悬殊了。一次攻不下来,就只能长围。再准备更多的攻城器械,恢复军心士气。筹集更多的军资,再图破城的良方妙计,或者就干脆围得守军粮尽没法再守拉倒。
可是一旦开始扑城,既然还有破城的机会,就不能轻易放过!李存孝看了一眼战场局势,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李克用,听着中军震耳欲聋的擂鼓声。李克用纵横沙陀数十载,何曾打过这般艰难的攻防战。今日驱俘虏扑城,多半是因为那个姓林的据守营寨,李存孝本来是想以俘虏的性命去试探一下,这守军的战斗力如何,要是侥幸先拿下营寨,那是再好不过。
却没想到,这姓林的却如此心狠手辣,杀得太惨,营寨之前酷烈景象,就是让他们这些宿将都微微有些心思摇动。此刻若退,一向所向无前的河东军马也要丧却了百战百胜的信心。军心一堕,再攻这座坚寨不知道还要耽搁多少时候,现下各大节度使将要合围陈州,若是不能在各大藩镇赶来之前大败黄巢,夺下此寨,岂不是弱了自家的名头,让各大藩镇看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而七王爷李杰此刻正坐镇陈州城,在等着捷报传去,又哪里耽搁得起?实在是进退两难啊!
趁着城塞援军不知道为什么不至,守军防御节奏有些脱节。而河东军军也靠着消耗俘虏性命迫近了这直娘贼的营寨,不如就再赌攻一次!这李存孝,始终能敏锐的把握住战场上微小机会,而且决断极快。
李存孝在这里转着自家念头,李克用却身形端凝,死死的看着眼前战场,全副心神都贯注其中,贯注在那数百借着烟焰掩护,直扑甲字堡的河东军甲士身上河东军的强势是他一手推到这个局面,对于每一个甲士他都十分之爱惜!
这些河东军汉子,虽然不高,可身板极宽。身上套着两层重甲,每一步前行都象是能钉进地里一般。他们在面甲下粗重的喘息着,不时出短促的呼喝,催促身边甲士趁着烟焰尚浓赶紧迫近城下。
而所有的步战甲士,也如俘虏透支一般大口喘息,拿出了披甲之后以的最快的速度,深一步浅一步的跟上大队。在他们身边,还让河东军轻骑已然纷纷下马,从两边高越过。身上只着半甲,人人手中都是操着强弓,手里抓着三支箭,嘴里还咬着一支。转眼就赶到了前面。此刻在壕沟左近,数百盾牌手压还勉强稳住阵脚,拼命在朝着甲字堡上放箭。从侧面射来的箭雨扫过来,不时有人身子歪一歪,就落入了壕沟中密密叠起的尸堆上,让通过的道路更稳固了些。
河东军甲士迫来,这些残余的俘虏更不敢退,守住通路。在烟雾中红着眼睛以最快的速度射出了手中的羽箭。也不管到底射着什么了。还有人弃弓跳下壕沟,稳住用土木尸临时建起的通路。率领这些轻骑的河东军的各个统领最先跳过去,回头大声呼喝:“你们是娘们儿么?这般慢腾腾的?你不上俺便上了!”手下从从统领身边越过,站定下来,顿时就是一轮射,将手指夹着,口中叼着的羽箭朝着伪齐军营寨头急射出去。





一品状元 第二百六十二章 伪齐死守
河东军颇有拼打比勇之风,一但有人冲杀慢了一步,定然会招致身边袍泽的笑话,他们一边射一边大喊:“哈哈哈,俺送一套娘儿衣衫给你!你就在俺帐中被包养着罢!”听到此话的人哪里甘心被袍泽耻笑,在面甲下大吼一声,犹若野兽,猛的又加快了脚步,一下就越过壕沟。身后的步战重甲之士纷纷而进,经过壕沟,这士兵推开面甲,朝袍泽微笑一下。然后就拣一个还未曾推倒的长梯。直扑了过去!
伪齐军大营寨上,一场称得上是屠杀的守御战之后。腾天烟焰之下,守军脸个个熏得漆黑,扶着垛口喘息。林言持着长刀,走来走去,不时鼓动几句。虽然基本上是单方面的屠杀,但是射了那么多箭,倒腾了如许多的弓弩,还掷下去那么多沉重灰瓶油罐,大锅的金汁浇下去。人人都累得够呛。听着驱而攻城的俘虏惨叫着逃散,有人疲惫得几乎站也站不直了。
听见河东军中军方向突然鼓声如雷响动,林言顿时一怔,扑在城垛口竭力从烟焰中向河东军中军方向望去,城下火势仍然未曾消褪,有些长梯也被点着了,噼噼啪啪的烧得正欢,烟雾弥漫,河东军军势无论如何看不太分明。
稍停少顷,本来零星掠过城头的箭雨突然转密。一个同林言一般直着身子向外张望的伪齐军士面门中箭,哼也不哼一声的就滚落下堡墙。林言突然大喊:“狗娘养的,河东军自己来扑城了!快将那些长梯全都推倒!他娘的,还得打一场硬的才算了账!”军士们听到林言呼喝,人人都是怔住,城下死伤惨烈成这般模样了,河东军真是牲口?这般不要命,还敢来扑城?在林言大声号令之下,就有人要起身去推还未烧着靠着城垛口的长梯。
可是营寨外就听见烟雾中脚步声如雷一般沉重响动,不知道多少人越过了壕沟,箭雨如飞蝗一般扑上城头。纵然披甲,也有几人中箭在要害处,惨叫着倒下。箭雨越来越密,不离城垛口左右。在箭雨压制之下,几十具长梯,哪里就能在一瞬间全部推倒下去?
此刻在烟焰当中,已经能看见大寨下人影憧憧,重甲步战之士,一直逼大寨之下。人人身上为甲胄裹得如铁疙瘩一般,扑向还靠着堡墙的长梯,死死压住。更有甲士,操持长刀短斧,云梯之上!
在这些重甲步战士之后,更不知道烟雾中有多少射手排列,一排排的羽箭丝毫不停歇的直洒过来,对大寨上的守军形成压制。更高处的箭楼那里侧射过来的箭簇弩矢未曾断过,大寨下也能听见不断有人中箭惨叫之声,可却无人后退半步,落向伪齐军大军上的箭雨,丝毫未曾稍缓!
河东军之悍,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明明看见数千人扑城在伪齐军大寨之下死得尸山血海一般,未曾稍停一瞬,就再度扑城!纵然披甲,就没看到在这么多守具之下。披甲和未披甲,其实也没太多分别么?
而林言只是沉着脸蹲在垛口后,一时间并未曾开口。而大寨下河东重甲步战士,此刻已然在箭雨掩护下扑到长梯前。踏过未曾熄灭的火焰,踩着脚底累累焦尸,已然攀上了长梯!城寨之上,林言连同一众军将。都扑在了垛口前。他们这里视线比起烟焰裹着的前方稍好,看见了河东军中军擂鼓,数百女真甲士又再度扑向甲字堡前。
纵然大寨前已然死得是尸山血海了,这几百河东军马,并无什么攻具,就靠着几百射手的箭矢掩护,踏过火海,冲过烟焰,再度蚁附攻扑!箭楼的侧射箭雨之下,扑向大寨的河东军马连同扶梯子的等辅军,不断有人被射倒。箭楼之上连床弩也用上了,只要巨大的弩矢命中,总能带走几条性命。不断有人倒在已经堆叠得厚厚的尸堆当中。可这些河东的汉子们,仍然嚎叫着向前攻扑!
大营之中,寨墙之上,林言突然长身而起,振臂大呼:“直娘贼,男儿大丈夫,何苦非要认命?只要俺们这些弟兄在,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还落得一个快活!俺们们守此坚寨,难道就被这河东的贼子吓破了胆子不成?何不拔剑出鞘,好好的厮杀一番!”
“狗娘养的,大家将河东军打下去!”呼喊声中,他已然举起一个堆叠在手边的灰瓶,狠狠砸了下去。
而此刻大寨寨墙之上的守军,实在都是林言贴心贴命的心腹。林言如此动作,他们也再不想什么,纷纷直起身来,操持起各种守具朝下投掷。已然缘梯之上的河东重甲之士,在劈头盖脸的灰瓶火罐礌石滚木当中,就如为他们驱使送命的俘虏一般,出抑制不住的惨叫,纷纷从长梯上滚落下来!
蓬啪之声连响,却是无数守具从城墙上掷落。或者溅起满天灰雨,或者纷纷火油洒落,为战场上未曾熄灭的火焰一燎,就是一个个人形火团在长梯上手舞足蹈的跌落。除了灰瓶火罐,更有滚木礌石砸下。寨上几百名守军鼓起余力,将堆叠预备的那么多器械一股脑的拼命扔将下来。
所谓礌石,就是备好的七八斤十来斤的石块。小了没杀伤力,大了掷几块就脱力。石如雨下,直砸得一片叮咣乱响。大寨之下攻具,只是长梯而已。不象凭借云梯登城可以耐重,甲士能装备齐全,挽重盾而操长刀。落石可以凭借重盾推开。此刻落石如雨,无非就是靠着天灵盖上铁盔扛着。石头下来往往连头盔带脑袋一齐砸扁。
而滚木就是一根丫丫叉叉的大木,两边拴着链子,几名守军持链将其放下,沿着堡墙如钟摆一般荡来荡去,但凡被撞中,无不吐血坠下。有的守军还将狼牙拍竖起,狠狠砸合在寨墙上,这般重型守具,哪怕披着重甲,身上也是顿时就多了几个血窟窿。





一品状元 第二百六十三章 吹角撤军
转眼之间,几具长梯上的河东甲士就为之一扫而空。长梯脚下,又多了一堆尸。人肉被烧焦的恶臭味道也更加浓烈起来。惨叫声从堡墙上一直响到堡墙底下。河东黑甲军就是再凶悍,这个时候也只能扯开嗓门惨叫挣命!
这样的惨景,沿着寨墙一圈的数十具长梯上到处都在生。底下箭压制城头的河东甲士,压梯子的等辅军都被震骇得手足无力,不少人都停矢不发。蚁附蛾博,伤亡惨重而城不拔,任何时候都是冷兵器时代攻城战活生生血淋淋的现实!不过李存孝这个时机抓得的确不错,河东甲士扑上来的动作也极快。谁也没料到此刻的河东军马能强悍到这等地步。
寨上的守军虽然竭力反击。但是守军毕竟只有几百人,如何能将所有方面都照应周全,倒不是伪齐军没人马了,实在是寨墙之上施展不开这么多的队列,要是十万人站在这里一守,那还打个屁啊。
在一些残余的长梯上,河东甲士终于冒出头来。在一架长梯前,两名守军砸了几个灰瓶,看见河东甲士仍然在拼死而上。慌了手脚就抓起推杆,想两人合力将这架长梯推下去。才搭上梯子,就听见一声大吼。却是一名铁盔上戴羽尾的河东甲士跳上墙头。横刀一扫,两名守军就撒手抓不住推杆。再进一步,一刀斜劈下来。生生就将其中一人劈开大半,血雨四溅。
一片腥红当中,那戴羽尾的河东甲士一声大吼,真若一头活生生的猛兽一般!剩下一名守军吃这一声吼震慑,掉头就跑。只知道用变了调的嗓门大喊:“河东人攻上来了!”这戴羽尾披重甲的河东甲士当先而登,给一块石头砸下去,摔得七荤八素也浑然不顾,翻身再上。只是紧紧闭着眼睛以避灰瓶。要是下来的是火油罐,那就听天由命罢。结果也是好运,居然就这样给他冒万死撞上了城头!
双脚一履实地,就是这等厮杀汉的天下了。就听见他大吼连连。长刀所向,接连劈翻了好几个守军甲士,又抢下一个垛口,死死据守在那儿。接应更多的残存河东甲士上来。一名守军甲士操起一根七尺钉枪扑过来。却为他一把扭过,往怀里面一裹,顺手还拧了一把。这一抢一拧,守军甲士手中钉枪就脱手。人还给拉得跌跌撞撞的冲过来。被他单手抓住领口。一扯一带,就头上脚下的从寨墙上扔了下来!
这还犹自未休。这名甲士将夺来钉枪在手里掂了一下,脱手就掷出去,又一名扑来的守军顿时给扎了个对穿,身形一晃,也同样就栽落寨墙!城上城下,同声大哗。寨墙下的河东兵马是士气高昂,而寨墙上却是绝望的惊呼!只要一个河东勇士上了寨墙,就杀得前后皆不能挡,稳稳的盘踞住了城头。
要是更多河东黑甲军扑上来,恐怕这大寨就是大家的棺材了!不远处中军王旗之下,也是一片欢呼之声,所有河东甲士都在振臂高呼,为这名战士喝彩打气。李克用也忍不住开颜,回顾李存孝道:“十三,咱们拼了这么多儿郎性命,总算是拿下来一处营寨了……这一飞矛,当真精彩!”
话音尚未落下,寨墙上又是一杆投枪破空而过,带着烈烈风声,一下没入这名刚才才大展神威的河东甲士肩背处。正正落在他两层重甲肩铠与胸当连接处,一下就扎透了!刚才还威风八面的河东甲士惨叫一声,按着伤口,再站不稳脚步,踉跄一下,翻身就朝寨墙内倒了下去。
两矛在空中来去如电,不过一霎眼的功夫。刚才一矛让上千河东军军马扯开嗓门大声欢呼,这还回来的一矛顿时就让所有欢呼声都卡死在了脖子里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所生的一切!
掷矛之人,正是林言。他一矛脱手,毫不停顿,大喝一声,左手挽盾,右手持刀,就向着垛口又冒出的女真甲士扑了过去!他的心腹为他举动鼓舞,也舍死忘生的跟着涌上。一顿枪扎刀砍,顿时就将扑上来的两名女真甲士放翻,接着灰瓶火罐不要命的往下掷。这里扑城的女真甲士,转眼就为之清扫一空。林言更带着几名心腹,转战寨墙四下,只要有哪里稳不住,他就迎向哪里。原来动摇局势就这样为他亲身上阵稳定下来。而更多的长梯熊熊燃烧起来,更多的河东甲士就在埋骨在甲字堡的堡墙之下!
李克用面色铁青,死死盯着甲字堡。沉声下令:“吹角,退!”
打到现在,丢了这么多条河东儿郎的性命,李克用果断投降认输。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要白白丢下多少条人命。还不见得能将区区一个寨门打下来,更不必说这大寨后面还有伪齐十万大军枕戈以待。
李存孝跳脚的道:“如何现在就退?现在好歹逼近了大寨!父王,俺再带一个指挥上去,现下退了。还有什么法子打开大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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