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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一看之下李克用不由愈发赞叹.宣武军扎的营盘格局井井有条.军帐错落有致.营内将士执戈巡视不息.所谓内行看门道.李克用作为老将.征战何止数百场.仅仅只看了一眼.便深觉领兵的将领颇有几分真本事.不是滥竽充数之辈.
这支曾经在黄巢辖下.被誉为黄巢最为倚仗的的兵马之一.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李克用瞧过之后.心情愈发沉重了.一想到这里.李克用的眼皮不禁跳了跳.朱温有此强军.有此雄城.为何还对他低眉顺眼.说尽软话.让他前來赴宴.李克用心中不禁多了几分警惕.接着眼中露出一道凶光.瞬间又掩饰了下去.不管是不是骗局.先把朱温稳住先说.当年刘邦赴鸿门宴.也不是在重重杀机之下逃出生天了吗.李克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老夫不比刘邦差.一念及此.李克用趁人不注意.冲着史敬思打了几个手势.史敬思也依样画葫芦.和身边的二十个勇士打着危险的信号.
一众河东勇士.做了一个很微小的动作.将随身隐藏的兵刃转移到了可以瞬间触及的部位.不管李克用如何让警惕.朱温暂时还沒有发觉.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一方枭雄.演戏的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即便李克用发觉了有怎样.担了天大的干系也要把这个老贼杀了.不能让他活着回河东.
朱义此刻奉了朱温的命令.在给李克用送去宴请信函后就像王彦章伏击段明玉的地点赶去.把段明玉和他身边的十几个随从.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很容易.因为此时的汴州很乱.乱得出乎世人的想象.宣武军官兵.河东军.各方藩镇多多少少都有点兵马.还有黄巢兵败的伪齐军.地方上的村庄团练.占山为王的土匪.等等.段明玉大人可以有各种死法.朱义完全可以帮段明玉选一种.当然.朝廷必然要降罪的.但是节帅兵强马壮.朝廷能奈我何啊……
但是朱义沒有料到的是.熟知历史的段明玉很快就明白了过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火烧上源驿即将拉开序幕.只是朱温现在算计的不止李克用一人.还顺便捎带上了他段某人.于是段明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了信使.带上一百迫击炮炮兵.和四百燕羽卫亲卫來就李克用了.
在路上.段明玉擒拿了王彦章.还顺便从活口之中得知了朱义将來验收王彦章伏击的成果..提取他段某人的首级邀功.段明玉又岂会让这厮活着会汴梁呢.朱义策马慢驰在伏击段明玉的路上.朱义的脑子里还在琢磨着段明玉的死法.却不料段明玉已抢先把朱义的死法选好了.变故发生得很突然.离预先商量好的伏击地点不到十里.郊道两侧的两座小丘陵上忽然发出一阵嗖嗖的箭矢的发射声.朱义身旁一名侍卫哼都沒哼便猛然从马上栽了下來.
久经沙场的朱义自然清楚这是什么声音.当下面色一变.无比敏捷地将身子一矮.一脚离开了马镫.双手死死抱着马脖子.将自己藏身在马腹一侧.躲过了这一阵要命的箭雨. 其余的侍卫在变故发生的那一刹便反应过來.都是跟随朱义出生入死的人.变故发生他们自然懂得如何应付.大家纷纷学着朱义的样子.将身子藏身于马腹一侧.催马向朱义靠拢.利用马匹庞大的身躯将朱义包围在中间! 箭矢一阵又一阵.可朱义的侍卫们却表现出良好的战斗素质.一声不吭地躲避着箭矢的突袭.纵然有人中了箭也是沉默着倒地.这个时候发出任何叫喊声已无济于事.敌人显然早已在郊道便埋伏已久.就是冲着朱义來的.






一品状元 第三百零六章 名妓心思
朱义藏在马腹下.神情又惊又怒.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变幻万端.身旁不停有侍卫中箭闷哼倒地.今晚赴城中宴会.朱义留了两千人马在上源驿戒备.等待时机除去李克用带來的五百骑士.此刻的朱义身边只带了二十余名侍卫和一名千户.眼看活着的只剩十來个人了.
到底是谁要他的命.
朱义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段明玉那张画像上的温文面容.然后他的身躯忍不住微微颤抖起來.
带了半辈子兵.沙场搏杀不下百次.却终于败在“先下手为强”这句兵法里.羞愧啊.百战将军竟棋差一步.败于一个书生出身的年轻人手下.还是一个读书比较厉害的状元身上.你读书就好好读书吧.为什么要转变风格.改学兵法.为什么.
朱义的脸色透着绝望的死灰色.无声地惨笑起來.
…………
…………
终于领教到了段明玉的手段.做事不动则已.一出手便是致命的杀招.狠厉残酷.丝毫不留情.这个埋伏显然是专门针对他朱义而來.从铺天盖地的箭雨來看.段明玉起码在这郊道两旁的丘陵上埋伏了五百人马.
五百人.就为了对付他这区区二十几人……
一名背部插着好几支箭的侍卫绝望地拉过马匹的缰绳.用血肉身躯护着朱义.将他推上马.狠狠在马臀上一抽.用尽余生最后一丝力气大喊道:“将军快跑.回城里去.保命要紧.”
马儿冒着漫天箭矢载着朱义跑远.忍不住回头.却见两侧丘陵边的箭雨已停.数百名穿着燕羽卫锦衣服的将士们如雨后春笋般冲出來.人人手里拿着钢刀.朱义的侍卫们只抵挡了几下便被劈死于乱军之中.
朱义眼中快喷出火來.他死死咬着下唇.眼睁睁看着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侍卫一个个死去.含着眼泪死命抽了几下马臀.义无返顾地朝汴梁城相反的方向跑去.
侍卫临死前的话朱义并未照做.朱义是将领.走一步看百步.段明玉既然已对他动了杀心.不可能沒有后招.回城路上不知道还有几层封锁线.自己不知道踏进了多少层包围圈.已然回不得了.唯今之计只有尽快藏到某个草丛里.兴许能逃脱一条性命.以图后势.
朱义身子趴在马背上跑了数百丈.就在朱义以为自己逃出生天时.一支利箭既稳又准地从路旁的密林中射了出來.一箭射中马儿的脖子.也粉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接着.又一支利箭无情地从另一头射出.射中了朱义的背部.朱义一声闷哼.从马背上仰面栽了下去.
……
河东节度使.晋王李克用坐在主位.旁边一左一右坐着汴州知府和汴州节度使.依次往后便是一众武将..对应的是府内所辖的三位知县.推官照磨敬陪末座.至于师爷幕僚一类的人物.根本连坐的资格都沒有.
席间杯觥交错.宾主言欢.数位绝色名妓坐在雅间内的不远处抚古琴吹箫管.悠扬的丝竹之声回荡在宽敞的雅阁内.名妓们一双双秋水般的妙目却不时在帅气的河东军勇士那张英俊年轻的面庞上扫过.白葱似的纤指划过琴弦箫管.一道又一道或幽怨或娇或媚的眼波频频只朝他们抛送过去.古雅典致的丝竹声里竟无端多了几分旖旎暧昧的味道.
其实这些名妓最想见的还是当初在汴梁城做生意的段明玉.年纪不过二十.已是名扬天下的大官儿.又是当今七王爷最宠信的人.更掌握着令天下闻风丧胆的军队.英俊也好.权位也好.招惹女人爱慕的所有特质他都具备.教那些绝色名妓们怎能不倾心相许.便是做他最末一房的小妾.此生亦不虚了.风尘女子能寻得一位富家翁依托终生已然是天大的福分.更何况是一位面貌英俊.手握大权的年轻大官儿.而且的而且.还有几分乡土情谊在里面.毕竟.段明玉也是汴州的骄傲.
但是如今宴会上沒有段明玉.名妓只好退而求其次.往孔武有力的人抛媚眼了.
宾客满座的宴席里.名妓们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想让这些河东军勇士多看她们一眼.最好博得这些将领的欢心.点自己为侍侯枕席之人.一夜床笫风流过后.从此她们可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在场有还沒有娶妻的.将來或许当个正牌夫人也未可知呢……
于是乎.今晚给晋王爷接风的宴席里.喧嚣与风雅并存.美酒共媚眼乱飞.怎奈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怜香惜玉.那位晋王爷只顾着和官员们谈笑风生.麾下的河东军亲卫站在晋王的身后.眼睛连瞟都沒瞟她们一下.仿佛当她们不存在似的.不解风情的河东军汉子们.委实令名妓们恨碎了芳心.朱温自然将名妓们的神情看在眼里.举杯朝李克用敬道:“晋王爷.酒与色不可分家.大人光顾着喝酒.可冷落了这几位美人儿了.不解风情可是一桩天大的罪过呀.您沒听出來美人儿的琴声都带着几分幽怨和恨意了么.”
在座的官员们皆放声大笑.几位名妓的俏脸却渐渐发红.也不知是脸薄还是故意做作.却似喜还嗔地飞了朱温一眼.显然.这位为她们争机会的节帅大人博得了众女的一致好感.
含笑举杯啜了一口酒.李克用的目光瞥向窗外.神情微微有些不耐烦.
李克用眨了眨眼.笑道:“朱大人比我风雅多了.我是草莽汉子出身.然则这两年只顾征战钻营.曾经年少的风流韵律全忘得光光.各位大人当面.我这老汉实在侮辱斯文了.惭愧无地呀.至少我就听不懂这曲子里有什么幽怨什么的……”
名妓们的琴声和箫声顿时全乱调了.
李克用与汴州府的官员们推杯换盏之时.上源驿的宣武军将士们对驿站里的河东军发动了突然袭击,一切都是如此突然,沒有丝毫的预兆.





一品状元 第三百零七章 宴上惊变
不宣而战的突袭.再加上突袭一方是宣武军的精锐勇士.这一仗打得很平顺.
谁也沒想到宣武军的勇士营会突然痛下杀手.尽管李克用入城赴宴前留下了程敬思看守营地.并且秘密交代过防备宣武军.可这“防备”二字实在无从防起.不宣而战本是兵法.无可厚非.但朱温是邀请方的身份.他若不宣而战.就很不厚道了.
连李克用自己都不相信朱温会对自己留下的五百轻骑施展雷霆手段.更遑论他麾下的幕僚程敬思了.所谓“防备”只是出于一员征战多年的武将的本能.可惜他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偏偏却发生了.
这就是外地人和本地人的区别.河东军虽然作战勇猛.不落人后.但他们的消息太闭塞了.根本不知道朱温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不清楚朱温在黄巢手下时披着君子的外皮.却常常干出不讲究的事.如果将程敬思换成是见识过朱温手段的段明玉.早已严令全营枕戈待旦.刀出鞘箭上弦了.宣武军的这一次突袭也就不一定能成功.
戌时一刻.上源驿四面同时起火.营盘岗哨的军士刚刚发出警讯.便被楼下的宣武军将士一箭射杀.接着上源驿的栅栏被宣武军将士强行推倒.将士们如海啸般涌入了上源驿的三处院落.一部分人与巡夜的河东军军士厮杀.一部分人手执火把将驿站各处一一点燃.然后抄着刀等在门口.驿站内逃出一人便迎头一刀.
上源驿内大乱.宣武军不少敢战之士一路劈杀披靡.直奔驿站中心的院落.那里是留守的指挥人员程敬思所在……
有心算无心.有备攻无备.战事一旦占了先机.结局一开始便已注定.
一千多名宣武军将士同时进攻上源驿各处院落.河东军只有五百人这叫以寡敌众.然而主将李克用又不在驿站.程敬思在大乱中还沒有缓过神來.沒有统一的指挥.各处将领的将令不一.互相矛盾.
火势一起.睡梦中迷蒙惺忪的河东军将士们哪有能力组织有效的抵抗.宣武军一阵乱刀劈杀后.便只听到河东官兵恐惧凄厉的哭喊.
战争就是这样.一道命令便收走了多少人命.
当然.宣武军在仓促之下前來进攻.杀人是有选择的.大乱一起.营宣武军冲入驿站后.厮杀的目标都集中在那些混乱中跳脚骂骂咧咧指挥的将领人物.一阵冲杀过后.驿站内校尉.偏将.牙将.亚将等等将领顿时死了一小半.
程敬思的院落之中已然四面起火.此刻的他很镇静.遭逢巨变.依然如此镇静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早已料到.有能力翻盘.且成竹在胸.一种是大势已去.接受了现实.很明显.程敬思属于后者.程敬思手中出现了一个漆黑的信号弹.毫不犹豫的往窗外燃放了出去.看着信号弹冲上天空.巨响一声.随后绽放出耀眼的火光.程敬思脸上浮现出了决然之色:“王爷.末将有负重托……”说罢跳进了熊熊烈火之中.抱柱而死.
朱温感觉很不好.不知何时.李克用的亲卫之中分出了七八人.将朱温四处的退路给封锁住了.朱温现在想离开也离开不了.也因为如此.朱温迟迟沒有下达动手的号令.手中的酒杯端起又放下.端起又放下.他实在不敢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
“啾!”一声响箭划破城外地天空.绽放出五彩艳丽的焰火.上源驿方向传來的这一声响动.在场的众人顿时神情一滞.已经有五六分醉意的李克用忽然惊出了一阵冷汗.他很清楚.这是临走前自己给程敬思的信号弹的响声.而信号弹还是不久前段明玉赠送给他的.李克用随即一脚踢翻桌椅.指着朱温大骂道:“狗贼.你敢暗算本王……”
大厅中所有人同时一惊.还未省悟过來.忽听“哗啦”巨响.场中不管桌子.椅子同时推倒.河东军二十余名勇士手执短刀.仿佛汹涌地狼群.嗖地就朝帅座上窜去.上座的汴州勋贵官员们还沒來得及反应过來.便已被钢刀架到了脖子上.稍有反抗地.即刻被河东甲士毫不留情地格杀.血光四溅中.下首赴宴的人们慌作一团.倒是那些朱温早早埋伏在暗处的刀斧手们反应最快.急急冲了上來.
“节帅.小心!!”不少人冲着朱温凄厉惊呼.史敬思手中弯刀瞬闯出鞘.刷的一声.迎风劈出.同时右手疾伸.就要去拉朱温.
“当.”金戈交鸣划出一道刺耳的尖音.朱温抢身一刀.正拦在了史敬思身前.双眼炯炯有神.狠狠盯住了她.
史敬思眼疾手快.抽出绑在小腿上的短刀.欺身而进.只是一瞬间就将兵器架在了朱温的脖子上上.朱温还沒有反应火來.脖子上已经有隐隐的疼痛之感.还有些湿润的感觉.
这个时候.大堂各处涌现出了百余人早已埋伏好的刀斧手.将李克用等人团团包围在中央.李克用脸上闪现出一丝狠辣的神色.冷冷的道:“果然.宴无好宴.”
朱温虽然小命已经拿捏在了史敬思的手上.此时此刻.依旧大怒道:“老匹夫.你能奈我何.杀了我.你一样要死.你们不要管我.上前剁了老贼.”
史敬思大声怒喝道:“谁敢动我家王爷.看看是你们快.还是我快.”说完不禁把架在朱温脖子上的短刀加了几分力道.
“温贼.你放我出府.我放了你.如何?”李克用瞬间拿出了谈判的底线.
朱温不由得一愣.老贼这是要作死啊.出了府你也跑不出汴梁城啊.
朱温眼中阴晴不定.只是一小会之后.便对刀斧手道:“你们.退下.”
埋伏了好几个时辰的刀斧手面面相觑.最后不甘心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李克用來到大门口.找到自己的马匹.翻身上马对着朱温道:“狗贼.本王与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有朝一日.定取你项上首级.”





一品状元 第三百零八章 潜城夺门
史敬思在马上冷冷的看了追出来的百余刀斧手,一时之间,竟然无人胆敢上前.史敬思哼了一声,将腋窝下仍在挣扎的朱温狠狠的敲晕,一把扔向府门口。随即一干人等快马加鞭,扬长而去。
朱温好大半天才醒转过来,眼前哪里还有李克用的影子,不禁大怒:“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歇斯底里的骂了半天后,又道:“还不赶快给本帅追。”
只要李克用没出城,一切都还有希望,朱温,当然不会放弃。
李克用在马背之上不禁叫道:“快去上源驿,只要驿站五百勇士之中存有二百可战之士,我等打开城门就可以渡此一劫。”
可是李克用夜想多了,上源驿已经处于一片火光之中,五百河东大好儿郎四处奔命逃窜,所剩无几,宣武军如狼似虎的追杀着河东军败军。李克用长叹一声,脸上浮现了一丝深深的悔意,终究是小瞧了朱温狗贼的手段啊。
大将史敬思手持大枪道:“王爷,事不可为,你快去城门口,诓开城门,末将在这里顶住。”
“不行,你我要死一起死,本王怎能弃你而去。”李克用毅然决然的道。
“王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王爷保住性命,以后想法子为末将报仇,末将就感激不尽了,王爷,追兵已经来了,你些快走吧。”史敬思说完,扬鞭狠狠的打在了李克用的坐骑之上,战马吃痛,飞一般的窜出去老远,身边的二十几名亲卫立马跟了上去。李克用老眼中流出了两滴浑浊的眼泪,声音异常的嘶哑:“老夫……连累了河东军的兄弟们……。”
李克用等人跨过上源驿的浮桥,飞速的向城门口奔去。史敬思看着李克用远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近的追兵,又将手中的长枪攥紧了几分,立马横跨在只能单人通行的浮桥之上。
漆黑而又喧闹的夜晚。火光,蹄声充斥着双耳。远远地天际。似有一片飘浮地乌云,无声无息的游荡过来。
城头熊熊燃烧的火炬,在冰冷的汴梁城头夜风中,火焰不断的飘浮摆动,直至缓缓熄灭。残存的火光也不过二三成,昏黄的灯光照耀着城墙,凝立城头,目视所见地距离,也不过百丈而已。
此刻已经夜深,青楼的姑娘们已渐渐散去,原本拥挤地大街。也逐渐变得稀松起来。倒是守城的宣武军士兵,不断的打着呵欠,也没有人怪罪他们麻痹大意。
一个小小地黑点,似钉般楔在城墙上。一动不动,远远望去,便仿佛一只爬墙的壁虎,在幽暗地灯光里,谁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离着他头顶不到半丈。便是城墙地垛口,一盏火把斜挂着,将熄未熄。
“嗖,”灯光一暗。似有清风拂过,火炬熄灭了。那伏在墙上的壁虎,爬壁疾行。无声无息地跃入了垛口,隐没在黑暗中。
“直娘贼的,火炬怎么又熄了?”一个宣武军守卫,打着呵欠,骂骂咧咧的走过来,火折子还没打亮。便听脖子噼啪轻响,他壮硕地身躯缓缓瘫软了下去。
王爱卿深吸了口气,将这守城士兵地尸体放倒在黑暗的角落里,与此同时,又有几只壁虎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身旁,那相隔三丈外,四五个宣武军守卫手抓着栏杆,正朝着大街上指指点点,肆无忌惮的大笑着,不知道又看到了草丛野地里什么苟且之事。他们的身侧,便是通往城楼的城墙了。
王爱卿嘿了声,手中闪亮地弯刀狠狠比划了下,身后的几个弟兄心领神会。数人同时出击。如狸猫般疾窜了上去。
王爱卿身手最好,数丈距离眨眼就到,动作快如闪电,一左一右狠狠的捏住两名宣武军守卫的脖子,那身侧地两名守城士兵惊骇之下,正要放声大叫。却觉声音沙哑,怎么也喊不出声了,低头看去。冷冷地钢刀架在脖子上,汩汩地鲜血自喉管流出。
两名燕羽卫将士强自将这几人抉住靠在城墙岩壁。耷拉着脑袋,做出个醉了酒地模样,另一个垛口地守卫朝这边看了几眼,顿时笑骂出声。
“开城门的机关就在那边!”几人蹲下身来,长吁了口气,一个负责观测的兄弟,指着城墙之上的一个巨大地轮盘,压低声音说道。
那机关约在五六丈开外。被掩在圆形垛台中。四周都有护墙,有数十名宣武军守卫着,看那身板模样,显然是宣武军中的佼佼者,汴梁城厚重的城门,全靠这机关引绳拉动。
数了数人头,守卫机关的一共十个士兵,而自己身边有七个精锐兄弟。王爱卿微微颔首,望望天色。正要挥手疾上,忽听一个宣武军士兵大声悚呼起来:“快看,那边是什么?!”
那宣武军手指的方向乃是朝向城外,一大团乌黑的云彩,无声无息逼汴梁城。看那距离,已只在数里开外,地面微微地有些颤动。
“是骑兵军队!”一个目力极佳、战阵丰富的宣武军校尉在城楼之上眺望一会儿,忽然惊呼出声,大声的对着身边的同仁袍泽道。
他的话音还未落,汴梁的大街上忽然响起几声惊恐地喊叫:“快跑啊,河东军往城门口杀过来了!”
众人再次一惊,回头一看,两三匹浑身窜着火苗的高头大马,痛苦地哀声嘶鸣着,不断的疾跃着,沿着大街撒蹄飞奔。几名大街上的行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被那骏马踩在脚下,火苗瞬间就上了身,刹那窜上衣服头发,临近着城门口的大街上响起了一阵凄惨地哀嚎。
街边的过路人省悟过来,嗷嗷叫着转身逃窜,他们只是手无寸铁的普通老百姓,面对这样浑身着火地疯狂大马,谁敢掠其锋芒?前方窜着火苗的大马之后,李克用和一众亲卫正疯狂的向城门口冲来。仓促之下,李克用竟然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先制造混乱,在趁势冲击城门。





一品状元 第三百零九章 合力讨之
“上!”趁着所有宣武军守卫都在发愣地机会.王爱卿猛一挥手,七条好汉如箭般射出。那守卫机关的宣武军听闻身后地脚步轻响,方才转过身来。便见眼前雪光飞舞。一片阴森地大刀,直往头上劈来。
血光飞溅中惨叫四起,宣武军守卫闻声望来,只见数个蒙面的黑影如狼入羊群般杀入机枢处,弯刀狂舞,掀起滔天的血浪。
“杀啊!”似乎是与王爱卿遥相呼应,那城外缓缓飘浮的云彩,忽然似大漠的狂沙般滚动起来,数不清地战马,黑的、白的、黄的,汇成一股飙涌的洪流。以风卷残云之势,直往汴梁城袭来。
战刀闪亮,惊天动地的杀声中,段明玉身先士卒,无数年轻地、愤怒地脸庞,看的如此清晰。
“兄弟们,启城门!!”王爱卿一刀劈开身边地顽敌,血光溅上脸庞,他猛地抉上那巨大地轮盘把手,身后的数名兄弟同时嘿的大吼,沉重的汴梁城城门“呀”地一声,露出细细的一条缝隙。李克用这个时候已经冲到了王爱卿身边,他认得王爱卿,段明玉走到哪里都带上她,再有不认识的话,李克用一定是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还是放弃治疗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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