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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辈荣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舞泪
是的,死不了的,把胃剖个洞还死不了,我战场上多少士兵的整个肚子都被打烂也照样能活着。
所以,刺刀划开了士兵的衣服,还有衣服里面的皮肤,血一下子就喷了张世平一手,他把刺刀横了一拉,拉开一个半尺宽的口子。
那个士兵都快吓死了,他恐惧的瞪着眼睛,张大嘴巴,吓的连话也叫不出来,只有一阵阵的呻吟让所有围观的人毛骨悚然,然后张世平把手伸进剖开的肚子里划拉。
那种场景太过血腥和恐怖,许多人吓的回过了头去,不敢再看,而我,却在一直盯着,因为我见过比这更恐怖的事情。我忽然明白了他刚才跟我说的话,他从来没害过一个好人,这就是他的底线,不可逾越的底线,无论他多么残忍,多么血腥残暴甚至灭绝人性,可他,绝不会对好人下手的。
他终于抓住了士兵的胃,然后刺刀划开,他从士兵的胃里抓了一把没有消化完的事物拿出来,我的身后一片呕吐声。
张世平用刺刀扒拉手里的东西,然后问老汉“老汉,你的烧饼是韭菜馅的吧?”
老汉也吓的腿软了,他实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大兵居然生生剖开了别人的胃。老汉咽着唾沫说“是,是,是韭菜。”
张世平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轻声说了句“毙了吧。”
他说完,一边摘手套,一边往外走,一个执法兵将那士兵踢在地上,对着他的脑袋开了一枪。
“砰。”所有人吓的一哆嗦。
执法兵拿了一块布盖在尸体上,拖着走了,地上一串血印。
军纪如山,触之必死。





我辈荣光 第二十九章 为人民
我和张世平站在汾河边上,他的身上还有刚才那个兵的血,鲜红而刺眼。
他倚在青石护栏上,望着滚滚而去的汾河水,微风吹起他的头发,他的眼神里满是冷漠,那种对生命的冷漠。
我拍着他的肩膀,他对我说“我不是为了升官,我只是觉的,有些东西,是谁也不能碰的。”
我陪他站在那里,整个国家都在受难,此刻的中华大地百万雄兵正在与日决战,前途堪忧,民族堪忧,我们,只是在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10月15日,淞沪战场已经打到了危急关头,我军攻势完全奔溃,战事转为防御,白崇禧从广西拉着自己的十个师冲入了硝烟弥漫的淞沪战场,十万广西男儿将要血染长江。
娘子关外,日军突破旧关,我军急调两个师包围日军,欲歼灭日军先锋,挫其攻势。
忻口战场,日军上万兵力猛攻南怀化,阵地一日夜间竟被炸低了两米,所有工事被摧毁,我部以一个师的兵力与日血战,阵地竟十三次易手,打到最后,我军剩下三百人仍对上万日军发动最后一次冲锋,三天时间,南怀化阵地,躺下了一万多具山西后生的尸体。
那都是我们最好的兵啊。
阎主席是哭着看完电报的,一张电报,就是几百上千条山西后生的命啊,每一仗都是一个团,一个旅甚至一个师的尽墨啊,山西能有多少后生够死?
战事一条接一条传回太原,整个龙城都轰动了。
学生,青年,工人,妇女,儿童,所有的人开始走上街头,他们高呼着抗日救亡的口号汇聚成一片洪流,在大南门街上用他们血性的呼声唤醒沉睡着的东方巨龙。
浩浩荡荡的抗日救亡游行席卷了中华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有良知和血性的中国人都在高呼,他们喊“杀尽日寇,夺我山河,血染中华,宁死不屈。”
当我走过南大门街,望着数万游行队伍,他们愤怒而热血,我看着他们发现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整个民族都在觉醒,我的身上满是为了他们奋斗和牺牲的力量。
我愿意为了他们死,因为这些青年妇孺,兄弟同胞和我流淌着一样的血脉,我们为了民族之存亡而战。
我回到陆军医院病房的时候,正好碰到叶晓雪从我的病房里出来,她关门的时候我就悄悄站在了她身后,她回身时一头撞在了我身上。
她吓的叫了一声“啊。”然后看到是我,挥起她的小拳头就砸我。
我嘿嘿的笑,她的小拳头打的很温柔,我像看一个撒娇的小姑娘一样看着她:“嘿嘿嘿嘿,小闺女,这么着急投怀送抱的,是不是找不到男人要你?”
她一瞪我“投你个头啊,我是来看看你死了没,你知不知道你流了多少血?医生说像你这样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着那就是奇迹了。你看你,你还往外面跑,真不知道你这人是不是脑袋有病,你就真的那么急着去死啊。”
她骂我,可我更高兴了,我知道她是关心我,于是我还是不怀好意的对着她笑,一直笑的她脸都红了。
“死人,笑什么笑。”她一跺脚,转身就走。
我止住了笑,拽住了她的胳膊,“哎,闺女,我饿。”
她回头还是瞪我,最后终于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我给你炖了汤,在里面呢。”
我就拉住她的胳膊把她也拉进了病房。
我是重伤员,也是军官,所有我有幸得到了一个单人病房,虽然这个病房很小,但我很高兴,因为这里至少放得下这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
我打开桌子上的饭缸,里面居然炖了一整只鸡。
我细细喝了一口汤,那汤的味道,居然和我母亲做的,一模一样。
我忽然就想起了我的母亲,那个悬梁自尽的可怜女人,她为了爱情而死,她追随着我的父亲大人同入黄泉,我不知道在我母亲临死之前她有多么思念我的父亲,我想,她一定是用尽生命在爱我的父亲,否则,她绝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离开。
我想我的母亲,我疯了一样的想我的母亲,我想起母亲慈祥美丽的微笑,她总喜欢摸着我的头对我讲我的父亲,她总是做我最喜欢的东西给我吃,她生我养我,教我做人,她告诉我,一个真正的男人,当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死。
母亲,我的母亲啊。
我的泪水涌出来掉进鸡汤里,我把带着泪水的鸡汤灌进肚子里,眼泪的苦涩让我难受的不能呼吸。
叶晓雪一急,“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说“我想我的母亲。”
我抱头痛哭,多日来的悲愤和无力让我难受,那些死去了的人啊,你们知道活人有多么想念你们啊。
叶晓雪坐到我身边,轻轻摸我的头,她对我说“我想,你母亲也一定很想你。”
我哭的更狠了。
我放下手中的鸡汤起身就往外走,叶晓雪忙问我“你去哪儿?”
我擦干我的眼泪,倔强的喊“回家。”
翠鸣巷二十六号。
这条巷子里满目的垂柳,枝叶随风摇摆,飒飒作响,我带着叶晓雪往里走,这里的每一块青砖上都有我的记忆,我在这里度过了我的童年,我从10岁搬到这里,一直到陆军小学堂毕业,我在这里住了十年了。
到了阳泉参军,我就很少回到这里了,因为这里已经没有我的牵挂,我在乎的人都已离我而去了。
我家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颗很高的柿子树,我小时候摘柿子都要站在我家二楼的楼顶上,我家的二楼是太原城里最早建的那种带着西洋风格的二楼,楼很小,楼下有厨房和一个很大的客厅,楼上有三个小屋子,那时候我们都住在楼上,可现在,我却不敢再上去了,因为我怕再看到父母大人的痕迹,我怕我会再忍不住哭起来。
在院子门外,我从门廊里找到藏起来的钥匙,打开了锁,推开小小的木门,我熟悉的景象又出现在我面前。
叶晓雪站在门口不进去,我很疑惑的望着她,她扭捏着,就是不肯进去,我问她“怎么了?进去怕什么?”
她支支吾吾“我...”
“我什么我啊,走啊。”我催着她,可她还是不动。
“到底怎么了,你说个话。”
“我...我...”她忽然甩了一下手“哎,不管了,走吧。”
叶晓雪实在弄的我莫名其妙,我就骂了她一句“有毛病啊。”
叶晓雪小声反驳“你才有毛病了。”
柿子树上结满了红彤彤的柿子,压的树枝都快断了,院子里铺着厚厚的青砖,青砖缝里长满了杂草,一片破败景象。墙角边有个水井,我压出水来,趴在管子上喝了一口,还是记忆中的冰凉。
这里的一切都是旧模样,可我已经不再是儿时的我了,我站在院子中央,那天母亲出葬,棺材就是放在这里,我努力的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难受的事情,我转身进了客厅,可一进门就看到父母亲大人的遗照,他们两人照片的中央,是青天白日旗帜,我们不遵从南京中央政府,可我们信奉三**义,我们为按劳分配和**权利斗争,我们为百姓的土地和财产斗争,我们为他们的自由和生存斗争。
二十年前山西开始施行新政,土地被重新分配,虽然地主阶级仍然存在,可他们不再是农户的主人,他们只是农户的老板,按劳分配深入到了山西的每一个角落,基本教育被严格执行,新的农村制度被深入贯彻,农民自己选举自己的保长和村长,从某种意义上说,和现在的社会几乎一模一样。
政府实行了最低廉的税收政策,财政收入主要靠西北实业公司等一批政府所有的垄断企业,这些企业把持了大量的资源,其收益超过税收总和的三倍。
兵役执行的更加严格,年满十六周岁到三十周岁的家庭一户一丁,独子免除兵役,伤残病患免除兵役,孤儿学生免除兵役,公职人员免除兵役,民国以来所有军人家属免除兵役,任何人不得强征士兵。
在山西,贪污等同抢掠,查知必死。
叶晓雪望着照片,对我说“阿姨好漂亮。”
“那当然,我母亲当年可是我们那里的最好看的美女。”
叶晓雪很自爱的捧住自己的脸“那我就是晋源最好看的美女。嘻嘻。”
我对着她狠狠翻了个白眼,客厅里有排书架,最外面的一本叫《革命军》,我随手翻开。
“民之愚,不学而已、士之愚,则学非所学而益愚。”
我把书放回书架,对叶晓雪说“我母亲常常跟我说,说现在世道乱的厉害,各个党派军阀互相攻打,其原因莫不过这一句话‘民之愚,不学而已、士之愚,则学非所学而益愚。’那些自以为自己信奉真理的人,往往错的更加厉害。”
叶晓雪点头思考,问我“那什么真理才是对的?”
我抬头望着屋顶,整个屋顶都被密密的蜘蛛网罩住,就像我的家国,被罩的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望着叶晓雪的眼睛“只有一个是对的,那就是,为人民。”
任何党派,任何武装,只有为人民的才是对的。




我辈荣光 第三十章 你没亲到我
北洋政府再腐败,再无能,他们也从不敢对人民动手,不敢对百姓动手。
阎主席半生经历清朝,孙总理,袁世凯,北洋政府到今天蒋中正之南京政府,可谓风云变幻,独占鳌头,多少风光无限的军阀领袖都消沉大海,唯有阎主席一枝独秀。
这一切归根于制度的正确性和执行的严格性。
因为人民和军队,一直都在支持他,一直都站在他这一边。当他从一个普通的清兵标统成为山西督军,从山西督军一跃成为中华民国海陆空三军总司令,再到中原大战失败黯然下野隐退天津,山西人,一直都在支持他。
要知道,他在三十岁的时间就成为了山西都督啊。
我把沙发上罩着的布拿开,坐在柔软的皮沙发上,我抚摸着沙发粗粗的纹路,“晓雪,会做饭不?”
叶晓雪也坐到了沙发上,她在打量每一个地方,说“你刚才不是都尝过了么?”
我现在忽然不想和她开玩笑了,我对她说“你等着,我出去一会。”
“哎,你干嘛去?怎么把我一个人扔这儿?”她追着我走了出来,我拿手指点住她的额头,把她推回屋子里,“在这等我。”
隔壁王大爷今年该有六十多了,我敲开他的门子,他看见我很是惊讶和欣喜,还准备拉住我聊聊天,我对着他笑“大爷,今天忙,我就是过来借个煤球,我想生炉子。”
王大爷还是很热情,他走路都有点拐了,一边说一边拐进了厨房“好,好,好,我去给你夹出来。”
王大爷夹着烧的通红的煤球走出来,我接过来的时候悄悄往他口袋里放了两个银元,在我母亲去世以后王大爷对我很照顾,而我看到他穿的衣服都开了口子了,我想他最近的生活可能不是很好。
我生好炉子,在翠鸣巷外面的菜摊上扫荡了一堆东西,割了一斤猪肉,半斤牛肉,买了条鱼,然后找了瓶白酒,我把这些东西扔到叶晓雪面前的时候叶晓雪愁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哥哥给你洗菜。”
我小时候因为父亲经常不在身边,所有每次做饭我都给母亲洗菜,我坐在井边一边洗菜一边看我母亲在烧饭,我忽然笑我自己,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还是老会想起母亲呢?或许是因为原平一战让我的精神都脆弱了吧。
我刚准备把菜端出去洗,叶晓雪一把拉住我,“先洗锅。”
我想男人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找个会做饭的漂亮老婆吧。
叶晓雪的厨艺是非常好的,至少在我肚子饿的快扁的时候叶晓雪终于把一桌子菜都做出来了,她看到桌子上放的一瓶白酒,问我“你的身体现在不行,还要喝?”
我点头。
她盯着我看,像在思考什么。然后又问我“就这一瓶吧?”
我又点头。
我现在确实想喝点酒,回到家里让我感觉无比的亲切,我想现在喝点儿酒感觉一定会更好。
叶晓雪拿了一个小酒杯和一只碗出来,她打开白酒,然后给我倒了一小杯,把剩下的酒都倒进了自己的碗里,我当场就让吓着了,我忙问她“什么意思?”
她端起碗跟我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直接就灌了一大口,这架势我真害怕了,“不是,你家做酒的啊?这么能喝?”
她呵呵一笑,脸上两片红晕,“嘿嘿,让你猜到了。”
我一拍额头,“失误,真失误了。”
“嘿嘿,我只是不想让你多喝,你的伤厉害着呢,少喝一点就行了。”
我的心里又活泛了,叶晓雪盘着头发,穿一身蓝色绣花的裙子,在这个年代穿裙子是最时尚的事情,她化着淡淡的红色的妆,那种清纯靓丽的模样让我分外着迷。
她是一个受过教育的现代女性,知性,美丽,还有雪白的皮肤,还有好看的微笑,我发现她的一切似乎都是美好的。
我拿起杯子,“来,干。”
我无法欺骗自己,我已经喜欢上她了。
我们在屋子里欢快的说笑着,她讲她的童年,讲她的理想,讲她喜欢做的事情,她喝了很多,脸上的红晕更浓,不过丝毫也没有喝醉的样子。
她讲的累了,就问我,“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
我小时候的梦想?我想着我的童年,我说“我小时候觉的,长大了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在汾河边放风筝就是最幸福的时候了,呵呵呵呵。”
我傻笑着,我忽然就想起我小时候玩的风筝还藏在卧室的床底下,我跑上楼去,找到了尘封多年的风筝,那是一只很漂亮的燕子,是我的母亲亲手为我做的。
我拉起叶晓雪,冲出门去。
汾河岸边的芦苇长的有三米多高,天空吹着微风,我们将风筝的线都放了出去,燕子在天空飞翔,我和叶晓雪在地上拉着线跑。
我们像两个小孩子欢快的跑着,汾河水滚滚向南。
天空忽然飞来了一架日军侦察机,它在天空掠过,身后五架晋绥空军战斗机紧紧咬着,子弹在天空划过,射到奔腾的汾河水里,我松开风筝,将叶晓雪扑倒在地上,子弹擦着我们的脚射过去。
我吓的急促呼吸,抬头盯着天空,那架日军侦察机在做各种规避战术动作,在蔚蓝的天空里一路向东北方向逃窜,消失在无尽的天空里。
我看着飞机离开,才回头看被我压在身下的叶晓雪。
她张大了眼睛望着我,我能感到她的呼吸,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我也盯着她的眼睛。
我们四目相对,我们望着彼此的眼睛,我能看到她眼中的我,我知道她的心里一定也有我了,我便将我对她的喜欢也放到了眼睛里,我想她一定读的懂。
那种单纯而美丽的感情是不需要说出来的。
我想,她一定知道我喜欢上她了。
我慢慢俯下身子,我看到她调皮的睫毛在跳动,她忽然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我嗓子里都快冒出火来了,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有了变化,我鼓起勇气,我从来没有亲过女孩子,我也使劲闭上眼睛,慢慢的,慢慢的俯下身子。
微风拂过,吹着淡淡的香味。
就差一点点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要碰到了。
“轰!”大地猛的颤抖,日军侦察机被击落,在离我们三百米外的地方砸进了稻田里,炸出了冲天的火焰。
我惊出一身冷汗,再顾不上其他,拉起叶晓雪冲着城里飞奔,“轰!”侦察机又一次爆炸。
我拉着叶晓雪的手,我在前面跑着,她跟在我身后,我能听到她的笑声,我实在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我回过头看她,她笑的灿烂无比。
我怒气冲冲的问她“笑什么?”
她还在傻笑“哈哈哈哈,你没亲到我。”
我当场就羞了,绝对是从脸一路红到脖子底下。
我只能装着样子骂了她一句“狂吧,等老子再把你按在下面的时候,哼哼。”
她居然拿手在自己脸上划着“羞羞。羞羞。”
我忽然想起她刚才在我家院子门口不愿意进去,我立马站住脚,她一下就撞在了我怀里,我很严肃的问她“刚才你为什么不进我家?”
她被我吓了一跳,张这嘴巴“啊?什么?”
我用力大喊“为什么不进我家?”
她支支吾吾着,声音低了下去“因为,因为,因为我们那边只有订婚时候女孩子才能进男孩子家的。”
“哈哈!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看着她的可爱模样大笑起来。
她也羞红了脸,虽然她外表是一个很开放的姑娘,可她骨子里,也还是一个害羞的小女孩。
她生气的骂我“笑屁啊。”
“对,我就在笑屁呢。”
“你!”
“哈哈哈哈哈。”




我辈荣光 第三十一章 日本人
阎慧卿,是阎主席的表妹,他比阎主席小了二十多岁,她只比我大四岁,可她已经是结过两次婚的女人了。
可怜的是,她的两个男人都死了。
她发誓此生再也不嫁,三年前我刚从陆军学堂毕业的时候就认识她了,那时候她也刚到阎主席府上,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我是一个可怜的孤儿。
命运让我们相识,悲惨的过去让我们成为知交,她说她没有弟弟,我说我没有姐姐,于是她便做了我的姐姐。
这三年我每次回到太原都会去看她,自从进了阎府,她就很少出门了,她和外面的世界几乎隔绝,可每次我回来的时候,总能把她叫出来,我们一起逛太原城的大街小巷,去吃,程德门的豆腐脑儿和老豆腐,南肖墙的丸子汤,菜园街的混沌,,鼓楼的羊杂割,学府街的大麻花,还有随处可见的平遥碗脱,徐沟灌肠,莜面烤姥姥,孟封酥油饼子。我们吃遍了太原城里的每一处小吃,在我记忆中,似乎每次都是和她一起找吃的。
我已经有半年没见过她了,这半年来局势日益紧张,军队一直处于备战状态,中央军,红色武装和日本人,每一个都是致命的威胁,山西,快要撑不住了,我们已经没有了在各个势力面前独善其身的实力,因为我们没有盟友了,红色武装死而不僵,中央军如日中天,日本人锋芒毕露。山西之新政,怕是要面临前所未有的艰难时局了。
神仙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虽然沉默寡言,甚至可以称之为哑巴,可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他从收容所里挑选了五百溃兵,将他们重新整编,原五十八团士兵平地晋升,几乎全部提为军官,让这些老兵带着新兵,铁贵从军需库领了一个营的装备,两天之内,将这支部队训练的有了模样。
本来那些补充兵都是老兵,用不着训练,只需要磨合就好,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兵,什么都不用交代。
部队重新编制以后的军官任命和调动是需要上报军部审批的,军部就回了两个字,同意,然后让我们先去军务处保存档案,于是我在三天之后又一次来到了太原绥靖公署。
我和阎慧卿的相遇不能说不巧,我是来军务处上交档案,而她是从这里调阅档案,于是我在档案室的门口撞见了她。
她翻开着手里的档案,形色匆匆,差点撞上我,我微笑着朝她挥手,她噗嗤笑出了声,挥起拳头捶了我一下“小鬼,你怎么在这?”
“弟弟把满身的血都洒在原平了,不过日本人还是要不了我这条命,所以我就回来了。”
她握住我的肩膀,看我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点了点头“回来就好。”
我把档案交给办事员,随着姐姐往外走,“姐姐,你来这干什么?”
“老汉(指阎主席,今年阎主席已经54岁)交代了,要把西北制造厂的机器迁走,我来拿档案。”
我心里一急,忙问她“怎么?日本人要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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