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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殊途
“微臣一贯不拖家不带口,闲工夫自然多些。”傅寒塘若无其事地笑,忽而凑到林白起耳边,低声道:“主上,这帝都有两株花草是臣最在意的,若是哪一日帝都的水土养不活这花草,可记得冲城还有微臣这么个人。”
说着,他单膝跪地,将白王的披风角子放在心口一会,便转身离开了白花馆。





臣妾做不到 第13章 拾贰
林白起是头一次押赈灾粮,这押粮的队伍除了白花馆的宫人和一队亲兵,萧宠也暗暗让东岫庭跟了几个暗羽。
其实若只是送银票过去,并不需要这样大的阵仗,可庆淮是连连大旱,有钱也买不来粮食,故而还得往那边送粮。
提起这事林白起也挺生气,事实上大夏的官员俸禄并不低,可有些官员宁愿拿自己家的粮仓来生虫子,也不愿将粮食分给灾民,当真不知这些人脑袋里究竟怎样想的。大约还是有病罢。
林白起摇了摇头,转头去看自己师兄,却见他闭着眼坐地在自己身边。他在林白起身边时是不戴面具的,这般闭着眼正襟危坐的姿态,竟让人有一种不敢亵渎的尊贵感。
萧宠是在听着外头的动静,这浩浩荡荡的马车,就好比一群硕大的肥羊,但凡是有能耐没良心的都想抢。他这人天生是个贤良淑德的劳碌命,无时无刻不在帮林白起操心,白王心疼他,尤其他现在还病着,于是道:“师兄,这边我盯着就好,你休息一会罢。”
这时萧宠略略皱了皱眉头,却见外头帘子被人撩开,竟是一名东岫庭的暗卫滑了进来。
“少主,白王。”暗卫朝两人见了礼。
“哟,十七,你来了。”林白起笑着跟他点了点头,可见两人还挺熟的。
“十七,可是有我的活儿?”萧宠睁开眼。
十七点了点头,将一封信函递给萧宠,道:“三公主点名让您做的。”
萧宠将信函打开,原来要做的活与这趟出行不谋而合,竟是与秦尧有关。
“是了,开年的时候,秦相爷曾经央过帝座,想将三公主要来做小儿媳妇。帝座已赐了婚,秦尧若是死了,三公主岂不是平白成了寡妇……”十七摇了摇头,问道:“少主,三公主要您做什么?要您保秦尧?”
“三公主让我把他做掉。”萧宠答得波澜不惊。
“是三公主的作风。”林白起笑了笑,“这下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抢起自家人的生意了。师兄,我可是用秦尧的命跟秦四海换了不少好处。”
林白起说的,便是昨日秦四海在她府上,腆着脸求她保住自己幺儿的事情。
“为了那么点银子,竟然连操守都丢了。”十七哈哈一笑,打趣道:“也快别提一家子人了,白王殿下连少主都能送出去两年,您可将过河拆桥的本事练到家了。”
林白起也不恼,只道:“平日只觉秦家小公子喝酒遛鸟打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连赈灾银都吞,可见混蛋到家了。三公主人品不错,自然不想嫁给他,只是她要灭口为何不去找凤澜王?”
萧宠抬起眼皮看了林白起一眼,似乎在斟酌要不要说,半晌才道:“凤澜王似乎要不好了。”
林白起的手平白抖了一抖,问道:“怎么回事?”
她虽是这么问着,心里却也明白个七七八八。前些年她一直养着,出头的便一概是凤澜王,平东都之乱、与别留宫明争暗斗,因凤澜王握着亲兵,人又正,得罪人的事被他做了个精光。如今太后若有意拉他下马,还不知有多少人落井下石。
想到这里林白起心里便烧起一把怒火,要说林白起在朝廷上与哪个同僚最好,便是这凤澜王了。两人都是一般的刚正不阿,都是一般的不怕得罪人。林白起冷哼一声,怒道:“要说过河拆桥的本事,太后可比我高明。她如今是倚重着我,不知何时便也要拆我的台呢。”
说完便更加气恼了,凤澜王是什么人品?竟要平白受这等折辱,当真是叫人心寒。
十七叹了口气道:“太后是怕凤澜王功高震主。”
林白起冷笑,“是了,如我们这般跟人拼彪悍有什么了不起?像秦相爷那般积攒人品才能有仕途。”
正气着,萧宠却突然揽住林白起的腰,抄起手边的砍刀将马车顶砍了个洞,带着她纵身跃出了马车。
林白起往下一看,好好一辆马车,活活被羽箭戳成了刺猬,再看周围,便多了一群蒙着面的黑衣劫匪。
***
“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啊?一上来就玩暴力的……”在外头赶车的严小段方才看形势不对,便往地上一滚,如今灰头土脸地叉着腰骂。
林白起看见那一众蒙着面的劫匪,气性一下子便上来了,到底是江湖出身的,群架打习惯了,血性。她略略数了一下,对方约莫有三十几个人,不成什么气候。她甚至有点儿好笑,是谁给这群蠢材的勇气,让他们敢劫她的粮草。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这边便把人解决了。为首的人略难缠,但在东岫庭看来只是小儿科而已,只是林白起将那人的面罩扯下时,脸上的笑却冷了下来,因为这人竟然是第五染。
“白王殿下,许久不见了。”第五染双眼血红,面上却诡异地笑着,仿佛现在的局面在她意料之中。
“第五,这里运的是赈灾粮,你是在替谁做这损阴德的事?”林白起皱眉。
“哈哈哈哈——”第五染满身的血污,大笑道:“损阴德?林白起,你除了巧言令色地讲写大道理,竟还能说出其他什么吗?成日口里净是些对得住百姓、对得住苍生这样的混话,我且问你,你口中的这些百姓认得你吗?在你心里他们竟比深爱着你的人还重要吗?竟为了什么狗屁大义,将深爱你的人送出去两年。你可对得住萧哥吗?你不过是仗着他爱你罢了!”
林白起走近她,用剑尖挑起她的脸,沉声道:“你在为谁做事?”
第五染别过脸不答。就在这时,一枚银色的梅花镖击中了她手中的剑,林白起眉头一皱,抬起头却见一名穿着粗麻布衣服的男人,似笑非笑地坐在一棵榆树岔子上看她。
“白王殿下,刀剑无眼,可别唐突了佳人呐。”
这人是漕帮的柳让,花杀身边得力的帮手。花杀会派这人过来,可见对第五染是颇上心的。这才短短数日,第五染就跟漕帮搭上了,倒是有几分本事。
“怎么?你们花帮主要保她?听说他将与锦上琴大婚了,怎有工夫管第五的闲事?”林白起冷笑一声,“他倒是多情。”
“多情总比无情好。”柳让的指甲盖划着弯刀的刀刃,一点表情也没有。
林白起心里想着,这漕帮出来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更加混蛋。
第五染这个人,无论恋上谁都是极认真的,与她那天下无双的美貌真不相匹配。花杀若真跟她纠缠上,还真是造孽。
这样的孽花杀可没少造,起先勾搭了人家了或是被勾搭了,装作自己动了心,然后把人家引得动心了,再温柔巧妙地推开去。花杀是男人,故而对方自重不好纠缠,只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但内心里的痛苦,却比纠缠更加难以言喻。
林白起讨厌极了花杀这种人。
“花帮主要保她,本王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林白起伸出带血的左手掐住第五染的脖子,将人硬提了起来,“只是第五已不是白花馆中人,白花馆的东西,我自然要从她身上取回来。”
说着,她右手中指与食指并拢,狠狠戳向第五染的左边锁骨上方。只听她惨叫一声,便颤抖地被仍在了地上。
“第五,你的功夫我拿回来了,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也是你自己的主意。只是让白花馆看见你兴风作浪,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她说着,便转身要走。
第五染觉得自己窝囊透了,明知道来这里只会让自己更加难看,却还是忍不住会来。
自从在白王身侧时对萧宠的惊鸿一瞥,就让她思慕着这个人,她觉得或许她来这里,只是想看看萧宠的脸,可此时她看到的,还是覆在萧宠脸上那张冷冰冰的面具。
真是何苦来……
第五染捂着肩头,平白又生出了些刻毒,仿佛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自己似的。她盯着林白起的背影,朝她喊道:“林白起,你敢将自己的脸露出来给萧哥看么?你不敢!你说花帮主心内只有自己,可你与他有什么分别?你的脸和你的心一样丑,可笑他竟然不知,竟然不知!”
闻言,林白起猛地顿住了,无意识地抬起右手盖在右脸的面具上。就那么呆呆立了片刻,她终于迈开脚步,朝押运粮草的马车那边走去。
***
车队又开始晃晃悠悠前行,林白起整个人都闷闷的,抱着膝盖缩在靠窗的车沿子上,小小的一团,极可怜的样子。
萧宠知道脸上的伤疤是林白起的心尖上的痛,白王在外人面前再强,终究也是个女人,虽不靠脸吃饭,却也没有不在乎容貌的。她最怕人提起她的脸,刚才被第五染那样*裸的撕开伤口,必是难过极了。
他想去哄她,但不知如何去哄,他的嘴可比手笨多了。于是自己往林白起那边挪了挪,朝她道:“你坐过来点。”
“我不过来。”林白起的声音哝哝的,整个人又往旁边缩了缩。
“过不过来?!”
“就不过来。”
“你就在那里坐着罢。”萧宠翻身靠在马车沿上,闭着眼睛不理她。
两人静了一会,林白起因师兄就陪在自己身边,心里略略好了些。她忍不住动了动,转过身去又想跟师兄亲近,于是悄悄靠近萧宠身边,伸手要摘他脸上的面具。
“你做什么?”萧宠睁开眼,低声问她。
“我……我就是看你睡着了没……”
萧宠叹了口气,一面摘下自己脸上的面具,一面双手环过林白起的肩背,将她整个人压在他身下。他抬起手,将林白起那遮了半边脸庞的面具挑了下来。那面具带得时间长了,边缘处在她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压痕。
“怎么带得这么紧?不难受?”
林白起最初竟没发觉,脸上的面具已被人摘了下来,待到反应过来,才后知后觉地去捂右半边脸。
“别看我,我不好看……”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萧宠看到林白起这捂脸的动作,心内分外难过。尤其她浓密的睫毛打出那浅淡的阴影,让本就柔和的五官显得脆弱又无助。
林白起的右眼在那次爆炸后是看不见了的,久而久之,眼珠子的颜色越来越淡,如今竟变成了琥珀色,其实是非常漂亮的。但因当时的炸裂,她的右脸也留下了不少的疤痕,十分狰狞地盘踞了小半张脸。
“你也嫌我不好看罢?师兄,你可还记得,我……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以前好看一些的,是罢?”林白起始终垂着眼帘,不敢看萧宠一眼,身子也微微颤抖着。两只异色的眸子分明水汽氤氲,悬在眼眶中久久没有滴落,“可是又能怎样呢,纵使再想,也回不去了……”
她话音未落,便被萧宠低头噙住那对还颤颤抖着的唇瓣。
林白起的双唇又薄又嫩,带着点蜜糖般的甘甜,引得他不断深入吸吮。一次又一次的缠绕,一次又一次的沉溺,这样甜腻的唇舌交缠,让林白起的脑子烧成了一团浆糊。
“你……你……”她臊得满脸通红,这可是在马车里,需知师兄这人颇严谨,从前脸在外头牵她的手,都要捡没人的时候。




臣妾做不到 第14章 拾叁
萧宠拨弄着林白起鬓边散落的发丝,根根分明的拨弄着,极认真的样子。
林白起的头发软而滑腻,与她的性格十分相称,至少在萧宠始终觉得,师妹是一个异常温柔的人。只是她太过特殊,坐在了一个需要她坚强,需要她隐忍,也需要她霸气外露的位置。
他有时候会觉得庆幸,幸好自己是懂得师妹的,如师妹这样的人物,若是没有人懂,委实是可怜又可惜。然而这样想着,他往往又觉得自己十分自恋,最后不觉自顾自的笑了出来。
林白起心里本是自顾自地氤氲着,被他这一笑便什么气氛都没了。她难得恼一回,指着师兄的脑门念叨:“你……亲热一下都能让你笑出来……”
萧宠但笑不语,只抓住她水葱儿似的手指,放在唇边柔柔地亲着,又突地将人拉到自己身上,剥笋子似的将她的衣领剥开一截。林白起仍旧是笑着的,在他怀里不怎么安分,带出一阵又一阵的幽香。
林白起擦的是杜若香,气味颇淡,却氤氲着一股粘腻的香甜。
她身量不高,身形却是极勾人的,柳腰不堪一握。她的肤色极白,胸和臀却十分有肉,明晃晃地随着马车的颠簸轻微抖动,淡香便细细密密地散了出来,勾得萧宠几乎要立刻将人吃进去。
终也不敢太过放肆,毕竟是在车上,萧宠始终是个守规矩的人。但他还是有些不甘的,于是拎起衣领在人白花花的胸口上狠狠吮吸两口,又拿修长的手指抚了抚那粉红色的印痕,方才帮她将衣服束回去。
林白起将自己的衣领子往上拽了拽,脸上乃至脖颈都透着一层淡淡的红色。她腻腻地缠在萧宠怀里,问道:“师兄,秦尧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依师妹的意思,不杀。”
“那三公主那边……”
“我不接这单买卖,却也饿不死。”
林白起叹了口气,“到底对不起她,让她摊上这么个人。”
萧宠倒是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颊安慰道:“人各有命罢,三公主那等刚烈的性子,没准秦尧还未回帝都,她便卷起铺盖去东都了。”
“我倒忘了,三公主心里一直想着师伯呢。”林白起恍然。
东都王傅冷月,是萧宠与林白起的师伯,与萧无别同为冰谷神机子的徒弟。
林白起入师门的时候,傅冷月便已是东都之王,但那时他常常会来帝都转上一转,不似现在,一年两年的都见不到人影。
林白起自小对这个师伯便是敬畏得很。他脸上有一道长而深的伤疤,走路也有些微瘸,常年的征战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的风霜,将他的面容刀劈斧凿出深刻的轮廓,和深锁的“川”字一般的眉头。
师伯是为大夏操劳了一辈子的人,四十七岁了,无妻,无子,真心把林白起与萧宠当做一双儿女般教导着,威严而关切。
许是过去的时间太久,许多事在她印象里已经模糊,包括师伯的面容,也并不是那般的生硬刻板了。相反的,她只记得那人往往一本正经地板着脸,虽然若无其事,却又有些难以言道伤感和温柔。
她并不懂师伯为何有那样的伤感,但说起来她初认识师兄的时候,简直觉得他与师伯是一口锅里蒸出来的馒头。
那时的萧宠还只是少年的模样,高挑却细瘦的身量,暗蓝色的风雨服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那时的他实在是十分年少,但因自小在艰苦的训练中长大,并没有少年该有的朝气与欢愉。林白起看着他如提线木偶一般的动作,想到这人是以后关照自己的师兄,心内简直觉得烦闷又无趣。
师父把她交给师兄的时候,她的心都灰了,却见那人一板一眼地走向她,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师妹,乖,从今以后师兄护着你。”
说这话的声音生硬而刻板,却意外地让她心中一颤,她突地就伸出了手,摘掉师兄覆在面上的银色面具。然后她看到了一副世上最好的面容,那般的丰神俊逸,那般的眉目如画。
“做什么这样看着我?”萧宠见她望着自己出神,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于是记忆中的面容模糊了,现在的师兄是生动的,笑的时候很好看,俏皮的样子很好看,生气皱眉的样子也很好看,总之就是让她看不够。
“我在想,能遇上师兄,我却也算是个有福之人了。”
萧宠叹了口气,将人又往怀中紧了紧。在他看来,师妹这一生背负得太多,而肩膀又太瘦弱,他必定要一声宠着她,帮着她。
“皖帝和戚太后疑心太重,前年削藩,去年杀了好几个老臣,如今连凤澜的兵权都释了,我看秦家也快要变天了。得权得势的都长久不了,却不知白花馆能安生到几时。”萧宠顿了顿,又道:“皖帝却一直未动别留宫。”
“这里头可有一个缘故。”林白起略笑,凑到萧宠耳边道:“阉党无后。”
***
接下来的五天内,他们干掉了七拨劫粮车的悍匪,全是绿林草寇,并没有朝廷中人。可见秦四海将自己这个儿子看得很重,暗地里做了许多排布。
起先林白起以为第五染投了别留宫,现在看来应只是私仇了,这倒是好说,花杀花帮主虽然人品不太好,但心思不怎么偏,只要让漕帮这么长长久久的兴盛着,他不会对大夏有逆反之心。
待到粮草运抵庆淮,林白起便见到了传说中人品天下无双的齐肃齐大人。
齐肃天生一副棺材脸,又兼已然老态,便更加显得刻板吓人。此时他穿着官服,笔直笔直地站在城守府门口,见到风尘仆仆的、带着一身钱粮的林白起,表情已经算是很柔和的了。
“齐大人,钱粮且先交由您发放给灾民,秦尧便交由小王罢。”
“秦尧?”齐肃冷哼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疯了。”
林白起听齐肃讲这其中的缘故,几乎给气笑了出来。
原本,秦尧只是个从五品的小官,因秦家势大,秦四海思寻着自家小儿子也要历练历练,便交给了他这么个送赈灾银的差事。而这小儿子是秦四海老来才得的,故而宝贝的不行,去一趟快马加鞭只需五日的庆淮,他的身侧竟跟了五十几个暗卫,还都是东岫庭一等一的高手,可见秦四海为儿子也算是下了血本。
要说这秦尧有什么特长,细细找起来还真有三个:爹爹好,长姐好,兄长好。秦家是大夏的望族,仅皖帝这一代便有一个相国、一个贵妃、一个大将军,还不算旁支里的地方官吏。这么一家人,便将秦尧这个幺儿宠得全然不食人间烟火。
他拿着朝廷给的二十万两赈灾银,竟只是为了去嫖,被他嫖的是庆淮第一名妓桑园园。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这桑园园知道秦尧拿来嫖她的钱,竟是本要给庆淮灾民救急的前,当晚便吊死在秦尧床边。
第二日秦尧起来,看见床边上就那么个人瞪着他,登时就被吓疯了。
林白起笑道:“倒真是虎父犬子,秦相爷竟养出这么个好儿子。”
“老夫若不是打不过这黄毛小子,早将他打死了!”齐肃一面说一面摇头,气得山羊胡子都翘了起来。
“气成这样是做甚么?您老保重好身子长长久久的,便是大夏的福气了。”林白起仍旧笑着。
“可还有什么好长久的!好官都给气走了,朝政却由几个昏聩的把持着。凤澜王什么人品,竟也给打压成这个样子!”齐肃说着,转头指着林白起道:“你也别一味地哄我,保不齐下一个便是你呢。”
“您这样说,倒是在夸小王的好呢?小王原也是这样说呢,白花馆现在是众矢之的,还能安生多久呢?”林白起叹道:“人各有命,只是秦相爷既然开了口,总得给他几分薄面。”
林白起没有向齐肃提起,这赈灾银中有不少是秦相爷资助的。
“正是这个道理,比如老夫这样的,辛辛苦苦做了一辈子,倒不如他有个体面爹。你们快把这煞星带回去罢,庆淮这地方庙小,可容不下他这尊大佛。”齐肃一脸气咻咻的,却突然按住林白起的肩头,“好歹,保住凤澜王的命。”
林白起一听这话却是再也装不下去,齐肃曾这人正派,在新一辈的权贵中最欣赏白王与凤澜王,曾教导过这两人不少。如今凤澜王落难,林白起心中难受的紧,被齐肃托付着,便更加难受起来,于是哑声道:“您老放心,小王理会得。”
她看着齐肃,心里一片凄凉,老人家清廉一世,也清贫一世,林白起曾见过齐肃的夫人,穿着打扮比起有钱人家的小妾也是不如的。
所以如他们这样的人,争一口气,值不值当却还真是不好说。




臣妾做不到 第15章 拾肆
林白起辞了齐肃,便往城守府去寻秦尧。
按理说秦尧这罪,是要下大狱的,可他是秦相爷的儿子,便不能按常理来论了。
她一到城守府,便见管家站在门口,满头包地跟她抱怨:“王爷,您可算来了,这秦尧可比山芋还烫手呢。打不得骂不得,还怕一个不慎落了水,或者磕了碰了什么的,齐大人只能派了好几个人看着。咱们庆淮现如今大旱肆虐的,这人倒真成一个大累赘了。”
林白起点了点头,“我这便把人带走。”
白王疾步朝后院走着,原本是管家引着路,到后来却像跟不上她的步伐一般。管家擦了擦汗,心道白王果然非凡人也,连走路都比寻常人快些。她身边带着严小段和蒋丝,并不见萧宠的身影,因为萧宠几乎不与白王并排而行,而是总在暗处保护着她。
行至后院,却不见秦尧的影子,管家唬了一跳,忙骂两名看管的仆役:“叫你们俩好生看着看着,把人看到哪里去了?”
两个仆役原本被连年的大旱饿得木木的,看到锦衣华服的白王,都吓得跪了下来,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林白起叹了口气,找准一个她觉得和颜悦色的音调,对两人道:“你们俩怕什么?本王又不吃人,横竖只要秦尧没死,本王都是能交差的。”
胆子稍大些的仆役略略抬起头,又马上低了下去,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树丛。
林白起和蒋丝小段一同走过去,便看见秦尧蹲在那里,萎萎顿顿地缩作一团。走近一看,那人竟然是在吃泥巴,可见果然是疯了,不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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