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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外直播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冬臣

    听她这样说,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荒唐无比的念头,可只是一瞬就又被我打消。

    “人死了就是死了,要相信科学。”我内心坚定得很,按着一句话在心中默念。

    之后,我又要求她把村子里所有人的相貌岁数,身体情况给我说了一遍,无论男女。经过反复排查比对,最终的结果是,并无一个人具有把夏哈普掐死的可能性。

    前提是,如果阿依说的都是真话。

    整件事我只听到阿依一个人说起,事情真假难以辨别。

    可阿依和坎曼尔已经孤苦伶仃,又有什么必要骗我这个外人呢。

    或者是村外的人

    那就更显荒唐了,正常人谁会大老远跑来只为杀害一个傻子

    我左右思考不得头绪,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的两条眉毛就要碰到一起。

    阿依见我跟着为难,再也忍不住,“恩人,你不要为此费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一定也会看开的,况且,我也很想把坎曼尔抚养成人,让他走出这个穷地方。所以我一定会坚持住,请相信我。”

    好在阿依回复了些气色,脸色稍微红润些,我也深感安慰。

    终于,两人无话。

    时值深夜,各自沉默一时,打个招呼便回房休息。

    窗外风声还在呼啸,不知是不是听久了的原因,风声明显小了。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阿依母子悲恸的面庞和想象里夏哈普临死的惨相,鲜血汩汩涌出,充斥着整幅画面。

    再一想到母子二人日后的生活必定艰难无比,就感到心口像是被人抓住,反复扯弄,忧虑无比。

    最终还是失眠。

    无眠的夜总是漫长,唯一聊以寄托的是躁动一夜的沙尘暴在一点点褪去它的威力。

    凌晨左右,太阳还没爬出地平线,风暴彻底停了,世界一片寂静,空虚的空气仿佛突然膨胀,堵着耳朵嗡嗡作响。

    倏地,屋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大约是在叫“救命”

    我一惊,瞬间坐起。

    那一刻,全身的血液似凝固一般,在僵滞的意识下,感觉连空气都被冻成冰。

    我尽量聚精会神再寻找其他声音,却又是一片寂静。

    可只有几秒的功夫,我的脊背却一阵发凉!阵阵寒意如同波浪般在周身回荡,全身汗毛乍立,每根毛孔都在寒凉中颤栗,头皮也一片发麻!

    我不敢乱动,指尖抬动,在黑暗中摸到衣服批上,寒意虽在,但身体的应激反应却消退很多。

    我悄悄摸到门口,打开门栓出门,只听得墙外一片骚动,脚步凌乱,还有轻微的人言。

    只是一瞬,周围又回归平静。

    此时我感觉自己心率已到达极点,心脏好像不断膨胀剧烈跳动,近乎要把胸膛炸开。

    我尽量深呼吸勉强保持外表镇定,猛地打开大门,却看到这辈子最难以忘记的一幕……

    沙尘暴过后的依提孜力克格外宁静,半指厚的细沙均匀的躺在地面,空气似乎格外清爽,这干燥的沙漠似乎在凌晨还隐藏着一丝露水气息。

    黎明前的黑暗已经过去,东方的天际线泛起一丝乳白,虽然能看清事物的轮廓,但大地多少还沉睡在黑暗中。

    当我顶住彻骨又诡异阴凉的寒意打开大门的那一刻,眼前一幕永远刻印在心底,成为我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也注定,颠覆我对科学世界的认知,从此,一去不返。




第6章 借阳路
    第6章 借阳路

    一队身袭素白长袍,头顶白笠的赶路人分列两队,步伐一致,缓慢中带着节奏,落地无声,扬去无尘。

    每个人身形瘦高,目视前方。

    我能感觉到,那诡谲的寒意,正来自这群神秘人。

    当我向他们脸上望去,竟只是一张空面皮!

    除了眼睛再无其他器官。  他们的眼珠是诡异无瑕的纯白色。

    这些半人半鬼的怪物,走在街道正中央,当村民们受到惊动跑出家门的一刻,看到他们时,在恐惧的支配下转身下跪,浑身颤抖着双手合十,紧闭双眼磕头祈祷。

    当我被眼前的一切所恫吓浑身麻木时,余光却瞄到在队伍末尾,一个白衣人抓住孟琬的手腕,拖着她向前行进。

    孟琬满脸惊慌恐惧,极力叫喊却发不出声音。她强行扭动身躯,另一只手用力捶打白衣人,可一切挣扎显得徒劳无功。

    白衣人仍身形稳健,丝毫不受干扰,与队伍跨着同样的步伐。

    眼见孟琬被越拖越远,贺连桥和陈教授早焦急万分,人命关天的时刻,他们可能已经忘记恐惧,都不顾一切冲上去要把孟琬抢救回来。

    忽然,有人背后伸手拽住二人,转眼一看,却是库尔班?热合曼村长。

    他的脸色一样是焦急不安,更多的是惊惧,眼睛睁得奇大,面部的肌肉剧烈抽动,好像随时想逃离这张受惊的脸:“去不得啊不能招惹他们啊碰上的人就回不来啦!”

    陈教授与贺连桥并不听村长的劝告,此刻眼中只有救人。

    贺连桥比库尔班壮很多,一把挣脱。  陈教授显然没那么顺利,拦不住贺连桥的村长只好双手环抱陈教授,硬把他留在原地,“听我这个老糊涂一句劝吧,真的去不得呀陈教授!”  “村长哎那都是我的学生哇”被强行留下的陈教授浑身疲软,瘫了下去,失声痛哭起来,口水顺着嘴角淌下,一直打到地上,濡湿一片黄沙。

    贺连桥狂奔到孟琬身边,出拳扑打抓着她的白衣人,可任谁也没想到,贺连桥的拳头,竟毫无阻碍地穿过白衣人的身体!

    贺连桥愣在原地,眼神里写不尽的诧异震惊,瞬间将这诡异的一幕定格。

    愣住两秒后,贺连桥不甘,又扑向白衣人,这次整个人竟从中穿过!

    而孟琬手腕被抓得紫青,由于惊吓和疼痛,决堤般的眼泪流花了脸,但身体仍被白衣人拖拽前行。

    贺连桥见碰不到白衣人,转而去拉扯孟琬,谁知刚抓住她的肩膀,孟琬整个人便瘫软下来,双腿无力倒在贺连桥怀里,双眼紧闭失去知觉。

    再看白衣人,原本混白的眼睛,逐渐变形,眼型与孟琬的月牙眼一模一样!空泛的面孔竟也逐渐生出五官,整张脸与孟琬的模样一般无二!

    但他还在行走,无声地跟住队伍。

    纵是心中恐惧,但人命大过一切!

    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同伴就这么荒诞地失去性命!

    先救人的想法在心中回荡两秒,脑筋一热便穿过跪地不起的村民冲上前。

    我并没有特意闪避这些还在行走的白衣人,而是选择直接穿过他们。

    正当我马上冲到孟琬和贺连桥身边时,左手忽然被什么又冰又硬的东西钳制,余下的身子先是一震,之后整个人被弹回去摔倒在地。

    但左手仍被紧抓不放,抬眼观望,竟是另一名白衣人将我抓住,拖拉前进。

    他仍保持原有的节奏,好像我在他手中只是一只无力的玩偶,任其摆布。

    剧烈的撕扯感从手臂一直传到整个身体,我双腿用力,好容易才找到平衡站立起来。

    此时白衣人忽然回头,无神的双眼正对我的双眸。

    恍惚间,我看到他的脸,渐渐变幻,与我的模样,一般相似……

    再之后,我便失去意识。  朦胧之中,我再次感到自己的存在,却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意识到西方的天空似被点燃,赤色的晚霞将无垠的沙漠染成橘黄。

    一串连绵悠长的脚印,从天际线一头,延伸到很远很远,脚印的主人,是分列两队行进的白衣男子。

    他们背着沉重的行囊,队尾的人,拉着硕大的木板车,货物也被素白的布料盖住。

    每个人脸上都是一样的坚毅,沉重。

    他们一味赶路,背负厚重,日夜跋涉。

    终于,他们停下来,面前是,面前是……

    一声刺耳的剧鸡鸣过后,眼前一黑,接下来是猛烈的眩晕,稍稍冷静后,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

    白衣人已经不见了,孟琬在贺连桥怀里苏醒,陈教授挣脱库尔班僵直的手,朝我们奔来。  与此同时,村民们终于在长跪中起身,纷纷围过来,街道顿时一片吵嚷。

    村长吩咐人把我和孟琬抬回村委大院好好休息。

    又安定了民绪,才来探望我们。

    “哎呀,真是的,没想到你们才来就碰到这种晦事。是我们没照顾好你们。”库尔班满脸遗憾自责,不住地拍打着大腿。

    陈教授毕竟年长,不像我和孟琬,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那段似真似梦的经历,足以颠覆我们过去二十年的唯物世界观。

    陈教授定定神,问道:“刚才哟,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哇”

    “别说是你们,就连我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遇到,老辈子人跟我说过,说我们这里很早以前有人住过,可忽然那群人就消失不见了,再之后依提孜力克的人们才搬过来,就说,有人在晚上看到一队白衣服的人,悄没声息地赶路,这叫借阳路,是阴间的人晚上在人间赶路嘞,如果有人碰见了,千万要回头闭眼,不能看他们的眼睛!否则,魂魄就要被勾去当替身!还好今天你们碰上天亮鸡叫,要不然呐,准回不来咯!”

    听完村长的话,我们静默不语,我想,在场所有人都应该好好思考一下有关科学的定义。  陈教授呆了好半天,开口道:“今天的事,就要它过去嘛,咱们来这儿的目的嘛,就为了研究嘛,研究完,咱们就赶紧回去!今天的事,大家就当它是个梦好的吧”  大家互相望着,不发一言,只当是默认。

    我和孟琬又休息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整个团队才开始对村北的旧建筑进行考察。

    但谁又能预料到,接下来的事,竟是我一生的转折点,如果时光重流,我一定不会选择旅行,乖乖待在自己的城市,做一辈子平常人,过普通的生活,一定很好。



第7章 黄泥棺
    第7章 黄泥棺

    我和孟琬其实只在床上躺了半天,就都恢复精神。

    碰巧二人一同出房间,相互打个照面,聊起那件怪异的事。

    孟琬把头发别在耳后,开口道:“其实,我并不相信鬼神之类的说法,哪怕今天的事,怎么说呢,算是很奇特吧,我总觉得不太真实,如果硬要找个说法的话,我宁愿相信它是超自然现象。”

    我的看法也是如此,世上是不存在鬼魂之类人们编造出来的东西的。

    我相信,一切奇异的事物都有源头,大自然会给它的存在一个说法,之所以有鬼魅之类的邪说,还不是因为愚昧的人解释不了,便胡诌一个荒唐的说法自欺欺人。

    所以,没什么好怕的,畏惧,只是内心的软弱在面临未知事物的不由自主的妥协而已。

    孟琬深表赞同。

    我们聊得很投机,嘴角不知不觉挂上笑意。

    不一时,陈教授带着贺连桥和彭齐生走进大屋。

    这时我才注意到,凌晨碰到白衣人,前前后后的没看到彭齐生的身影。

    这货,真怂得要死么

    我心中暗暗升起一丝厌恶。但很快又烟消云散,毕竟我们只是临时的同伴而已,没必要针锋相对。

    陈教授告诉我们,下午去村北考察。

    本来并不想跟这些学者同行,但忽然想起夏哈普?斯拉木含冤未雪,便想去祠堂看看能否找到些蛛丝马迹。

    今天天气并不好,黄沙漫天,着眼之处尽是昏暗黄浊,村里人说沙尘暴将再次席卷而来。  彭齐生提议等沙尘暴过去再动身,陈教授与贺连桥却不以为然,村子本身就小,几个人完全跑得过来。照昨晚的状况来看,风沙不会持续很长时间,哪怕被困一会儿也不会造成大问题。这里环境恶劣,而且早上又经历了那种事,还是尽早办完事离开得好。

    一行人来此准备得其实并不充分,因为陈教授根本没有长久逗留的打算,此行只是勘察计划的前奏,他们来这儿只为了采集一手资料,为以后深入研究打头阵。

    收拾行李时,突然想起拉杆箱里带着一个宝贝,是一位水友寄来的便携式摄像仪。这是一根配有小型摄像头的头环,戴在额头位置即可,视频资源能暂时贮存,并连接手机终端在网络允许时进行传输。

    我忽然想到用它记录下这趟沙漠之行,好歹也有个念想。

    等下午出发前,佩戴头环打开装置便匆匆赶去了。

    村北祠堂是依提孜力克最大的建筑,占地三百平米左右,地基和天棚起得很高,外层黄泥浆抹匀,内墙用粗大的木檩支撑。对开的木门厚重且年头久远,只在墙顶周围开了许多暗窗,采光并不是很好。  陈教授站在门口抬眼观瞧,叹口气说:“这木料选的不好喂,年头一长,干得很哟,见个火就容易着哎。”

    “你们看大堂中央的吊灯,九盏连在一起,好像还是油灯吧”孟琬指着天花板下那盏硕大的油灯道。

    “对,这是铁索吊起来的,绕过中央的大檩再栓到地面,这样就能人为控制上下,按时添油了。”贺连桥接住孟琬的话茬道。

    陈教授大致扫一眼,甚至都没有带大家走进正堂,“好了喂,咱们的目的呢,是来考古的,现在呢,咱们去旁边的小房转转,这大堂嘛,最后再来啦。”

    我暗自欣喜,正发愁一个人不好行动时,陈教授却无意间给我提供了一个独处的好机会。  “陈教授,你们是专家团队,我一外人跟着也是添麻烦,这样吧,我留在大堂,等你们回来。”  陈教授没多问,大概习惯了我独自行动,点头同意。

    等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后,我蹲在门柱前,想象着几天前夏哈普?斯拉木曾惨死于此,祠堂中又摆放着不知多少死人棺椁,不由得一阵发怵。

    究竟是谁会对一个傻子下此狠手呢而且在祠堂边上,倒是选了个没人的地方。

    “等等,会不会凶手一没离开过祠堂专等这个机会呢”我自言自语。

    我的第一想法,就是下一个被害死的,会不会是我。同样是独处,同样在祠堂外,作案条件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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