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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外直播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冬臣

    但我并没有过度担心,毕竟我是一名运动员,平常一直保持着不小的锻炼量,体力方面真没服过谁,唯一遗憾的是一直没有学过格斗技巧,有些浪费了这一身蛮力的意思。

    可转念一想,这个想法漏洞百出,就算凶手有动机,村民们也并未发现少过或者多出什么人,有关凶手本身的存在就极其不合理。

    蹲在地上苦想一会儿后,起身径直走进大堂。

    祠堂大殿右侧还有一间隐秘的偏室,不过无甚奇特之处,只用来堆放杂物。

    但阿依口中的独特下葬方式,我算是看到了。

    整间大堂,竟整齐地摆放着百具黄泥棺椁!

    每一具都厚重异常,不同的棺椁表面,因年份不同而显出或鲜艳或陈旧的黄色。年头久一些的,外部的泥浆已爆裂脱落,呈现出狰狞的裂痕。

    祠堂面南,这些棺椁便头冲南,尾向北,棺头各竖立一块刻有名字以表明身份的木牌。

    没一座都肃穆无比,静静地拥抱主人,假以安眠。

    依提孜力克的村民,是远离中原的遥远沙漠的宠儿。每个人一生都在金黄中起舞,又在昏黄中落幕。

    村民们深信,沙漠赋予他们生命,死后要将灵魂回归沙漠,拒绝**的尸骨侵染大地。  于是,在世的人将黄泥棺椁与原汁原味的坚硬的沙石地融为一体,他们敬仰死者,崇拜死亡,只有死者,才能使灵魂与沙漠交融,而生者,仍背负着沉重的躯壳忍受贫穷和病痛的侵袭。  所以,村民们建起祠堂,称它为伟大的阿不力孜真主的奴仆。

    穿梭在黄泥棺间宽敞的过道中,不由得我踮起脚步,屏息凝神。

    当我放下疑惑郑重朝拜这些逝者时,不经意间注意到,每个棺椁的底部,大大小小有一个破洞,难道是用来通气的么

    不对,人们之所以将木棺用黄泥封闭,就是为了闭气,不让腐气外漏,底部打个洞,不是多此一举么

    “莫非……”我心中一惊,“另有外人从中作梗!”

    虽然只是瞎想,但心跳却莫名加快,急忙谨慎地环视四周,突然发现靠大门的最阴暗的角落中,有一座棺材,竟然已被打开……

    莫大的恐惧从心底一拥而上,勉强扶住身旁的棺椁站立,尽管此时,我仍不愿相信是超越自然的事物背后作祟。

    我强压住激动的心,一步一步,谨慎小心地靠近那副棺椁,周围一片死寂,但越是安静,越感到不安,脑子里每一秒不在瞎想,五官在应激状态下十分敏锐,可是带给我的只有每具棺材都在诈尸的感觉。

    在只有还有一步之遥时,我先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可疑之处后,腰往后弯,先探出一只脚,着地落稳后身子再极小心地移过去,最后,尽量把头抬高,眼角的余光缓慢靠近棺材内部。

    最后,险些把我送走的是,棺材里,空空如也。

    那东西,也许,就在我身边。




第8章 激斗
    第8章 激斗

    只有棺材不见尸。

    任谁也没办法在这么惊悚的情景下理性思考,大唐内采光又暗,也许尸体就藏在什么地方。

    眼下我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转身刚要跑,忽然,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铁钳夹住一般。

    惊诧中猛一回头,背后黑暗的角落里,正是一具挺直的死尸伸手扣住我的左肩!

    那具尸体,着一身黑袍下葬,死亡时间大概不长,身体还未腐烂,但皮肤已极度缺水,死气逼人的蜡黄色皮肤一层层泛着褶皱,浑身能见到皮肤的地方早已皲裂不堪,一块一块干燥的死人皮尚未脱落,仍挂在尸体上。

    再看那脸,早已分不出五官,皱起的脸皮一层层铺叠,那双死鱼眼也毫无水分,钉在眼眶中一动不动。

    我未曾多想,惊恐之余尚保留着思考和行动能力,抬腿就是一脚,朝他的小腹发力。

    那感觉,就像蹬到一根实木柱子上,刺骨的疼痛从脚跟传遍小腿。

    人死变僵是事实,但用力踹他一脚也并不至于像电影里一样纹丝不动,反而松开我的肩膀,后退几步撞到墙上。

    我见有机会,转身朝祠堂门口跑去,但这死鬼似乎异常灵敏,撞到墙后反而借力弹向我,这次我来不及躲闪,两边肩膀被他抓个正着。

    我一惊,反手扣住他的手,试图用力掰开,这活尸确实有股蛮力,可凭我一身力气也不至于占下风,我接机朝下耸肩膀,纠缠了几秒之后逃出来。

    可活尸离我还很近,于是回身准备给他一拳,当拳头朝他的脸挥去时,猛然想到刚抓他手时冰冷干硬的感觉,他手背的死皮捏一把便扑簌簌往下掉,忍不住一阵干呕,再看着他这张恶心的死脸,拳头到一半便停下来,转而想把他踹开。

    但为时已晚,人尸间空当狭小,根本无法用力。

    左脚刚刚挨到他的肚子,活尸便着急前倾,我一只脚站立不稳,往后摔去,重重磕在地上。

    结果那具活尸紧跟着扑下来,两只枯干的手朝我脖子掐下来。

    正当我攥着他的手腕互相僵持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他的手指沾满暗紫色的血痂,一部分已经干裂脱落。

    阿依的丈夫是他杀的无疑了。

    可眼下谁还有空谴责杀人凶手。

    只知道如果被他掐住,后果将如同夏哈普?斯拉木一般模样。

    这时我注意到,这具活尸的身体不会打弯。

    腰板挺直,不会转头,膝盖也不会弯曲,只有手肘可以稍微变形。

    既然这样,双手借他手臂的力,把自己往他的怀下推去。

    果然,这里是他的死角,我急忙侧滚一圈,成功逃脱。

    手脚并用爬了几步,拉开一定距离后才敢站起来。

    再看活尸,整个身体趴在地上,左右蛹动,怎奈身体无法打弯,任他再大的力气也站不起来。

    尽管隔着几步的距离,也依旧能清晰地看到,在活尸的脖颈处,趴着一只巨大的蠕虫。

    这只虫子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品种,乳浊色的躯体和男人的食指一般大小,诡异的是,它的头部以下竟然从两侧长出两只坚硬黑亮的触手,紧紧嵌入活尸的皮下。

    圆头尖尾跟触手一样的黑色。

    随着活尸的翻动,这条奇怪的虫子也在不断扭动,异常恶心。

    “莫非是这条虫子在控制尸体”

    还未待多想,忽听见有人跑进祠堂,“冬臣!谷冬臣!沙尘暴马上就来了!快来关门!”

    竟是孟琬。

    我立马跑去帮忙,适才未曾注意,风沙早就灌入祠堂,只是现在风力骤然加大,弥漫的黄沙随着狂风喷涌而入。

    两人各顶住一扇门才勉强关上。但门栓放得很高,需要费点时间才能拉下来。

    就在伸手去够门栓的时候,我忽然想到,如果真是那条蠕虫在控制尸体,那它一定得从什么地方爬进黄泥棺,从什么地方呢

    打洞吗

    打洞!

    这祠堂里上百具棺椁底部都有洞!

    想到此我不由得头皮发麻,一个激灵串过全身每个毛孔。

    最后,该来的还是来了,想跑都跑不掉。

    在我去拉门栓的时候,孟琬回头望了一眼,眼神里写不尽的惊恐,声音发颤:“谷冬臣……棺盖……动了,死人……活过来了……”

    我也回头看了一眼。

    百余具黄泥棺的泥浆在有规律的震颤后开始脱落,这是它们的主人想出来透气了。

    终于,棺盖在活尸们不懈的努力下一扇扇被挪动,掀开,翻落。

    一具……两具……

    每一只活尸的身体都很僵滞,所以他们出棺的方式也千奇百怪,难以描述。

    “快跑!别关门了!快跑!”我朝孟琬吼道。

    “跑哪儿去啊”孟琬也大声回道。

    但在喊话的同时,二人几乎同时松开门。

    我们都低估了沙尘暴的威力,强大的风沙轻易推开门扇,我和被孟琬竟直接被吹翻在地。

    从棺材中翻出来的活尸数量不断增加,但大多年份久远,身形干枯单薄。

    这些板直的活尸竟能抵住风沙,一步一缓地朝我们蹒跚而来。

    我和孟琬勉强起身,在风中站立不稳,在飞扬的黄沙阵中眯眼捂嘴。

    我忽想起门口有一处带阶梯的高架,吊住油灯的锁链就拴在高架上。

    我拉住孟琬的手,带她往高架跑去,但视线模糊,没有注意到几只活尸已经跑到孟琬身边,伸手勾住她的背包,接着,又上来一只手搭住她的肩膀,我急忙给孟琬脱掉书包,一脚踹开另一只活尸,让孟琬跑在我前面。

    这些活尸不像我碰到的那只,他们力气小而且更脆弱。

    在跑的过程中从侧面追上来几只,都被我轻易踹倒,甚至有几只骨头酥脆的直接拦腰折断。

    虽然个体威胁性不大,但百十只聚集起来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抓挠而死。

    况且,内心的恐惧早已战胜理智,活了这么久,谁看到过死人从棺材蹦出来追着你咬呢。

    可孟琬却极不愿意跑,一步一回头,我知道她想拿回书包,但人命重要还是书包重要她分不清吗!

    因为距离并不远,大群活尸还没有机会追上来,我早已强推着孟琬上了高架。

    果然如我所料,这些不会打弯的僵尸们,面对台阶一点办法没有。只能不甘心地在地面徘徊。

    孟琬还在焦急地寻找她的背包,没想到沙尘暴来势汹汹却只持续了不到几分钟,强力的风势渐弱,视线也恢复了大半。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努力寻找着活尸脖颈处理应存在的蠕虫。

    正当我分神的时候,孟琬突然跑下台阶,直冲着大群活尸奔去!

    我来不及多想,直接从一米多高的架子跳下,顺带打倒两只活尸,朝他们大喊:“喂!冲我来!”



第9章 希望
    第9章 希望

    本来活尸的注意力在孟琬身上,不过听到我的吼声,竟都朝我涌来。

    “去偏殿!偏殿!”我朝孟琬喊道。

    她果然是去捡自己的背包了。

    不过还好,她下高架捡到书包的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这期间活尸们都被我吸引过来,都忘了孟琬的存在。

    活尸大多集中在右侧的台阶口,于是我趁他们还没围过来,自左侧突击,踹翻两个身旁的,脱下外套缠在手上,一路狂奔一路捶。

    虽然磕磕绊绊,但说到底我还是一名长跑运动员,轻易把他们甩在身后。

    孟琬抄近路,一同到达大堂内角的偏房。

    “现在怎么办出不去了……”孟琬看着我,眼中既是焦急恐惧,又充满愧疚。

    谢天谢地,在堆满杂物的房间里找到一张废弃的柜台,看好半人高,我忙招呼孟琬跟我把柜台搬到门口,两人费了好大牛劲才把沉重的柜台挡在门口,猛然间一只活尸从门外朝我们扑来。

    还好,被柜台挡住。

    接着,所有活尸都到了。

    祠堂内的活尸一个叠一个,围堵在偏殿门口。

    活尸无法发声,只有在活动时干枯的骨节摩擦响出刺耳的“咯吱”声。

    但此时他们却在眼前安静下来,又恢复到死前那样安详平静,默默地等着我们。

    只要我不动,他们就不动。  直面死亡、等待死亡比与死亡搏斗等令人恐惧。

    孟琬躲在我身后,我能感觉到她抓住我衣角的手在颤抖。

    仿佛这时她才想到,自己也是一个小家碧玉的姑娘。

    刚才只是一时脑热,当冲动过了劲,孟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蹲在地上哭起来。

    “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怎么办啊……”她像是问我,又像是绝望的牢骚。

    “别放弃啊,会有办法的。”我如此安慰道,可自己都没有底气说。

    不过我还是好奇,书包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孟琬拼了命也得拿回来。

    而且,这么直爽,情感分明的女孩,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这么想着,环视四周,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到我们的东西。

    偏殿没有窗户,光线很暗。

    我忽然想起头上的摄像头有灯光功能。

    这样,偏室里的情况可以一览无余。

    房间四周是一些破烂家具,旧衣服,并无稀奇,往深处走,忽然发现最内侧的左墙上竟有个通道,刚好容一人通过。

    我激动地招呼孟琬赶紧过来,

    “有救了有救了!有希望了!”

    孟琬擦干眼泪,小跑着过来。眼神亮了一下,但很快闪灭。

    “万一这不是出口怎么办一般人谁会在祠堂里打一个逃生通道呢,没这个必要吧”孟琬语气里道不尽的失落。

    这话也给我浇了一盆冷水。

    “但不进去看看怎么知道呢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孟琬犹豫一会儿,终于点头同意。

    为保险起见,我在杂物中找到一根锈迹斑斑的钢刀,刀柄早不见了,只有一臂长的刀刃。  又从地上拾了一件破衣服,在刀面末端缠几圈最后打个结,大致有个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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