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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初瑟
孟亦夭见众人都看着她,后宫一向端庄大气的皇后又怎能计较此时事,锦贵妃说的在理,她再不喜燕常在也只能说,委屈了燕常在。
“那就放燕常在回宫养病吧,毓贵妃,此事便交由你与锦贵妃一同料理善后,牵涉此事的妃嫔宫人,都由你们做主,后宫的风气,也该正一正了,”说罢,他对太后行礼“儿臣前朝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妃嫔们又是一阵行礼送裴缜出去。
太后见此事下了定局,缓缓起身也出去了,行至门口,说道:“皇后,哀家有事找你,跟着哀家去慈宁宫吧。”





锦宫词 第四十九章
等众人都走了,晗珠公主眼见着除了母妃外,只剩下了淑娘娘与锦娘娘,瞬间就活泼开了,笑着咧嘴环抱着母妃的脖子,将脸上的水珠蹭了她母妃一身。
毓贵妃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又不忍责怪,只好伸手用帕子一点点帮她擦干净:“晗珠,别闹,母妃给你擦擦就不难受了。”
温木槿笑着说:“还得多亏了晗珠公主,要不如何才能让燕常在出来呢?”
顾长歌拉住温木槿的手,眼里蓄满了抱歉,口中低声说道:“难为你了,若不是为了帮我这一遭,你又何苦来的。”
为了让后宫的旁人以为永和宫与翊坤宫离心,顾长歌只得断了与温木槿平日里的联系,就连去毓贵妃那都是有事才去。乔柳双也是在这个时候才觉得锦贵妃孤立无援,而淑嫔的背叛更是让锦贵妃着急想要握住稻草一般失了理智有机可趁。
自从面上不和后,后宫之人趋炎附势,如今锦贵妃与皇后那里才是一等一重要的地方,小小淑嫔惹恼了贵妃,不自量力,少不得人欺负了她就要去翊坤宫请功。
温木槿晓得利害,默默受着,也不曾来诉苦,毓贵妃能帮一把也只是帮一把,毕竟心里受辱是旁人不能体谅的。
顾长歌心疼她,这几日下来又瘦了,虽然宫人不敢克扣她的份例,到底也只是嫔位。
本来倒也无妨,各宫也都有这样的时候。
只是如今温木槿,怀有身孕。
“姐姐可别生分了,这样的事,若是让我一直如此我也是甘之如饴的,”温木槿笑着,目光柔和望着她“乔答应心思阴毒,一日不除她,我也一日担惊受怕,又怎敢告诉皇上我有孕的事,到底要躲得远远地。”
顾长歌心里感动,却也嗔怪她:“还好事情过去的快,要是让你与腹中子受累,我罪过可就大了。虽说你只是与我避开,到底那起子小人也没少让你受委屈,如今我与毓贵妃也顺心了,后面你就安心养胎吧。”
毓贵妃抱着晗珠,瞧她们姐妹关系如此好,也甚是欣慰:“你们两个自入宫关系就这样亲近,倒让本宫想起还在闺阁时的姐妹了。可惜如今本宫身处后宫,而她却在宫外。”
顾长歌想了想,唇边的笑意不减,内心却有些寒凉。
若说关系好的姐妹一同入宫,倒未必是好事。多少女子为了承宠可以不择手段,单说乔柳双,她与乔柳双也是名分上的姐妹,但实则是尔虞我诈。
从乔柳双入宫到现在,这一步一步,虽说是自找,但也少不得顾长歌推波助澜。
难道仅仅是为着一己荣宠吗?
现如今乔柳双必死无疑,她内心实在不能同情,但有些怅然。与乔柳双的博弈是赢了,可皇后还是皇后,皇后还有无数个乔柳双,是否每一次,她都能赢?
若有一日行差踏错,粉身碎骨只怕也无以转圜。
温木槿瞧她神色不对,拉了拉她的手,细细瞧她。
顾长歌回过神来,忙说:“如今大好了,你这怀孕也是天大的喜事,可要好好说给皇上听,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好有你的孩子,来冲一冲喜。”
晗珠神色有些迷茫,抬头看着顾长歌问:“锦娘娘,淑娘娘也有小孩了吗?”
“是呀,”顾长歌笑眯眯“有个小孩子在你淑娘娘肚子里呢,晗珠可喜欢?”
晗珠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淑娘娘能不能生个小兔子给晗珠玩?”
三个女子都被这个小女孩一句童言逗笑,房间里久久回荡的都是与整个后宫不和谐的温馨与平和。
皇后被撤了执掌六宫的责权,而宫里最尊贵的女子此刻有两位,一同坐在永和宫里闲话,仿佛此生都可以如此平和安宁一般。
不到一月,后宫与前朝的关系就变得牵一发而动全身。
乔柳双自出事后连夜被审,对于谋害嫔妃皇嗣一事供认不讳,更是招出了很多宫廷隐晦的事情。但事已至此,并不能让她有什么其他的结局。
顾长歌陪着裴缜在御书房里,裴缜看奏折,顾长歌就翻越那些闲情逸致的文章。裴缜平时很少在这个时候与顾长歌说话,一则后宫不得干政,二则顾长歌虽然阅历广博,却极不爱前朝那些老臣们倚老卖老,听得两句也是嗤之以鼻不加评论。时间久了,裴缜也喜欢顾长歌就在旁边陪着,无需多言,各干各的倒也相安。
眼看裴缜桌上的茶盏见底,顾长歌轻轻放下书,走上前去拿壶,却发现壶里也没有水了,才想出去叫人添水,却看到壶中添了几朵胎菊。
想起之前曾表演过茶道,里面就放了这么一朵,不禁莞尔。
此时正是午后,人最困乏的时候,推门声静,不想连小瓷子也靠在廊下打瞌睡。
顾长歌也不恼,径自去后面找烧水的宫女要水。
尚未走到地方,却听见有小太监与小宫女们说话嚼舌根的声音。
“听说乔柳双曾经是锦贵妃的人,当年锦贵妃失势就送了她上去,结果乔柳双得宠惹了贵妃娘娘不快,这才有如今下场!”一个尖细的嗓音说着。
顾长歌听得出来,这是小瓷子的徒弟李贵,平日里见了顾长歌跟耗子见了猫一样,恭恭敬敬,脸上笑得都能开花。
她摇摇头,不想背后竟是这样的人。
后宫的人,拜高踩低如同家常,她自然也不值当的生气。反瞧自己堂堂一个贵妃,静听别人墙角,也是怪可笑的。
只是已经走过来了,就不必走回去。
“别瞎说,我瞧着这满皇宫里,也唯有锦贵妃最得宠,叫贵妃听见了,不得要了你的狗命!”有个小宫女笑着,声音稍微有点大。
顾长歌起了玩笑之心,忽然抬高了嗓音:“哎呀,怎么满宫里连个送水的奴才都没有,劳烦本宫亲自来一趟,好大胆子呀。”
宫人们一听吓得魂都飞了,忙蹭的一下蹿起来。李贵最是鬼机灵,知道这是锦贵妃的声音,也不知她听了多少话,兜住头就要往里屋跑。
那些个不灵光的站在原地,还有一个往门口跑,差点撞到了突然出现的顾长歌,怕的一个劲的在地上磕头。
顾长歌并非是记仇的人,背后议论虽是后宫大忌讳,她却不大忌讳着。
眼睛弯弯笑着看李贵的背影,眉峰一挑:“李公公,你师父在廊下找你呢,说让你送个披风过去。还不快去!”
李贵吓得战战兢兢,却见顾长歌笑的开心,猜想她应该是没听见自己那句话,忙又堆了笑容,应承着去了。
顾长歌让一个小宫女把水烧开送过去,自己转身往书房走。进门时候正巧看到李贵抱着披风的身影,笑着进了屋。
裴缜早已发现顾长歌离去,见她回来脸上还带笑,知道她心情好:“怎么,捡了金子?”
自从乔柳双进冷宫,顾长歌就不曾开心,总是郁郁,虽然陪伴在裴缜身边,也难露笑容。裴缜只以为她是伤心曾经亲近的人陷害,也不知如何来哄。
“朕听说国泰民安,很是欣慰,打算过两天亲自去看看,你可愿意陪我一起?”裴缜环住顾长歌的肩膀,揽着她。
“皇上要去哪?”她好奇,却又立刻说道“臣妾不去,御驾出征必定浩浩荡荡,百姓都要夹道围观,一天到晚在马车上累得很。”
“哎?你就不想出宫玩一玩吗?自你入宫已有一年了,当真不想外面?”
“与其让百姓围观,穿戴整齐那些发饰可要压得人透不过气,臣妾还不如趁皇上不在,好好在宫里放松一下。”她俏皮的笑,伸手轻轻拍掉裴缜的手。
“你是嫌朕?”他佯装恼怒,瞬间又笑出来“你放心,这次出宫,神不知鬼不觉,朕只带着你,咱俩也算是私奔一回,可好?”
顾长歌细细瞧着裴缜,眼见一年时间,他已成熟许多,处理政事杀伐决断自成章法,除了一点如同当初的热忱,更多了几分属于王者的志得意满。
不敢相信一般,重复着:“皇上说,就咱们两个人?”
瞧着她的神情仿佛是听见什么惊天秘密,裴缜哈哈大笑:“就这么说定了,长歌,你谁也不要说,到时候朕通知你,你便与朕一同溜出去,不会有人知道的。”
顾长歌心下讪讪,私自出宫,说小了不过是皇上仍旧年轻爱玩笑,领个宠妃一起出去胡闹一下。可若是……
她想起第一次碰到裴缜的情景。
裴缜一身黑衣倒在她的马车下,家仆上前禀报,本想抛弃他,却看四下无人又是半夜,若是当真扔下他势必要不治而亡,于心不忍带上马车,没想到竟成就今日良缘。
她嘴角含笑:“皇上若是出宫,恐怕要多带几个侍卫,臣妾如今可没法护着皇上了。”
裴缜也想起来,辩白:“当时是替父皇做事,被人盯上,如今朕贵为天子,自然不会以身犯险。”
顾长歌深吸口气,点了点头:“去也好,臣妾也想出宫了。对了,皇上今日不如去瞧瞧淑嫔,她有孕三月余,之前不敢告诉皇上,先下皇上可要弥补她呢。”




锦宫词 第五十章 潜逃
此时顾长歌仍旧有一件心事未了,她思忖筹谋许久,终于将乔柳依叫入宫中。
她细细问询了沈画碧平日里的习惯,又着意乔柳依平日里旁敲侧击沈画碧的口风。
顾长歌又特地叮嘱乔柳依:“回去瞧瞧你父母,乔柳双在后宫无恶不作,到底是惹了大祸,皇上不会轻饶了她,此时只等着皇上的旨意罢了。你父母年老,又失去一女难免伤心。”
乔柳依静静地坐着,闻言说道:“妹妹自己作恶也是罪有应得,娘娘在宫里的事情妾身都听闻了,也觉得很对不住娘娘。妾身自会劝慰父亲的。”
送走了乔柳依,顾长歌一手敲击桌面,片刻吩咐鸿禧:“去告诉父亲,让他准备的事情就去做吧,超过了这个时机,就不好收场了。”
不日裴缜便收到了弹劾乔柳双父亲乔大人的奏章,而顾长歌恰好在书房里,听见裴缜将奏章重重放在桌上,便停了手里的刺绣。
“皇上,怎么了?”
裴缜一拍奏章,眉头皱起怒声道:“后宫刚平息了他女儿的事,没想到他在前朝还兴风作浪!有人参奏乔乔岳倒卖赈济贫民的粮食以此牟利,当真可恶!”
顾长歌眼眸一转,温言劝道:“皇上别生气,这官员上下其手也是常见的,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也并非乔岳一人所为。皇上若只抓了乔岳一个问责,外间传出去,还以为皇上是为着不喜欢他女儿才如此对他的,实在不值得。”
她知道此刻裴缜心里有气,只是这气说起来可大可小。
若当真此刻惩处了乔岳,多少也会引人诟病。
朝中关系错综复杂,尤其是这些在都城内为官多年的宠臣,明面上大义凛然,私下里不知道要如何贪污。
听说前朝有官员在府邸里挖了一口井,通下去竟然是个不小的仓库,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抄家时拿出来的东西件件珍品,当真富可敌国。可那官员不过是个三品官职,平日里又装的两袖清风,决计瞧不出有半分豪绅气。
“皇上,他们前朝为官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拿臣妾生意而言,当年为了给宫里贵人们做衣裳,按道理衣裳做的无可挑剔也就罢了,却要上下打点不少人,从贵人们身边的宫人到接应浣洗的宫人,哪一个若是说得不好,这衣服送到贵人手里都是要打折扣的。”
她倒了杯茶给裴缜:“倒不是臣妾想行贿,但为了衣料好好送到贵人们手里,免不得有那些私下里的事。换了乔岳大人也是如此,就算他不愿做,但牵扯里面的人都是如此,若他自己特别,倒叫别的同僚忌惮。皇上,虽说小官巨贪,到底没有傍身的仪仗他也是决计不敢的。”
裴缜喝了茶,想了想,无奈叹气。
朝中风气不正,迟早是个问题。如果没有缘由的便要整个倾查下来,只怕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可若是放任不管,迟早也是祸患。
顾长歌笑着说:“皇上不是要微服私访吗?不如等去了再说,也好看看风土人情,此时的官员好不好,也唯有百姓说了算。”
主意已定,裴缜倒也不慌不忙了。
半月后。
月上柳树梢,金黄色的月亮斜斜依偎着嫩绿柳条,在微风中柳条轻轻摆动,看着仿佛是月亮摇晃一般,照的整个东霆大地清雅透彻,明晃晃的天际一眼望去没有半颗星子。
顾长歌在房中看碧玺给包裹打包,里面塞了几件平常的衣服还有许多银票。
而她此刻一身浅碧色宫装,头发虽然梳成双丫髻,却也能瞧出油光水亮,不似是寻常小宫女。
“娘娘,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碧玺将包裹放到桌子上,又斟茶送到顾长歌眼前。
她当真口渴,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胸怀中无限激动,像是马上要脱缰的骏马可以肆意奔跑,眼前就是无尽的草原。
“想不到还能跟着娘娘出宫一次,奴婢可着实准备了许久。”香芝站在一边,笑嘻嘻说道。
顾长歌光笑:“你可没跟旁人讲吧?”
“奴婢哪敢,讲了可就出不去了。”
碧玺满脸担忧,恨不得再塞点银票进去,叫顾长歌拦住了:“碧玺,本该带你去的,可你是我宫里的掌事姑姑,若是几日不见只怕我回来便要乱套了。”
碧玺忙应:“娘娘信任奴婢,奴婢自然不会叫娘娘失望,这外头去与不去都没有区别,奴婢早已习惯了外面的生活。奴婢不比香芝她们年龄小,早过了爱玩的年纪,娘娘放心就是。”
眼看着就到了三更天,窗外几声低低的脚步,顾长歌早遣了众人睡去,碧玺耳朵警醒,马上提醒她:“娘娘,可能是皇上过来了。”
顾长歌闻言推开门,正好看到乔装打扮好的裴缜。
月光如洗散落一地,有佳人翩翩独立于门外,衣袂翩翩,英姿飒爽。
顾长歌愣了一愣,掩口笑道:“皇上穿的这一身侍卫打扮,当真是风流倜傥。”
裴缜笑了,催促她:“走吧,再不动身宫人就有起来的了。”
碧玺在身后轻轻合拢宫门,顾长歌瞧见殿外还有另外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虽气度上与裴缜相去甚远,但细瞧也能看出剑眉虎眼神采奕奕。
“微臣月上柳树梢,金黄色的月亮斜斜依偎着嫩绿柳条,在微风中柳条轻轻摆动,看着仿佛是月亮摇晃一般,照的整个东霆大地清雅透彻,明晃晃的天际一眼望去没有半颗星子。
顾长歌在房中看碧玺给包裹打包,里面塞了几件平常的衣服还有许多银票。
而她此刻一身浅碧色宫装,头发虽然梳成双丫髻,却也能瞧出油光水亮,不似是寻常小宫女。
“娘娘,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碧玺将包裹放到桌子上,又斟茶送到顾长歌眼前。
她当真口渴,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胸怀中无限激动,像是马上要脱缰的骏马可以肆意奔跑,眼前就是无尽的草原。
“想不到还能跟着娘娘出宫一次,奴婢可着实准备了许久。”香芝站在一边,笑嘻嘻说道。
顾长歌光笑:“你可没跟旁人讲吧?”
“奴婢哪敢,讲了可就出不去了。”
碧玺满脸担忧,恨不得再塞点银票进去,叫顾长歌拦住了:“碧玺,本该带你去的,可你是我宫里的掌事姑姑,若是几日不见只怕我回来便要乱套了。”
碧玺忙应:“娘娘信任奴婢,奴婢自然不会叫娘娘失望,这外头去与不去都没有区别,奴婢早已习惯了外面的生活。奴婢不比香芝她们年龄小,早过了爱玩的年纪,娘娘放心就是。”
眼看着就到了三更天,窗外几声低低的脚步,顾长歌早遣了众人睡去,碧玺耳朵警醒,马上提醒她:“娘娘,可能是皇上过来了。”
顾长歌闻言推开门,正好看到乔装打扮好的裴缜。
月光如洗散落一地,有佳人翩翩独立于门外,衣袂翩翩,英姿飒爽。
顾长歌愣了一愣,掩口笑道:“皇上穿的这一身侍卫打扮,当真是风流倜傥。”
裴缜笑了,催促她:“走吧,再不动身宫人就有起来的了。”
碧玺在身后轻轻合拢宫门,顾长歌瞧见殿外还有另外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虽气度上与裴缜相去甚远,但细瞧也能看出剑眉虎眼神采奕奕。
“微臣李达参见锦贵妃。”那人端正姿势,单膝跪地行礼,动作利索,落落大方。
顾长歌轻轻点头:“李大人请起。”
裴缜催促:“快走,咱们从城隍庙角门出去,李达你带头走。”
于是就这样李达与裴缜在前,顾长歌与香芝低头跟着,只装作是连夜出宫的小宫女。
角门戍守并不比其他门的严格,因着李达是侍卫统领,其他巡逻的侍卫们瞧见他都怕的要命,更别说检查他带出来的人了。
只是草草等级了带了两个宫女出宫帮太后娘娘办事就放走了。
离开那一片片朱墙碧瓦,顾长歌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每一口空气都那么清凉舒适,不由得笑出声来。
裴缜也笑着瞧她:“问你的时候还说不愿出来,才离开几步就高兴成这样,当真是不喜欢住里面吗?”
顾长歌斜睨他:“出不来也就罢了,既然出来了,臣妾可要好好放松一下,只是现在这么晚了,难道要连夜出城去吗?”
“自然不可,现在都城内宵禁,城门关闭,若无手令决计出不去的,”裴缜自豪的说道“朕早命李达订了两间上房,今日在客栈暂住一宿,明日一早咱们便出城。”
李达闻言在前面引路,边告诉两人,穿过这里便是有名的商业街,顾长歌是认识的,她的其中一家铺子就在那里,裴缜对城中也颇为熟悉,自然不必多说什么。
只是走到客栈的时候,顾长歌觉得客栈周围居民不少,却并无什么铺子,心里好奇:“李大人,这是何地,为何有这么多的人住,却不见商铺呢?”
李达引着几人,边走边说:“这里距离城门口不算远,平日里来来往往多是些只投宿的人,若是要买东西都会去商业街那头,因此地平日吵闹,故而住在这里的也都是些寻常百姓,稍微好一些的都另外买了住处。”
顾长歌瞧着,却心里悄悄记下了这个位置。
已是后半夜,几人到了客栈,店小二引着上楼后匆匆睡觉,自是一夜无话。




锦宫词 第五十一章 到达海镇
第二天天刚亮,顾长歌梳洗完毕,有香芝陪着在比较今日该穿哪件衣服,比来比去都觉得相对于普通人家而言都太过华丽了。
“娘娘你瞧,”香芝翻出一件青灰色水纹月绣湖蓝宝石裙展现在顾长歌眼前“也唯有这一件颜色稍素雅些,可上面镶嵌的宝石总不能敲下来吧?”
顾长歌接过衣服,翻看一下又自己拿过包裹细细检查,不禁叹气:“总以为再也不会出宫,哪想还要留些以前的衣服,早知道有这一日,当年我未出阁时还有几身没穿过的素锦衣呢。”
香芝闻言也是叹气,自己嘟囔着:“娘娘是贵人了,哪用得上那些,”她抬头望望窗外“这天也不早了,不是说今日一早就出城吗?”
顾长歌也觉得有些晚了,轻轻推门看外面楼道间空无一人,这才走到一旁敲了敲旁边房间的门。裴缜一个人闲闲的喝水,一大清早看见顾长歌一张粉黛未施的脸庞,分外清爽,见她进来便说:“朕已安排了李达去买几身寻常的衣物,咱们的衣服,就算是宫女侍卫的,也太过扎眼。”
很快李达就回来了,解开包袱拿出两身裙子和两身男子衣服。
“微臣去的早,找了半天也不知该给皇上娘娘买些什么,只好随意拿了些。”
顾长歌回房换完再出来,裴缜也已经换上了寻常文人常穿的月白色长衫,她自己则是一身芙蓉色素锦长裙,看着很是自然窈窕。
裴缜不知从哪翻出一把白色纸扇在手中扇动,唰一下打开,露出一副书生相,笑着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脸的不正经。
顾长歌瞧李达与香芝都在,脸色泛红:“皇上风流倜傥,窈窕淑女自然是不在话下。”
裴缜知道她不爱在人前露出亲昵模样,也不再逗她,转而吩咐道:“今日一早,宫里人发现朕留的手信,定然先查城门,这个时候他们没有查到,定然松懈些,咱们佯装离城赴约的书生与小姐,到了城门处只消略略检查,打点些自然也就不会有问题。只是一出宫门,朕也不是皇帝了,而长歌,你便是个寻常富贵女子,香芝是丫鬟,李达是书童,如此可好?”
顾长歌掩口笑说:“臣妾是富贵人家小姐倒是无妨,想来香芝也不会有异议,只是李大人……”她上下打量李达身形,略略摇头“英俊挺拔,不似寻常文弱书童呢。”
李达挠了挠头,只得说:“微臣从小随父亲习武……书倒不大通,若真扮成书童只怕也不像,不如扮作个家丁吧?”
最后几人商定,裴缜与顾长歌是一对新婚夫妇,前些日子到都城探亲,如今便要离开都城回去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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