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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初瑟
她话音才落,忽然觉得有些不适,以手扶额,轻轻阖了眼睛。
碧玺上前问道:“娘娘,怎么了?”
顾长歌摆摆手,一脸的难受,说又说不出。
皇后如今是最端庄大方的,照应六宫,任谁有一点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此刻顾长歌有些不适,她开口问道:“晗嫔,你怎么了?”
她一开口,满殿的人注意力都停在了顾长歌这里。
顾长歌忍着恶心反胃的感觉,努力回道:“回娘娘,许是臣妾喝多了酒,此时有些恶心。”
话未说完,忽然一股难以抑制的呕吐感就涌上来,她忙用手捂了胸口,身子低低扶在案上,干呕起来。
碧玺在身后忙帮她顺后背。
温木槿忽然说道:“姐姐不是好久之前一直恶心呕吐吗,怎么还没有好?”
皇帝在上首,眼睛确实极尖,他举目望去,之间顾长歌杯中的酒不过下了几分,玫瑰酒甘甜微醺,却是不易醉人的。
他蹙了眉头:“不会是喝多了的,快去叫太医!”
红翡忙说:“刚巧周大人来请平安脉,正候在外面,奴婢去请。”
顾长歌不适非常,脸色苍白,看着皇帝歉意道:“都是臣妾不好,搅了皇上雅兴。”
皇帝安抚她:“你怀了朕的孩子,不用如此见外。”
周无术从外面进来,磕了头就给顾长歌请平安脉,忽然眉头一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皇后耐不住,问道:“周太医,晗嫔的胎可有问题?”
周无术收了东西,跪下回道:“回禀皇上皇后,太后娘娘,晗嫔有着六个多月的身孕,孕吐也早就过去了,如今并非是因为胎象不稳,倒是脉息虚微,微臣怀疑,娘娘是中毒了。”
“中毒?”顾长歌一惊,花容失色,“本宫一向好好的,刚才吃的喝的也都是大殿上的东西,如何会中毒!”
皇后却皱了眉头,皇帝眼里透过几分阴冷,看着周无术道:“周无术,你照实说来便是。”
周无术跪下,压低了身子说道:“微臣之前听碧玺姑娘说,娘娘也时常会头晕恶心,只是微臣把脉,并无什么不妥,今日探寻娘娘脉息,或许是巧合,脉象虚微,倒像是中毒的征兆。许是刚刚用了有毒之物,臣来的及时,方能得知。只是宫廷膳食,都有试毒的公公验过了,不会问题。想来是日积月累,剂量微末,要细心查看才是。”
皇帝看着下面的众人,各有各的表情,阴晴不定半晌,说道:“叫德文来,看看晗嫔的膳食里,可有什么不妥。”
这德文,便是专门为皇帝负责尝膳验毒的公公,此前在熙妃处,便是他尝出忘忧草的问题。如今熙妃失子,皇帝为让她宽心,封她为熙妃。
如今德文上来,以清水漱口,挨道验过顾长歌所食用的东西,果然,他端起晗嫔身前的白果粥的时候,尚未入口,便察觉了不对之处。
顾长歌看皇后的表情,她肃穆蹙眉,倒没有什么不妥,倒是怡常在,眼神躲闪,多了几分惊恐。
德文舀了一勺白果粥入口,咀嚼两下后立刻吐出,跪下道:“皇上!白果粥有问题!”





锦宫词 第一百三十二章 谁是真凶?
大殿内寂静一片,德文跪在地上,而顾长歌则不敢置信痛心疾首的望着自己已经快要用尽的那碗白果粥。
她颤抖着伸出纤长细白的手,因为惶恐不安,手腕上的翡翠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这声音打断了顾长歌,她微一抿嘴,收回了手,推了一把桌子扶自己站起来,碧玺在后面忙上前,她几步上前跪到了殿中央。
皇帝蹙眉,伸手虚扶发现无用,只好收回。
而此刻,皇后的心情早已如同深海之内的巨石,表面风平浪静,实际在快速下坠,到万里深海,不见踪影。
怡常在面色惨白,伸手死死抠在了桌角,眼睛直直看着皇帝。
顾长歌方一张嘴,泪水已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带了几分抽噎,控诉道:“求皇上给臣妾做主,这白果粥,自打臣妾有孕,每日……必食。”
泪水模糊了双眼,看不清眼前一身明黄色五爪龙袍的皇帝,看不清他关切的眼神,看不到皇后阴晴不定的脸色。
她说道:“怡常在说过,每日食用白果粥对皮肤好,臣妾自怀孕起,每日食用,您瞧,臣妾皮肤的确很好……”
皇后忽然说道:“晗嫔,你别害怕,有着身孕容易激动,况且本宫听说,白果的确是对皮肤好的,”她沉了声音,严肃的盯着周无术说道,“周太医,白果可是宫里常见的,白果煨鸡、白果粥、银杏白玉,哪一个都需要白果。”
“是,”周无术丝毫没有惧怕,跪上前来说道,“白果性平、味甘、微苦涩,但从医之人都知道,白果有毒,若是孩童食用,七八颗足矣中毒。想来德文公公也是清楚的。”
德文叩首:“的确如此,且娘娘碗中的白果,带有少量的皮,并未煮熟,中间的芯尚且留着,这样日日吃下去,大人不过是头晕呕吐,可腹中的皇子……怕是……怕是……”他斟酌着,不敢开口。
可顾长歌却明白怎么回事,她狠狠咬了嘴唇哭泣,俯身道:“还请皇上救救臣妾。”
她鲜少如此做小伏低,纵使是她落魄之时,依旧是那样的坚毅,永远在想办法,可如今,楚楚可怜跪在大殿之上,肚子已经不便,求自己能救救她,皇帝忽然有些动容,心疼的感觉涌上来。
他不仅是帝王,更是人夫、人父。
当年逸晖的离世,在他的心里也留下了不少遗憾。
如今顾长歌这一胎,无论是男是女,对他们而言,都是件好事。
可这一碗一碗的白果粥,就像是葬送皇子在黄泉路上的毒汤,剜心的痛楚袭来。
燕嫔忽然开口道:“臣妾听闻熙妃怀着五皇子的时候,也是这样日日食用白果粥,每日喝下去的怕是比晗嫔还要多了许多,那时她闹着恶心难受,连五皇子都是早产的呢。”
一言惊醒梦中人,熙妃忽然拍案而起,满脸的不敢置信:“的确是!皇上!”她三步并两步走下来,跪到顾长歌身边,“臣妾当时以为是晗嫔陷害,可是臣妾并不喜爱凉拌忘忧草的味道,常常的如何端上来的,如何送回去!如今想来,倒是那白果粥,真的有问题……还请皇上给臣妾母子做主啊!”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出了这样的事情,又当着皇亲贵胄的面,当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他咳了一声,吩咐小瓷子道:“去查,今日之事必要查个彻底,如今宫里有这样的污秽事情,这个年怕是过不好,不找出来,朕痛心疾首!”
小瓷子得令,说道:“回禀皇上,这件事出在了未央宫和景仁宫,都是吃食上出的问题,不如传御膳房的来问一问。”
皇帝挥手,着他去办,又让下面跪着的人先起来:“晗嫔,你有着身孕,起来说话吧,熙妃你也是,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要给孩子做榜样。”
顾长歌哭泣着扶了碧玺的手起来,坐回座位里。
很快,御膳房的总管付海冬进殿,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高声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给各位主子请安。”
皇帝眯起眼睛,看着下面哆哆嗦嗦的人,问道:“熙妃与晗嫔宫里的白果粥,是怎么回事?”
付海冬一个哆嗦,说道:“奴才带了负责二位娘娘宫里白粥的小太监过来,只是晗嫔宫里的白果粥,都是我们御膳房把白粥熬煮好了,再送过去,由晗嫔娘娘的小厨房再煮了的。”
顾长歌闻言蹙眉:“臣妾宫里的小厨房本来只是寻常人在做,自去了圆明园,臣妾极喜欢那厨子的手艺,是回了皇后娘娘把厨子带回来的。”
皇帝有些疲倦的摆摆手。
不一会,一个看起来五大三粗偏胖的嬷嬷跪了进来,看了一圈吓得不敢言语。
小瓷子尖声问道:“你可是景仁宫的厨子?”
“奴婢是。”那嬷嬷俯首不敢起身。
顾长歌气不过,狠声问道:“本宫可有半点苛待了你!你要害本宫和本宫的孩子!”
那嬷嬷周身一凛,忙辩白道:“娘娘再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顾长歌气的起身,指着她:“你毒害本宫!在本宫每日服用的白果粥里加了许多生白果!本宫日日在吃,你是厨子,你怎会不清楚,白果生食有毒!吃多了亦是会中毒!”
她声嘶力竭,浑身发抖,温木槿忙劝道:“姐姐别气坏了身子,如今有皇上做主呢,姐姐当心身子才是。”
顾长歌痛心疾首,坐回座位里,质问厨子:“你说!到底是谁让你毒害本宫的!”
“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嬷嬷高呼冤枉,不肯认罪。
皇帝动怒,沉声道:“若你不肯说出实情,朕便让人将你送入慎刑司,七十二道刑法受下来,不怕你不开口!”
嬷嬷周身一颤,闭口不言。
七王爷的王妃秦秀秀忽然开口,柳眉倒竖:“看来是个嘴硬的!不如让臣妾代劳,找出她的父母亲眷来,她不肯说,或许她的子女愿意帮她说!”
秦秀秀嫉恶如仇,顾长歌是知道的,只是这样的场合,她作为王妃肯为了帮自己,毫不掩饰也是实属难得。
顾长歌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皇上!臣妾与熙妃遭此大罪,并非天灾,还请皇上给臣妾与熙妃一个公道吧!”
就不开口的太后这个时候也耐不住了,她心疼自己族中的女子,熙妃又是顶替了孟皇后入宫的,熙妃有三子,太后自然护着,也开口道:“后宫与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不可让一人蒙冤啊。”
皇帝捏了捏拳头,开口道:“既然你不肯说,那朕就找人替你说,小瓷子。”
瓷公公躬身道:“奴才打听了,这个厨子原名李秀婉,家中有一双儿女,大儿子今年正在考取功名,想来问一问也无妨!”
“别!”厨子李秀婉忽然激动开口,说道,“奴婢说!奴婢一切都说!求皇上不要让奴婢的儿女知道奴婢都做了什么!”
顾长歌一颗心此时才算放下来,静静看着在场的每个人。
李秀婉跪坐在殿内,沉默片刻,开始说道:“奴婢原本是在永和宫伺候的,后来奴婢做错了事,被调到圆明园里,恰好晗嫔娘娘住在长春仙馆,便由奴婢照顾饮食。怡常在身边的宫女花浓找到奴婢,让奴婢帮她做事。”
一言既出,震惊四座。
怡常在气急,大吼道:“你胡说!污蔑嫔妃可是大罪!你有几个脑袋敢说这样的话!”
“怡常在!”皇后突然发声,眼睛狠狠瞪了怡常在一眼,“她说的是花浓,又不是说你!更何况,”她看着李秀婉,说道,“她不敢随意攀诬,她的儿子可是要考取功名的。”
皇后声音极是平稳,却有几分阴冷,听得李秀婉一个哆嗦。
顾长歌察觉事情或许不好,开口道:“天子妃嫔又如何会与一个厨子相与,花浓是怡常在最贴身的宫女,花浓做事定然是为了主子,否则她与本宫无冤无仇,何必要陷害本宫,倒是怡常在,看不惯本宫与熙妃有了孩子,要让我们母子俱亡啊!”
皇后并不理她,只平视望着大殿之外。
皇帝换了个姿势,逼问道:“朕要你自己说,是否陷害熙妃与晗嫔。”
怡常在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皇上明察!臣妾不曾!臣妾并未陷害晗嫔与熙妃娘娘啊!”她惊慌失措,指着熙妃,“一定是熙妃!熙妃恨晗嫔毒害自己,用白果粥给熙妃下毒,又要栽赃在臣妾身上!”
“你!”熙妃大怒,“你敢污蔑我!?”
顾长歌见势不好,她们越搅越乱,说到最后只剩了胡搅蛮缠,只好开口说道:“皇上!是不是怡常在授意,不如让人查一下李秀婉的房间!若是怡常在授意的,必然有赃物才是。”
皇帝首肯,不一会,鸿禧便带了人进来,手里捧了几个匣子,打开来,里面码放了许多元宝,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鸿禧从其中一个匣子里捏起一个小布袋,倒出来里面都是带着壳的白果。
红翡上前,细细观察布袋,忽然道:“皇上!这袋子上绣了许多海棠花呢!”
怡常在如蒙大赦,膝行两步上前道:“皇上!臣妾喜欢的是百合花,并不喜爱海棠!倒是容贵人!”她眼神阴狠,看向容贵人,“她很喜欢海棠花呢!满宫里,只有她将海棠绣到常用的东西上!”
容贵人震惊,差点碰洒了手边的水杯。




锦宫词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连消带打一石二鸟
容贵人在座位里,面颊一阵红一阵白,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帝眼里带了几分失望,吩咐道:“把袋子给容贵人瞧一瞧。”
小瓷子应声,双手捧了袋子送到容贵人眼前,问道:“容贵人,这东西您可识得?”
容贵人抿嘴,伸头看了看,纤细雪白的脖颈已经红了,沉默片刻,她从座位里走出来,也跪在皇帝面前,面容平静微微蹙眉,看似不争不抢的样子,却也在申诉自己的无辜:“皇上,臣妾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也不屑做。”
“这东西可是你的?”熙妃瞪了眼睛。
容贵人一时无法,只得承认。
怡常在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有几分得意之色,嘴角一撇,说道:“证据确凿,还请皇上皇后明鉴。”
皇后此时是最不愿的,手下两个人,相互攀咬,无论损伤了哪一个,伤筋动骨的都是她皇后。此刻她露出几分笑意,劝慰道:“皇上,此刻竟然牵连出这许多人,许多事,恐怕要下去好好问才是,如今还在除夕家宴上,让亲眷瞧了也不好,不如……”
她话尚未说完,秦秀秀那边就有几分不屑:“不如到私下里再问了吗?原来皇后娘娘是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性子。臣妾当年见过孟皇后几面,倒不见孟皇后如此怯懦,连后宫的事情也处理不好,倒叫我们这些亲贵们看了热闹。”
她言辞犀利,听得顾长歌也是蹙了眉头,皇后一时尴尬的紧,心中气恼又不知该如何发作。
这个七王爷本就是皇上较为信任的王爷,他有极其宠爱这个王妃,府里连妻妾都没有,唯有几个侍妾名份都没给,若是当面对峙反而不美。
场面有些尴尬,顾长歌看着想来端庄持重又深得人心的皇后如此被呛,暗自用帕子捂了嘴清咳,却也不肯开口解围,看她笑话罢了。
皇后无法,如今满宫里,最得意的几个女子都在这了,喊冤的喊冤,抱屈的抱屈,谁也不肯出头。
她讪讪道:“本宫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这件事情盘根错节,倒不容易理清头绪,既然七弟妹有心,还望各位宗亲莫要瞧了这些事情嫌烦才是。”
裴弦开口道:“皇后娘娘,大家怎会嫌烦,如今一连两位皇嗣牵连,臣弟们倒是颇为担心,此事若不能妥善处理,反而不美,还请皇兄、”他抱拳,“皇后娘娘,查出事情原委。”
裴弦只称她为皇后娘娘,并非皇嫂,是打心底里不认同她的,当年的毓皇贵妃如何上位,又如何成为了现在人人提起都称赞的皇后,他是最了解始末的。
私下里那些腌臜手段,由皇后运用得意,真是可笑可叹。
顾长歌给温木槿打了个眼色,温木槿会意,说道:“臣妾听闻近日怡常在和容贵人起了些龃龉呢,容贵人今日将怡常在罚跪于御花园,莫不是怡常在有心将此祸水引到容贵人头上去?”
怡常在惊呼:“臣妾冤枉啊!臣妾虽然对容贵人罚跪之事心有不满,可并没有做出什么污蔑容贵人的事情!”
“这布袋子,”容贵人指着赃物,恨声说,“原本是臣妾绣了做香囊,打算送给皇上的,此物不知怎的,竟到了景仁宫!”
“朕倒是的确见过,”皇帝忽然开口,眼光逡巡在下面,口气迟疑,“你当日的确说过,要做成香囊,朕也允诺,佩戴在身上。”
容贵人目露感激,叩首谢过。
顾长歌幽幽说道:“原来是这样,当真是冤枉了容贵人,只是臣妾宫里的厨子李秀婉指认怡常在身边的花浓却是不假。李秀婉,你是本宫宫里的人,若是你肯拿出证据,确实是花浓授意与你,本宫便保证不会让人伤害了你的孩子们,也会留你一命。”
李秀婉如蒙大赦一般,磕头道:“有!有,奴婢那还有之前花浓姑娘来的时候,掉的一只耳环,奴婢留了个心眼,特地收了起来,想来花浓姑娘那还有另外一只。”
小瓷子何等聪明,立刻着人去查。
花浓心里凉了半截,瘫软在地。
不一会宫人就回来了,分别拿着花浓的一只和李秀婉处寻来的一只,两只放到皇帝面前,恰好是一对。
“花浓,如今你的证据确凿,可有人指使你?”皇后开口,眯眼看着这一对耳环,又瞧着花浓。
花浓战战兢兢,扭头望了一眼怡常在,怡常在也正看着自己,于是拼命摇了摇头:“都是奴婢!是奴婢自己看不惯晗嫔,才一入宫,位份就比我们主子还要高,还有皇子养在身边!凭什么!奴婢是忠仆!见不得主子委屈,是奴婢自己要这么做的!”
顾长歌忽然莞尔,语音清冷,提醒她:“花浓,你是忠仆不假,可话说也要有脑子才是,如今你顶了一切的罪,谋害本宫与皇嗣,谋害熙妃与五皇子,这罪过你受得起吗?就算怡常在能救了你免于一死,你以为她会放你一条生路吗?杀人灭口,唯有如此这罪过才会永远都是你的!”
顾长歌字字诛心,刻在花浓的心头,花浓听得吓得几乎要哭出来,死死咬了嘴唇不肯说话。
怡常在目光凶狠,盯着顾长歌:“你诬蔑我!我不曾害了你们!这一切都是花浓自己做的!”
“花浓与本宫无冤无仇!”顾长歌忽然站起来,厉声呵斥怡常在,“本宫入宫,碍不着花浓的事情!本宫有皇嗣也阻不了花浓到了年岁放出宫去!就算本宫与花浓有怨,难道熙妃也有吗!?五皇子也有吗!?容贵人的香囊是赃物容贵人却不知,难道容贵人也有吗!?”
一连串的问话,让怡常在哑口无言,她跪在原地,不住的喊冤:“皇上!臣妾对您是真心的!皇上!臣妾一心一意侍奉您啊!”
顾长歌又跪下,泪珠潸然,泣不成声:“臣妾一片赤诚,入宫服侍皇上,这一切原委皇上一清二楚,好不容易臣妾有孕,却遭人屡屡算计,一开始的凉拌忘忧草之事臣妾便是冤枉,但自知无法辩白,只好禁足于宫中,当日熙妃因忘忧草中毒,可如今臣妾与熙妃一模一样,却是因为白果!而熙妃自己也想到,并不曾多用忘忧草,反而白果是每日必吃的,”她叩首,“此人先谋害了熙妃与五皇子,又陷害到臣妾头上,让臣妾担了罪名,现在臣妾有孕,她又用同样的方法,要害了本宫与孩子!皇上,臣妾如今只有您了,”她目光诚挚,看着皇帝,“求皇上给臣妾与孩子一个真相吧。”
皇帝手中转着手钏,沉吟半晌,问道:“怡常在,你可认罪?”
怡常在大惊,匍匐于地:“臣妾不曾!臣妾不认!都是她们!”她直起身子,指着众人,眼睛瞪得老大,“她们陷害臣妾!她们嫉妒臣妾受宠!”
温木槿清冷开口,表情不屑:“当时熙妃有孕,可是怡常在提醒的众人要检查熙妃的饮食,忘忧草如何有毒,也都是怡常在一一细数中毒迹象,当日也是她亲口承认,怡常在颇同医理,”她忽然看着皇后,“这点,倒是与皇后一样,皇后娘娘不也是擅长医理的人么。”
皇后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殿下周人,皇亲国戚们看着自己,轻声低语,议论纷纷,她沉了沉心思,说道:“的确,当日确实是怡常在自己亲口承认的,也的确是她主动提出,熙妃的饮食或有问题。”
顾长歌跪拜的身子下,嘴角高高扬起弧度,成了。
继而温木槿继续说道:“臣妾是无用的,却见不得后宫这么多位皇子被害,如今人证据在,物证有花浓的耳环,容贵人,你可能想起,怡常在是否到你宫里,取走了这件香囊?若不是,只怕你与她,都有嫌疑。”
容贵人抿着嘴,眼神游移思索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臣妾想起来了!早些日子的时候,皇上刚回鸾,臣妾一直抱病在身,皇上便多多陪伴臣妾,倒是一向不爱来臣妾宫里的怡常在,连着两日到臣妾宫里,后来臣妾便一直不见香囊,想来便是那时候了!”
“胡璇桐!你污蔑我会遭天谴的!”怡常在声嘶力竭,状似发疯一般,控诉道,“臣妾有罪!皇上!但臣妾也是受人指使!臣妾的确是陷害了熙妃,也陷害了晗嫔,但臣妾是受人指使啊!”
“怡常在,你是不是疯了?”皇后开口,目光狠狠盯在怡常在身上,“你别忘了,随意攀诬可是大罪!”
怡常在被她震的一个激灵,眼神又有些怯懦起来。
顾长歌见事情出乎她意料的顺利,赶紧开口道:“是何人指使你!”
怡常在看了看皇后,又看了一眼顾长歌,咬唇道:“是皇后!都是皇后指使了我!”
顾长歌隐秘一笑,旋即变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皇后:“娘娘?”
皇后脸色不好,目光阴骘:“怡常在,你无凭无据,随意攀诬本宫,你以为旁人都会信?”
皇帝突然开口道:“来人,怡常在认罪,诬陷晗嫔,伤害两位皇子,降为庶民,迁至冷宫,让人去审清楚了,再做处置。”
“皇上!”怡常在疯了一般,被太监一左一右架了还拼命挣扎,喊道,“臣妾受人指使啊!臣妾是一心为了您啊皇上!皇上!”
她的声音直到很远都没有消散。
容贵人心有余悸,顾长歌也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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