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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幸福来敲门
说到这里,陈孝意不由吟道:“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这首诗是你我当年新婚你作的,我还记得。”
其妻道:“夫君,你我夫妻结发,你可知结发之意,同生而共死。”
陈孝意听了长叹道:“我怎么会不知,结发之妻不可忘。结发之恩情爱深。”
说完这里夫妻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都是双目泪流。
说到这里陈孝意顿了顿道:“人死后总算到了盖棺定论的时候,吾陈孝意此生侍奉两朝三帝,虽没有什么功劳值得大书特书的,但也能说一声俯仰无愧。只是苦了青罗你了。”
夫人道:“相公,什么两朝三帝,三位皇帝中对你最有知遇之恩的,是当今圣上才是。”
陈孝意笑了笑道:“话不能这么说,我释褐出仕,是高祖皇帝亲自拣拔的,武皇帝时,吾得罪了权相苏威,是武皇帝照顾的我,不能因为当今天子之恩,而忘了前朝两帝之恩啊。”
夫人道:“可若非当今天子,知道你陈孝意的,当今天下又有几个?”
陈孝意道:“你说的不错,算算时间差不多天子也该从洛阳返回幽京了吧。不知还能不能见他一面,我有几句话向告诉天子。”
正说话之间,门外仆人急匆匆步入屋内道:“老爷夫人,陛下驾到。”
陈孝意惊道:“什么陛下竟然来了?”
“是啊,”仆人道,“陛下是今日上午才在幽京码头登岸的,后听说老爷你病重的消息,就马不停蹄赶来见老爷你的。”
陈孝意听了不由一愣道:“快,扶我起来,穿戴整齐了,我好面圣。”
夫人听了责怪道:“老爷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想着面圣。”
陈孝意振振有声地道:“君前不可失仪,吾身为宰辅,大臣的表率,绝对不可无礼,否则让人笑话。”
说完陈孝意挣扎的就要起身,夫人听了劝不过,只能给他穿上官袍。
“微臣陈孝意叩拜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在中堂前,陈孝意向李重九一头跪下,行三拜九叩之礼。
李重九当下连忙上前将陈孝意搀扶起来道:“爱卿你怎么起来了。”
李重九但见久病之下,陈孝意的身躯早已经是骨瘦如柴,当下忍不住心痛起来道:“是谁把朕要来的消息告诉宰辅的?”
陈孝意的仆人噗通跪下道:“陛下我。”
陈孝意道:“不关他的事,是微臣坚持要如此的。陛下是一国之君,国体所在,老臣当为百官做出表率,让上下能尊卑谦恭之道。”
李重九道:“你好好养病,怎么能说这样的丧气话。你的病会没事的。”
陈孝意听李重九这么说,流泪道:“得陛下金口,微臣就一定活下去。”
说到这里,李重九让陈孝意躺回榻上。陈孝意对李重九道:“微臣得了重病,可能无法再陪陛下看到一统天下的一日。”
李重九听了责怪道:“方才还说要活下去,怎么又这样,你知道的君无戏言。”
陈孝意笑道:“陛下,微臣无子无寿,说出来的话不怕得罪人,所以有些话希望陛下能听进去。陛下以武力横取天下,所以重用商阀与番军之力,使得大赵有了今日。但微臣思考了很久,觉得此既为我大赵之利,也为我大赵之弊。”
“陈爱卿,怎么说?”
陈孝意道:“番胡不用说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陛下英明神武,令番人畏服,故而番人才心甘情愿供陛下驱策,但一旦陛下百年之后呢?番人失去制衡,势力又作大,恐怕会生异心,重蹈五胡乱华之事。这是臣担忧的第一点。”
“还有商阀,以陛下重用林当锋,周博二人,微臣没有看法,林当锋,周博都是经世致用之辈,不学而有术。这几年大赵连连征战,又多次借番兵入塞,所用钱粮无数,若非林,周二人的商阀支持,我大赵早就到了无米难炊的地步了。但是不能见其功,而疏忽其过,商阀求利,微臣丝毫不担心,他们眼下会不利于陛下,但却担忧商阀日益作大后与士族冲突,要知道士族把持垄断民间,掌握了大量人口田地,这些都是商阀必须的,将来商阀成长一日,与士族门阀冲突一日,到时两者结党相伐,陛下该如此处置呢?”
李重九听了深以为然,这一番见解温彦博,王珪,林当锋他们都不会与李重九讲,只有并非出身士族大阀的陈孝意,肯和李重九推心置腹说这一番话。
陈孝意道:“微臣才疏学浅,虽明白问题所在,但不能替陛下解决,寻思多日,也没有一个办法,但希望日后陛下能对此有所提防。”
ps:今天两更,明日三更。晚上还有一更,会稍迟。rs





江山国色 第六百三十九章 官位升迁(第二更)
卧榻上,李重九与陈孝意君臣二人相谈。
陈孝意心知自己时日不多,当下将心底话与李重九道出。举荐几名官位不高,但是办事很得力的年轻人。
“周洲有点才华,难得书生掌兵,胸有沟壑,可是这样人可以用,也不可以大用。”
“赵欣就不一样了,处事圆滑,又有父亲撑腰,办起事来可以算得无往不利,不过太过圆滑,失了锋芒,可以用但不能成事……”
陈孝意说了一阵,突然急咳嗽起来,当下捧起一巾帕,上面一口鲜血吐出。
“御医何在?”李重九正要开口,陈孝意拦着道:“陛下无用的,微臣早已习惯了,不碍事了,乘着微臣还有最后一点气力,最后与陛下说说话。”
李重九眼眶一红道:“爱卿,朕实不忍看你继续强撑下去。”
陈孝意摇了摇头道:“老臣时日不多了,能给陛下作的也就这么多了。吾虚废国家大事,真恨不能再陪伴陛下,眼下只有将这摊子交给陛下了。陛下微臣走后,接替尚书左仆射的人选想好了吗?”
李重九道:“爱卿,左仆射之职关系重大,朕尚不知满朝文武,谁能暂替你之职?”
陈孝意想了一番道:“王叔玠可。”
李重九摇了摇头道:“尚书左仆射,乃是尚书省之长,按道理而论,王爱卿在尚书省多年,让他由右仆射晋为左仆射也好,不过如此不是还要再命人入尚书省,补王叔玠升迁左仆射后,右仆射空下的位置。”
陈孝意道:“陛下,微臣与温大临,王叔玠都是河东,太原人,不如另从他选。”
陈孝意的意思,现在朝堂上文官之中,多是李重九的老乡山西人,而河北,山东,河南三地的人却没有。但出身三地的人,在朝堂上的势力也不小,陈孝意建议李重九从别处调人,平衡一下朝堂上的局势。
明白陈孝意的意思后,李重九又坐了一会返回殿里。李重九先召来御医,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陈孝意的病,之后就思索起朝堂上的局势。
陈孝意病重的消息,很快就为幽京官员上下所知,对于陈孝意空缺下来的尚书左仆射,不少官吏都是盯着,尚书左仆射在没有尚书令下,就是尚书省的一把手。大赵文官中排名第二,仅次于中书令。
陈孝意当年是李重九的上司,又是早期投靠李重九,朝廷中官位最高的人,所以他担任尚书左仆射,也算实至名归。现在除了陈孝意还有什么人,可以接任就是一个问题。
除了陈孝意外,赵国官场上,还放出消息说礼部尚书杨林甫,也向李重九上了奏折,请求致仕回家。杨林甫身子一直不太好,众所周知的,当年罗艺造反,将当时还是辽西郡郡守的杨林甫关入大牢。杨林甫身入大牢几个月,坏了身子,出仕后身子一直不佳,所以这一次又向李重九要求致仕。
尚书左仆射也就罢了,加上吏部尚书,尚书省八座中空缺两个位置出来,还是至关重要的两个位置。吏部尚书掌管官吏升迁考核,吏部又历来是六部之首,在不少人眼底甚至权力与尚书右仆射不相上下。
陈孝意,杨林甫两人退下之后,谁能接管?
幽京温府。
朝堂上风风雨雨,但对于温彦博而言,无论尚书省怎么变动,对中书省一把手温彦博而言影响都不大。
现在温彦博与两个儿子,温振温挺在河边垂钓。 温振老成持重不说话,而温挺却是性子急。
温彦博看了温挺一眼道:“有什么话不要憋着,说出来吧。”
温挺松了口气道:“最近国子监的同学都在谈尚书左仆射,吏部尚书谁能接替的事,爹,不知有什么看法?”
温振摆出长兄的架子斥道:“这事也是你们读书人该关心的吗?今年秋试就要到了,你不好好读书,关心这做什么?”
温挺道:“我们入国子监不仅仅是为了求学问,也是关心朝堂上的事,将来可以有用之身,为朝廷出力,这朝堂上变局,我们国子监的学生平日经常讨论,夫子也部禁呢。”
温彦博没说什么,始终是安步当车的宰辅气度道:“周祭酒倒是开明,你平日一直替他说好话,看来他治理国子监有方啊。”
温挺似乎把握到什么问道:“爹,你是不是暗示周祭酒有这可能啊,是啊,这几年周祭酒为我们国子监培养了多少人才,又听说他是从怀荒镇时就跟着陛下了,比起姬侍郎来说,陛下对他不知亲厚了多少,他会不会接替吏部尚书啊?”
“绝对没有这可能。”温振道。
“为什么?”
“明摆着,周祭酒虽是桃李满堂,但是他没有入过尚书省,没有在尚书省治事的经验,怎么可能骤然让他任吏部侍郎呢?”
温彦博欣然道:“说不错,官位讲究按序迁搬,挺儿,你遇事要多向你大哥学着。”
温挺只能不情不愿地道:“是,孩儿谨记爹爹和大兄的教诲。”
温彦博笑了笑道:“其实说说也无妨,将来你们都是要为官,这些都是要历练的,早点知道官场上的事对你们有利而无害。”
温振听得到父亲允许,当下将自己之前一番思量都说了出来道:“爹,你看陈宰辅和杨尚书,原来都是朝廷旧吏,对于前朝而言是忠臣。当初陛下娶当今皇后时,属这二人最为支持,现在二人一去,你看会不会破坏朝堂上的平衡呢?”
温彦博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神情道:“很有,有这份见地,看来你在御史的位置上可以往上挪一挪了。”
“多谢爹夸奖。”温振听了父亲的赞许,虽是高兴,但心底更倾向于知道答案。
温振索性就放开了道:“爹,你说会不会萧娘娘和皇后,插手此事呢?”
温彦博看了儿子一眼道:“此事不可随意猜测,不过不用想,陛下与皇后夫妻情深,皇后若开口,陛下一定会答允,但正是因为夫妻情深,所以皇后也绝对不会开这个口的。”rs




江山国色 第六百四十章 宫闱(第一更)
八月的日子,幽京上下燥热。
范阳卢家在西山有一处大的避暑庄子。这一日正值衙门休沐,御史台大夫卢承庆就来至避暑庄子休息。
他卢承庆同行的,还有谏议大夫卢齐卿,以及他的妹妹卢绮。
卢齐卿是与周洲,赵欣二人一并在同期郡试中第的才子,又因为出身范阳卢家,所以在仕途上,是一路青云直上。而卢绮就是当年与李重九在白马寺外一见赠诗的女子,她本是与博陵崔家谈好的亲事,但嫁去时,丈夫却得病病故,成了孀寡之妇。
当下卢绮闹着要回卢家居住,而博陵崔家本是不肯,但这时候卢家的权势很大,卢承庆亲自致书给博陵崔家,所以也只能放卢绮回卢家。
西山尽太行之余势,卢家的庄子修葺得甚高,可以俯瞰大半个幽京城。看着幽京的城墙,卢承庆脸上露出几分淡淡愁容。
卢齐卿十分年轻,仕途上又是十分得志,对卢承庆的忧虑不解当下问道:“叔叔为何愁容不展?”
卢承庆看向卢齐卿道:“还不是朝堂上闹的,卢家上下,现在第一劝我争一争这尚书左仆射之位。”
卢绮道:“家兄有何不可,天子一贯对你十分器重,你又是老臣,论资历,排位,没有几人争得过你的。”
卢承庆看向卢绮道:“真的要争,还是有几个人争得过的。但是我却不想争。”
“叔叔这是为何呢?这可是我们卢家更进一步的机会。”
卢承庆道:“我卢家一贯是河北士族之首,眼下朝廷上与只有太原王家,和我们可以并驾齐驱。若是我再进一步得了尚书左仆射之职,固然是位高权重了。但此举怕招天子之忌,反而不利于我卢家。”
卢齐卿听到点点头道:“叔叔真是知进退。确实这左仆射之职太过显眼,还是不争的好。”
卢承庆欣然道:“这一点,也就你能懂得。官位不是越晋越高就好,家族里那些叔伯们却都没有你的眼光,实在令我失望。天子对士族门阀之忌,不是一日两日,但天子我知道,他是个念旧情的人,但总有那么一两家作得太过,不知收敛,我实在是替他们担心啊。”
卢绮道:“兄长,事实上当初我爹他故去后,你一直谨小慎微的处事,天子怎么说也对我们卢家有所改观了吧。”
卢承庆笑了笑道:“君心难测,有时候我也摸不准。妹妹,你也没想到,当初白马寺外初见那少年,今日一朝风云聚会,已是半个天下之主了。”
卢绮听了垂下头惆怅道:“兄长你说什么呢?”
卢承庆道:“三妹,若是当年叔叔有眼光,就应该将你嫁给天子,否则叔叔也可以……”
卢绮摇了摇头道:“一切都是命数,我爹对天子心怀有怨怼之情,怎肯我去嫁他。我现在才明白,爹当初为何急着要给我定下亲事,嫁出去就不是卢家人,此事就不会牵连到我,但我的两个弟弟还有母亲就没有活下来。”
说到这里卢绮泫然泪下,眼泪顿时打湿了衣襟。卢承庆,卢齐卿二人想起当年卢子迁的事都是长叹。
幽京临朔宫。
“娘娘,这就是陛下为了特意修葺的锦绣宫,你看还满意吗?”
李芷婉站在宫内,看宫内布置,还有所用器物,无一不精致奢华不由皱眉道:“陛下,不是从来都尚简朴吗?为何这一次却如此铺张呢?”
宫人赔笑道:“娘娘这当然都是陛下对你的一番宠爱。”
“说实话。”李芷婉凤目一凛。
宫人但听李芷婉声音一寒,不由腿部一颤,心道这明明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娘娘,怎么说话口吻却是如同战场上打仗的将军般,有种言出如山之感。
宫人当下不敢隐瞒道:“回禀娘娘,宫内的器物,大多数都是洛阳宫里运来的,所以才精致。至于宫殿,却真是陛下下令修葺过的。”
“是吗?”李芷婉欣然一笑,李重九能如此她考虑,她还是高兴的。
“好吧,剑雪赏他百钱,退下吧。”
“是,娘娘。”当下宫人得了赏赐,满是欢喜的退下。
宫人走后,剑雪笑着对李芷婉道:“小姐,陛下对你还真是费心呢。”
李芷婉刚刚坐下,不久宫外有人禀告道:“宫外有人称是,崔家小姐崔楚妃,求见娘娘。”
崔楚妃?
李芷婉听了问道:“陛下知道吗?”
来人道:“陛下说,崔小姐是娘娘的患难之交,可以随时来宫里走动,不必通报于他。”
李芷婉听了脸上浮出一丝喜色道:“好吧,让他来锦绣宫。”
夜间,晚风吹动。
临朔宫的宫墙融入了浓浓夜色之中。
李重九到来锦绣宫入内见了李芷婉笑着道:“朕处理了一日公务肚子饿,今晚有什么饭食?”
李芷婉没好气地道:“每日都同没吃饱一样,别人还以为偌大一个赵国,养不起你一个皇帝。”
李重九笑了笑,一屁股坐在饭桌前道:“还不是你的佳肴烹饪的合乎朕的口味,嗯,前一段那莲子茶味道却是好极了。”
李芷婉听了李重九夸赞她佳肴烹饪合乎口味,甜甜一笑,满脸都是骄色但嘴里却道:“你这人就会说些好听哄我,没半分诚意。”
傲娇,继续给朕傲娇,李重九心道。
李芷婉虽这么说,但还是如小媳妇般乖巧地给李重九盛了饭,摆上碗筷。三菜一汤,虽不丰盛,但确实十分精致。
李重九曾笑着对李芷婉说过,你用来握剑的手,今日来执菜刀,功夫也是丝毫不差。
二人如以往般静静的吃饭,李芷婉突然道:“今日崔妹妹入宫来了。”
“朕知道。”
“崔妹妹给我送了一份重礼。我不知道当收不当收。”
李重九喝了一口汤道:“什么重礼?”
李芷婉将崔家给她的礼单给李重九过目。李重九看了后笑道:“好大的手笔,朕当初登基时,崔家都没有这么阔绰。看来崔小姐对你可是姐妹情深。”
李重九说完,见李芷婉秀眉皱起道:“小九,说这些风凉话作什么,我明白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崔家送我大礼,必有所求。这我怎么能收呢。这恐怕关系到朝堂上的事吧。”rs




江山国色 第六百四十一章 过门之事(第二更)
入夜后,锦绣宫里已是开始掌灯。
一盏一盏的宫灯高高悬挂起来,照得四面一片通明。
宫人早就撤下,宫内只有李重九,李芷婉二人。
李重九面前的碗已是空了,他放下筷子,眉头微微皱眉。
李重九听李芷婉方才这么说,心知此事绝对瞒不过她。不过李重九也没有隐瞒的相反,他道:“既是崔家送来的,就是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就是,朕心底有计较就是。”
李芷婉听了问道:“这其中有什么关系?你不说明白,我怎么放心的下,你可要老实与我说,不许有半点隐瞒。”
李芷婉的口气中半是威胁,半是撒娇。
李重九看了李芷婉一眼道:“好了,怕了你了,还不是为了尚书左仆射,吏部侍郎的空缺之事,河北士族清河崔家,渤海高氏,涿郡赵氏,范阳卢家现在都有意更进一步,争夺此位。清河崔家这一次要捧清河郡郡守崔君素入尚书省,故而一直在运作此事,但是没想到运作来运作去,居然关节打到你这儿来了。”
“至于这份礼单是好大的手笔,但对于清河崔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李芷婉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虽和崔楚妃投缘,但我们毕竟相交甚短,论交情谈不上多少,崔家连这点关系都不放过,也算是颇为费心了。”
李重九笑着道:“所以你收下吧。不要白不要。”
“为何呢?难道陛下你也有意借重崔家。”
李重九点点头,心道李芷婉果真聪明。李重九笑着道:“没错,崔家要借重于你,但反过来说,朕也要借重崔家。博陵崔氏在关中根深蒂固,但已是投效李唐了,所以清河崔氏我就必须要拉拢的,高官厚禄自是不能吝啬。此外用清河崔家,平衡一番朝堂上的局势也是好的。”
李芷婉听了站起身来道:“这些话。你不必与我解释这么清楚。来,我再与你添饭吧。”
李重九将碗递过去,心知话题一转到李唐,李芷婉就会微微不乐。下意识地岔开话题。这层隔阂始终在二人心底。
“我爹想明日见你。”李重九接过饭扒了几口,突然这么对李芷婉说道。
“为何在这时?”李芷婉讶然问道。
李重九神秘地笑着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九。”
“我说了,明日你就知道了。”
次日天明,李芷婉来到崇阳宫拜见李虎。临朔宫大小不过洛阳宫十分之一,地方不大,所以几步路就是到了,连步辇都不用。
崇阳宫里,宫女仆役历来都不多,这是因为李虎一直不喜欢别人伺候的缘故。院子里还种着一小块田,听说是李虎自己闲来无事种的。宫人们听说太上皇种地的事后。倒是传为笑谈。连剑雪都在那边和李芷婉说了一耳朵。
现在李虎的穿着便衣坐在殿上。
李芷婉走上前去,盈盈拜倒道:“儿媳拜见太上皇。”
李虎见了李芷婉,连忙双手扶起来道:“别跪着了,地上凉。”
李虎一把将李芷婉扶起后自嘲地笑着道:“作平民百姓久了,被人叫做太上皇一点也不习惯。就比如这衣裳吧,而宫里给我缝制的,好是好,但是穿着老觉得磨身子。你看我现在这身衣裳穿着好几年,破是破了点,旧是旧了点,但是穿在身上就是舒服。”
“有句话是人不如故。衣不如新,这话我听起来是不对的。”
李芷婉听李虎这么说抿嘴一笑道:“太上皇说得是。儿媳受教了。”
李虎笑着说道:“什么受教不受教的,我就是一家人聊天,你别拘束。不过人不如故,衣不如新啊,前半句还是对的。这十年来风风雨雨的。你和小九毕竟相识在先,当年我去李府上求亲,就把你当作我儿媳了。”
李芷婉听了李虎这一番话,心底一阵感激,又低下头道:“太上皇。当初求亲的事,是我爹不是,让你受委屈了。”
李虎见李芷婉有几分难过道:“别这么说,事情都已经过了不是,现在你与小九能在一起不就好了。是,本来这事情,之前一直在我心底不舒服,但现在见你和小九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不是有句话是苦尽甘来。”
说到这里,李虎顿了顿道:“你与小九的婚事,还没办吧,小九也真是的,回头我要好好骂他,眼下你都是皇妃了,居然也不正式娶了过门。这样拖着日子到什么时候,名不正言不顺的,又是哪门子道理。没有个过门的仪式,就不成规矩,不说皇家了,就是百姓家娶妾,也没有这么草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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