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国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幸福来敲门
因此这几年来,除了几个大世家操持的商会之外,但凡是想要从上党,太原,走雁门郡出漠北的商家,无不与李家镖局交好。
尽管这一次他们几个镖局货物,都屯在手里,最少每家都要赔个十几万钱的生意,可是尽管孙二娘在这里发飙,拿着沙包大的拳头乱晃,但众商人想到日后与李家镖局的合作,故而没有太计较,只是商人逐利,在毫末中计较也是惯例。
不过听闻眼下这位年轻男子,居然是李家镖局的少镖头,众商家皆是讶然。
李虎乃是近年来并州名声鹊起的人物,自从单雄信离开二贤庄,前往瓦岗寨投奔翟让之后,并州能在黑白两道都能吃得开的人物,已是不多了。
至于此男子乃是李虎之子,以往都没听说过,不过若当真是李家镖局的少镖头,确实也可以说得上话。
眼下几位商人也是病急乱投医,皆是站起身来,向李重九抱拳行礼,纷纷言道:“原来是少镖头,失敬,失敬。”
“好说。好说。”李重九笑着抱拳言道。
相对于孙二娘,李重九温文尔雅,上辈子自己就是上市公司e出身,绝没有这个时代轻视商人的毛病,故而众商人一与李重九打交道,皆是心觉亲切。
众商人皆彼此以眼色示意,觉得这位少镖头,可以打交道。
坐下之后,李重九与众商人闲谈,其肯定的态度,登时得到在场商贾一致认同。了解了大概情况后,李重九向孙二娘询问母端儿,柴保昌二人的为人。
孙二娘如实道出,母端儿此人残忍好杀,当初裹挟流民攻破县城后,背信弃义,将原先投降的官兵,官吏坑杀。也难怪孙二娘得知此人为人之后,宁可坏了李家镖局的名声,亦不肯带着兄弟们以及商队,从汾阳郡而过。
但至于柴保昌之谋反,实属无奈,此人虽是屠户出身,但广结善缘,待四周乡里极好,但因为其兄长被冤枉入狱,故而一怒之下,率乡人砸了县衙,救出兄长,杀官造反。
不过柴保昌占据县城,却极有野心,数度出兵攻打郡城,意图是要占领绛郡。
李重九心道此柴保昌还有点志向,有志向那么目光就不会如母端儿那么短浅,杀鸡取卵。
李重九权衡一番,下了决断言道:“母端儿不要谈了,柴保昌若是我们李家镖局出面游说,再交纳一笔钱下,柴保昌会给我们这个面子,让我们过绛郡。”听李重九如此言道,一旁那扬和商会的管事,干脆地言道:“若是可以在开春前,赶到雁门郡,这笔钱我出了,只是即便过了绛郡,还有汾阳郡,只要母端儿不灭,我们就走不到太原郡。”
李重九言道:“林管事,我们到绛郡后不走汾阳郡,而是折道向东,走太行山!”
那扬和商会的管事闻言乍然色动,显然颇出意料之外,他言道:“你说是走轵关陉。”
“不错。”李重九点头。
轵关陉乃是太行第一陉,轵者,指的是车轴之端。而轵关,意思为通道仅容纳一轵之险关也,十分难走。
不过轵关陉,却是穿越太行山,连接河东,河内的唯一通道。
当年董卓死后,李傕与郭汜争权,故而汉献帝从长安逃出,渡过黄河,逃往弘农,进驻安邑。
安邑也就是李重九现在身在的夏县,在安邑短暂停顿后,河内太守张扬来安邑迎驾,汉室君臣走的就是轵关陉,抵达河内,又渡过黄河,在曹操迎接汉献帝入洛阳,后又迁至许都,开始了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代。
听李重九这么说,众商人如拨云见雾一般,皆是恍然大悟。从河东至河内,再从河内走太行陉,抵达上党郡,到了上党郡,在李家镖局的照拂下,就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直至雁门郡了。那扬和商会的管事一拍大腿,言道:“就这么定了,一切都按少镖头的意思办。”
是 由】.
江山国色 七十五章 苍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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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县之外。
扬和商会,惠通商会,贺三商会,还有十几个小商队的骡马,皆是从夏县之内拉出。
李重九一眼望去,这几乎是个上两百匹骡马的大马帮,骡马左右压着箱子,其中皆是装着贩卖往草原的货物。
比如食盐,蜀锦,绸缎,蜀地的茶砖,药材,纸张,铁器,珠宝玉器,陶瓷,皆是草原上不可生产的紧俏货。
十几个商队光光出动运送的伙计,就有三百五六十人,加上各掌柜管事,以及各自带来一些奴仆,还有不少隶属于各自商队的护卫家丁,游方郎中,还有兽医,甚至还有精通突厥语,各种草原语言,作为翻译的数名霫人。
加上李家镖局孙二娘护镖的一百人,一共近七百人浩浩荡荡的大商队。确实如此的实力,足以震慑太原郡内一般的宵小了。李重九见此心底更有几分底气,而这时见这股大商队出城,听闻要往绛郡而去,一时之间不少苦于在夏县之内,无法前行的商队,亦是陆陆续续赶来,要求加入。
看着一时后方烟尘滚滚。
扬和商会的林管事立即驱马来到李重九身旁,言道:“少镖头,切莫接纳这些人的,商队人数越多,并非是彼此照应越大,而是目标更加引人,令流贼们起意。”
李重九看向孙二娘,孙二娘亦是点了点头,支持林管事的意见。
李重九笑了笑,言道:“林管事放心,此事我会有安排。”
林管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李重九解释言道:“在前方还有一支近乎三千多人的流民队伍,是我收容的,到时候所有人一并走轵关陉,人数越多,声势越浩大越好。”
林管事听李重九之言,还以为他收服了一支三千多人的流民队伍,当下对李重九大为改观,一口答应。不过若是林管事得知,李重九的流民队伍,多是老弱妇孺后,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当下林管事放下心事,拍马而去,监督自己商队的货物了。
但是李重九对孙二娘言道:“五姨你派人手,去那些新加入的商贩那收取的保金,每一个文都要收足了,然后让他们通通加入了这大马帮之中,如此我就有了一支上千人的大商队。”
孙二娘言道:“小九,你做事五姨一直是信得过的,但这可是千人之大商队,若是路上出了什么闪失,即便将我们李家镖局赔得倾家荡产,也是不够的,是否再慎重一点。”
李重九笑道:“五姨,你说的对,不过困难亦是机会,若是人人都办不成,我们办成了,这才叫本事。这亦也是一个营销我们镖局的手段。”
什么是营销?孙二娘不由问道。李重九明白自己这一次吸纳各个商队加入,亦是对自己李家镖局一个炒作,加入人数越多,越能够将自己镖局名头传出去,日后李家镖局在并州的名头会更加响亮。
至于三千流民看着是一个拖累,但是对于李家镖局将来,立足雁门却别有用处。
商队这边采办了不少粮草,正巧本城米商亦有一匹货物,要运至漠北,李重九答允他免费替他运货。
这米商听闻对方是李家镖局的少镖头,当下也没有为难,以五十文一斗的米价,一并‘赔本’卖给李重九和商队这边。
不过支出这笔钱后,等于将孙二娘这趟镖所赚的抽头,耗之一空。不过李重九深信此钱花得,绝对大有价值了。
米买来之后,就收拾下锅,李重九问商队那边借来三个大缸,用以煮米。倒入河水将米浸入其中,众百姓们不用差遣,就各自背来了干柴,放在大缸下点火燃烧。
所有人皆是眼盯着三个大缸,吞咽着口水,百姓端起身上的破碗,翘首期盼着。
这是他们断粮三日以后,第一顿饭食,并且还是无比美味的稻米饭,不是粟米小麦,而是南方才有的稻米。
水开的一刻,众百姓皆是沸腾起来,几名临时厨师继续用目棒搅着大缸里面的米食,并不断投入一些野菜,野生口蘑,还有一点生盐。
李重九见这一幕,又向商队那边要来几串腌肉,将至切成肉片,一并丢入了大缸之中。
一时大缸里面,热气腾腾,一股香味勾引着有所人的味觉,李重九本人亦不由馋虫大动。
“不许抢!不许给我抢!人人有份,有小孩的女人,拿着碗站到前面,一人一碗,也只有一碗,大家都有,不准给我抢食。”
这粥很稠,分量足足,并非那种清汤寡水,李重九依照承诺,每个百姓都排队上前,分到自己一碗饭食。
一个六七岁大的孩童,不顾滚烫的热粥,将碗捧在手边,围着手边转着圈,不时地头在旁边吸了一口,
“妈,我这里有一块肉。”这孩童惊喜的声音,登时引来所有人的羡慕。
“嗯,多吃点。”一面母亲将自己碗里的一筷子野菜,夹到自己瘦骨如柴的孩子碗里。
“这口蘑真是香啊!”
不少人手捧自己的热粥,皆发出这样的感叹。
有了一碗粥垫胃百姓们,虽远远没有吃饱,但是已是无比惬意地。这待见李重九走过,皆是拜下感谢,大声言道:“多谢少镖头赐饭之恩!”
“谢少镖头赐饭之恩!”这样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
流民这十几日来奔波,在吃完粥,又经过一夜休息后,当下所有人皆是精气神十足的模样。当夜休息了一晚,次日众人开始踏上行路。
上千人的商队,加上三千多人的流民队伍,当下被李重九合并聚拢,进行整合。
李重九令孙二娘带着一百名镖局子弟,扛着镖旗,喊着镖号,在前方开路;商队的大马帮,跟随在其后,商队肯定是作为重中之重,作为保护的,位于第三队列的,则是李重九昙宗率领的近三百人,最后面则是三千流民大军。
行路之前,李重九命令流民不论男女老幼,皆是将头发困起扎上头巾,以掩人耳目,而所有人都弄得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每个人皆拿着木棒竹杖,就算是站在近处仔细看,一时半会也分不出男女还是老弱,令人是弄不清虚实。
李重九又命行军时,不许开口讲话,当下更加隐蔽,乍然看去好似三千青壮过境一般。而这一日,流民们皆是吃饱了饭,走起路来亦是精神板板的,顿时行路速度是大为加快。
李重九骑在马背上,转眼看去一时满道之上,皆是扎着麻布的皂色头巾,低埋着头脚踏黄土,满目皆是烟尘滚滚,若是不明底细,一看之下倒是心觉得,有一股雄浑大军的气势。
李重九不由露出满意的神色,林管事亦此时在前停马,看待李重九露出赞赏的神色。本来林管事以及商家几位头头,本来看见李重九要带三千老弱妇孺随行,影响了行路速度,大为不满。
但是一看李重九居然用此障眼法,凭空地变出三千‘雄兵’来,转而皆是对李重九大起佩服之意。
林管事待李重九骑马跟上时,言道:“少镖头,真是好主意,明日我令商队手下,亦是一并扎上此麻布皂巾。”
麻布皂巾?
李重九因自己这一时之举,不由想起了黄巾军,赤眉军,这两支皆是农民义军,身份低下,没有旗帜作为敌我识别,故而用此来当之。而士卒皂巾,此乃是苍头,叫苍头军才是更为贴切几分。
史记里苏秦言过,大王之卒,武士二十万,苍头二十万,奋击二十万,厮徒十万。而陈胜麾下亦有苍头军,想必苍头就是如此头扎皂巾的人马。
李重九笑了笑,言道:“林管事,如此多谢了。”林管事笑着言道:“都是彼此互利互助,何来一个谢字,对了,在下表字当锋,若是李兄弟看得起,称呼在下表字即可。”李重九当下点点头,言道:“好名字,剑拔当锋,想来当锋兄,志向不小。”
林当锋笑了笑,言道:“说来惭愧,在下年少时也读过书,习过武,本想出人投地的,但奈何家道中落,必须有在下来经商,操作此贱业,若是将来有机会,在下倒是想能有一番展示抱负的之地的。”
“话扯远了,还是先将货运道雁门郡再说了。”
接着李重九,林当锋又闲扯了几句,林当锋就又回到自己商队中忙碌了。
这一日路程行得极快,入夜时,众人已是在绛郡境内扎营。
是 由】.
江山国色 第七十六章 骑射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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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覆盖,天气已转是更冷。
衣衫褴褛的百姓们,迎着风雪正瑟瑟地发抖。李重九的‘苍头军’,冒着风雪在官道上跋涉前进。
所经一个村落时,鸡犬之声不闻,寂静异常,派人进去搜索,却发觉早已是十室九空,尽数废弃,房屋崩塌,露出被焚烧过的痕迹,所望去皆是一片残垣断壁。虽早有预料,但没想到这绛郡境内,乃是一片比之河东郡更加荒芜的景象。
河东境内王麻子不过裹挟万人,而柴保昌听到消息则是十几日,就已是聚众十万,攻打绛郡郡治正平县。
到了现在消息依然中断,不知道正平县被攻下没有。
李重九策马行于道上本想在村落里,打探一下眼下柴保昌大军的动静,但是除了搜出几个讲话都不利索的老人外,别无所获,就连派去给柴保昌送信的人,也是暂时没有音信。
眼见这等情况,李重九,孙二娘,林当锋还有几名商队管事商议后,他们皆觉得柴保昌正忙着围攻县城,故而无力来顾及他们,正好乘此机会加快行军。否则一旦柴保昌攻下县城,他们要脱身就不容易了。
于是众人达成了一致,要加快前进速度,但只此一加快,队伍末的老弱妇孺已是大感吃不消。众人不由只能放慢速度。
如此行到第二日,商队内矛盾冲突爆发,几名管事联合向李重九施压,要求弃了流民队伍,带着青壮先行。
此却给李重九,孙二娘一口否决,原因很简单,若不携带流民而行,李重九的队伍,首先会分化,那些流民中的青壮,肯定会返回照顾家人。
如此吵吵闹闹到了第三日,情况发生转变。官道之上,皆是突然出现了不少来历不明的游骑。这些游骑扎着红巾,不断突前来到商队附近打探,有些胆大者甚至逼到百步附近,仔细打探。
如此肯定是流贼的前哨人马,过来打探虚实,商队之人,皆是惊慌失色,重新复求李重九,看看有无其他计策。
李重九想了一下,当即带了镖局的十名镖师,前往北面打探。
大雪纷纷,李重九策马行于雪中,绛郡之内,仍是寥寥毫无人烟的样子。在他们一旁,原先盯梢商队的红巾游骑,见李重九他们骑马离开商队后,皆是一并远远地跟了上来。
初时红巾游骑不过五六人缀后,之后越跟越多,到了十五六骑的模样。
李重九心底有数,不管这些游骑,继续往北,大约行了五六里路,突然发现远处有青烟升起。
当即李重九带人朝青烟燃起之处而去,穿过一处密林,结果见得在一条大河边上,有一支人马正在埋锅造饭。
见对方人数不少,镖师们皆是暗暗心惊。
李重九当下喝令镖师一并沿河流而走,打探对方底细,结果粗略查点了一番,对方竟有最少一千人以上。
其中有不少老弱,而兵器也不齐全,不少人还是使着木棒,锄头之类的,但是毫无疑问,对方乃是一支流贼之中的‘正规军’,至少他们没有如李重九般携带妇孺出行。
不多时,河岸的流贼亦发现李重九这边,正在窥视他们的动静,当下上百个流贼弃了大锅,手持刀枪棍棒,隔着河岸对着李重九他们嘶吼,恐吓。
这些人亦是头扎着红巾,显然是和游骑是一伙。
大河阻隔,若是他们涉水而过,不被湍流冲走,也会冻死在河里,李重九丝毫不以为意,继续旁观,查看对方虚实。
一旁的众镖师们见了少镖头如此镇定,视对方千人大军于无物,皆是大感佩服。而这些红巾流贼见李重九他们不走,当即是大怒,纷纷取箭来在河边而射。不过流贼们能有什么好弓,不用说三石弓了,就是军中制式的弓亦是没有,多半都是打猎所用的竹制木弓,箭矢无力,还未过河流中渡,即纷纷坠落河中。而这时候,李重九见一旁红巾游骑,已逼近自己身侧不到五百步,而对方人数亦增加至二十余骑,显然是会合了同伴,准备在河畔收拾掉李重九他们十一人。
李重九当下一笑,取出自己的三石弓,显然是决定一战。众镖师们见己方人少,本来既是打算退却的,但见李重九决定动手,只得在一旁支援,纷纷皆是拿出了自己的骑弓。
踌躇了一番后,这些红巾游骑,似觉得自己这边人多,一并决定动手。当下战马喷着响鼻,红巾游骑开始一并驱马,手持弓箭向李重九他们奔来。
而河对岸这边的红巾贼们,见己方骑兵出手,皆是信心大震,开始高声呼喝起来。毕竟能作为骑兵的,都是流贼之中的精锐,故而对于他们河岸的流贼十分有信心。
李重九从容不迫地张弓搭箭,红巾游骑发力一并齐奔,顿时是速若奔雷,转眼间已至三百步不到。
众镖师见李重九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皆是心底打鼓,不少人皆是取箭瞄准。
两百步!
众人心脏都跳得极快,马儿似感应到主人的不安,亦是开始不住抛地。
一百步!
游骑这边亦是开始取箭,准备接近至五十步后,一并箭羽覆盖,在拔刀厮杀,他们人数多绝对占据优势。
正细想之际,陡然听得箭羽破空之声,战马一声长长的嘶鸣。
只见李重九以弓挂臂,一个人、一张弓,竟然能射出一瀑箭雨!
弓弦崩崩直响,箭矢破空如电。
李重九第一箭穿透游戏的脖颈,激起一阵血水,第二箭从一名贼子眼窝直贯而去,第三箭,第四箭贼子应弦而倒,第五箭,第六箭又是直贯喉咙。
只见李重九五指拨动,犹如奏乐一般,在弓弦上弹奏出一曲死亡之声。
转眼之间,一手连珠箭而出,红巾游骑居然一口气被他射杀六骑。
见此恐怖的箭技,众红巾游骑皆是胆寒。“这贼子好箭术!”
“他们是故意诱我们来攻的!”
“中计了!”
红巾游骑们皆是大骇,李重九如此神箭之下,当下众人皆是勒马,掉头就走。
李重九见此言道:“若是强攻,还有一线生机,转身就走,就只有死路一条。”
李重九说话间,手里却是不停,又是三箭而过,从三名游骑的背后,贯体而过。
“全数杀了,不要放过!”李重九大喝一声,策马当即追去,而一并镖师们此刻皆是恍然大悟,他们方才皆被李重九神乎其神的箭术震慑住了,尚未放一箭。“少镖头,这箭术……”
“愣着做什么,没听少镖头说了吗?一个不要放过!”
“是,是。”
说话之间,当下众镖师一并驱马跟上。
而河岸一旁的上千流贼看得是目瞪口呆,一时无人出声。
河面上一片寂然,只余下河水淙淙而响。
是 由】.
江山国色 第七十七章 缴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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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呜咽,火把噗噗地被风扯动,将四野的景色拉拽。
现在已是入夜,商队与流民皆是栖息在一处背风的山后。积雪已是被扫落,将四面空出一块地来,大家都忙碌着烧锅做饭。
李家镖局镖师,李重九苍头军中的健壮男子,正围在外圈守候,盯梢着夜幕之中任何一点动静。
即便外边全神贯注地提防,但内里的商队流民人人皆不安。
商队,流民们见李重九他们去了许久,仍不见回返,皆是不由担心起来。
不管会不会几个把式的商人,皆拿起自己的佩刀,放在石头上磨起,反正也不懂得上一次拔刀是什么时候了。
各个商队的家丁护院皆是一并纠集在一起,以便万一有动静时,就各自拿了各自的货物一哄而散。现在夜已深沉,所有人皆用过了饭,但是依旧不见李重九的踪迹。
夜枭的声音,一长一短地叫着,每个人心底开始发麻。
这回众人的忧心忡忡,转而开始恐惧,商队管事不时翘首望向北面,皆是不见李重九他们游骑踪影,也没有听到任何马蹄声。
这时数名本是一直与孙二娘不对盘的商队管事开始一并发难。
其中一人对着孙二娘,阴阳怪气地言道:“我就说了嘛,年轻人不懂事,莽撞行事,你们也跟着不懂事理,这流贼哪里是可以轻易招惹的。”
孙二娘眉毛一挑,言道:“好啊,孙管事,大家眼下在一条船上,你如此计较的,少镖头若是出事,你倒是高兴了不是,信不信我手上的柳叶刀,先给你开三个窟窿。”
孙二娘比划着腿上绑着一派柳叶刀,不少商家管事看着对方腿部的曲线,一面暗暗害怕,一面暗吞口水。
一个管事心道,这娘么都三十好几了,双腿仍是那么有劲。
“此事我也有责任,早知道就不让少镖头,一人出去了,太冒险了。”林当锋言道。事实上,此刻孙二娘亦不由担心起来,心道,是否派人接应一二。正待这时,北面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夜色深沉,虽看不清有多少骑兵,但是众人既是老经验了,贴地上一听,居然有三十几骑这样。
这一刻大家皆是脸色巨变,李重九带走不过十骑,但是返回有三十骑,不用说了,肯定是李重九贸然出击,结果遭到大股红巾游骑的伏击,结果把部下丧在那了。孙二娘目光一凝,当下喝令言道:“准备迎敌。”
而心底孙二娘却不由担心起李重九来,若是他有什么闪失,她如何向李虎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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