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我乃刘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明弓
直到此刻,赵云身后所剩不过十几骑……
而这些士兵,坐下马不是被箭射死,就是在半途上饿死了。
十数人中,有马的只不过赵云一人而已。
当然,他的那匹马,也因为在战乱中,臀部着了一箭,早已受了伤。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这匹马太过彪悍,还是因为它的意志坚强,居然一路拖着这支箭挺到了现在。
寒风呼啸着,撕裂行人的衣甲。如刀一般,剜着每个人暴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
赵云清俊的脸上也似蒙了一层寒霜,剑眉时而挺拔,时而耷拉,就连眼神,也充满了灰色。他本来的朱唇,已经被风刀划了数道裂口,鲜血都已经濡了出来,口子的上面,也似打上了一层白蜡,苍白而无力。
茫茫的黄沙,时而飘下的飞雪,一望无际的天,展眼之处,全是无尽的绝望。
噗……
一名士兵拖着粗重的大腿,终于用完了最后一丝力气,脑袋一晃着,也就无力的栽倒在了黄沙里面。
旁边的士兵看了一眼,又继续走着。对于这样的死亡,他们也似麻木了。
然而,这次,赵云突然停了下来。他放开了马缰绳,抢着步子,往回走着,将那名士兵抱了起来。
那名士兵脸上被沾满了沙子,两眼迷茫的看着赵云。也许,他脑子已经被饥寒烧死了,已经麻木了,失去了知觉,也失去了辨别能力。他努力撑开眼皮,还是不能认出赵云来。既然不能认出,他也不想再做徒劳的努力,将眼睛再次阖上。他皲裂的嘴唇动着,发出去的只能是火一样的热气,却无法表达他心中之所想。或许,他脑子都被烧坏了,根本就不知想些什么吧。
但求生的渴望,让他冲破一切的障碍。他缓慢而无力的发出:
“水……水……”
水?哪里来的水?
“将军,我们还是留点力气继续赶路吧。”
他们说的话是对的。赵云无力的放下这名士兵,将身站了起来。他一个箭步向前走去,然而,他身后的士兵并没有放弃。他举起了手,无力的叫着,也不知道叫些什么。赵云回头看时,却见他双手抓着泥沙。膝盖磨着地面,做出了向前爬行的姿势。
赵云当时呆住了,原来,人对于生是这样的渴望。
我赵云的兵,怎么随便丢弃呢?
然而,现在还有什么能吃的?
也就在赵云彷徨无计时,他的耳朵微微一动,听到了马喷嚏的响亮声音。赵云身子一个战栗,转过身来,一眼就盯在了它的那副骨架的肉上。
这匹白马跟随赵云多年。当年。他艺成下山后,也就投到了公孙瓒军中,在公孙瓒手上担当侦骑。有一日,他追随公孙瓒西出塞,大战鲜卑骑兵,从鲜卑手上抢到了一匹白马。赵云看到这匹白马,当时就喜欢上了。他于是硬着头皮,向公孙瓒讨要。但赵云其时毕竟年纪,难得公孙瓒重用。赵云向他要马匹时。他也不肯给他,只让他多立战功,后当赏赐。不知,这匹马公孙瓒也十分喜爱。就自己骑上了。
后来,公孙瓒与袁绍大战界桥,一战败北。要不是赵云当时保护公孙瓒撤退,只怕公孙瓒其时早已经死在乱战之中了。这事后。公孙瓒总算是良心大发,将白驹赐给了赵云,但仍是没有重用赵云的想法。赵云投奔刘备后。这匹白马,也随着他的主人从塞外赶往内地,再由内地转战塞外,南征北战多年。赵云对它极为爱护,平时总是以肥草养着它。他们之间,似乎也建立了某种不可言喻的感情,总能彼此心灵相通。
因而,当赵云盯着它的那副骨架在看的时候,那匹白驹,也已经调转马首,用着一只马眼,在注视着自己的主人。
当赵云看到白驹的目光之时,心里微微一愣,似乎不敢看它的眼睛了。它的眼睛是那么的通灵,那么的有了灵性。
当赵云想要回避它的目光时,他清楚的看到,他的这匹马,居然流泪了。
它的眼槽里,似是被大水冲过,淌出了一行清水。
赵云的大脑在这片刻之间轰隆直响,如电芒窜过,如惊雷破天,使得他身子摇晃了两下。
而那匹马,在低首的瞬间,响了一个喷嚏。然后,它将四蹄一拐,膝盖一折,也就乖乖的躺了下去。众士兵惊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纷纷议论着。
赵云走上前去,手摸着它的肚皮,看着它的眼睛。
那白驹在这时也似偷看了他的主人一眼,眼睛里满是留恋的泪光。
赵云似在不忍,伸手过去,抱住马首。马首微微一扬,在赵云脸上摩擦了一下,鼻子喷出热气,似在跟赵云耳鬓厮磨,说着些悄悄话。
但当赵云放下马首时,马的眼睛已经闭上,呼吸也立即停止了。
在这一刻,赵云的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一滴又一滴,落在了马的眼睛里,跟马的泪水,溶为一处。
他拔出了腰间的匕首,一刀,直插了下去。
“将军!”
士兵们惊呼着,他们万万不会想到,将军会为了他们,不惜将自己的爱驹也给杀了。
马血哗哗的放了出来,用刀鞘接满,然后送到地上士兵的嘴巴里。
滚热的鲜血,透过舌头,滚入喉咙里,进入腹部。许久,热血终于在腹内燃烧,将卑微的生命从一线之上拉了回来。
士兵们喝着马血,生吃着将军赵云从马身上割下的一块块鲜嫩的细肉,滚热的泪水也涌了出来。
他们获得了生命,获得了充沛的力气。
他们或许会以为,将军赵云为了救活他们,不惜杀死了自己的宝马。
这当然是事实。
但更准确一点,应该是这样。
在赵云眼睛盯在白驹身上的那一刻,白驹也似乎有了感应。它将马首调过来,拿眼睛去看主人。也就在它与主人眼睛交接的那一刻,它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的主人或许为了其他人,不惜要将自己杀死。而它也知道,也许自己的死能救活许多人,所以在遍视了众人一眼后,它没有做出反抗,它乖乖的躺了下去。本来,它臀部那里着了一箭。一路上也流了好多的血,要是一般情况下,早已经倒下去了。而它,之所以支撑到现在,不过是想陪着它的主人逃过这一劫。可是,既然没有这个必要了,它那股“活着”的强烈信念,也就在那一刻突然死亡。于是,它顺从了它主人的意志,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他不想让主人为难,所以它情愿先走一步,好让自己的主人下得下手。
“将军,你为什么不吃点?”
士兵们喝了马血,吃了马肉,精神力气也上来了,那个刚才差点倒毙的士兵,也能站起来。
赵云没有回答他们,他悄悄的为他的爱驹挖了一个大坑。将它掩埋了。
然而,这里是沙漠,被风一吹,也许它的尸骨将会再次暴露出来。但赵云还是这么做了。
他一口血也没有喝。一块肉也没有吃。
他不忍。
虽然很想流泪,但他不敢。
男儿大丈夫,怎能轻易在他人面前流眼泪?更何况,他们还是自己的部下。
赵云站了起来。提着铁枪,将要开口。突然,他耳朵一动。已经听到了异响。那是铁骑踏沙的声音。
“将军,那边好像有人追了过来!”
他身后的士兵已经警觉的围了上来,握紧了兵器。
赵云左右一望,指着右边:“快到那边去!”
他们跟随着赵云向前跑着,一路没命的跑着。前方,地势突然一矮,原来已经接近干硬的土壤了。而就在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一座土丘,地势居高。赵云于是带着他们一路奔了上去。然而,当他们刚刚翻过土丘,身后的那些骑兵也已经跟了上来。
赵云在土丘上一看,只见来者居然有数百之多,而且清一色的骑兵。他们的马匹虽然颜色不一,但皆是高头大马。而且,他们手中的兵器沐浴在阳光里透出森然的杀气,配合着他们一身古怪的装束,身形看起来颇为彪悍。
赵云也已经看了出来,这是一群鲜卑骑兵,也算是老朋友了。
那群鲜卑骑兵到了土丘之下,成了半包围之势,有人上前来,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大概是叫他们投降吧。
“将军,你快逃吧,我们保护你!”
“对,将军快逃!”
那些士兵眼睛也已经发绿了,面对眼前的状况,他们也只能硬下心来,拼死一战,也要保护将军赵云突围。
赵云回过身来,说道:“现在如果想逃,大家都得死。若想活命,只用拼死杀出去!”
那些土丘下的鲜卑骑兵已经围住了他们,他们还以为这群汉人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想必也会识趣的乖乖投降。但令他们吃惊的是,在他们叽里咕噜的吆喝声中,从着土丘上,一名银甲银枪的将军,居然叫喊着,身先士卒,一路冲了下来。那些在前面喊话的鲜卑骑兵,乍然间看到这群凶神恶煞般的人冲了下来,吓得赶紧扯马,还想着要回去,被身后一人伸出铁枪,挑下了马背。
那些鲜卑骑兵眼见这一幕,都是大叫着,挥出了手中古怪的兵器,全都招呼了上来。
那赵云到了此时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调动了,手挥着一杆铁枪,神鬼无惧的冲杀着,在胡骑之下,依然是面不惊色。而他身后的士兵,也似为赵云的蛮勇给调动,他们到了此时,也真正成了以一挡十的壮士,人人奋力厮杀。
那群鲜卑士兵顷刻间,便有五六人被对方的长矛给挑下马来,不死即伤。他们也被这种拼命的打发给怔住了。但他们并没有被吓唬住,在片刻的慌乱后,立即就有人指挥着骑兵,让他们梯次的冲杀上去,将赵云等团团包围了起来。
马蹄在身周不停的转着,旋着,扬起的沙尘扑鼻而来。杀声,喊声,交叠在了一起。
赵云大声呵斥着,一杆铁枪如有神助,嚯嚯的挥舞,扫荡着杀上来的众人。
不过,赵云之神勇,也只能护得住他自己,他身后的士兵在支撑了一时后,也相继着倒了下去。
鲜血在狂沙里飞舞,飘扬。
赵云怒声拼杀着,但挽救不了部下的性命。
“将军……保重……”
终于随着最后一名士兵的倒下,那伙鲜卑骑兵也已经得意起来。
也不知是谁的一声呵斥,那群鲜卑骑兵缓缓的向后退了去。
一人叽里咕噜着,向赵云说着些什么。
赵云出身常山,乃边塞之地,常常为鲜卑人袭扰。后来,他又常随公孙瓒出战鲜卑,所以对于鲜卑的语言,他还是能简单的听懂。他听那人叽里咕噜的说了那么一句,也立即将长枪一挥,停了下来,用着鲜卑语跟他们说:“你们听过我常山赵子龙何时投降过别人?更何况是你们这些胡人!”
“常山赵子龙?”
那人在听到赵云的大名后,脸色不由一变。
赵云话一完,趁着众人惊愣的片刻,将长枪一插地,身子一起,脚一扫,打下一人,抢了一匹马。
他在马上,横眉立目,大喝道:“挡我者死!”
三国之我乃刘备 第五八五:吕蒙单骑函谷关
面对眼前那人如雷吼般的一问,吕蒙兀自不惧。
他将马扯前两步,嘴角肌肉微一上扬,手按着佩剑,挺着腰板,目光炯视着那人,同样的雷声回答:“吾乃楚公驾下安西将军吕蒙是也,你是何人!”
那人一听,微微一愣,问他:“你是刘公的人?”
这一问,声音小了些,但声音里却又带着些许的失望。
吕蒙身子一挺,说道:“正是!”
那人滚下马来,拱手道:“我非敬你是刘公的人,如果是以前,我或许因此会将你拿下。但现在,你救了我儿,我是来感激你的。”
吕蒙眉头一拧,也即下马,拱手问他:“你是……”
那人道:“可记得昨天,有一小儿,他手持一支令旗,腰挂一条皮鞭?”
“你是他的父亲?”
那人重重点了点头,突然笑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乃张宜,此山的二当家。因我儿跟我说,他的恩人必将从这里经过,所以让我在这里等着。刚才有冒犯之处,还请担待。”
吕蒙所行之地乃是山路,而要想进城,也唯有此一路可通,怪不得他会知道这些,他倒也不觉得奇怪。
只听那张宜又道:“我儿张冲说了,昨天要不是吕将军你出手相救,只怕难以保得住自己的小命。所以让我见到吕将军后,立即请吕将军上山,他要当面谢过将军。”
吕蒙还没有开口,他身后甲士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将军不可!”
吕蒙看了张宜一眼,随即笑道:“无妨!”
手一伸,“请当家的带路!”
张宜捋着胡须,看了吕蒙一眼,也没想到这位小将军如此胆量,也即欣喜的点了点头:“请!”
张宜带着吕蒙等人。一路徒步上山。
吕蒙只见山道两边关口重重,守关的喽啰人手拿着兵器,都是目光如电般的瞪视着前方。
那些跟随在吕蒙身后的甲士看到这般阵势都是暗暗替吕蒙捏了一把汗,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关口,迎面一座凉亭。
那二当家张宜瞥眼看吕蒙身后甲士头冒着虚汗,知道是为着自己山寨的声势所迫,不由得面有得色。他向吕蒙问道:“怎么样,将军你看我这山寨的气势如何?”
吕蒙登上凉亭,扫视着下方迂回曲折的关卡和山路,笑道:“将军是愿意听实话呢。还是虚话?”
张宜微微一愣,说道:“这是哪里话,当然是实话。”
“实话是……”
吕蒙突然顿住,呵呵一笑:“这些关口梯次而设,布置得比较精致,看起来也很是有种气势如虹的感觉。但,可惜的是,它们所设的不是位置,若是能设在那个地方……”吕蒙将手向右边一指。“那边地势比较低矮,若能设在那里,或许比这边更加有效。”
张宜脸色一绛,有点不喜了。他鼻子一哼。随便道:“关口自然要设在险峻之处,如那里,岂不是形同虚设?”
吕蒙摇了摇头:“非也!像这种就要依情况而论,不能只是照搬别人的。当家请看。这边地势已经很是高了,若要设的话,两道足矣。而那边就不同了。那边地势太过平缓,如果……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发生紧急情况,贼人从那边攻上来,你等因何据守?”
张宜鼻子一哼,仍是满不在乎:“此山有我镇守,谁人敢来?”
吕蒙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张宜以为吕蒙毕竟是少年,经历太少,也不想跟他讨论太多。他又引了吕蒙看了山上其他建筑,又是自夸了一番。随后,将吕蒙引到儿子房中相见了。那张冲昨天身负了重伤,若不是吕蒙挡了那么一下,让他及时赶了回来,只怕小命都丢了。今日他甫一见到恩人,也就感激得恨不能纳头下拜。
那张宜在旁边看着,心想都是两个少年,自己夹在中间是怎么回事,也就向吕蒙随便交代了一句,自己去忙了。
那吕蒙因问与他昨日斗殴的少年,只听张冲道:“他?”
说起这人,张冲一肚子的气。
“他呀,他是我的老对头了。早在以前,我就跟他经常打架斗殴,不过那时因我父跟他父亲张琰关系还是很好……”
“张琰?”
吕蒙眼前一亮。对于张琰,他当然很是熟悉。张琰、张白骑、张晟,这三张乃洛阳以西长安以东的三个山贼首领,一直寇扰着百姓。若不是他有镇守洛阳的任务,也早已经带着他的吕家军杀过函谷关来了。
张冲听吕蒙一说,赶紧问道:“你也听说过他的名字了?”
吕蒙点了点头:“还是说你的吧。”
张冲嗯了一声,接着道:“我那时因为我父跟他父亲的关系,这才没有真打。但最近一年,随着我们两家势力的不断壮大,矛盾也渐渐浮出了水面。虽然我们两家表面上仍是维持着联盟的关系,外人看着,还以为我们两家铁着呢。但实质上怎么样,也只有我们自己清楚。就好比昨天,我带着手下刚刚从将军那里走开,不想就遇到了他们一伙。我见他们鬼鬼祟祟的在我家山头边摇晃着,便心里来了气。本来平时见一言不和都打了起来,更别说现在了。我们这一出手,尽往死里打。只是我打前也没有想到自己手下比他们少了那么多人,又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想当时若不是将军你及时施以援手,只怕我那时就已经躺在那里了。”
吕蒙之所以感兴趣的听说去,那是因为他想从他话里了解一点张家的内部情况。
他这时,突然开口问道:“对了,听说你爹是二当家,那么你们的大当家又是谁?”
张冲知无不言,立即说道:“是张晟张伯伯呀,你如果知道张琰,没理由不知道他的。”
张冲的话说得极是准确。
在弘农,张晟、张琰如两条恶棍。霸占着这一带的山头,他们在关中一带几乎无人不知。
其实就在问这句话之前,吕蒙也已经隐隐猜到了,只是他不敢确定。
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他得到了一条十分有利的消息。看来,函谷关之行实在不虚。
如他所说,张晟、张琰,加上东垣(东垣位于河东郡)的张白骑,在别人的眼里。他们都是以联盟的关系出现。他们为了对抗官府,或者说造反,他们向来都是一起出手的。就是去年杀河东太守王邑,也是因为河东郡郡掾卫固的授意,他们联合阻截,将其杀死。在之前,吕蒙尚在洛阳时,他那时甚至还以为这三张的关系密不可破,为此他是十分头痛。要知道。本来一个盗贼就难以对付,如果三个盗贼连在一起,那就更加难以对付了。可是,当他听到张冲无意间说出这个秘密后。自然是如获至宝。
吕蒙于是又问了他一些他们两家的秘事,张冲自是知无不言。
说到最后,那张冲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笑道:“哦。对了,我还没有请问将军你的大名呢。”
“在下吕蒙。”
“吕蒙?”
张冲微微一愣,脸色暗了下去:“你就是即将要赶赴河东郡担任郡守的吕蒙吕将军?”
吕蒙点了点头。
张冲神色紧张的看了看外面。低声道:“吕将军难道不知道卫固已下了命令,派出了数千的人马将津渡封了,不让将军你渡河赴任吗?”
吕蒙笑道:“平阴津有数千的人马我过不去,但我依然可以绕行,哪怕多走上几百里地,他难道将所有渡口都封锁起来不成?”
“哪到未必。”
张冲道:“听说他得知将军就要从平阴津渡河,所以在河对岸立即集结了数千的人马,就是要想方设法的不让将军你过去。但将军说绕行,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如何说?”
张冲道:“将军不知,那卫固早已经猜到将军若不能从平阴津渡河,就必将进函谷关,再到陕津,所以他命令我张伯伯和张琰,让我们只要看到将军你,就必须将之拿下……”
说到这里,吕蒙身后的甲士尽皆一愣,手捏紧了枪杆,如临大敌。那张冲把话一说完,也想起这话不妥,会吓着他们,所以赶紧接着解释道:“但你们都不要害怕,你们对我有恩,我又岂是忘恩负义之徒,决然不会将你们交到我张伯伯手上的。”
吕蒙微微点头,这才想起初见其父张宜的情形。怪不得,当时自己在张宜面前道出姓名的时候,他的脸上会表现得那么复杂呢。想必他的某一个念头飘过,是不是将我拿下交给大当家吧。如此,也怪不得他会对明公出言不逊呢。
与张冲交谈着,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吕蒙还要下山,张冲又哪里放过他,刻意让他父亲款留着。那张宜心里也是交着战。心想要是这么赶了儿子的恩人下山去,似乎在道义上说不过去,让人知道了还以为他张宜是忘恩负义之辈呢。但若不放他走,被他大哥张晟知道了,却又不好说了。他大哥可是个认死理的人,若为了此事跟他闹僵了,那实在是不划算。
毕竟干他这一行的面子和义气最是重要,为了不让他人日后说三道四,张宜最后还是决意留他歇宿一晚,用好酒好菜款待,也算得上是为儿子报恩。吕蒙眼看时候不早了,倒也不用急着赶路,也就在张冲和张宜的热情之下,留了下来。张宜是好爽之人,酒量很好,喝得甚多。而吕蒙,别看他此时还是一个少年,但他很早就跟随他的姐夫邓当混迹军中,对于喝酒这种事情,那是很早就沾上了,他的酒量也算是不错的。但他晚上却刻意留着酒量,没有多喝。
毕竟此时他身在敌境,又是贼巢,对方虽然言明不加害自己,但人心隔肚皮,又岂能全信。要是全信,那才是傻子。
没喝多久,吕蒙也就假装喝多了,伏在了案上。鼾声大作的假装睡去。那张宜一见,也就让下人将吕蒙抬到了早已的卧室里去了。吕蒙的那些部下眼看吕蒙走了,他们也就紧跟了来。张宜还想给他们单独安排房间休息,奈何他们就是不肯,要留在吕蒙一个房间里,也就只好随着他们了。
吕蒙眼看张宜的人退下后,也就立即从榻上挺身起来了。
“咦!将军你没有醉啊。”
甲士们刚刚靠下,眼看将军坐了起来,他们也都围了过来。
吕蒙一本正经的说道:“身在陌生的地方,你们要记住随时保持警惕。更何况。这里的人是敌是友暂时无法知道,所以今晚上,大军都不要睡得太死了,明白吗?”
十六名甲士将身一正,算是明白了。
吕蒙从包裹里取了兵书,挑灯看着。那些甲士悄悄靠在墙壁边,眼睛只是半闭着,心里记着将军的话,不敢真的睡了。另外则有四个人守在了门外。轮流卫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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