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血红
那少女发出了连串的呼疼声,履癸却是益发的兴奋,他双眸中射出了一道道极细的电光,干瘪的皮肤下一块块萎缩的肌肉被巫力一冲顿时极大的膨胀开。履癸双手抓住了少女的脖子,身上青筋一根根急速的跳动着,他身体耸动的速度是如此的快,甚至带起了呼啸的破空声。身体被他撞击得不断颤动的少女突然惨呼了一声,嘴里喷出一道血泉,下身骨骼发出连串可怕的碎裂声,已经被履癸生生蹂躏致死。
相柳翵带着百多个属国使节进到大殿的时候,大殿内已经有如鬼蜮,数十名被履癸蛮力蹂躏致死的舞女横七竖八的躺在在上,满地里都是鲜血和各种污秽。履癸脱得赤条条的,正抓着最后一名舞女在地上疯狂的强暴着。履癸发出了‘哈哈’的狂笑声,双手紧紧的掐住了那舞女的脖子,慢慢的将她体内的骨头一根根的捏成了碎片。
相柳翵的眼角抽*动了几下。那些使节却是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有那胆子小的使节吓得是惨叫一声,踉跄着冲出了大殿。
一道刺目的电光闪过,那冲出大殿的使节还没跑出几步,就被电光烧成了灰烬。履癸慢吞吞的站起身来,凌乱的长发披散在他面前,他眯成一条细缝的眼睛在乱发后面打量着相柳翵和这些使节,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笼罩了大殿。
“弼公……你带这些家伙来干什么?”眼里闪烁着幽蓝色的鬼火,履癸阴沉的问道。
相柳翵刚要开口说话,履癸突然震怒的咆哮道:“本王问你,为什么也不通传一声,就闯进大殿来?你好大的胆子!相柳翵!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相柳家的家主么?现在本王掐死你,就和掐死一条畜生一样!你相柳家还敢放出一个屁?”
相柳翵木然,他慢慢的,慢慢的佝偻下腰肢,毕恭毕敬的朝履癸行了一礼。那些使节也都呆住了,身为大夏的王,如此咒骂自己的重臣,就算大巫的本性再残暴,这也是极其希罕的事情。毕竟,身为大夏辅弼相丞四公之一的相柳翵,以他的身份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不是相柳翵不叫人通报,而是殿外没人轮值能向殿内通报,相柳翵只能引了他们直进大殿。
不分青红皂白不管事情的前后因果,就出言侮辱一名重臣,履癸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否证明,他已经陷入半疯状态了?
在未来可见的数百年间,掌握大夏绝对权力的,是一个半疯的王?
一些使节额头上的冷汗本能的渗了出来,大串大串的冷汗顺着他们脸颊就滴在了地上。大夏的属国和属族,这些年来日子可都不好过,若是再摊上一个暴虐的疯子,那真正是不要让人活了。看看大殿内那些袒露在地的女子尸体,使节们本能的想到了自己家中娇美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一时间,大殿内安静得有如墓场。
履癸的冷笑声打破了这一份死寂。他冷冷的对相柳翵说道:“不过,既然来了~~~也就算了。相柳翵,去偏殿安排酒宴,本王招待各位使节。唔,不要太丰盛了,今年的贡品都还没有献上来,本王穷得很,没什么好东西招待。”这话**裸的,已经近乎无赖。
一名红面使节壮着胆子上前一步道:“大王啊,我们这次来,正是有一些关于贡品的……”
履癸翻手一掌将那使节轰成了粉碎,血肉碎片喷得其他那些使节浑身鲜红,十几个胆气弱的使节怪叫一声,抹了一把变得红通通的面门,身体一歪,吓得晕倒在地。履癸不耐烦的吼道:“闭嘴!贡品?这事情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按照往年的惯例,今年所有的贡品全部要加上三成!”
三成!所有使节同时抽了一口冷气,有些使节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的绝望。但是,再也没有人敢说话了。没人敢对履癸说,因为这几年大夏疯狂的搜刮美玉、精金等昂贵材料以及无数的粮草牲畜,这些国家和部族的老底子,也被耗费得干干净净,再也拿不出太多的东西了。
“哈哈哈哈!”履癸看到没人说话了,顿时发出了得意的狂笑。他**着身体,大步走进了后殿。使节们无奈,只能乖乖的跟着相柳翵,走出大殿到了数里外的一处偏殿内按照各自的地位身份坐定了。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使节们听到瓦面上‘丁零当啷’一阵乱响,似乎有人在瓦面上拖着重物行走一般。使节们愕然互视,却不知道履癸又在捣什么鬼。很快的,王宫的内侍端上了热腾腾的酒肴,不过酒是平平常常的村酿水酒,菜肴则是简简单单的白水煮肉块和石板烘粟饼,另外每人还有一小碟子的青菜叶沫儿,却只是洒了一点点的盐粉外别无其他佐料。这份筵席所备的酒菜,简直就是寒酸到了极点。
使节们看着面前的这简简单单的酒菜,呆怔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太离谱了一些。身为天下的共主,身为这么多属国、属族的宗主国,大夏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小气到了极点。那些送上酒菜的内侍脸蛋都羞得通红,怎么说大夏的国库的确是空虚了,但是也不至于穷到这种地步。使节们听到了履癸亲口吩咐了不要整治太丰富的筵席,但是也没想到会是如此的粗陋。
这简直就是在羞辱这些使节。所有的使节都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只是,没人敢发泄出来。
换上了整齐的王袍,履癸在数十名巫卫的簇拥下自殿后大步的行了出来。他大咧咧的坐在了大殿尽头的石台上,戏谑的看了一眼那些使节面前的酒肴,冷淡的说道:“如今大夏穷苦得狠,本王当下令,日后我大夏的诸多属国属族日常食用,不许超过今日的标准。”
使节们纷纷挤眉弄眼的,对于履癸的这条命令大不以为然。你履癸哪怕是大夏的王,莫非还能管天下子民的吃喝拉撒么?
履癸却又发布了一条让人匪夷所思的言论:“近来大夏受到了些许损失,人力损伤极大。身为天下之主,总不能让属国、属族的人口多过大夏。所以,天下属国需当将本国两成子民进贡给大夏。同时,三年内,除大夏境内,严禁男婚女嫁。”
‘轰’,使节们全叫嚷了起来。哪怕有被履癸当场击杀的风险,他们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惊愕和火气了。进贡两成的子民给大夏?这不是强抢么?这些属国属族每年相互间爆发的大小战争也有数千场之多,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掠夺邻居家的妇女和幼儿以壮大自己的实力么?但是现在,履癸居然开口要他们每一个属国属族都向大夏白白的献出两成的子民!
这,这种做法,比强盗还要恶劣一百倍!这些属国、属族就算要掠夺邻居的子民,也是一刀一枪浴血拼命抢来的,哪里有履癸这样轻轻松松的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开口讨要的?
百多个使节愤怒的叫嚷了一阵,履癸却是不紧不慢的用手指抓起了一小撮碟子中的青菜叶沫儿,津津有味的塞进了嘴里。他冷冷的说道:“可以不进贡。不进贡者,灭族!男丁全不杀死,女人么……本王不介意在宫里再多数十万美女。”
没人再开口。大夏的王若是说要灭掉某个国、族,那是肯定不会心慈手软的。庞大的大夏军队可以轻而易举的屠灭任何一个附庸势力的全部男丁,然后对他们留下的妻女为所欲为。哪怕是军力受到了毁灭性打击的大夏,依然不是他们能够抵抗的庞然大物。
所有使节都低下了头,示意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屈服。很自然的,对于那个除了大夏境内三年内严禁任何婚嫁之事的禁令,也没人会出言反驳了。三年不许婚嫁,无非是要给大夏争取三年回复元气增加人口的机会而已。镇天塔的修建死伤多少工匠,安道尔、托尔他们的秘密改造又抓去了多平民又有多少平民在改造中身亡,天庭一战又有多少负责后勤供应的民夫连同大夏那庞大的军队化为飞灰。这些损失的人丁,都是需要时间去繁衍的。
三年,只要王庭下令在这三年内大夏境内所有夫妇都必须努力的生孩子,那么三年后大夏的人口数就能恢复大半。
既然就连进贡两成的子民这样的条件都能答允,自己族内三年不许婚嫁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履癸不发怒,不派军攻打自己,就已经是很庆幸的事情了。
看到下面坐着的使节们再也没有开口抱怨的了,履癸满意的点头道:“好,诸位尽情吃喝。且记住,回去了给你们的国主、族长说一声,今年的贡品可一定要及时的送上来。若是迟误了,可是要死人的,要死很多很多的人。”
要死很多很多的人……
一缕邪异的寒气弥漫殿内,除了履癸,所有人都深深的低下了头。
但是,最终还是有一个胆大的人站了起来。这黑面老者浑身哆嗦着朝履癸行了一礼,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王……这贡品和子民的事情都说好了。不知大王可否明告我等,我们这些附庸于大夏羽翼下的国、族,数月前调来大夏的士卒,都去了哪里?”
履癸的面色一寒,双眸中电光大盛,周身都发出‘**’的电流炸裂声。他冷酷的看了那老人一眼,右手缓缓的举起。黑脸老人身体猛的一缩,抱着脑袋在那里尖叫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小臣不敢冒犯大王,实在是因为本国派来大夏的二十三万大军,已经是本国的全部武力。如今本国就连能扛起一柄长矛的男子,都没有了呀!”
履癸眨巴了一下眼睛,皱眉问道:“你们雮国,是和东夷人接壤罢?是他们欺辱你们了?”
老者恭声道:“是!”
“很好。本王会给出一点点说明,然后,本王会让东夷人离雮国远点。”履癸轻轻的点了点头,在那老人脸上的喜色刚刚冒出的时候,手指上射出一道电光,将那老者打成了粉碎。
“现在,本王要给你们说。”履癸面不改色的大声叫嚷道:“本王,要让你们,本王领着你们的那些下三滥的军队作出了恒古无人能及的丰功伟业!”
自腰带中掏出了射日弓,履癸在弓弦上搭上了一支精金打造的巨箭。他狂笑道:“本王率领大夏无敌的军队以及你们那些纯粹凑数的垃圾,扫平了天庭!你们听好了!本王顺利的扫平了天庭!天神、巫神,三界间所有的神灵都被我大夏歼灭!”
履癸狞笑:“三界之中,不再有神,只有本王!只有本王――履癸!本王将是三界唯一的神,唯一的至尊,唯一的主宰!”
使节们面色惨变,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履癸。他们从履癸那疯狂的笑声中听出了一些端倪,履癸说他歼灭了所有的神灵,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难道,大夏真的有这个实力屠神!并且还将那些伟大的不殒的神灵都灭族了么?难怪大夏防风家和相柳家一个全灭一个势力大损,许多巫家一夜间消失无踪,想来就是这个原因罢?
在神灵的反击之下,还能留下性命返回人间,履癸……或者说大夏……他们的实力,真的是太吓人了。
使节们终于明白一件事情:大夏,无论如何都是这个人间的主人。至于他们各国各族的军队……还有继续询问的必要么?
履癸手上的长箭射出,数道金光一闪即逝,大殿厚重的天花板被射出了几个水缸粗的大窟窿。履癸预先使人在大殿的屋顶上放了数个巨大的皮囊,里面盛满了牲口的血液,并用巫咒秘法封印保存。此时箭矢射穿了皮囊,大股鲜血倾泻而下,大殿内平地积血深有两尺,使节们被鲜血泼了一身一脸,鼻腔里满是刺鼻的血腥味。
“当日,本王手持射日弓,射杀天神无数!”
履癸狂笑道:“本王射杀天神无数!”
“本王射杀天神无数!”
手持神弓,履癸手指天空长笑道:“三界之中,唯我独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使节们连同相柳翵同时跪在了地上,也顾不得地上那厚厚的腥气冲鼻的血浆,齐声叫道:“大王神武,三界至尊!”
履癸用力的点了点头,酬躇满志的重复道:“本王射杀天神无数……尔等若起异心,当灭族毁家!”
狂暴的气息压制得大殿内无人敢动弹,履癸双眉连连跳动,双眸中精光四射,顾盼自豪。他已经陷入了一种对自己的催眠状态,强迫自己相信自己射杀了无数天神,是自己率领大夏军屠灭了那些神灵。
丰功伟绩,恒古无人能及,如此的宏图霸业,就算死伤一点士卒,天下百姓减少五六成*人口数,又算得了什么呢?
满足的高高昂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破洞中耷拉下来的软沓沓的皮囊,履癸低沉的说道:“三届之内,为我独尊。善,大善!”
两名内侍紧张兮兮的自殿外挪了进来。其中一内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小心翼翼的禀告道:“大王……”
话没说完,金光一闪,一支精金巨箭将那内侍的上半身射成了粉碎。履癸杀气腾腾的咆哮道:“放肆!大胆!谁叫你们进来的?”
他又伸手去摸箭矢,却摸了一个空,国库空虚,使用精金打造的巨箭仅仅造出了几支,却是早被他用光了。
履癸怒视着剩下的那名内侍,疯狂大吼道:“该死的贱种,有什么事?本王要将你抄家灭族!”
那内侍吓得一骨碌趴在了地上,尖叫道:“大王,东夷使节携带后羿文书求见!”
“东夷的使节?”履癸突然想起了前两天东夷人攻打虎踞关的事情,他跳着脚的喝骂道:“叫那些该死的家伙进来!相柳翵,你亲自去监督他们,叫他们从宫外大门口一步九叩首报名而入,少报一次名字少叩首一次,杀了他,杀了他!”
履癸怒斥道:“东夷?他们敢对本王无礼!草拟公文,叫东夷人献上美女三千,否则,本王亲提百万大军,屠灭了他东夷!”
相柳翵呆呆的看了履癸一阵,在履癸狂暴的吼叫声中,慢吞吞的僵硬的转过身去,去见东夷人的使者。
宽大的殿外走道内,瘦小干瘪的相柳翵一个人孤零零的行走着,益发显得凄凉。等他走出了老远,这才幽幽叹息道:“大王,现在的大夏,还能压制得住东夷么?当初,我们应该留下数支兵马才够啊……”
大殿内,履癸一时狂笑一时怒斥的声响不断传来,突然又是几声惨叫,不知道是谁又被他下手诛杀。
整个大夏王宫,都陷入了一片狂暴的恐怖。
就连天空的末日堡垒反射出的光芒,都带上了一层不详的血色。
巫颂 第二百四十章 遍地狼烟
海神权杖被取走,失去了绝大部分能量供应变得黑漆漆的末日堡垒内,夏颉有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行走着。顺着一条钢铁甬道朝前行走了数里,夏颉突然一拳按向了甬道一侧的一块钢板。尺许厚的钢板粉碎,钢板后一个丈许方圆的小空间内使用秘法陷入冬眠状态的两个狼人战士哼都没哼一声就被震得五脏六腑尽皆碎裂,七窍中喷出大片鲜血而亡。
“一千七百九十七、一千七百九十八……”夏颉冷哼了一声:“安道尔,又来玩这一手么?我宁可毁掉末日堡垒,也不会让它再被你们遥控了。”
一千八百名血巫卫带队,合计超过五万名隐巫进入了末日堡垒,在短短三天内对末日堡垒进行了一次大略的勘查,从中找出了海人潜伏的技师数百、狼人战士以及最近改造出来的异能者数以万计。将这些潜伏下来的海人尽数杀死后,夏颉下令封锁了末日堡垒所有的大小通道,着青殜引了数百毒巫向末日堡垒内注入了数量极大的气体巫毒,彻底的省去了末日堡垒再次被海人遥控的危险。
而太弈,也正好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听得了下属对夏颉这几日所作所为的报告,太弈立刻将夏颉叫了过去。
一见到夏颉,太弈就将自己的原始巫杖强塞给了夏颉。他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子威风了一辈子,到老了栽了一个大跟头,也没脸做这个隐巫尊啦。隐巫殿在末日堡垒上的十几万隐巫,以及保留在大夏境内各处秘殿内的那些人手,还有在四方穷荒之地储藏的那些东西,也全都给你。老子要找个地方去参悟天神之道,不修成巫神之躯,老子是没脸出来见人了。”
用力的拍了拍夏颉的肩膀,太弈很干脆的说道:“如今天庭那的天神、巫神死了个干干净净,只要我们大夏还能有人飞升去天庭,这个天下,就没人能动我大夏的根基。老子会带隐巫殿内资质最好的一千大巫一同闭关,隐巫殿,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看着罢。”
握着原始巫杖,看着太弈那被烧得发焦枯黑的身体,夏颉点了点头。他张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太弈森严的目光逼得他无法开口。太弈冷冰冰的说道:“夏颉,你时刻给我记住,你是大夏的巫,旒歆是大夏黎巫殿的巫尊,你是大夏的人。大夏的巫,不能有任何的心慈手软。有些事情你不愿意做,但是为了大夏,你也得下死手去做。隐巫是什么?隐巫是大夏藏在背后的一把刀!”
郑重的给夏颉叮嘱了很多很多,被撒拿旦-奥古斯都借助神器的威力打成重伤,却顾不得彻底养好伤势的太弈就领了一千隐巫飘然而去。
夏颉看着手上的原始巫杖,半晌说话不得。隐巫尊、定天军令、暗司之主,自己最近的官运动了不成?
等得夏颉留下了一万名隐巫驻守在末日堡垒,其他隐巫尽随着他赶回大夏时,却听到了让他差点没气吐血的消息:东夷人领军两万试探性攻击虎踞关的事情,在东夷后羿献上了东夷、胡羯以及蛮国等各族美女合计三千人后,就再也没有做任何的追究。而履癸和相柳翵对各大附庸势力的使节那等简单粗暴的处置方式,对大夏的附庸继续压榨的做法,更是让夏颉气得头顶冒烟。
夏颉急忙进宫面见履癸,却被履癸轻描淡写的打发了出来。夏颉去见负责王庭政务的相柳翵,面容憔悴的相柳翵,只是随手给夏颉丢过了一份账本,一份记载了大夏如今民生和财政等各方面数据的账本。
无言以对的夏颉领了人赶去刑天府邸,在密室内和刑天厄他们秘密的商谈起来。
“刑天家抽调一批年幼的族人,由刑天筮等长老率领,去南方的山林,在云梦大泽附近找个妥善的地方安置下来。”等刑天厄等刑天家长老和刑天大风他们这些新进子弟到了,夏颉立刻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刑天家的各种典籍,都抄写一份交给他们带过去。携带足够的粮食和各种物资,做好在那边扎根的打算。”
“事情~~~断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刑天殁皱起眉头,提出了异议。
“听夏颉的。”刑天厄朝自己族中的一干祖宗级别的人物看了一眼,看到他们都在暗自点头,这才说道:“预先做好准备,总是没错的。三千童子,三千童女,精壮男丁三千,精壮族女三千,由二代长老十八人率领,去云梦大泽那边。族中私库里密藏的巫器和这些年来好容易积蓄的巫药,给他们划拨七成带过去。”
刑天厄拍板作出了决定,就没有人再质疑夏颉的意见了。哪怕是刑天筮这些老古董,对于刑天家的现任家主,他们还是保有世家子弟特有的礼节和尊敬。刑天厄喘息了一声,这才问夏颉道:“只是,夏颉,事情真的严重至此?本公这些天来都在忙着给各地军镇补充兵力、征召新军的事情,朝中,莫非有什么不善的事情?”
“东夷两万箭手佯攻虎踞关。”夏颉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本公知晓这事情。还是本公派人叫你去处置的。”刑天厄点了点头。
“大王收了东夷人三千美女,就当作这事情没发生过。”夏颉冷笑道:“如此一来,我大夏的威严,我大夏当年在抓鰕峡重创东夷人所重新竖立起的威信,又被大王轻巧的丢出去了。”
夏颉淡淡的说道:“大夏威严一去,加之大夏对各方属国索取日见苛刻,百姓民怨,天下当大乱。家主、各位长老、大兄、诸位兄弟,切莫忘了当日为了镇天塔,已经是天下动荡,就连西北候这样的大诸侯,都反叛了。如今的情势,比之当年更是危险。”
示意一旁的刑天磐、刑天罴兄弟俩在密室正中的地板上展开了一副广阔的大夏疆域图,夏颉随手丢了一柄匕首在地图上,稳稳的扎在了大夏西方原本属于海人的领地上。“海人已经趁势叛逃,而我大夏,从来没有真正的击败海人。他们向我们投降过,我们对他们也有防范之心,但是因为大王的关系,海人却还是得到了天大的好处。如今,他们的羽翼丰满,他们已经得到了他们所能想得到的一切,他们就逃走了。”
“海人一走,西方振荡。我大夏,在镇压自身叛乱的同时,还能有余力对付海人么?”夏颉冷声道:“尤其是在大王的支持下,得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各种材料,将他们战士的**改造得和我们低鼎位大巫乃至高鼎位大巫相互抗衡的海人?”
夏颉阴阴的说道:“蛮国大王盘庚,被逼发下恶毒血誓,只要他还是蛮国的王,对我大夏就不造成威胁。蛮国如今也无力再滋扰大夏。”
刑天厄等人面上略微一松,夏颉却又冷笑道:“而东夷人,既然他们已经开始试探我大夏的反应了,当我大夏各地叛乱四起的时候,大家等着看热闹罢。抓鰕峡一战,东夷人受到多少损失,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还给我们的。大夏和东夷,可没有什么好交情。”
一旁刑天大风大声叫道:“怕什么?来多少,杀多少……”
刑天厄一耳光将他抽飞了出去,怒吼道:“放屁!给老子在门外跪着去!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滚进来!”
呵斥完了刑天大风,刑天厄这才苦笑道:“说起来,大王如今的变化,和本公也有一点关系。当日若非本公逼他太甚,华蓥又实在是做得太离谱了一些,大王想来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模样。”刑天厄自然知道夏颉吩咐刑天大风他们兄弟几个去王宫打探消息的事情。他也觉得自己当年似乎做得有点过分了一些,但是在那特殊时刻,刑天家把握朝政成为大夏第一家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刑天筮阴森的笑了几声,他朝那些比他辈份更高了几代的长辈阴笑道:“不如,我们干脆换一个大王?履癸如今是这个模样,嘿嘿,留着他也是一个祸害,不如干脆干掉他,由我刑天家推选……”
“天庭一役之前可以这样做,如今,不成!”夏颉打断了刑天筮的话:“那时候,刑天家手上有足够的军力震慑天下人,可是如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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