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三国——现代蒲松龄邪恶解说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雨潇风
司马懿郑重道:
“陛下尽可安心!”
曹丕闭上眼,深吸口气:
“仲达,这魏国万里河山,朕就托付给你了,勿负于联啊!”
司马懿重重点了点头,曹丕又嘱咐一二,这才不安地让司马懿退了出去。
曹丕躺在床上,喃喃道:
“文烈啊(曹休字)!你可要快来见朕呀!”
对于辅政大臣的人选筹谋良久,才做出这番决断。
征东大将军曹休镇守扬州,位于东吴战线的最前沿;中军大将军曹真镇守洛阳,都督中外军事。两名宗亲大将掌握兵权,一内一外,遥相呼应。
而两名外姓大臣掌管尚书台,打理政务,掌控号令。如此一来,统兵的无权号令,号令的不能统兵。既相辅相成又相互牵制。不得不说,对于这个领导班子的安排,曹丕当真是煞费苦心。
可惜的是,曹丕并未等到曹休,就带着不甘含恨而终。
但临终前,他还是召见了他最不想召见的人——曹睿。
龙榻前,曹丕凝视着曹睿,尽量用慈父的目光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儿子:
“我大魏的班子朕已经为你搭好了,日后,这四位辅政大臣肯定会受人非议,你万不要无端猜忌。”
曹睿点了点头,曹丕又问:
“你母亲临终前可曾和你说过什么?”
曹睿望着曹丕犹豫良久,最后还是轻声在曹丕耳边说了几句话。
曹丕眉头微微一皱,却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长叹了一口气道:
“我与你毕竟有父子之情,善待你的兄弟。”
曹睿点了点头:
“父亲放心。”
听到父亲二字,曹丕知道,自己可以放心了,点了点头。
在最后那一刻,曹丕终于想到了各宫妃嫔,让自淑媛、昭仪以下的妃嫔皆还家任嫁,不再为他陪葬,后宫各归各处。
次日,曹丕静死于嘉福殿,终时仅四十岁。
由于妖师那一技粹火焚身,直接把曹丕烧的魂飞魄散,终是灰飞烟灭,烧了个干净。但妖师万万没想到,即使没有自己,曹丕也绝活不过两年。妖师平白结下这莫大的因果,后世却没少受此因果所累。
当曹休风尘朴朴赶来洛阳时,曹丕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而他念念不忘的这个人终还是没有见上最后一眼。
正是因为这迟来的一步打破了曹丕的算计,直接将曹休踢出了政治中心,三位辅政大臣瓜分了帝国权柄,也为曹休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公元226年五月,曹睿即位,是为魏明帝。
谥曹丕为文帝,其生母甄宓为文昭皇后。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东吴,东吴孙权早知曹丕将不久于人世,为此筹谋良久。
曹丕的消息刚传到东吴,孙权便对曹魏发起了进攻,左将军诸葛瑾分两路兵马攻打襄阳,而自己则亲统大军攻打江夏郡。
临行前,孙权特意让赵达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为凶。
太子孙登见卦象不祥极力劝阻孙权不要轻出,但孙权心意已定,叹道:
“此事筹谋良久,卦虽不祥,却终不及人为。”
次日仍出兵伐魏。
魏国得到消息,朝野震惊,曹睿却并不如何惊讶,此事曹丕去前就曾预言吴蜀必会趁机叩边。何况,昨夜自己又曾入梦会仙子,得仙子提点。
曹睿淡定道:
“联以为东吴此次必不能长久,不足虑也。”
遂派司马懿、曹休守江夏郡,徐晃、文聘则守襄阳。
这件事,曹睿很快就不放在心上了,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确立后宫之主。
太子妃虞氏以为自己封后全无悬念,毕竟她是曹睿的原配。但这位风流皇帝却不以为然,他没有急于立虞氏为皇后,而是下旨征选一批民女入宫。
曹睿自然做不来老爹那样的事来,把自己那些阿姨辈的美姬们一起笑纳了,但这却并不妨碍他快意风流。
不久,虞氏便没入了后宫三千佳丽的洪流之中再入不得曹睿的风流眼了。
不过,虞氏显然对皇帝的宠幸也不尽在意,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年底的选后。毕竟生于官宦之家,虞氏对这些选来的民女颇为不屑,加之自己又是原配,母仪天下、协理后宫的皇后自然不是一个介民女布衣所能承担的。
但虞氏显然没有想到,帝后会出现如此大的变数。
鬼话三国——现代蒲松龄邪恶解说三国 第十一章 自试表
虞氏的变数出自于曹睿的梦,这个梦近来时常会出现在曹睿的梦中。
梦里有位仙子,红纱披身,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如梦似幻。
在这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思想占据主导的年代,这样妖冶动人的女子实在是有极大的杀伤力,让曹睿沉醉其间久久不愿醒来。只可惜,这位动人的仙子却总是用一块红纱遮住面目,始终不曾揭开过,这让曹睿对其生出强大的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
可惜不知什么情况,自前些时日子自己预测东吴的进攻定不会长久后,这个梦便再未曾出现过,令这位少年帝王颇有几分失落。
在御园的一次赏景中,不经意间,一位身披红衣的绣女闯入曹睿的视线。这个女子在园中翩翩起舞,虽不妖饶动人,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曹睿心思一动,便着身边侍从去将这位绣女召了过来,不一会,内监便将这姑娘带到曹睿跟前。
曹睿方才离得远并未看清其容貌,此时近前一见顿生爱意:好一个艳若桃花的美人!曹睿一时竟看得有些呆了。
那美人知道眼前这个人便是当朝天子,怯生生拜了下去:
“民女毛氏拜见陛下。”
曹睿心下奇怪,这个姑娘怎么只报姓不报名,不禁问道:
“不知姑娘名讳。”
听到曹睿询问,毛氏低下了头轻声道:
“民女贱名不堪入耳,只怕有辱陛下尊耳。”
曹睿见这姑娘娇怯怯的,脸上罩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更为动人,心下更喜,不禁笑道:
“无妨!无妨!你说了便是。”
毛氏低声道:
“民女毛阿花。”
曹睿一听险些没笑喷出来,这名字在当时,绝对和angelababy的名字在国外一样,又土又傻:
“这名字果然……很接地气。”
当夜,曹睿便将这毛阿花留在寝宫之中**了。
其实,这个毛阿花与曹睿梦中的女子并不相近,那女子丰姿妖饶,百魅千生。而这毛氏却极是羞涩,并不似在御园里见到那般洒脱,两个人实是两种性格的人。只是曹睿心中对那位仙子的思念,无处寄托,故而将对其的思念都附加在这毛氏身上。故而,对毛氏百般恩宠,不久便破格将其升为贵嫔。
曹睿自得了毛氏,每日便恋上了鸳鸯床,竟一连两日不理政务。直到毛氏苦求曹睿,曹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要做个仁君来着呀。
曹睿将数天积压的折子都拿到御书房仔细审读批阅,不觉竟是批了小半夜才批了一小半,批得眼睛发困手脚发酸,不由慨叹这当皇帝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正自一般审阅一般思忖着要不要回去休息的当口,忽然一个折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曹植。
这位才气逼人的皇叔他也曾见过,如果真要用什么词来形容他,想来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诗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何况这位文坛泰斗又相貌不俗,才貌俱到了令人艳羡的地步,想记不住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让他印象深刻的却是当年宴上的那一幕,正因为那一幕,让他看到了这位皇叔对其母的深情,触动了他对母亲眷恋的神经,才不顾礼节将母亲曾经睡过的玉枕赠于了这位皇叔。
此时想来,往事真如烟雨一般,细细数数朦朦胧胧地呈现在眼前,让自己看不真切却又历历在目,真仿如昨日。
对这位皇叔,曹睿非但不反感,还因其对其母的真情实意而颇有几分好感。
曹睿信手拈起折子,细细品读起来:
“臣植言:臣闻士之生世,入则事父,出则事君;事父尚于荣亲,事君贵于兴国。故慈父不能爱无益之子,仁君不能畜无用之臣。夫论德而授官者,成功之君也;量能而受爵者,毕命之臣也。故君无虚授,臣无虚受。虚授谓之谬举,虚受谓之尸禄,《诗》之素餐,所由作也。昔二虢不辞两国之任,其德厚也;旦、奭不让燕、鲁之封,其功大也。兮臣蒙国重恩,三世于兮矣。正值陛下升平之际,沐浴圣泽,潜润德教,可谓厚幸矣!而位窃东藩,爵在上列,身被轻暖,口厌百味,目极华靡,耳倦丝竹者,爵重禄厚之所致也。退念古之受爵禄者,有异于此.皆以功勤济国,辅主惠民。今臣无德可述,无功可纪,若此终年,无益国朝,将挂风人“彼己”之讥。是以上惭玄冕,俯愧朱绂。
方今天下一统,九州晏如。顾西尚有违命之蜀,东有不臣之吴,使边境未得税甲、谋士未得高枕者,诚欲混同宇内,以致太和也。故启灭有扈而夏功昭,成克商、奄而周德著。今陛下以圣明统世,将欲卒文、武之功,继成、康之隆,简贤授能,以方叔、召虎之臣,镇卫四境,为国爪牙者,可谓当矣。然而高鸟未挂于轻缴,渊鱼未悬于钩饵者,恐钓射之术或未尽也。昔耿弇不俟光武,亟击张步,言不以贼遗于君父也。故车右伏剑于鸣毂,雍门刎首于齐境,若此二子,岂恶生而尚死哉?诚忿其慢主而陵君也。夫君之宠臣,欲以除患兴利;臣之事君,必以杀身静乱,以功报主也。昔贾谊弱冠,求试属国,请系单于之颈而制其命。终军以妙年使越,欲得长缨占其王,羁致北阙。此二臣者,岂好为夸主而曜世俗哉!志或郁结,欲逞其才力,输能于明君也。昔汉武为霍去病治第,辞曰:“匈奴未灭,臣无以家为。”固夫忧国忘家,捐躯济难,忠臣之志也。今臣居外,非不厚也,而寝不安席,食不遑味者,伏以二方未克为念。
伏见先武武臣宿兵,年耆即世者有闻矣。虽贤不乏世,宿将旧卒犹习战也。窃不自量,志在效命,庶立毛发之功,以报所受之恩。若使陛下出不世之诏,效臣锥刀之用,使得西属大将军,当一校之队;若东属大司马,统偏师之任,必乘危蹈险,骋舟奋骊,突刃触锋,为士卒先。虽未能擒权馘亮,庶将虏其雄率,歼其丑类。必效须臾之捷,以减终身之愧,使名挂史笔,事列朝荣。虽身分蜀境,首悬吴阙,犹生之年也。如微才弗试,没世无闻,徒荣其躯而丰其体,生无益于事,死无损于数,虚荷上位而忝重禄,禽息鸟视,终于白首,此徒圈牢之养物,非臣之所志也。流闻东军失备,师徒小衂,辍食忘餐,奋袂攘衽,抚剑东顾,而心已驰于吴会矣。
臣昔从先武皇帝南极赤岸,东临沧海,西望玉门,北出玄塞,伏见所以行军用兵之势,可谓神妙矣。故兵者不可预言,临难而制变者也。志欲自效于明时,立功于圣世。每览史籍,观古忠臣义士,出一朝之命,以殉国家之难,身虽屠裂,而功铭著于景钟,名称垂于竹帛,未尝不拊心而叹息也。臣闻明主使臣,不废有罪。故奔北败军之将用,秦、鲁以成其功;绝缨盗马之臣赦,楚、赵以济其难。臣窃感先帝早崩,威王弃世,臣独何人,以堪长久!
常恐先朝露,填沟壑,坟土未干,而声名并灭。臣闻骐骥长鸣,伯乐昭其能;卢狗悲号,韩国知其才。是以效之齐、楚之路,以逞千里之任;试之狡免之捷,以验搏噬之用。今臣志狗马之微功,窃自惟度,终无伯乐韩国之举,是以于悒而窃自痛者也。
夫临博而企竦,闻乐而窃抃者,或有赏音而识道也。昔毛遂赵之陪隶,犹假锥囊之喻,以寤主立功,何况巍巍大魏多士之朝,而无慷慨死难之臣乎!夫自炫自媒者,士女之丑行也;干时求进者,道家之明忌也。而臣敢陈闻于陛下者,诚与国分形同气,忧患共之者也。冀以尘雾之微补益山海;荧烛末光增辉日月。是以敢冒其丑而献其忠,必知为朝士所笑。圣主不以人废言,伏惟陛下少垂神听,臣则幸矣。”
曹植这篇文章词藻极尽奢华,引经据典数十个,以文人的视角来看的确称得上是一篇佳作(故而作者将其摘抄下来与诸位赏析)。曹睿虽也好文道,但他却没有注意到这篇文章的华美,反而令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鬼话三国——现代蒲松龄邪恶解说三国 第十二章 表中惊情
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话,曹睿认为应该都已经死了。
不过有一个人,他确实不确定,那就是自己的这位重情重义的皇叔曹植。他并不知道曹植与其母的关系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当然他也不想知道。
只是这位将自己护送到至尊宝座的母亲是否曾经和曹植透露过什么呢?曹睿不知道,但今天曹植上的这个表实在是太耐人寻味了。
“臣闻明主使臣,不废有罪。故奔北败军之将用,秦、鲁以成其功;绝缨盗马之臣赦,楚、赵以济其难。”
这句话里共引用了四个典故,俱是有过错的臣下蒙王上不弃之恩衔环以报,以成大事的典故。作为臣下上表引用这些典故本无可厚非,但其中一件绝缨的典故由曹植在这里引出就显得极不恰当了。若是旁人看了,说他引喻失当也并无过错,而此时用在这里,对曹睿而言就颇意味深长了。
绝缨这个典故是关于楚庄王的一个典故,楚庄王一次大摆夜宴,招待群臣,欢庆胜利,名曰“太平宴”。
宴上助兴,楚庄王把自己的宠姬许姬请出来为群臣敬酒。突然吹来一阵大风,把宴上的蜡烛都吹灭了,顿时全场漆黑一片。这时有一员武将因垂涎许姬的美色,加之趁着酒兴,便凑上去摸了许姬一把。许姬大惊,左手奋力挣脱后,右手顺势扯下了那人帽子上的系缨。
许姬将系缨握在手中,连忙告诉楚庄王说:
“大王,刚才妾身敬酒时,有人乘烛灭欲行不轨,现在妾身把他盔缨抓了下来,大王快命人点亮蜡烛,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干的。”
此等以下犯上本应是大罪,谁知听了许姬的话,楚庄王沉思片刻,却让人暂缓点蜡烛,然后对众人说道:
“今天诸位都喝得这么高兴,寡人看就不必拘泥俗礼了,都把头盔帽子什么的摘下来吧,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楚庄王就这样把以下犯上的罪给压下来了,蜡烛点亮以后,酒宴再次开始,楚庄王照样谈笑风生,始终没有追查那个冒犯宠姬的人。
许姬对此感到非常惊讶,席后,许姬埋怨楚庄王不为她出气。
楚庄王反倒笑着说,人主群臣尽情欢乐,现在有人酒后失礼,有情可原,如果为了这件事而诛杀功臣,势将会寒了爱国将士的心,义士再不会为楚国尽力。听了楚庄王的解释,许姬由衷赞叹楚庄王圣明。
七年后,周定王十年,楚庄王兴兵伐郑,前部主帅襄老的副将唐狡,自告奋勇带百余名士卒做开路先锋。唐狡与众士卒奋力作战,以死相拼,终于杀出一条血路,使后续部队兵不血刃杀到郑都,取得大胜。
论功行赏时,唐狡辞谢道:
“昔年绝缨会上,扯许姬衣袖的正是下臣,蒙大王不杀之恩,所以今日舍身相报。”
庄王听后感慨万千。
这个典故说白了就是说你做臣子的勾搭王上的女人,以下犯上。然而,皇恩浩荡却并没有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若是不知曹植与甄宓旧事的人,这番话听来可能只是表明只要给自己机会自己定当以死相报的宿愿,顶多算个引用不当。而问题是这个引用实在是太过蹊跷了,若是不明就理的人只怕会怀疑曹植是不是对哪个妃子起了非分之想了,而更重要的是:绝缨到底是谁绝了谁的缨呢?
曹睿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个缨指的就是自己的生母甄妃,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可能确实发生了什么。
“臣窃感先帝早崩,威王弃世,臣独何人,以堪长久!”
曹丕方刚驾崩,这个先帝指的自然是曹丕,而威王则指的是曹彰,这两句并无甚意义,最重要的是后面两句:臣独何人,以堪长久。这句话明里暗里都透露着一层隐义,我苟活到现在是有目的的。曹睿心中有鬼,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自己的身世问题。
“坟土未干,声名俱灭。”
这句话则让曹睿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一切宣诸于世的时候,自己势将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那个时候真是前途俱毁啊。
“是以敢冒其丑而献其忠,必知为朝士所笑。”
丑?如果说风流倜傥的才子曹子建算丑的话,倒真是可笑了,能让朝臣们贻笑大方的恐怕只有自己这个非曹氏后嗣的丑闻吧。
曹睿合上这封自试表的时候,心中忐忑尚无法平息,那种先帝在时的战战兢兢再一次涌现出来。
半晌,曹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不过是一封自荐表,并非危及社稷危及皇位的胁迫信,既然自己的这位皇叔报国之心未老,那就遂了他的愿吧。
曹睿遂将曹植从雍丘徙封到了东阿,令曹植想不到的是,从这一刻起,曹睿的目光便紧紧的盯住了他。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何况一个时时刻刻威胁到自己的人?
没过多久,东吴战事传来,徐晃击退吴将诸葛瑾,而司马懿与曹休更是在江夏郡大胜一场,孙权若不是跑的快,只怕早成了阶下囚。司马懿趁胜星夜驰军襄阳,都军阵斩东吴上将张霸,斩首千余级。
吴军三路大军尽被击退,前前后后不到半年,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这个时候,很多人不由想起不久前曹睿曾说过的话:东吴攻我大魏必不能长久。
如果不是曹睿的眼光太犀利,那便只能说是他背后有高人指点了。
至十二月,曹叡大封群臣,封钟繇为太傅,曹休为大司马,曹真为大将军,华歆为太尉,王朗为司徒,陈群为司空,司马懿为骠骑大将军,其余诸将皆有封赏。
而令司马懿费解的是,不知何时,孙资、刘放竟成了曹睿的近臣,极得恩宠。这两个人相貌丑陋,为人又极为古怪,虽然在魏祖曹操之时便已经入朝为官,却一直未得重用。不知为何一向喜好风雅的曹睿竟对这两个丑鬼恩宠有加,实在是太令人费解了。
而曹睿册立后位,更是让人大跌眼镜,一直为众人寄予厚望的虞氏竟然落选,而方刚册封为贵嫔不久的毛氏却摇身一变成了皇后。
鬼话三国——现代蒲松龄邪恶解说三国 第十三章 虞美人
曹丕此举可彻底惹恼了这位虞美人,虞氏一怒之下几乎把整个后宫都给掀了,很多婢女都受了不轻的伤,没想到这堂堂后宫竟出了一位河东狮。
曹睿尚为太子时,虞氏便是正宫,论资历来说,除了卞太皇太后和郭太后几乎无人能及。何况这毛皇后起于布衣,就算身居凤位,却哪敢与这位朝上有人的官宦之女争锋?而郭太后则因曹睿每每询问其生母之死的隐情而烦得要死,自己尚且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有闲工夫来管这些小辈死活,曹睿要毛氏的时候她都没掺和,此时又怎么会搅进来?
只有卞太皇太后历经曹氏三代,如何看不透这些,知道小辈之间的矛盾现在无人可以化解,而后宫又不可能一直这样,所以,这个和事佬就只好由她做了。
卞太后亲自来宫中安慰虞氏,这已是极大的恩宠,可此时的虞氏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劝?听了卞太后的安慰后,虞氏终于把终年的不满都说了出来:
“曹氏自好立贱,未有能以义举者。然而后职内事,君听外政,其道相由而成也,苟不能以善始,未有能令终者也。殆必由此亡国丧祀矣!”
虞氏大家闺秀说出来的话颇俱古风,卞太后虽出自倡家(江湖卖唱),但到底是贵为帝胄之妇,自然听得懂其中的玄机。曹氏自好立贱,这话确是不假,曹操立后卞氏,也就是卞太后自己;曹丕立后郭女王出自农家,也是个路边捡来的;如今曹睿又立毛氏为后,乃车工之女,着实是句大实话。
只是这句大实话实在是不堪入耳,又是当着卞太后的面,饶是卞太后涵养再好,如何受得了小辈这口气?便是这虞氏后边的话再有道理,皇后职理内事,皇上听外政,各司其职,相辅相成,卞王后却如何还能听得进去?尤其是这最后两句,已经算不上是说理了,而是**的诅咒了。竟然说曹睿选毛氏不是一个好的开端,甚至说出亡国丧祀这样的混帐话。这话怎么可能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宣之于口?
卞太后一直怀念甄妃,本以为这皇孙媳出自官宦,在甄妃的教导下,多少会有些甄妃的品质,岂料这姑娘实在是太不知进退了。
卞太后的脸刷一下就阴了下来,话音也冷了下来:
“虞妃说话要自重,你我身为帝胄之家,切不可因心中一时不满而逞口舌之快啊。”
说罢,更是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虞氏尚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天大错,还自顾自地抹眼泪想继续说,岂料这老太后竟自己走了。
虞氏望着太后的背影,一脸懵逼地看着身边的侍女:
“这……这是怎么了?”
近侍叹了口气,心里已经哇凉哇凉到极点了,以后还怎么伺候这么个不知深浅的主,在虞氏耳边轻声道:
“娘娘,太后就是起自倡家。”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虞氏一拍脑袋,心里这个恨啊。本以为这大道理一讲出来,卞太后能有心易后,岂料竟一巴掌扇到太后脸上去了。
事已至此,再做什么也是徒劳,虞氏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太后虽然没将此事传出去,但深宫之中哪有不透风的墙,很快这事就传到了曹睿的耳朵里。九五至尊,最是受不得忤逆,干预自己选后不说,竟还诅咒大魏?曹睿盛怒之下将虞氏绌还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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