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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熙禾
她简直想哭,眼睛都湿了:”疼……”
卫策撑在她上方,哭笑不得.
”又疼?”他挑了挑眉,”到底哪里你不疼?”
”你一碰我就疼.哪儿都疼……”
叶连翘委屈的要命,抽抽搭搭道.
这还没怎么样呢……
”好好.”
卫策替她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原本想哄她两句,然下一刻,却立时改了主意.
小姑娘头发养得好.黑蓬蓬鸦羽一般散在枕头上;皮肤也养得好,嫩的能掐出水,被烛火一映,就好像浮了一层莹莹的碎光.
还有那双红艳艳的花瓣唇,上回居然被她主动占了先,这次绝对不行.
他的目光稍稍往下挪了两寸.落在她有些松散的领口上,喉头便是不自觉地滚了滚.
”疼便忍着.”
他的嗓音愈发低哑,见她怒了,似乎想伸脚踹他,登时手疾地摁住了她的腿.又补了一句:”就忍这一回.”
说罢,立刻吻住了她的嘴唇.
那两根大红喜烛跳了两下,似是要熄,然而一闪,却又光芒大盛.
……
隔天清晨,叶连翘都不知自己是被热醒的还是疼醒的.
腰简直动不得,稍稍挪一挪,便活像是要散架.那种疼从腰眼直冲脑顶,让她忍不住想飙脏话.
昨夜不堪回首,她六月里才及笄.才十五岁啊,要不要这样凶残暴力没人性?!
她费劲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被卫策牢牢地困在怀里,她的脸就紧紧贴在他心口,再一低头,发现腿也缠在他腰上.登时脸一红.
哼,这么不知羞的事.绝对不可能是她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卫策的阴谋!
这样想着.叶连翘就又理直气壮起来,抬头看了看某人的下巴,徒劳地挣扎了一下,小声道:”喂,你松开我……”
然后她就看见卫策的唇角有一个明显的上扬.
……虽然你笑得很好看没有错,但既然已经醒了,就早点撒手好不好?
叶连翘白了他一眼,也顾不得娇羞什么的,伸手就去撑他的眼皮:”快点呀,我不得起来做早饭吗?”
她是不清楚卫策和他娘的生活习惯如何,但有个吴彩雀做模板,照着来,总不会错的.
话音刚落,卫策便低头在她的眼睛上亲了亲,不但不松手,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
”不必你来张罗,有个跟着我的小杂役,名叫做夏生的,我吩咐他每天都把早饭买来家里.如今多了个你,自然也是一样的.”
哎哟你还有杂役使唤呢,好得意!
叶连翘扁扁嘴:”虽然是这样,可头一天,我总得像点样啊,老在床上赖着怕不好吧……”
腰疼着呢,她也不想起床,可万氏那边总得应付呀.
”对了.”
她又想起一事:”这几天,你有假吗?”
捕快又不是正经当官的,只怕没有假期吧?
”能歇三天,同你回门之后再去衙门.你也别折腾了,我娘昨日便跟我说过,莫拘着你,多睡个一时半刻不紧要.”
卫策仍旧闭着眼,微笑道.
叶连翘放了心,然而思忖再三,还是觉得不对,忙着要起身:”那我也得起床,不然不像样.”
说着便搬开他胳膊要爬起来.
孰料却是被他一下子又给勾了回去,重新抱进怀里:”不行.”
叶连翘整个人是崩溃的,就觉得这货画风突变,一时半会儿实在接受不了,瞪着眼道:”请问……你是在跟我耍赖吗?”
”嗯.”
卫策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终于睁开眼,把她脑袋向自己胸前一压,大笑起来.
叶连翘只觉他胸膛都在震,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好像从来没见他这般笑过.
”那……”
她伸出胳膊,小心翼翼搂住他的脖子:”那最多,只能再躺一盏茶的时间,等下你可不能再赖了.”
”使得.”
卫策应得痛快,也不嫌热,一撩被角,没头没脑地将她裹进被子里.(未完待续)
ps:拉灯是无齿的,但我不想吃河蟹tt





娇颜 第二百三十四话 新妇(二)
两人于是在榻上多耽搁了片刻,少不得又是一番亲密,眼看着天就要大亮了,再拖延实在说不过去,这才快手快脚地起身穿戴。
住在二楼就是这点不便当,楼上没有水房,要用水,只能去楼下灶房里现烧。叶连翘尚在犹豫,又有点摸不清方向,待要找卫策问清楚,那人却已是大大咧咧地扯了衣裳随便一披,敞着怀就开门出去了,片刻,提了一大桶热水上来。
活像个流|氓一样……
叶连翘忍不住要笑,忙抿住唇死死憋了回去,二人飞快地洗漱干净,这回她却是没再让卫策动手,自己费劲地拎起捅,踩着吱嘎吱嘎的楼梯下去了。
纯粹是怕万氏瞧见了不好。
幸亏,楼下这会子还是安安静静的,也是直到现在,她才有工夫将这幢小楼打量一遍。
房子并不大,且时日也有些长了,光线不大好,外边儿太阳都出来了,屋子里却还有些发暗。不过,万氏是个爱干净又勤快的人,将家里拾掇得很利落,小巧舒适,倒别有一股子实实在在的生活气息。打开大门,一眼就能瞧见院子里地上还有些炮仗纸屑,与此同时,甜甜的花香味也飘了进来。
叶连翘深吸一口气,将四下里看了个大概,便抬脚去了灶房,打算瞧瞧有什么可吃的东西。
虽然卫策说有个叫夏生的杂役每天都送早饭来,可是大爷,你眼下正放假哎,人家未必愿意伺候吧?
灶房里米面菜皆齐全。还有一块肉,想是怕坏,连碗浸在凉水里。她想了想,上前把那块肉捞出来,正要动刀。就听见屋里有动静,还以为是万氏,一回头,却见卫策从楼上下来了。
“你怎么跟来了?”
叶连翘看他一眼,噗嗤笑道:“要帮我做饭吗?”
别闹了,你手那么笨……
卫策懒得搭理她。自顾自过来将她手里的刀夺了去,然后低下身子抱她:“我说了不必你动手,等会儿夏生会送来,我吩咐过他。”
又抱?
叶连翘从来不知卫策原来是这样腻歪的,意外之余。心里又有点甜,脸颊在他脖颈蹭了蹭,小声道:“你好松开我了,不然……”
话没说完,就听吱呀一声门响。
叶连翘唬了一大跳,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掌把卫策掀去一边,再抬头。就看见万氏从屋里出来了。
她张了张嘴,正要招呼,那万氏却已快步来到灶房门口。先笑吟吟瞟了卫策一眼,接着望向她:“你可想好了再叫我,莫要喊错呀。”
叶连翘也笑了,并不扭捏,开口叫了声“娘”。
“哎!”
万氏顿时愈发高兴了,将她手一拉。上下仔细端详:“昨日乱哄哄的,我竟没得空好生瞧瞧你——连翘。你进了门,我这心里总算是踏实了!咱家早晨是不做饭的。自有人送来,用不着你张罗,往后也是这样。快随我出来,和我说说话!”
说着就一径拽着叶连翘往外走。
“这府城,真真儿是闷坏了我。”
万氏像是憋了一肚子话,扯她来到屋里坐下,兀自拽着她手不放:“策儿又是个闷葫芦,同我说不到一起去,且他在外头累了一天,我也不好总叫他和我闲扯,如今有了你,咱家便热闹了。”
一面与她说些琐碎话,嘱她若有哪里不惯便只管说,一面抬手摸摸她的头发,笑道:“有点毛躁呢,改了发式头一回梳,有些手生吧?”
方才为了挽这头发,叶连翘很是费了点力气,这会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抿唇道:“家里我嫂子教过我两回,此番却还是头一回上手,是还不大会。”
“不妨事,等会子我再替你重新挽过,三两次保准你就会了。”万氏柔声道,又感叹一声,“你那嫂子,上回我看见一眼,瞧着便是个利落的人,能将你家里上下打理得周全。”
叶连翘便点点头:“嗯,我嫂子那人的确没的说。”
万氏拍了拍她的手:“连翘,咱们就是最寻常的人家,没那么多规矩,先我就同策儿交代过,不拘着你,你俩好生过日子,那才是最要紧的。你不必成日里想着要张罗这里,收拾那里,我年纪还不大呢,平日策儿去了衙门,咱俩便在一处作伴,什么事都一起做,岂不更好?”
“好。”叶连翘又笑了笑,乖乖地应了。
卫策也一直在旁边,只未开腔,唇边挂着一抹笑容听她二人闲聊。此刻便略作沉吟,正待开口,万氏却刚好转过头来。
“你老在这儿杵着干什么?”
她笑骂道:“我还能吃了你媳妇不成?去去去,我娘儿俩自在说会子话,你娶了媳妇,不该告诉你爹一声?让连翘也给你爹上柱香才好,你且先去预备着,等下就把你媳妇还你!”
卫策便把那没出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
过了一时,叶连翘给她那从未见过的公爹上了香,小杂役夏生也照常送了早饭来,瞧见卫策和叶连翘,少不得笑哈哈连道几句恭喜。一家三口吃完了饭,收拾利落了,叶连翘便跟着卫策又上了楼。
刚进屋,叶连翘转身阖上门,就抬头对卫策一笑:“方才你想和娘说什么来着?”
卫策倒没料到她竟瞧了出来,往桌边一坐,招手将她也唤了去,稍有点迟疑。
“我是想同娘说你那营生的事。”
他拉了叶连翘在腿上坐了:“从前咱们商量过,我让你先缓一段时日,别忙着开铺,现下你既已来了府城,咱们也成了亲,我自然不能拦着你。我就想着,娘那边,也该交代一声才好。”
他这样热情,叶连翘甚为意外,又觉得不习惯,立马就要从他膝上跳起来,却被他给牢牢按住了,只得搭住他肩膀:“那个不忙。”
“不忙?”
卫策略一挑眉:“莫不是你改了主意?”
“主意倒没改。”
叶连翘冲他一笑:“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呀。你不知道,自打四月我离了松年堂,才算过了一段不用起早贪黑的日子,成天要多自在有多真自在,养得我骨头都懒了,现下还没收心呢!何况,这也不是一件小事,且得好生盘算,一桩桩一件件,不都得想清楚吗?回头我若有甚么琢磨不明白的地方,还要同你讨个主意。”
卫策明白她意思,心头一热,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我就是怕你……”
“怕我甚么?”
叶连翘一扁嘴:“我刚嫁进来,你便不愿养着我了?我偏要吃你的喝你的,往后都不想挣钱了,你又能怎么办?”
卫策只觉她那小模样可爱得紧,心里又暖和,却到底是说不出什么亲热话,干脆把人搂过来,使劲亲了亲她的嘴唇。
“热死了!”
叶连翘被他抱了个实打实,脸上烫的厉害,好容易挣开,忙不迭起身跳得远了些,一边故作镇静地到处张望,一边道:“这两天你不用去衙门,咱们做点什么好?”
做点什么好?我看呆在这屋里不出去就很好。
卫策心里嘀咕,面上却是一本正经:“今日就这么着吧,我看娘憋了许多话想跟你说似的,你就陪陪她。明日咱们却是需得去街上一趟,置办些回门礼,后日要回月霞村的。”
“好。”
叶连翘痛痛快快地答应了,眼珠兀自乱转,不期然在靠窗的桌案上发现两本书。
“咦你也看书的吗?”
她顿时来了兴致,扑过去把书拿了起来,却见其中一本是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手抄本《洗冤集录》。
顿时就有点不想翻开了哎,这东西看了能吃下饭去吗?
“你看这个?”
她赶忙又把书摆了回去:“我还当你们做捕快的,只管抓人就好,不必理会这些。”
“原我也是不看的。”
卫策点一下头:“你该还记得,三月间我同你提过,省里来了一位姓许的提刑大人?那段日子,我倒时常与他在一处,便是他提点我,叫我没事多看些这样的书。我便让夏生弄了两本给我,闲来无事多翻翻,总没有坏处。”
是了,叶连翘忽然醒过神来。
从前她实在没想太多,只觉他是个捕快,平日里就是抓人的,虽看过他当街打人,却没往深处琢磨。
现在想想,他既做了这一行,见过的凶案、尸体什么的,肯定不会少,啧啧……
她不由自主地回头去看他的手。
卫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拧眉头:“尸体好端端地摆在那儿,我又不会随便摸,离开现场也必然要洗手,你有何可担心?”
叶连翘这才放下心来,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了:“那你同我讲讲,你平常外出办案,都做些什么?”
“你不怕?”
“你就拣那种不大吓人、却又比较离奇的说给我听听呗!”
卫策其实甚少与人谈论衙门里的事,一则是成天接触这个,委实再没兴趣多说,二则,也是未免家里人忧愁。然而今日,见叶连翘如此兴头,他也便不忍让她扫兴,果真挑了几桩没那么重口味的案子说给她听。
谁料叶连翘却是越听越有兴趣,扭着他一口气讲了一上午,直到临近午时,方才撂下他去灶房做饭。
卫都头觉得,他一辈子也没说过这么多的话。
可是娶了媳妇,好像真就有许多事不一样了。(未完待续)r580




娇颜 第二百三十五话 回门
没出嫁之前,对于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坦白讲,叶连翘是曾经有过担忧的。
毕竟她的娘家人都在月霞村,偏生卫策那厮的脾气不大好,武力值还甚高,万一哪日自己招惹了他,一时半会儿,连个帮手都找不着。
然而这两日,她却发现自己好似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至少在她面前,卫策是极有耐性的。
譬如她扯着他,非让他讲讲衙门里的事,还一说就是整个上午,到得最后,其实她明显感觉到他已经有点说得絮烦了,却仍旧搜肠刮肚,将那些个琐碎点滴说与她听,连眉头也不曾皱一皱——虽然新婚燕尔,现在就彻底放心,似乎太早了些,但无论如何,这都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却不知,卫策同样觉得意外。
叶家二姑娘,在他心目中,向来是个冷静的性子,甚少慌乱,也不怎么会紧张,平日里不管几时都是一副镇定的模样。这样的性格,在面对事情的时候固然让人放心,却多少有些叫人猜不透,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可是这两天,他几乎将她的羞涩、紧张、嬉皮笑脸看了个尽,这当然让他惊喜,但难免心头存下两分讶异。
而这样的讶异,在回门前的那个晚上,达到了顶峰。
万氏夜里向来歇得早,不过戌时中,便洗漱回了房。叶连翘和卫策两个在楼下堂屋里,将明日要带回月霞村的回门礼清点了一遍,也预备上楼睡下,走到楼梯口,叶连翘忽然停住不动了。
“你能背我吗?”
她转头看了看黑洞洞的楼梯,仰起脸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道:“走不动了……”
“什么?”
卫策疑心自己听错,也顺着她的目光往楼上张了张:“不过几步路……”
“太黑了。”叶连翘摇摇头,“而且腰疼,不想走。”
这倒说的是实话,连着两天夜里折腾得狠了些,她确实有点吃不消,从早到晚都觉腰酸腿软。白日在万氏面前,那是不想撑着也得撑着,这会子,干嘛还要忍?
知道他肯让着她,她那埋在心里许久的,娇气的小心思,就全飞了出来。
卫策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背你不是不行,可你也瞧见了,楼梯这样黑,倘我一脚踩空,咱俩全滚下来不是玩的。”
叶连翘心里叨咕,大哥你有点生活情趣好不好!动作却是半点不耽搁,不由分说,展开手臂笑嘻嘻道:“不怕,你有功夫呢,这样都能摔跤,那就算我倒霉。”
言罢不由分说,猛地一跃,跳到他背上。
卫策赶忙一把接住了她,在原地站了片刻,便也抬脚踏上楼梯。
老房子的楼梯不时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叶连翘趴在卫策背上,勾着他脖子,下巴就搁在他肩膀,头发毛茸茸地擦在他脖颈,就像个软软的小动物。
她又不胖,这点重量对卫策来说当然算不了什么,不过他还是走得很慢,尽量把脚步踩得稳一些——虽然即便真的踩空,他也很有把握一定能让他二人都平安无事,可架不住那情景丢人呀!
他很想问,你怎么跟在家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却到底是一句话也没说。
小姑娘安安静静的,好像睡着了一般,呼吸浅浅地拂过他脖子,有点痒。
他忽然就觉得,每天都背她上楼的话,仿佛也很有趣。
好一会儿才走到房间门口,叶连翘在他背后打了个哈欠,小声嘟囔:“困了……”
卫策抿唇笑了一下,推门进了屋,一手扶着她,另一手利利落落地点了灯,这才将她搁在榻上。
“困了就睡,今晚上不闹你。”
他一边说,一边抹了抹她鬓边的乱发。
叶连翘如闻天籁,满心里感激,简直想叩谢他不杀之恩,这当口却是没那个力气,睁眼冲他一笑,然后就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一咕噜滚到里侧。
……
隔天一大清早,天还没大亮,小杂役夏生便把车雇了来,卫策与叶连翘同万氏告别,拎着大包小包匆匆上了车,往月霞村而去,刚出了城门,太阳就出来了。
暑热的天气真正难熬,马车里闷得要命,光是坐着一动不动,都觉浑身冒汗。卫策将小窗上的帘子卷起来一半,等马车跑得快些,方才略略有一丝风。
两人今日走得早,不过巳时末便抵达清南县,再走上半柱香的时间,也就进了月霞村。
马车雇了一整天,卫策让那车夫在左近候着,同叶连翘两个下了车,抬眼就见叶冬葵、吴彩雀和小丁香已是在家门口候着了。
瞧见他二人,叶冬葵自然很高兴,三两步迎上前来,张嘴就叫“卫策哥”。
“往后你才是哥。”
卫策意味深长地扫他一眼,与他寒暄两句,那边厢,叶连翘也被小丁香攥住了手,少不得同吴彩雀互相问候。
“我便想着差不多这会子,你们也就该到了。”
吴彩雀唇边噙着一抹笑:“爹今日没去医馆,专在家等着呢,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瞧得出,他多少有些记挂。”
叶连翘于是也便是一笑,往屋里张了张,果见叶谦在桌边正襟危坐。正要抬脚进去,却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回头朝吴彩雀脸上仔细看了两眼。
“嫂子眼睛怎地有点红?”
“我知道!”
身畔小丁香立马就要嚷嚷出来,才起了个头,却就被吴彩雀拿眼神制止了,只含笑敷衍:“天太热了,连着几晚我都没睡好。”
叶连翘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满心狐疑,然而还没见自家老爹,她也不好现在就发问,唯有点头应了一声,随着她进了门。
直到她和卫策向叶谦行了礼,把带回的一应回门礼也拿出来给叶谦看过,秦氏才慢吞吞地从里屋出来了。
她现在肚子已经很大,走起路来未免有些蹒跚,人却是养得珠圆玉润,气色也比她刚跟着叶谦回来时还要好,显然自打有了身子之后将养得极好。
看见卫策和叶连翘,她倒也是笑眯眯的:“新姑爷来了?原该出去迎一迎你们,可我如今脚肿得厉害,久了便站不住,你们别挑我的理呀。”
“秦姨言重了。”
卫策素来晓得她与叶连翘的关系也不过就是那样,起身与她见过,淡淡道:“本就是我与连翘回来探望长辈,哪有反让长辈出门相迎的道理?真个如此,便是我两个不懂事了。”
秦氏闻言便一笑,转头对叶谦道:“我便说,这策小子从来是个心性沉稳又知轻重的人,连翘同他一块儿过日子,必是不会受委屈的。”
又转头问叶连翘:“今日回来,能在家住一宿?”
吴彩雀在灶房里忙活,叶连翘惦记着她,不时转头去看看,冷不丁被秦氏问到,便抿唇道:“怕是不能住,他只有三日假,明日该去衙门里当差了,不好耽搁。”
秦氏神色仿佛有点惋惜,叹道:“你嫁去了府城,往后要见便不那么容易了,我还想着,好歹住一晚,咱们全家合该凑在一处好生说说话呢……”
叶连翘笑了一下。
她可不是傻子,自打她离了松年堂回家待嫁,这三四个月里,秦氏是如何行事的,她看得一清二楚。
几乎所有的事都抛给吴彩雀,由着吴彩雀成天奔波忙碌,就连隔壁的孙婶子也隔三差五来帮忙,秦氏的甩手掌柜却做得心安理得——是,你有了身孕,是该把细一点,不能太过劳累,可身为继母,这样真的合适吗?
她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就记秦氏的仇,不过,许多事,大家心里也都有数。
“实是衙门里的工夫耽误不得,若可以,我俩也想在家多留一日。”
她笑着对秦氏道,紧接着便站起身来:“嫂子一个人怕忙不过来,我去给她打打下手。”
话音刚落,人便走开了,一径进了灶房。
彼时吴彩雀正在炸小鱼,知道叶连翘爱吃这一口,便总记在心上。灶房里烟熏火燎的,叶连翘走进去,忍不住眯了眯眼,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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