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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易沐
冬儿见我不啃声,有些着急:“姑娘,你就别跟君上呕气了。”
我看着这个傻丫头,原来还有比我还傻的呢,居然认为我是在与紫离呕气。无奈之下,从善如流道:“那个冬儿啊,不是姑娘我不肯低头啊,委实是当时情形你也在场,那魔后被我用紫心针给误杀了,此时就算我去找你君上,他也应该是不想见我吧。”
因为猛吸了几口气,心口处绞痛又阵阵传来,抽离着我的思绪。
却听冬儿惊讶地问:“姑娘还不知?魔后并未死啊,君上已经用五味真火把她给救回了一口气,虽然短期之内是醒不过来了,但魔后乃魔界神尊,哪里会轻易就死去的呢?更何况魔神只要不灰飞烟灭,魂飞魄散,元神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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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23.扮猪吃老虎
我一口气给岔了,脚步不稳往前栽去,冬儿眼明手快扶住我,却是摸着我的手骨惊呼:“姑娘,你怎么变得如此瘦?”
呃,这需要如此大惊小怪吗?换成是她,受着重伤被分派到此处日日夜夜劳作,也铁定是要瘦下来的。我被她扶着坐在石凳上,她就跳了起来:“不行,我得回去求君上。”说完就一阵风掠去了,看了看那处跑没影的她,我很是感叹:风一样的吕子啊!
冬儿要去求紫离什么,我不感兴趣,也没放心上。我惆怅的是,这冬儿来过之后的反效应,原本以为那杂役头子看到冬儿与我的关系后,能对我客气一些,哪知他却变本加厉,把我当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折腾。
真真是,一朝河东,又一朝河西,欺的就是我这良善之辈。
可能让我余感欣慰的一件事是,阿泽跑来看我了。正是我在夜深人静时,干完活准备回住处休整时,一声很轻的“嗷呜”吸引了我的注意,转首去看,就见阿泽站在那处,安静地看着我。心头一喜,连忙跑过去抱住它的头,居然我也莫名感怀了。
我把近日的苦楚如豆子一般倒出来,阿泽就是这点好,不会像冬儿那般咋咋呼呼的大惊小怪,它始终如一的趴在我脚边,等我讲完后,居然还贴心地来舔我手指,痒痒的,凉凉的,倒是很舒服。我仰靠着抬头看猩红的天空,很是忧愁地问:“阿泽,你说我难得悲壮了这么一回,像个不怕死的烈士,需不需要最后再晚节不保?”
若真去找紫离,他会收了现在的惩罚吗?
阿泽在此时拱了拱我的腿弯,对着我摇头晃脑了一番,我领悟了它的意思,磨了磨牙痛下狠心道:“好的,我明白了阿泽,我就听你的,誓把悲壮进行到底,也与那魔君抗争到底。”
就在我发完毒誓后一天,这杂役房又来了位不速之客。我看那杂役头子这回的脸色就又变了,趾高气昂的,对我说话都是用鼻子在哼气。等我听明白他说谁要见我时,终于茅塞顿开,我说为啥这牢头百般看我不是,原来都是受了那麻雀精的指使啊。
确实是那麻雀精,也就是月落来了。
她今儿倒没穿她那一向高洁著称的月白裙衫,而是学某人着了一身紫衣,就是有那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应我原先那句话:麻雀终究是变不了凤凰的,哪怕她身上贴满了凤凰羽毛,也改变不了她麻雀精的本质。
“青莲,你也有今天?”娇柔的声音配上一副纯善的脸,确实可配得上蛇蝎美人这称呼。
我窒了窒后,找了一句甚为耳熟的话道:“今天的我就是将来的你,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记起这话是当初月落讲给我听的,引用到这里,恰为其好。
月落却是轻笑出声,有着说不出的得意,她俯身到我面前:“阿离已经许我婚期,下个月初我们就将大婚。”见我表情凝住,她笑得越发意气风发,“说到底,我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用紫心针杀姑姑,他可能还不会这么早就答应娶我。姑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除去报仇外,就是希望看到我与阿离在一起,他亲手伤了姑姑心中有愧,又怎还会违背姑姑的心愿呢?”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你为了得到他,故意把我的存在透露给魔后,然后从中还添油加醋了一番,包括后来那次也是你诱了魔后来杀我是吗?”
月落眼中浮现惊色,随即又变回镇定,她是认定了就算我知晓又能拿她如何。“倒真看不出来你这榆木脑袋还能想些事情,并不是笨得太厉害。阿离受你迷惑至深,根本无需我说什么,只要你身份摆在那,姑姑就绝不容许你们在一起,她自然是要费劲心思除去你,而我只需添上一些火而已。
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反击,倒真真出乎我意料之外,不过这样一来倒也符我心意,姑姑老了,也该到了休息的时候了,阿离是魔界的王,他不能任由一个老婆子在背后指手画脚的,我作为他妻子,自然要为他斩清一切障碍了,从今以后,我才是魔界的魔后。”
我不由啼笑皆非,为她也为自己。本以为我是那扮猪吃老虎的猪,魔后是老虎,却没想到这麻雀精是操纵整盘棋的幕后黑手,无论是我还是魔后,包括紫离,都成了她棋盘上的棋子,不愧是常下棋的人,棋艺绝对精湛。
只不过,我还是要诚恳之极得提醒她:“你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紫离的妻子。”
月落笑得风轻云淡加百媚而生,缓缓道:“有什么区别吗?到得月初我与他就大婚了,到那日,或许我会赏你一杯喜酒。”
我的笑容变得极是灿烂,输人不输阵,“既是这般,那青莲就在此先谢过了。只是,小麻雀精,你是不是要先问问你身后的人,看看他同不同意你做那魔后呢?毕竟他也是当事人之一。”
接下来,月落那表情就甚为精彩了,瞬间的凝固,然后破裂,慢慢变成慌乱,最后是恐惧。我看得津津有味,这竟比那凡间唱戏的脸谱还要精彩啊,变脸精髓深得其法,着实受教了。看来以后得加强训练,定要把这门绝技给学来。
我把视线投向那转角处早就站了多时的紫衣,笑意盈盈。扮猪吃老虎,我可能做得不够到位,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招却是使得淋漓尽致。
在冬儿给我了那么个建议后,我就想了,既然魔后没死,那么紫离也不至于真就愤然到不可理喻。那昨晚虽然大义凛然地宣誓要将悲壮坚持到底,但最终还是让阿泽去找紫离了,既然它是头神兽,应是能理解我这种曲折又复杂的心情的。
可巧,这麻雀精恰好撞枪口上,什么时候不来朝我炫耀胜利的成果,偏偏挑个紫离来的时间。这就叫天恢恢疏而不漏,真相永远都是纸包不住的。我见那紫离到后凝立那处,并没有直接过来,正好月落讲得口沫横飞的,我就从中加以引导了一番,把事实真相**裸地展现在紫离面前。
所以呢,虽然我是被逼得狗急跳墙,不得不悲壮一回,可这麻雀精却是心黑如墨,妄想取代魔后之位,其罪当诛啊!就看紫离怎么处置了,是包庇呢,还是秉公执法?
视线回转过来,那月落背对着自己,身体颤抖的不行,出来的声音也是颤音:“阿离,你听我解释。”紫离翩然而至,面若寒冰,眸光一往如故的红幽,“你还要解释什么?解释你如何在背后操纵一切,陷母后于死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姑姑分明就是她杀的,与我无关啊。”
“难道不是你故意引她前去的?紫心针插进心口会导致母后魂散,这个讯息,难道就不是你悄悄用传梦术透露给她的?要不然她如何会知道?”
月落没了声,我被口水噎住。我说那日怎会突然做了一个梦,梦中似有人在耳边说了许多遍:魔后命脉是心口,紫心针能破她魂气。那日醒来后没多久,魔后就寻上了门,我自然是想也没想就拿紫心针扎她心口了,果然被我毫无修为灵力之人给破了魂气,断她心脉。
如此想来,这麻雀精可真是“良苦用心”啊。借刀杀人之计使得那叫一个爽利,既除了魔后,又斩断了我与紫离的良好关系,最终还让紫离因为愧疚而要娶她,正所谓一举三得,就是如此吧。
月落往前一个大跨步揪住紫离的袖子,哀声道:“阿离,原谅我这一次。我也是被逼无奈,她一来,你的眼里就只有她。凤离琴眼都没眨一下就送给了她,又在见她不屑一顾后愤然毁掉,回过头又带她去尘世,就因为她的虚荣心,你连夜赶回魔界去那赤寒之地取乌金木为她制琴,这样的你,哪里还是往日威名赫赫的魔君?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入这个泥潭而不顾,更不能让圣心之女就此把你毁掉。你莫要忘了,她是百花娘娘与前任天君的女儿,她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她不止会杀姑姑,她还会杀你的。阿离,你醒醒啊!”
这一番话里,我是另外一个主角,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麻雀精啊,不是我说你,成日耿耿于怀一把琴,如此小鸡肚肠,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而且那什么仇不仇的,你没听过那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吗?我死了爹娘,紫离死了老爹,现在他娘也就一口气了,我犯得着再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要去杀他?”
最主要的是,我哪里是紫离的对手啊,他勾一勾小指头,我可能就没了。不管是青莲还是心莲,魂飞魄散后,就是空气了。
吞咽了下口水,做了一番金玉良言的提醒,口中甚干。
却见紫离朝我怒瞪过来,疾言厉色不过如此:“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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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24.鄙视的中指
我朝他翻了翻眼皮,本就已经说完了,当然是要闭嘴了,还用他提醒?往旁边一缩,继续做我的壁上观,静等事情后续发展。
紫离这人,别看平时都带着一副邪魅的笑,一旦沉了脸怒目灼烧时,确实是挺恐怖的。可他分明是对我厉喝闭嘴的,为啥那麻雀精浑身抖得不成样子,目光紧凝在紫离身上,然后再吐不出半字。做贼心虚,不外乎就是如此吧,还想把污水往我身上泼呢,结果自己溅了一身,这就叫害人终害己。
“月落,魔后这个位置,你不做也罢。去幽冥神塔呆着吧。”
简单一句话,让月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眼睛滴溜溜转了下,立即找准了关键词:幽冥神塔。那是个什么地方?看这情形,麻雀精似乎十分害怕那里。
果然,月落已经开始哀求:“阿离,你答应了要娶我的,我们下个月初就要大婚了,只剩几天了,你不能在这时候不要我。别把我送去幽冥神塔,我求你了。”两行清泪从她脸颊上滚落,留下长长的泪痕。
看得我大为惊奇,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果真是如此。上回我要跟紫离示弱,硬逼着才流了一滴眼泪下来,还欲坠未坠的,哪里有像她这种如断了线的珍珠。后来在梦中得见娘留给我看的影像,又从天君那得知其中的故事后,我也没有泪意涌出的感觉。难道是我大爱无痕,巨悲无泪?好吧,看来是我的境界要比常人高一等次。
月落的眼泪并未撼动紫离分毫,他眼都没眨一下,声音寒彻:“来人,把月落压进幽冥神塔。”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了两个卫士模样的人,走上前就押了人要走,月落刚想开口再哀求,却见紫离手一扬,她被封了口,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只余哀怨之极的眼神,还有滴落到地面的泪珠。
我还在探头而望,发觉身上多了凌烈的视线,一转眼就见紫离目光不善地看着我。身子自然地往后缩了缩,这是我那规避危险的神经在作祟,敏锐地感受到单独相处时他的攻击力会暴涨。果然如我所料,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看戏看得很过瘾?”
蹙了蹙眉,又斟酌了下,才回话:“还行。”甚是认为这回答很是合理又谦逊,可那紫离的脸色却不以为然,立即沉黑了几分,猛地上前捏住了我的手腕,俯脸到我面前,“青莲,在这魔宫,你想耍什么心机都没用。”
我诚恳受教:“知道了。”暗想这态度应该不会再错了吧,可某人还是不满意,手骨被捏得发疼,目光越发凌厉,最终怒极重哼,拂袖而去。莫名所以,我天生智慧过人,擅长的就是转点小心思,太白与我斗了多少回都没赢过我,除去武力上。要是没用,那麻雀精能就此伏法?而他会气到愤然离去?
少了麻雀精的从中作梗,那杂役头子定是不敢再多加为难我,目的已经达到,自然就不要再受紫离的气,把他早些气走早为妙,省得那阴阳怪气传染了我,让我也变成他那副郁卒不已的模样。这就是我转的小心机呢,步步都按我计划的来。
哪知第二天,事情大出我所料。紫离居然把我从杂役房调走了,调到紫心阁做个扫地丫头,本来相比杂役房来说,那活是轻松了百倍,再不用吃那些苦还要睡不好觉。可问题就出在这紫心阁上,紫离的紫宸殿被他一掌毁了后,居然也不思再造一个,就此搬到了紫心阁来居住。也就是说,她现在得在他眼皮子底下讨生活。
难也,苦也!
这不,我刚刚把地扫干净了,那管事的就让我拿了布再去抹地,而紫离就慵懒地坐在靠椅上,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晃得我眼睛都花了。一路抹啊抹的,绕了再多的地方,最终还是要抹到他脚边去,我也闷头垂着眼不看他,可是就在此时他的脚放下来了,很不巧的,还踩在了我的抹布上。
我抬头去看他,幽深的眼也正向我看来,不辨喜怒。手下扯了扯布,他却踩的十分紧,记得刚刚管事的说若是半个时辰内完成不了,那么就没饭吃。也是那时去尘世贪了嘴,后来不知道魔宫里居然把这食饭的风气给传染开了,就算我不会因为不食而饿死,但是一到那饭点,口中唾液就开始狂涌,像上了瘾一般。
如今半个时辰的一大半时间过去了,就只剩了这块地,却比他阻挠着,着实如何是好。只得硬着头皮道:“那个君上啊,你刚才翘着腿的样子很是丰神俊朗啊。”
紫离挑了挑眉,却不为所动,脚连颤动一分都没有。直把我给里里外外看个遍,才冷声道:“大胆青莲,真当你杀魔后的前罪已结?居然还敢杵到我面前来!”
我顿然被口水呛了一大口,见过蛮横无理的,还没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分明就是他故意把我给调过来,有意想要折辱我,却又装成不知情的模样,我那悲壮的小性子又复苏过来,士可杀不可辱!拼了全力把他腿往旁边一扳,抽出抹布立起,手抖了下,原本往他脸上扔去的“武器”最终还是丢在了他胸前,对他鄙视地竖了个中指,然后在他惊然的目光下,昂首挺胸大步走了出去。
前后动作一气呵成,连个咯噔都没打,这是我在紫离面前最有气势的一回了,就是走出门外,转过了弯,立即两腿就开始打颤,差点栽倒在地。没办法啊,对他的惧意,已经油生在骨子里了。
到了用膳时分,我刚找了位置坐下,冬儿就进了门来,一看到我眼中浮出惊喜,快步朝我走来,坐在了我身侧。“姑娘,你可算脱离苦海了,可知我是偷偷瞒着君上把你给调来了这里,你可千万要躲着点君上啊,被他发现了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刚到嘴的饭被噎住了,奋力咽下后,问:“是你调我过来的?”
冬儿总算有了炫耀一把的机会:“可不是,因为我上次誓死护主有功,近日被君上提升为大总管啦,大权利没多少,但提那么个人调职还是有的。”
“哦。”我扭头继续啃饭,没去看她得意的笑脸,两滴冷汗从我额头滑了下来。
回到屋里躺下来一想,无比庆幸当时为了气势压人,并没有口出什么恶言,虽然那举动比口出恶言还要恶劣一些,但至少是没有话柄落下。这么一想之后,我就安然入眠了,反正要忧愁的事太多,也忧愁不来的。
可是到了夜半时分,我着实忧愁了一把。因为好梦方甜,被人给推醒了,是管事满脸方正严肃伫立在床前,“君上让你过去。”打着哈欠从床内起身,心底哀怨不已,也亏那紫离想得出的,深更半夜不睡觉,让我去扫什么地。
等到了紫心阁主屋时,紫离坐在桌案后,埋头写着什么。我左右看了看,又到门外看了看,那边飘来沉冷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连忙正襟危站,老实回答:“我看看扫地的工具在哪里。”既然起来了,自然不忘本职工作。却听紫离皱眉问:“谁让你扫地来着?”我默了默后问:“那我不扫地要干啥?”
“过来磨墨!”
本以为磨墨是个轻便的工作,哪里知道当一件事不能停歇一直做时,就是轻便也变成不轻便了。手腕发酸,手指僵硬,可是刚一停,某人的冷哼声就出来,我只能继续埋头磨啊磨的。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故意报复呢,白天我把抹布丢他身上了,半夜就不睡觉扯我过来给磨墨,而他东写西写的也不写出个名堂来。写完一张,就团上一团,随手一丢。
小半夜下来,我手要断了,地上满是纸屑团子,终于他一声赦令:“行了,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我长舒一口气,左手扶着右手缓缓抽回,因为已经僵到不能动了。可某人话只说了一半,剩下半句是:“明晚继续,现在把地上收整干净就行了。”
深呼吸,再深呼吸,死死盯着那渐渐淹没在门后的紫色背影,恨不得把他灼穿个洞。真小人,伪君子!我与你誓不两立。可最终还是趴地上慢慢捡着纸屑,因为此时懈怠了,明儿早上还是得我做,赖不到别人头上去。
等到一切完成后,我已经精疲力尽,蹒跚着跌跌撞撞往侍女房走,一沾到柔软的床铺,立即就钻入了梦乡。梦里面,有个人若隐若现在我面前,轮廓看不清,他伸手过来,缓缓抚我脸颊,暖暖的、柔柔的,很是舒服。我忍不住朝那手靠过去一点,再靠过去一点,再......
砰!呃,茫然抬头,天亮了,而我居然睡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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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25.挑衅
若说那晚是苦难的,那么这只是个开始。从那天后,我不仅夜夜不得休眠,要去给紫离磨墨,白天还从只是个扫地丫头晋升为全职丫头,就是说那紫心阁里头大大小小的,只要与紫离有关的活,都归我干了。包括早晨替他端水洗漱更衣等。
别的侍女看我那小眼神,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我拉了其中一个,那这工作与之一交换,那小侍女立即笑开了花,我也乐了。因为她的活就只要修剪那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可谓是轻松至极啊,这两全其美之策也就我能想得出来。
一边横着小曲,一边老神在在的这边逛逛那边逛逛,很是奇怪这魔界居然也能种出花来。按理说当初我娘掌管了整个花界,后来发生了天魔大战,应是把花种从魔界都收回了才是。定是那魔尊魂冥对我娘贼心不死,悄悄藏起了一部分种子。此心不一定可诛,但却是龌蹉,都有了黑乌鸦了,还惦记着我娘。
就在我头头是道批判着魔尊的恶劣行径时,原先那个侍女急匆匆跑来,等到近处我发现她满面都是泪水,揪住我的衣袖一边哭一边哀求:“青莲姑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快回去吧,这里我来就好。”说完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大剪子,跑进了花丛中。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我连半句话都没说上,那小侍女已经不见了踪影。当我小跑进紫心阁内后,从那满地的碎片就知晓是发生了怎么回事。冬儿掩掩藏藏地拉了我的手,小声道:“姑娘,你快进去吧,君上发了好大的火,真是的,我让你离君上远一点的,还是被他给发现了,现下他把格了我的职,我又得从小侍女做起了。”
“青莲!你再不进来,地上的碎片就是你的下场。”隐含着怒意的威胁从屋内传来,听得我心惊肉跳的。再顾不得听冬儿苦水,连忙往内跑,进门就见一物体朝我飞来,条件反射的扬手一抓,握在手中的赫然是那我每夜都磨墨的砚台,这方砚台曾听他说底部是用极其稀有的黑玉所制,这要是砸碎了可不又把账算我头上。
只是那砚台里似乎还有墨汁在内,而脸上凉凉的,我抬手摸了一把,哭了,满手都是墨汁,可想而知我此时脸上成什么样了。世间最悲哀的莫过于我,青莲变成了一株黑莲。
苦巴巴地杵到他面前,也不说啥了,就任君处置吧。
紫离横眉怒目,那灼烈的目光几要把我洞穿,“很不想留下?想念以前的杂役房了是吧?既然如此,我立刻成全你,来人——”我上前揪住他衣袖,低声哀求:“不要。”
他低下眼睫飘了下我的手,又再回到我脸上,问:“为何不要?说出理由来。”
这次我没有任何斟酌与考虑,立即就高声道出了理由:“因为紫心阁里面的伙食要比杂役房好!”那杂役房里面吃食,估计等级太低,故而全都是一些剩饭剩菜,不像紫心阁,顿顿都是那酷似凡间的美味,吃得我不亦乐乎。
可是某人的脸色却又沉黑了大半,颇为一副咬牙切齿状:“青莲!”
“哟!”我扬声而应。
却是下一刻,只觉手上一紧,身体往前栽倒,正中他怀,鼻间眼下都满满是他的气息。我刚想开口抗议这种冷暴力,唇已经被堵住,声音被吃了去,只听到我的“呜呜”声,在静默的空间里显得特凄凉,到得后来就连我无声的抗议也被吞没,只能哀怨地瞪他,瞪他,再瞪他......最终我还是选择闭了眼。
因为我发现要跟紫离比谁眼睛瞪得有威力,那绝对是会被秒杀的。后面的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眼见某人的手越来越离谱,而我的衣衫越褪越少,我忍无可忍要去推他,可他就如座山一般,纹丝不动。幸而我的嘴得到了自由,因为他的唇已经往下延伸到脖颈处。
“紫离够了!你别忘了我用紫心针诛杀黑凤,而我是圣心的女儿,我们可是彼此的杀父杀母仇人。”这不共戴天的仇,隔上一段时间拿出来温故而知新,总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不,已然进入情绪的紫离瞬间凝住,整个身体都僵硬,他抬起头来,又见暗红的深眸有怒焰在流转,别说他人,就连整个屋子都在那顷刻间凝固住,暗暗流动着萧杀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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