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左
“见过太子殿下。”
容月下了马直奔这边,封不染跟在他身后,一身墨黑长袍,神态随和中带着三分冷峻,俨然一位长者。
“皇伯父,姑姑!”容月上前唤道,恭敬有礼。他今日穿了白色的袍子上面点缀着红色的茱萸花,乍然一看倒与封不染的着装相映成辉。
老王爷十分欣喜,拉着容月的手不放开,宠溺亲密之情溢于言表:“月儿来了啊。快来跟伯父说说话。”
“月儿,坐。”静和也笑着招呼道。
容月坐下来,还拉着封不染。赵永昼自动的退到另外一边,颇觉尴尬的很,也没敢去看封不染。好在这时封缓领着封寻过来了,行过礼后封寻一屁股坐在赵永昼旁边,有点激动的说:“他们要去狩猎,西山那边不是新放了一批麋鹿么?”
“那些麋鹿是皇上当年为了给月儿祈福放生的,你们谁敢去啊。”静和笑着说道。
容月说:“没事儿。父皇已经把今年的重阳宴会交给我了,你们想去便去,只是不能用箭。若能凭空捉住它们,也算尔等本事。谁能捉一只,今晚的宴会上,本宫自当重赏。然则伤了一只,伤在哪儿,本宫也要在你们身上开刀子。”
“……殿下这不是出难题么。”封寻皱着眉道。谁都知道麋鹿难驯,还要不准用箭射,这是要空手套白狼啊。
容月微笑,“各位将军在战场上英勇威猛,莫不是被这点小事难倒了?本宫可听说,白将军可坐骑白虎参战。这区区麋鹿,自然不在话下。白将军,本宫等着你得胜归来。”
他冲赵永昼一笑。
赵永昼莫名躺箭,不由纳闷。却也立刻坐正了身子,“殿下有旨,微臣不敢不从。”
“月儿,你又在为难人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却是那荣光围绕的宸王殿下。
容月的脸一下就变了,他站起来,凉悠悠的喊一声:“二哥。”
“月儿,白将军如果抓到了麋鹿,你就赏他。如果他抓不到,你更要赏他。这样方能彰显你为君者的大度,可否?”容佑弯着唇道。
“谨听二哥教诲。”容月乖巧的说道。
封寻和赵永昼便离开了,邀上约莫十来个年轻后生,一同策马往树林里而去。不能用箭,便只能设陷阱。树上挂绳,地上挖洞。封寻先还跟赵永昼在一起,后来树林里杂乱丛生,没一会儿就散了。赵永昼跟踪着一头麋鹿进了树林深处,越走越远,已经出了西山。眼见着周围的绿草丛林变了模样,赵永昼一闪神,再一看已不见了那麋鹿的踪影。
这满山红叶,静谧丛林,风声沙沙作响,倒是别有一番心境。他干脆坐下来歇息,反正抓不着麋鹿也不会怎么样,还不如在这边坐等天黑。想也知道,但凡有皇子在的地方,明争暗斗是少不了的。今日佳节重阳,何必去那样的氛围中呢。这么想着,赵永昼就躺在红叶上,望着天空中的云思考人生。
天空中云海翻腾,变幻莫测,恰如他的心境,起起伏伏。很多记忆在脑海中飞快闪现,昔日里漫天枫叶洋洋洒洒,他自己被捕兽夹伤了脚,那个时候,是他与封不染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还有那个晚上,他躺在封不染身下,也是这样望着天空中的云,只不过身下枕着的是油菜花,并不那么舒适……
来来回回,想的都是那个人。
赵永昼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心里一团乱。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不远处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发出细微的响声。他想他应该有些警惕,可是不知为何,他根本不愿意动。身体像黏在大地上,没有半点想要离开的意思。
来人走近了,已经站到了他身前,却也不说话,盯着他看。
赵永昼终于忍不住了,他睁开眼,看向头顶。
“这样睡着了,也不怕着凉。”
封不染逆着光,容颜一如当年俊美出尘,恍如谪仙再世。一时间,赵永昼只以为回到了过去。那个他十五岁的秋天,他与他相遇在此处,像是神的旨意。可是想到现在,他又不知该怎么跟这人若无其事的相处。很显然的,自从上次他从锦鸿阁妙音楼掉进护城河那之后,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慢慢发生了变化。本以为那天晚上发生关系时封不染是病着的,不清醒的,可是第二天早上的封不染神态之间有些不对劲,现在想来,分明是有些拘谨的。只是他当时大意,没太注意罢了。
或许封不染早就察觉了。赵永昼心底生出这个想法,稍微有些心跳加速。
封不染在他身边坐下来。赵永昼赶紧坐起身,有点为自己的懒态窘迫,“大人不是陪着两位殿下和王爷么,怎的来了此处。”
“月儿回宫去准备今晚的宴会了,大殿下来了,二殿下自称身子不适,也回府了。”封不染瞧着身旁的人,此刻周围静谧,风景无双,正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赵永昼却不再说话,他是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看封不染的眼睛,只觉得那清冷的眉梢眼角,似是蕴着情深似海。他怕这错觉,怕自己自作多情。心里想着,就这么朦朦胧胧的,或许更好罢。
封不染却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你心里在想什么?”封不染开口问道,目光灼灼令人不敢直视,“为什么我不跟月儿回东宫,也不去找封寻,却来找你?”
赵永昼别过头,呼吸有些不顺。“大人想做什么,下官怎能多言半句。”
“是么。”封不染低低的叹息,欲言又止,又似是试探的问:“白五……我以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多少听过一些。”赵永昼点头,他并不知道封不染的目的。
封不染说:“那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有个学生,因为我的缘故,死在了护城河里。”
“那不关老师的事!”
赵永昼大声说道,迎来的是封不染紧盯的目光,青年支支吾吾,“我听人说,那个人是自己喝醉了酒掉在河里的,跟大人没有半点关系。”
“喝醉了酒掉进河里?你怎么知道的?”封不染问。
“……很多人都那么说。我知道有什么奇怪的。”赵永昼把头扭到一边,有点生气,只因封不染问话的态度很是刺探。
封不染盯着他,忽然,妥协一般,眼里的试探渐渐消失了。
“当时没有人在场,他究竟是自杀,还是意外,不得而知。”
“屁大点事儿自杀,一大老爷们儿哪有那么脆弱的。”赵永昼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封不染看着他愤愤的侧脸,笑着问:“有没有人说过,你跟他很像?”
“好多人这么说。”赵永昼转过头瞪着封不染,“我们俩长的像么?”
“样貌看不出来。”封不染伸出手指,“神态很像,尤其是你瞪眼睛的样子,像极了。”
熟悉赵小公子的人,会有很明显的这种感觉。
温热的手指按在自己的眼睑上,赵永昼只觉得那温度窜上脸颊,后耳根,火热热的。那却不是错觉,封不染的手掌包裹住他的脸,指尖在耳朵上轻轻的捏揉,磨蹭。
赵永昼忽然想冒一个险,他任由封不染的手滑到他的脖子,滑进衣衫里,声音轻如空灵:“大人信鬼神么?”
“不信。”封不染干脆的说道,这让赵永昼不知怎么往下接茬。
封不染似乎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是他的转世?”
大将军[重生] 第82章 佳节又重阳(中)
四下无人,寂静无声,只有那满山红叶。微风一阵阵,吹的是撩花人眼,撩在寸缕未着的身上,激的人寸寸颤抖。吟哦之声间歇不断,时高时低,细听之下,却是男子。
天地红透了,落败了,铺就的红色叶毯上,纠缠翻滚着两个人。
这是第一次,大白天,两人都清醒着,能将双方的身体看的一览无遗。冰肌玉骨,如墨青丝,还有那眉梢眼角的情意,唇畔噙着的笑意。
赵永昼将赤白的手臂挡在眼睛上,遮住头顶耀眼的光芒。忽而被人拉扯下来,双臂禁锢在身体两侧,身上的人俯身压下,耳畔低沉的命令:“放松。”
“……”赵永昼拧着眉,憋着一口气,半天缓不过来。
看他调整自己的状态,封不染干脆停下动作,手背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然后好整以暇的等着他。那玩意儿卡在半中间,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憋的赵永昼脸色发暗。实在忍不了了,张开嘴开始叫唤。
见他实在疼了,封不染却一举攻了进去。激的赵永昼大叫一声,几滴干眼泪流出来,黑色的大眼睛如被钳制的惊慌幼兽:“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嘘。再耗下去,天就快黑了。”封不染在他耳边说着话,突然低声笑起来。
“你笑什么。”赵永昼闷声问。
封不染说:“你说这会儿要是有人躲在暗处看咱们,是不是很刺激啊。”
赵永昼揉了揉被封不染下巴磕疼的鼻梁,眼泪汪汪的瞪着他,“大人,我怎么觉得你变了一个人似得。”
“你以为我在犯病?”
“不像犯病时候的你,也不像平常的你……平时你都是冷冰冰的。”赵永昼喘着气,眼睛盯在贴近的脸上移不开视线。两人还从未如此亲近过。
封不染轻轻贴着他的唇,“白五,每个人都是有很多面的。外表只是一个壳子,包裹着内里无数奇形怪状的想法……”
他轻抚着青年的背,扣着丰盈的腰肢紧紧的靠拢。
“有些是假的,有些是真的。”他含着青年的耳朵道。
“那大人对我呢?是真还是假?”
封不染笑的迷人,“你说呢。”
“……这种情况下说的话,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赵永昼双手抱着封不染的肩膀,眼睛虚无的落在头顶飘下的枫叶上。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封不染是否也像如此这般抱过其他人?小太子?他会否也在他耳边,说着这样的情话?
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虽然两人清醒的发生了关系,封不染也表现的很完美,可是赵永昼仍旧闷闷不乐。两人穿好衣服走出枫树林的时候赵永昼还很委屈,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层层落叶撒气。
封不染跟在后面,一边笑一边叹气:“你啊。”
瞧着那动作不太自然的屁股,想是方才果然太生猛了吧。
身后的人半天不说话,可是能明显感受到那一股视线,赵永昼回头警告般的瞪着他。
封不染三两步跟上来,笑眯眯的拉过赵永昼的手拢在深墨袖子里,低沉的声音笑意十足:“你胆子变大了,敢这么瞪我。”
赵永昼憋着气想把手扯出来,被紧紧的握住,挣扎了两下,突然又没由来的笑出来。脸红红的,头扭到一边。
两人就这么走出了香山,也没仔细到站在暗处的人。又或是封不染注意到了,却也不在乎。
晚上的重阳宴会在东宫举办,文武百官都去了,只有宸王称病缺席。小太子容月不大高兴,沉闷闷的脸终于在看到封不染的那一刻重见笑颜。
“老师,您终于来了。”容月奔过去拉着封不染坐到他旁边。
赵永昼是跟着一块儿进去的,但是一进门他就动作非常快的闪到了封寻他们那里去坐下。说句不好听的,他跟小太子现在是争着一个男人,他可不想在东宫跟人撕起来。
周围的人都跟他打招呼,封寻不冷不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托着酒壶大口喝酒。
“封寻,你这几天都喝这么多酒,怕是不好吧。”赵永昼随口一劝,自己也拿起酒杯,小小的倒了半杯。
嗯,这新酿的菊花酒,味道还是不错的。
“碰!——”是酒壶用力摔在地上的声音,四分五裂,酒花乱炸。
殿里的众人都看过来,赵永昼一手僵硬的端着酒杯,愣愣的看着身旁突然发作的封寻。
封不染坐在高坐上,眯着眼看着这边。
“封少爷,你发什么酒疯呢?”同桌的人对他喊道。
“他喝多了,我带他去醒醒酒。”赵永昼见封寻神情不对劲,怕他闹事,立刻站起来把人连拖带抱的拽出去。
好不容易拖到户外,宫人来来往往人多眼杂,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僻静处。封寻一直在挣扎,这会儿赵永昼稍微松了点儿力,就被猛的一下推出老远,砸在树干上,零落了满树的凌霄花,飘飘洒洒。
赵永昼半靠在树干上,任由花从头顶落到胸口,任由封寻仇恨般的瞪视着他。
“这就是你特么口口声声要的尊严?!”封寻指着他骂道。
不远处的宫人往这边看来,但没人敢走近。
赵永昼在一开始还是不明其究的,但是方才带着封寻一路走出来的路上,他感受到了封寻的那股邪火是冲着他来的。他慢慢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大概明白了缘由,虽然心也一点点坠下去。
“你这样跟个婊子有什么不同!不要脸的东西!”封寻仍旧大骂着,那种被背叛的愤怒感,已经快溢满胸腔,令人发指。
赵永昼由着他发泄,眼睛半点不躲避的望着他。
封寻冲过来揪着他的衣服领子,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骗我?”
他给了他一拳,然后猛的将人摔在地上,又紧接着将他拎起来,压在一旁的石桌上。
“你怎么能这样,你们怎么能……”他伏在他身上哭起来,紧紧的抱住他。
赵永昼将嘴里的血吐出来,擦拭了嘴角,吞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到封寻的怒火大概已经发泄了不少,情绪开始有些崩溃,他抬手轻轻搂住他的背。也不说话,就真么安静的抱着他。
突然封寻抬起头来,狠狠的压上赵永昼的唇。
呜咽和粗喘在两人中散发,封寻啃的毫无章法,更多的是在惩罚似的发泄,牙齿磕碰在嘴唇上,血腥味四溢。
赵永昼想过要有所反应,不过如果他回应了他,用这种方式,那就真的跟婊子没有了区别。但他也没有推开封寻,正如那次他没有推开宸王。这两者之间的原因,他至今没有头绪。如果是以前的他,他可能会至少表现的像一个血性男儿,推开他们,再狠狠的揍上一拳。
可是那场战争,让他变了。他的血性和傲气,早在那个山洞里,那片雪地上,在那个名叫多闻天的男人将自己的头颅亲手奉上时,消磨的不剩多少了。
沉默和纵容是另一种伤害,正如当初封不染对赵小公子的那样。
封寻放开他,退到三步开外的地方,沉默的看着他。也不再骂,也不再疯,只是沉默的对视。
赵永昼坐在石桌上,除了嘴角糊着的血,白净的脸上没有别的东西。
“我从来没说过我要什么尊严。”
半晌,赵永昼开口说话,声音低且轻。他看着封寻:“况且我也没掩饰过我对他的感情,我以为你们都看得出来。我没有欺骗你。”
封寻突然笑了,反问道:“你喜欢他?你知道你这样的人他玩过多少么?”
他指着身后,灯火阑珊深处的楼阁宫阙,里面歌舞升平,欢笑肆意。封寻狞笑着:“你看不出来他们俩怎么回事?”
赵永昼直视他,眼前却开始有些模糊。
他当然没那么傻相信容月和封不染之间是什么都没有的,十七年啊,封不染亲口说过,容月代替了赵小公子。现如今他披着白五的皮回来了,是否又代替了容月?他不得而知。封不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表面上看着绝情冷清,实际是温柔多情、到处留情?不,他不知道,事实的真相也绝对不会是这样。封不染或许温柔,却大概是没有心的。如果他有心,当年就不会是赵小公子沉尸江底那种结果了。
“你不要喜欢他。”封寻痛苦的说,蹲在地上摇着头:“会万劫不复的。叔父他……他是很可怕的人……你会后悔的。你觉得你斗得过小太子么?你最后只会死的很难看。”
不管封寻说什么,赵永昼都不再说话。最后封寻摇摇晃晃的往外走,赵永昼想起自己以前也是醉醺醺的最后一命呜呼,他怕封寻出什么事儿,便跟在他后面。
还没出东宫,夜风吹来一阵铃音响起。赵永昼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朱红栏杆的回廊上,一位扮相华丽的妃子戴着面纱,在宫人的簇拥下往这边走来。
是后宫的妃子来东宫参加宴会的吧,赵永昼这样想着,上前拉着封寻两人退到了一边,想等着那位妃子先过。
封寻醉晕晕的抬头看了来人一眼,突然又跟发了疯似得,拽着赵永昼回过头就跑。
赵永昼被他扯的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趴:“封寻你又……”
“将军何故惊慌。”身后一个女声传来,伴着铃音,微风入耳。
赵永昼拉着封寻转过身来,站直身体,低着头道:“娘娘恕罪,是下官鲁莽。”
“呵。”妃子笑着凑近,近的赵永昼觉得这距离明天一早会被皇帝砍头。女子馨香,抵在他耳边轻声问候:“将军,故人相遇,何不抬头来见。”
这声音有几分熟悉。赵永昼稍稍抬起头,看见了女子藏在洁白面纱下的碧绿眼眸。温柔的笑意中,蕴着刻骨的仇恨。
“啊!”赵永昼惊呼一声,后退两步,若不是封寻搀着他,都要坐在地上了。
“摩珂,竟然是你。”他颤抖着,喃喃出声。
“不错,是我。我就是你们皇帝的新宠妃。怎么?诧异么?哼,你拿着我哥哥的人头当上了将军……”摩珂笑着靠近,戴着雪白手套的手试图抚上赵永昼的脸。被封寻隔开。
“娘娘,请您自重。”封寻拉着赵永昼退到一个安全的位置。
摩珂不在意的笑起来,她的手缓缓下移,搁在小腹上:“将军,我有一个好消息,想第一个跟你分享。”
赵永昼的眼睛无法从她的手上移开。
她看着他,笑意盈盈,丹唇轻启。一道清冷严厉的声音将她还未出口的话打断了。
“礽贵妃!”
听到这个声音,三人都是一惊。抬头看去,只见宸王立在台阶上,身后是封不染,封不染的旁边站着容月。
摩珂转过身行礼,“见过宸王殿下。听说您病了,还未去探望,请殿下恕罪。”
宸王稍稍抬起头,凌厉的目光如刀一般在摩珂的小腹上扫视了一段:“礽贵妃,有什么喜事?”
不知为何摩珂感到一阵不安,她下意识的将袖子微微挡住小腹,随即温柔笑道:“回殿下的话,臣妾是久违故人,一时欣喜,想要告诉将军臣妾如今常伴君侧,沐浴圣恩,这便是天大的喜事。”
宸王眯了眯眼眸,“礽贵妃既来此处,便去殿中聚聚。久闻巨澜儿女多豪放,想来酒量亦不差。”
“殿下说笑了。臣妾只是路过,皇上圣体欠安正等着臣妾去伺候,哪里敢去喝酒呢。”摩珂原本的确是打算在东宫重阳宴会上露脸的,那是她听说宸王称病不会出现。现在宸王突然来了,而且她还感觉到了危险,自然不能轻易踏足重阳宴。
况且……摩珂的手谨慎的贴在小腹上。
“既然父王召你,那本王也就不留你了。去吧。”宸王说道。
“臣妾告退。”
大将军[重生] 第83章 佳节又重阳(下)
佳节又重阳(下)
回到殿里赵永昼的脑袋一直都是晕晕沉沉的,直到坐在位置上。周围的人似乎在行酒令,隐约中似乎听见有人唱了一句前人的词:薄雾浓云愁永昼。
还没唱完,又是一阵鸡飞蛋打般的喧闹。
“爷,您冷静点儿。人家只不过是在念词罢了。”梁晚灯拉着一摇三晃的尚书大人坐下来,大皇子的脸不怎么好看。
尚书大人约莫是醉了,捂着眼睛瘫在坐位上。赵永昼坐在他对面,隔着一个大殿的距离,仍然看见了兵部尚书眼角的水渍。
他忽然站起身,端着一杯酒走过去。
梁晚灯警告般的看着他,可是赵永昼走的义无反顾。我自己的亲哥哥,凭什么你可以坐在他旁边,我却不能上前来敬一杯酒呢。
“尚书大人。”赵永昼喊了一声,不见反应,又执意的喊:“赵五爷……”
赵永修掀开眼帘,眼眸里清清冷冷。
“何事?”
赵永昼弯了弯唇角,将面前的酒杯倒满,轻轻推过去。
“下官久闻五爷威名,一直未有机会。那日兵部匆匆一别下官错失良机,今日重阳佳节,不知五爷可否赏脸?”他将自己的酒杯举起,麽指在酒杯上轻敲了两下。
这个小动作落在赵永修眼里,眸子紧了紧。他盯着面前的陌生青年一会儿,最后拿起面前的酒,点头示意。
清酒下肚,三分醉,七分醒。其实菊花酒不醉人,但不知为何,赵永昼觉得后脑勺都是晕的。
他坐回坐位,在后来的宴会上,也一直寡言少语。因与封寻先前闹了别扭,两人之间现在也很尴尬。宴会结束后,各自回府。赵永昼自己走到半路上,忽然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阴测测的回过头去,只见灯光暗淡处,封不染提着一盏晕黄的灯笼冲着他微笑。
赵永昼回过头去仍旧走路,封不染三两步走上来,轻轻的拉过他的手。
“夜路不好走,我送你回去罢。”
两人走了一段路,赵永昼心头浮起一个疑问。
“那个梁晚灯,究竟是什么来头?”他问身旁的人。
封不染稍稍侧头,“梁晚灯?你想知道他的事?”
赵永昼:“我问过别人,但他们似乎不愿说。”
封不染咧嘴笑起来,“约莫是除了我,别人没谁敢跟你说吧。”
原来梁晚灯就是梁国公的遗腹子。因为母亲是个二房,被梁夫人打压,梁夫人的弟弟陈远洲继承了爵位,成为了陈国公。本来陈远洲这个徒有虚名的国公爷当的还算顺当,谁知梁晚灯攀上了赵家老五,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当上了刑部侍郎,入了大皇子的圈子。国公府现在不仅是梁晚灯当家做主,就连大房梁夫人也对他客客气气。这本不失为一个逆袭的好故事,看官听众都应拊掌叫好,然而故事的主人公梁晚灯因着攀附权贵,所作所为的那些事也尽为人知。跟兵部尚书赵永修这层关系就不说了,还跑去大皇子府自荐枕席。这些都还不算百官厌恶他的真正缘由,重点是梁晚灯为人歹毒阴狠,对待下属刻薄严厉,落在他手上的犯人更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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