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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水田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木韶华
“菊花儿……”稳婆嗔了她一眼,“咋能这样浪费,罪过,罪过!”
“把好面粉糟蹋成这样,才叫罪过!”说完悠然就去收碗,“下午喂鸡,也不浪费。”
稳婆却没让收,捧着自己那碗饭吃了个精光。
饭毕,收箩筐时,悠然才突然看见,箩筐里竟有一块碎银子,至少二两。
心里顿时不平静了!这人什么意思?不是说那块镜子抵这顿饭钱么?不对不对,那镜子可比这二两银子多多了。
救济穷人?别逗了!说这个理由还不如说他玩儿呢。
悠然收起那块银子,和镜子放在一起,暗自下了决心,找个机会,一定全还回去。
太阳落山时,孙稻谷派人将被窃的米、面粉、鸡蛋、银钱全送了来,并嘱咐悠然看好门户。
刚把人送走,李氏面带笑容,轻声走来。
“失而复得,这世上再没比这更让人心安的事儿了。”李氏感叹。
“可不是!”稳婆亲切的拉着李氏,歪头,“就是不知县太爷咋判的,那家子咋样了!”
“我就是来说这事儿的,现村里都闹开了,都在议论。听人说,那高翔到了堂上突然翻供,死活不认,只打了十板子,便什么都招了。县太爷公平执法,要判高翔三个月狱刑,吴氏磕破了头,直喊求饶,县太爷看着可怜,这才命人打了十板子,罚银五钱了罢。”
“那高柱愿意掏钱?”稳婆瞪眼。
“当然不愿!”
“就因为这,彻底惹怒了县太爷,最后高翔又被打了二十板子,屁股全开花儿了!”
“该!该打!作死的贼!偷东西的贼!”一声尖刻插来,让李氏、稳婆顿时住了口。
悠然朝声音的主人看去,但见一步履婀娜、穿着讲究、头上插花、脸上抹胭脂的女子徐徐走来。
这人是高水莲,家住村西头,是村里有名的高秀才的女儿,今年,十六七岁。
高翔、高文、高武三兄弟小的时候,曾跟着高秀才念了几年书,当时高水莲才五六岁,整日跟在三兄弟后面玩儿,这感情,可不是一般玩伴可比。更何况,两家都姓高,算同门,到现在也经常来往。
“高姑娘出来了!病好些了么?”李氏笑着问好。
高水莲目光盈盈,笑着给李婶儿回礼,问好。
“你看,读书人家的女儿就是不一样。”李氏夸赞。
高水莲笑盈盈,又给稳婆失礼问好,最后淡淡的看了悠然一眼,点头,称一声“邱娘子”,算是打了招呼。
气氛陡然尴尬。
这待遇,还真是不一样啊!瞧那嫌弃的小眼神儿,不屑的小动作……悠然看着都觉得好笑,嫌我丢人?嫌丢人你别来和我站一起啊!
“稳婆,回家了。”
悠然没理会那人,搀着稳婆朝院儿里走。
李氏尴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让她意外的是,高水莲竟一点也没生气,反而笑道:“没关系,邱娘子自来如此。”
“其实,邱娘子人挺好的。”李氏讪笑。
“我知道,李家婶娘,谁又说她不好呢?只不过……”话锋一转,声音低了下去,“经她这么一闹,原本所剩无几的名声,全没了,我只是替邱娘子可惜。”
一边说,还一边摇头。
“她原本名声就不好,大家看她也是个可怜人,能帮一把是一把不是……”这话引起李氏的赞同,不住点头。
“可是,这次她也太过了,那高大娘怎么说也曾是她婆婆,钱姐姐曾是她的二嫂嫂,说打就打,这还好,小打小闹的,算关着门,可因为她,阿翔哥今日挨了40板子,命都快没了!”
高水莲越说越气,擦了胭脂的脸蛋儿,显得更红润了。
“虽说,这件事上,阿翔哥确实不争气,但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可怜阿武哥尸骨无存,魂归路野,却不想,今日他的家人遭遇如此对待。”
说完,竟落下泪来。
李氏知情,见她伤心,又想起高武那个健壮、出息的小伙子,也跟着伤心叹气起来。
“怎能如此狠心?这脸、这名声,她是真不要了吗?”擦了擦泪,高水莲愤然。
随后又看着李氏道:“您知道,现在人都怎么说她么?……心狠手毒,凡是和她沾边儿的,都没好下场。”
这话让李氏心惊,竟坏到这地步!原先邱菊花说要报官时,她也觉得不合适,毕竟十有*是高家所为,明摆着嘛,报复昨日屈辱。可她一听那么些银子,一点儿不给人留活路,便动摇了。
“您别不信,不瞒您说……”高水莲声音又低了一层,“我爹曾暗暗给邱娘子批过命,她竟是百年不遇的天煞孤星,逮谁克谁的。”
“真的?”
李氏呆了。
“天煞孤星,逮谁克谁”的消息不胫而走,两天内,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大家再朝茅屋望去时,只觉那是一片禁地。





肥水田家 第11章 橘灯
天上没有星子,道,便很难走,即使被人搀着,稳婆仍蹒跚艰难,真是活活讽刺了那个“稳”字。
悠然不同意稳婆的做法,可又不能让她担心。
“菊花儿……我知道你不服气。”稳婆突然开口,吓的周围的蛐蛐儿赶紧闭嘴。
“从前,都说你性子懦弱,那是她们没有好好看。”
“你外面看着软,内里,硬着呢!不硬的人,怎会说跳河就跳河,谁不知好死不如赖活,死,可是需要大勇气的!”
这话,让人说什么呢?
“可是菊花儿,如今这样僵,你若再不当回事,再蛮硬的不服软,这上水村,可再容不下咱们!”
“稳婆,是我连累了你,你救了我的命,我却……”
“你这说啥呢!”稳婆手一甩,甩掉悠然搀扶她的手。
“你咋总不明白我意思啊?!”真让人着急上火。
稳婆颤颤巍巍,拄着拐往前冲,打了几个趔趄也不让悠然搀扶。
“好了稳婆,我答应您便是,以后遇事再不冲动,要多思量,考虑周全,怎样?咱们快走吧?赶紧把这东西还给李婶儿。”
稳婆并未因悠然的话而欣慰,反而重重叹了口气,继续前行。
很快,二人来到李氏的柴门前。
李氏是寡妇,丈夫死了十几年也没再嫁,守着家里三亩旱田和两个儿子,坎坎坷坷过到现在,日子,不容易。
稳婆刚要开口喊人,里面却传出很大的说话声。
这个点儿,一般人家都歇下了,所以,在家里讲话没什么顾忌。
“娘,我前些日子就说,咱不与那邱氏来往,您怎么就是不听呢?”说话的是李氏的大儿子李丰。
“娘不仅不听,还自作主张把面粉和鸡蛋借给了邱氏!”小儿子李茂言语愤然,“到现在还没还!”
“瞧你们!”李氏尖刻声音里透着气短,“前两天衙门就做主把东西还给她了,二两多银子,人家邱氏有钱……就是不知,咋还不还……”
“哎呀不说不说,反正,娘今后再不能和她来往,会沾染晦气的!那些东西,舍了也罢,权当喂狗!”
“住口!……李丰!你不要命了!那些东西可是给官爷吃了!”李氏声音压的低低。
稳婆再也听不下去,张口想喊,却被悠然堵住。
她低声道:“等一会儿,不然会惹一身嫌。”
“待会儿,您自己进去还东西吧,我在小路等您。”
悠然摆摆手离去,走上漆黑的小路,她心绪烦乱,作为一个很少有这种情绪的人,显得很不冷静。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稳婆蹒跚走来,简单说了说刚才的情况,又道:“临走,我又多给了她们十文钱,权当作谢钱,多谢她那日帮忙。”
悠然笑了,这精打细算的稳婆,还有大方的一面。
茅屋里晦暗不明,里面竟传来阵阵笑声,院子里还有辆毛驴车。
稳婆加急脚步,在原地发愣的悠然突道:“是爹!”邱菊花的爹来了!
“爹来了!”悠然冲到稳婆的前面。
自家爹来了,不能傻愣。
邱铁匠一身短襟汗衫子,头上裹着一块灰布,是打铁人的常扮相。
见悠然进门,猛的起身,一个不稳,差点儿跌倒。
“花儿……”老汉呜咽,声音嘶哑,低头落泪。
“爹,你哭啥?”悠然突然动容,之前的尴尬、不知所措全都不见。
“没,没哭,我高兴呢!”老汉不敢抬眼看悠然。
稳婆开心的笑了,热情的与邱铁匠招呼,气氛平和了许多。
见父女有话要说,稳婆笑呵呵将香叶、香草带出草房,去了自己的屋。
“爹,您坐。”悠然转了一圈,却发现没啥可拿得出的小食。
明天就去城里采购,悠然打定主意。
“花儿,你找啥?快坐!爹给你带了发糕,你最爱吃的。”
悠然吃了口发糕,不知怎么就想落泪,若邱菊花还活着,看见这一幕,不知得有多甜蜜心酸。
悠然缓了缓情绪,笑道:“爹,您不是在南州打铁么?咋回来了?”
邱铁匠却很高兴,“自今年入夏以来,铺子里的活越来越少,我来的时候,几乎没啥可干。”
“那是为啥?”
“为啥?南疆的仗要歇了呗!年年如此,这一年一年的,也不知啥时候是个头儿。”邱铁匠叹气。
“我宁愿不打铁,没饭吃,也不想打仗,若不是这场子战争,那阿武也不会……”邱铁匠及时刹车,望向悠然。
“孩子,你收拾收拾,爹现在就接你回家。”
话题突转。
“爹,好好的,回去干啥?”悠然不知如何拒绝。
邱老爹听这话,顿时唉声叹气,“你这叫好好的?家没个家,人没个人,我没想到他高家会做的这样绝……我早该想到的!是爹不好,没本事!若爹有本事,他们也不敢欺负你!都说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可娘家人若硬些,谁敢欺辱?”
“我这一辈儿啊,最后悔的就是没闹腾个啥出来,让女娃受苦了!”
说这话,邱铁匠叹的更厉害了!
悠然能明白邱铁匠作为父亲的苦心,但她不能回去,她温声却坚定道:“爹,我不回去。”
“你这女子……我白天到的家,走一路,就听人一路讲,十人中有八个都是在讲你,你打人的事,状告高家的事……听了我就急了,连明天也不能等,我把驴车赶来,就是接你们回去的……”
“爹知道你担心啥,唉……”
“娶那赵氏,是我这辈子第二件后悔的事。若不是当初你祖父怕我绝后,非要逼我,我绝不会娶她!你放心,花儿,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她给你气受的!”
悠然急了,“爹,你说啥呢!不是因为继母……不瞒爹说,这些日子,我琢磨了几个小菜,去酒楼里换了些钱,等过些日子,我准备拿这些钱买块地,到时候,吃穿不愁的,您说我跟您回去干啥?”
“真地?啥菜这么值钱?”邱铁匠半信半疑。
“嘘……爹,您小声点儿,要保密,您谁也不能说,我答应人家掌柜保密的。”悠然压低声音,认真道,为了让邱铁匠相信,又道:“都是一些小吃食。”
“花儿,你真不愿回去?”邱铁匠明显信了悠然的话,可还忍不住再劝。
悠然摇头,神情认真。
邱铁匠长长叹了口气,这回,倒像是感慨。
“这些面和米本是要送给稳婆的,我邱老汉谢她救命之恩,谢她菩萨心肠,收留我女娃……”邱铁匠又抹泪,“你们先吃着,过些日子我再送来。”
悠然点头,又道:“大恩不言谢,爹,无论今后怎样,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少不了稳婆的,我给她养老!”
“好女子!”邱铁匠不知再说些什么了。
见邱铁匠要走,稳婆带着孩子从屋里走出,稳婆不让他走,“天这么黑,咋走?”
高香叶与草香草一人拉着铁匠一只手,嘴里喊着外祖,外祖的,也不放。
邱铁匠拉住稳婆,谢了好一阵子,仍执意要走。
将毛驴车掉头时,悠然突然想到一件东西,奔屋去拿。
是一个橘色的南瓜灯。
“这是我种的南瓜,吃完后菊花儿不让扔,就做了这个瓜灯,你瞧,里面被削的薄薄的,周围都刻成小洞,这样透光,菊花儿呀,手最巧了……”
稳婆一见那灯就夸个不停,悠然及时打住,掂着橘色的灯出了门。
邱铁匠不让她送,悠然却坚持,“只送到小路就回。”
邱铁匠没再拦着。
“这瓜灯,真好看。”
“瓜灯,瓜灯,和稳婆叫法一样,真难听。这叫橘灯,爹你看地上的光,橘莹莹的。”
邱铁匠憨厚的笑了,“橘灯好听。”又说好看。
“女子呀,最近还练箭?”邱铁匠拍拍驴头,问的突然。
悠然想着邱老爹听说那么多事,捅马蜂窝那件估计也没落下,就大大方方承认道:“嗯,有空就练呢,可箭法跟爹比,差远了。”
“你小时候可不爱练。”
“小时候不爱,长大就爱了嘛,技多不压身。”
邱铁匠又是憨厚一笑,很欣慰。
“女子,你变了。”
这话令悠然一阵紧张,哪里出了漏洞?为了扮演邱菊花这个角色,她可是按照记忆与习惯,从一举一动,一点一滴上下功夫,这么多天过去了,除了脾气硬一些,别的,她自认为和邱菊花有一拼。
“爹说我,哪变了?”
“变硬气了。”
“从河里出来,我就硬气了!”
“女子!”
“爹,我知道!您放心,我再不会寻死!我要好好的活!”
驴车突然停下,邱铁匠转身,就着黯淡的橘色灯光望向悠然。
点头。语气哽咽,“回去吧,家里还有娃儿!”
悠然跳下驴车,将橘灯放入邱铁匠手里,点头。
伴着咯吱咯吱的车轮声,晦暗的橘色灯光越来越远,飘过长长的曲曲折折的山路,直到消失不见……
良久,悠然才转身,返回小道儿。
硬气,我喜欢。




肥水田家 第12章 食蝉
森林浴,在前世是一个很奢侈的,产品。
很多人兢兢业业一生也不得享受,甚至,很多人到老都没见过森林。
而这里的森林随处可见,松柏成群,杨柳曼姿,郁郁葱葱,百鸟啼鸣。
“吸气……呼气……再吸……再呼……”悠然喊一声,做一次,为了让两个娃子跟上,节奏放的很慢。
“嗯,姐姐做的不错!妹妹,也很棒!”悠然鼓励二人一番,扭头就笑。
这两个小不点,太可爱了!大早上的不睡觉,非要跟着来,一连三天的坚持,倒让悠然改变了主意。
原是怕她们辛苦,可如今,她却不这样想了,现在辛苦些,总比以后受苦强。
无论将来怎样,有个好身体,总是百益无一害。
索性不拦了。
绿草层几乎淹了两个小不点半截身子,感觉就像,草地上突然长出两朵小蘑菇,可爱的紧。
看她二人认真的模样,悠然走到一旁,开始打拳。
东山林子一下喧闹起来。
太阳微升时,悠然结束运动,带着运动后淋漓的畅快,准备回家。
“妹妹,快扔了,那是虫子,会咬人!”
“它不咬人,姐姐摸摸,它,软软的。”
悠然笑着走向两个小家伙儿,说是来强身健体,没多大会儿便玩开了。
“娘,你摸摸。”高香草将那虫子举得高高。
悠然突愣,吓的娃子不知所措。
“草儿,你在哪儿找见的?”这哪里是一般的虫子,分明是蝉,刚刚蜕化的蝉。
“娘,是我看见的,我说它是虫子,可妹妹非要玩。”高香叶慌慌张张,跑到一旁,扯来半截草枝一样的东西,递给悠然,并指这一片叶子道:“它刚刚就趴在这上面。”
望着那片绿叶,和绿叶下的果实,悠然又愣了。
忽然,她一手一个,将两个娃子抱起,亲完这个,又亲那个。
“你们真是娘的宝贝。”
无功不受禄,被娘亲这样突然夸赞,两个小家伙儿都有些不好意思,纷纷羞涩,埋在悠然脖子下。
“这个叫蝉,用油炸上一炸,可好吃了!娘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个。”
放下二人,悠然指着蝉说道。
“这个呢,叫孜然,是一种很难得的调料。”至少在这里很难得,她曾转了整个寿安县城,从未见过。
没想到,两个娃娃随手一扯一摘的,竟弄出这样好的东西。
这下又能有一笔收入了。
自从红果出世之后,她就寻思,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再翻新花样,翻来翻去都是红果。
其他很多菜她倒是拿手,可在大商朝,不用问也没人敢雇个女人当伙计。更何况,还背着一身臭名声。
开个饭馆吧,手里又没钱。
而前世,她除了工作、做菜、完了到处旅游之外,再没啥特长。
功夫,倒也算一个,可是,根本没法想。
因这两样东西的突现,让悠然兴致勃勃。
她采集了几棵孜然秧苗,准备回家研究。完事儿舍不得走,又带着两个孩子转了转,这一转,竟发现好多蝉。
收获颇丰,背起竹篓,一家三口欢快的出了东山林子。
半道儿,突遇一行人,欢快的气氛顿时不见,两个小家伙儿习惯性的躲到悠然身后。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高柱、吴氏、王冬梅狠狠的瞪着悠然,那眼神,真想把她吃的骨头都不剩!
正趴在软藤榻子上的高翔哎哟一声,“咋停了?!”
抬头见悠然在前,两眼顿时红的滴血。
“贱,人!滚开!挡路了!”高翔恶狠狠。
“听说,只有偷鸡摸狗的人,才被称为贱,人。”悠然冷冷对上。
吴氏快步上前,刚想靠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后退两步,指着悠然,“邱氏,你别太猖狂!总有一天,我让你爬着滚出上水村!”
“是吗?我等着!”悠然冷笑一声,不屑。
抱起两个孩子,大步离去。
“娘,我要弄死她!我一定要弄死她!”高翔歇斯底里。
高柱怒喝,“你给我住口!回家!”
走了很久,悠然始终没将两个孩子放下。
不得不承认,她的好心情,还是受到了破坏。每次对上那家人时,她的心里就会生出一股莫名的恨意。是记忆还是现实?最后她都弄不清了。
“娘,你别难过。”
高香叶搂紧了悠然的脖子。
“难过?为什么要难过?有些人能让你难过,但有些人,永远不能。”
……
稳婆咬牙跺脚,将自己心爱的小红抱到悠然面前,咽了口唾沫,“你若不信,便试上一试!”
悠然笑了,自她回到家,稳婆便拼命的阻拦,不让她们吃蝉,硬说那是毒虫,也不知这消息从哪儿来的。
她这一笑,稳婆脸色更加严峻了!自己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许久,这丫头,怎么就不信呢?
“您舍得?”悠然偏头笑着问,这可是一直勤快的老母鸡!
“给你!”
稳婆大义凛然的将老母鸡丢给悠然,转身进了草屋。
悠然也不与她客气,将白花花的蝉丢给了小红,小红见那东西,立刻奔过去,仿佛吃过似的,毫不留余地的吃了个干净。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小红在院子里悠闲的溜达。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小红回到了鸡窝,准备下蛋。
稳婆大喜过望,“菊花儿~竟没死!没死!”
悠然翻了个白眼儿,这话……
“噗嗤!”悠然笑了。
在山林时,她无意间已经知道结果。找蝉时,她见有鸟儿专挑这东西吃,吃的可欢!
浓香从茅草屋中飘出,高香草再也忍不住,甩开姐姐递给她的红绳,直奔草房。
恰在这时,悠然猫着腰,从草房中走出。
“娘,好香,我要吃!”
高香草只恨自己不够高,掂着脚尖儿也望不见娘碗里的东西,急的直跺小脚。
悠然刚把满满一碗炸好的蝉放在小饭桌上,高香草便伸手去抓,刚要朝嘴中送,高香叶瞪着凤眸发话了,“娘,这是虫子!”
虫子,鸡能吃,人不能!
高香草趁姐姐说话间,已经把蝉送进口中了。
“嗯,好吃!好吃!”高香草吃的津津有味。
“香草,吃东西不要吧唧嘴,好好吃。”悠然温柔的说了句,而后看着高香叶,“吃么?”
高香叶腮帮子鼓鼓,眼睛睁的圆圆,像个小青蛙。
在悠然温柔的目光下,她怯怯的伸出了手,临到嘴边,竟还犹豫了一下,那模样,让悠然忍俊不禁。
娘和妹妹都吃了,我有什么不敢?
高香叶伸手抓了一只,猛的放入嘴里,嚼了嚼。
“好香!”
高香叶信了,原来是真的好吃!
悠然豁然大笑,而坐在母女三人对面的稳婆,则看傻了……
还真吃虫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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