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妃要逃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瑶单单
她没仙力,连跳个忘尘舞也要借助天女羽衣的力量才能达到效果,也是这个原因,估计皇甫天赐不会沉睡太久。以马车的行程来计算,等皇甫天佑带他回到天照国之时,他应该正好转醒,从此,斩断过去,展开新生。
“紫织……”
风神还想再规劝,南宫若已走了过来,适时插话一句:“其实,你想交差未必非要带霓裳回去!反正,她今生的容貌与前世不同,回了天宫也只会更麻烦。”
一般情况下,人只要投胎转世还是人,就会有固定的样貌和性别,如此,冥界就不会因鬼差职务太重而扰乱秩序。
“霓裳!”皇甫天恩从南宫若身后探出头来,发现屋内某个熟悉的身影后,笑脸更加灿烂,“东东!东东你也在这里!”
倾城妃要逃跑 第102章 陪我一起痛
“你们?”霓裳惊讶的站起身,没想到她今天的客人还挺多的。这个阴阳怪调的小童,她似乎没见过,不过对“他”的声音并不陌生,因为,被皇甫天佑救回天照国皇宫那时,听到过。
没记错的话,“他”是……
风神先一步道出了“他”的名字:“天恩……公主?你们怎么会来花舞国?”
“当然代表水清国来联络一下两国情谊的,免得哪天哪个主子心情不好,又爆发战争,死个哀鸿遍野。”南宫若笑眯眯道,接着不客气地径自坐下倒茶,喝了一口,又对霓裳说,“顺便,代轩来问候一下我们亲爱的月牙儿公主!”
“代我转告轩哥哥,我过得很好。”说这话时,霓裳心虚地以手捂住腹部。
南宫若眼尖地看出了倪端,挑眉道:“银月把你一人丢在虎口里,也叫好?”言简意赅,虎是指上官锦。
霓裳一时无言以对,南宫若也不再追问她了,身旁两人看着他们的哑谜,皆是一头雾水。
皇甫天恩亲昵地拽着风神的衣袖,急声问道:“东东,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天照国发生了好多事,我也遇到了很多麻烦,想找个人帮忙,都找不到……”
“停停停!”南宫若皱了皱眉,不满意她跟别的男人贴得这么近,迅速拉开他俩,“你要记住,你现在是随从!随从!”她瞪了他一眼,无奈地站到点头站到一边撇撇嘴。
趁着这个空档,霓裳想起了他刚才说的话,疑问道:“若公子,既然你说我未必要回天宫,那风神哥哥的使命该怎么完成?”
“可以去找另一个紫织。”
“另一个紫织?”轮到风神疑惑,“什么意思?去哪里找?”
“我知道去哪里找。”霓裳敛眸,沉默了一会儿,取下绕在臂间的天女羽衣,细心地叠成一书本大小,捧至风神面前,“带着它,它会带你穿越时空找到另一个紫织。”
按照南宫若的意思,是当初穿越时,她的灵魂来到这个世界占据了霓裳的身体;而原本的霓裳的灵魂,应该是去了现代世界占据了她的身体。既然如此,风神找那个紫织当成天女回去交差应该是可行的。
见风神还是不明所以,南宫若夺过羽衣道:“行了行了!你去了就会明白的,把手伸出来!”
于是,风神愣愣地伸出手,他相信霓裳和南宫若都是不会害自己的。
只见南宫若以纸扇角划破了风神的手指,纸扇吸收了人血后一扬,空无一字一画的扇面浮现出一个五芒星的血印。他把扇子往风神的掌心一拍,五芒星血印就印在了上面,接着,天女羽衣自动缠住风神的身体,发出耀眼的红光,越来越耀眼,越来越红,隐隐成了一个漩涡,似乎要把所有东西吸引去……
“东东!”皇甫天恩眼见着风神要消失,猛地拉住他的手,把一个纸鹤塞到他手心,大喊着,“东东!你要保重!”霓裳早被淼淼扶到了小亭外,南宫若看着红光漩涡越来越大,便速速把皇甫天恩扯开。
院中,风猛烈地呼啸着,周围的枝叶张牙舞爪得犹如鬼魅,转眼,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事后,上官锦问起了风神的踪迹,霓裳只回答说:“妖狐无须缉拿,风神哥哥伤势好转回去天宫了!从今以后,人间的事,与他无关!”
天照国,宫变。
皇甫天赐醒来,失去了一切与霓裳相关的记忆,心中装满的是童年和少年时期所受的屈辱、是对苏媚和左敦颐无尽的仇恨。他原本带领的将士不满于左敦颐的蛮暴摄政,也不满水清国为主的管制,在他回国的第一时间,便联合死忠皇室血统的大部分群臣,将他推上帝位。一场突如其来的腥风血雨,天照国再度易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长乐宫中,一片哀怨哭喊之声,绵延不绝。
男人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烛光描绘着他冷峻的眉眼,光是一个背影,就足以给殿中跪着的一群罪人带来阴鸷的压迫感。
“皇上!皇上饶命!饶命啊!是老夫的错,老夫不该觊觎这皇甫家的江山,皇上饶命……”
不断地磕头求饶、哭叫连天的人不仅是阶下之囚左敦颐,还有他的老相好苏媚。苏媚已有身孕,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她压根儿都不想死:“求皇上恕罪!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我是先帝的亲母啊……当年,当年我不也留你一命了吗……”
一旁的左婉儿大胆地跪着上前,楚楚可怜地拽住皇甫天赐的衣角:“皇上,婉儿好歹算是您的女人,请您看在他们是婉儿的亲人份上,就留他们一条贱命吧!皇上您刚登基,这等淫妃贼子死了反倒污了您的英明啊……”她早就知道,她不会看错人的,从认识皇甫天赐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比先帝皇甫天佑还要出色。瞧,现在不就印证了一切吗?先帝战死连尸体都找不回来,而他却突然复活且领着亲兵强势归来!
岂料,皇甫天赐残忍地一脚把左婉儿踢开,不知为何,他并不喜欢这个女人的碰触。然后,他走近御前侍卫抽出了一把剑,丢到苏媚和左敦颐面前,讥笑道:“别说朕不给你们机会,今日,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
只有一个人能活着……
圣意很明显,是要他们自相残杀!
左敦颐率先领悟过来,猛地拿起剑,顶着一头凌乱的发盯着同样狼狈的苏媚:“媚儿,你不是爱我吗?我一直待你那么好,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有句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左敦颐和苏媚根本不是夫妻,只是一对妄想夺得天照国的奸夫****,一直作恶多端不知害了多少人。这一刻,自私自利的左敦颐更是罔顾昔日情分,一心求苟活。
利剑指向了苏媚,她惊慌得往后退去,一边捂着腹部,一边哭泣摇头:“不要!不要!敦颐,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我不能死!我答应你,我会将我们的孩儿养大成人的……将来会让孩儿去拜祭你!我不能死!我不想死……”难道,爱情在生死面前,真的经不住考验吗?几十年的感情,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看着两人丑陋怕死的姿态尽显,皇甫天赐轻蔑地勾了勾唇,心里连半分同情也没有浮现。那黑暗的十年,他所受的痛苦比这些要多一千倍、一万倍,他怎么可能会对这两个该杀千刀的人动恻隐之心,如今,让他们死了也不过是便宜了他们。
御前侍卫也冷冷地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他正是皇甫天佑,只不过戴了人皮面具化名祁佑,成了御前侍卫。当皇甫天赐刚醒时,依然是对他有愤恨之心的,后来是星奇姑姑掐灭了两人之间的导火线,加之皇甫天赐的记忆有缺失,就半信半疑暂时把他留在身边。他不想再当皇帝的想法也正好应了皇甫天赐的意,最后,便让他化成祁佑留在宫中。
苏媚和左敦颐都是贪生怕死之人,武器落在了老狐狸的手中,苏媚自然没有半点胜算,最终,还是逃不过一死,成了左敦颐的剑下亡魂。那一剑,正好刺穿了苏媚的腹部,他竟无情到连自己的亲孩儿都杀了!血,溅到了他的脸上,他扔下剑疯笑着继续向皇甫天赐求饶:“皇上!我杀了她了!我能活了!我不必死了!”
“呵!果然心狠手辣!不愧是丞相大人!”皇甫天赐话里的讥讽意味更加浓烈了,像是看了世上最精彩的一场戏,眼眸中闪烁着嗜血、兴奋的光芒。他抬脚,勾起左敦颐的下颚,淡笑道,“不过,朕刚才说的话,你真的听懂了吗?老糊涂!”
苏媚的死,没怎么影响祁佑。因为他本就知道苏媚这种人死不足惜,她顶多只把他生了下来,却从没有一日是尽过作为母亲的职责的,她甚至还顺着左敦颐的意思把他推上皇位、推上战场,成为他们的傀儡,成为他们掌控政权的牺牲品。所以,皇甫天赐要苏媚死,他不会反对,更不会为她伤心。
反而是左婉儿,亲眼见父亲和姑妈自相残杀,心顿时凉了半截。这世上,果真只有自己是可靠的,任何人,都不能轻信和付出。又闻得皇甫天赐所言,她瞬间反应过来,扑过去把那染血的剑捡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后知后觉的左敦颐。
——今日,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
——只有一个人能活着!
按照她对皇甫天赐的一点点了解去猜想,得出的结论是——
皇甫天赐,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害过他的人!
若是只有一个人能活着,那就只能是她——左婉儿!只要有机会活下来,她有信心今后能得到皇甫天赐的欢心,换之,就此死了,什么也没了!
她如此想着,趁着左敦颐尚在呆滞之中,就一剑从后刺入,穿透了他的心脏。顷刻间,她被一种别致的快感侵袭着身心,缓缓展露出来的笑容上透露着对亲情的绝决和对生存的渴求。
倾城妃要逃跑 第103章 宫变
“他该死!他该死!皇上,婉儿已经为您除去他了!婉儿今后只听您一个人的……”她跪在地板上,对皇后宝座的虚荣有了新的希望。
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在皇甫天赐的唇角漾开来,大仇得报,母妃在天之灵也该安慰了。然而,他的心却越来越空虚、越来越空虚,总觉得身边欠缺了什么,但又说不出是想要什么……
他冷漠地越过左婉儿,眼尾也没再扫过她身上,当是默认了她可以留在宫中残喘苟活。祁佑跟随其后,无声地看了痴梦难醒的女人一眼,叹了叹气,仿佛在可怜她的愚蠢。
皇甫天赐信步出了长乐宫,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御花园。自从先帝战死沙场,太后仁德遣散了后宫大部分妃嫔之后,御花园里就少了从前的热闹和繁华,不过,四季桂依然静静地吐露着沁人的芬芳。
不喜欢这种花香的两个男人,都明显地皱了皱眉头。
花香刺激了皇甫天赐,他扶了扶忽然疼痛欲裂的头,不得不停下脚步。脑海中不断闪烁的记忆碎片,快而凌乱得捕捉不到。他越想要用力想起什么,头就越痛——
“传令下去!让人把这些恶心的桂花全拔了!朕再也不想闻到这种味道……”
祁佑也是由于苏媚的喜欢,才不喜欢桂花香的,多少能理解皇甫天赐的心情。不过,他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知他的头痛不仅仅是桂花香引起的,便上前问候:“皇上,需不需要请太医看看?”
皇甫天赐倏然钳住祁佑的手臂,俊脸被痛苦扭曲了几分,追问道:“告诉朕!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朕好像看见一个人……一个女人,她在跳舞,她的歌声很迷人!她到底是谁?”
祁佑微微一愣,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微光,沉声回答:“我不知道,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舞优。星奇姑姑已经说得很清楚,当初定你叛国之罪,没想到你非但没死还逃到了花舞,更没想到亡国花舞的太子上官锦势力坐起,将你驱赶了出来。而我战场假死遁逃,辗转流落到临安,为免天照国落入奸臣之手,才决定救你回来。”不是他不想告诉他一切真相,而是星奇姑姑不想再看到他痛苦的模样,如果他和霓裳的缘分已尽,那么说了也于事无补。
经历过生与死,祁佑才参悟到——
人生苦短,恨与不恨只在一念间,恨一个人是痛苦的,既然如此,为何不放宽心?其实他的心很小,只装得下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她说得对,皇甫天赐和他一样,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何况,这个弟弟根本没有值得他直接憎恨之处……
他,真的没必要让自己一直活在痛苦里;他,只想以后能静静想念着她;他,只希望能默默地守护她以及她想要守护的一切。
听到这千篇一律如念咒语一般的答案,皇甫天赐心有怀疑却无可奈何,不满地甩开祁佑的手,阴沉地道了句:“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不必跟着了!”话落,他走向了锦瑟宫的方向。
锦瑟宫,弦音飘渺,歌声诱人——
“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
梦萦云荒第几篇,风沙滚滚去天边。
醉里不知年华限,当时月下舞连翩。
又见海上花如雪,几轮春光葬枯颜。
清风不解语,翻开发黄书卷。
梦中身朝生暮死一夕恋……”
皇甫天赐被歌声吸引着,缓步踏入了锦瑟宫里。每一个旋律都轻轻地撞击着他的心,每一次撞击,他都能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全是一抹倩影在拨弦弄乐、翩翩起舞的情景——
她在纱帐中追逐着萤火虫,偶尔旋转至他眼前,他却无法看清楚她的脸……
风拂琼花落,点缀着她的舞姿,白纱在她手中仿若活物,灵巧地变幻着各种美丽的弧度……
她还大胆到跳脱衣舞,一个轻盈的旋转,白衣被她高高扬起,纱衣飘飞到他手中……
她,到底是谁?
难道,真的有人刻入了灵魂而难以忘记吗?
想着,眼前的弦乐之音已经散去,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向他下跪:“奴婢叩见皇上!”
“抬起头来!”
“是——”
女子扬起脸,面对年轻帝王的打量不禁脸红心跳。皇甫天赐一眼就认出了她,也直觉她不是模糊记忆中的女子。他往上座走去,坐下,沉声问道:“朕,似乎见过你。”他的语气是肯定,尽管他一向对女人不上心,可是见过的都会有印象。
女子柔声回答:“回皇上,奴婢凌儿,原名凌落尘,曾有幸被选入王府当舞优,为皇上唱过几曲,后来犯了错被罚入醉花楼,再后来辗转入了宫,如今一边做打扫工作、一边在优伶宫学习。”她很意外,皇甫天赐竟然还认得她。
“凌落尘、凌落尘……”男人念了念她的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又指了指一旁的古筝,道,“你唱得不错,再唱一次吧!”
凌落尘受宠若惊:“是!”
她自从被皇甫天佑识破是假舞妃后,在深宫里吃了不少苦,可以说得上是残喘苟活着。先是皇后左婉儿和众妃对她百般刁难,后是太后苏媚对她不满,得知皇甫天佑战死沙场后,她更是被左婉儿拿来泄气,硬生生吞了五十大板,几乎要了她的命。还好,小桃救了她,她活了下来便立即摘了人皮面具,用原本的面貌化名凌儿,成了宫中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婢女。
她还记得,当初在王府迟迟没得到皇甫天赐的宠幸,后果是多么地不堪。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了。她有样貌、有才艺,她会努力把握一切机会,爬上他的床,飞上枝头变凤凰,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受苦受罪。
于是,一连几夜,新君沉溺于锦瑟宫的歌舞之中,后宫更是八卦消息纷纷扬扬,有传言道——
宫中第一位妃子要诞生了!
然而,没有人知晓,皇甫天赐连碰也没碰过凌落尘。
花舞国,未央宫。
御医刚刚指导完淼淼为霓裳换好脚伤的药,便叮嘱道:“公主,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能再任性胡乱练舞了,否则,这脚再扭伤一次,今后即使好了也不能再跳舞了。”
“谢谢御医大人。”霓裳坐在床边,向御医道谢后转而对淼淼说,“淼淼,你送大人出去吧!”
“是。”
人都走后,房里十分静谧。霓裳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看着手上的冰泪石手链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不由得再一次想念皇甫天赐。
她轻声对还在成长中的胎儿说:“宝宝,妈妈好想你爸爸,你呢?你能告诉妈妈,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吗?他是不是真的忘记了我……忘记了我们……”
思念之情化作了泪水,从她的眼角溢出,滑过脸颊变成冰泪石滴落在地上,声音清脆悦耳。她突然想起孕妇不宜情绪太过激动,便抬手拭去眼泪,再看向那颗滴滴答答跳到外室的冰泪石——
它已经被人捡了起来。
上官锦似乎变回了以往温润如玉的模样,这一次,对她笑得分外温柔。他一手捧着药走了进来,味道浓郁、颜色漆黑的药落入她的眼中,她一向怕苦,下意识地扭了扭头。
“都快为人母了,性子还像个小孩般。”他劝说着,“趁热喝吧,这是安胎药,对你和胎儿都好好处。朕特意命御医开的方子,你身子太弱了,若不好好调理,将来怎么生下健康的孩子?”
杀蛇点七寸,须知,霓裳如今的软肋就是胎儿。
是的,为了胎儿的健康,她接过了那碗黑乎乎的药,不疑有他地准备喝下——
“别喝——”
淼淼还没回来,急匆匆冲进来阻止的人竟然是施碧玉,她想夺过霓裳手中的药碗直接打破,无奈于被上官锦眼明手快地拦着。
“施碧玉!你别给朕添乱!”他这一句话,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霓裳疑惑不解地看着两人,只听施碧玉大声道:“不要喝!那是堕胎药!他想除去你腹中的孩子!”
上官锦怒不可言:“施碧玉——”
该死的!他的计划被破坏,以后要得到霓裳的信任就难了。
“砰——”
瓷碗碎落在地成花,霓裳心中大惊,死死地瞪着上官锦。她难以置信,他刚才的温言笑语,居然是一味毒药,是要把她的孩子和十几年兄妹之情送上黄泉路的毒药!
她之前隐忍的泪水倏然溢出眼眶,瞬间哭成了泪人,绝美的脸上流泻着对上官锦的失望之色……
她瑟瑟发抖地退到一边,趁着施碧玉缠住男人,脚步踉跄地跑出了未央宫。转过宫门时,她的身体重心不稳,直直地往地面倒去。眼见着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她下意识地闭眼,捂住腹部只想着保护好胎儿。还好,她最终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未央宫内,上官锦狠狠甩开施碧玉,怒发冲冠:“施碧玉!是谁给你权利来干预朕的事?”
倾城妃要逃跑 第104章 那是堕胎药
他让霓儿喝堕胎药,也是为了她好!只要胎儿没了,她就不会心心念念着皇甫天赐,她就能真正地重新开始,久而久之,她就会忘记皇甫天赐,爱上别人。而那个“别人”,就是他,上官锦!
可惜,这一切,被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打乱了!
“你疯了!上官锦,你是不是疯了!”施碧玉极少将情绪表现于脸上,这一刻的她,眼里载满了怒火和心疼,一点也不似传说中的冷静佳人,“她不是你最爱的女人吗?你怎么忍心伤害她?你不怕她恨你吗?”
被所爱之人憎恨、被所爱之人讨厌的心情,她最了解不过了。她既然嫁给了上官锦,就会一心一意对他好、为他着想,她不希望看见他痛苦和后悔。
“对!她是朕心爱之人,朕不能伤害她!”上官锦忽然扯住她的手,将她压制到床榻上,邪魅道,“而你,什么也不是,朕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
施碧玉对他眼中狼性的****并不陌生,前几次痛苦与快感并存的****令她心有余悸,她反应过来拼命挣扎:“放开!你这个疯子!这是她的宫殿、这是她的床,你是要把她的床弄脏吗?”
她很聪明,懂得他的弱点,懂得用激将法。
果然,男人蛮横的动作停了下来,站在床边整理衣衫,目光犀利地盯着她道:“这一笔账,朕今晚再到白玉宫跟你好好算清!”
话分两头。
御花园的凉亭里,是紧紧抱着双臂如受伤小动物般自卫的霓裳,和焦急围着她打转的淼淼以及皇甫天恩,还有坐在对面悠哉摇着扇子的南宫若。
“就算上官锦要灌你喝堕胎药,也不必跑得那么急,若不是在下及时接住你,后果真不堪设想!”南宫若说完,就遭受到皇甫天恩的一个瞪眼,似是警告他闭嘴。
皇甫天恩还是作男装小童打扮,幸运的是在皇宫厮混了几日都没被其他人认出来。她对霓裳的印象是不错的,尽管霓裳的身份太多太复杂,可是南宫若说霓裳是三皇兄的女人、怀了三皇兄的孩子,她便信了。
她是全无私心、真心对霓裳友好的少数人之一。
“霓裳,不要害怕,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见霓裳还处于惊恐中、完全没有安全感的模样,南宫若不忍心再调侃她了,认真道:“霓裳,换了我是上官锦,也会因爱生恨,容不下你和其他男人的孩子。你在这里多一日,你腹中胎儿的危险便多一分,宫中步步维艰,你要想清楚,你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闻言,霓裳抬眸,望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她护着腹部,仿佛能从那里得到勇气和力量,平静道:“若公子,我想离开花舞国,我想到天赐身边去,请你帮我!”
“你确定?即使他已经忘记了你,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想你的一切,也无所谓?”
“我确定!我十分确定!”霓裳点头,心意已决,“就算不能让他恢复记忆,我也会努力……让他重新爱上我!”
她坚信着——
这一份刻入灵魂、融入骨血、穿越了轮回的爱恋,是绝对不会因为一支忘尘舞就轻易被抹灭掉的。有些人,是在心底里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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