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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妃要逃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瑶单单
天照国,清心殿中歌舞升平,宴请百官喜迎天恩公主回乡省亲。
十六名色艺双全的舞优当中,凌落尘独占鳌头奉旨献唱——
“忆成说,不悔相思憔悴梦销铄
谁共我,黯然神伤酒醒何处歌
怎言错,华发万丈缠绕红尘终难舍
皆无那,阁楼深锁
寒衾卧,零落
片片残花,飞舞乱尘陌
淡漠,冷遇一宿恍如昨
相隔,一夜微雨声寥廓
何人记得,长亭湖水潋滟色
梦中过客,独寂寞……”
(摘自《菁华浮梦》演唱:winky诗)
“梦中过客,独寂寞……”龙椅上的皇甫天赐细细咀嚼着这一句词,又一次忍不住想起那些模糊记忆里曼舞的女子,他很肯定,那个女子不是凌落尘,唯有借凌落尘以慰藉。
视线下移,他一眼就认出了盛装出席的皇甫天恩身后跟着的侍从是南宫若,却猜不透他们此番意欲为何。要知道,他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收了天照国的主权,不再做水清国的附属,按理说,欧阳轩不可能还待一个和亲公主这么客气。
歌舞告一段落后,皇甫天恩像从前一样语气傲慢:“皇上哥哥,天恩拜访花舞国是也见了一个舞优,其才艺和姿色比这个有过之而无不及,天恩还特意带了她的画像过来,请皇上哥哥一赏!”
“准!”皇甫天赐扬了扬手,就有小太监下去把画卷收了上来,随着画像慢慢展开,他心里涌动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
画像是从下至上卷开的,画中仙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明眸皓齿、气质如兰,一袭红纱羽衣和雪白齐襟襦裙被她舞如流云,又如清莲初绽。最美的是她唇角的一点浅笑,不似左婉儿般谄媚,也不似凌落尘般做作,犹如三千梨花绽放,在冰雪初融间悄然温暖人心……
至少,此时此刻,她的笑温暖了他的心,使他立即在血液中沸腾着一种想要她的欲~望。无关情~欲。而是单纯地想要见到她,想要有她作陪,想要她永远为他展现笑容而填补他空荡荡的心。
殿内忽然一片沉寂,天子不作声,众人皆噤若寒蝉。
下一刻,只见皇甫天赐豁然站起,捏着画像急声追问皇甫天恩:“她是谁?我要她!”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显然这句话并不是出自一代帝王的贪恋,而是一个普通男人的渴求。
对于他的反应,南宫若满意地勾了勾唇,皇甫天恩接收到其信号,大声向众人说出画中女子的身份:“她叫霓裳,是花舞国宫中的舞优。”
回宫前,南宫若就分析过——
霓裳之前的身份太过复杂,又是王府女奴,又是宫廷首席舞优,又是在宫中不知何时被虐死的舞妃……
为避免麻烦,便叫皇甫天恩暂且隐瞒霓裳是花舞国小公主之事。
闻言,站在龙椅下的金色阶梯旁的祁佑微微一惊,又迅速恢复了事不关己的神色。众大臣一片唏嘘,有部分人是听闻过霓裳的名字的,暗自在起疑这个“霓裳”会不会跟先帝的舞妃有关系。
“霓裳……霓裳……”皇甫天赐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个莫名熟悉的名字,下意识地将画卷中人与模糊记忆里的女子的倩影相互重合起来,“霓裳……霓裳……”
有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
“嗯……”他捂着头,痛不欲生,思绪想要冲破某一层浓雾,去探究真相,头却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这一夜,百官长跪不敢起,御医们几乎乱成一团。新君的头痛之症,他们摸不出原因,若不是皇甫天赐一心念着画像中人,无暇追究其职责,恐怕他们有十个头也不够落地。
十日后,花舞国皇宫的御书房中,龙颜大怒,奏折被上官锦扫落一地,近身内侍看着皇帝那阴鸷得想杀人的脸色,根本不敢上前收拾。
御书房中还站着另一个人,是施碧玉的父亲,复国有功且手执重大兵权的施业。此人戎马一生,五十有余却仍雄姿英发。复国后,因持功而傲,越来越不把年轻帝王放在眼里,曾几次当众反对上官锦的兴国政策。
“皇上,我朝正处于复兴壮大之期,不宜与邻国恶交,既然天照国诚意联姻结盟,皇上应以大局为重嫁出霓裳公主作和亲,莫因一己之私而让天照国有出兵借口,再次挥军入侵使我国百姓陷入危难当中啊!”
“够了,此事朕自会定夺!不劳将军费心!”上官锦冷冷道,完全没把施业的话放进心里。他只想着,他的霓儿绝不能再和皇甫天赐有接触。
他后悔了,当初真不该放过皇甫天赐,皇甫天赐不死,果然成了一个隐患,居然卷土重来、明目张胆地指明要霓裳嫁过去。对此,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最令他伤心的是,自从上次堕胎药一事后,霓裳一句话也没对他说过,在后宫更是处处躲着他,将他视如吃人的老虎。最气人的人是施碧玉,不仅处处帮着霓裳防范他,还直接把霓裳拉到白玉宫去住。他没有看漏眼,施碧玉是个太过聪慧的女子,她的一石二鸟,害他不能再对霓裳的胎儿下手之余,还不能找她发泄欲~望。
想着施碧玉那个可恶的女人,又看了看眼前的施业,上官锦越来越觉得这两父女可恶至极!他们越想拆散他和霓裳,他就偏不如他们所愿。
十一月二十五,花舞国大喜,霓裳公主红妆将出嫁,为花舞百姓福祉前往天照国和亲。
锦瑟宫中,张灯结彩,薄纱映红。
知道霓裳有孕四个多月的人甚少,就连嫁衣也是秘密缝制的特殊款式。绣功灵巧的凤凰栩栩如生,翱翔在柔软的红绸之上。宽大的广合袖边用金丝银线勾勒出一道道兰花纹路和五彩祥云,那乌黑的长发盘成流云髻,配上金步摇,额前点缀着碎金流苏冠,无处不彰显着皇族的华丽和高贵。





倾城妃要逃跑 第105章 她是谁?我要她!
镜中的女子,一双星眸顾盼生辉,盈盈间流露着将为人妻的羞涩。凝脂如玉,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艳。恰到好处的一抹浅笑,可谓是百媚诱人、倾国倾城。
施碧玉的手里拿着一方龙凤呈祥图样的红盖头,对霓裳祝福了几句,正要给她盖上,殿外就传来小太监尖着嗓子的通报声——
“皇上驾到!”
“吾皇万福!”
“吾皇万福!”
“吾皇万福!”
……
随着那一抹明黄色身影走进来,宫婢内侍跪了一地。霓裳和施碧玉错愕,也跟着请安。
上官锦负手而立,视线淡淡地扫过施碧玉,随后落到宛如仙子的霓裳身上。他内心的嫉妒油然而生,再一次怨恨为何她的美艳总是只为皇甫天赐而展现。
她,应该是属于他的!
“皇兄。”霓裳与上官锦对视许久,终于是狠不下心来恨这个男人,尽管他之前妄想除去她的胎儿,可是他曾经对她的疼爱不比旁人少。她想着即将远嫁,不舍之情涌上心头,倏然对他下跪,“皇兄,请受霓儿一拜,以感谢皇兄对我和天赐的成全之心。”
说着,她就要磕头,上官锦及时阻止了她,将她扶起,柔声道:“傻瓜!任何人的跪拜,朕都会心安理得地接收,唯独是霓儿的,朕受不得。”
霓裳宛然一笑,还以为是他是变回了从前对她百般宠爱的皇兄,并没有去多想他话中深一层的含义——
不接受这个跪拜,自然不会真的成全她和皇甫天赐的结合……
“你们都下去吧!”他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又随手指了一个与霓裳身形相近的婢女,道,“你,留下伺候就够了,今夕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朕有些话要对公主说说。”
君口一开,连碧妃娘娘和当事人霓裳公主也不得有异议,其余人等自然纷纷离开殿内,施碧玉和霓裳笑着相识点了点头,放下红盖头后,便顺道让人为他们关上殿门。
“皇兄,你想说什么?”
霓裳才开口,就猝不及防地被上官锦点了穴道,连哑穴也被点上了,她此刻真是有口不能言——
他,还是不肯放过天赐、放过孩子、放过她吗?
他一边摘下霓裳额前那顶精致的流苏冠,一边冷漠地对不敢噤声的婢女吩咐道:“你,把衣服脱了!”话落,他的手已经探向霓裳的衣带,繁复的礼结没几下就被他扯散。不一会儿,落在地面的,除了一层层式样奢华的红色衣衫,还有晶莹剔透的冰泪石。
滴答、滴答……
是谁的心在无声地哭泣……
待那名宫女换上原属于霓裳的嫁衣和发饰之后,上官锦往她脸上贴上一层早已准备好的人皮面具,一切完毕,她除了神韵和眼睛有几分不似霓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轻易分辨出来。
“从今日起,你就是嫁往天照国的霓裳公主!记住了吗?”
假新娘瑟瑟发抖地点头,他才将霓裳拦腰抱起,走入内室,轻轻地把她放到床榻上。此时,她已经泪流满面,一双清眸里充满了疑惑和幽怨,仿佛在质问他——
为什么?
她不明白的!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他要一面答应两国联姻,一面在暗地里鱼目混珠?他是打算送走那个假新娘之后,把她当成禁脔养在深宫里吗?那样,他和当初伤害她的皇甫天赐有什么区别?
眼前的男人,深沉得让人无法触及他的心,他真的还是她最敬爱的皇兄吗?
上官锦不敢再与她对视,她眼里的失望和怨恨令他的心痛如刀割,他在她柔嫩如花般的唇瓣上印下一吻,低声道:“霓儿,我只是舍不得你!等我回来!”
然后,纱帐被拂落,殿内用以隔间的珠帘也被放落下来,殿门开启又被合上。霓裳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不得动弹,只能对一切感到无奈,默默流泪——
天赐,带我走!带我走!我和宝宝都好想你,你知道吗?
殿外,上官锦走在众人前方,笑意讳莫如深。施碧玉悄悄退到最后,眯着眼盯着送嫁行列中央被淼淼扶着的新娘子,心生疑虑。犹豫了一下,她带着贴身婢女小雪转身返回锦瑟宫,一推开门,就看见了地上的冰泪石把阳光折射得十分刺眼。
拨开珠帘跑进内室撩起纱帐,施碧玉就见到霓裳躺在床上欣喜万分地看着自己。身为施业大将军的掌上明珠,拳脚功夫和点穴方面,她是略懂一二的,这下子真好派上用场,立即为霓裳解开了穴道。
“走!我带你追上凤辇!”不需多问,施碧玉就猜到这是上官锦的狸猫换太子的把戏,目的是不想放霓裳远嫁。
霓裳被她紧紧拉住的手顿了顿,神色谨慎地看了看小雪,低声道:“等等!你有没有别的亲信?我们这样出去,只会被皇兄拦下!”
施碧玉会意过来,脸色闪过一抹为难,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霓裳换上了小雪的衣物,小雪套上了一件霓裳用过的披风,三人才走出锦瑟宫。
皇城东门,是皇帝亲自送别的队列,平民百姓都被士兵有条不紊地拦截在街道两旁。上官锦望着渐渐远去的送嫁队伍,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皇甫天赐,你妄想再见霓儿,做梦吧!一个冒牌货足够配得上失忆的你,白头偕老了!
“那是谁,竟然敢惊扰圣驾!”
“好像是两个女人!”
……
突然,一抹绰约多姿的倩影策马奔腾而来,她身后还携着一个披风掩盖的身影。千里马越过圣驾,在城门处嘎然而止。施碧玉故意回眸一笑,不顾倾倒了多少颗心,双腿才一夹马肚,公然出城。
坐在龙辇上的上官锦猛地一愣,随即想到什么,飞身而出,凌空几步踢倒了队列为首的一名骑兵,熟稔地驭马狂追——
那个该死的女人,每次都要破坏他的好事!不可饶恕!
几日后,临安驿站。
施碧玉的亲信华轻云,从声东击西的出嫁之计开始,就一路护送霓裳来到临安。一到临安,他们就寻着机会,把真假新娘交换回来。
寂静的夜,清冷的厢房里,霓裳对窗而坐,望着满天繁星,不由得想起凤凰台上曼舞的萤光之夜——
“凤凰台上歌****
美人帐下逐萤光
犹记洛岸锦瑟无端弦弦流长
清风拂杨,月色轻狂
一曲繁华舞霓裳
自君别后念酒香
谁言临安离箫情怯声声悠扬
浮云沐苍,寒夜未央
悔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难忘
前尘若初见一生一世一双
柳絮轻唱,执手迷惘
可怜相思此情枉断肠……”
(某单原创填词《未央》,原曲是《男儿》)
——那便忘了他的星星。换我来送你月亮。
——月亮?
——那儿,看到没,那水中月便是我要送你的,星光闪烁,变幻无常,可月亮独一无二,不论盈亏,今后你抬头低头都能望见。
……
抬头低头都能望见……
可如今,皇甫天赐,我真的很想你,你会在哪里?
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宝宝差点就没了!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不能顺利出嫁去到你身边!
当我努力要与你相聚时,你在做什么?
当我以歌声倾诉思念时,你能否听见?
……
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霓裳以为是淼淼送食物进来,便没回头去看。殊不知,一抹颀长的身影,正一步一步接近她,他急切地想要抱住她,又怕动作太突然而吓到了她。
“淼淼,饭菜放下吧,我饿了就会吃的,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我和他的宝宝。”她轻声说着,抚摸了一下腹部,闪烁的星光衬得她绝美出尘,最是温柔那低头浅笑。
男人微微一怔,整颗心莫名振奋不已,像是寻回了鲜活的源泉,每一次跳动都彰显着无尽的生命力。他再也忍不住,上前从后方抱住了她,温热的气息将她狠狠包裹住——
“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我要找的女人……一定是你!”
他本该留在宫中等待新娘到来,不过,他等不及了。脑海中的模糊记忆和画中人不断地交替重合,他心里的渴求越来越强烈,强烈到看着凌落尘的歌舞也无法再平静下来。于是,他决定御驾迎亲,半途中,曾有一次感到莫名的心痛,他就担心新娘子会出事,因此,加快行程,日以继夜地赶往花舞国。直到抵达临安驿站,得知嫁队也在此,才稍微安下心来。
他听从星奇姑姑的嘱咐,行礼之前,一对新人不可见面。然而,当他在房里对着那卷画像游神,又无意中听见一段宛如天籁的歌声时,一切嘱咐被他抛之脑后。
霓裳蓦然一惊,刚想挣扎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再仔细感受着这个久违而熟悉的怀抱,她惊喜得说不出话来。她无数次对他牵肠挂肚,这一次,他真的出现了!他们终于见面了!能不能从此不再分离……
这是她的幻觉吗?她在做梦吗?
“你就是霓裳,对吗?”皇甫天赐以为她是害怕,双臂收紧了几分,低声在她耳畔温柔道,“别怕,我是你的夫君,皇甫天赐!”




倾城妃要逃跑 第106章 以更美、更媚的姿态绽放
见她还是不说话,只是转过头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他又说了句:“姑姑说,新人拜堂之前见面不吉利,我是偷偷跑来看你的,这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她比画像里要美上几分,也多了几分灵气,再者,她给他莫名的熟悉感和温暖……总而言之,他对这个新娘子非常满意!
霓裳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才呆呆地点点头,如小鸡啄米般可爱。男人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对她的温顺也感到十分满意。他本来只想浅尝即止的,没想到,她的味道会那么甜美,轻轻一碰就令他欲罢不能。
温热的气息交缠着,她总是学不会抗拒这个男人的索要,很快就被撩拨得意乱情迷,直到双肩跟清凉的空气有所接触,才恢复了一丝理智——
“嗯……不行……”她几乎半裸着落入了男人的怀中,一双眼眸仿佛浸了水,小脸微红,媚态尽显,“不可以……别……”她的声音,柔柔的、软软的,仿佛淬了毒,能让男人的骨头都酥麻。
原来,天生尤物真的存在于世上!
渐渐的,皇甫天赐只想从她身上探索更多的美好,别的女人根本给不了他这么强烈的感觉,他想狠狠地要她……想让她以更美、更媚的姿态绽放在他的身下——
“可以!朕说可以就可以!”他的手顺着她光滑的背脊往下,摸到一片凹凸不平的肌肤,也没作多想。托起她的****,便隔着衣服按向自己的炙热,“霓裳,别拒绝我!我真的想要你——”
“不……孩子……会伤了孩子……”
虽然,她也很怀念跟他之间的温存,但是,她更担心腹中的孩子。
男人听清了她的话,眼眸中的浑浊瞬间散去几许,声线染上残冷:“孩子?”
霓裳倏然捂住唇,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惊恐地看着他,悄悄地挪离他几分距离。她太大意了!他现在是失忆的,根本不记得孩子的事,这种情况之下暴露了孩子之事,简直是自刮耳光。想着要保护孩子,她下意识地捂住腹部。
皇甫天赐看见她心虚般的动作,脸色越来越黑,两道目光紧紧地锁着她煞白的脸,像是尖刀般要把她看穿——
“什么孩子?给朕说清楚!”
“是……我们的孩子……”好久没见过表情这样可怕的皇甫天赐了,她害怕得连声音都在颤抖。如何是好?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会相信她吗?
“呵——”皇甫天赐冷笑了一声,似乎对她的解释感到不屑。他忽然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中,又迅速撕下她的衣服。赛雪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躯无一不刺激着男人的视觉感官,然而——
她的腹部是微微隆起的……
不少于四个月的身孕十分明显。
他心中的怒火腾腾燃起,一手覆上了她的腹部,那处的温度仿佛要灼伤他的手……
“不要!”霓裳惊叫出声,冰泪石打落在他的手上,她生怕他随便运个内劲就震碎了胎儿。
皇甫天赐的手轻轻颤了一下,被她的眼泪牵引得心微微泛痛,却仍被眼前的事实深深讽刺到骨子里——
“上官锦真大方!竟然还买大送小!”
“不要!不要这样!”霓裳泪簌簌落下,她抓住男人的手,诱导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腹部,哽咽道,“我没骗你,这个真的是我们的孩子,这是和我们血脉相连的骨肉……感受到了吗?他(她)在说,爹爹,不要伤害我。”
他像是受到她的温柔和深情蛊惑般,动作渐渐轻柔,眼神也慢慢隐藏起杀气,她继续道:“你真的忘记了吗?你说过,要我生个女儿;你说过,你会宠她上天……”
脑海中那层云雾仿佛被拨开了一点,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自己的声音。
——该死的!别哭了,又想把眼睛哭瞎吗?
——来!是我种下的罪孽,今日就由我来偿还……
——既然舍不得杀我,从今以后,就不能再恨我!
——霓裳,为我生个女儿,像你一样的女儿,我会宠她上天!
……
他的头,越来越痛!
他骤然退步,推开了霓裳的关怀靠近,猩红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想将她与模糊记忆中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却被某种怪异的力量阻扰着。头,痛得快要裂开——
“啊——”
便是这时,祁佑踢门闯了进来,见到房中狂性大发的皇甫天赐,又见到瑟瑟发抖、衣衫不整站在窗边的霓裳,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立刻关上门,大步迈到她面前,她见到陌生人,惊了一下,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啊!你出去!”
“别怕!是我,我是天佑!”祁佑摘下人皮面具,一张熟悉的俊脸展现在她眼前,随后又扯下自己的披风包裹住她的身体。
霓裳看着痛苦得四处乱砸东西的皇甫天赐,痛心问祁佑:“他怎么会这样?天佑,快想办法帮帮他啊!”再这样下去,她真怕他会伤了自己。
“没办法,他每一次妄想想起关于你的事,就头痛,痛不欲生,只要熬过去,就会慢慢平静下来的。”祁佑说着,体贴地护着她,以免殃及池鱼。
皇甫天赐双手捂着头,不停地狂叫,像是被困住的野兽想要挣脱束缚获得自由。无意中,他瞥见了祁佑和霓裳的亲密之举,凶狠的目光射了过去,恨不得把她身上那件披风撕烂。事实上,他就是这么做了。
他冲向霓裳,猛地推开了祁佑,低吼着,三两下就让那件披风碎成飘絮。她的后背抵着窗框,首先就护住了腹部,轻轻抽泣着对他说话:“天赐!天赐……不要怕!”她主动抱住他,泪湿的小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前,柔声劝慰着:“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也很难受,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一直陪着你……我们不着急,可以慢慢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我们的一切,我会等你的……”
男人的手本是死死地攥着她的双肩的,过重的力道已经使指甲深深地嵌入了她的肩后,血液渗出,瞬间刺激了他的视觉。她的声音很好听,像羽毛一样轻轻地拂过他的心,让他渐渐放松,整个人缓缓冷静下来。他低头,虏获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有了她的甜美滋润,狂暴的头疼慢慢得到舒缓。
一旁呆滞的祁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底浮现浓浓的失落之余,又酸楚难耐,只好悄声退到门口,临走时,还是忍不住以私心扰断了两人的亲热,道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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