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倾城妃要逃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瑶单单





倾城妃要逃跑 第97章 剪不断、理还乱
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从前生到今世也许还至未来,他很确定自己心里只有一个女子——上官霓裳,他可以放弃一切,唯独放不下她;他不惜与天宫为敌,只为与她相守。能做的他已经做了,能说的也说过了,发生过的事不能改变,可是他发誓今后会爱她宠她、倾尽所有地对她好,只要她能给他这个机会……
天一亮,银月就迫不及待去看霓裳,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去消化事实,不能逼得她太紧,然而他忍不得远离她,恨不得两人化成连体婴,每时每刻都腻在她身边。就算只是像现在这般,看着她单纯静美的睡脸,他也感到很满足。当然,他舍不得吵醒她。
为她掖了掖被褥,轻声退出门外后,只对淼淼吩咐道:“小姐醒后,就派人与我说一声。”
“是。”
霓裳一睡就到傍晚,摇了摇床边伺起的铃儿,渺渺很快就推门进来了。
“小姐,您可起了,近来小姐愈发嗜睡,身体是否有感觉不适,要不要让星奇姑姑请个大夫来看看?”淼淼心思很细密,算着霓裳最近每天都睡不下7个时辰,心里估摸着主子会不会生病了。
霓裳愣愣地看着淼淼吹亮火折子点燃房里的蜡烛,顿时屋内灯火通明,她昏昏沉沉的脑海似乎也被什么点醒了——
嗜睡?
怀孕?
这是她最先联想到的事。
细想一下,她近期经历太多的事,又是逃离王府、又是失明跳崖的,然后又离开皇宫辗转回到花舞故国……她没记错的话,她的月事,也就是古代女子说的葵水,已经有两个月没来探访……
她不禁捂住腹部,脸色煞白。
她怀孕了?若是真怀孕了,那孩子便是皇甫天赐的!
“小姐,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妥……”淼淼见她呆滞了好久,一心担忧不已。
“我没事。”
淼淼按照银月的嘱咐,霓裳一醒,就派人给他通报了一声,无奈银月那边有要事缠身,赶不过来陪霓裳用晚膳。霓裳把小婢女的举动看在眼里,也并未在意什么,这个节骨眼儿上见不到银月反倒轻松,至少她能清静一下,理清楚未来的路。
晚膳后,散散步又回了房,霓裳又躺到了床上,想着腹中可能存在的孩子,纠结着与银月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只觉得身心疲惫。
夜半,银月摸黑进了房,坐在床边以指小心翼翼地抚过她的柳眉,幽幽叹息:“霓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熟料,这细微的声响惊醒了佳人,霓裳轻轻拨开了他的手,缓缓睁开的双眸在暗夜里璀璨如星,她清冷道:“对不起,我无法不介怀国破家亡的痛,无法忘记父皇母后和渺渺的死,我觉得、我们……”吞吞吐吐了一下,她在被褥下悄悄捂着平坦的小腹,仍是不忍说出狠绝的话来,“罢了,皇甫天赐,我想去光明寺静修几天……”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暂且分开一下,她才能对以后的路作出更好的选择,也只有真正冷静下来,才能把自己的心看得更清楚。
银月是理解她的,心里却免不了痛,不想放她离开,又心知抓得她太紧反而适得其反,正好有征兆这花舞快要翻天腹地了,她去光明寺避一避也好。如此想着,银月默然点头,接着钻进被窝里,不顾霓裳的拒绝紧紧抱着她。
“皇甫天赐,你、不能碰我!”
她叫他“皇甫天赐”就意味着她的心结未解开,等到哪****能再自然而然地叫他“银月”,才算是真正接受他了。
银月将她圈得更紧,恨不能把她捏碎了融入骨血中,这样一来,他和她便可紧密相连永世不分了。他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强忍着**,低哑道:“小妖精,我等你回来!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天。”他只当霓裳是心结作祟,根本不知道她还顾忌着腹中也许存在的胎儿。
翌日,霓裳就启程去光明寺,身边只带了两队侍卫,星奇姑姑以及淼淼。
光明寺以前在花舞国就很有名,许多贵族名门家的夫人、小姐没事都来静修拜佛。住持大师是位得道高僧,法号一元,以往跟皇族来往也算密切,因此,他是认得霓裳的。
碰巧是初一,光明寺内的客房都住满了远道而来的香客,霓裳不想叨扰别人,反正也打算住个不下十日,便向一元大师讨要了后山的别苑住了下来。只是没想到,那幽静的别苑还住着另一个人。
是正在养伤的皇甫天佑。
霓裳被皇甫天佑带回宫那时,眼睛是看不见的,第一眼见时,她根本不认得他是皇甫天佑。不过星奇姑姑到底是伺候过梅妃的,也算是看着皇甫家的几个孩子长大,只一眼就肯定那是“据说死在战场上的年轻帝王”。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皇甫天佑已经失忆了!
他不认得霓裳,也不认得星奇姑姑,他是一元大师四处云游时救回来的人。
其实,霓裳对皇甫天佑是心存感激的,虽然他对她有爱慕的心思,但是好歹当初救了她一命。这回遇见了他,她就打算照顾他,尽快让他的身体复原,至于记忆什么的,她暂且不去管。她本是现代社会学习过文化知识的人,多少也了解到人类医学史上有太多无法解释的谜题,像失忆之说,也许有些人第二天就能恢复记忆,也许有些人永远也记不起以前的事。而且,她觉得皇甫天佑的过去未必快乐,说不定连他自己也不愿意想起来,与其胡乱帮他恢复记忆,还不如顺其自然吧。
后山的生活很平淡,霓裳每天忙于照顾皇甫天佑,也没时间和精力去胡思乱想了。至于怀孕一事,已经被确定下来,这还是有一次她为皇甫天佑送鱼汤,一闻到那味儿就反胃,正巧被星奇姑姑看见了她孕吐的模样,当时精通医术的一元大师也在一旁,就顺手为她号了个脉。
正正是喜脉,一清二楚。
之后,星奇姑姑转身就要出去飞鸽传书给银月报喜,却被霓裳恳求着打消了念头。
霓裳确定自己怀孕,心情是半喜半忧的。喜的是,这是她的孩子、是她的骨肉,女人天生的母性就使她对这个孩子有浓浓的喜爱之情;忧的是,她依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孩子的父亲,特别是见到了皇甫天佑,她就更忘不掉曾经的伤害。
房内,心思各异的几人,都没有留意到床上的男子眸中闪过一抹落寞之色。
失忆后的皇甫天佑,少了在宫里时的几分淡漠,闲暇时就和一元大师对弈为乐。可惜,当初战场上中的箭是淬过毒的,而且是水清国大军秘用的毒药,没有专属的解药,他的身体养了不少时日也没清除毒素,每到夜半都要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体表骤冷、体内如火烧,痛苦不已。
这夜,又是如此。
霓裳早早让淼淼去熬了止痛的药汤端来备着,可她捧着药碗才接近皇甫天佑,就被他难以自制的痛苦挣扎打翻。瓷碗“砰”一声落地成花,害一旁的淼淼和星奇姑姑担忧得脸色煞白,生怕他动作太大伤了霓裳。
“小姐,奴婢让人再去熬药!让奴婢来喂药吧!”淼淼还得担心地上的碎瓷片,万一霓裳不小心踩一下就足够她难辞其咎。
“霓裳,你还是歇着吧!”星奇姑姑也劝着道,“万一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您若有个闪失,奴婢如何向王爷交代啊!”
皇甫天佑也尽量克制着自己,咬着牙攀在床边,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令霓裳看了惊心动魄,她以丝帕为他拭汗,柳眉轻拧:“可是,他很难受……”
“别管我!离我远一点!”皇甫天佑很艰难才挤出几个字,曾经毒发时打伤过几个光明寺里的小和尚,此时此刻,他真怕会误伤了霓裳。
“不……”霓裳摇了摇头,又对星奇姑姑说,“姑姑,要不……我们把他绑起来吧,这样下去,他迟早会伤了自己。”皇甫天佑这毒发的症状,像极了现代社会中听闻的那些瘾君子,每个人的意志力都不一样,受不了痛苦而轻生是常见的。
接着,星奇姑姑便喊来几个侍卫,直接用被单把皇甫天佑束缚住,霓裳又找了条干净的丝帕堵住了他的嘴,以防他咬伤自己。
“皇甫天佑,你要坚持下去,你会没事的!”霓裳不断地鼓励他,也当作是鼓励着自己。
星奇姑姑想着这好歹是跟自家王爷有血缘关系的兄弟,看着他受苦便感到有些心疼,忽而感叹道:“要是王爷在此就好了,王爷那奇药必能解这毒,不然我们把他带回去见王爷吧,霓裳你好言几句,王爷定不会吝啬救他的。”
回去?
霓裳想到那个男人,心里更凌乱,然而,“奇药”一词却提醒了她,妖狐的血液是奇药,她的冰泪石也是奇药啊,她早该想到的。




倾城妃要逃跑 第98章 情仇两不分,爱中偏有恨
打定了主意,霓裳就迅速跑到门外,抽出其中一个侍卫的剑便往手臂上一抹——
“嘶——”
原来自残真的很痛!也还好她自小怕痛,加之拼命想起不开心的往事,泪水很快就如愿地滑落。不顾其他人的惊讶神情,她接住全部冰泪石便回到皇甫天佑的床边,急切喊道:“淼淼,水!快,拿水来!”
淼淼机灵地送上一杯水,瞪着她手臂那道鲜红干着急,她尽快给他喂下一颗冰泪石,柔声唤着:“皇甫天佑!皇甫天佑!”
药效作用还算快的,不过半盏茶时间,皇甫天佑就感觉到痛苦减弱,一股温暖的气息由身体内部扩散开来,体温也终于恢复正常。与此同时,他的理智也全部回笼,看见女子的伤口连血液都未凝固,他就联想到了什么,心倏然一震——
“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既然还爱着他,连孩子都为他孕育了,为何还对我温柔?你可知道,你的温柔才是世上最噬心的毒药?
霓裳欣慰地笑了,微微一笑,如三千梨花绽放,美不胜收。
“我不懂得如何对人坏,无论你是记得不记得,我都不会忘记,你曾救过我、对过我好。”
皇甫天佑凝视着她那双清凉的眸子,忽而淡笑,不由她反应就将她拉至怀中,如珍宝复得般抱得紧紧的……
他骗了她,骗了所有人,他并没有失忆,再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是狂喜的。这几日得到她的温柔照顾,仿佛是一场美梦,他连碰触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很怕一碰到她,她就会消失,梦就会醒,之后,又是他无尽的毒发的痛楚。
他知道冰泪石可以医治自己的毒,他却一字不提,只因他舍不得她流泪;他得知皇甫天赐没死,似乎还做了什么伤她心的事,他把她的落寞和矛盾受尽心底,默默地为她心疼;他怨恨这半残不废的身体,想要趁机永远霸占她,却发现自己早已没有了狂傲的资本;他知道她不喜宫闱生活,这一回才明白她想要的平凡温暖是何种幸福,若是这一刻能化作永恒,他失去什么江山霸业又何妨。
皇甫天佑只服了两日的冰泪石,那精神气色明显比之前好上许多,看着他一日一日身体康复,霓裳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了。
其实,她手中本是戴着一条冰泪石链子的,其他人看在眼里也没问她为何要多此一举自残落泪。心思玲珑的人很轻易便猜测到这链子必定是什么重要的送与她的,而她对这人必然是有深深的情感,否则就不会一得空就对着手链走神。
转眼就是霓裳到光明寺静修的第十天,奇怪的是,银月从没派人来催过她回去。
落叶萧瑟的庭院里,一元大师见霓裳再一次盯着手链失神,终于不忍地提示道:“上官施主不必太过苦恼,世间之事皆是因果循环,有根可寻,不管是前世债、今生还,还是今生缘、来世续,只要做到既来之、则安之便好。您与银月施主乃三生三世情缘,命理缕缕相连,情仇两不分,爱重偏有恨,可这爱与恨、生和死,往往只是一念间。”
“大师,我不懂,我无法停止对他的痴恋,也无法放下恨意,我该怎么做?如果我像皇甫天佑那样就好了,失去了记忆,抛弃了过去,就不必心烦,也不用做痛苦的抉择。他真狡猾!我很羡慕现在的他!”
她把冰泪石串成的项链高高举起,阳光折射下来,缤纷的彩色在她脸上嬉戏,那个男人说过的话犹在耳畔——
夜未央,月如纱,一曲繁华惹霓裳。今生缘,浮生远,梦中只为你流连;情难却,仅相牵,只羡鸳鸯不羡仙。
她感伤道:“我的心装满了东西,每跳跃一下就痛一下,这些痛提醒着我,他不再是我能随意靠近的,但当我远离他时,心还是痛的……”
“凡事莫用记忆与眼见耳闻去判断,只有用心去感受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路……”一元大师的声音沉沉的,如木槌敲打着霓裳的心。他的话音渐渐远去,她仍呆滞在原地,始终不明所以。
听光明寺里的弟子说,后山深处长着千年人参,终日吸取日月精华早有成精的迹象,然非有缘人难采得之。霓裳想到这人参才是适合用来调理身体的正品,就悄悄避开淼淼等人的跟随,披着夜幕入山探寻此物。
像这些有灵性的东西,一般都是不爱被太多人叨扰的,霓裳的运气很好,加上有前世天女的记忆相助,很快便找到了千年人参。只是没想到回途时遇上了狼群,她带了羽衣,羽衣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红光,恶狼扑来一只就被结界狠狠反弹一只,本是不必畏惧的。偏偏天公不作美,开始下雨,山路湿滑,她摔了一跤,虽然羽衣灵巧地护住了她,但是还是震痛了腹部。她紧紧捂着肚子,想要起身,脚下又是一滑,脚裸传来钻心的痛,整个人狼狈不堪地趴在泥泞中,被雨水无情地打湿了全身。
夜里的山林很凉,下雨后转为冷,她把不沾水且保暖的羽衣全部缠在腹部,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推移,意识渐渐模糊……
没有人知晓她来了后山深处,这山林这么大,就算他们找来,也得花费不少时间。也许,她会葬身在此,她不知道其他人临死之时会作何感想,可是她很清楚,这一刻,她只想着他——
皇甫天赐!
或者说,银月!
她想起,前世初遇,他挟持了她,在她唇瓣印下一吻,还说,喜欢吗?以后,我可以教你更舒服的事。
也许,那一刻起,她就被他的邪魅摄去了魂。
她想起,前世花海中,他耐心教导她,将她的手牵引至胸口,说,爱,就是这里会为你而跳动!
当时,她对“爱”还懵懵懂懂……
她想起,后来他被风神所伤,还温柔地对她笑,说,紫织,你学会哭了,这眼泪……是为我而流的。
她想起,她为了救他,不惜跳禁舞、唱禁歌,他追到冥界,霸道地喊,不准走!你只能是我的。
是的,她是他的,生生世世都只愿是他的,而他,也应该是她的。
她想起,今生相识,她在竹林深处为他包扎伤口,又一次被他夺去初吻,芳心萌动……
也许心动的感觉早就烙印在灵魂中,否则,她怎么总是轻易为他而倾心?
她想起,十六岁寿辰,凤凰台上的萤火虫,一闪一闪,都代表了她的幸福。
她想起,之后,她大胆向父皇母后请求赐婚,他淡笑回应道,霓裳,是我梦寐以求的新娘!
岂料,那是一场温柔噩梦的开启……
她想起,她在大婚之日成了他的奴,从此一切被他踩在脚下,直到发现他心中真正的挚爱“紫织”,她才心如死灰……
原来,命运从一开始便在戏弄她和他,容貌美丑不过是皮下白骨,表色声象总是迷惑着双眼,爱得太深的反而看不清事实,明明灵魂都在悸动,他却狠心没认出她来……
她想起,他以妖狐的身份出现,给她似曾相识的熟悉感、给她希望,同时又亲手将她推入绝望的深渊。他对“紫织”的执着,渺渺的死,东方少月的死……都成了他与她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
那时候,她除了恨,就只剩下逃,连尸体也永远不想被他得到!
她想起,被皇甫天佑救回宫后,重遇了两个他,她心情是多么地忐忑。他被污蔑通番叛国,连“死了”还惹她心痛,却一直化身妖狐渐渐温暖她的心,甚至不惜以血的代价让她恢复光明。终于,她重见光明之日,便是拾回前尘记忆之时,也是他们心无隔阂之时。
她不止一次想,若是就此厮守,她便可坦然地越来越深爱银月、慢慢地淡忘那些伤痛。
却没想到,命运再一次弄人,银月就是皇甫天赐,皇甫天赐就是银月,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情仇两不分,爱中偏有恨。各种滋味太磨人,如果可以,她只想再见他一面,亲口告诉他——
我爱你,我愿意陪你永生永世;我也恨你,可是我愿意陪你一起赎罪!
昏迷许久,霓裳终于被男人寻到抱起,她冰凉的身体和狼狈的模样令他心痛,更痛的是她无意识呢喃出来的话——
“银月……天赐……救我……宝宝……”
他知道,唯有情渗入了灵魂,才会在梦中一遍又一遍地轻唤那人的名字……他多么希望,她也能如此唤他的名字一回,哪怕是为此付出性命,他也甘之若饴……
一元大师为霓裳把过脉,信誓旦旦保证她腹中胎儿无碍,星奇姑姑才安下心来。采回来的那棵千年人参,分为两半,一半给皇甫天佑服下,另一半要等到她的情况稳定些,才适宜进补。
又过了几日,皇甫天佑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从前的状态,而霓裳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只是脚裸的扭伤不方便行动太多。




倾城妃要逃跑 第99章 银月……已经死了1
就在他们犹豫着什么时候离开光明寺时,一直留在银月身边负责起居饮食的日奇管家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锦太子要杀王爷!”日奇一见到霓裳,就焦急得直接跪下磕头,“霓裳小姐,求求您了!眼下除了您,再无别人能救王爷!”
经过日奇的解说,几人才了解到事情的缘由。难怪银月从没催促或者问候过霓裳的状况,原来在她离开花舞皇宫之时,他就已经被上官锦纠缠住。上官锦得到了前朝护国大将军施业的支持,收拢了其余纷乱的几股势力,以“复国”为名号,要夺回皇城,把银月的兵队赶出花舞国。银月手中掌控的只是身为皇甫天赐时在天照国暗中培养的三千暗卫、死士和不到两万的亲兵,据闻上官锦还找来了一个懂法术的高人,使计瓮中捉鳖擒了银月。银月带领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毕竟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银月就是皇甫天赐,残喘活下来的士兵选择了投降,归顺于上官锦的新编制,唯有不到一千的暗卫和死士还潜伏在皇城中,伺机救银月。日奇就是由暗卫拼死护送出来找霓裳求救的,上官锦擒了银月后,就立即派人驻守在光明寺山下,不允许任何人告诉她花舞皇宫再一次被鲜血洗涮过……
霓裳得知一切,便命人准备车队,马不停蹄地往皇城赶回。皇甫天佑不放心她,毅然决定跟随之。
一路颠簸,日夜不停歇地回到皇城,来接她的人果然是上官锦。他终于再次穿回那件杏黄色四龙纹的衣袍,温润如玉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意气风发之笑。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温婉绝色的女子,霓裳记不起在哪儿见过她,如今情急也容不得她细想。最让她惊讶的是,风神也跟在上官锦身后,他依旧戴着那银质的面具,仙气虚弱得若因若仙,由此,她可以肯定,那个懂法术的高人就是风神,若不然,普通人是无法逮捕妖狐的。
“霓儿,怎么不在光明寺多住几日,这么快就回来了,是想念为兄了吗?”
霓裳不想和上官锦兜兜转转,多浪费一分时间,银月就多一分危险,她便开门见山道:“皇兄,我都知道了,我要见银月!”
她直接说“要”,而不是“想”,表明了她的决心,语气也是许久未见的属于皇族的威严。
“银月不不仅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妖物,且已沦为逆贼,等到复国登基大典举行后,就要将他斩首示众,你贵为公主去见一个阶下囚,不妥。”上官锦的态度不软,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事实上,什么斩首示众是假的,他无意救下风神时,就许诺会把妖狐交给风神带回天宫处置。
他一心想着,只要没有了银月,霓裳的心迟早会是属于他的。
霓裳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和争取,听说银月曾在皇宫的厮杀中露出狐尾,每一双眼睛都印证了他是妖怪,这样一来,她的一切辩白都显得苍白无力。
意料之外的是,那个女子开口了:“公主应该是不相信银月是狐妖,太子殿下不妨就让公主亲眼见一见,早日死心也好。”
风神正想说什么,上官锦已点头同意了,霓裳惊喜地望向施碧玉,轻颔首以示感谢,对方礼貌地回以一笑。
这女子,对皇兄而言应当是特别的,否则一向坚持己见的皇兄怎么会因她一句话而改变初衷。
银月被囚禁在未央宫中,日夜有重兵把守,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可想而知,死士们要设法救人简直是难于登天。整座殿昏暗无光,四根大柱子连着精钢铁链缚住了中央的人影,铁链上泛着的白光是属于风神的仙气,如此,虚弱的银月便挣脱不掉枷锁。
羽衣轻柔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拂过,霓裳一步一步走向男人,脚步轻巧得生怕惊扰了他。他一动也不动,仿佛只是一具冰冷的摆设,她在他旁边跪坐下来,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他闭着眼,面容清俊消瘦了不少,银发和白衣都沾染了丝丝缕缕的血迹,狼狈得失去了往常的高贵气息。他身上有数不清的划痕,仅有的一条狐尾瘫软在地上,昭示这他微弱的生命力。
她眼眶一红,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她想他,一直为他担心、为他心痛,之前她看不清这一份情感,如今,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对自己而言有多么重要。
1...2930313233...5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