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妃要逃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瑶单单
左敦颐联合群臣、太后施以压力,进谏逼迫皇甫天佑御驾亲征,以天子威名平定内乱。皇甫天佑心随霓裳死,带着暗卫原影一等领兵沙场,痛杀两仗,最终以招安计结束了这一场内乱。
班师回朝的前晚,有军官送来了一个美貌女子,眉目清雅,有三分似霓裳。皇甫天佑正坐在龙帐中,放下兵书看了看她,一时着迷,不由得放松警戒:“留下伺候吧,其他人出去。”
“是——”
她莲步上前,娇媚敬酒:“皇上,是要奴婢先舞一曲增添雅兴,还是……”她的笑很娇羞,邀欢的意味十分明显。
皇甫天佑本来只想让她安安静静地陪在身边,可是,她主动而热情,不停贴合过来的娇躯实在是挑战着男人的底线。渐渐的,浓郁的香气令他的骨头都几乎要酥软,才心生不妙。他抬手截住她欲要下刺的发簪,冷声质问:“谁派你来的?”
“哼!蠢皇帝!去问阎王爷吧!”
不愧是专业的艳色杀手,招招狠毒要致命,满身的香粉都是迷药,纵然皇甫天佑的武功再好,也很快力不从心。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身黑衣的原影一从帐外闯入,一剑由背后把杀手贯穿。
“皇上,左敦颐的人太多,我们必须先保护您暂时撤离。”
“果然那只老狐狸,竟胆敢在军营对朕下手!”皇甫天佑愤恨地咒骂一句,取好专属于天子的金鞘佩剑,被原影一和几个衷心的暗卫一路护着离开龙帐。
他早该猜到的,御驾亲征只是个幌子,可惜由于失去挚爱,有许多事他都不愿再烦,才疏忽了。就算他要死,也绝不要死在奸贼手中。
杀手紧追而至,似乎不见这位年轻帝王的尸体,誓不罢休。几个暗卫不断拦截,到了最后,只剩下原影一跟在他的身后。眼看着又一批杀手袭来,原影一当机立断,让他上马逃走:“皇上,快走!您一定要活着回朝,切莫让天照国落入奸臣贼子的魔爪!”
四蹄踏雪的良驹在长嘶,皇甫天佑深深地瞥了如同兄弟般的属下一眼,忍痛逃亡。策马远去那一瞬,原影一持剑下跪,身前全插满了利箭,却半点痛苦的声音也没有发出。
天色灰蒙蒙地亮起,听命于左敦颐的三千骑兵终于追上皇甫天佑,将他逼到了一个悬崖前。皇族的尊严不允许他有一丝畏惧,亮剑出鞘,如飞镖般抛出旋转,划出一个刺眼的半圆,割破所有骑兵的马的前蹄,随之,一片人仰马翻。而纹了“皇甫天佑”四个字的剑,则狠狠插入一块巨石之上,映着晨光,滴着献血。
他转过身,放眼望去,悬崖之上的云雾之间,仿佛映出了一个绝色女子在轻歌曼舞。他似是受了蛊惑,一步又一步走过去,又仿佛看见那个牵肠挂肚的人儿在对他笑。
“霓裳,我很想你。”
之后,三千骑兵带给左敦颐的喜讯便是——
一代君王,纵身一跃,在万丈深渊之下必死无疑!
筹建复国中的花舞国,皇城宫中,凤凰台。
秋风萧瑟,轻纱飘渺。
“碧玉姐姐,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被上官锦带回来之后,霓裳的眼睛在一个月内就已经被医术名满天下的华轻云治好了,如今,一双清眸像是蕴着薄薄的水雾,又像是山间流转的一泓清泉,最重要的是不再毫无焦距,反而比从前更加灵气动人,连气质淡雅出尘的施碧玉见了,也不禁自愧不如。
两人一见如故,交情甚好,经常走到一起交流歌舞心得。
施碧玉擅长戏舞,正把玩着长长的水袖,只是眉宇之间有几分疲惫之色:“家父在敌**中安插了探子,这事假不了,而且,天照国京城中,‘左敦颐登记为帝’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霓裳微微一愣,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在心头蔓延开来,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她难以置信地轻轻摇头,下意识地拒绝承认这个事实:“他……怎么可能会死……”
她从没想到过,他会死……
离开他之后的每一日,她都度过得十分漫长,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总是无缘无故会想起他。她渐渐意识到,这是一种可怕的依恋,进食之时妄想他的陪伴,入睡之时妄想他的怀抱。时间越久,越是魂牵梦萦,距离越长,越是难以自拔。
这是……爱吗?
施碧玉看着霓裳失魂落魄的模样,如过来人般劝慰:“霓裳,人生在世,难免会有一些遗憾。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向前看。不过,如果难受,你就哭出来吧,哭过以后,记得要笑。”
“我这双眼睛,原来真的只会哭而已。”霓裳望向了临安所在西南方,苍凉的天际,大雁成“人”字形飞过,斜阳微垂,云暮成霜,“拥有之时,我看不见,我懦弱地逃开了,我狠狠推开了,我伤透了他的心……如今没有了,失去了,我永远也不可能再看得见……”
倾城妃要逃跑 第134章 若有来生缘
她双膝跪地,三千青丝与雪色纱裙在地上蜿蜒,将她的身影拥簇成一朵亭亭玉立的兰花。
一叩首:“皇甫天佑,若有来生缘,定不负相思念。”
二叩首:“皇甫天佑,愿你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冰泪石坠落,滴答滴答成一曲哀怨的旋律。
紧接着,羸弱的倩影倒下,上官锦刚好踏上凤凰台,匆匆抱起她,看见那一脸泪水,俊
容之上尽是怜爱之色。
未央宫的寝宫里,一抹深蓝色的身影抱着霓裳不舍放手,那紧张的神色,就连力捧上官锦复国的施业将军之女施碧玉也不敢轻易上前打扰。
上官锦担忧地问华轻云:“她的身体如何?”
“是喜脉,近百日了,只是身体虚弱,需多多进补,否则胎儿难保。”华轻云不卑不屈道,“还有,要切记大悲大喜,毕竟心情好坏对胎儿的成长影响甚大。”
这时,霓裳已经醒过来了,朦朦胧胧中听到两人的对话。她能感觉到上官锦是浑身一僵,显然对这个胎儿的到来表示震惊,然后是不满,因为他的手在衣物的遮掩之下,悄然覆上了她的腹部,力道渐渐收紧。
她猛地按住他的手,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充满冷冽杀意的眸子,不由得心痛。心痛,为这个孩子,也为她亲爱的皇兄。早在回归故土那日,他就对她坦言过——
霓儿,我爱你!一直都爱着!
其实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你只是十多年前和水清国交换而来的质子,待到我们复兴花舞国之日,便是我俩共结连理之时。
当天,她拒绝了,不是无法适应兄长忽然变为情人,而是心里已经住进了别人,再也腾不出半点空隙给他。
于是,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依旧温柔守候,甚至三番四次忽略施将军有意送来的掌上明珠。
今日,她的答案不变。
“锦哥哥,能够做你的妹妹,我很幸福,也希望能一直这么幸福下去!”霓裳双手握住上官锦的手,引导着他改用温柔去感受腹中的生命。才三个月,胎儿还不明显,也没有胎动,可是她的轻柔话语间已经散发出耀眼夺目的母性光辉,温暖而美丽,软化人心,“这个孩子,是皇甫天佑留给我的、最珍贵的、唯一的礼物,我从不曾为他做过什么,我能够做的只剩下这件事了,就是好好的守护这份礼物。”
上官锦隐忍着怒气,几乎咬牙切齿:“霓儿,他已经死了,你还年轻,还有许多路要走,怎么可以随意为一个男人而糟蹋自己的人生?”
他不想承认,他最爱的女人,总是无法摆脱与皇甫家的男人的孽缘,难道这就是宿命吗?可他不得不承认,在“爱”的面前,一切变得没有逻辑和道理可言,连理智也派不上用场。
“我知道,这是我所选择的,我不会后悔!”
“随你!孩子能出生再说吧!”话落,上官锦甩袖而去。
皇甫天佑梦醒,只觉得全身酸痛不已,仿佛四肢都断裂过,五脏都已移位。只见屋内摆设简洁,床榻边的壁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禅”字,一个蓄着长长白胡子的老和尚推门而入,犹如一尊笑佛一般念叨着“阿弥陀佛”。
“这里是什么地方?”
“此处乃光明寺,老衲与小徒在山间采药,恰好讲施主从悬崖断枝上救了回来,施主伤势颇重,可在此安心静养。”
从门口射入的阳光差点迷了皇甫天佑的眼,他想起悬崖云端的霓裳,或是梦里的剜心之痛,不屑冷笑:“呵!失去她,生不如死,你救我,只是多此一举、枉做好人。”
生无可恋,真是死又何妨?
“左敦颐,朕只是外游几个月,体察民情,你竟然胆敢欺上瞒下,谎称朕在回朝途中病逝,你好大的狗胆!”御书房中,皇甫天佑手持玉玺站在殿中央,一袭普通的黑衣却掩不住皇族与生俱来的威严和高贵,他冷冷地盯着龙椅之上的黄袍人,笑意涔冷,“谋朝篡位,你说该当何罪?”
为了找回霓裳,他隐忍一切躲在光明寺中养伤,一躺就是好几个月。山中才数月,天照国物是人非。左敦颐权倾朝野,步步为营,等他的“百日丧期”一过,竟然自己披上龙袍自立为帝,妄想从此万人之上。
幸而,号召皇甫天赐的遗兵的虎符一直在他身上,否则,他也不能带人顺利潜回皇城,控制皇宫,进而一剑直指奸臣。
隐晦韬光近二十年,他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
“如今,天照国已经在我手中,改为姓左!皇甫天佑,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能奈朕如何?”左敦颐站起,两袖垂落,俨然一个天子之姿。不可否认,一开始见到皇甫天佑,他被吓到一下,可是只见对方单枪匹马,他便立即佯作镇定,“来人!捉拿刺客!”
“呵呵——”
皇甫天佑以剑直飞袭向左敦颐,银光划过,皇冠落地,黑白交织的发流泻而下,只差半寸,刺穿的定是那只老狐狸的额头。
外头的御林军破门而入,快而有序地上前围住左敦颐,皇甫天恩率先从后方走来:“皇兄,这个奸臣欺骗天下,窃取皇位,应该将他碎尸万段!”
“皇上,皇城势力已尽掌握在我方手中,不过方才不慎令太后娘娘受惊了,逮捕的奸臣党羽正等待皇上发落!”接着进来的是蓝沐兮的父亲蓝将军,若没有他的忠心耿耿、里应外合,皇甫天佑也难以一击即中,顺利制服敌人。
“很好!他的一众党羽,全拖出去五马分尸!诛连三族,一个也不要放过!”皇甫天佑缓缓走上前,御林军默契地让出一条过道,十几把利刃依然架在左敦颐的脖颈之上,只要他一动,便人头落地。
白玉雕成的玉玺重重地砸破了左敦颐的额角,逐而滚落地面,鲜红的颜色刺激到皇甫天佑心里的肆虐性和复仇的快感:“左敦颐,你放心!朕、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朕要让你这头贪狼活生生变成一头饿狼,朕要让你也尝一尝当傀儡的滋味……”
就像他之前的日子一样,近二十年来,名为至尊无上的帝王,实则是最可笑、最无自由、最痛苦的一尊木偶,终日任人摆布,喜欢的不能留,讨厌的不能拒,就连一点点温暖也成了奢望。
不愧为老狐狸的左敦颐并不破口大骂,只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清俊男人,不知不觉之间被他的强者霸气震慑住,然后,又在心中盘算着——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为了这江山,一年又一年,他都默默隐忍过来,一直支撑着他的就是野心和耐性,怎么可能轻易向这头刚磨利爪子的小狼崽子认输?
命令蓝将军派人日夜紧迫监视左敦颐之后,皇甫天佑又使开了皇甫天恩,领了几个残余的暗卫前往太后所居住的长乐宫。
长乐宫中,四季桂的香气依旧怡人,可惜,无论何时,在皇甫天佑闻来都不会喜欢,因为种下这些桂花的女人,正是他今生最怨恨的女人。
“皇儿,真的是你!”苏媚正由贴身侍女扶着,大腹便便地走出来,岁月终究是不饶人的,精致的妆容也粉饰不住她眼角的细微纹。她见到亲儿平安归来,又是惊又是喜,“哀家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从来都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怎么可能一身不吭就丢下母后和皇妹先去了……”
左敦颐说要自立为帝之时,苏媚是不同意的,但是一想象到爱人承诺给予的幸福未来,以及腹中的骨肉,她只好半推半就地如他所愿。没想到,偶尔挂念的皇帝儿子居然没死,还突然回来夺权了!为了保住自我,她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捏着丝绢轻拭希望能博得几分同情和亲情。
“母后。”皇甫天佑负手而立,神情淡然地看了看苏媚的演技,瞥到她那明显高高隆起的小腹之时,双眸略过一抹不屑的微光,“这是朕、最后一次称您为母后。”
闻言,苏媚整个人微微一怔,若不是身旁有侍女扶着,她恐怕要狼狈跌地了。
她难以置信地望向皇甫天佑,还没等她有所言语,他又冰冷道:“从今以后,你还可以留在长乐宫里,锦衣玉食,可是,你不再是当朝太后,因为你在父皇仙逝之后,竟私通奸臣,珠胎暗结,使皇室蒙羞,你已经失去了当‘太后’的资格!”
苏媚面对亲子的绝情指控,心知一切丑事已暴露,局面不可挽回,立即气血攻心,无力地往后倒去。这一次,侍女没有好好地扶稳她的身子,顿时,暗红色从她的裙摆蔓延开来,像是一朵糜烂的血花。
有那么一瞬间,皇甫天佑想象着——
当初,他那么凶狠地要着霓裳,她会不会也怀孕了?她会乖乖地留下他的孩子吗?天大地大,她现在到底藏身何处?还有,她的眼睛……
回过神来之时,就见苏媚泪流满面地拽着自己的裤脚,可怜兮兮地乞求着:“佑儿,求你!求求你召来御医救救他!救救他!他和你有一半相同的血脉,不管怎样,他也是你弟弟呀!”
倾城妃要逃跑 第135章 复仇
苏媚所怀的是男孩,五个多月大了,也难怪左敦颐那么着急要登上皇位,后继有人,自然无所恐惧。
然而,这对苟且、作恶多端的男女大概料不到,平生所造的罪孽会报应在这个儿子身上,小小胎儿,注定了今生不能面世。
“你还记得吗?你十月怀胎生下了我,却从来没有尽过一个当母亲的责任。当初父皇待我,顶多算是严厉、冷淡,偶尔会称赞我几句,总的而言,对我尚算好的。而你呢,这深宫之中,我与你本该是挚亲的人,你却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一下,小时候我努力念书、练武,多么希望你也能够偶尔对我笑一笑,哪怕只是敷衍也好。”
“你为了与别的男人苟且在一起,竟然下毒杀死了父皇。你为了掌控实权,竟然将你的儿子推上皇位,而且还毫无温情地将我教导成一个皇权傀儡。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也从不顾及我的意愿,总是逼迫我做不喜欢做的事,还娶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为正妻……”
“这些也就算了……可是,左敦颐派人刺杀我,你不可能不知道吧?”皇甫天佑长身玉立,逆光斜睨着卑微的她,从她呆滞的泪眸里得到令人心寒的答案,他苦涩地笑道,“你是知道的,你明明知道,却没有阻止!”
苏媚的泪水簌簌落下,腹部疼痛,如有物什生生被割落,她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痛苦万分地听着亲儿子的残情冷字。
“苏媚,既然你当初都没有救我,我死而复生那一天就与你再无半点关系。今日,你的儿子要死,我为何要救他?如若我好心救了他,他也学我一样隐忍个二十年,它朝找我为你们这对奸夫****寻仇么?”那样的孩子,出生是不会幸福的,倒不如早日投胎转世。
女人如同躺在血泊中,触目惊心。
她最终只能失望地昏死过去,残留的意识似有若无地呢喃着一个名字:“天……恩……”
“你放心!天恩永远是我的妹妹!”皇甫天佑似是保证般道了一句,便留苏媚在长乐宫自生自灭,并下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长乐宫。
皇甫天佑独自走向了久违的锦瑟宫,莲池边、古筝上、寝殿内、纱帐间,仿佛还残留着霓裳的香气,所有的忙碌卸下之后,他静静地思念着她,几乎发狂——
霓裳,一元大师说你欠了我一颗心,你打算何时才来归还?
五年时光,转瞬即逝。
天照、水清和花舞三国之间不算和平,经常会因为各种原因引发战乱,此间,天照国出现了一位终日戴着鬼怪面具的神秘男子,骁勇善战,手握重权,连皇帝左敦颐也要忌惮不已,人称“鬼将军”。而艰辛复兴的花舞国里,也有一位神秘的军师,每每出现在战场上,皆是以轻纱斗笠掩面,更多时是,运筹帷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人称“睡莲公子”。
只有花舞国宫中的少数人知道,所谓的“睡莲公子”在摘下轻纱斗笠之后,只是一个双十出头的绝色女子。她偶尔会红妆淡抹、羽衣绕纱游走于御花园之中,左手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身前还有一个眉目俊朗的小男孩。
“娘,你不在的时候,皇后舅母教纤儿唱了一支新歌,纤儿现在唱给你听好不好?”小女孩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温柔,才四岁多,笑起来却也有阳光般温暖的感染力,但凡见过的人都忍不住喜爱她。
霓裳笑着将她放下,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旁边站着一个酷酷的小男孩,模样与皇甫天佑如出一撤,看上去活脱脱是一个翻版小天佑。
小纤儿两手拎起小小的裙摆,轻轻摆着小脑袋,用稚嫩的童音在唱歌:“快乐人儿快乐在,快乐人儿快乐在,青春换了新衣裳,随爱飞到西,随爱飞到东,随爱飞向彩虹……”
不远处,上官锦抱着与施碧玉所生的小晴儿公主走来,小晴儿听见歌声,活泼地跟着附和起来,两抹童音交织在一起,洋溢在整座御花园中,好不欢快。
“我对着天空许下海誓山盟,愿生命美丽与共……陪你去乘风,陪你去寻梦,感觉如此拉风,我就是主人翁……”
“皇帝舅舅!纤儿也要抱抱!”小纤儿见到平日里非常疼爱自己的上官锦,立即拽着他的衣摆撒娇,“娘不开心,纤儿给娘唱歌,纤儿是不是很乖?”
上官锦一手抱了一个小女孩,担忧地看了看霓裳,用温柔的口吻问小纤儿:“纤儿好乖,那纤儿知道你娘为什么不开心吗?”
“娘整天皱着眉头,皇后舅母说过,皱眉头就是不开心,律哥哥说,娘是在想爹……”
童言无忌,脱口而出,霓裳尴尬万分,不敢直视上官锦那双探究的视线:“纤儿是个贴心的好孩子,我不在的时候,真是有劳锦哥哥和嫂嫂多加照顾了。”
小晴儿挣扎着从父亲的怀抱中下地,捧着一朵纸折的百合花送到小律眼前:“律哥哥,母后教我折的花,我把它送给你,你喜欢吗?”
“不喜欢,这是女孩子的玩意儿。”小律冷淡地别过脸,他的温柔只给小纤儿,连霓裳也罕见。
看着小晴儿快要被惹哭,霓裳对她赞叹道:“晴儿的手好巧啊,百合花折得真漂亮,不如送给纤儿好不好?纤儿最喜欢花了。”
小纤儿拿着纸花,比花瓣还要娇嫩的小脸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小律看着,也不禁勾了勾唇,于是,小晴儿眼眶里的泪水也忍住了没流下。
纸花在小纤儿手中不过半刻,就引来了彩蝶,竟把它当成真花而停留,三个孩子惊喜不已,很快就玩成一团。当然,大多是小纤儿和小晴儿在玩,而小律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偶尔笑一笑,仿佛是一个守护妹妹的骑士。
糕点香茗前,上官锦迫不得已又向霓裳提起了战争之事。
“临安又被天照国进犯了,据探子回报,这一次领兵的是‘鬼将军’,据闻此人心狠手辣,霓儿,不如你留在宫中,别再去了!”
霓裳的才智令他十分震惊,她竟然擅长出谋划策,辅助他顺利登上皇位、巩固皇权,更是为他指点江山、守卫国土。
“皇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况且,花舞国是我的家,花舞的子民是我的亲人。”霓裳的眼眸中闪耀着坚定的光芒,使得她的气质愈发英姿婆娑,不再是当年那个羸弱任人欺辱的少女,但凡见过她的人,都难以移开目光。她为兄长再斟香茗,犹如又作辞别,“换了是你,也不会退缩的。我会尽快结束一切回来,我会保重自己,这一段时间,又要劳烦你和嫂嫂替我照看孩子了。”
“对我而言,亲人才是最重要的,答应我,这一次也要平安归来!”
“一定!”
两人不再说话,沉默却是最好的交流和相处。上官锦优雅地轻茗一口香茶,感受着清香萦绕在舌尖的美好,不由得想起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
霓裳为了两个孩子,一步一步走向坚强,那个男人明明死了,却永远活在她的心中。他彻底输了,不是输给那个死人,而是输给了霓裳。
在不知不觉之间,施碧玉成了他转移感情的替代品,还好施碧玉是个大方聪慧的女子,并不计较霓裳的存在,生下小晴儿之后,更是一心一意地忠诚于夫女,渐渐的,他也察觉到施碧玉的好,渐渐的,他的心境明朗化……
临安。
一抹白色的身影立于竹林边上,月光倾洒在她的衣衫间仿佛折射出七彩的颜色,不禁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的霓裳仙衣,光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就足够美轮美奂。轻纱斗笠遮掩住她的绝色姿容,听声音,可以想象她是一个世间难见的美人儿。
“今晚,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记鲁莽冲动,打草惊蛇。”霓裳本以男装示人,说话也压低嗓音,无奈身上的女子气息无法减弱,此时若男若女、若隐若现的姿态,更加迷人,“还有,各位一定保重,力求能够全身而退!”
“是——”
眼前站成两排的黑衣人,有男有女,都是从严格挑选出来的精英,在潜行、刺杀和收集情报等方面有着过人之处。只不过,谁也猜不到,他们的优秀全赖于三年来霓裳的精心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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