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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斛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泮
“儿子贵为皇子,想娶那个女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赵思一听淑妃这话不乐意了,接着又满脸堆笑的对着淑妃说到:“以父皇对母妃的宠爱,只要母妃肯向父皇进言,儿子想便没有办不成的。”说着涎脸看向淑妃笑了笑。
秦淑妃闻言,想想自己从一介侯府庶女爬到如今这个位置,本想着日后能母以子贵,有那扬眉吐气的一天,可谁成想生的儿子平白长了一副聪明相内里却是个蠢的,一时不由把平日里争强好胜的心灰了一半了。
此刻她也没有闲心再和他啰嗦,只瞪着赵思压低了声音厉声到:“你但凡还想坐那个位置,就给我歇了这要不得的心思,不然你趁早踏踏实实的当个富贵闲王,或许还能保得住咱们母子两的性命。”
二皇子本就算不得什么有能耐得人,此刻见秦淑妃艳丽的眉目里满是厉色,已就先怯了三分了,只得起身心有不甘的退了出去。
这边,母子两说话本就屏退了左右宫人,只留了心腹赖嬷嬷在宫里,此刻赖嬷嬷见秦淑妃一手按了眉心似是动了真气,不由上前一边轻轻替她按摩头上的穴位,一边轻声劝道:“娘娘,二皇子年岁尚小,一时想不周全也是有的,再说不还有您替他掌着舵呢!”
“哼,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什么年岁尚小,这人啊聪明人觉得自己笨不怕,这最怕的便是笨人非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说着叹了口气:“传话给父亲,让他找人看着点二皇子。。。。。。”
这边,玉华宫里母子两不欢而散,那边绮霞宫里的主仆两也正在说选妃的事。
李德妃出生书香世家,性子最是温柔和顺,一直是当今陛下的解语花。
“要说还是靖国公家最合适,先不说他家本身就掌着兵权,更妙的是他们家和定南王府关系亲近,这就等于间接和皇后拉上了关系,又不像直接和王府联姻那样显眼遭人忌讳。”李德妃如此这般分析到,接着又叹了口起:“只可惜,他们家长房长女已经出嫁,而次女又太小了些,皆不合适。”说着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
“呵呵,瞧娘娘说的,咱们四皇子是什么身份,您还怕挑不上个合心意的儿媳妇。”大宫女红菱见自家娘娘感叹,忙笑嘻嘻的劝慰到。
“我这也不过是瞎操心罢了,四皇子的婚事自由皇上和皇后做主,那里是咱们操心就有用的。”李德妃微微一笑,心想玉华宫那位惯爱操心,如今还不知道怎样劳心劳力呢。
栖凤宫里,皇后正半歪在贵妃椅上看书,玉屏端着一盅血燕走了进来:“娘娘,您这样歪着看闲书也有大半日了,还是歇一歇眼睛吧。”
“偏你管着我。。。。。。”虽然嘴里这样说着,可皇后还是将手中的书放在面前的小几上,看着玉手里的炖盅,有些嫌弃的撇嘴到:“整日里就是这些东西,这嘴都快尝不出味了。。。。。。”
“既然燕窝尝不出味来,那不知玉楼春的水晶脍和百味斋的琅邪酥糖皇后娘娘觉得如何?”
只听得身后一道略带戏谑嗓音响起,主仆两回头就见萧绍穿一身青金色四团龙箭袖蟒袍,腰束螭虎纹青玉腰带,手里提了几个油纸包,萧萧肃肃的往那一站,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直把一旁的小宫女羞得满脸通红。
萧皇后见到萧绍手上的东西,脸上顿时一喜:“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还不快把东西给我拿过来。”
萧皇后对这个侄子一向喜爱,这满天下除了皇上之外,大概也只有萧绍可以不经通传而出入栖凤宫了。
而玉屏看见定南王世子也是一喜,无他自从太子去后,也只有世子能让皇后真正开怀几分了。
待宫女上过茶后,玉屏便带着人退了出去,这两姑侄在一起时,一贯不喜有人在跟前伺候。
“最近玉华宫那位蹦跶的欢实的很。”待将最后一块水晶脍扔进嘴里,萧皇后满意的舒了口气:“听说她那儿子还打明华的主意。”
萧绍闻言一笑,也不说话,萧皇后拿起面前的雀舌喝了一口,转头又捡了快酥糖放进嘴里:“要说这酥糖还就百味斋做的对味。”
“你有什么打算?”
“等忙完了这一阵子,便要去军中待一阵子,吐蕃小王子来信挑战,不应战倒像是我怕了他。“萧绍随手把玩了桌上一只金素双耳菊花杯,无所谓的说到。
“怎么去年那一战还没打痛快?”萧皇后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家侄子,要说在京里一般也是个风流纨绔,可就是爱打战,什么苦地险地都不在乎。
萧绍闻言一笑,他自幼随父亲在军中,也知道自己以后的责任是什么,再说见得多了也不觉得什么,也或许是他天生好战,反正他总觉得战场比这上京城更让他觉得痛快。
“清音阁的那个美人是你安排的?”突然,萧皇后话题一转问起了新近有孕的吕美人。
萧绍听了这话倒也不觉得奇怪,这宫里要是有什么事能瞒过他姑姑那才是怪事呢。
“有美貌,有心计,有野心,又出生不高,不是很好?”萧绍看着姑姑笑了。
萧皇后看着侄子也是一笑:“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万斛春 第10章 生辰
周宝珍的十岁生辰注定是个非同一般的日子,因为过了这一天她便要离开一起生活近十年的王府众人回家去了。
这日一大早,周宝珍里外装束一新在丫头的簇拥下去上房给定南王夫妇磕头,王府里的兄弟姐妹都到了,就连定南王也难得的没有出去而是在上房端坐着。
柳王妃微笑的看着自进门处缓缓行来的周宝珍,一身大红衣裙更衬得她雪肤明眸,眉间一点朱砂,身段袅娜风流,不知何时那个襁褓里的孩子已然有了新荷初露般的婷婷之姿了。
周宝珍端端正正的在定南王夫妻面前的拜垫上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的给夫妻两磕了三个头,待她再抬头时,额间已是一片绯红。
柳王妃在上头见了,心疼的眉心直跳,直想立起身去拉她起来,最后还是定南王按住妻子的手,一贯冷硬的面容也难得柔和了几分,颇为欣慰的说了句:“好了,也是这孩子的心意。”
柳王妃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嘴里嗔怪到:“你这孩子,那里要你这样。。。。。。”说着到底起身将宝珍搂到了怀里。
当然这头也是不是白磕的,周宝珍有些惊讶的看着手中的地契,姨丈给的居然是京郊一处庄子,并且还附带了八十顷良田和两座山林。
周宝珍心下暗暗纳罕,想着就算知道王府豪富可这样的生辰礼也未免太重了些。
只是姨丈既然已经给了便断没有还回去的道理,正所谓长者赐,不敢辞。这样想着,周宝珍便大大方方的收了东西,朝坐在上首的定南王甜甜一笑行礼到:“宝珍谢姨丈。”
在定南王看来,这个从小长在眼前的外甥女和自己的儿女也没什么分别,甚至因为这孩子长相讨喜又从小爱笑,也并不像府里的孩子般敬畏惧怕自己,平日倒更觉得亲近几分。
因此此刻见她行事大方讨喜,不免就更高兴了几分,难得啰嗦了一句:“就算家去了也不用怕,凡是有姨丈姨妈替你撑腰。”
这边,柳王妃听到丈夫这样说心里也是高兴的,只见她将周宝珍拉到自己身旁,也将一张纸递到她手里,抚了宝珍的头到:“你姨丈说的对,虽说回去了家里人也必是疼你的,可你到底初来咋到,但有不如意,可千万别忍着,使人来告诉姨母才好。。。。。。”说着柳王妃又忍不住拿帕子擦眼泪,好容易将孩子养到这样大,如今生生说要家去,自然是万般不舍的。
一袭话说的周宝珍也红了眼,还是明华郡主看不过眼,起身拉了宝珍替她擦眼泪,嘴里说到:“好好地,替珍姐儿做生日呢,母亲这又是做什么,你要是想珍姐儿了,再派人接来也就是了,难道姨妈还能不许。”
“珍姐儿——” 这时,坐在一旁的萧绍出声了.周宝珍回首,就见萧绍在对面看着自己,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可她想表哥一向不喜欢自己哭,现在自己一哭表哥必定是不高兴的。
“过来——”萧绍看着周宝珍,就见她眼睛和鼻子都红红,黑白分明的杏眼更是水汪汪的让人一看便不免先心软了几分。
萧绍伸手从袖子里拿出帕子,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看着她磕的通红的脑门,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傻子。”话虽这样说,可看她的目光却是宠溺又柔和。
周宝珍嘟了嘟嘴,退后一步朝萧绍行了一礼,方才笑嘻嘻的歪着头冲他问到:“表哥可给我什么呢?”
“表哥什么也不给你。”小少女特有的清甜嗓音,娇声娇气的问自己要东西,萧绍只觉得周身像是浸在了温水里,通体舒泰起来。
周宝珍跺脚,撅着嘴看向萧绍:“要不表哥把你的
追云给我?”
“又说傻话,那是战马那里是你能骑的!”萧绍闻言虎着脸呵斥了一句。
不过这显然也吓不到周宝珍,只见她眼珠子转了转讨价还价到:“哪怕让我骑一次也好啊。”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表哥给我牵马。”说着自己“咯咯”的笑了起来。
“又淘气了。。。。。。”萧绍自己想着也不免有几分好笑,全天下大概也就这个丫头敢明目张胆的让自己给她牵马了。
这话说的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萧绍从一出生便请封了世子,平日里威严甚重,底下的弟弟妹妹们都有些怕他,在他面前皆不敢造次。
因此,此刻其他人看着周宝珍难免有几分羡慕,二哥自来管的表妹最严,可是也最疼她,也只有对着表妹的时候才有几分笑脸。
除了萧绍,家里的表哥表姐们皆有寿礼,男孩子们不是字画便是街上寻的新巧小玩意,女孩子们除了明华郡主给了一方田黄石印章其她人皆是自己做的小东西,或帕子或香囊,周宝珍都高兴的收下了,并一一向对方道谢。
待周宝珍吃过了长寿面,萧绍拿出一身小少爷的装束让丫头替她换上。
不一时,周宝珍一身杏色团花锦衣,头发用一只小巧的白玉冠束了,她本就在雌雄莫辨的年纪,这么一打扮倒真真像是个大户人家娇养的小少爷。
看的一屋子丫头直乐,就连叶妈妈也说:“姑娘这么一打扮,倒真像是个俊俏的小郎君呢。”
周宝珍自己也得意非常,故意大步在萧绍面前走了一圈,然后抬头问:“表哥,我像不像是你兄弟。”
萧绍心里乐的直打跌,这不说话还能唬唬人,可这一开口,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春光正好,周宝珍高坐在萧绍身前的马上,低头往下看,见离地颇高,不由得又兴奋又紧张。
这会儿周宝珍坐的这匹马便是追云,通体乌黑油亮,头高颈细,四肢矫健修长,是皇上御赐给萧绍的大宛良驹,萧绍每次上战场用的就是这匹马,走到那里都带着,马房里专门有四个小厮照顾它。
周宝珍心想现在表哥的战马也坐上了,要是那天能跟着表哥去战场上看一看那才叫好呢。
人人都说表哥长得好,可周宝珍觉得表哥还是穿战袍最好看,银袍亮甲端的是丰神俊朗直如兰陵王重生一般。
这么想着,周宝珍不由呵呵的乐了起来,心想表哥虽然看着凶,可一向最疼自己,没准磨一磨还真能得逞呢。
“现在如意了?就这么高兴?”萧绍垂头看着乐的如小狐狸一般的周宝珍,嘴角也微微的翘了起来。
“嗯。”周宝珍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转头看向萧绍问到:“咱们这是去哪儿?”
萧绍轻磕马腹,催马快走了几步,低头看了周宝珍仰头看自己的小脸,日光下眸子宛如墨玉一般:“一会你就知道了。”
出了王府街,路上便渐渐热闹了起来,道路两旁商铺林立,还有各式各样的摊子,路上人流也多,这会儿马就跑不快了,不过这正如了周宝珍的意。
只见她瞪了两只眼睛,一会看这边,一会又看那边,路过一摊跑江湖卖艺的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周宝珍就不让走了,非要看看。
“啊——”当那石板碎裂时,周宝珍惊呼一声,待见那躺在石板地下的人安然无恙的起身时,她也不由的跟着松了口气。
周宝珍抚了胸口转头对萧绍说到:“怪不容易的,表哥赏他。。。。。。”
萧绍闻言朝身后跟着的人看一眼,承影便驱马尚庆安,将一锭银子扔到了那人面前,并高声到:“我们小爷说你演的好,赏你的。”
那卖艺的平日里辛苦半日也不过是得些铜板,没想到今天撞了大运居然碰上个触手如此阔绰的小爷,因此忙捡了银子跪地磕头道谢不迭。
又往前走不多远,是一处杂耍,几个年月七八岁的小姑娘或顶缸,或顶碗的表演些高难度的动作,有个大汉手里拿着鞭子看着她们,不时的大声呵斥几句。
宝珍看那几个孩子皆是衣着单薄,面黄肌瘦的心不忍便不想看了。
就在这时那个顶碗的小姑娘不知怎的脚下一滑,那碗便摔了下来。底下的看客们发出一阵嘘声,那大汉一边朝看客们道歉,一边厉声呵斥那孩子赶紧起来接招表演。
可是那孩子大概是摔倒的时候崴了脚,一时怎么也站不起来,底下看的人嘘声更大了,那汉子急了便拿手里的鞭子抽那孩子。那孩子或许是被打怕了,并不敢躲,只将身子蜷成了小小的一团。
“表哥——”周宝珍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萧绍,又看看那挨打的孩子。
这回,不用萧绍示意,跟在身后的承影便策马上前将一锭银子扔到那大汗的脚下说到:“行了,别打了。我们小爷心善,拿着银子给这孩子看看伤吧。”
因为这一幕,周宝珍也无心看街边的热闹了。
她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上头用金线绣了繁丽的花纹,衣服上的扣子也都是用黄玉吊琢而成的,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她也知道那钱给了那汉子多半是打了水漂了,反正肯定是不会用来给那孩子看伤的。只是她希望的也不过是那汉子得了一大笔钱,今天能早些收工或是他心情好能对那些孩子稍稍好些吧。
萧绍看着微垂了头的周宝珍,心想这孩子最是心善,但凡看见个可怜的便要怜惜一番。
因此萧绍从来不喜欢让她知道外面的事情,给她的,能被送到她面前的自来都是最好的东西。在萧绍看来,像周宝珍这样的孩子,本就该放在手心里娇养着的。
“珍姐儿——”
“嗯”
周宝珍转头,因为逆光此刻她看不清萧绍脸上的表情,不过周宝珍想表哥现在相比是不高兴的。无他表哥自来不喜欢自己生病或不高兴,总觉得自己应该每天乐呵呵的才好,但凡自己病了或不开心,表哥必要拉长了脸的。
果然——
“珍姐儿,带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高兴的——”
“是。”周宝珍闻言微微一笑,看向萧绍到:“表哥,珍姐儿高兴的。”
“好孩子——”




万斛春 第11章 庄子
待出了城门,萧绍便策马跑了起来,官道上的车马和行人看到这样一群锦衣华服又骑着高头大马的人都纷纷避让了开去。
周宝珍看着两边迅速倒退的景物和越来越开阔的视野,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熏风,连空气里似乎都带着草木的味道,刚才还有些郁郁的心情顿时变的飞扬起来。
越往外走路旁的树木越少,随之而来的是连成片的田野,今年风调雨顺因此田里的秧苗长势正好,放野望去满目青翠。
如此疯跑一阵,萧绍便放慢了马速,让马小跑着往前走。
周宝珍坐在马上正得趣呢,虽说有些颠簸可让人心里痛快,便有些不满的转向身后问到:“表哥,怎么不跑了?”
因为兴奋,周宝珍的脸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烁着欢快的神色,几丝乱发贴着脸颊,显现出一种完全有别于平日里的活泼欢快。
萧绍见她此刻似乎连笑容都散发着光彩,早就没有了先前的不快,心下也是满意的,见她似乎意犹未尽,便温言解释到:“你不常骑马,这般快马时间长了就不是享受而是受罪了。”说着不由正了脸色对她说到:“珍姐儿,你要记得,凡是过犹不及。”
周宝珍心里不满,心想偏表哥爱扫兴,好不容易对人好点,转眼就又开始训认了,不过面上却显出恭敬的神色:“是,知道了。”
又继续走了一个来时辰,一行人马在一处别庄门前停了下了,那里早有管事的带了男女仆人在门口等着了。
“小人常九给世子爷请安。”见萧绍一行人,别庄管事忙带着人迎上前来跪地请安。
“都起来吧。”萧绍端坐马上,看了底下请安的人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
萧绍翻身下马,先不往别庄里去,而是走到身后一辆双马拉的朱轮华盖车前,此刻周宝珍正坐在车里,笑盈盈的看着他。
周宝珍不惯骑马,待过了最初的新鲜感之后,就颠簸的有些受不住了,最后还是进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里。
待萧绍将她抱下马后,在车里坐着的浅碧轻红两个才踩着凳子下了马车,而后面跟着的马车上又下来几个丫头婆子。
“先进去再说吧。”说着萧绍携了周宝珍的手率先往别庄里行去。
周宝珍看着眼前的黑漆大门,两边的粉墙一眼望不到头想来庄子的面积应该不小。
“表哥,这是哪儿?”周宝珍有些好奇。
“前几年皇上赏的一处庄子。”萧绍不甚在意的答到,接着又说了句:“今天第一次来,带你从前头进顺便逛逛,下次可不能了。”
周宝珍嘟嘴,表哥自来最重规矩,一丝也错不得。不过还是兴致勃勃的参观起来,心里想着下次想看可就不容易了。
进门便是一条青石铺就的大道,四周皆是整齐的房舍,有游廊相连。院子里甚是空旷,也没种什么花木,只沿着屋前种了一圈梧桐,路旁的地用黄土垫了,地面很是平整。
周宝珍目测,就这个院子,连马也是跑得的,难怪大呢。路左侧的空地上放着许多兵器架子,上面刀枪剑戟样样俱全,地上还摆放着石锁石墩,路左侧的空地上则立了许多箭垛子。
“这些表哥可都会使?”周宝珍指着兵器架侧头向萧绍问到。
萧绍看了看满架子的兵器,点了点头:“嗯。”
萧绍自幼习武,他天赋好,人聪明,又有名师指点,自己也肯下苦功,年纪小的时候心气高,自然是样样都想学,因此每样都会使倒也不算虚言。
“那样使得最好?”周宝珍又问了一句。
“剑。”萧绍简短的回答,继而又点了点周宝珍的脑袋说到:“女孩子家家问这些做什么!”
周宝珍抿,心想表哥年纪不大,人却迂腐的很。这么想着就见她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的指了远处的箭靶子向萧绍问到:“表哥箭术如何?”
“箭无虚发。”说着越过周宝珍自顾往前头去了。
“咯咯。。。”周宝珍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走在前头的萧绍说到:“表哥,先生说做人当谦虚些好。。。。。。”
萧绍回头,看着笑的一脸捉黠的周宝珍一本正经的说到:“事实如此。”
“那军中可有人胜的过表哥?”周宝珍有些不怀好意的问到。
“你这孩子,又淘气了。”萧绍无奈的看着她,解释到:“军中自有神射手,他们目力好,臂力强,表哥自是比不过的。”
萧绍心想,我是主帅,需指挥军队,统筹全局。我只要琢磨把人用好用对地方,让他们各自把长处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就行了。箭术固然不能差了,但也大可不必光琢磨这些。
萧绍并未在前院多做停留,而是带着周宝珍穿过一处月洞门,入目便是一条石子铺就的蜿蜒小路,路两旁皆种满了翠竹,风一吹竹叶便哗哗作响,穿过竹林便是一处垂花门,过了垂花门就是内院了。
此刻,跟来的人里除了承影和纯钧这两个萧绍的贴身小厮,其他人连带着庄子里的管事仆人都停在了前院,只留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带了丫头婆子簇拥了周宝珍一行人往后院行去。
不同于前院的开阔大气,后院的房要小巧精致许多,而园子里的花木显然也是精心打理过的,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那妇人周宝珍刚才听她自我介绍说是常九家的,待将几处主要的院落对周宝珍介绍过后,她将人引到一处东西向的敞厅。
“现在时气正好,咱们便在这厅里坐一坐吧。”萧绍回头对着正站在厅前向内张望的宝珍说到。
周宝珍见这厅建在一处高台上,四角飞檐,周围花木繁盛,四面的雕花窗棂此刻都卸了下来,里头清一色的花梨木家具,式样简洁优雅,北面一架大理石山水屏风,花瓶里插了时新花卉,布置的很是清雅,心里就先喜欢了几分。
待丫头上过茶点果子之后,萧绍看向正在窗前和丫头指点着看景的周宝珍:“珍姐儿,先过来歇一歇吃点东西。”
周宝珍心情颇好的在萧绍身旁的椅子上坐了,随手捡了个果子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甚好:“表哥这地方真不错。”
“喜欢?”萧绍看向她,眼里隐隐含笑。
“嗯。”周宝珍用力的点了点头,继而有些遗憾的说到:“可惜今儿个只有咱们俩,下次请了表姐和小表哥他们一起,人多才好玩呢。”
“从今天起,这庄子就是你的了,以后你想请多少人来不行?”说着,萧绍拿了面前的茶递到周宝珍嘴边。
周宝珍就了萧绍的手喝了一口茶谁,闻言有些诧异的看向对方问到:“给我?”
“怎么,不要?”萧绍挑眉看向周宝珍。
“要,凭什么不要。”周宝珍笑了起来,颇为豪气的说到,莹白的小脸恰如春花大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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