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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我就是生气她最后威胁我!”赵瑚气呼呼的道:“她最后那样是威胁我吧?”
三金只能继续劝,“您不是一直知道,三娘对您有偏见吗?”
他压低了声音道:“您还总是说,您觉得她想对您杀鸡儆猴呢。”
赵瑚:“可那是以前,我这一年来对她多好呀,她缺粮我给粮,她缺布匹我给布匹……”
“……老太爷,那些三娘都付了钱的,是正常交易。”
“一点儿也不正常,我要是卖给别的客商,价格最起码能多出小一半来。”
“可您不是卖不出去吗?铭郎君下了话,谁敢不从呢?”
赵瑚哼哼两声。
三金便继续劝道:“您害怕铭郎君,是因为铭郎君管着族中事务,我们家许多事情都要仰仗他;您畏惧三娘是因为她手中有兵马,且足够勇勐,那您怎么不把对他们的害怕和畏惧再多深一些呢?”
“今日的事,若是换了铭郎君来,您怕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三金低声道:“您不是总说三娘比铭郎君更恐怖吗?为何又要去招惹她呢?”
赵瑚心中的怒气慢慢平缓下来,三金见了露出笑容,“就该如此,您啊,就是行事太急,缓下来就好了。”
赵含章和赵氏一族的关系没有恶化,但尊重来西平才子的美名开始在士族们中间流传。
赵淞知道这件事后,就让山民拿了一块金子去打赏三金,他道:“老七身边幸亏有三金在,不然他早把家做散了。”
连赵铭从矿山里回来都夸道:“三金不错。”
赵铭没有让外人看笑话的意思,因此他一回来就立即整顿族内风气,他直接把各房房主叫去训话,道:“回去后约束好各户,各人,不许在外惹是生非,若是犯事,我们赵氏不仅不会捞人,还会严厉处理,指望走刺史的门路,除非你们从我身上踏过去!”
“风气蕴风骨,我赵氏立族以正为信,赵含章她要是敢对族人徇私,行不义之事,我第一个将她除族。”
众人低头默默地应下,不敢说话。
赵铭训了他们一顿后道:“她不日便会离开西平,到时候汝南郡上下都是我做主,我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在外头仗势欺人,除非笃定能瞒我一辈子,不然,我剁了他的爪子。”
众人知道赵铭说到做到,纷纷低头应下。
赵瑚知道后颇有些生无可恋,“这才是真的前有狼后有虎啊,他以前不当郡守时就很嚣张了,现在更嚣张了。”
赵瑚悄悄和三金说完赵铭的坏话,就问道:“那个房景的玻璃花房做得怎么用了?”
“听说已经起了一大半,就快要好了。”
“那我们的呢?”
“依照您的吩咐,已经放下手中替换窗户的事,先建花房,应该和那房景的差不多同时做完。”





魏晋干饭人 第426章 碰见
赵含章判了房景赢,那就不会徇私,西平这边的工匠的确是全派给了房景,琉璃坊也开始接房景的单子。
但赵含章也给足了赵瑚面子,让上蔡那边派了工匠过来,一是要量赵瑚要做的玻璃窗和玻璃花房面积,做好设计;二则是在西平这边参观学习。
上蔡距离西平又不远,玻璃窗上蔡那边的工匠也会做,就是一些细节需要和木匠沟通。
不错,不管是玻璃花房还是玻璃窗,他们都需要和木匠合作。
赵含章手里有木匠,赵瑚手里更有,且优秀程度不弱于赵含章手里的人,双方合作下,很快就做了不少窗框出来,还设计出了玻璃花房。
琉璃坊的人分出两组人来,一组吹玻璃窗,一组则准备玻璃花房所需的玻璃,他们在忙的时候,赵瑚自己找了工匠来打地基。
所以他的速度一点儿也不慢。
珍宝阁也没违反和房景的合同,毕竟与他签约的是西平的珍宝阁,谁能奈何赵含章把上蔡琉璃坊的人也拉到这边来为赵瑚服务呢?
就因为这个,赵氏亲族全都笑呵呵的,还私下说道:“老小孩,老小孩,七叔都那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三娘也是,还一个劲儿的宠他。”
“得亏子途不在,不然又是一顿吵。”
此话传出去,都说赵含章和赵氏的关系更加和睦了,顺着先前赵含章公正、爱才、善待来西平人才的名声一起传向四方,房景自然也听到了。
看着已经快要完成的玻璃花房,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事不成啊,赵含章比他想的更谨慎,也更加聪明。
这么容易掉的坑都能处理好。
而赵氏内部也比他想象的更团结,看着西平赵氏,他似乎看到了一团才点燃的火苗,它正在逐步壮大。
而火苗正中间正站着一只雏凤,无人能透过火苗伤害到她。
他感受到了一种紧迫,尤其是在看到陆续赶来的商队和人,整个豫州都在缓慢的恢复生机。
赵含章并没有留下看他们斗富的结果,赵铭一回来,她略作交代,让人护送汲渊等人回陈县后,她带着人就巡视豫州去了。
她决定先去南阳国。
当然,她不是一个人,范颖和好几个刺史府官吏跟着她,他们会一直和陈县保持联系,一些重大的决策还是需要通过她,汲渊也要与她沟通各种信息。
傅庭涵也跟着,他想画图。
地图很重要,所以地形数据的收集很重要,最直接的方法是让各县测量画图,他来汇总,还有从县志里提取有用的信息。
同时,他也要看看各地灾民的情况,有了数据后,能够很好的帮助赵含章制定赈灾政策。
赵含章知道,她已经今非昔比,如今天下间不知有多少人想杀了她呢,所以她很谨慎,这一次让秋武点了五百骑兵随行。
五百骑兵可下一郡了,别看它数字小,但机动性和武器装备,没有哪一个郡国敢跟她手里的这五百人硬碰硬。
赵含章只将行程告诉了赵铭,所以赵氏并不知道赵含章在某天清晨离开了,大家还在兴致勃勃地等着看赵瑚和房景的玻璃花房相斗呢。
房景也想弄好一点儿,就算他谋算不成,他也不想在别的地方再失败。
他隐约知道赵含章已经知道了他的谋算,再在花房上落败,也显得他太无能了些。
太丢面子了,房景也是有傲气的。
他并不知道赵含章离开了西平。
而知道的赵铭由着他们斗,甚至还推波助澜,让此消息飞出西平,在四野中乱转,成功吸引了一批喜欢凑热闹商旅和当地士族。
不少人跑到西平来观战,让本来就年味渐浓的西平更加热闹起来。
路上奔波的赵含章压了压马速,身后的马队便也慢了下来,赵含章勒住马,竖着耳朵听了听,挑了挑眉,扭头和傅庭涵道:“前面好像打起来了,我们去看看。”
傅庭涵将包着耳朵的面巾掀开一点儿,发现什么都听不到,不由看了一眼她,点头。
赵含章就这才下令进入战备,听荷立即把背着的长枪取下来丢给她。
赵含章接过,先带着二百人跑了,三百人留着簇拥傅庭涵等人向前。
快马往前跑了一会儿便是弯道,转过弯道便看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包围住一支商队,双方正在激战。
衣衫褴褛的难民们正手持木棍,石头等用力朝商队的人击打和投掷,商队的护卫也毫不手软的用刀砍杀对方,企图冲出包围圈……
但难民太多,他们努力了几次都不成。
一直被困在翻掉的马车里的人终于爬出来,刷的一下抽出长剑,拦住击打过来的木棍,一脚将人踢开后刺了对方一剑,他快速的扫视一眼,知道想要带着货物突围不可能了,因此扭头对随从道:“带上行李,放弃所有货物,所有人都只往外走人!”
此命令一下,商队中哭声一片,有不少依附而来的小商人痛哭起来,丢掉这批货物,他们会伤筋动骨,有可能还会家破人亡。
恰在此时,赵含章带着二百人从弯道里疾驰而出,正想带着人放弃货物逃走的青年一眼就认出了马上的女郎,他眼睛顿时一亮,大叫道:“赵含章!”
他踢开攻上来的难民,一下跳到倒地的车上,冲着远处的兵马挥手,大叫道:“赵三娘,赵使君!”
赵含章耳尖,听到场中有人呼叫她的名字,目光扫过,精确的落在了男子身上。
她略一挑眉,指挥着身后的骑兵一分为四,五什为一队,直接冲进人群中,将聚拢起来的难民打散。
她没有亲自冲杀,而是在半坡上勒住马,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场冲击战。
赵二郎领了一队,他谨记姐姐的话,对这些人没有下杀手,他带着人冲进去后,长枪一打,精准的打在手持木棍的手上,在对方哀嚎一声时长枪一甩,直接极大在他的前胸,将人掀翻在地。
马蹄声阵急切,难民们看着疾驰到眼前的战马,下意识慌乱的往后退,赵二郎就没有对他们出手,战马从他们身前一跃而过,对着前面聚拢在一起不断向车队攻击的人一扫,难民倒地……




魏晋干饭人 第427章 难民
跟在赵二郎身后的吕虎一直留意赵含章身边的令兵,见旗语一变,立即道:“小将军,使君让我们向西南冲出去……”
赵二郎就一扯缰绳,带着人朝另一侧冲去,不一会儿便冲出了包围圈,而被他冲过的地方,难民们首尾不能相连,攻击立即减弱,还有人看到有骑兵来,顾不得抢掠货物,转身就要往山里跑。
但赵二郎会让他们跑吗,立即带着人迂回驱赶,又把人赶回到路上。
一刻钟后,场中战事停歇,所有难民都被逼迫的分成了六个圈,有的人已经丢了木棍蹲在地上,大部分则站着,背对背戒备的看着这些骑兵。
傅庭涵他们也到了,看到又来一队人数更多的兵马,难民们心中更是绝望,手持石头不愿意丢下的人也丢下了石头,任杀任剐的蹲在了地上。
傅庭涵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骑马走到她身侧,扫视一圈后道:“是土匪还是难民?”
赵含章:“都算。”
马车上站着的青年双眼发亮,跳下车便朝着赵含章疾步而去……
赵含章露出温和又客套的笑容,下马站定。
傅庭涵便也跟着下马,看向疾行而来的青年,微微惊讶,这不是诸传吗?
诸传疾步走到面前,将剑插回去,还整理了一下袖子和衣袍,这才抬手深深地一揖,“多谢赵刺史救命之恩。”
赵含章笑着微微颔首,“诸公子不必多礼,是我没管理好辖下,让诸公子受惊了。”
赵含章偏头和范颖道:“将所有匪徒统计好后收编,带下去安置。”
范颖躬身应了一声,立即下去安排。
诸传看着范颖朝难民们走去,不由回头问赵含章,“不知赵刺史要怎么处置这些匪徒?”
赵含章道:“问清来历,赶去屯田,以赎其过。”
诸传死了不少人,听到赵含章如此处理倒没有不满,毕竟这乱世,前一刻杀得恨不得灭其父母,下一刻就亲如兄弟,同桌吃饭的也不少。
他目光落在赵含章身后的士兵身上,适当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赵刺史怎会来此?我还想到西平后才能上门拜见呢。”
赵含章笑道:“我要往南阳去一遭,前面不远就是南阳国了,诸公子是从南阳出来的吗?”
诸传点头应了一声“是”,笑道:“今日真是赶巧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请赵刺史痛饮一杯。”
赵含章一口应下,当即就让士兵们就地扎营。
诸传去清点他的伤亡和损失,赵含章这才上前看那些难民,傅庭涵让随行的军医过来帮忙救人包扎。
难民们睁着一双大眼睛看赵含章,对她既期盼又戒备。
显然,他们都听说过这位新刺史。
赵含章站在他们面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就跟对自家的熊孩子一样,“赈灾和收拢难民的布告早就传了下去,我还着令各郡国,各县县令让衙役差吏到处敲锣打鼓,就是怕你们不识字。”
“这儿距离南阳国西鄂县不远,你们为何不进城接受救济,而是流落在外打劫?”
难民们见赵含章虽然生气,却并不暴虐,胆子便大了起来,他们一时心酸,当即就齐齐跪倒在地,五体投地的伏身道:“使君容禀,我等也不想做匪徒,也想做良民啊,只是南阳国各县并不允北下的难民进城,我等就是从鲁阳被赶出来的。”
他们趴伏在地上,深深地低着头,赵含章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但她看到十指张开按在脑袋边上的手,她的目光扫过去,每一双手都红肿冻疮,有的还爆裂开来,似乎能看到里面的骨头一样。
她的目光顺着手往下一滑,看到他们破开洞裸露出来的肌肤,寒风吹过,吹起他们杂乱的头发,还有身上破碎的布条……
赵含章不知道他们是冻的,还是说到心酸处,声音微微发抖,哽咽出声,“我等虽在旷野之中,但也听到了使君的仁政,知道使君让我们就地落户,等待赈济和分田,可我们一连被驱赶,实在不敢在南阳国久留。”
“听说使君在西平,而汝南郡是您的家乡,这边当政做主的是您的伯父,想来应该不会违逆您的命令,我们才冒着大雪过来。”他道:“我们本只有百十人,但路上遇到不少同样是北地逃来的灾民,便一起走了。”
赵含章这才收回目光,低头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原先有四五千人左右,但太冷了,死了好些人,有些人就不肯再走,直接就地挖了泥土或者建筑草房子过冬,如今还跟着的只有两千余人。”
赵含章目光扫过,见这里只有千人不到,就问道:“剩下的人在哪儿?”
“在林子里,都是老弱妇孺。”一直趴伏的人终于大着胆子微微抬起头来,脸上因为泪水,脏污的脸上被冲刷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他只敢快速的看赵含章一眼,然后又趴了下去,低着头道:“我们实在是太冷,太饿了,看到这支商队中似乎运了不少粮食布匹,便忍不住……”
他没说完,赵含章也明白,直接下令道:“带我们去看看。”
那人听见赵含章声音平静,不像是要发火的样子,悄悄松了一口气,起身领着赵含章进林子里找认。
赵含章当然不可能自己进去,她带了一队人马进去。
进林子不远便是一处山坳,这里因为是山坳,所以不透风,比在外面略暖和一些,赵含章走到坡边往下一看,便见下面密密麻麻蹲了不少老幼和妇人。
赵含章微楞。
傅庭涵也愣了一下。
赵含章目光扫过,回头和那青年男子道:“把他们带出来吧。”
说罢转身便走。
傅庭涵侧头目送她走远,假装没看到她有些泛红的眼睛,就站在出口这里等待他们出来,他心下计数,等人走过便算上,同时打量一下人,估算出大致的年龄,存在脑海中。
一个小女孩走得急,为了跟上前面的人小跑了两步,一下绊在树桩上,啪叽一下就摔在了傅庭涵面前。
傅庭涵忙伸手将人扶起来,见她光着双脚,身上有好几件不适宜的套在一起的衣服,只是没有一件事完好的,都破破烂烂。
他看了一眼她的红肿的双脚,想了想,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把她整个人都包进去,着重包住两只小脚,然后抱起来往后看了一眼,将剩下的十五个人扫过,记在心里后转身离开。




魏晋干饭人 第428章 投资
赵含章看到傅庭涵抱了个孩子过来,便问道:“她的父母家人呢?”
“没了吧,我没在队伍里看到对她有特别留恋的人。”
话音才落,一个士兵领着一对男女带着一个小男孩过来了,“使君,大郎君,这人说来找孩子的。”
赵含章就挑眉看向傅庭涵。
傅庭涵只看了一眼夫妻俩和小男孩便道:“他们不是她父母,他们出来时距离这小姑娘有十六个人,并不在一处。”
赵含章一听,蹙眉看向对方。
那对夫妻被她眼神看住,膝盖一软,立即跪到地上,伏地道:“小,小人是妞妞的伯父,她父母已逝,我们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赵含章脸色微缓,就倾身摇着小女孩的手问:“认得他们吗?”
看着只有五六岁大的小姑娘扭头看了一眼夫妻,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回来再看傅庭涵和赵含章,在他们的目光中点了一下头,指着夫妻道:“大伯,大伯父。”
又指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小男孩道:“哥哥。”
赵含章便让三人起身,傅庭涵抱着孩子上前,还给男人,他伸手摸了一下她冰冷的脚,干脆把披风给她披好,并不打算要回。
夫妻俩没想到他们如此干脆地把孩子还回来,抱着孩子无措了好一会儿,见俩人要走,男人忙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咬咬牙还是把孩子交了出去,“贵人,这孩子我们已经养不起了,您要是喜欢便带走吧。”
赵含章和傅庭涵回头,男人虽然忐忑,但还是把身后的小男孩也拖了上来,将他和小女孩往前推,磕头道:“这两个孩子我们都卖了,还请贵人垂怜,随便舍两口吃的就行。”
一旁跟着跪下的女人看着儿子流眼泪,却不敢出言反对,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贵人,可能是他们这一辈子遇见的,最显贵的人了。
孩子虽然小,但跟着他们活下去的几率要大一些。
赵含章并不生气,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如此人间惨剧,这世道,让父母子女生离死别,似她这样的高位者应当羞愧和伤心才是。
这是他们在万般无奈中为自己找到的星点希望。
赵含章道:“我会安顿好你们的,我现在不买下人。”
男人却不愿意放弃,直接磕头道:“没有钱也行,贵人看着给他们一口吃的,饿不死就行,他们年岁已大,都能干活儿了。”
他指着他才七岁左右的儿子道:“他会烧火煮饭,还能挑水,贵人要是放心他放牛牧羊,他也都能做的。”
又指着五岁左右的小女孩道:“贵人别看她身量小,其实也有六岁了,也会烧火煮饭,还会洗衣服,更不要说洒扫一类的活儿了,您只管使唤她。”
“请贵人收下他们吧。”
不少人都往这边看,赵含章知道,她这里收下了孩子,过一会儿便多的是人把孩子往她这里送。
她叹息一声,再次狠心拒绝了,转头见傅庭涵一直盯着那小姑娘看,便问道:“你想留下她吗?”
傅庭涵思索片刻后点头,“送回西平吧,进育善堂。”
赵含章想到他刚才说的,这对夫妻离着小姑娘有十六个人,显然也不太在意她,落户以后日子可能也不会太好过。
她便点了一下头,“好,所有的孤儿都放到育善堂吧。”
傅庭涵就上前将那小女孩抱在了怀里,对地上跪着的夫妻俩点了点头,和小女孩道:“和他们道个别吧。”
小女孩便挣扎着下地,冲着夫妻俩跪下磕了一个头,男人张了张嘴巴,还想把他儿子也销出去,赵含章已经招手叫来亲卫,让他把他们带下去。
说再多不如做一件事,如今他们不信任她,承诺再多也没用。
所以赵含章直接晃荡着去找诸传。
她看了一下诸传带来的商队,啧啧赞叹道:“诸公子好大的手笔啊,带来了这么多粮食和布匹,打算怎么卖?”
诸传眯了眯眼,笑道:“还未曾恭喜赵刺史擢升豫州刺史呢,赵刺史果然官运亨通,上次分别使君还只是县令,没想到一年不到您已经做了豫州刺史。”
赵含章冲他笑了笑,目光依旧落在他这一批商品上。
诸传咽了咽口水,别说,他还挺担心此时赵含章强抢的。
不过……他垂下眼眸想了想,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投资呢?
于是诸传只略一停顿便继续道:“虽在蜀地,但我也听说了赵刺史广布天下的公告,这些粮食和布匹便是特特收集而来,本还想运到汝南郡,没想到路上就遇到了使君,可见我们的确有缘分。”
既然他们都这么有缘分了,诸传就大方的表示这些粮食和布匹都送给赵含章了。
赵含章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头,仔细看了看诸传后笑道:“我与你买,诸公子若能在市价上便宜我一些就好了。”
诸传开口之后反倒觉得白送没那么难过了,以赵含章现在的权势,用这一批物资投资他并不亏。
别人想要还不一定能得了呢,于是坚决要送她。
赵含章现在并不是很缺钱,自然不肯接受,便继续推辞。
把孩子交给范颖,找过来的傅庭涵听他们虚伪的你推我让,忍不住停顿下来,等了好一会儿,见他们没完没了,便上前和赵含章道:“收下吧。”
赵含章就微笑着不说话了。
傅庭涵和诸传道:“我知道蜀地现在安定,不缺粮食布匹这些东西,反而缺少瓷器、琉璃、书籍和纸张,正巧,这些都是我们擅长的东西,今日诸公子的帮扶之恩我们会记在心里的,将来若需要帮助只管开口。”
赵含章和诸传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这么推来让去的也很累啊,奈何他们刚开始谈话选择的这地方有点儿偏,没人上来给他们打圆场,只能这么推辞了。
赵含章一口应下傅庭涵给出的承诺,“诸公子但有所请,只要不坏道义,含章一定义不容辞。”
诸传忙道:“今日多亏了赵使君救命,在下感激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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