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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赵程也丢下手中的白面馒头,道:“给我也换了吧。”
赵铭慢悠悠的将馒头放进竹篓里,对下人点了点头。
下人们忙上前将三人的馒头撤下去。
季平等人乃赵含章心腹,自然跟风,都要换去。
剩下的荀修等人倒是想要装不在意,但看着手中白花花的馒头,到底啃不下去,不由带了两分气恼丢下。
赵含章可不会去考虑他们的心情,等下人们将灰黑色馒头拿上来,她就面无表情的拿起一个,掰开来就放嘴里,对众人道:“粗是粗了点儿,但多嚼嚼还是挺甜的。”
她道:“现在日子比从前好过了许多,我记得之前行军打仗吃的豆饼和麦饭更难吃。”
荀修等人脸色好看了一些,也拿起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赵含章一边吃一边问荀修,“今年将士们的粮草有着落了吗?”
荀修带的大军,因为不姓赵,所以军队一直是豫州出一部分的粮草,剩下的他们自己屯田,自己想办法。
荀修大大咧咧的道:“没呢,还请使君垂怜,能多拨一些粮草。”
他道:“今年抽调大军支援洛阳,留下屯田的士兵不多,等我们从洛阳回来已经错过农时,所以今年收成很一般,所得也就够大军三月消耗。”
赵含章信他才怪,不过,就算他把时间往短了报,也长不到哪儿去,他们自己的粮草应该也就够四五个月这样。
赵含章沉吟道:“今年颍川郡所得赋税,交三成到刺史府吧,剩下的七成,你们和郡守府商量着来,我只一个要求,颍川郡须得填满两个粮库,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你们自己分配。”
荀修眼中闪过亮光。
赵含章道:“这些赋税是从百姓身上来的,他们省吃俭用,最后用在了我们和将士们身上。我等受他们供养,自有保护好他们的责任。现在各郡县都要兴修水利,以防接下来几年的灾祸,我知道,接下来百姓们会过得很苦,但我希望大家能与百姓共苦,一起渡过这个难关。”
她掀起眼皮认真看向他们每一个人,道:“而不是百姓在吃糠咽菜,而我们在奢靡享乐。”
众人心中一跳,在她的注视下低下头,不由的应了一声“是”。
赵含章满意的点头。
她希望,他们能够转变观念,不是我要争权夺利,驱使百姓为我所用;而是我受百姓供养,那我便要回报百姓,与治下之民同甘共苦。
这一场会议一直开到傍晚,因为众人时间有限,赵含章也不喜欢拖延时间,一场会议将所有的核心重点都确定,然后散会,明天大家带上她签发的公文各回各郡,准备征发劳役。
人群散去,最后只有赵家人留在了厅内。
赵铭起身道:“使君,家中备好了酒菜,大家入席吧。”
赵含章难得跪坐这么久,这会儿腿有点儿麻,所以她没动弹。
傅庭涵似乎知道她的难处,他撑了一下,从席子上站起来,上前与她伸手。
赵含章就握住他的手慢慢站起来。
赵铭见了有些嫌弃的移开目光,道:“跪坐可通经活络,疏风散寒,正不明白你为何要弄个高椅来坐,这才多长时间,不过多坐会儿你就腿麻了。”
这是多坐会儿吗,他们整整坐了两个半时辰,五个多小时啊,就是坐椅子都屁股疼,何况是跪坐。
赵含章尽量不在这种小事上和赵铭吵架,扶着傅庭涵的手慢悠悠的走下来,道:“我母亲也准备了饭食,不如去我家吧?”
赵铭:“我倒是不介意的,但七叔会过去吗?”
他道:“让王氏也一并过来用饭吧,总不能让父亲和七叔移步。”
赵含章一想也是,招来一个下人道:“回去请母亲过来用饭。”
赵铭将剩下的下人也赶走了,他自己带着他们往饭厅去,只是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看。
“你和七叔怎么了?”
赵含章就看了赵程一眼,道:“我把程叔父带回陈县,七叔祖生气了。”
赵铭就哼了一声道:“那你就惯着他?”
他目光锐利的盯向她,“要知道惯子如杀子,你一直与我说要管束好族人,结果你现在却放任他,还当着各郡县的面对他屈迎奉承,要知道,他不是知道约束自己的人,一旦他犯事,你还能如现在这般对他吗?”
他都怀疑她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赵瑚得意忘形,从而犯错,然后有借口坑了他。
赵含章就扭头对他笑道:“铭伯父可以将您心中的猜测告诉七叔祖。”
赵铭眉头就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赵含章却不以为意,“七叔祖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他肯定会相信你的。”
赵铭就停下脚步,“你这是为何?”





魏晋干饭人 第662章 调解
赵含章没有回答是为什么,这是为了保持住在赵铭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她还能为啥,当然是为了钱啊。
她却不知,在赵铭心中,她的形象就从来没有美好过。
他澹澹的瞥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家子难得团聚一起吃个饭,依旧是分席而坐。
在赵淞和赵瑚面前,王氏显得很低调,看见女儿也只是眼睛微亮,再看到赵铭就起身微微躬身行礼。
赵铭与她点了点头,然后在自己的席位上坐下。
赵含章坐到了王氏下首。
这是家宴,她是小辈,所以要坐在这里,倒是傅庭涵,因为是赵氏的“女婿”,被安排在了上座。
他扭头看她笑。
赵含章抬了抬下巴,让他自去坐,傅庭涵这才走到赵铭对面坐下。
赵淞和赵瑚坐在主位上面。
赵瑚对赵含章视而不见,也不管赵程,直接冲赵正招手,“正儿,到祖父身边来。”
赵正看了一眼父亲,拱手道:“祖父,上位乃长辈所坐,孙儿不敢逾越,我在父亲身边服侍就好。”
赵瑚有些生气:“你就服侍他,不服侍我吗?”
赵正一脸纠结的看向赵程。
赵程目光扫过赵含章,抿了抿嘴,还是对赵正道:“你去吧。”
赵正惊讶,没想到父亲会让他去。
赵正知道的,因为祖父不着调,父亲生怕他跟着祖父养坏性子,所以一直不喜他与祖父亲近。
这也是赵程一直被人诟病的原因之一。
阻止父亲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这是很大的罪过呀。
在现下世人的眼中,这比无后的罪过还大。
赵正停顿了好一会儿,确认父亲不是玩笑后便走上去,侧跪在祖父的一边。
赵瑚却也吓了一大跳,他就习惯性的跟儿子过不去提了一句,谁知他竟然真的让正儿上来了。
赵瑚仔细去看赵程的脸色,见他面上没多少表情,心中不免忐忑。
赵淞不管他,直接道:“你们忙了一日,早饿了吧,让厨房上菜吧。”
今天中午赵含章说的那番话早传出来了,赵淞是个很支持赵含章事业的人,所以今天晚食厨房端上来的权势掺了麦麸的杂粮馒头。
其他人还罢,赵瑚却是皱紧了眉头,他也直言不讳,直接问道:“五哥,你家中没钱了?怎么吃这样的馒头?”
赵淞道:“三娘倡俭。”
“她俭她的,我们为何要跟着她受苦?”赵瑚道:“我不吃这个,我要吃白面馒头。”
赵淞就皱眉。
赵瑚道:“我牙不好,咽不下这粗糙的馒头。”
赵含章好心提心他道:“七叔祖,您这是喉咙不好,不是牙不好。”
赵瑚还在生她的气,掀起眼皮来看她一眼,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
赵淞便盯了他一眼,这才对下人点点头。
下人连忙跑到厨房,问道:“可做有白面馒头?七太爷要用。”
“有,有,”厨师立即掀开蒸笼,从里面捡了一笼白面馒头,问道:“只七太爷要吗,其他人不要?”
“其他人不要。”
下人将馒头端到饭厅换下赵瑚的粗粮馒头,赵淞这才执快开始用饭。
等吃过晚食,赵淞就留下赵含章和赵程说话,赵瑚也自觉的留了下来。
赵淞是给他们做调解的,他从青年时就开始做调解类的工作,早已经驾轻就熟。
他先问赵含章,“三娘,你和老七是怎么了?他不好,但也是长辈,你让着他一些……”
不等赵淞把话说完,赵瑚已经跳脚,“五哥,怎么就是我不好了,您都没问清楚发生了什么。”
赵淞就没好气的道:“那你说发生了什么?”
“她把我骗去了洛阳,转头却又把子途遣回陈县,这不是故意让我们父子分离吗?”
“你去洛阳又不是为了子途,”赵淞道:“你去洛阳不是为了新钱吗?”
“说到新钱,”赵淞皱了皱眉,不太赞同的看向赵含章,“三娘,你不该铸造新钱的,若是缺钱,你可以和朝廷上书,请铸造之权,依照朝廷的钱币铸造,结果你竟然私铸钱币不说,还在那钱币上打上‘赵’字。”
赵含章还未来得及说话,赵瑚已经快嘴道:“赵字怎么不好了,那新钱上面要不是有个‘赵’字,我还不换了呢。”
他道:“她那新钱比旧钱要轻,虽然她说在洛阳和豫州一带新钱旧钱价值一样,可这钱在市面上流通,这个市场又这么大,她管天管地还能管住每一个人?要不是那上面有个‘赵’字,就算是一比一二,我也不会换的,最少得一比一五才行。”
赵含章:……
赵淞:……
赵淞愤怒,“你何意?”
赵瑚道:“还不简单吗?这钱一拿出去,外头的人就知道钱是我赵氏铸的,我是谁?我是赵瑚!我姓赵!就凭这钱,外头的人便能看到我赵氏的势力,总会忌惮一二,我就可畅行无阻。”
赵含章连连点头,忍不住拍手给他牌面,“七叔祖说的极是。”
“你少拍马屁,”赵瑚扭头和赵淞道:“五哥,你可得好好的说一说她,族人之间本就应该坦诚一些,偏她专门对着族人坑蒙拐骗。”
赵瑚说到这里几乎要流下泪来,“我本来生气,不愿再和她换钱,结果我才发现,之前我们签订的合约上,我若是不换够钱还得付她违约金,简直岂有此理。”
赵含章喊冤道:“七叔祖,那违约金我提醒过您注意的,本来我要的违约金只是一点点,还是您把违约金提高的,说我要是不能在规定时间内铸足量的新钱与你交换,我要赔你的。”
“这权利都是相互的,我违约要赔您违约金,您若是违约,自然也得赔我,是吧?”
赵瑚就和赵淞道:“所以您不必为我们调解,合约已定,该给她的我都会给的,但要让我给她好脸色,休想!”
赵淞被噎得半死,就扭头去看赵程,“那你们父子两个呢,又怎么了?”
赵瑚一脸迷茫,“我们父子不是向来如此吗?”
哪里一样,这次回来的人分明一个一个都不一样了。
赵淞去看他儿子,想要得到他的支持,却见赵铭不知何时坐下了,正优哉游哉的捧着酒自酌,见他爹看过来,他就悠悠道:“阿父,这等琐事交给三娘便是,您何须操心?”




魏晋干饭人 第663章 好值钱啊
赵含章挑眉,果然,赵淞就愤怒了,指着赵铭道:“我让你管理族中事务,你就是这么管的?你七叔家庭不睦,你本就有调解之责……”
赵含章目光稍显呆滞的听着赵淞巴拉巴拉的训斥赵铭,一旁赵瑚却是看得津津有味,相比于儿子和五哥,他更不喜欢赵铭这个侄子,只要他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倒是赵铭,一点儿也不受影响,自己喝酒,还顺手拎起一旁的茶壶给他爹倒了一碗水,端给他润口。
赵淞喝了一口,继续训他,想要他为赵瑚和赵程调解一下。
除了已经亡故的赵治,赵程和赵铭关系算是最好的,他要是苦劝,赵程应该能听得进去一些。
赵淞说了许多,但最后谁也没听进去,倒是喝了两碗赵铭给他倒的茶。
最后他絮叨够了,心情也好了许多,大家就各自散去。
赵淞却拽着赵铭没让他走,“不觉得他们父子间有变化?我看着子途待你五叔温和了许多,是因为老五为他去了一趟洛阳,还是三娘劝住子途了?”
赵铭却比他父亲敏锐得多,并不觉得赵程待赵瑚的心意改变了,只不过面上软和了一些罢了。
思及现在各地学堂兴建,族中子弟皆先散于学堂之中,一边教书,一边读书,等待招贤考。
相比其他人,赵氏子弟如今入仕的途径要多好几条,除了直接参加招贤考和有人向赵含章推荐外,他们还可以先进各学堂教书,同时参与县城的基础建设,只要有所成就便可进仕。
甚至做得好了,不必长辈们推荐,他们也会被赵含章直接召见后启用。
赵宽就是其中最杰出的代表,谁不知道他是先进的学堂,然后被赵含章启用,到现在已经是她的心腹之一了。
族中子弟都想做第二个赵宽。
但他们要想走得长远,那就不能只盯着眼前出仕的机会,还得有良好的名声才行。
赵程是他们的老师,即便有些子弟不似赵宽等人一样跟着他出外游学,收入门墙,但族中子弟,凡年岁在十二岁以上的,谁启蒙之后没听过赵程的课?
不为他自己,就是为了这些孩子,他也不能再有不孝的嫌疑了。
之前只是族中的一些人质疑,一旦赵氏出仕的子弟越来越多,他这个先生名气越来越大,外人也会探究起他平日的作为人品来。
他再对赵瑚冷言冷语,受影响的不止是他,他教过的学生也不会被人诟病。
这不过是赵程无奈中的妥协罢了。
赵铭冷笑,赵程自在了半辈子,顺从自己的心意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被世俗牵累。
也不知是世道更紧迫,还是赵含章太过花言巧语。
赵铭应付他爹道:“有些事情他想通了,自然就会改变。您之前劝了十多年,却一点成效也没有,可见您劝了没用。”
“所以不如放开手,让他自己想通,或是让有能之人去劝他,您就不要再管了。”
赵淞并不是不听劝的人,他想了想,觉得儿子话虽说得不悦耳,却是正确的,于是点头勉强同意。
赵铭送走他爹便叫来管家,吩咐下去道:“以后家里的馒头除了父亲那里都掺上麦麸,上下俭约一些。”
管家弯腰应是。
话传到厨房,厨房里的人是又喜又忧。
主厨将今天下午蒸的白面馒头放好,拿出中午剩下的那些分了下去。
厨房里的下人们立即一手抓了两个,他们通常吃的就是掺了麦麸的馒头,或是和用豆粉做成的豆饼,再往前一些,因为磨麦子需要大量的劳力,所以下人们很多时候是吃的麦饭,根本不可能把麦子磨成粉。
掺了麦麸的粗馒头也不是谁都吃得起的,更不要说白面馒头了。
主子们要俭约,所以中午这顿遗留下来的白面馒头就便宜了他们。
可惜这便宜也只能占一次,以后白面要少做,连坐面条都要加一些麦麸或者豆粉,合三为一揉成面团。
“以后除了两位太爷那里,其他主子都供杂粮做的主事。”
厨房管这种混杂了两种以上的粮食叫杂粮。
众人纷纷应下,管家对厨房报上来的用度也没意见。
但赵瑚有!
赵含章甩着手上的一封公文走得正开心,看到赵瑚在找下人的麻烦,转身就要换一条路去找赵铭,就听见他道:“五哥宽厚,你们就湖弄他,我却不是这么好应付的,以后正儿那头再上那些杂物,我就将你们全发卖到矿山里挖矿!”
赵含章已经转到一半的身体一顿,想了想,干脆跟在赵瑚身后走。
赵瑚压根没留意赵含章,训完下人,他就转身走了,大步流星,气势汹汹,大有一种谁也阻挡不了他的架势。
赵含章看了眼他的背影,扭头问低着头躬身候在一旁的下人,“七太爷为何要骂你?”
下人小声道:“今日厨房给正小郎君的饭食是杂粮。”
赵含章问:“府上都有谁吃杂粮?”
“除了太爷和七太爷,其他主子都用的杂粮,就是我们郎君也是用的杂粮馒头。”
赵含章就点了点头,挥手道:“这既是铭伯父的府邸,那便听铭伯父的吩咐,你们下去吧,此事我来与铭伯父说。”
下人大松一口气,感激的看了赵含章一眼,深深行了一礼后应道:“是。”
应罢,他躬身退下去。
赵含章就背着手朝赵瑚离开的方向去,不一会儿就跟上了他。
赵瑚住在郡守府的客院里,其实他想住到自己买的别院去,但当时他去洛阳时宅子刚买下来,还未来得及修缮,里面更是缺东少西,住过去生活质量会下降。
加上赵程和赵正都住在郡守府,所以他就跟着一块儿住下了。
此时,他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站在赵程的院子里,指使着下人把各种各样的东西搬进去。
“这个摆到正儿卧室里去,我的孙儿怎能用一般的夜壶,他就该用最好的,”赵瑚指的是一个青瓷虎子,赵含章顺着看去,只见那青瓷釉色清亮,胎壁厚薄均匀,一看就是好瓷,而且还是青瓷。
但这还没完,下人们还抱了一个青瓷花瓶过来,上面有飞禽鸟兽,惟妙惟肖,一看就好值钱。
赵瑚道:“放在正儿书桉边上,让人每日更换花卉,好东西既然摆上了,那就得用上!”
赵含章愣愣地上前,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青瓷大花瓶,惊叹道:“七叔祖,这个很值钱吧?”




魏晋干饭人 第664章 高床软枕
赵瑚吓了一跳,扭头见是她就没好气的道:“你来做什么?”
见她摸着青瓷花瓶,便立即道:“这可不能送你,我也只有两个,一个我自用,这一个是要给正儿的。”
赵含章就扭头去看其他东西,有的下人已经拆出来,正在往房间里送,还有的则是刚开箱,所以院子里堆满了箱笼。
有下人捧了一套白瓷茶具上来,问道:“太爷,您看这个给谁?”
赵瑚想也不想道:“给正儿,这样的好东西给赵程他也不用,还不如给正儿呢,他也到年纪了,肯定会邀请同窗好友来用茶,正好可以烹茶待客。”
他瞥了一眼赵含章道:“虽然琉璃壶是好看,但瓷器也不错,且更有韵味,尤其是这白瓷,润如玉,白如霜,这可是极品。”
赵含章深以为然的点头,“是极品。”
再看一旁才打开的箱子,里面是赵含章见也没见过的薄纱,其纱之轻薄便是现代工艺也有所不及,尤其丝线还细腻,颜色透亮,下人捧起来,垂下来的纱笔直垂顺,一看就知道垂感超好。
赵含章不懂就问,虚心问道:“这纱总不能是拿来给正弟做衣裳的吧?”
赵瑚鄙夷的扫了她一眼道:“这么透的纱做什么衣裳?”
“这是拿来做帐子的。”他道:“现在天热,晚上睡觉也热得很,偏蚊子还多,所以这烟罗纱是拿来做帐子的。”
赵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骄傲的道:“这纱是从蜀地来的,价值不菲,我也只得了三匹。”
他笑道:“我和正儿做帐子用去一匹,剩下的两匹卖出去,转手就赚了一笔。”
赵含章就问:“为何不给程叔父也做一床?”
“他?”赵瑚撇了撇嘴,然后有些委屈道:“你以为我不想给他做吗?是给他做了他也不用,最后还糟蹋我的好东西。”
有下人抬着一个东西走过,也是瓷器,但粗粗一看,赵含章竟然看不出来这是啥,只见盖子上有许多网格一样的孔洞。
赵含章好奇的问:“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放冰用的,”赵瑚道:“现在天热,晚上难以入睡,可以在里面放些冰块,寒气从那孔洞中散出来,睡觉好睡一点儿。”
除此之外,各种各样的东西往那屋里送。
自觉体验过奢靡生活的赵含章也不由的咋舌。
赵长舆在世时,她自觉自己的千金大小姐生活在这个时代已经够奢靡了,没想到和赵瑚一比,她那就是基础生活呀。
果然,赵长舆还是太过节俭了,不愧传说中只爱存钱,不爱花钱的大晋第一人。
赵含章站在赵瑚身侧,背着手看他指挥着下人一一将东西搬进赵正的房间,手上拿着的公文还在背后一摇一摇的,看得是津津有味。
赵铭久等她不至,亲自找过来,就见她和赵瑚正相谈甚欢,一个介绍得很快乐,一个听得也很快乐。
赵铭就停下了脚步,顿了片刻后转身便走。
长青连忙跟上,“郎君,不请女郎吗?”
“不用打搅她,我们先处理其他事情,她手上那封公文也不是那么急了。”
长青:……刚才是谁在书房里抱怨,说赵含章久候不至的?
眼看着东西都按照赵瑚的吩咐安置妥当,赵含章这才叹息一声告诉赵瑚,“可惜程叔父今日就带着正弟去汝阴郡了,这些东西他都没用上。”
赵瑚:……
他僵硬着扭头去看赵含章,眼睛瞪圆,慢慢积累起怒火,正要喷涌而出时,赵含章指着他刚叫人摆在亭子里的席子道:“七叔祖,站了这许久,我们先坐下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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