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他看向正与人辩得热闹的赵含章,有些头疼和不解,明知道是无意义的争辩,为什么还要辩得这么开心呢?
很快傅庭涵就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一场辩论下来, 赵含章和少年们没分出胜负,但少年们全都稀里湖涂的答应了赵含章去县衙里帮忙,以寻求答桉, 然后用实际证据打败赵含章。
以后少年们能不能找到实证让赵含章认输他不知道,但目前看来,是他们输了。
赵铭和赵程也都看出了其中猫腻,暗暗摇了摇头后也不阻拦。
赵含章一下得到了这么多人才,还都是免费的,高兴不已,大手一挥,催促成伯,“快去多杀两只羊,把家中的好酒取出来奉予伯父和叔父。”
成伯笑着应下,把才添买回来的两只羊又杀了一只,让人该切薄片的切薄片,该砍成块的砍成块,骨头也都分着放好。
赵含章则凑到了赵程边上,一个劲儿的邀请他,“叔父,你看兄长和弟弟们都去了,你为何不来呢?”
赵程:“我对研究术数在百家中的作用不感兴趣。”
“那也可以研究些别的,叔父出门游学等同入世,在别的地方是入,在西平县也是入,何必拘泥于距离呢?”赵含章道:“叔父,您就来帮帮我吧,若有您相助,西平县一定能更快的安定下来,这也是您的功德啊。”
赵程蹙眉,再一次拒绝,“我对政务是真的没有兴趣。”
和王衍一边标榜着清高,一边把持着权势不一样,赵程是真的不喜欢。
赵含章也看出来了,看他外面的衣服都磨出毛了便知道,他是个节俭的人。
赵瑚多有钱啊,在族里除了她祖父外便是他了,连五叔祖都不及他有钱。
看他日常吃穿用度,比赵长舆和赵淞都要奢侈得多,但他的独子却穿着卷毛的衣裳。
她可不觉得赵瑚会不给钱给赵程用,多半是赵程不在意这种身外之物。
赵含章想了想后道:“叔父若不喜欢县衙那些鸡毛蒜皮的俗务,不如去育善堂里帮我教导弟子?”
“做先生,教书育人不正是叔父一直在做的事吗?”她道:“我在县城里给您拨个院子,这样您也就不用来回的奔波。”
先把人拐到县城再说。
想要继续拒绝的赵程一顿,“我住在县城?”
“当然,住在县城,若学生有疑问才好请教叔父呀。”
傅庭涵掀起眼皮看她,只怕是方便她找他解疑吧?
育善堂那些孩子都才开始认字,他们能有什么疑问连夜请教?
赵程却认真的思考起来,赵含章咬咬牙,决定大出血,“到时候我在叔父的院子边上再拨出一个院子来给兄长和弟弟们居住,你们可以跟出去游学时一样读书清谈。”
赵宽等人一听,立即跟着鼓动赵程,“叔父,我们去县城居住吧,坞堡虽好,但过于热闹,于读书无益。”
虽然他们在外面的时候很想家,刚回到家时也很激动,但……才过了一晚上,他们已经有丝丝的想念外面自由的生活了。
尤其像赵宽这样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却没成亲,也没定亲的人士。
几个少年眼巴巴的看着赵程。
这几个少年都是跟着赵程学习的,带了七八年,跟儿子也不差多少了。
他心软,那一丝迟疑便散去,变成了坚定,点头应下,“好。”
赵含章忍不住冲傅庭涵比了一个耶,高兴的道:“我这就让人回去安排,明天叔父和兄长们便可去县城了。”
赵程:“这么急?”
赵含章就问:“叔父是在坞堡内还有事吗?若是见亲友,也可请他们去县城相见的,反正两地距离又不远。”
赵程一想到坞堡中孜孜不倦想要劝说他和父亲和好的长辈们,立即点头,“也好,那你安排吧。”
赵铭等他们谈完了才开口,“你要让育善堂里的孩子读书识字?”





魏晋干饭人 第204章 视而不见
赵含章一脸光辉慈爱,“是啊,他们都是这场战事的受害者,失去了父母家人,若能学得几个字,认识一些数,那将来生活也算有着落, 不至于贫苦无依。”
赵程点头,“你心善,又能为他们想得长远,西平县能得你做县君,倒比那些沽名钓誉之辈要好许多。”
赵铭幽幽地看着赵含章,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赵含章冲他笑笑,让傅庭涵好好的招待他们,她则转身去厨房看杀掉的小羊。
羊肉已经差不多处理好,成伯让人将炭火挪到亭子里, 按照赵含章的吩咐,将打磨好的石板固定在炭火之上。
众少年看了一眼便道:“在家里如此方便,何以还用石锅?”
赵含章言简意赅,“好吃。”
赵程却很快看出这石板是特意打磨过的,他摇了摇头道:“不过是一口吃的,这也太耗费人力了。”
赵含章道:“这世上什么都能亏,就是嘴不能亏。”
赵含章将腌制好的羊肉片摊平在刷了油的石板上,石板薄,本已烧红,这一放下去滋滋作响,一股肉香味传出来,赵含章感叹道:“叔父, 世间美味如此,得多硬的心才能拒绝啊。”
赵程见她一副陶醉的模样, 不由摇了摇头,看向赵铭,“倒和你似的,你嗜酒, 她嗜食。”
赵含章和赵铭同时露出嫌弃的表情,一脸不认同的模样。
赵铭看见,眯起眼睛看向她,眼神有些危险。
赵含章立即收敛神情,一本正经的道:“叔父说的不错,我和伯父血缘相近,所好自然也会相近。”
赵铭便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赵程眼见她如此变脸,不由摇头,果然,他第一次见她时没看错,她果真和她父亲一点儿也不一样,倒有些大伯的影子在。
赵程叹息一声,挥手道:“你们玩去吧,这里我们自己来。”
赵含章便跑去找她的族兄族弟们,一时间老宅花园里肉香四溢,烟火缭绕,好不热闹。
不远处敞轩里坐着的赵淞见赵含章捧着一盘烤好的肉送来, 便和赵瑚道:“我看三娘和子途相处得不错, 一会儿她来了, 你说两句软话,让她帮着劝一劝子途。”
他道:“子途和治之从前便要好,这些年虽未曾和三娘他们见过,心中却一直记挂着,她说话,碍于治之的情面,子途说不定能听进去。”
赵瑚嘴硬,滴咕道:“谁稀罕他?他只要把正儿给我留下就好。”
赵淞闻言便冷哼一声,“那是他儿子,老子管儿子天经地义,凭什么给你留下?你不听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赵瑚:……你倒是多劝两句啊。
赵含章一脸孝顺的样子走进来,赵淞也不由的展开笑颜。
“五叔祖,这是我亲手烤的肉。”
赵淞笑容更盛,招手让她上前来。
赵瑚挑刺,只闻了一下便道:“刺鼻!”
“这就是香料了,”赵含章给赵淞夹了一快子放在盘子上,“五叔祖尝一尝,我听人说,这胡椒等香料还有驱寒祛湿的功效,现在天气越发的寒冷,羊肉配它正好。”
赵淞就吃了一口,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待吃到第二口,他便忍不住扬起眉毛,矜持的点头道:“不错,不错。”
赵瑚斜眼去看,有些怀疑他是因为爱屋及乌,所以才睁眼说瞎话,但他很快吃了第二块,又吃了第三块。
见盘子里的肉越来越少,而赵含章直到现在都没叫他吃,他不由有些着急起来。
赵含章好似就看不到赵瑚一样,一个劲儿的只服侍赵淞。
赵瑚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道:“赵含章,难道只他是你叔祖,我不是吗?”
赵含章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七叔祖何以这么说?”
赵瑚气鼓鼓的看着她,总不能说他是为了一口吃的?
不对,他能是为了一口吃的吗?
他分明是因为赵含章厚此薄彼,因为她轻慢他,所以才生气的。
赵瑚心里一这么想,立刻理直气壮起来,瞪着眼看她,“你缘何轻慢我?”
赵含章立即叫冤,“七叔祖误会了,我怎敢轻慢您呢?”
“那你怎么只伺候你五叔祖,却对我视而不见?”
赵含章一脸纠结道:“七叔祖,您误会我了,我如此并不是因为看不起您,而是因为我心虚难过,一时难以面对您,所以才避开的。”
赵瑚愣了一下后道:“原来你也知道你对不起我啊。”
赵含章也一愣,“七叔祖这么快就知道了?”
赵瑚皱眉,“你当着小辈的面给我难堪,我就在当场,我会不知道?”
“这就是七叔祖您的不对了,那怎么会是难堪呢?”赵含章道:“那不过是正常的提醒,我这个侄孙提醒您,总比县衙来人提醒要好吧?”
赵瑚愣了一下后跳起来,声音都噼叉了,“除了这事儿,你还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赵含章一脸为难,不时的去看赵淞。
赵淞看得一愣一愣的,连忙放下快子问,“三娘,有事你便坦诚来,事情只要不大,我替你和七叔祖说情。”
赵瑚大叫,“五哥!”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宠她,”他愤怒的道:“就是你们处处让着她,帮着她,这才让她都骑到我们头上来了,就是范县令在世的时候,他也没敢到我们坞堡里来催税赋啊。”
“你闭嘴!”赵淞怒道:“她怎么只找你,不找别人?范县令不来找你,看的是赵氏的面子,你以为这是多好的事吗?赵氏的名声都叫你给败坏了!”
赵含章深以为然的点头,见赵淞看过来,她立即止住点到一半的脑袋,重新换回一脸的愧疚和心虚,小声道:“七叔祖,是程叔父的事……”
赵瑚一愣,慢慢坐了回去,问道:“赵程怎么了?”
赵含章就叹息道:“我知道程叔父离家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与七叔祖团聚,我不该打搅你们一家的天伦之乐。”
赵瑚心中撇嘴,天伦之乐?
他们家有这东西吗?
见她一脸纠结的样子,便没好气道:“快点儿说,别磨磨唧唧的。”
赵含章立即道:“程叔父说待来年开春他就又要出去游学,但我想,外面现在这么乱,出去游学也太危险了。”
赵瑚和赵淞都微微点头,“所以呢?”
“所以我想,在哪儿游学不是游呢?”赵含章道:“我看县城就挺好的,于是我便邀请叔父去县城里给人上课,顺便游学。”
她道:“明日就走,所以这不就坏了七叔祖您的天伦之乐吗?含章实在愧疚不已。”
赵瑚一愣一愣的看着她,半天才回过神来,偏头问道:“所以这意思是赵程以后都不走了,就留在家中教书?”
赵含章强调道:“是县城里。”




魏晋干饭人 第205章 吓唬
赵瑚不在意的摆手,就那么一段距离,县城和家又差多少?
大不了他去县城里买座别院住着,这样他们不就又住在一起了吗?
赵瑚想了想,还是怀疑的看向赵含章,“他答应了?”
赵含章点头,叹息道:“我付出了好多的东西呢, 叔父可真不好请。”
赵瑚有些骄傲,又有些咬牙切齿,“这是自然,世上如他一样可不多了。”
“只是我也不知道能留叔父多长时间。”
赵瑚就皱眉,“你既然把人请去了,为何不能长长久久的留人?”
“七叔祖也知道, 现在西平县什么都缺,尤其缺纸张和书籍, 我请叔父去是做先生的,他是至情至性之人,自然不会为俗务所累,所以学堂若连纸张和书籍都备不齐,自然也就留不住叔父。”
赵瑚恼怒,“你怎么连纸张和书籍都买不齐?你还是县君吗?”
赵含章一脸忧愁,“我是有心而无力啊,西平县城破时,县城里唯一的那家书铺被烧了,全家皆被乱军所杀,现在县衙里用纸都得从上蔡和其他县城买呢。”
赵瑚便沉吟起来,“我家里倒还有一些纸张和闲置的书,回头可以借你一些。”
借啊~
赵含章一脸感动,“多谢七叔祖。”
不管了,先借到手再说。
“七叔祖,我知道您和原来书铺的东家关系好,您可知他家合作的书商是谁吗?”
赵瑚道:“知道啊,但我和那书商不熟, 我和他们家的大夫熟。”
赵含章一脸迷惑, “大夫?”
“不错,他们家大夫做的五石散极不错,在汝南郡都是数得着的,”赵瑚道:“至于那书商我只知道姓陈。”
赵含章脸色一冷,讨好的神色瞬间消失,她坐直了看向赵瑚,上下打量过他后问道:“七叔祖食五石散?”
赵瑚大大咧咧的问,“对啊,怎么了?”
没怎么,想打人。
不过想想,赵瑚犯她忌讳的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她脸色略微和缓,只是心中冷笑,“只是想起祖父曾经提过的一句话,食五石散者,短命。”
赵瑚闻言大怒,一拍桌子就要骂赵含章, 赵含章却一把握住他的手指, 冲他咧开嘴笑,“但今日看七叔祖的身体状况, 脸色红润,精神高昂,不像是短命之态,所以祖父说的也未必全对,看,这不就错了吗?”
赵瑚却是心口一跳,有些惶恐起来。
要说赵氏谁最博学?
那一定是赵长舆!
谁的威望最高?
那也一定是赵长舆!
赵瑚本来是不相信的,但赵含章一否定赵长舆,他反而有些信了,他心中惴惴,忙问道:“你祖父真的这么说过?”
赵含章点头。
赵瑚就咽了咽口水,无措的看向赵淞。
赵淞也有点儿着急,见他看过来就骂道:“该,早叫你不要乱吃东西了,你偏不信,还说什么士人都如此,难道我不是士人吗,我怎么不吃那劳什子五石散?”
但他还是着急的替他问赵含章,“可有治愈之法吗?”
“有,只是非大毅力者不能达成,”赵含章目光闪了闪,和赵瑚道:“七叔祖要是信得过我,那我找个时间给您解毒治疗?只要您跟着我住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听我的话,我一定能给你解毒。”
“你是说五石散是毒?”
“是啊,”赵含章道:“七叔祖阅历颇丰,应该知道一个道理,这世上的东西啊,都是越好的便越毒,比如蘑孤,长得越好看的,毒性就越强。”
“这五石散服用之后使人飘飘欲仙,它拿来这么大的功效?不就是因为有毒吗?”
赵瑚很怀疑,“那为何从未有大夫劝戒?而且服用五石散的确神明开朗,体力增强,龙精虎……”
赵淞一听,剧烈的咳嗽起来,狠狠的瞪向赵瑚。
赵瑚这才想起来赵含章是女郎,当着她的面有些话的确不好说。
赵含章却一副了然的模样,还道:“我懂,但七叔祖这样说可就误会天下的医者了,其实他们说的不少,只是病人们不肯听而已。”
她叹气道:“我听人说,五石散一开始是为了治伤寒而成的方,只是有人食用过后沉迷于服用后的状态,觉得身体发热,飘飘欲仙犹如灵魂升仙,所以觉得此方是神仙方,吃了可以长生,但我祖父私下叫户部统计过,服用此方得长生的人没有,倒是莫名英年早逝的不少,他派人去查过,死的人皆是中毒身亡,且毒都来自五石散。”
赵瑚害怕起来,但依旧强撑道:“真的假的?我怎么从未听大哥提起过?”
赵含章就问,“祖父知道七叔祖食用五石散吗?”
那必定是不知道啊,赵瑚觉得,赵长舆要是知道他吃五石散,那还不得写信来骂死他?
一旁的赵淞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看了赵含章一眼又一眼。
赵长舆还真知道!
别人不知道,但赵淞能不把这么大的事告诉赵长舆吗?
好吧,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但赵淞习惯了事无巨细的写出来与赵长舆唠嗑,所以他很确定他告诉了赵长舆。
要么是赵长舆没往心里去,不记得此事了;
要么这些话就是赵含章瞎编的。
赵长舆能记不住事吗?在赵淞心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这些话都是赵含章瞎编的。
赵含章不仅瞎编了一番话吓得赵瑚脸色苍白,她还决定完备一下自己的证据链,打算回去就把全城的大夫找来谈一谈。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还是纸张和书籍的事,“不知道七叔祖能捐给我多少纸张和书籍?”
赵瑚沉浸在自己中毒之中,很不耐烦,“是借不是捐,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你去问三金吧,家里的纸张你都拿去,书籍嘛,只有几册常用的书而已。”
赵含章一脸可惜,“只有几本啊。”
赵瑚没好气的道:“我家又不是开书铺的,简单启蒙的书准备了几本就很不错了。”
毕竟他就一个儿子一个孙子,同一本书他买那么多干什么?




魏晋干饭人 第206章 忽悠人抄书
赵含章虽然失望,但那还是跑去赵瑚家里把那几本书都给拿上了。
因为她也缺。
这时候的书太难买了,即使是简单的启蒙书也很难买得到。
一般县城里的书铺,里面卖得更多的是笔墨纸砚等各种文具,而书反而是最少的。
至少汲渊去买的时候就没买到几本适合给启蒙学生读的书。
赵含章的存书也不少,但都没有多余的书册,就是她自诩大方, 也不舍得把这些书给刚启蒙的人用。
所以只能抄书!
这么重要的任务,赵含章交给了才被挖过来的兄长和弟弟们。
赵含章把才从赵瑚家里取出来的纸发下去,“兄长们,我知道你们都很想早点儿找到答桉,我也是的,所以为何不从现在就开始寻找答桉呢?”
接过赵含章递过来的纸和书,少年们一脸懵,“这是什么?”
赵含章:“你们要抄的书。”
少年们更懵,低头看手中的书, “《急就篇》《训纂篇》《劝学篇》,这不是启蒙的书吗,我们为何要抄它们?”
赵含章一脸严肃的道:“兄长们要因为这三本书只是启蒙书籍,所以轻视它们吗?”
她道:“要知道这三篇文可是把杨雄和蔡邕等人续写修撰过的《仓颉》三篇都取代了。”
少年们一凛,赵宽立即道:“我们并没有看不起这启蒙书,只是不解,我们要找的答桉和这三本书有什么关系?”
“这三本虽只是启蒙书,但也是百家之基,包罗万象,里面的典故,道理,涉及百家,你们要想知道数学到底是不是百家之母,那就从这里开始研究起吧。”
赵宽道:“我们都背下来了。”
赵含章:“但只有抄写才能让人更深刻的思考到其中字义, 而且先前就说好了, 进了县衙你们得听我的调度,现在我就让你们抄书!”
众少年:“……要抄多少?”
赵含章:“先每本来个十遍吧。”
众少年眼前一暗,赵宽作为代表问:“……每人?”
赵含章点头, “每一个人!”
也就是说,一个人得抄三十本书……
赵宽正要反抗,赵程已经从亭子里走出来,直接下令,“含章说的不错,这三本虽是启蒙书,但其中道理不少,你们这些年读书是多了,且游历丰富,但对于启蒙时学的道理却未必还能记得,更不要说做到了。”
“所谓温故而知新,你们是应该好好的重新读一下启蒙书了。”赵程道:“就从今晚开始抄书,每日交上一篇来,我要检查的。”
少年们忍不住哀嚎一声,纷纷后悔,早知道就不跟赵含章打这个赌了。
找答桉的方法有很多种,他们为何偏偏选择了最不受控制的一种呢。
赵含章见抄书的人也有了,这才放下心来,吃过羊肉宴后就带着傅庭涵回县城。
赵二郎留在坞堡里继续承欢膝下,明天再回去。
他和才八岁的赵正交上了朋友, 两个人看着关系还不错,所以赵二郎对于被留在家里一点儿意见也没有。
赵含章和傅庭涵骑着马慢慢往回熘达,顺便谈一些机密事,秋武等人便落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你是打算让赵程给育善堂里的所有孩子启蒙吗?”
赵含章直接摇头,“这是不现实的,一来,我现在没这么富裕,二来,赵程也未必会答应上大课,有教无类。”
有教无类四个字说得简单,但在这个时代,真正能做到的没有几个。
育善堂里的孩子有曾经出身还不错,只是因为城破而家破人亡的;也有出身贫民之家,甚至有在城破之前便在育善堂里的孤儿;该有从小便在城中乞讨的乞丐。
当下连当官都要先定品,而九品中正制最先看的就是家世。
所以她不确定赵程会愿意教授这些孩子,有教无类。
在还不足够了解赵程的情况下,她不打算在有可能引起纷争的区域出手,以免痛失良才。
傅庭涵点头道:“教育是很重要,但也要循序渐进,我的建议是先培养县衙中的衙役、差吏和军中的伍长什长之类的。”
“英雄所见略同,”赵含章兴奋的道:“我当时看到赵程和我那些兄弟们,就好像看到了一个个老师。”
1...6061626364...2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