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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满囤种田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山楂馅
“但是院子我得先跟人打个招呼,师傅你不妨往前走二里路,向左一拐,那边有毛毯厂的职工食堂,你能进去休息休息。中午这么热的天,万一人中暑了,那就连今天下午的活都没办法完成。”
司机叹了口气,点点头,把车门关上,谢过了满囤,就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了。
满囤就跳上车,飞快地把车上的煤渣都收进了自己的随手空间。
然后自己也跨上车子,去大院里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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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满囤跟车队队长在收破烂的大院里密谈的功夫,张家口村却在大中午上闹出了一场骂战。
在那里气势汹汹无理取闹的不是别人,还是那个牛珍珠,而被她追着屁股讨骂的是给王家帮忙的老田头儿。
为着的事儿呢,也不是别的,就是给孩子们分旧衣物的小事儿。
原来王氏把一堆衣服送去了小庙边儿上的旧祠堂里,旧祠堂原先也当过私塾教室,几年前还有学生在里面上课。
老田头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老田头生性和善,也乐意做这件好事儿。
满囤拿回来的衣服来自纺织厂的捐赠,衣服都整齐,很快就发了下去。
牛珍珠正巧打地里回家,路上碰着几个老姐妹,听她们说起了这场新鲜事儿。
其中一位家里没有闺女,自然没拿着衣服,心里多少有点吃味儿,见着牛珍珠,就故意跟她闲扯。
“哎呀咱大嫂子,你这会儿下啥地呀,啧,可不就错过好事儿了。”
“啥好事儿啊?”牛珍珠还一头雾水呢。
“教书的老田头在老祠堂那儿挨家的发衣服咧,你可快点儿去给你家小珍儿抢一件,晚了可就没了。”
牛珍珠听了这话,也不去问清个来龙去脉,二话没说就撒开大脚丫子朝着老庙那边奔了过去。
到那一看,老田头已经发到了最后一件,正打算回去。
最后一件是个夏天穿的小花裙,雪白的底子上印着红艳艳的扶桑花儿,裙子可能都没怎么穿过,颜色簇新,款式也好看,花型也新潮,太阳底下照着怎么看怎么抢眼。
准备接过它的是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身材单薄的身材,刚巧合适,这会儿兴奋的小脸儿涨得通红,一个劲儿的在感谢田老师。
牛珍珠离得老远就看上这条裙子了,这会一看台子上啥也不剩了,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硬是跟小孩同一时间碰到了裙子,然后一个使劲,从小姑娘手里夺了下来。
小姑娘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手里的裙子就没了影儿,等反应过来,牛珍珠已经兴高采烈地往自己的挎篮儿里塞了。
小姑娘的眼睛里一下就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牛珍珠还意由未尽地冲着老田头打听还有没有,她家可是有两个闺女。
“珍珠,快把衣服还回去。”老田头压着火气道:
“这是分给山妞的。”
牛珍珠可不管这个,“这衣服既然都是发给大家的,谁拿不一样?”
“你就是拿回去你家的胖丫头也穿不上,快还给山妞。”老田头提高了声音:“这回的衣服都是小孩子们穿的,你家胖丫都是大姑娘了,还回来罢。”
“你管不着,我拿回去给大丫穿!”牛珍珠回答得异常干脆。
周围就有人笑了:“你大丫都怀着孩子要当娘了,还穿什么穿。”
“我就是要拿给大丫的孩子穿,要你个孙二嘴儿多话!”牛珍珠嘴上也不放松。
柱子跟铁蛋儿这会儿正好路过,看见隔壁的小山妞在这边儿站着默默掉眼泪,就站边儿上听了两句。
等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柱子也没吭声,而是直接从牛珍珠那里把小红花儿裙儿给夺了过来,铁蛋儿顺势就拉着山妞的手,左手抓了裙子,两个小孩子儿飞快的跑开了。
山妞一边儿跑,一边儿还不好意思地望着田老师,田老头冲她摆手,她就放心地跟着铁蛋跑没影儿了。
柱子也跟着走了。
牛珍珠愣在当场,看着到手的裙儿就这么没了,突然就对着脾气温和的老田头爆发了。





王满囤种田记 第四十三章
老田头儿在村里人缘甚好,牛珍珠在祠堂门口的胡闹很快就在众人的一片哄笑声中结束了。
不出一个中午,牛珍珠的事儿就变成村里人家在饭桌上佐餐的笑话。
王氏本来也不爱在孩子们面前提各家的闲事,不过这事儿说起来跟她们家也有些关联。在吃饭的时候,她就状似不经意地把这件事说了。
满囤抱着大碗想了想,耸了耸肩膀,也没说什么。
王氏就把自己心里的话讲了出来:
“送衣服这事儿呢,可是行善积德的,咱们啥也不图,就是想让别家的孩子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可这事吧,叫珍珠这么一搅和,倒叫你田大伯无端挨了顿骂,娘这心里倒是怪过意不去的。”
“这个牛珍珠,”满囤咂了下嘴:“也是个厚脸皮的,凡事都想沾人便宜,一但便宜没占着,倒像是吃了大亏一般痛苦。”
王氏接着说:“可不是么,珍珠小时候可也没这样,这些年不但没啥长进,倒越发退步了。她要是不改改这毛病,哪能留得住福气哪。”
满囤转而又问王氏道:“娘,那你看田大伯以后还会不会再管这种闲事儿?”
王氏立刻道:“不用问,老田这人,只要认准做的是好事,从来不打退堂鼓的。”
“原先他在村里教书那会儿,村里就没有认字儿的孩儿,是他一家一户动员着,让所有的孩子都来祠堂里读书。”
“好些糊涂爹娘不让女孩子读书,要留她们在家里干活,老田就一次次跑去找家长、找村长,说是女孩儿们也必需得一块上课。为着这件事,他都不知道挨了多少骂。”
“珍珠能认几个字,也全靠着跟老田上了两年的课。”
“不过吧,……后来学校都停课了,村里的祠堂也成了晾晒场。”
“再后来……唉,再后来你们这些小萝卜头就不在村里上学了。老田也能有些时间种种自己的地。”
“他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
王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高兴起来:“老田喜欢看书。”
“三儿,你昨儿个是不是又跑去城里了?娘听人说你出了村儿是往东头去的。”
“这回就算了,下回你要还能往城里去呢,就给你田大伯买本儿书回来。”
“他原先有一大箱子书呢,可惜都让人给烧了。”王氏又想起过去的事情,挽惜道。
“知道了,娘。”满囤一口答应。
这简直太容易了,哪里还用得着下次再跑去城里?这会儿,在他的空间里,就收着一大车的书。
说来也巧,这次进城卖蚕蛹,倒叫他顺带着办成了两件事儿。
头一件就是说服了五金厂的车队队长许茂才。
当天下午,许队长就指挥着手底下的司机们往满囤找来的小院里卸了十来趟车,顺利完成了当天的分额。
两人私下商议的结果也很简单:许队长可以等汽车修好后再把煤渣拉走,煤渣堆进院子里,不论多少,存一晚上两块钱。
这个价远远低于许茂才的心理预期,所以他就痛快地答应了。
满囤瞅着那辆坏车,以它表面看起来的破旧程度,估摸着没个三五星期是修不好的。
许茂才前脚刚走,他就动手将煤渣收进了自己的空间。等许茂才下次来看的时候,他就会相信自己有处理废渣的能力。
到时候,他就可以趁机拓展自己的业务。
满囤离开的时候,若大的院子空无一人,雇来的看门人明天才开始上班。
一切都是天衣无缝。
另一件事就比较赶巧了。
就在那位大婶帮他卖着蚕蛹,而他蹬着车子四下转来转去的时候,在一条不足两米宽的小胡同里,他遇见了一辆收破烂的板车。
胡同里的路本就狭窄,板车一走,正好把路给占全了。
不仅如此,这车还走的特别慢,几乎就是在他前面慢慢吞吞地挪着,最后好容易拐出了胡同,干脆就停了下来,全程都挡在他前面。
满囤在后面跟着,就乐了,拉车的人跟自己现在是同行啊。
再细心一瞧,车子上面装的可不是破烂,好像是一车的书。
如果是这么一大车的书,那分量可不算轻。拉车的汉子累得满头大汗,很快就不得不停到一棵桐树下歇脚。
满囤也跟着停了下来,又围着板儿车看了看,他猜的一点不错,确实是书。
这批书全都捆扎成捆,还带着牛皮纸的包装,贴着封条,满囤扒开条缝一看,哟,还都是以前出版的小说。
这是可收废品的板车,车把上挂着收破烂的拨浪鼓,书堆上面还捆了一□□袋的废铁丝……咦?这批书看起来是被当成废品给收了,这是什么回事儿?
满囤就带着好奇下了车,跟收破烂的人站到一处,随便打听起来。
收破烂的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五一十就跟满囤讲了。
原来这是有个单位急着要把仓库腾出来盖冷藏库,仓库里原先堆的废书就成了垃圾。
这批书原本都是文/革中收缴上来,临时暂放在这里,谁知这一放就放了十几年,正好他摇着拨浪鼓经过,就一股脑的全让他收了。
满囤就扒开几个包装,察看这些都是什么书。
“我这收的价钱可比废纸贵。”收破烂的见着满囤对这堆书饶有兴趣的样子,立刻提高了声音,强调起来,同时打心里庆幸自己刚才没说出那间仓库的地点。
满囤瞧见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多眨了好几下眼睛,就知道他说的这一句八成是假话,但也没有揭穿他的打算,只说自己愿意花点儿钱,把书都买下来,他只要把货卸到路边,就可以直接拿钱。
收破烂的汉子脸上一下子就春光灿烂起来。
他忽的起身,围着满囤的自行车转了两三圈,最后鼓着肚子报了个高价:“四十块钱,一大车新书。”
“俺这可是拉了六七站路才拉过来的,不管送。送了再加五块钱。”
满囤一指前边,痛快地答应了:“这就成了,就把书都卸到树底下吧。”
满囤指的地方正好又是个拐弯儿,一棵无花果树长的高大繁茂,像棵大伞似的,把那一处的太阳光遮的严严实实。看起来很隐蔽。
两人一块儿卸了车,收破烂这位得了钱,拉着空车高高兴兴地走了。满囤得了一车书,也很满意。
他自己倒不是爱看书,只是这个时代文化娱乐都不发达,读书普便来说算是个奢侈的消遣。自己把书带回村里去,总有用的着的地方。
王氏现在这么一提,倒是提醒了满囤还有这么件事儿。
满囤把王氏的交待记到了心里,顺便还有了别的盘算。
傍晚太阳一落山,白天的暑气就被压了下去,蝙蝠开始在头顶上扑愣扑愣地抓蚊子。
王氏这时就在灶房里熬渣子汤。
满囤站在院子里,就闻得到南瓜和玉米融合在一起的浓郁香气。大锅细柴慢慢熬出来的玉米浓粥香甜异常,满囤每回都要喝上两大碗。
当然,这一大锅汤也不止光他们喝,自打满囤抱回了小猪娃,王氏每回熬汤都会多煮上半锅,多出来的自然是小猪们的营养餐。
玉米南瓜粥放凉了倒在铁盆里,三只小猪围成“品”字型,甩着小尾巴,吃得呼噜呼噜。
满囤吃完饭就会去后院摘菜。
天热,豇豆也长得快,一天能长出一尺长。大清早王氏先摘过一遍,这会儿就能再收一回。
明天接着又有新的长出来。
王氏把自己收的菜大部分都晒成干豆角,准备留到冬天吃。满囤则把收回来的嫩豆角放进空间,拿老豆角去喂兔子和小猪。
后院这边儿的菜秧都是从各处移栽过来的,虽说十株里面总有三两株移不活,但剩下这些都在开花结果,正是长得热闹的时候。
满囤摘了豆角掰黄瓜,掰好了黄瓜收番茄。
小葱收一行,芫荽收一行。
苋菜长得快,洒下种子才没多久,就成片成片冒了出来。肥大的叶子每天可以收两回,满囤把它们囤起来,留做兔子们冬天的青饲料。
兔子圈里现在多出来一群小雪球,每天都吃掉一大筐草料。王氏不时投喂它们一些土豆块,满囤也经常往里面投喂嫩玉米棒。
兔子都长得很快,基本上就只能分辨出三只大兔子和一群小兔子了。
加油吧,小兔子。满囤兴致勃勃地看着它们在圈里蹦来蹦去,又回想起龚大厨的红烧鸡块来,想来大厨炒个麻辣兔肉什么的也不在话下。
要是认真算起来的话,大厨炒的要比买的更实惠。
虽说在风味上面各有千秋,但自家喂的鸡呀兔呀成本低啊,现在他们家还不是顿顿都吃洪家烧鸡的程度,但是一旦等这批小兔子小鸡子长大了,他就计划着一天换一样,天天吃个过瘾。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将按照自己的计划,实现更广阔的目标。




王满囤种田记 第四十四章
如果张家口村也发行一份村办报纸的话,那么,头一天中午,老田头发衣服的事情就足以登上头版头条,因为这事儿第二天在村里头就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尽管明知道衣服已经发完,这一天还是有不少人抱着侥幸的心理又去了旧祠堂那边儿瞎逛。
那你还别说,这来这一回还真没有错,这不,旧祠堂又出新花样了。
老田头在这么热的天穿着他的蓝色的卡布正装,又坐到祠堂门口的石头礅子上了。
好多人就上前跟他打招呼。
老田头笑眯眯地撇了根小树棍,冲着他们点点背后贴着的红纸大字报。
这帮三十来岁的小辈儿人就会心一笑。
老田头的动作他们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小时候谁没上过他的课,谁又没有因为认不出字儿来被他拿小教鞭抽脑袋呢。
这么些年都过去了,他们也成家生娃,回想起来,一辈子念过的书也就那两年。
有几人立刻试着去念字纸上写的内容,结果张了张嘴,却尴尬地发现自己已经认不出来了。于是事隔这么些年,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当年认不出字被老田罚站的年幼时光。
好在聚过来的人足够多,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把纸上面写的话都读懂了。
人群里开始传出嗡嗡的议论声。
“这瞅着是个好事儿嘛。”
“哪儿有这种好事儿?不可能哩。”
“咱村长还没这么干哩。”
“新粮下来才有几天,看看再说。”
“有啥看的,这才能换多少,赶紧回家背粮去,晚了谁还跟你换?”
“老田,你这上面写的可是真的?”有人干脆直接冲老田头打听。
老田头也不回他们话,只是又用小教鞭用力敲敲字纸边儿,这意思不言而喻,让他们自己看哪。
有些人就跃跃欲试起来,跟别人互相商量着,观望着。
而性子急的都已经匆匆回去背粮食了。
也有不少人试图跟老田打听清楚,这是谁家在收粮,别自己把家里的粮背来人家又不收了。
老田只说:“我在收粮。都交我这儿。”
不一会儿,背粮食来换的老乡就来了足有五六家。有背来五十斤的,也有背来二百斤的,还有人拉来五六百斤,又引来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指指点点。
大家平时就喜欢暗暗比较,这会儿更是在瞧着谁家的日子过得更好,余粮更多。
老田把各家带来的粮食仔细看验一遍,一一称重记录,最后开了祠堂大门上挂的新锁,把粮食都收了进去。
祠堂外的红纸上写的明白。新粮换陈粮,十换九,五天后兑付,负责人老田。
对于这张布告,一时间大家的反应各不相同。
除去有几家当时直接就送来的,还有不少人是等着祠堂边儿上看热闹的人都散了,才悄悄送来的。
也有站在一边儿抱着膀子说风凉话的,不过办这事儿的人是老田,大伙谁也信得过。
第三天还有人来看热闹,结果看着看着,连村长家也背来了二百斤粮食。
这一下,好像给大伙吃了定心丸,越来越多的人家开始商量着把囤里的陈粮给换成新粮。
两天后,祠堂都要被粮食堆满了。
一转眼,就到了老田要给大家换新粮的日子。
一大屋的陈粮,要换一大屋的新粮,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村子里凭谁家也拿不出这么多的新粮。
老田心里也没有底,这么多粮食,满囤拿什么给他们兑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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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头,在满囤自己家,王氏也是对着他念叨了好几回。
换陈粮这事儿王氏当然也听说了,拿陈粮换新粮,这么好的事儿上哪儿去寻,结果她今天还就没能赶上,说起来心里也有点儿酸酸的。
家里的粮食确实是没有富余,要不然她也能跟着大伙一起去凑凑热闹。
满囤赶紧安慰她:“娘,一点儿陈粮,换不换也无所谓,等咱们家的小鸡都孵化出来,拿小鸡也可以去换别人家的新粮,到时候都一样的。”
王氏不信,反驳道:“三儿你这说的倒是新鲜,谁家没抱窝的母鸡,哪还用得着拿粮食换小鸡。这换陈粮的事儿过了这一回,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趟。”
不过这倒激起了王氏的斗志,想想家里的新田,她又信心十足地积极准备秋播。地里还能种一茬红薯,一茬小麦,等过两年日子好了,她也要拉着大车去换余粮。
满囤摸摸鼻子。到底也没敢告诉王氏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有他跟老田两个人就足够了,讲给王氏听,又平白叫她多一份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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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田这会儿手里捏着钥匙去开仓门儿,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到了他身上,一时间脑门上倒是沁出些汗来,他心里确实有点儿紧张。
王家的小子那天给他送来了一大捆的小说,这几天他除了帮忙收粮计账,其它时候都泡在书堆里,过得很得趣味。
可是这一会儿,面对着外面一帮满脸春风赶过来领新粮的乡亲,老田头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王家小子哪儿来的新粮?
他们家那点儿地就不怎么打粮,虽说也听人讲过这小子种了一茬小萝卜,长得很不错,还拉到外面卖了些零花钱,但是这一屋的粮食……
谁叫自己当时只顾着高兴,就一口答应了。这会儿,老田只好硬着头皮把钥匙□□这间临时仓库的新锁里。
王家人一向都是本本分分,有一说一的,所以一听说是满囤小子又打算给乡亲们做点儿好事,他就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当时,满囤也跟他稍稍提了一下牛珍珠的事儿,他还主动开口让小伙子放心,自己保证跟外面的人保密,不会让像牛珍珠这样的事情麻烦到他们家里。
现在,老田头心里越发的不自在起来。
唉,大不了再把乡亲的粮食都退回去,左右这孩子也是一片好心。但就是有点儿太年轻,办事全靠热情,爱冲动。
自己一把年纪,名声不名声的也就不在乎了,既然答应了,就不能让这孩子的事儿给别人知道。
老田心里拿定了主意,就把锁开了。
不过乘着开锁的时候,老田又偷偷往门缝里瞄了一眼。
之所以先瞄这一眼,也是想叫自己心里有个底儿,万一不成也有个应对。
不过瞄完之后,他的心就好好地落回到肚子里,一抬手,又把门儿给关严实了。
“去,把水生喊来。”老田头扭头叫人去喊水生,自己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个破旧的工作笔记,蹲在门口,开始清点起收粮的记录。
旁边上等着的老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老田头这是唱的哪一出。
老田头看完记录把本子一合,往石墩子上一站,对着老乡们讲话了:“乡亲们今天都来了,咱们也该兑现新粮了,但是现在,还不能马上兑给大家伙儿。”
人群里一听着这话,就跟油锅里洒了盐似的,立刻就骚动起来。
老田头把手往下一压,示意自己下头还有话要说。大家伙儿急着知道下文,一时间倒是都闭了嘴。
“有老田在,粮食绝不欠着大家。村里情况大家也都知道,这山高路远的,新粮得一批一批送过来。咱们按着顺序,一家一家的轮着兑。有多少先兑多少。没办法一下子全兑给大伙。”
这话一说,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这话没错,老田说的都是实情。
那就一批一批兑呗,反正各家也是陈粮,不急一时。
“那行,那就先兑吧。”大家伙就这么又安定下来。
老田头就按顺序点了几人的名字,这是今天可以兑粮的人。又叫了另外四五个名字,这是明天来兑的人,其它排的靠后的老乡就议论着,自然地散了。
说话间,水生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水生是年轻后生里性子最忠厚老实的一个,老田头这辈子最放心这个学生,就把大门开了一条小缝,让他进去把兑换的粮食一袋一袋扛出来。
也是有意不让外面的人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水生在里面,自然看得清清楚楚,祠堂里从地面到屋顶,垛着整整齐齐的□□包,装的全是整袋的新粮,屋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新麦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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