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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满囤种田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山楂馅
最先得了新粮的几家当然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洋洋得意,没轮到的人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村里情况就是这样,老田头说的一点儿不假。
老田头呢,发完了今天的粮食,又嘱咐水根叫他不要乱讲,末了又把今天的事情细细回想一遍,对自己的处理非常满意,他这是守着粮仓唱空城计,免得大家看出异样,议论纷纷。
最后,老田把仓门一锁,回家继续看他的《青松岭》去了。
但经过这件事儿,倒是叫老头子小小地吃了一惊:王家小子有本事啊,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这么些粮食。
唉,这么有本事,只怕是过不了几年就要飞出他们的小山沟了。





王满囤种田记 第四十五章
满囤倒不知道老田头为了替他遮挡,弄出了这么一通波折,无意中给他帮了大忙。
他这会儿在为自己的资金周转而头痛。
卖菜跟卖蚕蛹挣来的钱他都用来到各村里收粮了,算算时间,轮到该跟许队长见面了。本想着这次会面肯定能促成进一步合作,为自己找来一条固定的资金进项,哪成想合作倒是一拍即合,但收取费用这一块却被人给卡了。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满囤骑着车子一进大院儿,看门的老刘就来跟他汇报,这几天每天都有往院子里倒废渣的货车。他没敢让他们倒太多,只让他们一天进来十辆。
结果现在都堆了大半个院子,还有个姓许的司机,回回来都要打听管事儿的什么时候回来。
满囤一听,就知道他这笔业务十有七八是要成了。
于是提前预付给老刘一百斤的粮食,让他只管看门,别的什么事也不要讲,也不要乱问。
老刘看着这么轻松就挣到了一百斤粮食,高兴地合不拢嘴。
这个时代,城里人现在买粮食都得要粮食本儿,每人每月的粮食供应才没这么多。
满囤接着又跟老刘交待了两句,告诉他今天放假,叫他带着粮食先回家。他自己则留在大院里,收着煤渣,顺便等着许茂才再次找来。
许队长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满囤把煤渣收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听见远处有汽车在朝这边儿按喇叭。
两人一见面,许队长就激动地要请满囤抽烟,然后二话不说,先把这几天的管理费拿了出来,接着,许茂才就郑重地邀请满囤去喝酒。
这明显就是要商谈的节奏,满囤一点头,许队长开着卡车把他拉到了一家炒菜馆。
路上,许茂才就试着跟满囤打听他们究竟是怎么把煤渣运走的,要知道这些堆成小山一样的废渣除了用汽车拉,别的方法是很难短时间运到垃圾场的。
满囤没有直接回答许队长,而是给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硬茧。
许队见他不肯说,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
两人坐下喝酒,许队又就着处理煤渣的事开始探他口风。
其实这件事也用不着多费什么口舌。
事情很明显,许茂才现在通过满囤发现了处理煤渣的新渠道,车队也已经不满足于一天只能在院子里堆放十车煤渣。
当然,满囤也不可能无偿地替他处理废渣,既然现在的局面摆在眼前,那他就得代表一大厂子等着开工资的工人来跟他协商。
在这种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满囤就一样一样地跟他摆明利害关键。
很明显,今天他坐的这辆车不是许队原先开的那一辆。
满囤这么一暗示,许队的表情就痛苦了起来,看来自己所料不错,那辆车十有七八是因为发动机爆缸而毁掉了。
本来就任务繁重的车队里现在坏了一辆运输车,可谓是损失惨重。不仅眼下他们厂跟电厂的任务直接受到影响,还造成一位司机被迫转岗,对五金厂来说,就等于又得养一张嘴了。
邢厂长跟李主任已经出差去跑新车的事了。
满囤叹了口气:“这剩下的几辆车总这么超载着使用,也不是办法。”
许队长猛灌了一口酒,然后皱着眉头,一脸便秘状的瞅着满囤,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满囤就直说了:“既然我这边能帮着处理一部分煤渣,那不如许队就给我们分一部分分额。”
许队直接摇头:“不行,这肯定不行,我们一个厂子三百多口人都在指着这个吃饭。”
满囤又换了个说法:“当然,我们也不一定非得要分额,但总得给我们一些出力钱,叫咱们也能长期合作下去。”
许队长还是一脸痛苦,只不过这一次没摇头,只是又把头低了下去:“厂里……唉,厂里实在拿不出来这笔钱。”
满囤就有些无奈了:“那许队长你的意思是?”
许队长红着脸,低着头小声商量道:“我们厂长、就是邢厂长,叫我问问你,看你想不想调动户口,只要你进了我们厂,就是城市户口,将来小孩上学看病都……”
说到这里,许队长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满囤笑了。
他自己也跟着苦笑了一声:“我也劝了老邢,小兄弟你这么能干,肯定是看不上我们厂子的。”
“不,工农从来都是一家人,我尊重咱们工人师傅。”满囤一脸正色说道:“可我家里有十几亩地呢,我出来了家里没人替我种地。”
许茂才又一次沉默了,他小时候也上地干活,地里的活有多苦多累,他心里一清二楚。
“许队你既然拿我当自己人,跟我说了厂子的情况,那我也愿意替厂子分一分忧。”
“既然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厂子靠着这热电厂的分额厂子里能维持下去,那么困难也只是暂时的,将来市场好了,五金厂又能红火起来。”
“那咱们就不动这个分额。”
“不过,许队长能不能每天辛苦一些,从电厂里头多拉些活出来,给我也留口饭吃。”满囤新提出的建议诚意满满。
许茂才再度脸红,一个一米八的大老爷们,说着话连舌头都钝了:“这、这事儿老邢跟我也考虑过,不是我们不想给你付钱,现在这事儿……那就算是我们几个司机拉到半夜十二点,也拉不出多少活来。”
说到这儿,许茂才也急了,他看着满囤的眼睛,眼神里都是无奈:“我们现在只剩下三辆车了,再不能这么使劲拉了。”
满囤给许队添上酒,示意他不要着急,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许队长,要是你们把所有的煤渣都拉到我们的院里来处理,我看每天多拉个五六趟是没问题的。”
许茂才一愣:“你们、你们怎么可能处理得了这么些废渣。”
不过他又忙不迭的点头:“可以的,可以的,任务以外超额完成的部分,可以全部都给你们。”
话一出口,他又脸红了:“这是这么干、这么干,不就成了你们干活我们白拿钱了嘛?”
“困难时期互相帮忙嘛,难道许队长还觉得五金厂会一直这么困难下去?”
提到这个话题,许队长总算能把头抬起来了:“满囤兄弟说的不错,我们确实只是一时困难,邢厂长已经给我们跑来了新项目,过完年就能开始。到时候我们就有活干了。”
于是这顿酒剩下的时间就在相对轻松的气氛里结束。
许队对今天达成的协议简直太满意了,他跟老邢发愁了两个多月的事情就这么迎刃而解,轻松的好像是天上砸下来的馅饼。
满囤也对自己的业务表示乐观。只要许队长愿意去电热厂多跑一跑,那他每天的收入也会相当可观。
至于小山一样的废渣么,不过是自己多花些功夫,把它们全都收进空间里罢了。空间不受容量的限制,装多装少没什么差别。
仅一个下午,许队长就在大院里堆了两大堆废渣,另外又不得不临时找了个倒煤渣的地方,在得到满囤的再三保证,一定会在第二天天亮前处理完后,把那片场地也给占了。
所以仅昨天这一回,五金厂就可以跟他结一次账了。
可等他第二天找到五金厂去跟财务上结头一天的账时,才发现钱结不出来。
许茂才正热火朝天地忙碌于收破烂的大院跟热电厂之间。
厂长不在,队长在忙,坐在办公室打毛衣的会计压根就没搭他的腔。
满囤也不多说,既然跑来一趟,那就在这个厂子里转一转好了。
厂子很大,两个厂房车间,两座办公小楼,食堂、澡堂和车队一应俱全,绿化也做得很好,处处都是绿意盎然,角落里高大的石榴树这会正开得红红火火,厂区后面还有一个篮球厂。
但是厂区车间基本安静,也没人把门,满囤走进去瞧了瞧,也看不出有人坚守岗位的景象。据说三百人的大厂,看到的人也才十几位,不是在那里磨牙聊天就是在打牌抠脚。
唯一的一位蹲在角落努力干活的人,满囤一看,他正在用手锯把整根的钢筯截成一小截一小截的。
恩?这是要往哪里使?
满囤又多看了两眼,才明白过来,哦,原来是要把厂子里的钢筋截短了好塞到布包里拿出去卖废铁。
满囤摇了摇头,心里也不由叹气。整个厂子到处都是死气沉沉,也就会计看起来还像是个模范,坐在办公室里自己的岗位上。
唉,他们的干部东跑西跑各处求人,而坐在厂里的工人都在等着吃闲饭,看不到一点进取精神,还在那里浪费材料。
满囤不由为老邢跟老许挽惜,即使他们真的有能让厂子起死回生的项目,然而由这么一拨人物来实施,他自己可一点儿也不看好这家单位的未来。
满囤本来还打算着跟许队商量商量,让他想办法组织厂里没活干的职工帮他收菜卖菜做批发生意,不过经过这一趟的参观,他是彻底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作者有话说:
满囤不开厂。




王满囤种田记 第四十六章
满囤交给看门的老刘一张字条,中午的时候,许队长就满头大汗地赶到炒菜馆。
满囤已经摆好了啤酒凉菜在等他了。
许队长正是口干舌躁,一口气灌了一杯啤酒下去,才一脸欠意地跟满囤解释厂里的困难。
末了又拿出一个报纸包,里面包着一百五十元钱,只说先付一小部分,余下的等邢厂长回来,一定会如数付给满囤,绝不拖欠。
这点钱也不过刚刚跟卖蚕蛹的收入相当,满囤接了过来,心里想着,这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可又一想,这不对哪,邢厂长在外地出差,就凭许队长自己是没有办法从财务上领钱的,满囤琢磨了一下,又把钱放回到桌子上。
许队长一看满囤不收,刚刚放下的心又马上悬了起来:“满囤兄弟,钱先收着,你先收着,回头、我回头就把剩下的给凑齐。”
满囤就接着他的话问他道:“许队长,这钱是你凑来的?你上哪儿凑的这么多钱?”
满囤心里惊奇,这年代工人的工资普遍不高,一个人一年也才五六百元的收入,要想一下子凑出这么一笔钱来也相当不容易。
“我、我们五金厂会好起来的,请一定要相信我们。”
满囤就笑着跟他打趣:“许队,你拿了这么多钱出来,嫂子就没说啥?”
许茂才脸青了:“我不让她知道。”
满囤心说果然如此,这位队长是拿自家的钱垫补过来的。
他心里就有点同情这位队长。
“许队长,你今天七点钟开车过来一下,给我帮点忙吧。”
老许一点儿没犹豫:“过来,七点钟一定过来。”
满囤就把钱收了,冲他一乐:“咱们七点钟再努力一把,让大家各自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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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晚些的时候,许茂才连家也顾不得回,就风尘仆仆地赶来见满囤。
满囤正站在一堆西瓜里朝他招手。
见许茂才下车过来,就直接挑了个西瓜,一切两半儿,黑籽沙釀,两个人先吃了个痛快。
然后就叫老许开着车,把西瓜拉到了市中心电影院儿的边儿上。
老许就站在他从单位捎来的地称边儿上,背后是一大车的西瓜,他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开口吆喝,但一想到这是给满囤帮忙,自己哪能干着,就把心一横,大声喊着:“卖西瓜咧,卖西瓜!”
喊了三遍卖西瓜。
吆喝的虽然很直白,但是很大声。广场上乘凉的,还有来电影院这边儿散步的,打拳的,都陆续围过来买西瓜。
老许就在这边儿上切瓜卖瓜。
满囤没跟他在一块儿,老许在这边儿卖瓜,满囤就跑到电影院儿后面那道街上专门卖蚕蛹。
后面的街背一些,来来回回有许多对儿小情侣在压马路,经过王家小摊边上都会买一些。
王满囤卖了快两个小时,虽然成绩不如大娘卖的好,但是他还是对自己很满意。
把车子一收,他又溜达回了老许那边儿。
老许这会儿卖得正开心,生意兴隆,他吆喝起来也开始一套一套的。
原本满满一大车瓜,买的人一人抱走三个五个的,这会儿卖的只剩下小半车了。
“老许,这会儿都快九点了。”满囤跟他示意。
“满囤兄弟不用着急,再过一个小时准保这车瓜都卖光了。”老许递过来一只工具箱:“卖的钱全都在里头。”
满囤接了过来:“老许,这一回辛苦你了,剩下的西瓜都归你,拉回家给孩子们分了吧,我先走了。”
老许就赶紧收摊:“你去哪儿?我开车送你。”
满囤一摆手,自己走了。
旁上围着的人一看卖西瓜的卖的好好,这会儿又吆喝着马上就要走了,立刻抢着挑西瓜,生怕晚了遇不上。
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谁家的西瓜是用汽车拉过来卖的,瓜蒂看着又新鲜,放在大汽车上又有档次,谁也想买回去尝一尝鲜。
这么一起哄,满囤就走进人堆里不见了。
许茂才这会儿卖得更起劲儿了,他得把自己从家里拿出来的钱再赚回来,不然回家没办法跟老婆交待。
至于心里头对这个农家青年的那些个怀疑,早就扔到了爪哇国。
然后许茂才就一连卖了三个晚上的西瓜。
本来满囤打算跟他一起卖过这个夏天,但是当听见许茂才兴致勃勃地说着要把赚的钱算进车队业务里,准备上交厂子,给工人发工资时,满囤就改了主意。
自己陪着老许是受他感动,想让他日子过得好一些,哪知道这位队长这么一心为厂。
大概这位队长也知道自己手底下的工人是个什么情况,一连跟着满囤加了三天的班,都没提组织工人买瓜的事儿。
满囤正好自己也遇了点儿事儿,就把卖瓜的生意中断下来。
不过许茂才有车,如果他想继续卖瓜,也可以到地里去拉。满囤也只能帮他到这里了。
当然,许队长还是很够意思的,中间开着车帮他往粮食局那里拉过两趟粮食,给他帮了忙。
煤渣款么,许茂才再三保证,只要邢国立一回厂,立刻跟他结算。
满囤这会儿根本抽不出空来关心要账的事儿,他本来计划着三天后回村,结果又遇到些情况,已经离家了快一个礼拜,一家人还不知道该怎么着急呢。
这事儿还是他忙着到乡下收瓜的时候遇见的。
这天清早他正拉着板车从西瓜地里出来,就听着对面土坡上老乡们在大声吆喝着:
“抓贼!”
接着就看着远远地从土坡后面窜出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看着个子还不低,两条长腿儿跑得飞快,把老乡们都远远的甩在后头。
没想到斜次里从另一道沟中冲上来一辆拖拉机。
拖拉机手也没料到大清早的路上居然有人,上坡冲的急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就“嘭”的一声把这笨贼撞倒在路上,左前轮还从他身上碾了一下。
这时候,老乡们才从坡后面现出身影。呼啦啦的一群人,高举着锄头木棒,猛的看起来,很有一副陈胜吴广率众起义的势头。
而让老乡们义愤填膺的对象,这会儿已经躺倒在乡间土路上,踡成一团。
拖拉机手站在一边儿,吓得不知所措。
老乡们呼地冲了过来,先把人从拖拉下面拖了出来。
结果这人已经被撞成这样,犹自抱着到手的赃物不肯放手,一位老乡弯腰去夺的时候,反而被他打翻在地。
这一下又激起众怒,一帮老乡就对着地上的蟊贼好一顿拳打脚踢。
这贼倒也硬气,被撞伤,被人打,仍然抱着赃物死不松手,挨着打也一声不吭。
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听见着皮肉击打的嘭嘭声。
满囤在这边儿看得心惊肉跳。
也不清楚这贼有没有被拖拉机伤到内脏,反正照现在这个样子,再打下去人都要打死了。
他就赶快跑过去把老乡人都喊住了手。
这是怎么回事儿?
据他所知,路人经过,偶尔从地里掰个玉米摘个甜瓜什么的,老乡从来都不计较。就是偷个一麻袋半麻袋的也不会引来一群人追着打。(他自己的田除外,敢偷满囤的地,必死!)
要说这般打法,一般得是偷人才算吧,不过看这人黑乎乎脏兮兮的一团,也不是村里风骚娘们偷情的正确对象。
再看这帮老乡,也不是全都拿着棍棒。还有人拿着锅,有人拿着勺,还有人拿着条装粮食的布袋,虽然,这些都是此贼沿路丢下的赃物。
老乡们见他上前来管事儿,就气愤地清点着自家的损失。
再看这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紧紧地抱着一条老乡家里的碎花花儿被子,死也不松手。
满囤上前劝他把被子松开,还给老乡,他就是抢了这条被子也过不去自己的难关。
这贼就根没听见似的,压根就不买账。
丢被子的老乡见状又要来打他。
满囤严重怀疑这是个残障青年。左右不过一条旧被子,就赔了老乡十块钱,算是把被子买给了这个倒霉蛋。
追来的老乡们都说以前从没见过这疯贼,今天早上才突然出现,然后左一家右一家的乱抢东西,还打伤了别人。
老乡们气不过,才喊齐了人一块儿追打出来。
其中有一位据说就是被打伤的,给满囤看了看胳膊,其实也不过是被推倒在地上摔破了胳膊肘。
有人认出了满囤,知道他来过村里收西瓜,跟这贼也不是一伙的,既然又肯出手给赔了钱,老乡们就收兵回村儿了。
只剩着这人一个,还躺倒在原地,一动不动,浑身污黑。
满囤就试着叫他起来,但这人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
满囤低头看了看,才瞧见他身上有几个伤口在往外流血。
他身上这么脏,又有了外伤,肯定得打破伤风针。
刚才还被拖拉机撞了,不知道骨头有没有问题。
左右看看,除了拖拉手,再没别人。
满囤自己是骑了两个多小时的自行车才跑到这里收西瓜的,要他自己拉着这人送医院,时间上也有些来不及。
好在拖拉机手也没说什么,两人一起把他抬到了车斗里,然后把他直接拉到了城里的车站附近。




王满囤种田记 第四十七
车站附近的马路上站着一名交警,拖拉机手还以为是来抓他坐牢的,立刻吓得再也不敢往前开了。
满囤只好付给他两块钱让他回去了。
自己则趁着这脏小子还在昏迷中,把他弄到自己的板车上,直接拉去了路边的一家卫生所。
卫生所里有位年轻护工,一瞧见板车上拉着个一动不动的泥人,浑身臭气熏天,立刻就嚷嚷着不能把死人送进来,要送去火葬场文明火化。
满囤一时语塞,又俯身下去看了看这位的胸腔,还在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就赶紧转过身来跟人解释:“同志,他还没死,就是被拖拉机撞了一下,晕过去了,麻烦你帮忙叫大夫来检查一下。”
护工抓抓脑袋:“你先去给他擦擦身上的灰,这一身烂泥的,怎么让大夫来看?”
然后又走过来按了按脉搏,对满囤说道:“这么年轻,死不了的,快去给他弄干净,我去叫大夫。”
满囤只好把他拉到卫生所后面的污水沟那里,先确认了一下这人还没有清醒,然后小心地把他抓了一路的被子给拿开了。
说来也奇怪,当初老乡都没能夺回来的被子,这会儿倒是很轻松就取了下来。
唉,这人身上穿的衣服好像一辈子都没有洗过,也看不出原先都是什么颜色,现在基本上都烂成了布片,满囤干脆把它们全撕碎了。
被子收进空间,满囤又从里面取了洗澡水。
当然,这洗澡水也不是真的洗澡水,而是满囤考虑着天冷洗澡不方便,特意在中午的时候每天晒上几大盆的河水,晒热了收到空间里,上面吊着洗澡水的招牌,准备以后使用的。
考虑着眼前这人虽然行为不端,但倒底还是个病人,就用热水加简陋的自制沐浴头小心翼翼地给他冲洗了一遍。
可惜这人一身的污黑,冲下来的脏水都带着锈色,根本就不像能简易冲干净的那种浮尘。
满囤只好取出了高端洗洁剂,也就是龚大厨的半瓶白酒。
然后往蓝格子手帕上倒了一些,开始给他擦身。
原本昏迷中的人抽了抽鼻子。
“酒——”
满囤正在满头大汗地给人擦洗,突然耳边响起一个近乎□□的低沉嗓音,倒是让他吃了一惊,立刻警惕地往身后瞧去,可也没见着有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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