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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满囤种田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山楂馅
周围几家小卖铺也陆续有人仿照着开始卖油炸蚕蛹,但只有她的茶水铺上偶尔才出现的炸蚕蛹做到了供不应求。
大婶也得意,逢人便要夸夸自己的摊儿:“我这小摊儿可是毛毡厂门口的头一家,你们尝尝这正宗的炸蚕蛹就知道,新鲜出锅的,又香又酥脆。”
满囤呢,总算不用天天城乡两头跑了,他现在有了更多的时间和更多的精力来收拾他的地。
不过,他需要更多的人手。
少爷帮的两人就成了满囤心目中理想的对象。
这两人在张家口的地盘上过得又舒坦又自由,满囤虽然告诉柱子这两人是流放过来的,但他估计这只是个短期流放,开学了也得跟柱子一样,要离开村里的。
再加上他们两个以前也没来过他们村,对村里的情况不熟悉,满囤就想着把他们弄到后山来帮他平地。
家里那十几亩地还没有开始平整,这可不比原先的九分地。满囤自己平的话也得掂量掂量。
首先就是黄牛不在家,满囤又不愿意为着这块儿地再去买条牛,既然克生跟少梁整日里游手好闲,满囤就觉得他们这两人只要经过锻炼,一样可以跟他一块垦山平土。
柱子不愧是天生的会做生意,满囤也不知道他跟少爷帮的说了些什么,从水库回来没两天,克生他们就答应跟满囤柱子一起,下地赚钱。
这头一份活么,居然是是从替村长家收玉米干起。
山上的庄稼比平原上熟的晚,所以满囤家的玉米还没长熟,村长家的玉米就该收获了,村长听说这两位贵客放着清闲的日子不过,打算在村子里干活赚钱,只得苦着脸表示支持,让他们从自家的地里先收起。
不论这两人之前是否干过农活,面对着成熟的玉米,收获的喜悦都是相同的。克生少梁表现的甚至更为兴奋。
四人一起来到地边儿,他们两个就跟大猴子似的,第一个窜进地里,东一个西一个的咔嚓咔嚓掰了起来。掰下来的玉米棒子看也不看,就随手丢在地上。
满囤不由想起狗熊掰玉米的故事。
然后,他就跟在了两人的后面。
柱子一看这两人就不是来干活的料,干脆自己一人一组,拣着田梗边儿的一行地,一五一十地忙碌起来。
满囤不紧不慢地跟在这两人后面,手里拿跟叉子,把他们丢下来的玉米棒都挑到空间里。
前边儿这两人光顾着比赛看谁掰的快,谁也没功夫扭头看自己掰下来的玉米棒到底去哪儿了。
柱子一个人,来来回回不断地把自己收下来的玉米丢到田梗上,攒多了再把它们聚成一堆,等着板车过来好往车上运。
满囤这三人就没那么烦琐了,前面两人一路掰着一路丢,满囤把他们漏掰的棒子一一补掰下来,顺带着把地上掉的全都收好。这么一来,无论是数量还是速度,都不是柱子一人能比的。
等收完之后往地边儿上这么一堆,这三人收回来的棒子是柱子收的好几倍。
克生少梁大概是头一回收庄稼,这会儿嗖嗖嗖地掰完了两亩地的玉米,就当是收完了这一季的粮食,兴奋地回去找村长领钱了。柱子一个人干活,当然累得不行,满囤干脆叫他跟着一起回去,自己一个人也能把这堆玉米拉回去。
柱子对着满囤一拍肩膀,觉得他真够意思,然后把布衫往身后一搭,就去追少梁他们了。
满囤远远的落在后面,借空间之便运着玉米,顺带自己也省些力气。
村里自来着帮人收地就没要管人要钱的道理,当然,克生跟少梁可不知道这规矩。村长碍着面子,一人给了一块钱,可到了柱子这里,他就怎么也不愿意掏这一块钱出来,直到看着满囤拉了一大车的玉米棒子回来了,才不情不愿地给两人发了一块钱。
柱子有些忿忿,满囤倒没觉得这有什么,他们也是借了少爷帮的光,才有这么一块钱。
四个人收玉米总共也没用多少时间,看着天色还早,克生就提议把钱凑一起晚上吃一顿。
柱子累了半天,结果才挣了五毛钱,自然也心疼这点儿钱,立刻表示自己要拿这钱给家里买点儿灯油,不然他们家晚上就得摸黑过。
满囤是心里有事儿,也不愿意晚上出来。
少梁见两人兴致不高,以为他们是干活累着了,干脆把自己的那份钱塞给了满囤,克生也跟着照做。
柱子在一边儿看着,心里发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第一个带头走了。
满囤拿着两块五毛钱,心想:自己小看这个少梁了,这小子心思够精的呀,什么话没说,只把钱往自己手里一塞,就先把柱子给离间了出去。
小样的,跟我玩儿心理战,你还年轻好些年。
满囤就觉得应该给他们点教训吃吃。
这一趟玉米掰下来,克生少梁也只是动动手,算不得出力,不过日子还长,满囤有的是机会锻炼他们两个。
不过他心里头还有另一件事。
昨天下午喜宴来找他,商量着帮忙买砖头的事儿。三说两不说的,就提到了窑厂上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儿。
从前两天起,窑厂那边儿的大核桃树底下就突然钻出来个叫花子。
叫花子人长得高高瘦瘦,但是个哑巴,也不坐到门口摆破碗儿讨钱,只是站在树下,凶巴巴地盯着进出拉车的苦力们。
这一盯就是从早盯到晚,一刻也不歇歇着。
旁边有人好心问他话,跟他打听,他也没个反应。
这么一来就招人烦了。有人就使劲儿的骂他。骂他他也没什么反应。
结果这天早上,可就凑了个倒霉。这天刚好是断了腿儿的姚队长伤愈出院的日子。
喜宴也听说了姚队长跟满囤的那点儿事儿,做为一名张家口村人,他就格外的小心。
没想到这姚队长在上班的路上就骂骂咧咧的正巧从核桃树底下经过。
花子就照往常那样朝他脸上扫了一眼,而这时候姚建国也正皱着眉毛盯着这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生脸孔。
两人目光一对上,就好像眼镜蛇看见了獴猫,姚建国就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tmd自己前些日子被个小兔崽子暗算了一把,叫自己阴沟里翻船,丢尽了脸面,结果可好,现在连tm一个穷叫花子都不拿正眼看自个了。
姚建国怒气冲天地从自家队员的板车上跳了下来,瞪着牛铃一样的大眼,一副恨不能把对面的脏鬼活剥了的表情。
说到这里,喜宴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
“姚建国又被人把腿打折了,我亲眼看见的。”
“当时连他带手底下的队员一共七八个人,”说到这里,喜宴咽了口口水,
“结果愣没打过那个叫花子。”
满囤听到这里,觉得不对劲儿,问道:“这个叫花子长得什么模样?”
“这人长得可凶了,长脸细眼,把一帮子拉车的人打得满口吐血,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倒像个混世魔王。”
满囤就拼命回想那个蟊贼的样子,可惜只记得他浑身污黑烂臭,不记得那张脸孔究竟怎样。
喜宴见着满囤好像很在意这回事儿,就拼命回想,末了添了一句:“他好像随身带着个白瓷缸,不过不使它讨钱。”
于是,满囤这一天就有些心神不宁。喜宴说砖头还没准备好,得再过三天才能来取。
末了,他决定还是亲自跑一趟看看吧。
那棵老核桃树他是知道的,当初姚建国推着砖头车来撞他,就离这棵树不远。
核桃叶子有种好闻的味道,满囤有好些回累了,就站在这棵树底下歇凉喝水。
结果他跑到这里一看,核桃树还是核桃树,但这树底下哪有半个人影,喜宴信誓旦旦保证过的那位从日出到日落站在树底下不挪窝的叫花子压根就不在。
满囤打心里松了口气。
这个时代叫花子不少,哪能这么巧这个叫花子就是他遇上的那一个呢。
两个地方可是相距上百里呢。
再说了,当初那个小蟊贼可是给老乡们追着打,哪有这位像个丐帮帮主一样能打的气势。
满囤在树底下歇了两分钟,缅怀了一下自己最初吃苦的岁月,然后愉快地骑着车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所以他就没看到,自己才走没多远,打从浓密的树枝间跳下来一个黑影,远远地缀在自己身后,一直追到了张家口。





王满囤种田记 第五十五章
四人组劳动就劳动呗
黑影远远跟着王满囤,一直追到了村口,眼看着这人骑着车子捡着小路往山上越走越远,却停下了脚步。
从他这里往上看,堪堪将整个村庄的分布收入眼底。
这个小小的自然村里,零零落落的农家院子依着山势错落有致地散落各处,铺着新稻草的房顶好像森林里随意长出的伞菇。
此时正值傍晚,各家烟囱上的炊烟袅袅升起,在落日余晖中缓缓氲散开,整个村庄浸在青透的薄烟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三两声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此时此景,恬静温馨。
黑影没有再往前走。
最后一丝夕阳照在他身上,紧绷的下颌有了那么一刻的放松,却马上又警觉起来,整个人绷成一支上弦的箭,随即迅速而安静地走到阴影下面,脚下没有踩出一丝响动。
然后一猫腰,钻进了村口打谷场上堆着的麦秸垛里,一动不动地听着各家院子里孩童嬉闹,大人拌嘴,静静等着天黑。
月光照进晒谷场,不多的几丝清亮漏进那双警惕的双眼中,在黑夜里映出一点鬼光,鬼魅一般惊魂。
夜色深沉,那点鬼光一点点扩成只小小的月亮,很快又消失不见。
猫头鹰在后山呜的叫了起来。
整个村庄都已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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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生和少梁显然是从收玉米的活动中得到了乐趣,第二天一早,当柱子又叫上他们下地干活时,这两人来得非常痛快。
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村长显然非常了解这俩人的德行,他宁可放着自家地里的苞米杆不拔,也不敢请这两尊大神去干刨苞米根儿这样的苦活。
而且,他还不能让这俩人去祸害村儿里别的家。
他这会儿真是知道后悔了。
昨天下午,这几个小兔崽子就在他家地头上蹦哒蹦哒了那么一小会儿,他忍着心疼,硬是掏了三块钱出来。结果可好,给他们尝到了甜头。
晚上的时候,家里这俩不能得罪的可是兴奋坏了,半夜上个厕所都要转个圈儿,到院子里看看堆着的苞米堆。
村长那会儿正躺在自己个的屋里想心事儿,天上的大月亮照着两人在院里的一举一动,这可不就看了个一清二楚,这俩人还瞅着玉米堆,拿自己当劳动模范呢。
所以村长窝在屋里头,心里老大不痛快。这几亩地的苞米棒子哪儿是他们能掰弄回来的,就他们俩那花架子,不是小瞧他们,他们俩加一块儿能把袋儿粮包扛离了地就不错了。
再说了,他俩真要收了这么些苞米回来,哪儿还能一脸轻松,四处活蹦乱跳的,八成是跟着混时间,干点儿扯扯草尖尖,踢踢小蛐蛐这种的表面儿活。
跟他们一起下地的柱子怎么看着就没那么松快,一看就能看出来他是出了大力的。不过嘛,庄稼人种地就是得下力气,这是天经地义。
他出给柱子他们这俩本村小子一块钱,还是因为看着他们有眼色,懂着哄这俩城里子弟高兴罢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拿定了注意,这几个人爱上哪儿呆着就上哪儿呆着,反正自己村儿的地是不能让他们再碰了。
村里头自来帮人收庄稼就只管顿饭,哪儿管着给钱。这俩城里来的要是兴高采烈地给人干了活,然后再收不着钱,万一跟村里人吵吵起来,他这个当村长向着哪头都是得罪人,怎么调解都里外都不是人。
反正这王家小子跟张家老二要想跟着他们玩儿,就得自己解决问题。是拿他们自家的地出来也好,是到外村儿去也好,只要别动村里的地,上哪儿折腾都行。能去别的村儿更好,还是那个理儿:眼不见,心不烦。
满囤见他们人都到村长家门口了,村长只顾着东拉西扯,就是不说叫他们把昨天地里的活接着干完,就觉出这中间的门道。感情这村长是不想再掏钱了。
村长赔着小心,在那儿翻来覆去地也不明着直说,只是闲扯:“张家口比不上别村儿哪,你看看赵家庄、高家庄,人多地多,庄稼种的也多。”
“高家庄有片儿果子园儿,里头产的嘎啦苹果十里八乡都出名儿,你们这几天先去看看,赶明儿就能摘苹果摘梨了。”
满囤听着这句话,心里窃笑,这大热天儿的离摘果子还早着呢,看来村长也是急了。
村长也可能觉着骗这俩小子不容易,又改了口:
“去、去赵村东边儿的赵正苗家,他家有块儿甜瓜地,这几天大太阳晒着,瓜正熟呢。”
嗯?村长这么一通明示暗示,满囤听明白了。
这感情好啊,上别地儿去更合自己心意。
他们这一行四人已经是一组青年劳力了,虽说中间有两人明显是搭着凑数的,但他不是还有个能干活的空间嘛,加到一块儿明显能出去干点儿什么。
早些时候,满囤为了不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无论是收粮还是收饲料,都不得不远远地跑到距离张家口村二十里地以外的地方,生怕万一有个不慎,给人认了出来,回头传到村里,他不好跟人解释。
现在,满囤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想,现在真是不错,他可以带着这三人出村儿去包活干了。
顺着村口的绿柳河往东,附近的几个村里都有不少待收的庄稼地。满囤就带着自己的小团队杀了过去。
四人两车像去水库时一样行进飞速。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满囤的板车。他没办法像自己一个人行动时那样,闲的时候把板车收进空间里,什么时候想用了,就找个背人的地方拿出来用。
他现在只得随身带着这么个笨重的“行李”。
所以这一回他们在路上虽说速度不减,但出行的方式稍微有一些滑稽。
板车给绑到了柱子这辆车的后头,组成了个简陋的人力车。这么一来,满囤就不能坐到后车座上了。没办法,他只得两手把着车护手,蹲到板车的后半部分保持平衡,随着坑凹不平的土路上下颠簸。
这是他自打重生以来坐的最难受的交通工具。
少爷帮的两人打头,柱子拼命蹬着脚蹬在后头追赶,满囤两手攥着车栏,就像个准备升天的宇航员,一边要保证自己不被摔出去,一边还跟热锅上的炒豆似的随着地形颠上颠下,一刻不宁。
克生带着少梁一马当先,冲在最前边。
他们两个在村里给圈了这么一个来月,现在,除了他俩没能进到深处的后山林子,对村里其它的地方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本来今天早上,两人好不容易发现了下地劳动的乐趣,结果又被村长煞风景地推三阻四,左右就是不让进地。
不进地就不进地呗。对克生少梁来说,劳动像是难得的放风,自然是去别的村更有趣。
最好是一天去一个村的换着花样来,他们也好新鲜新鲜。
要是这些村子跟水库那边儿一样,干完农活还能下去游游泳,那他们连回家也不想了。
所以这天早上,满囤小分队就在赵庄找到了有活干的地方。
赵庄离着他们村不到六七里地。满囤并不知道,但柱子认识路,听他一说,原来赵庄跟还他们村里的好些家儿都沾亲带故的,有几家是老田头过去的学生。
因为事先带着老田头写的纸条,外加村长开出来的介绍信,四个人就被赵庄的村长分到了一块儿好地头上。
今天的活儿就是把这块儿地的玉米收回来,玉米杆儿拔掉,把地整干净就算完事儿。
这倒不是说赵庄就比张家口有钱,能雇得起人下地。主要还是老田头的纸条起了做用。
老田头的纸条交到了他的一门远房亲戚家里,上头写得明白,家里人少地多,老婶婶身子骨又弱,他就找了几个后生来给他帮忙,家里的地呢,不如就交给四个年青后头来收,收回家就会有人直接上门儿把粮食收走,老田头回来给他们结算粮款。
少梁他们当然也看过了这张字条。满囤跟他们说得明白,这会儿下地不能收钱,但咱们也不白出力,把粮食收回来,等老田找人把粮卖了,得了钱,老田就按着一天四块钱的标准给他们发辛苦费。
克生少梁显然把干活当成了游戏,今天又是头一个窜进了玉米地。
柱子瞧瞧今天还是这么一大片的玉米,痛苦的一咧嘴,然后也硬着头皮上了。




王满囤种田记 第五十六章
等克生少梁他们再回村长家时,看起来就没有早上出发时那股子高兴劲儿了。
满囤没跟他们一起回来。
第二天一早,克生少梁挣扎着跟在柱子的车子后面,又跑去了赵家庄。
村长摸了摸下巴,咦?没看出来呀,这俩小子还挺够义气的,累成这样也没打退堂鼓。
满囤当然也很惊讶。
昨天瞧着这两人收工那会儿都快累趴下了,他还琢磨着这两人今天多半不来,回头还得自己再去费心动员,倒不知道他们这会儿又来了。
也许这两人也不单单只是在城里游手好闲?
回想昨天两人的表现,还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
中午吃饭前,俩人的劳动状态就跟在村长家地里是一个德行,嘻嘻哈哈地就进地里把玉米给掰了,因为已经有了经验,掰的也是飞快。
掰完了玉米棒子,天还没热起来呢,不过,在他们眼里,这下地的活就已经干完了。少梁还特意带着他的望远镜,站在地埂子上左瞅右瞅的,很快就回忆着着村长的指点,望见了赵家庄的甜瓜地。
少梁欢快地一吆喝,俩人就再也不听满囤的指挥,抄起一辆车子,奔着瓜地的方向跑走了。
柱子一脸憋屈地凑到满囤跟前,忍耐了半天,伸出一根手指头,使劲地在满囤眼前比了两下。
满囤知道柱子这是不满意,他先从脖子上揪下白手巾,往脸上擦了把汗,转头给柱子拎了一缸绿豆汤,安慰他:“得了,我知道这活不比你卖小吃来钱快。”
这话一出口,柱子脸上的表情就又是痛苦又是欣慰。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蚕蛹的生意一年也就这么一季,你能靠着卖蚕蛹攒够一年的花销?”
柱子点头点到一半儿,想了想,又改成摇头。
“过了夏天,这俩可不一定会再回来了,”满囤提醒道:
“好好过日子,粮食才是根本。”
这回柱子可就不听满囤的了:“咱们这是给人帮忙,又不是收自己家的地。俺们家打回来的粮食足够吃了。”
“你们家的粮食能运出去卖吗?”满囤反问他。
柱子抓抓后脑勺:
“老田头那儿好像可以换粮食。”
“你既然知道,那就赶紧干活吧,这块地也是老田头要拿出去卖的粮食,哪有老田只给你家换,不管别人家的道理。”
柱子就不再多说什么。他跟满囤两个老实地把玉米杆全部放倒,累了就坐到地梗上,喝两口绿豆汤,翻翻背包,拿点番茄饼子什么的垫垫肚子。
两人一起着清理了这块儿地里的玉米杆,然后太阳就照到了头顶上,地气热烘烘地扑上来,两人就推着一车子玉米棒了,回了这家的院儿里。
结果回去一看,少梁他们倒是先回来的,这会儿正跟主人家的小孩儿一起,一人抱着个甜瓜在那儿啃。
见着满囤跟柱子都回来了,少梁还特意给两人递过来一盆切好的。
“老乡给的?”满囤跟柱子蹲在门口,瓜盆儿放在地上,一人拿着根儿筷子在那儿扎着吃。
“那可不。”少梁啃着瓜,嘴里的话听着有些含浑。
“咋给这么多?”柱子就奇怪道,他可看着少梁脚边儿上放着小半袋儿呢。
满囤没去揭少梁的伤疤,他一进门儿就看到少梁脖子上挂着的绿色望远镜没了。
真是个败家少爷,这么好一个军事望远镜,就换了这几个……恩,蜜甜的花皮香瓜。
管他呢,算他有眼光,这瓜酥甜多汁,不是到这地头上,根本就吃不到嘴里。
满囤也开始翻拣着自己的空间,打算跟甜瓜之主赵正苗同志好好谈谈生意。
不过,这家的小孩儿就不知道要给少梁留面子,听了有人问话,就替少梁回答了:“你们骑车子摔到瓜地里了,挤烂了收回来的好瓜,还把瓜藤都压断了。”
“我六叔只好把坏藤上的瓜都摘了。”
柱子不由惊讶地又瞄了一眼少梁,问道:“那怎么还送你们瓜吃。”
少梁把脸一扭,冲着门里把甜瓜啃得咔哧咔哧的,就是不吱声。
克生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我就叫你别去抄近路,你非得带着我借着下坡去过沟,结果现在不能了吧。”
满囤的眼神里充满惊奇。
克生把话就补全了:“我们俩过去了,可车子绊着沟边没过去。”
“结果我们就摔进甜瓜田里头了,不过土软,也没伤住。少梁自己掉到人家摘好的甜瓜堆里,把瓜压坏了不少。”
“我问他摔住哪儿没,他还跟我说:‘这瓜挺甜。’”
说到这儿,克生就哈哈大笑起来:
“人家种瓜的都跑过来了,他还坐在烂瓜堆里在那儿舔着嘴巴回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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