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往生老魔
“阿呀!此贼子当真狡猾,其第一招乃是以弱蒙吾,以此招观之,其功法超吾多矣。”
想毕,便奋力向上击出一拳,欲解陷地之危局。那郭大海见此,哪里不知其胸中之所欲,心下一紧,亦挥拳相迎,绝不给与其丝毫脱身之机。又是一身轰响,任求道受此重击,其身复陷于地下数寸。而郭大海一拳得势,便趁势一拳复一拳击打。任求道只好运出全身之功力拼命抵挡,而其心下大苦!彼如同一巨钉被一锤锤击打直向地下一寸寸陷去。任求道眼见得无力回天,耳中却蓦然传来了甜甜的声音,
“不足哥哥,五神再不可前行了,汝不晓得君子不立于危墙么!”
“哼,嫦儿,人之意志实为至要!他二人哪里得其精髓!志之所向,当一往无前,应得愈挫愈勇,再接再励。非性命丧而勇斗不止,魂魄不灭当无稍息!”
“不足哥哥,小心一些!汝五神凝聚如是,若是结实则汝识神界尚幼嫩稚弱,纳其不得!且不可锻其过甚!”
“嫦儿,且莫管某,瞧此二人,某观此小道士当有一战之力,若其心志坚韧,则胜败尚在两可之间呢!”
其二人激斗时,不足却将五识神凝聚如一,若真人般大小,只在此战团中左避右闪,随其二人游斗而走。忽游于此二人间,忽闪避于其拳掌之隙,且不停与嫦儿论及其二人争斗之优劣、妙拙。当其观那任求道战之未败而其心已怠,不经有意传声于他。而那嫦儿只是当心不足,忧心忡忡,劝之不听,只能亦将六神放出,一面护之,一面却有意遇险,好让那不足惧之而救,返回安全之所。但那不足虽救其返,却哪里肯放过此炼神之良机!
任求道听得那甜甜之妙音唤着一人,又听得一男子之声评其搏击之优劣,心中一静,转而一思,自己不过是失了先机,别无大错着!便安静了心智,暗自默运玄功,一边挡那当顶猛击,一边留心寻那可用之一线机会。
郭大海攻击良久,本觉此小道士当不得自己数拳之猛攻,心下稍懈。然又是十数拳之后,其仍安然无恙,顿时心气沉浮,渐渐不稳。那任求道紧紧盯着其双拳之走向,觅着其心浮气躁时之一破绽,于双拳之缝隙中那一丝极短之间隔猛力将拂尘抖出,遮蔽其目力,同时一声暴喝间其体在一弹之刹那向上飞起,复一拳直击郭大海之当胸。郭氏大惊,双拳护目,却来不及挡击当胸之一击,只得回身飞起,向后行出数尺避之,稍退既复突击反冲,欲再占先机。任求道双脚分开,马步之形,大喝一声,挥拳相迎。四拳相接,如金戈刀兵相格,金戈鸣响之音乍然而过,铁拳欲裂。两人蓦然分开,而后复冲击一起相击杀,再分开,又复击杀一起,复分开,再上再分······。
四周之众修皆心怀诧异之感观此一战,惊讶之下俱静悄悄无一喧哗者。本是极平常之一场煅体期修行者之相争,俱道无可看之情景,却不料相持若是,且颇有可思之处也!
相持时久,功法高低清晰可辨。郭大海力沉步稳,面现冷笑之形貌,而其颜色如常。而那任求道步态蹒跚,面现蜡黄之色。众人俱道花溪观之修定是要输了!但其争执却愈烈!场面亦是更其激烈。那任求道虽体态不稳,然每每被郭氏击飞或倒地必摇摇晃晃再起,飞冲而战。郭大海三番两次欲以巨力重锤击翻于他,总被其硬受而不退!这冲击一次次反反复复,其受力后总一次次飞身而上,不思后退,不辍于下!郭大海冷笑之容尽消,焦虑之形与不可思议之色终于显出。
“此修悍不畏死则何如?”
接战之时令限制大鼓敲响,再十五响此战便结束了。终于郭氏下了最后之决心,必一击而成,再无犹豫与耽搁!便在任求道又被其击飞时,大呼一声飞身来取。任求道正摇摆着刚刚站起,见其来击,双目神光一聚紧盯其渐近之体,身体向后一仰,向天猛然挥出一拳,一声惨叫,两道人影。其一复陷地中半尺!另一则向上飞出十数丈之高,口吐鲜血向旁落去!
任求道只觉拳击残铁,铁碎拳裂,复陷地中,全身之痛,痛彻骨髓。然记起那男修之评语,便强自从陷入之地上爬起,摇晃着向不远处之郭姓之修倒地处望去,那郭氏气息甚微,伤之甚重,亦是不能再战了,何况此时那最后之鼓声已毕,终场结束矣!
云头上之裁决者看了一眼伤重之修道:
“抬走吧!这一场乃是花溪观任求道胜!花溪观之修众皆纷纷含泪聚来,俱喜极而泣。余者皆敬重望来,竟无喝彩之声。
不足与嫦儿相视而笑。不足道:
“法之大者唯恒尔!夫修道之途险阻纷纷,若大道可望,其志必坚,其毅必恒,其心必专,此为至要!至于重智、重悟、重机缘则为不可求之缘法。智者天生,顿悟需境,机缘要巧!此三者可遇而不可控,唯恒出于己心可操之者也!”
嫦儿道:
“不足哥哥,此言甚是。然心境之修亦不可不查!”
“小妮子倒好见识!”
“不足哥哥!”
嫦儿嗔怪道。
“嫦儿,某等观以下之试比,看是否有所悟,有所习学之处!”
然后又是三场试比。至那第五场试比,却是法体期修行者之道法大比。不足从无机缘观此等试比,心下暗道:
“观此地修行者之众,于道法试比大怀期待!也不知此道法试比却如何比法?”
这般思索未完,那边已是大比开始了。只见两修端居平台之上,相距三十余丈。其一为高大身形之男修,而另一却为小巧玲珑之女眷。两人皆闭目,手结法印,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便是晴空中一声雷响炸开,不足抬头观天,却见那晴天之上不过几缕雾尘,余则便是星宿尔。“兀那雷声发于何处?”
不足正思量间,平台之上却见一片乌云忽然升起,不过数十丈方圆,罩住了对面之女修,那女修浑体金光闪闪,一只手伸开,在空中不停点点划划,另一只手却结了一个奇怪法印,随着其口中法咒变化,法印亦在不停变化。只一小会儿功夫,其体之外一只一只飞出了数百婴儿拳般大小火鸦来,彼火鸦浑体火焰腾腾,一个个盘旋飞舞,渐渐结为一座火光大阵。又是一声炸雷响过,那数十丈之云中突然便降下一场雨来,雨滴只是围着那女修降下。不足正觉好奇,却不知所以,便复将五神缓缓放出,透入平台护罩之内,先是深入那朵法云中,仔细一观,那雨滴哪里是什么寻常雨滴,却原来是寸许大小之利刃,远远观之却真如雨滴一般,绝无二致。
“哦,却原来是一场刀兵之雨!”
再看云下之女修,其护体金光亦在此刀光剑雨中狂闪,观之尚能支持几许!那边男修也并不轻松,乌黑之护体青光在火鸦狂喷之细长火柱焚毁下亦是堪堪难支!不足刚要将其五神凝聚化一飞入那场雨中,却被嫦儿阻住。
“不足哥哥,此为法体期大成之修大比,非是你我识神能入内可修炼的!难道不要命了么?”
“小妮子,懂得什么!无险哪里能有功成!汝且退后,待某试来!若其险不大,则汝亦可来修!”
“不足哥哥!我我我······”
嫦儿哪里能阻得住他,只好复以自己强大之六神护他。那不足却不知就里,只身便入了那刀光剑雨中。那刀兵自然并非真刀真剑,却是由修行者所控之天地神能所化,威力无匹,比那凡间之刀兵强大不知凡几!不足一入其中,便觉其嘶声裂肺般之苦痛及身。急以金身诀与太乙玄神诀化解斯危!痛楚未见减少半毫,那火鸦又复冲上。只一下不足便觉五神欲裂,几欲自绝!
三界棺 第五十七集
嫦儿大惊失色,急以神通驱鸦,但那远远之天边一闪,一道红云欲生!
“苦也!这却如何是好?罢了!罢了!为他便毁了吧!”
那嫦儿不管危险及身,便要护佑不足,却见不足又复将五神凝聚成拳般大小,此一术出,那些刀光剑雨,焰舌火鸦却不能再伤其分毫了!嫦儿长长吁出一口气,散了本体法术道:
“冤家,要做死我才肯听话么!”
那不足此时却喜不自禁,原来五神凝聚如一有这般好处!再仔细观那乌云,却见其实质乃是一座大阵,无数天地神能元力受道诀法力牵引、凝聚、组合,演化成一玄妙之结界。其结界之内,元力神异莫名,无数元力之气机仿若丝线般缠绕繁复,只随着其下念咒人之咒语,演化出无数细小之刀兵剑刃,若雨般飞淋而下,直斩向对手!其虽非实物,然元力所化较之真刀利刃犹过之而无不及!不足识得此阵,乃是一座极寻常之道法大阵,名唤“骤雨”。少年时于祖父处习学阵法时此为法阵之基也!先时不明,却是不解法体之修道法为何物。此时亲临,观其神妙比之书本道诀获益之巨不可言说!
不足五神入阵,细细感知其如丝如缕之元力以施法者之所思演化变迁。就整体而言此阵不过大而化之,粗陋无匹,然于不足之细究其理,却当真实用,堪称典籍教条!不足逆向而推演,于有中推无!自然极是不易,但毕竟是有法可依。从细雨演化处逆向而走,每一丝每一缕元力之气机结止于尾而发之于端,其尾其端必有顺乎于道者,此“道”则是其深究探秘之所在也!不足仔细推演此道法大阵之所发处,终是明了了其中之秘,心下怎能不喜!所谓道法之所试比,实是比双方运使神功调遣驱使天地神能元力之能罢了。修行者运使己身之力,牵引元力以自己之所学演化大阵,以阵之能相互争胜尔!此法其实有两比,其一曰“量”,其二曰“威”。“量”者乃是施法者可调动之神能多少也,自然神通高者得多也!“威”者乃是施法者所设阵之威能也,阵法高妙则威能无匹!
不足观另一人之火鸦亦是大阵所演化,此阵叫做“火乌”,乃是火系神通之基础阵势。自然亦是侵入其中仔细深究其理。双方争斗时,不足又藏身其中,将那两阵之格斗变化习之入识神界,了然于胸中。道法相争不过是相互侵袭,以己方法阵之力破彼之阵,争斗时双方俱以法阵之神能元力为刃,破坏彼神能气机之相互勾连处,进而坏其大阵,而破其道法!
不足观此两座道法大阵,其内神能元力之气机及数万,若非法体之修元神已强,六神稳固,可以施法而不必惧其反噬,则怎能如意施为而不让耶!正是究出其理时,忽然限时大鼓敲响一十五下,此番试比竟是以战平而罢局!不足心下略感失望,本想瞧一瞧道法之争时,阵破时之境况,也好悟得对阵时之心机巧运,而握得胜券!
五场斗法已毕,诸修遂散于桃林、山谷各处静修。亦有相识、相熟者相聚交流修行之心得,亦有若凡界俗人般拿出仙符、法器、丹药、仙材法料等来此相互交换、出售获利者。不足与嫦儿受那位易修门高师兄·之所邀,行去一座小山丘之阳坡处。桃花满树,青草野花满林,在一处较缓之平坡上,一白色小屋突兀现出。嫦儿早知其不过一小仙器尔,凝元之修皆可控。不足却哪里知道!只道其天生此处便道:
“高师兄,此白玉屋······?”
“噢!呵呵呵,此非白玉屋也,乃是一件高阶仙器名唤‘如意阁’,为吾师太一女真人所有,名满十宗门呢!”
“谁在外面扰吾清修!”
一道圆润低回之女音淡淡道。
“师父,弟子高无虞参见!”
“无虞呀,进来吧!”
“是!来吧,跟吾一起同去拜见家师。”
那高无虞微微笑道。
“多谢高师兄!”
不足与嫦儿俱行礼致谢,而后见那如意阁光滑之一壁忽然洞开,一门现形而出。不足略显讶色,向嫦儿瞥了一眼便随高师兄行入其间。入目之中,只见一中年女修静坐于蒲团之上闭目打坐,其神态平和安详。高师兄施礼道:
“师父,此二位乃是冯成与付君如!”
“参见师伯!”
不足自是礼数极尽周道。
“哦!此是何意?”
“师父,此二修乃是三师叔之仙友所荐,欲随吾等去宗门叩见的。弟子不敢擅专,请示师父示下!”
“大师伯,弟子冯成携义妹付君如拜见仙颜!”
一边恭敬应答,一边将那份书信取出,双手恭敬呈上。高无虞接过书信,将其奉上。那太一女真人取出信笺读曰:
易修门叶兄问天仙友大鉴:
吾故交之弟子冯成、付君如,六识神俱佳,向道之心甚坚。故友临终相托,无奈子安杂务缠身,罕有时教导之。常慕君功法神通高深不可测之,教导此弟子必能慰亡者矣!恳请收归门下为至盼!
河东陈子安百拜。
那太一女真人读毕抬眼望来道:
“陈子安何人?······嗯!尔等可识得吾三师弟问天之仙尊?”
“回大师伯,不识得!”
“无虞,此位陈子安连吾亦是不识。如此汝怎好将人带来?”
“师父,大师兄似乎识得此人,道是什么无量神。且其早应了此二修呢!却是央使吾来晋见。”
“哼!”
“师父,您看······”
“嗯,既是尔等大师兄应了,便带了走,回了宗门却让汝掌门师叔处理吧!
“是!”
“多谢大师伯!”
“好了,尔等去吧!”
“是!”
三人皆躬身退出。
“君如师妹,吾师父为人最善,她即已收留汝二人,则入门习学必无波折。且请放宽心吧!”
“只是问天师尊不知······”
“汝等不必担心,问天师叔极好说话的!再说吾观那况师弟极力讨好君如师妹,彼乃是掌门师叔之弟子,其必能为汝等入门习学出力者!何况有林江师弟相助,毕竟其师尊正是叶问天师叔嘛!”
“多谢高师兄!”
不足与嫦儿同声应道。恰在此时又一声略显阴柔之声传来:
“嗨!君如师妹,吾寻尔等多时了,却是去了何处,左右寻不着?”
“哦!况师兄呀。吾等去见大师伯了。”
嫦儿应道。
“是高师兄引尔等去的吧!高师兄倒心急!难怪大师兄寻汝不见,却是在此地讨好师妹来哉!”
“大师兄找吾么?吾怎的不知!”
“哼!汝只是在此处,却······”
“况师弟,大师兄在何处?”
“在右边之桃花谷中!”
“那,吾去去便来!”
“师兄请便!”
“哎呀!况师兄,此位美人儿是何人?”
一修高叫道.
“此位付君如仙子,欲拜入吾易修门修行,此位冯成。”
“啊呀!尔等易修门本辈修行者中终于有了风姿盖过那凤鸣仙子之人了!”
“见过这位师兄,至于盖过凤鸣仙子,小妹是断断不敢当呢!”
嫦儿含羞娇声答曰。不足见此地所遇修行者皆好色若此,不经大疑。便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亦非如此之像也!
“见过众位师兄!”
不足亦恭敬行礼。然众人只是围着嫦儿说话,却哪里有人搭理他!不足只能悄悄儿行过一边,坐地修炼罢了!
三界棺 第五十八集
看看已是夜幕降临之时,又没有人来理睬自己,不足便无聊地坐地思索,一边却也是心中存疑,一边却是酸溜溜好不难过。那嫦儿早已被一班易修门弟子门人和数位与易修门相近之他门子弟唤去了。不足见此便叹口气,如易修门中许多其他弟子一般就地闭目不语。
百无聊赖,不足便任其思绪胡乱飘飞,渐渐地竟静如无波之水。回想几场战技、道法之试比,其妙处与自己之所修相印证,知道锻体乃是以神妙仙诀为引,将识神界中识神之妙引动,控其内息游走浑体,激发寻常**之潜力,锤炼本体肉骨经脉。锻之愈深,其速愈慢,其体愈坚,至极高出,与寻常金石尤过百倍!然其难度之大亦非常之修可以忍之。盖潜力难激,耗时又巨,愈至其后,凡体承受之极限愈近,强锻之,**崩溃,性命难保也!如非修为再上,可控体、神,怎敢再锻其体!是故锻体者最喜以搏击之术增其修为,次喜丹药之功,而修为至某阶时其本体所锻铸大成者,其体虽仍为肉骨之外相,然却不凡矣!
不足所锻铸之体几近入门大成,唯缺潜力之大激发。今日观此十大宗门修行者之搏击斗法,所获不少。既有心得之所悟,又有五神之所锤炼。不足便于此地众修与嫦儿相唔时,暗运金身诀与太乙玄神诀平心静气印证所悟。不多时竟入禅定之境,无物、无他亦无我了!只觉置身于一广阔无垠之黑暗世间,其内中只闻人语,不见人身,盖世间人心更暗于此!其在内寻路无着,觅地无向,不辨东西,无论南北。突然遥远处似在天际,一点灵光一闪,一抹天光直从虚无中来,凭空自生,轻轻摇曳,其如点点火苗淡淡然几欲泯灭,却顽强闪动,不见消失!又一声呜呜之鸣响大起,顿觉飓风来袭,其强大无匹,几可吹起大漠黄沙,又似可撼动巨石高山,然那点点萤火之光却无畏其飓风之烈,仍摇摇曳曳不散不灭!一时风过,那黑暗中却又突然降下一天暴雨,其雨之猛犹若倾盆,不足心下暗急道:
“糟了,其火必为这暴雨所熄灭也!”
但那火光亦如在水中尤燃,不见其变小亦不见其泯灭,仍是那般微微晃动放出一抹光亮,却也未曾见变大。不足大是惊讶,看着此奇异之光,默默然不知所以。
“要是能将其摄到眼前一观,说不定还真能瞧出点什么呢!”
这想法未完,那火却如有灵般竟真个儿慢慢儿移了过来。
“啊呀!这却是怎么回事!此火如此之奇,也不知有什么古怪呢!”
等那一点光亮飘至其头顶,不足抬眼望去,那火忽然哗,如冰破岩上一般散了开来,化为无数点点晶莹之星光,从头顶上罩下,渐渐便如有无数星星点点火焰围拢而来,恰似闪着光亮之圆球,将不足拢在其内。不足吓了一跳,抬眼仔细观之,见那点点光星细小若粉,每一细若微尘之粉虽闪着微弱光芒,但其形若缩小万倍之小金人,却仍清晰可鉴!而那头顶之火却如灯盏之光,轻轻摇曳不灭不散,只从其火焰之上纷纷扰扰飞出无数金色光点,向下方不足处熙熙攘攘涌来!不足大奇,只是口中金身诀与太乙玄神诀不断。那绕身之小金人亦是随诀大增,一层层一摞摞愈聚愈多,至最后竟围拢若巨型金球,挤压不足识神之域场及**凡身。此时不足亦是觉五神、**受力过巨,仿若巨山及顶,几不能抗。恍惚中那前时试比之十位十大宗门中修行者忽然齐聚四方八相,皆咬牙切齿使出其绝技向被金人儿所化光球围拢之不足袭来,不足大惊失色,奋力运使其全力抵挡,但那十修之神通超然,又皆是全力一击同时袭来,岂是小小锻体期不足能抗!欲避之却不能,唯硬受之!突然浑体金人儿受力内倾,如刃及身,顿时皮开肉绽、经脉俱裂、骨碎若粉。不足痛不能忍,遂大叫一声,双目尽赤,鲜血如注!那小金人儿如觅得门户,纷纭而入,没体不见。其时体若万刃割刺,万蚁穿噬,痛痒难忍,便是识神界亦渐难清明如故!不足骇然难以自禁!只是口中金身诀与太乙玄神诀呅呅然不使断决,以期清醒识神,清明识神界,免得迷之于途,断了生机!而后五神不能控,法体不能动,竟然慢慢失了神智,只觉飘飘荡荡、漫无目的,黑暗如旧却哪里能觅途而出!
“难道某家死了!便这般死也!······”
“不足哥哥,奈何如此惫懒!吾等都要去观战了,汝却还睡着!”
不足闻言醒来,只见阳光灿烂,桃林鲜花正盛,稍远处高师兄、林师兄、况师兄等随着大师兄嬉笑而行向前方去了。不足知道自己睡着,受彼等所笑!竟使之小瞧也!不经叹气一声自语曰:
“盖修行者之警甚敏,却如自己般,众修皆动,而自己竟浑然不觉,定是法力低下之状了。也难怪彼等笑某,往后必得刻苦修行才是!”
虽如是般自语,其心下却是甚喜,知道昨夜一番修炼已然突破锻体期,而成就法体之境界,却是所获大矣!嫦儿讶然凝视道:
“不足哥哥,汝怎的满头是汗呢?”
虽如此问,嫦儿心下却是明白的紧,知道不足乃是过了锻体瓶颈而入法体之境界矣!此虽小小一步,以嫦儿之能自然可以无视,然于不足之修行却不失为大大之一步,故亦是大喜过望。
“嫦儿,昨日几场试比可有所获?”
“何所获?哎呀!不足哥哥,吾与几位师兄、师姐玩的可好了。他们皆愿助吾二人入得易修门习学道法仙术呢!”
“唉!嫦儿,即来此地观彼等试比,便应存习学之念,却怎生只是与旁人嬉闹玩耍呢!”
“晓得也,不足哥哥!吾二人却赶上去吧!”
于是,两人便皆迈步随了易修门诸修重去那试比之杏林大平台。
不足走了几步,忽觉自己大异平常,稍稍运动便觉体轻欲飞,然浑体之气力却胜往昔百倍!五神机敏,识神域一开,万物皆如尽在眼前,毫末可鉴;万籁之音竟如在耳,清晰可闻!神妙非常!此一方面体坚愈金石,另一方面却轻之若鸿羽,似是完全失了重量!倒让不足一时不能适应。不足深吸一口气,运使必杀技法将内息导开,于其经络中缓缓流动,而后再透入体中,丝丝缕缕将每一寸凡体洗髓伐经一番,再收入经络,回归丹田,这一收元力回归竟感觉浑体尽为媒介,皆成吸纳天地神能元力之助臂,那入体之元力猛增,浩浩荡荡澎湃而入。不足大喜,只道此是大众皆如是尔,却不疑有他,只是喜滋滋边行边如坐地吞纳般修行。此种吸纳天地神能元力于体中运行之法,却与平素寻常修行者之法大异!不足之祖父早殁,无人教授于他,所谓行功之法,不过是自己随心运使罢了。而嫦儿虽功法本界无二,但一来不敢露了陷,二来那不足又哪里肯听!三来人、妖之修迥乎不同,无敢教授也!由是竟自成独特之吞纳方法。此时精、气、神、力、技浑然如一,识神之海渐渐舒展而开,现出小千世界之雏形,内中五神所化一赤身小儿,正茫茫然左右四顾,似是极为惊讶所在之新世界!不足却是不知,此情此景乃是聚识之修才有的,以彼之修为却是大异寻常,真正是大奇便是妖呢!元神尚未凝结而成,却将识神修成,当真是修行者中之异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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