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三界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往生老魔
又是十数日。
一日,不足正帮助马夫饲喂马匹,忽见一骑如飞而至,那马上兵卒高声道:
“报!大将军有令,着前锋营即刻飞骑进驻夜河,不得有误!”
于是不足便起身随武将军等一众前锋营官兵拔营前进。不过十数日已然进至夜河。前哨斥候来报,道是夜河确然一座空城也。
待大军入城,观诸街巷空空如也,城内森然寒意未退,便是如同前锋营这般军中精锐,已然骇然作色。
十万人!
十万人无声消失!然无人知其原因!
一日后,劳大将军亲至。
其人仔细巡视夜河三日,后差人飞马将此情况上报朝廷。纵是朝堂来人声名赫赫,然于不足确乎无涉。只是彼等皆不允不足离开,此当真一大难也!
“兀那汉子,汝姓何名谁呀?”
正是无聊之时,忽一日那武将军唤来不足问曰。
“小可金足,铁枪镖局镖师。”
“嗯,多谢汝当日提醒。吾今日受寇司马提携,升任左将军了。”
“恭喜将军。”
不足笑道。
“只是劳大将军似乎颜色不顺,不知为何?”
“武将军无虑。劳大将军只是尚不习惯尔,不日便心气儿顺了。”
“哼!”
那武将军冷冷哼一声道。
“武将军,不知小可何时可以离开呢?”
“唉!只怕是得等些时日。不过今日后,汝便可自由出入营房,亦可去夜河大城闲逛呢。”
不足道:
“多谢将军。”
随后信步出营房去,往先前居住之如归客栈而去。
街角牧牛石雕仍在,其上所布名曰‘蚁溃’之法阵只剩线条仍在,当时法阵遭激活时,已将其中布阵之仙材法料消耗一空。故其阵势早无可寻觅也。那不足遂转过是街,往“夜河大学堂”而去。
先时随神禁门护法武阳者,入得此间抬学苑中先生并学子死尸焚烧,见其书库中留得旧典籍甚多,当时不敢取,然而今大兵在侧,虽典籍众多,然人人在乎者无非财帛之类,何人在乎破旧典籍?
不足进得夜河大学堂。观之,其书社、殿堂安安静静、空空荡荡,一片石基地面上并排数间厅堂般房舍,土石所筑,其前两个大缸,已然冻裂。不足知晓此地便是书库之所在。大门半开,书册、典籍凌乱,地上、桌上、书架上横七竖八胡乱摆放。不足专门挑选古籍、经书之类;天文、地理、药草、之属;另外于异说、传闻亦颇感兴趣。其时不足已然可以勉力操控低阶法袋。于是操嫦儿遗下之法袋,将此间书册、典籍尽管收入。直至法袋,再无可纳之空间方罢。
行出大学堂,不足拍拍腰间法袋,笑意满满。便如这般低了头,一路笑眯眯前行。不足正行间,忽然便遭数位兵卒断截。
“喂,兀那汉子,说你呢。”
“啊!是唤某么?”
不足讶然道。
“可不是唤汝,难道吾等无事来寻汝消遣么?”
那带头兵卒怒声怒气道。
“不知军爷召唤,有何吩咐?”
“劳大将军有请。”
不足闻言微微一笑道:
“军爷等怎知大将军召唤者定是在下?”
“哼!此城中除你之外,哪里还有布衣平民?”
“少罗嗦!快走!快走!”
另一军卒不耐烦道。
不足见状便无奈随其前去。
夜河城‘不夜酒楼’,先时乃是此地第一繁华之所在,平素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然其时,不足到处,凄凄惨惨,唯数十兵卒持戈守护,静悄悄无有一声。
“军爷,大将军即在此地?”
“噤声!敢有喧哗者,军法伺候!”
不足闻之,默然不语,随那门口一军卒进入。
劳大将军,中年模样,体态略显发福,锦衣高冠,端坐一椅上略略向不足扫一眼道:
“汝可是随武将军一道入城者?”
“是!”
“那城中钱物哪里去了?”
“回大将军话,城中钱物早已失窃。便是吾等前次随一老者等一批百许人入城焚毁城中死尸时,所历已知此地再无钱物矣。”
“那老者何人?”
“其自语乃是修行者。”
“哦!若有什么忆起者,请告吾知。”
“是!”
而后不足见其复闭目不语,遂躬身而退。
数日后,不足出城往北而去。





三界棺 一百八十五集
老马一匹,丑人一个,孑然一身,独行陌上。不行大路,尽取僻静便道而行,乡野之间,数日无一人往来,道孤且燥热,亦令不足心神骚动难安。
“八国战乱,民不聊生。某已然行得近乎二百里,乡野之间居然无耕作之农夫,荒山之上亦无狩猎之猎户!难道此间百姓尽皆逃难而去也?然纵使战乱不绝,岂有民众尽皆愿背井而离乡耶?”
下一日终是见得一人。头发花白,瘦若骷髅,破旧儒袍,褴褛之状无描。那老者面貌佝偻,背上一孩童,不过五七岁摸样,面貌萎靡,骨瘦如柴。
“老丈,此地沃野,怎么不见半个农夫、猎户耶?”
“壮士,汝不闻禁边令乎?此令颁下已然十数年,沛国边民哪里有敢异者,早几年便迁入关内之地也。”
不足闻言道:
“如此大约生活便易与也,倒亦不错。”
“哼!迁入关内之人,丧失良田,无以为生,卖儿卖女者比比皆是。纵然活得,谁又知下一日生机何方?家中男丁为求饱暖,尽入行伍,连年战争,死者十之七八。女子则为奴为婢,甚或为妓,不过求一餐尔!如此世道,哪里不错呢?”
“此语闻之心酸!然老丈此去何方?”
“唉!老汉这孙儿又饥又病,无钱医治。原本夜河军中吾儿时有接济,然有许多时无钱粮来家。无奈何前去夜河探视之,亦好救得吾孙儿一命。”
不足闻言皱眉道:
“只怕老丈此行已然不必要也!”
“嗯?”
“夜河十万人家,已然尽数死亡。老丈不能再去求助也。”
“壮士此言当真!”
“绝无相欺。”
不足叹气道。
“我的儿啊!呜呜呜······”
那老者闻言先是默然半响,似乎于此等事件已然习以为常,然忽然又呜咽落泪。
“如此吾孙儿之疾患可如何是好?呜呜呜······”
“啊呀呀!白发人······呜呜······黑发人······”
“唉!老丈,某略略习得一些医药之术,这孩童可否与某瞧一瞧?”
“多谢先生,请先生务必诊视一二,救救这可怜的孩儿!其母已然死去,此番其父又亡故。唉!吾孤身乡间,老病无依,怎能抚养其成长?恩公可视来,此孩儿虽年已九岁,却瘦小若此,虽为女儿,又哪里瞧得出来?逢此乱世,加之如此年纪,哪里能养育其长大成人也?天也!这可如何是好?”
不足闻言忽然悲上心头,自然便忆起自家祖父。正父死母亡,仇家追杀之时,携幼孙逃亡,躲躲藏藏几若丧家之犬般生活,不知其当年如何熬得?
这般思念下来,怜悯之心大涨,遂静下心仔细诊视此病瘦孩童。不过是饥饿过甚,又食之不当而致虚毒攻心。若寻常医者,此疾必为疑难也,以不足药石之功,百余年之见识,不过举手之劳尔。其略略思衬,而后开口道:
“此地荒僻,药方无可用,不如老丈在此地稍懈,待某入此岭觅药草为用可乎?”
“先生大德,小老二必结草衔环以报!”
不足闻言一笑,未疑有他,遂入得此山岭去寻觅药草。
半日来归,其肩上扛着一匹青羊,远远儿过来。见那老丈直直背石岩静坐,孩童横卧其双腿间,似是皆已睡着,不足叹口气自语道:
“乱世,何人可免生死忧患哉!”
及至近前,轻声唤那老丈,见其不语不动,便伸手轻抚其肩,那老丈身体一歪,居然斜斜儿倒地。不足大惊,伸手往其鼻间一试,那老丈竟然早已身故,体僵若木矣。再探视那孩童,其虽衰弱,却然未死!见老丈怀中一方锦帕,其上血书文字数行。
“恩公在上,小老二叩首。观恩公非常之人也,故此小老二舍命,将吾女孙蒋春儿相托恩公,恳请抚养。来生小老二必当牛马以报!顿首百拜!”
不足观此绝笔,知道此老丈为其孙儿已然舍却性命而托孤于自己,不经颓然太息曰:
“唉!老丈啊!某家逃生在此,居无定所,怎可以性命将此孩童托付?况乎萍水之人耶!”
不足遂将老人掩埋道旁背风之高地处。而后将青羊解杀,于那石岩旁架火烧烤。复将那老丈包裹内砂锅取水,将药草入锅煎熬。待得药好,饲喂其少儿服药。
二人在此地盘桓三日,药水兼且肉羹相辅,那少儿已然活蹦若小兽般。
“蒋春儿,去汝家祖父坟前叩头话别吧。随吾此去前路艰险,前途未卜,只怕来日年长,汝将悔今日之言。”
“义父大人,孩儿年少无助,父死母亡,今祖上又殁。若无义父援手,性命早亡。蒙义父可怜,庇护腋下,已是再生之恩!便是他日年长,何敢贪言无状而悔活命之恩耶?”
不足闻言,将手轻抚蒋春儿发髻,无再他言。那孩儿跑上祖父坟头跪地而哭泣道:
“爷爷,孩儿已然拜恩人为义父,要随义父偷生去也。此去定然孝敬义父!若无事故夭亡,他年孩儿长成必承继我蒋家血脉,决无使之断绝也!”
言罢叩头,大哭而归。
不足闻言一愣,盯着此小小孩童瘦弱之身影,心下暗道:
“汝有是心,某定当护得汝周全,以全汝拳拳之心!”
由是,不足便无奈何拖带一伶仃孤女上路。
不足法体巅峰之境界修为,早已可辟谷不食。然此一寻常孩童,哪里经得起饥渴?于是沿途不足非是猎兽便是寻觅药草为食。想以不足之神通,猎兽觅药不过坐地施放识神便可轻易得之,然不足为锻炼蒋春儿之体魄,却与其不舍长途而入山岭,如此行速大减。
又三月,那蒋春儿已然面肤洁白,虽布衣简陋,却不掩其精美伶俐若小仙子般容颜。
“春儿,前方大城乃是沛国都城上沛,入得城去,为父却需寻吾早先铁枪镖局之同门,好将那镖押送前去,以全吾家当日之誓言。”
“嗯!孩儿晓得了。”
上沛都城南门,护城河蜿蜒而去,其上吊桥宽大厚重,有数十兵丁两侧持械而立。桥上往来商旅客子,乡民士族纷纷攘攘接踵而至。城门宽阔高大,观之若雄关压抑人心。
“爹爹,此地兵丁好生凶恶呀!”
“嗯!呵呵呵,春儿,汝不见此雄伟大城,怎得注意此等兵卒护卫耶?人心当向往高远、雄阔之物事,莫要在意些微小事,以掩埋胸中之望也!”
“是!爹爹,孩儿省得。”
于是,不足携春儿入城。刚及城门,一声突兀响起:
“宰辅大人有令,往来人等携带之刀枪剑戟等兵器皆须上缴,违令者,斩!”
不足闻言,抬眼而望,见一兵士骑马上,手中黄绢微张,口中不停将那法令宣讲。
“瘦骷髅,说你呢。汝不闻将爷之号令么?快将腰间之腰刀解下上缴。”
“军爷,某家乃镖局行镖之镖师,沛国法令,镖师等皆可配刀兵出入,怎得如今要自废律法,失信于民呢?”
“住口!军国大事,岂是汝小小贱民可以妄论!来呀······”




三界棺 第一百八十六集
上沛南门一时上千客子围拢拥挤吊桥上。逢此乱世,盗贼横行,大凡商贾,尽皆养私兵以守护行商,更有士族、乡绅、大家族无不养兵守护,以防强匪。
“爹爹,爹爹······”
不足闻春儿惊慌尖叫,回头一观,见三汉子拽了春儿胳膊硬生生往人堆里退去,大怒,遂急急道:
“慢!一把刀兵尔,怎可如是般行事。接着!”
不足扬手将刀兵抛过,而后紧紧追踪而去。那三人手脚麻利,显见得有武技在身。转过城门,彼三人撒开脚步往偏僻之巷道疾行。其一肩上横扛了春儿在前,另两人就长袖中扯出短剑,凶巴巴立在巷中挡住不足之去路。
“小子,识相的乖乖儿滚蛋,否则定要汝血溅当场!”
不足亦不答话,直直冲了过去。那二人见状似是稍有慌乱,但其合作显然日久,只对望一眼,便迅速两分,持剑飞身直取不足。不足将眼盯了其剑刃,将手一伸,恰恰将那两柄利剑握在手中,喝一声:
“撒手!”
那剑仿若遵令,轻轻易易便来至不足手中。而后不足身形不停,于此二人之间如飞而过。
“前面汉子,将某家孩儿放下,某家饶如一命。”
那汉子闻言腿脚一阵哆嗦,然脚步却仍不停,只是忙乱中将眼往后偷瞧,入目中之情景,便为其终身难忘!那二人皆将身起在空中,不上不下,居然停留于丈许之空中不言不动,唯有其二人口角之白沫流水不绝,其人却已然昏死过去。
“娘也!有鬼!”
那汉子只叫得一声,便直挺挺摔倒地上。将其肩上春儿亦抛起下落。在其昏死之一瞬,只见那骷髅般汉子倏忽一声,数十丈之距离,眨眼而过,随手一伸,便将尚未着地之女孩儿接在手中,扬长而去,连头都未回。在那汉子昏厥前,复叫的一声:
“有鬼!”
顿饭功夫,三人醒来。其一曰:
“老五,吾等怎地在此睡着?”
“老七,瞧汝之口角流水,似是喝醉了般恶性人也。”
“物恍惚记得似乎吾等做了一票呢。”
“什么话?老六,汝傻啦!做梦了?”
“似是汝二人高高停在空中,不动亦不落下呢!”
“哈!白日做梦!走吧,去吃酒去。”
那三个汉子复行出此巷口往大街上去了。只是此三人皆若梦游般再一语不发!如是者许久!
“爹爹!此处何地?绑吾之三人呢?”
“都天近夜半了,才醒来!此处乃是‘佳苑客栈’,那三人早跑了。”
“爹爹,孩儿要学功夫。”
“学功夫?呵呵呵,春儿,待爹爹安稳了便教汝可好?此时还是好好歇息的是。”
“嗯!”
那蒋春儿微微笑着,点点头,复将眼闭上。
不足行出客居外间,于榻旁打坐静思。
“此地虽距易修门之处数十万里,料来那几波追踪之修不会在此,然便是在距此间数万里之遥之大卫,重阳时于阳山上自己亦然觉察相熟之气机!而今又有春儿在侧,哪里敢以识神探路,亦不敢以其觅铁枪镖局之众呢!唉!何时可以纵横四海而不虞险危临身?”
不足转头往窗外星光稀疏之夜空凝望,想一想将来,前途渺茫,复叹险危虽远,而己身不知何往,竟怔怔视空,茫茫然且再无所思,便如梦中唯余呼吸!
“便如这般思虑不敢及远,行动犹若寇贼般生活?”
好半天,内间蒋春儿忽闻其义父喃喃自语,便自顾将身起来,沏杯热茶,与不足端来。
“爹爹,梦语了也!”
“哦!嗯!春儿,汝怎得起来也?”
“天气炎热睡不着。且闻听爹爹自语,便过来瞧一瞧。”
不足闻言,心中暖暖儿,目中倒泛酸也。遂抬手轻轻拍一下春儿乌黑之发髻。
“春儿,赶明儿爹爹便去上沛城中寻那铁枪镖局之人众,待得此镖完结,应了当日之誓,便寻一安稳去处,爹爹便可教授吾儿学文习武,一应汝祖上之托付。”
“是!春儿全凭爹爹吩咐。”
第二日,不足与春儿未及早饭,便行出佳苑客栈去,往北城门处问讯。那北城门亦是高大雄伟,城门口却并无吊桥,唯一座石桥横接护城河两岸,再往前方千丈,则是黑水绕城往东流去。黑水可谓沛国第一大河,河宽数十丈,水流滔滔。水上船舶往来无绝,为沛国商路要冲。不足于城门口问讯那临门摊点贩子。
“小老板,来两碗混沌。”
“好嘞!两碗混沌。”
那摊点上老板见一丑一俊两个人来食,好生惊讶,一面扯长声音呼喊,一面仔细望着不足与春儿吃饭。不足观其讶然之象,微微笑着询问铁枪镖局之踪迹。
不多时便知道前些日子,有一队二三十人之汉子,打着一面镖旗,其上便画有一杆大枪。那枪好生特别,枪头若蛇信吐出,枪体当真如金蛇长伸,斜斜儿直刺青天。彼等在此地数个摊点用了便饭,才出城而去。
“那镖旗上金枪好生怪异,那蛇信仿若活物,盯得久了,便如飞出一般,故此便记住了。闻听彼等言道,要押运数车商货往黑水码头乘船北去呢。”
饭罢,不足便带了春儿出上沛往黑水码头而去。那春儿一路之上满眼生光,东瞧瞧西逛逛,惊觉此地之繁华,往来之众熙熙攘攘,不知其到底几何?
“爹爹,上沛好生人多也!”
“都城之地,繁华之盛自然了得,然其外相之下,下民之千般困苦又哪里知得?”
“碌碌之众,往来匆匆,这般忙碌,真不知其纷纷扰扰为谁?”
“纷涌往来之众庸庸碌碌,日日繁忙不知其可,人之一世,岂能如是般度过?春儿聪慧,当牢记万不可虚度年华光阴!”
“春儿晓得!往后随爹爹学文习武,定不负偷生之一世也。”
不足闻言,知道此孩儿心灵之创痛甚大,遂接口道:
“春儿,人之一世,非但要有本事加身,行事当凭良心才是。”
“孩儿省得。”
黑水码头沿江而筑,长及十里。其上贩夫走卒纷纭,民夫水手拥挤。黑水河上百丈江面,商船舶舟进出有序,显见的此地商埠主管之能也。
“以彼铁枪镖局之行事,必会乘舟船一鼓而下,进夏国,直至此夏国水上要冲之地宣城。此地黑水折东向而走,故彼等定会于此上岸北行。我们且于中道华海城处登岸,翻万金山,取捷径至大石城。则必会先镖局至该地,届时静候即可。”
不足指着手头一张八国乱地之地图谓春儿道。
“爹爹,听闻那售图酸儒道,万金山山高坡陡,鸟雀不能过!可如何翻越其岭北上呢?”
“春儿,所为艰难,非历无可渡,待得度过,难事亦如寻常也。万事难在魄力!”
“那孩儿便随爹爹历险便了。”
春儿这般应答着,随其义父登舟而行。




三界棺 一百八十七集
商船名‘吉祥’,船体甚大。船行水上甚为平稳,不足携春儿登船入舱,内中舱室,已然有数位客子在座。座中一老者静坐饮茶,两位壮汉随伺,几旁一女,容貌甚美,风行之装束,美艳且娇,其目不稍瞬,嫣然而坐,相当雅致。不足知道其中主事者定是那老者,便前出行礼道:
“老丈安好!在下金足这厢有礼了。”
“壮士二人舱室亦在此厅中内间么?”
“正是!该是右边这间。”
“嗯,壮士请便。”
不足与春儿入内,放下行李,复出门入厅。
“壮士请坐。”
那老者道。不足便于几旁椅上坐下。那女子望一眼不足,目中大生厌恶之光。春儿观此,大为不快。不经鼻中轻轻一哼。那女子抬眼望一眼春儿,见此女童精美若玉雕,讶然道:
“好生俊美个玉人儿!不知年方几何?”
春儿俏脸微皱,并不言语。不足道:
“此小可之女,年已十岁。不善言辞,贵人勿怪。”
那老者亦注目春儿,若有所思,好半响其目中忽生喜色。不足观此,心下微感不爽。那老者与座中美人儿对视一眼,开言道:
“给先生上茶。”
“是!主上。”
舱室内间出来一女,低声应道。随后那女子便端着茶盘,轻手轻脚过来,不足座前便现出一杯淡绿色香茶。
“先生请用茶。”
那座中女子道。
“多谢。”
“不知先生何方人士?”
老者问道。
“在下大卫渤城人士,行镖江湖,前些时日遇事耽搁,慢了几步,正追赶吾家镖局马队呢。”
老者与那美人儿对视一眼,微微笑道:
“先生行镖怎把女儿带身边?”
“在下只此一女,往来随某辛苦,好早些能做事呢。”
“先生如此般教养女儿,却有不妥。”
“哦?”
“如此妙人儿,怎能如先生般行走江湖,没得毁了这等妙相!”
那女子忽然道。
“哦!贵人何意?”
不足闻言不快,遂冷冷道。
“这般美人儿,当锦衣玉食伺奉,岂可与江湖粗人往来!”
“呵呵呵,贫寒人家女儿,何谈锦衣玉食?不过平安长成便是了。”
不足笑呵呵道。
“范某谋生上沛大兴商会,见先生此女大有贵相,将来必大富大贵之人也。”
“多谢老先生夸奖,小女不才,不过粗识字尔,当不得先生富贵之喻也!”
由是此厅中两家相互往来,未及半日居然熟识。
1...6465666768...30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