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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医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陶夭夭
在皇帝太后和王爷三尊大神的注目下,三人很快各就各位,乔妃坐姿端雅,一派富贵锦绣,阮斯如坐在石桌边上,面色如常,眼底却藏着一丝恐惧和不安。
楚绿衣站起身,就听十一在华亭外面跑动,阮斯如犹犹豫豫地走来,脚一崴,向楚绿衣跌去,楚绿衣手边的茶盏纹丝不动,乔妃眼神一寒,猛地嚷道:“不对,楚绿衣,你明明打翻了茶盏!这热茶迎面泼来,我看得清清楚楚!”
楚绿衣冷笑道:“是吗?贵妃娘娘,仔细看看,是不是这样泼过来?”





惑国医妃 第60章 完好无损的十一
楚绿衣忽然扭住阮斯如的手腕,将她的手腕撞在茶盏上面,茶盏立即被撞飞,然后热茶猛地泼出去,刚好泼在对面乔妃身上,乔妃大怒:“你又来这一招?”
楚绿衣轻轻推开阮斯如,冷笑道:“你看清楚了,到底是谁泼茶?”
乔妃站起身来,怒道:“是你抓住阮妹妹的手腕,这茶盏才飞出来!你还想狡辩?”
楚绿衣伸出食指,摇了摇,神色淡定:“我这个姿势,这个角度,就算可以打翻茶盏,这泼出去的茶水也绝对洒不到你身上,你瞧仔细了!”
一边说着,楚绿衣一边做示范,维持方才的姿势,将茶盏打飞,然后茶水四溅,果然,只有几滴茶水溅在乔妃身上,根本无法造成那么一大块茶渍。
乔妃顿时哑然,阮斯如不服气地嚷道:“你可以这样打翻,也可以那样打翻,哪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道理?不公平,我也来示范一下!”
阮斯如站稳身子,伸手抓住楚绿衣的手腕,楚绿衣的手却极为灵活地一转,躲开阮斯如,然后楚绿衣笑道:“我来换几个角度,务必让大家看明白,站在我这边,根本无法将茶盏里的热茶泼在贵妃身上!倒是阮小姐,天时地利,比我的胜率大很多。”
乔妃登时怒斥:“什么胜率?你胡言乱语!”
楚绿衣自信一笑:“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皇上,太后,要不要我继续演示几遍,从我的角度来看,即使热茶泼出去,也无法在云霓彩凤羽衣上泼出那种痕迹!”
众人纷纷露出紧张期待之色,皇帝大度地笑道:“你且试试,让朕瞧个仔细。”
言下之意,已经对楚绿衣的做法抱有信任和赞同,乔妃的眼底妒波翻涌,阮斯如一直悄悄观察九王爷,见陆琰神色淡然,一双凤目始终锁定楚绿衣,阮斯如恨得心口直痛。
楚绿衣又换了几个角度,果然,她始终没有将热茶泼在贵妃身上泼出那种污渍,从她的倾身角度,根本无法用泼茶的手段“冒犯”这位尊贵的宠妃。
到这时候,众人岂有不明之理?众人又是佩服又是疑惑,佩服的是楚绿衣的细心大胆,疑惑的是乔妃和阮斯如两个女人的动机和心计。
皇帝面色一沉:“爱妃,你来解释一下,你为何一口咬定楚大夫故意泼茶?”
乔妃垂下头,故作委屈状:“我坐在她对面,只知道茶水泼过来,哪里知道,其中还有这种门道?就算楚大夫没有错,这茶水也染污了我的彩凤羽衣,这是事实。”
皇帝点点头,安抚道:“爱妃,你情急之下,认错了人,也情有可原。”说着,他厉目一扫,故意在阮斯如身上打了个停。
阮斯如早就吓得胆战心惊,这楚绿衣翻盘之后,最大的受害者就是自己!乔妃尚且有皇帝保护,她呢?她急忙走到陆琰身边,可怜兮兮地说:“爷,你不管我的事了?”
陆琰眉头紧锁:“这茶渍的方向,对着你?”
阮斯如急忙摇头:“我脚崴了,我有证据,你们看!”她急忙蹲下去,将裤脚卷起,露出白皙娇嫩的脚脖子,果然,脚踝上有一片淤青。
陆琰也跟着蹲下,衣袖一挥,遮住众人的视线,他镇定地将阮斯如的裤腿放下,然后轻声呵斥道:“女儿家,怎能如此不自爱,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影响闺誉么?”
阮斯如心中一喜,急忙顺势倒在陆琰的怀里,然后弱如扶柳地笑道:“爷,我已经是九王府的人了,外人都知道的,你不信,问问乔妃娘娘。”
乔妃面色一僵,这阮斯如竟然是个记仇的女人,刚刚乔妃把自己摘出去,并未顾及阮斯如的面子,现在,阮斯如也找机会给这位贵妃抹眼药。
皇帝皱着眉头,眼中露出一抹兴味:“九弟,原来你一直佳人在怀,为何藏得这么严实?什么时候有喜讯?要不要朕为你们二人指婚……”
话音未落,就听陆琰怒道:“皇上,请慎言。阮小姐是我王府的贵客!”
陆琰毫不犹豫地推开阮斯如,这阮斯如却伸手揪住他的衣衫:“爷,我脚脖子疼,你就扶我一下嘛,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乔妃姐姐昨天还称赞我,说我跟姐姐一样懂事聪明。”
乔妃脸色更加僵硬,陆琰凤眸微微眯起:“是么?看来,本王的家事,很多人惦记。”
乔妃急忙打了个哈哈:“皇上,这泼茶的事情,要不要继续查下去?我的彩凤羽衣不能白白被人玷污,皇上,你言出必行,岂能饶过那些小人?”
乔妃的话里倒是没有特别的暗示,可惜,阮斯如偏偏听出一丝幸灾乐祸,阮斯如忽然伸手指着华亭里的茶盏:“楚大夫,这热茶有没有可能是自己泼上去的?”
自己泼自己?这人发疯了?在场的众人纷纷露出质疑之色。
“这有什么稀奇,为了嫁祸栽赃,先让自己受辱,然后捏造证据,故意指控别人。女人之间的心计,我还是比较了解的。”阮斯如的语调微微有些得意。
“哦?这么说,阮妹妹这是在怀疑本宫?”乔妃危险地眯起眼睛。
阮斯如急忙往后躲避,她素来欺弱怕强,面对乔妃,她似乎总是矮了一截,她往后躲入陆琰的怀里,陆琰怕她摔倒,不得不扶住她的腰肢,她感受着腰间大手的温度和力度,不由得愈发得意。被楚绿衣看在眼里,楚绿衣自然心中不爽。
陆琰忽然轻声呵斥:“斯如,你别多话。墨鸦,来扶着她。”
墨鸦不情不愿地走过来扶住阮斯如,阮斯如这回乖乖的,并未反抗,她目光柔软,落在九王爷身上,像一只节肢动物在缓缓蠕动。
见乔妃和阮斯如似乎“反目为仇”,红袖和赤练等人暗暗叫好,楚绿衣却镇定自若,并未露出半点喜色,皇帝和太后暗暗讶异,这楚大夫,涵养果真惊人,有种特立独行的气质。
“这些茶渍,总得有人负责,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冒犯了贵妃是事实。”这时,一直保持沉默作壁上观的杜大学士突然发话。
皇帝赞许地看了杜允畅一眼:“没错。爱妃的尊严,岂容小人玷污?”
楚绿衣及时站出来为众人释疑:“按照贵妃羽衣上的茶渍判断,这茶盏飞出去的角度和热茶泼出去的角度,都符合这个位置。”她立到石桌边上,比划了一个姿势。
这个位置,正是阮斯如刚才站立的位置,阮斯如立即愤怒地大叫:“你污蔑我!我和乔妃姐姐是朋友,她对我没有半点不利,我为何要故意冒犯她?”
乔妃默然,皇帝露出怀疑之色,楚绿衣笑道:“你刚才不是说了么?女人之间的心计,为了嫁祸栽赃,大可以捏造证据,故意指控别人……”
意犹未尽,暗示重重。阮斯如愈发愤怒:“皇上,你别听这个狐媚子胡乱造谣,臣女好端端的,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乔妃是后宫之主,我哪敢与她作对?”
话音刚落,就听太后呵斥道:“哪来的疯女人!皇上,必须严惩!”
阮斯如吓一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太后,楚绿衣等人却听得明白,后宫之主这个词用得真是精彩,讨好乔妃,却当众打了太后的脸,难怪太后会发怒。
皇帝挥挥手:“按照朕的诺言,冒犯贵妃,杖责一百。看在九弟的面上,杖责五十吧。”
阮斯如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爷,你救救我,我什么也没做,都是楚绿衣陷害我的,乔妃娘娘,皇上,你们别误信谗言!”
楚绿衣暗道,该是反击的时候了,翻盘的时机已到。她忽然拍拍手:“十一,你应该目睹了亭子里发生的一切,你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十一从人群里站出来,小脸上满是不满的淘气之色:“师父,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我?”
语声清脆利落,众人大吃一惊,皇帝惊道:“这孩子的嗓子不是坏了么?怎么回事?”
红袖笑嘻嘻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这是滋润嗓子的金喉宝,含一片在嘴里,就算被热水烫到,也可以很快恢复。乔妃娘娘,你的脸怎么了?看起来好苍白啊!”
红袖幸灾乐祸地笑着,众人急忙望去,就见乔妃以袖遮面,身子微微颤抖。
楚绿衣猛地眼神一亮:“乔妃,莫非,十一的嗓子是被你下令烫坏的?”
“胡说八道!这孩子根本没事,你别诬赖我家娘娘!”乔妃躲在皇帝身后,再也没有出风头的算计,倒是她的贴身宫女晚如急忙站出来,为她家主子抱屈含冤。
皇帝清咳一声,急忙转移话题:“十一,你来说说,究竟是谁泼茶玷污贵妃的衣裳。”
十一小手负在后面,故作老成,他放开嗓门,大声回道:“我躲在花丛里,听到阮小姐对乔妃娘娘说,她一直赖在九王府,就是为了取代胞姐,有朝一日可以登上王妃宝座。然后,乔妃对师父说,为什么不能成全阮小姐,阮小姐爱得辛苦,好可怜的。”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真的么?十一不理会众人的质疑,大声笑道:“然后师父冷冷地回了一句,男婚女嫁,跟保和堂的大夫有半点关系吗?大夫是治病的,不是做媒的!”




惑国医妃 第61章 你们出丑我看戏
红袖等人忍不住喷笑,赤练无奈地摇头:“十一这一招可真绝。”
阮斯如一张俏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红,红了又黑,色彩缤纷,简直精彩至极。
一旁的陆琰凤眸凝寒,空寂之中多了一种复杂的情感。
阮斯如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无视之,然后阮斯如突然挣脱墨鸦的手,语声颤抖:“爷,这小娃娃胡乱造谣,你难道信他不信我么?我没有那么说,乔妃娘娘也可以作证。”
乔妃面色僵硬,垂着眉眼,躲在皇帝身后,努力扮演隐形人。
太后看着十一这个可爱的孩子,不免又开始心喜:“你继续说。这阮小姐到底和乔妃商量了什么阴谋,九王府这棵大树,可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可以攀上的。”
听到这话,阮斯如顿时摇摇欲坠,直接扑倒在陆琰身上。
简直是不打自招,往枪口上撞。乔妃看在眼里,忍不住暗暗后悔,这女人如此愚蠢,都怪她一时糊了眼,竟然将这种烂泥当成有用的帮手!
陆琰轻轻拨开阮斯如的手:“王妃宝座?嗯?”眼神锐利如鹰隼。
阮斯如掩面而泣,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时,原本艳美的气质露出了一丝端倪,果然,与已故王妃是两种类型,陆琰看在眼里,有些不耐烦,却又有些感慨万千。
毕竟是王妃的胞妹,这容色有几分相似,虽然气质迥异,却是同一个爹妈生养的。
楚绿衣给十一使了个眼色。十一会意,大声回道:“皇上,太后,我师父对乔妃娘娘的话题不感兴趣,然后,乔妃和阮小姐互相看了一眼,那眼神……啧啧,就跟老鼠偷油一样。”
老鼠偷油?众人纷纷笑出声,这个比喻好古怪。
堂堂贵妃,被一个小娃娃取笑,乔妃顿时怒不可遏,岂料,皇帝忽然拦住她:“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朕还是第一次发现,你气量如此之小!”
太后帮腔道:“都说童言无忌。十一的比方,用得很准。哀家很是喜欢。”
乔妃一张俏脸,被怒意和嫉妒扭曲得不成样,不得已,她只能躲在皇帝背后,继续扮演隐形人,就听十一笑道:“后来嘛,我从花丛里跑出来,叫了一声师父,我打算把师父带走,因为我知道乔妃和阮小姐要暗算师父,就在这时,阮小姐突然靠近师父,佯装跌倒,然后将茶盏打翻,直接将茶水泼在乔妃身上。”
众人惊呆,皇帝惊怒道:“十一,你可以发誓,你说的句句为实?”
十一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亲眼所见,阮小姐的手势,正对着乔妃娘娘,从那个角度泼茶,确实可以将娘娘的彩凤羽衣染污。”
真相大白!众人缓缓吐出一口气,紧张的气氛稍稍有所缓和。
岂料,皇帝突然指着阮斯如:“这女人居心叵测,罪无可恕。传朕的旨意,在荣华殿门口杖责五十,看在九弟的面子上,不用打死。”
众人再次惊呆,这回挨打的人,换成阮斯如,可真是戏剧化的一幕!
阮斯如这次不再伪装,听到皇帝的命令,她顿时面色惨白,眼神绝望,摇摇欲坠,直直地往地上倒去,完全不顾自己的礼仪风度,幸好,墨鸦飞身上前,扶住她。
她一时泪盈于睫,哀戚地哭道:“我没有。我没有暗算乔妃娘娘。都是楚绿衣惹的祸事。都是她,你们为什么袒护她?你们为什么偏听一面之词?我不服!”
楚绿衣冷笑道:“先有我的演示,后有十一的证词。如果你不服气,大可以问问乔妃,为什么她召你入宫?为什么她和你一同出现,然后由你出手,行这陷害之事?”
矛盾的焦点,顿时被楚绿衣引导到阮斯如和乔妃两个女人身上。
乔妃“如愿以偿”地成为众人的焦点,可惜,她也面色发白,她勉强保持镇定:“十一的话,虚虚实实,不可尽信,他毕竟是楚大夫的徒弟,十个指头有长短,他偏袒楚大夫也是事实,你们不能偏听偏信!”
皇帝怀疑地打量她一眼,忽然怒道:“你素来大方,为何见十一出面作证,就躲在后面不敢出头?你当朕是傻子?还是有乔太师作担保?”
乔妃大吃一惊,急忙上前解释:“臣妾有错。臣妾监管不力,才出了这种事。”
这一招以退为进,主动认错,包揽自己的责任,果然赢得了众人的同情和赞同,皇上也渐渐息怒。楚绿衣忽然抿唇一笑,施施然地走到陆琰身畔:“王爷,有件事,我不得不点破。”
众人见楚绿衣面带微笑,一派从容淡定,不由得纷纷投以关注的目光。
阮斯如忽然有一种预感,这楚绿衣还没完,她还要继续搅合,继续践踏自己的脸面尊严。
果然,楚绿衣笑道:“记得前些天,我和皇上说过,我和乔太师各自寻找线索,看谁可以先一步破案,然后由皇上亲自为胜出之人行功论赏。”
皇帝疑道:“是有这回事,可是,跟阮小姐泼茶,有什么关系?”
楚绿衣忽然神色一整,目光变得尖锐雪亮:“红袖,你来说说,阮小姐去过哪里,为何处处针对我,又为何入宫,和乔妃娘娘联手?”
乔妃故作惊讶道:“臣妾没有和谁联手,楚大夫,你这是危言耸听么?”
红袖抱着楚缘上前:“大前天阮小姐去了太白楼,和右相独女何婉婷小姐见面叙旧,前天阮小姐去了太师府,据说是给乔太师送拜帖。然后,昨天晚上,阮小姐被乔妃娘娘召见,这才入宫。为何要针对我家小姐,这问题太简单了。我都羞于启齿。”
说着,红袖纤手一指,方向正是九王爷:“我那天提醒过你,看来,你还是保持纵容的态度,啧啧,果然是长情之人,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收了王妃的胞妹?”
赤练急忙上前呵斥道:“红袖,请你慎言。九爷早就说过,这是恩情,不得不还。至于王妃,九爷心里只有阮斯容小姐!个别人心存妄念,九爷不会理睬!”
这“个别人”阮斯如气得俏脸涨红,泪珠就像廉价的水哗啦啦流淌下来:“爷,你要为我做主,我哪里做错了?楚绿衣才是罪魁祸首!”
陆琰一双上挑的凤目中风云翻涌:“皇上,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话毕,竟然转身走到华亭边上,来个眼不见为净,再也不肯理会在场的众人,皇帝暗暗欣喜,这是九王爷第一次吃瘪,看来,这阮斯如真的是一枚好棋。
皇帝赞赏地看了乔妃一眼,乔妃立即会意,自信地挑起唇角,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楚绿衣见陆琰神色黯淡,心中不由得微微叹息,这是他必须要跨过的坎儿,目前看来,他依旧在逃避,没有直面现实的勇气,罢了,这些跟她无关。
“阮小姐,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很想问出来,不知你可否为我释疑?”
阮斯如正在啜泣不止:“王爷,我以后不敢了。我只是随口说了几句,我没有恶意的。”
“没有恶意?你故意向何婉婷小姐透露,我可以驯服九王爷的白玉雕,激起何小姐的斗志和怨念,然后递帖子给乔太师,使出借力打力的招数,不惜入宫讨好乔妃娘娘……”
“够了!楚绿衣,你别以为派人跟踪我,就可以为所欲为。”阮斯如立即给予反击,“你的丫鬟算什么,不过一个奴才,她说的话,不一定可以作证据!”
“是么?如果哀家说,这丫鬟可以作证,阮小姐打算如何自处?”太后凉凉地说道。
阮斯如吓一跳,正要反驳,却听得皇帝一声怒喝:“来人,将这个蛇蝎心肠的歹毒女人带到荣华殿门口,杖责五十!九弟,你有想法,尽管提出来。”
陆琰的背影微微一颤,终究,还是保持静默,像一尊被岁月淬炼的古老雕像。
阮斯如的目光紧紧胶着在九王爷身上,见他无动于衷,她的目光终究一寸寸变为灰烬,最后,融入春日的阳光之中,折射出一种彻骨的寒冷。
两个侍卫上前,将阮斯如带走,红袖悄声笑道:“绿衣,我们去看这场好戏?”
楚绿衣不动声色地回答:“皇上会去的。九王爷也一定会去。”
果然,皇帝率众走出荣华殿,立在空地上,目睹执刑的过程,陆琰最后一个跟来,他神色空寂,目光清寒,透着一丝丝疲惫无力。
“啪啪……”杖责的刑罚,对女人来说,还是难以承受的。
这阮斯如到底有几分姿色,被侍卫按在长凳上,依旧不改青嫩的美貌。可惜,执刑者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这十几棒打下去,她的臀部已经渗出鲜血,显然打得狠了。
乔妃适时地求情:“皇上,这就算了吧。小施惩戒就够了。”
阮斯如低着头,趴在长凳上,她紧紧咬着牙,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她眼底的恨意,像涨潮的潮水,将那一抹清澈的眸色渐渐湮没。
皇帝无所谓地摆摆手:“楚大夫,你怎么想?你才是受害者,朕会考虑你的意见。”
乔妃一愣,眼中的妒色愈发深重,她银牙暗咬,一脸尴尬和难堪。再次被阴晴不定的皇帝无视了,太后在一旁笑得十分满意。
楚绿衣见状,忽然问道:“十一,刚才谁用滚烫的开水灌你?”




惑国医妃 第62章 大获全胜
这话一出,乔妃脸上蓦地闪过一抹紧张,就听十一笑嘻嘻地说:“皇上,刚才我在荣华殿的花丛里,被两个侍卫抓住,有个宫女姐姐诬陷我,说我是小偷,然后命侍卫给我灌热水。”
皇帝见楚绿衣的小徒弟笑容可掬,俊秀的模样分外惹人怜爱,他神色为之一软:“是哪个宫女?你指出来,朕替你做主。”
十一急忙伸手指向乔妃:“那个,是那个!”
皇帝的目光一转,随即无奈地笑道:“小娃娃,这可是朕的爱妃,她岂会对你下手?”
十一摇摇头:“皇上,我指的是乔妃娘娘背后那个宫女。”
皇帝神色一整:“出来!”
乔妃背后的宫女晚如吓得一个抖索,猛地扑倒在地上,然后膝行至皇帝跟前:“奴婢全是为了荣华殿着想,这小孩鬼鬼祟祟,奴婢以为他是小偷,所以才会……”
“狗奴才!”皇帝佯怒,“如果是小偷,你可以派人将他抓捕,为何偏偏选择用热水烫伤他的嗓子?你分明心里有鬼,还想欺瞒与朕?”
晚如面对皇帝的怒火,面对众人的猜疑和不屑,她变得战战兢兢,浑然没了贵妃贴身侍女的倨傲,她神色卑怯:“皇上,之所以灌热水,是怕这孩子四处嚷嚷,惊扰了贵客。”
乍一听,似乎有几分道理。太后突然摇头道:“手段过于激烈。”
晚如急忙顺着台阶下:“太后娘娘英明。奴婢就是这么想的,为了保护贵妃娘娘,为了守卫荣华殿,奴婢必须采取一些狠厉的手段。皇上,你要怪罪,就怪罪奴婢一个人吧。”
“哦?看来,你一番忠心,反而占了极大的分量?”皇帝微微皱起眉头。
晚如顿时暗暗欣喜,照这个情形看来,皇帝只是装装样子,毕竟她是乔妃的心腹,皇上不可能真的施以惩戒,晚如神色一变,瞬间又变得坦然自若起来。
“不过,你的方式让朕很不喜欢,朕要怎么罚你呢?”皇帝原地踱了几步,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太后在一旁冷笑。
“这种阴毒的奴才,留在贵妃身边伺候,早晚会酿出祸端。”太后一语定乾坤。
皇帝当即下令:“太后说得有理。这宫女虽然忠心于贵妃,却心性恶劣,不能胜任荣华殿的侍女一职,李公公,传朕的旨意,即刻将她驱逐出宫。”
晚如顿时大惊失色,她没想到,太后一句话就改变她的命运,要是被赶出宫,她哪来的活路?她年纪不小,平日里仗着自己是贵妃心腹,没少在其他宫女面前作威作福,何况,贵妃赏赐不少,她也算沾了一身富贵,出宫?混迹于市井之中?没钱没势,看人眼色,一辈子浑浑噩噩被人奴役?不,这种日子,她不想过。
晚如猛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乔妃身上,隐隐透着一丝卑微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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