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国医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陶夭夭
十一表示不服:“师父不是教我学以致用么?我不辨认实物,怎么用得起来?”
“那也得学完这几本医书,否则,就算把宝库钥匙放在你手上,也是空欢喜一场。”
十一嘟着小嘴:“其实是药王师父小气!我又不会碰坏他的药材。一边观察一边学习,才能像师父一样学有所成嘛。不然,整天背这些医书,我怀疑我会变成移动人体书库诶!”
楚绿衣大笑:“你这个鬼灵精!好,等我们回药王谷,我就带你去药库……”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掀开珠帘冲进来,楚绿衣神色一肃,就听红袖急吼吼地嚷道:“后院着火了!我们赶紧去瞅瞅热闹!”
楚绿衣淡定自若地起身披上外衫:“阮斯如又在玩什么把戏?”
红袖竖起大拇指:“小姐就是聪明!”
红袖只有在调侃或者开玩笑的时候,才会称呼楚绿衣为小姐,名义上,她是楚绿衣的贴身丫鬟,其实,她们俩人的关系更像是异姓姐妹。
说来也怪,至今为止,十一和楚缘就没见红袖和楚绿衣红过脸动过真怒。
楚绿衣掀开紫色水晶串成的珠帘,一阵“叮叮”晃荡的细碎声响,将这一抹青黛身影衬出如梦如幻的秀丽和多娇。
十一跳下软榻紧随其后,嘴巴也不停歇:“那阮小姐是不是打算留住王爷的心?依我看,难呐!王爷对她根本无心,不过是一种愧疚之情。王爷活在王妃的阴影里,这阮小姐一天不死心,王爷就一天走不出阴影,无法获得重生,好可悲!哎哟,红袖姐干嘛打我?”
红袖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十一的额头:“你就不能安分点儿么?”
十一哼唧道:“我这叫活泼可爱!”
“好!好!你人见人爱,小心被人贩子捉走!人贩子最喜欢抓漂亮的小男孩,卖去青楼楚馆做男奴,那叫一个可怜哟!”红袖掩嘴偷笑。
“去,去!红袖姐最会胡说八道。谁敢来抓我,我一鞭子抽死他!”十一抽出缠在腰间的鞭子,一脸傲气,相当张狂。
“缘缘在浴房洗澡?”楚绿衣回头问了一句。
红袖急忙解释,原来,她带着楚缘去浴房洗澡,楚缘平时洗澡喜欢用茉莉香精,这无痕楼里并未备足香精,红袖不信任那些侍女,只能亲自去后院总管的居处询问。
结果在后院的柴房门口,看到阮斯如拿着一根木棒狠命地揍她的侍女绿珠。
这场好戏,红袖岂会错过?于是乎,她急忙回来报信。
十一蹦蹦跳跳地追在楚绿衣身后,楚绿衣风姿潇潇,迎着月色和灯火,快步走出无痕楼。
红袖飞快地到浴房里抱走楚缘,一行人直奔后院柴房。
柴房门口,绿珠跪在地上,衣衫还算完整,就是一脸畏畏缩缩,似乎受了巨大的惊吓。
楚绿衣伸手按唇“嘘”了一声,众人急忙放轻脚步,驻足在不远处的花丛后面。
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们,这人手里拿着捣衣的粗木棒,正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你这个贱婢,我养你多年,你为什么出卖我?”
这声音的质地娇软甜脆,宛如水蜜桃的桃汁。即使发怒,也听来娇媚。正是阮斯如。
墨鸦和赤练从柴房的阴影里走出来,墨鸦笑道:“阮小姐,你到底在惧怕什么?”
“我怕?我为什么要怕?我不是说了么,这贱婢以我的名义,私自出府购买七伤散,有王府的银票为证,她偷了我的钱,干出这种没脸没臊的事,我不能打不能骂么?”
赤练眼神一寒:“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在审问绿珠,也就是你的贴身侍女。你不在意梅园好好呆着,干嘛来搅合?”
阮斯如身上不见往日的虚弱无力,一下子变得生气勃勃:“我一番苦心,王爷自然可以体谅,可是,这贱婢临到危急时刻,竟然出卖我!你们看看,她为了一点银子,就出卖她的主子!七伤散这种东西,我以前听都没听过,谁知道她是怎么弄来的?”
三言两语,皆是推脱,将自己摘除干净,把脏水泼在这个贴身侍女身上。
楚绿衣也眼神一寒,这女人太过分,七伤散不是普通人可以弄到的东西,她倒要看看,阮斯如打算如何解释其中的门道?
“阮小姐,这么说来,你是一番好心?帮我们查清事实?”墨鸦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哼,你们这是质问我么?谁给你们的资格?”阮斯如竟然开始摆谱。
墨鸦登时无语,赤练娇笑一声:“王爷吩咐我们做的事,阮小姐是不是想插一脚?王府的大事小事,我们都有资格管。就连你,不是主子的主子,也必须听着。”
不是主子的主子?这话好讽刺。楚绿衣等人暗自偷笑。赤练果然好样的。
阮斯如火冒三丈,却生生压住火气,将捣衣棒狠狠砸在绿珠脸上:“贱婢,快招认,到底从哪儿买来的七伤散,跟王爷说清楚,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跟保和堂有没有干系?”
听到保和堂三字,楚绿衣眼神一凝,大步迈出,裙衫翩然,宛如云卷云舒。
“好!恶狗咬人,向来是反咬一口。”楚绿衣来到柴房门口。
灯笼艳红的灯火,照亮了楚绿衣清丽倾城的风姿。
阮斯如一愣,随即收敛了脾气,笑道:“偷听?楚大夫,心中无鬼,自是坦荡。何必在背后偷偷摸摸?你欺负我们王府无人,还是欺负王爷心善?”
说着,阮斯如故意瞥了赤练和墨鸦一眼,在她眼里,这两人不足为惧,只要她登上王妃宝座,到时候,无论是谁,都必须由她拿捏!
墨鸦不悦地翻了个白眼,赤练却笑得从容:“楚大夫,你有何高见?”
楚绿衣对赤练的疑心不以为意:“高见没有。我就是好奇,七伤散是何人所配?”
阮斯如大吃一惊,之前是她小觑了楚绿衣,她完全没料到,这年纪轻轻的女大夫竟然对七伤散这种秘药了如指掌,按照她的想法,将脏水泼给楚绿衣才能大快人心,可惜,这楚绿衣行事谨慎,她根本找不到突破口,无奈之下,只能将贴身侍女绿珠推出来做她的替罪羊!
阮斯如一棍子打在绿珠身上:“你到底在哪里得来的七伤散?跟保和堂有没有干系?”
最后一句,纯粹是为了搅乱视线。
众人围在柴房门口,灯火大亮,气氛紧张,隐隐分成三个阵营,王府亲随墨鸦等人一个,阮小姐和绿珠一个,楚绿衣等人一个。
见绿珠唯唯诺诺,眉眼中却暗暗藏着一份期待,楚绿衣笑道:“让她慢慢说,仔细说,主仆之情还在,何必动手动脚毁了你的名门淑女气质,嗯?”
阮斯如登时愤怒不已,可碍着众人的面,不敢当场发作。
绿珠跪伏在地上,从小声哽咽变成嚎啕大哭:“我对不起小姐,是我出卖了小姐!”
绿珠不停念叨这两句。看来,这主仆二人,果真“有情有义”!
言多必失,这绿珠也是个人精,不愧是长居王府后院见惯世面的奴婢。
楚绿衣忽而冷笑:“算计得好。赤练,据我所知,王府规矩严厉,侍女不得随意出府,你去请总管来对质,怎么样?”
“墨鸦,你去找采办管事,还有晓虹。”赤练最擅长王府的勾心斗角,当即作出决定。
片刻之后,负责王府日常采办的刘管事和一等侍女晓虹匆匆赶来,这两人面色恭顺,和绿珠一样,也保持缄默,一副已经认命的姿态。
赤练瞄了晓虹一眼,见她缩在灯火的阴影里沉默以对,不免有些恨铁不成钢:“我昨儿个听说你和刘管事约了地方见面,说是将一袋子银两送出王府,可有此事?”
晓虹浑身一颤,急忙点头:“那是我的月例银子。”
“有多少?”
“十两。”
楚绿衣登时暗吃一惊,这九王府的待遇真好,一等侍女每月竟然有十两收入?
赤练似乎瞧出楚绿衣的心思,笑着解释:“你做事向来勤快,十岁那年入府伺候,已经过去整整八年了。王府念你劳苦功高,涨了你的月俸,提拔你做一等侍女!对啊,你今年十八岁了,可以自请出府了!所以赶着讨好你的家人,为自己谋一个好亲事,对不对?王府下人的身份,你终究不喜,一定要摆脱,对不对?”
句句戳中要害,晓虹的脸色陡然间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淌下来。要说王府里谁最可怕,不是别人,正是这个所谓的赤练姐姐!
惑国医妃 第23章 你有张良计
这时,阮斯如忽然打岔:“赤练,你做什么咄咄逼人?直接问明绿珠的事情就行,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纠结有什么用?”言语之中,大有藐视之意。
赤练微微眯起眼睛,冷芒乍露:“九爷令我审查此事,一切自然由我做主。阮小姐,你先是棒打关键证人,威吓逼问,然后干扰视线,妄图迷惑我和墨鸦。扮演淑女的确不容易,不过,扮演泼妇,阮小姐简直是手到擒来。九爷,你来了?”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九爷”,瞬间让阮斯如变脸,她急忙丢下捣衣木棒,捂住脸一副哀哀凄凄的模样,众人惊讶过后,纷纷笑出声。
红袖等人站在楚绿衣身后,津津有味地看戏,赤练的这一声“九爷”,明显是虚张声势,众人环顾四周,哪儿有九王爷的身影?不过是唬人罢了。
一击得逞,赤练也忍不住开怀大笑:“阮小姐,还是学着点吧,白莲花不适合你。”
阮斯如其实反应极快,一旦发觉自己被骗,登时脸色大变,恨得咬牙大骂:“你一介奴才,竟敢……竟敢如此张狂,我好歹是王妃的妹妹!”
赤练丝毫不以为意,转脸问晓虹:“你这些月例银子是自己一点点攒下来的么?”
侍女晓虹勉强缓了口气,迎着众人审视的目光,温顺地笑道:“嗯,我在王府多年,承蒙赤练姐姐照顾,花销并不大,因而我积攒了不少银钱。可是,赤练姐姐,奴婢终究是奴婢,我已经十八岁了,早已经过了出阁的年纪,若不倚仗爹娘,以后哪有活路?”
赤练眼神一寒:“我早就问过你,你若想许配人家,我自会帮你寻觅!”
晓虹垂下头,样子恭顺,却带着一丝倔强:“可是,做奴婢,终究身不由己,即使许配给王府的侍卫,以后养育的子女也是个下人的命!”
楚绿衣听到这里,暗暗吃惊,这侍女倒是有几分傲气,想来是不服输,打算为自己搏一个前程,九王府虽然贵为皇亲国戚的门第,这府里的奴婢却自认为低贱,不甘心顺从这种下人的命运,仔细一想,似乎又有点奇怪?
楚绿衣斟酌一番,突然出声问道:“晓虹姑娘,你何时有了这种想法?莫非,有人教你?”
侍女晓虹微微一震,夜色清暗,旁人看不真切,做大夫的楚绿衣却有一双利眼,她捕捉到晓虹身上那种微不可见的恐惧,猛然间醒悟过来,之前正是这个一等侍女在无痕楼鬼鬼祟祟和其他侍女通话,这晓虹在王府也算有地位的老人了,正是某人意图勾结的对象啊!
想到此,楚绿衣懒懒一笑:“晓虹,这绿珠外出购买七伤散,想必有你的一份功劳吧?”
晓虹剧烈一震,吓得跪在地上,赤练步步紧逼:“谁许给你的好处?”
“没,没有。谁也没给。我,我就是帮绿珠出府。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这晓虹虽然惧怕红袖等人的威严,保持着侍女的本分,不敢做出半点违逆的举动。
可是,楚绿衣却猜到一个讯息,这些人显然是事先勾结好的。这侍女看起来恭顺,其实藏着自己的小算盘。果然,大户人家是非多,连治下甚严的九王府也免不了发生这种戏码。
果然,赤练询问了负责采办的刘管事,这刘管事一脸老实相,供词和晓虹如出一辙。
矛头直指绿珠,绿珠反而平静下来,她猛地抬起头:“小姐,我对不起你。七伤散是我买来的,一切罪过由我负责!小姐,你要是恨我,就让王爷逐我出府!”
“没这么简单。”赤练厉声呵斥:“你把来龙去脉仔细说清楚!你到底许给晓虹和刘管事什么好处,你去哪里买来七伤散,又为何给阮小姐服用,这些,必须一一说明!”
绿珠听罢,哭哭啼啼地喊道:“小姐,我这就以死谢罪!”竟然一头撞向柴房的墙壁。
阮斯如眼中飞快地掠过一抹得意,她急忙冲上去抱住绿珠。
“傻丫头!你出卖我,我也认了,何必寻死?我,我这就去和王爷求情。”
赤练无语,就听楚绿衣懒洋洋地笑道:“要撬开这张嘴,似乎不容易啊。”
“楚大夫,我也这么觉得,人一旦成精,就俗不可耐了。看起来就让人心烦,真想来个眼不见为净。”赤练似乎意有所指。
楚绿衣神色一整,忽然凑过去低语:“不如,退一步?依我看,以静制动,更为有效。”
赤练瞬间明白过来,压低声音笑道:“楚大夫为何关心此事?”
“呵!我闲得无聊吧,你家王爷替我办事,我自然要回报一二。”
“可是,这是王府的私事,似乎不需要外人掺合……”赤练眼中露出精光。
“如果我说,这阮小姐的身体因为服用过多七伤散而变得内垢难愈,赤练以为,我的掺合有没有用处?”楚绿衣毫不退让,“何况,你家王爷还有别的事求我。”
赤练顿时噎住,眼神复杂地瞧了楚绿衣一眼,月色与灯火交织,明明灭灭,这楚大夫眉目如画冷冷潇潇,即使无所事事地看热闹,也自有一股闲云野鹤的优雅和高贵。
赤练猛地心口一突,正要试探几句,就听到墨鸦的高呼:“九爷,怎么惊动你了?”
陆琰踏着大步赶来,人未至,声先到:“侍卫呢?意梅园的侍卫呢?”
这阮斯如正被禁足,却擅自跑出意梅园,其中的关节,令人不难猜想。
“九爷!”赤练急忙迎上去,“是这样,阮小姐自称她发现她的贴身侍女绿珠一直在盗窃她的银票,阮小姐认为这是一条线索,所以急着赶来,向我和墨鸦道明真相。”
真相?陆琰的一双凤眸湛然若神,唇畔的纹路变得愈发沉肃。
赤练继续解释:“绿珠盗窃银票,串通刘管事和晓虹,私自外出,将七伤散带回王府,然后为了保住阮小姐在王府的地位,故意给阮小姐服用七伤散……”
阮斯如暗吃一惊,这赤练不是和自己不对付么?怎么突然转了口风,隐隐向着自己?
这绿珠虽然被阮斯如抱住,却还是撞到了墙壁,额头上撞出一块伤口,鲜血直流。
阮斯如递给绿珠一记眼神,绿珠急忙收拾好表情,猛地回头,冲到陆琰跟前。
“王爷!你对小姐不闻不问,除非小姐受伤,你才肯踏入意梅园!我这么做,是逼不得已啊,虽然我有私心,可是,我是为了小姐的幸福着想……”
“闭嘴!”陆琰似乎怒不可遏,他又不是傻子,这种无法无天的胡话,他听得十分刺耳。
“赤练,该怎么做,你有数,一切依照王府的规矩来。”陆琰摆摆手,语声威重。
赤练立即答应了,命两个侍卫将受伤的绿珠拖入柴房。
阮斯如这会儿稍稍放松,走到陆琰跟前盈盈一礼:“爷,真相水落石出。我这就将被窃的银票交给你作为证据……爷,我以后身子骨好了,不能留在王府,你……”
阮斯如眼中流露出一抹恳切,素衣白衫,在月色中有莲花一般的娇美纯洁,陆琰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摆摆手:“你的身体还需要楚大夫调理,暂且留在意梅园。”
阮斯如心中大喜过望,面上也浮出柔雅的笑容:“爷,我替姐姐谢谢你。”
楚绿衣听不下去,这么虚伪的女人,这么无耻的伎俩,即使是王妃的胞妹,又怎样?
“王爷!”楚绿衣上前,“我会帮你好好调治阮小姐的。”故意加重“调治”二字。
楚绿衣懒懒的笑容中,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阮斯如浑身一震,急忙嚷道:“爷,可以请宫里的太医,不用麻烦楚大夫,爷,我不需要……”
“来人!送小姐回去!”陆琰似乎有些不耐烦,直接挥手赶人。
阮斯如这次不再发飙,解决完一桩心事,她变得轻松许多,竟然乖乖听话,率先离开。
赤练去记录口供,墨鸦陪着自家王爷。
陆琰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心绪顿时变得复杂不堪,自王妃过世之后,他不再过问府里的事务,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墨鸦和赤练两个亲随,闲暇时候,他也隐隐有些内疚。
九王爷,如今拥权天下,威服四海,独一颗心枯寂森冷,这种不见天日的压抑心境他已经捱了四年,以后还可以继续捱下去么?
陆琰忽然脸色一肃:“楚大夫,后天随我入宫一趟,你这两天暂且留在王府,可好?”
楚绿衣颔首答应:“不过,你不能限制我的行动。”
辞别陆琰等人,夜色渐深,楚绿衣不做逗留,直接回到别院无痕楼。
红袖带着楚缘去浴房洗澡,十一躺在榻上叹气:“这阮小姐倒是有心计。我搞不明白,王爷干嘛对她一再容让?傻子都看得出来,这阮小姐就是一条粘人的虫子!我们在王府呆了两天,这阮小姐被师父教训一顿,还是照样阴魂不散!真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
楚绿衣笑道:“她有她的张良计,我们有我们的过桥梯。留在王府,她定会暗算我们。是以,我们绝不能姑息此事,找到证据,拿住把柄,才是正道!”
十一从贵妃榻上跳起来欢呼:“还是师父高明!”
惑国医妃 第24章 我有过桥梯
次日清晨。春色暖人。
因为暂居王府,随身只带了几本医书和一些诊断用具,楚绿衣等人似乎无事可做。
幸好,一大早,墨鸦来请人,说是去意梅园给阮小姐调养身体。
十一和楚缘两个小吃货一连吃了两日名厨褚天一亲手做的早点,心情相当飞扬,相当爽快地答应了王府的请求,带上东西,乐颠颠地跟着楚绿衣去意梅园。
内室里,阮斯如坐在华贵的床榻上,因为没有七伤散的遮掩,她看起来精神奕奕,虽然依旧装作弱不禁风,却没人再来同情她了。
阮斯如一想到王爷的决定,就气恼得吃不下饭,尤其是现在,她失去心腹侍女绿珠的鼎力帮助,只能自己想办法对付楚绿衣。
身单力薄,形势非常不利。阮斯如这时候,突然想起多年前她待字闺中时参加京城诗会结识的几个朋友,这些朋友如今非富即贵,个个身份不简单,若是运用得当,必是一大助力!
阮斯如半倚在榻上,锁眉深思,绿珠暂时不会有事,待绿珠被驱逐出府,就让绿珠在府外替她牵线,倒是个一举两得的法子。
阮斯如毕竟出身不凡,她和王妃胞姐俱是门第高贵的名门闺秀,教养极好,至少表面上看来,她阮斯如亦是个进退知礼举止大方的大家闺秀,岂能让一介平民大夫欺了她去?
楚绿衣等人进入意梅园,墨鸦派侍女进去通报,该给的面子还是给足了。
楚绿衣坐在小厅的花梨木椅子上,这小厅布置豪奢,地上铺着北域进贡的羊毛地毯,墙上挂着前朝名士的牡丹争艳图,鎏金大花瓶里插满玉雕的怒放的月季,还有润白的象牙雕饰和艳丽的孔雀羽扇,四处透着富贵奢靡之气,倒是十分贴近阮斯如这个人的真实面目。
内室的水晶帘子被人掀开,一袭素衣的阮斯如袅袅走来。
“楚大夫,我的身体你也明白,有什么法子让我痊愈?”阮斯如十分客气。
楚绿衣并未起身,也并未行礼:“好说。七伤散敷伤于五脏六腑,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受了重伤,但是三日之后症状会消退,不留半点痕迹。”
阮斯如拣了主位的椅子坐下,笑意盈盈,看上去艳美不可方物。
“这些,我不太清楚。楚大夫只需告诉我,用什么药,写下来,我派人去抓药熬汤。”
阮斯如虽然装得客气,眼中却不时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芒。她必须静待时机,暂时不能和楚绿衣发生正面冲突,否则,王爷必会袒护这个莫名其妙的楚绿衣!
楚绿衣似乎猜出她的心思,笑道:“七伤散的后遗症,就是……”
阮斯如急忙竖起耳朵倾听,她才不信什么后遗症,七伤散对人体根本无害,这楚大夫必是存了龌蹉的心思,打算借机整治自己!
楚绿衣忽然打住,自顾自地摸出一套银针:“我给你扎几针,你就知道到底是什么内垢!”
内垢?阮斯如不像上次一样轻敌了,何况,王爷不在场,她撒泼也没人管。
“扎针就算了,开两服药,先看看效果。”
届时将汤药全部喂给外面的花木,这楚大夫能奈自己如何?
楚绿衣冷笑一声:“不想治?好,你等死去吧!”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阮斯如突然拍案而起:“你别唬弄人。墨鸦,你去请太医,我倒要看看,我到底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需要天天扎针!”
墨鸦也冷笑一声:“你们在这儿等着,刚巧胡太医来王府送药材!”
楚绿衣和阮斯如分坐两端,各自为营,互不相让。
楚绿衣悠哉乐哉,懒洋洋的,阮斯如却眼神怨毒,恨不得冲上去撕毁对方的美人皮。
片刻后,墨鸦领着胡太医赶到,胡太医是王府的亲信,所以暂时没有同室男女之忌。
胡太医先请脉,然后开始望闻问切,末了,得出结论,阮斯如体内确实藏着暗疾,只是,他探查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内府不太干净。
胡太医说得委婉,阮斯如却听懂了,陡然一怒:“这该死的绿珠,给我吃什么七伤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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