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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枫叶飘舞
“是伙计,给夫人您送饭的。”门外有人含糊不清答道。
“小二哥,我不吃饭了。”她实在贪恋床褥的舒坦,扬声道,更害怕是有歹人打着坏主意来的,所以坚决不开门。暗地里攥紧了那把狼头匕首。察哈尔掳掠她时,碍于她是什么劳什子“阏氏”,竟然没有搜身,万幸!
“有松鼠桂鱼,桃花糕、羊乳蒸酥饼、香酥鸡,夫人都不吃吗?”外面的人压低着声音,柳兰芷却是一怔,这些都是在陪嫁庄子上常吃的东西,这人怎么门儿清?她藏好了匕首,从床上跳起来,摸着了火折子,点上了油灯,趿拉了鞋子,就奔到了门边,手里握着门闩,不开门,却是颤着声问:“你,是何人?”
门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低沉的、带磁性的男人的声音传来:“阿芝走了那么久,都不识得我的声音了吗?快开门!”
柳兰芷虽然一个劲地告诉自己不许开门,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出卖了自己的心,她颤抖着拉开了门闩,立马,一个玄色的身影涌了进来,那人一手反手掩上门,另一手却一把把她拥进了怀里,“阿芝!”
柳兰芷嗅着熟悉的味道,心里百感交集,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闭上了眼,旋即,她清醒了,猛地挣脱出来,一双眼睛里泪光闪烁:“你来做什么?不去做你的郡马爷了?!”
那人叹息了一声,却是满眼欣喜与焦灼:“我从来没想过当什么郡马爷,都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阿芝,我以后在向你解释,现在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咱们马上走!”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热乎乎的油纸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打开一瞧,却是一只荷叶包着的香酥鸡。
“哼,仅仅是一只鸡罢了!”柳兰芷闻到诱人的香味禁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她饿了一整天,只是在三丫头的茶棚那里喝了一碗姜汤,啃了块馕饼罢了,对于她这种“无肉不欢”的人来讲,饿肚子是很要命的事情,似乎配合着她的口水,肚子里“咕噜”的响了一声。
焦仲卿笑了,拿出帕子道:“来,擦擦爪子!”他动作娴熟,在庄子里小住的那段时日,自己赖床时,他总是如许耐心地拿帕子给她擦手,喂她吃东西。柳兰芷有些怅惘。他继续道:“先吃一点,等咱们回去了,再给你熬桃花粳米粥,美容养颜哈!”他那怜惜的模样似乎他们不是久别的夫妻,而是日夜厮守一般的样子,那个原来体贴温柔的好夫君回来了?柳兰芷发怔。但是肚子又“咕噜”了一声,她甩甩头,先吃饱再说。焦仲卿听到“咕噜”声笑了一下,伸出手揉揉她的头,“赶紧吃,还是热的呢!我一直捂在怀里的。”
柳兰芷瞪了他一眼,却是抵抗不住肚子里馋虫的号召,伸手撕下了一只油汪汪的鸡腿啃着。
“果然,如娘子所言,征服一个人,要征服她的胃,我现在有信心赢回娘子的心了!”焦仲卿笑得开心,看着柳兰芷狼吞虎咽的样子,满眼里是怜惜,“慢着点吃,别噎着!”他起身给柳兰芷倒了一杯热茶。
柳兰芷没心理会他那得瑟的样子,鸡吃下去半只,已经觉得饱了,那人很有眼色地递过来茶盏。
柳兰芷喝了下去,觉得吃饱喝足的感觉实在爽多了。她洗了手,这才仔细看看焦仲卿,说实话那日接风宴在六王府,她就没正眼瞧过他!他比起二人分别的时候显然瘦了不止一圈,身上穿着一件敝旧的披风,她觉得眼熟,等等,那袖口处粗劣的针线疑似自己的手艺。她禁不住伸手去扯那个绽开线的袖口:“新帝就这样待你的,俸禄不发吗?衣裳也不赏一件,天天衣衫褴褛的为他鞍前马后地跑?”
听着柳兰芷刻薄讥诮的口气,焦仲卿笑了,“也不是这样,虽是朝廷银钱吃紧,倒是不曾亏欠了我的俸禄,只是,我喜欢这件披风,这是你的手艺,穿在身上,就觉得好像你在身边一般。”
柳兰芷心里微微感动,她红了眼眶,嘴上却是硬的很,“不过一件破袍子罢了,你们男人不都说妻子如衣服吗?还不等人老珠黄就换掉了,喜新厌旧啊!”她撇撇嘴,自从知道焦仲卿不是真心娶那个劳什子忠孝郡主秦罗敷之后,她的心里舒服多了,好似大夏天里饮了一口冷泉,很是爽快!
焦仲卿看着气鼓鼓地柳兰芷,半晌笑道:“还在吃醋?”
“我才不吃醋呢!”柳兰芷笑得张扬,“我今日学会了骑马,以后我买一匹马,骑着回南方把朔儿带走,浪迹天涯,再也不受你等的闲气了!”
“朔儿?我们的孩子?”焦仲卿脸上洋溢出笑容,“四个月大了吧。”他掐算着手指,“我还没有见过他呢,阿芝,你受苦了!”他满怀深情地看着柳兰芷,“我亏欠你和孩子良多,你放心,等局势平稳了,我好好补偿你们母子。”
“哦?”柳兰芷听着这话挑挑眉,“不是现在?在我们母子最需要丈夫,父亲的时候?”
“这——”焦仲卿有一刹那犹疑,“阿芝,你知道,我目前辅佐新帝治国平天下,大丈夫建功立业,怎么能拘于小小的方寸之家?”他说得艰难,柳兰芷心里却是明白了,嫌弃老婆孩子累赘?好么,好一个不要家室的大丈夫!她的脸渐渐凝重了深色,长吁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你无需多言,你放心,我们母子绝不会拖累于你!”她的话铿锵有力,焦仲卿的脸色却有些发白,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认识往昔那个温柔娴淑的小妻子了。也许人都是会变的,经历了许多的阿芝,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二人一时都沉默了。
半晌,传来了叩门声,柳兰芷一惊,焦仲卿道:“莫怕,是自己人。”他起身去开门,进来的却是那个张着狭长眼睛的掌柜。
“现在他们都睡熟了,动手吗?”那个掌柜看着焦仲卿问道,转过眼睛对着柳兰芷笑道:“嫂嫂夫人,别来无恙?”
柳兰芷吃了一惊,那油腔滑调的口气,她似曾相识。
焦仲卿猛地拍了他一掌:“胡吣什么,没点正形,又欠河东狮吼收拾你了!”
那个掌柜嬉皮笑脸,道:“我家的婆娘泼辣,可比不得嫂夫人温柔娴淑,只是眼下要打扰你们夫妻小聚了,如今已经三更时分,动手更为适宜,静敏那边早就下了足分量的蒙汗药,麻翻十头骡子都不成问题,何况是区区十几个胡人?”
“嗯,把他们分别绑了,送到陈洛那里去。”焦仲卿吩咐。
那个掌柜抱拳称是,竟是标准的军营里的礼节,柳兰芷面上现出惊讶之色,问道:“你是——以前我见过你不是?”
“呵呵,不打不相识啊,嫂夫人怎么这么快就忘记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本公子了?让我伤心哪!”他又开始嬉皮笑脸。
“侯三,你皮痒了是不?张静敏还是挤兑的你少,在这里废话,还不赶紧去干正事!”焦仲卿笑着骂道,随即抬起脚准备踹,那掌柜作了一个鬼脸,笑嘻嘻地溜了。
焦仲卿这才对柳兰芷道:“阿芝,这个是那个侯三,侯知县的公子,侯三衙内,当初还冒犯过你,后来我收拾了他一顿,我们二人倒是不打不成交,和我成了莫逆之交了!”
柳兰芷恍然,“那他的夫人就是那个掌柜娘子——”她想起老板娘的刻薄样子来,不由笑道,“难怪我看着觉得眼熟,真的是静姝的姐姐,姐妹俩竟然长得这么相似,连脾气都相似得很。”
焦仲卿点头,“我听说你和她的妹子相处甚好是不是?”他跳过去了乔五这个人,似乎他不存在一般,或许是怕提起来尴尬吧。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82章 口角:陌头忽现杨柳色
“嗯,我独自一人滞留在江北的小渔村,生下了朔儿,全靠静姝她帮衬,静姝是个好人,可惜英年早逝。”柳兰芷提起张静姝,满是怀念,“她临死托付我照顾她的两个女儿,可惜如今我连自己的朔儿都不能照料,更何况于妖妖娆娆?”她叹息着,满眼悲伤。
“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焦仲卿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如今江南的局势稳定,临江王决定站在新帝这一边,六王爷如今只是剩下一个空壳罢了,他的大部分属下都投诚他人,不足为惧,匈奴那边,大单于病重,大小王子争王位,马上就要乱的一团糟。这一切都对我们极为有利啊!”焦仲卿扳着手指对眼下的形势了如指掌,侃侃而谈。
柳兰芷看着在如豆的灯影下的焦仲卿的模样,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蔓延开来,这个焦仲卿不是那个书上所说的那个唯唯诺诺庐江小吏了,也不是她穿越伊始时那个温文尔雅的焦师爷了,似乎也不是在六王府看到那个面带寒霜的焦仆射,他如此自信,如此笃定,一切成竹在胸的模样,是什么气势,猛地她觉得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王者之气。
王者之气,她吓了一跳,对,就是如此的气场,能够抛舍儿女私情,得天下者,必有胜于常人的坚韧毅力,当断则断,能丢就丢,有舍才有得是不是?这一会儿她觉得自己真的看透了焦仲卿的野心,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应该匹配与之相当的有野心,能扶他上位的女人,而不是自己这个甘于平凡喜乐的小媳妇。一时,她心潮起伏。
焦仲卿发现了柳兰芷的不对劲,不由问道:“怎么了?还担心朔儿?你放心,我马上派亲信去江北那个小渔村了,把朔儿和你说的那两个小丫头都带来冀州,我们一家和和美美的,以后你还是我焦仲卿的娘子!”他环抱着她有些怨念地嘟囔:“想不到我的亲亲娘子成了香饽饽,这个也抢,那个也惦念的,呵呵,幸亏我当初下手早!”他呵呵笑着,眼睛里带着些许疲惫。闭上了眼睛道:“我两宿没合眼了,歇息一下。”
柳兰芷见他累极,欲起身展开衾褥让他歇息。
焦仲卿却紧紧抱着自己,“别动,就这样很好,我怀里抱着你,才觉得自己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一会儿就要走了,让我多抱一会儿。等朔儿来了就好了。”他喃喃道。
柳兰芷一惊,朔儿要被带来?她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可以看到朔儿,忧的是这个男人野心不小,以后不知道有多少风雨在前面。
她嗅着那熟悉的体味,说服自己暂且偷安,半闭着眼睛试探着问:“夫君可是甘于做一个仆射?”
“哼,一个仆射算什么?大丈夫治国平天下,一个仆射能有多大作为?”他鼻子里冷哼。
“那,做封疆大吏?一方诸侯?或者位极人臣?”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焦仲卿笑了,用硬硬的胡茬子磨蹭着柳兰芷的脸颊,“想问什么?小娘子?你是不是问我对那个位子有没有心?”他睁开了眼睛,眼睛里虽是布满血丝,却是精光四射。
柳兰芷心里一凛,他警惕什么?不由笑道:“我如果能够知道你的想法,也能为朔儿早做打算,毕竟虎父无犬子是不是?”
焦仲卿这才重新闭上了眼睛,沉吟着慢慢道:“新帝是个好皇帝,却是太心慈手软了些,他登基伊始,宰相大人就建议他当心大权在握的六皇叔,可是,他却听信后宫妇人之言,还给六皇叔封了王,真是,唉!长于妇人之手的男儿注定缺少杀伐决断!”
柳兰芷一怔,不由笑谑道:“夫君不是也养在婆母膝下吗?这世间的孩子哪一个不是长于妇人之手?”
焦仲卿哈哈大笑:“娘子你反诘得好!话虽如此说,后宫的妇人毕竟长期幽闭于内,不了解世间的情势,自然不懂得怎么教导孩子了,娘亲虽是妇人,却是商贾之女,最懂得追逐名利,趋利避害,对我而言,也是一个好事。何况慈母多败儿,以后,咱们朔儿我也要亲自教导他!”
柳兰芷沉默了,心里却腹诽道,明明一个见钱眼来、自私自利的老太婆却给你说得那般高尚伟大,真的令人无语啊,也许在所有的儿子眼里,母亲都是伟大的,优点给无形中放大了,缺点也变成了优点。
门外传来三声叩门,焦仲卿立马弹跳起来,对着柳兰芷道:“走吧,阿芝,外面应该都准备好了。”
天色蒙蒙亮了,在“悦来客栈”的招牌下,柳兰芷看到了一个个给麻袋套着头的胡人给甲胄鲜明的军士押解着上了一辆辆的囚车。
最后一个大个子却是挣扎着道:“你们这些汉狗小心着点,我们草原上的雄鹰是不会折翅的,左日逐王会率领大军踏平你们的农田,抢走你们的金银财宝,霸占你们的女人,烧光你们的房子,把你们汉狗都变成奴隶!”
“啪”一声清脆的鞭子甩了过去,把那个大个子的背部打出一条血痕,柳兰芷一看,却是焦仲卿不知何时手里捏了鞭子,瞪着那个大个子。
一个军士上来把大个子头上的麻袋去掉,兜嘴就扇了两个巴掌,“混账!让你满嘴喷粪!”
麻袋扯掉了,却是头发乱蓬蓬,横眉竖目的察哈尔。
察哈尔看了焦仲卿一会儿,才发现他身边站着的柳兰芷,不由咧嘴苦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紫微星啊!没看出来,你是爷爷的灾星还差不多!也就是左日逐王昏了头,才想着娶你做阏氏!”
柳兰芷哭笑不得,“我没打算去草原做阏氏,是你们王爷一厢情愿,你们不好好在草原上牧羊放马,唱歌跳舞的,来我们中原做什么?还想着奸杀掳掠,知不知道,这个想法很邪恶?很欠揍?别威胁我们汉人,你们会骑马射箭不错,头脑却比不得我们汉人聪明,懂不懂得四两拔千斤的道理?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柳兰芷斥道。
“四两拔千斤?”察哈尔有些迷惑,不太明白这个话的意思。
柳兰芷懒得解释。
焦仲卿挥挥手,那押解的兵士把察哈尔带上了囚车。
客栈的老板侯三也把帽子一丢,挽起了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热闹的老板娘张静敏道:“走吧,娘子,你还在这里开黑店开上瘾了咋地?”
那个张静敏干笑了一声,这时才回转身子对着柳兰芷皮笑肉不笑道:“焦夫人,咱们也上马车走吧。”
柳兰芷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忍不住觉得别扭,二人上了一个并不怎么宽阔的马车,那个张静敏还是凉凉地斜睨了她两眼后,靠在马车板壁上闭目养神。
柳兰芷也觉得累,不由合上了眼准备小憩一番。
却听得她道:“某些女人就是好命,老娘我跑前跑后又是买肚兜又是拿伤药的,也没见人感谢一句!”
柳兰芷禁不住笑了,这个张静敏真的和张静姝的刻薄不相上下啊,她笑道:“侯夫人让我怎么谢你呢?买肚兜、送伤药应该是我夫君的主意吧,不过还是多谢侯夫人了!”她拱拱手,却无半分诚意。
那张静敏却是炸毛了,她指着柳兰芷的鼻子骂道:“你别在我跟前装狐媚子,老娘不吃这一套?我妹子就是吃你哄了,那乔五对你死心塌地的,她也假装看不见,老娘可是最见不得你们这种女人!”柳兰芷正了脸色,“你终于肯说静姝了,看在静姝份上,我饶过你这一遭,乔五死心塌地是他的事情与我何干?何况。什么叫做狐媚子?你难道不喜欢装狐媚子?那把自己收拾得如此艳丽为哪般?你喜欢欺负你家相公是你的事情,别在这里撒野!”
柳兰芷指着张静敏身上那绣着大红牡丹的锦缎袄裙,“嗤”地一笑,在给这些胡人下毒之余,张静敏还把自己收拾得光鲜靓丽,对比着自己身上灰不拉几的衣裳,更看得出她的精心收拾过了的,眉毛描得细细的,脸颊涂得红红的,刚才天色蒙蒙亮时,柳兰芷没有留意到,如今在马车里,外边天光大亮了,她才看的清楚,也就明白,如此的女子挑的俗艳的肚兜,雅致了倒是真对不上她的俗艳,何况,她气势咄咄逼人,所以柳兰芷对着一个浓妆艳抹却出言刻薄的女子,很难生出好感来。
张静敏却是一愣,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被人这么劈头盖脸不留情面地骂过呢,不由恼羞成怒,伸出手来就要扯柳兰芷的发髻,柳兰芷吓了一跳,立马从袖子里掏出了亮晶晶的匕首对准了她的脸颊,“你试试,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刀子快!”
马车外骑着马前后相随的侯三听得车内的互相对骂大急,听得要动刀子了,不由就想制止,焦仲卿却在后面闲闲地道:“和我们一样,不打不相识,你家的河东狮吼,让你宠得无法无天的,该有个人收拾一下她了,否则,早晚会给你酿出祸事来。”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83章 真情: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侯三垮下脸来:“可是,你听得里面都动刀子了啊!没想到啊,嫂夫人看着柔柔弱弱的,打起架来却是蛮有威慑力的!”隔着马车窗的竹帘子,他看不到马车内两个妇人如何抓头发、撕衣裳,却知道,自己的那个娘子不是吃素的。想当初,静敏知道了自己在外边置办了“香巢”,包养着秦罗敷,直接就打上了门去,把秦罗敷打成了烂羊头,秦罗敷肚子里的孩子也打没了,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实在是惧怕了家里的这只母老虎,打不得,骂不得,得罪不起。或许是秦罗敷看出了自己的窝囊样子,那边六王爷一伸橄榄枝,秦罗敷就盗取了自己的一封密信对六王爷投怀送抱去了,做了名义上的什么忠孝郡主,实则男盗女娼,和六王爷的暧昧关系,也就是没人明着说罢了。他那时候才庆幸还是家里的母老虎可靠一些,虽然不懂得柔情似水讨男人欢心,却是真真正正为自己打算的,这样想来,由原来的怕惧,变成宠爱了。只是如今马车里这个模样,他有几分担忧的看了焦仲卿几眼。
焦仲卿不耐烦道:“我娘子比你家娘子强了不是一丝半点,放心,她半日就学会骑马,想必降服你家的河东狮吼也就一炷香时刻。”
侯三只得点头,还是不放心地把耳朵贴近了马车边,偷听里面的动静。
马车里却是另一番情形了,张静敏看着明晃晃的匕首,脸色发白,也气怯了,收回了手,喃喃道:“谁说的你刘兰芝温柔娴淑的?全是骗人的!”
柳兰芷放下了匕首,掠掠鬓发道:“传言皆不可信,我初次见静姝时,她也这般炸毛,后来我们却成了至交。”
提起自家的妹子,张静敏的眼泪簌簌而下:“可怜我的妹子,在家里娇生惯养的,没想到却被乔五折磨而死!哼,乔五,我不会放过他!”她开始咬牙切齿。
“静姝是死在六王爷派出去的丫头手里的,你放心,血债血偿,我以后也不会便宜了那对心狠手毒的丫头的。”柳兰芷握拳。
张静敏看着柳兰芷坚毅的小脸有几分不以为然,“吹牛罢了,瞧你那个样子,还不如我开黑店有胆子呢,对了,你到底喜欢谁啊?你家相公不错,那个伤药是他连夜从新帝的宫里讨要来的,因为看着你在路上别别扭扭地骑马姿势了。那个乔五却不是良配,你别上他的当,我妹子就栽到他手里了!”她摇摇头,“我还听说那个草原上的什么王对你也蛮有兴趣,你是不是今年大行桃花运啊!”张静敏手托着腮帮,一脸的探究八卦的神色。
柳兰芷啼笑皆非,刚才那捋起袖子想抓头发,撕脸皮,如今却是一脸的八卦像,这个张静敏真的是一个奇葩,张静姝和她相比实在是太宽和,太善良可爱了,她摇摇头失笑了,“那些都是他们的事情,男人喜欢女人,并不是说女人有多少魅力,而是她那里有男人想要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张静敏不解地摇头,“我不懂。我家侯三想要我什么呀?以前我爹爹当太守,他怕我,是畏惧爹爹的权势,如今爹爹年迈,已经大权旁落,他还是怕我,我不懂!”
柳兰芷笑了,“每个人要的东西不同,自然别人的看法也不同了,你看着粗鲁、刻薄,实则直率,这也许是侯三看中你的原因吧。”
“真的吗?”张静敏双眼闪亮,笑成了两颗小星星,“我知道静姝为何被你哄着了,我都开始不怎么讨厌你啦!”她笑着宣布。
“可是我很难喜欢你!”柳兰芷笑道,“我喜欢静姝,她心善,耿直,讲义气,这些你没有。”张静敏听了后就要炸毛,柳兰芷笑着补充了一句,“或许是你有,但我没看到。你口口声声为妹子打抱不平,可是静姝的双生女儿如今还在江北那里,你肯定知道,可是你施过援手吗?那可是你嫡亲的妹子!”柳兰芷字字珠玑,却字字如针刺得张静敏脸色窘迫。
“我,我一直和相公在外奔波,怎么能照料到那两个孩子?”张静敏讷讷道,却没有足够的底气,实则因为那是乔五的孩子,他们懒得去管,却忘记了,那也是张静姝的亲骨肉。
柳兰芷笑了,“我没有责备你,我想静姝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把孩子托付给了我,估计也是明白你的苦衷,只是以后妖妖娆娆归我养育,我希望你别以姨母的身份在那里指手画脚的。”柳兰芷预先把此事敲定了,乔五依附六王爷,将来的事情难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她担心两个无辜的孩子受了池鱼之殃,于是包揽了过来。
张静敏眼睛一亮,自然明白了柳兰芷的用意,不由真的对她感激起来:“我替小妹谢谢你!”
“不用,静姝虽是你的嫡亲妹子,但是和我的关系却比亲生姊妹还要好,何况妖妖娆娆生的美丽,以后肯定是难得的美人,我可赚了呢,有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柳兰芷笑了。
张静敏叹息了一声,没再言语,马车继续“咯咯吱吱”往前走去。
柳兰芷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已是仲春的天气,北方的春天虽来的晚,却是也来了,路旁的杨柳都吐出新绿,虽然还是有些寒冷,却不那么冷得彻骨了。马车外焦仲卿和侯三一左一右跟随着,柳兰芷看到了焦仲卿穿的那个破披风笑得如春风里的杨柳一般,不由也对他粲然一笑,“回头我再给你做一件新披风。”
“好!”焦仲卿点头。他们虽久别重逢,却如老夫老妻一般说话,不见什么羞涩和激情。
张静敏在马车里对着侯三大嚷:“侯三,前面有卖烧饼的,给老娘买一个,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大半天了,也不打尖,你想饿死老娘怎的?”
侯三在马车外的另一侧对着张静敏打躬作揖好不殷勤。
柳兰芷心里叹道或许这就是那位哲人所说的吧,婚姻如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谁说侯三有一个河东狮吼的妻子,就是他的不幸呢?没看到他乐在其中吗?自己和焦仲卿看着郎才女貌,其实……她摇摇头,没有再想下去。觉得困倦,闭上了眼睛……马车吱吱悠悠走了大约两个时辰,等柳兰芷被推醒后,发现来到了熟悉的地方,兜兜转转,自己又转回陪嫁的庄子来了,就是那个带着温泉的小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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