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枫叶飘舞
这个妇人抱着孩子走近草丛一瞧,几乎要笑起来,哪里是捉兔子,是两个丫头胡闹呢,这个挠哪一个的痒痒,哪一个抓一把青草塞到这个的脖子里,玩得不亦乐乎。
妇人怀里的孩子,咯咯笑,张着小手要下地找那两个丫头。
妇人弯腰把他放到地上,他胖乎乎的小手小脚全部用上力,笨拙地往前爬。
青果正打着滚,却一转身看到了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他盯着自己咯咯笑,趴在那里用力爬向自己,嘴角都留下了口水,张着嘴巴,露出两颗可爱的乳牙。
“小公子!”青果惊喜地趴在草地上,“来爬过来,果果抱!”
那边紫苏也发现了朔儿,高兴地蹲在一边招呼:“来,小公子,来找紫紫!”
小肉团看着紫苏也展现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看着前面两个人都张着怀抱欢迎自己,略略思索了一下,奋力向着紫苏爬去,紫苏哈哈大笑,青果却瘪了嘴:“小没良心的,见了紫紫,就忘了果果了!”
紫苏笑得张狂,看着肉团爬得原来越近,准备伸出手去抱他,没想到,这个小肉团却是狡猾一笑,扭转了屁股,向着青果爬了过去,青果这个满脸委屈,看到小肉团爬向自己,顿时惊喜万分。
小肉团,爬到青果面前,口齿不清道:“果果抱!”说罢爬到青果怀里,蹭了她一脸口水。
“小坏蛋,又蹭了姐姐一脸口水!”那妇人笑着掏出帕子,上前把他的口水擦干净,也给青果擦了擦。
青果笑道:“没关系,夫人,小公子喜欢奴婢,一点口水怕什么!紫苏都妒忌得眼红了呢!”
那边紫苏果然一脸的怨艾:“在钟家庄小公子可是最粘奴婢的!”
妇人笑道:“小孩子忘性大,你没见我刚回来他不许我抱吗?这不熟悉了就好了?”
紫苏依然嘟着嘴巴,不高兴,转而赌气道:“哼,不要紫紫抱,紫紫就抱妖妖,看你得意!”说罢真的从那个胡服少女手里接过了其中的一个女娃,只见她们约半岁的模样,却是长得眉清目秀,粉雕玉琢,令人爱不释手。
果然,那边的朔儿不干了,看看青果,再看看紫苏,对着紫苏喃喃:“吱吱!”
紫苏哈哈大笑,一把抱了那个漂亮的妖妖,一手抱了胖墩墩的朔儿,得意洋洋。
“瞧你那个样子,小心摔着妖妖!”那个妇人笑着叮嘱。却听到耳边哇哇大哭,却是另一个女婴,娆娆哭得满脸是泪。
妇人忙伸手去抱:“宝贝,怎么了?哦,那两个丫头不抱你呀,来,娘亲来抱!”说着从另一个胡服少女手里接过了这个眉眼分外亮丽的女婴,抱着怀里,立马那女婴住了大哭,却是腮边带泪,很是惹人怜爱。妇人掏出帕子,把小脸上的泪擦干,又亲亲她:“哭什么呀,咱们长得这么漂亮,还怕没人抱吗?是不是?娆娆?”
远处传来“得得”的马蹄声,却是一个穿白衣的男子飞驰而来。
那妇人笑了,对着娆娆道:“瞧见没有?你爹爹回来了呢!”
那人甩蹬下马,身后的胡服少女忙去牵马。
那人笑道:“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虽是盛夏天气,草原上却是凉了些,你身体刚好,小心着了凉!”说罢把自己身上的雪白的披风接下来,搭在了妇人身上。
妇人笑道:“哪里有那么娇贵,不妨事,朔儿他们喜欢瞧瞧羊群什么的,我就带他们三个出来了。”
那人笑着看向朔儿,“来,爹爹抱!”
那妇人横了他一眼:“胡沁什么?不过是干爹罢了!”
“得得得,还是叫爹爹吧,干爹给人不好的联想!”那人狡黠一笑,“别那么计较,你要了我的两个女儿,我才收一个儿子,不过分吧!你还欠我一个呢!”
“哼!市侩!”妇人微微脸红,却是展颜笑了。
那人哈哈大笑,从紫苏那里抱过了朔儿:“小子,今天想怎么玩?还是抛高高?”
朔儿咯咯笑,搂着他的脖子,冷不防对着他的脸庞,“吧唧”亲了一口。
那人微微一愣,顿时咧开了大嘴,笑得甜蜜,“好小子,爹爹会教你骑马射箭、会教你赚那些大胡子们的金子,会教你做一个男子汉!总有一天你会是草原上的雄鹰!”
那妇人笑了:“我只要朔儿平安就好!”
“哼,妇人之见!”那人撇撇嘴,却见妇人蹙了眉,忙补充道:“妇人之仁也没什么不好,善良、慈悲,犹如草原上信奉的地母娘娘一般!”
妇人这才笑了。
随着这男人一同在落日余晖里回去了。
河套草原深处的绿洲郡,水草丰美,是个游牧居住的好地方。他们就住在绿洲郡里。
初来时,妇人住不惯那毡房,觉得半夜呼啦啦的风声扰得她失眠。况且一路惊吓担忧,来了草原就立马病倒了。那人看着她眼窝里的青色,板了脸。却没说什么。半个月后,绿洲郡盖起了第一座庭院,却是江南的样式,别致精巧,只是在大漠深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罢了。
妇人笑着说与这“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色不搭调,那人却道:“塞上草原,我要把它变成塞上江南!”于是更多的庭院给盖了起来。
等妇人在那不搭调的庭院里休养出来后,就是两个月之后了,却愕然发现自家庭院周围盖起了许多近似的庭院,这儿已经是一个小有规模的村落了。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94章 暗流:一笑倾人城
问起那人身边新收服的侍卫察哈尔,察哈尔看着她大病初愈的模样,瘪瘪嘴道:“是五爷从江南运来了很多能工巧匠,砸下大把的银子,才把我们好生生的草原糟蹋成这样,都是为你这个女人,满意了吧!什么紫微星在世,我看着就是灾星!”说罢拽拽地大步离去。
妇人哭笑不得,这个乔五,似乎为了她也真的是煞费苦心了。
草原上如今绿草如茵,在中原应该是暑热难耐的盛夏季节,这儿却凉爽得很,一早一晚的,柳兰芷因为大病初愈,还要穿长长的褙子,外面着一件或银红或月白色的比甲。
怕热的朔儿才是喜欢在草原上爬来爬去。自从那日,柳兰芷带着他见识了草原上那蓝天、绿草、白色的羊群之后,每日里他都闹着出去,小小的庭院里时关不住他的。乔五住在草原上的毡房里,在那里,他和草原上的土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很快就和草原上的那些雄霸一方的小头头们称兄道弟了。也不知何故,乔五特别宠爱朔儿,对他的那种喜爱,已经超越了他的亲生的妖妖和娆娆。朔儿也和他最是亲近。乔五知道柳兰芷不喜欢和人共居于一个庭院,尽管他有时试探着说这个府邸可以取名为乔府时,柳兰芷微微一蹙眉,他立即聪明地把话题转移了,再也不提此事,但是把两个女儿名正言顺地留在了柳兰芷身边,理由是两个孩子太可怜,刚出生就没了母亲,何况柳兰芷自己答应过静姝照顾她们的,所以在柳兰芷身边养育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柳兰芷在他提静姝时,红了眼眶,其实不用乔五说,她一来到草原青果就把朔儿带来见她,见了面又悲又喜,她抱着朔儿,见紫苏又抱着两个襁褓,忙招手来瞧,见到了两个漂亮的不像话的两个女娃娃,心一下子就软了。所以,尽管她在养病,三个孩子却是咿咿呀呀地跟着她住在这个小小的庭院里,乔五后来的话,说和没说其实没什么区别。
柳兰芷一心想着死去的静姝,对这个两个女儿疼爱有加。后来那个金盏和银苓也来了,本来是跟在乔五身边服侍的,乔五却把她们俩打发到柳兰芷身边来了,说是帮着照顾夫人、小公子和小姐们。
柳兰芷从金盏眼里看到了不甘心,于是有一日,乔五来的时候,她委婉提起从牧民里面找两个农妇来帮佣即可,金盏和银苓看着有一身的本事,留在这边照顾孩子,当保姆、使唤丫头也太委屈她们了!
乔五当时笑吟吟地没说什么,晚上,金盏和银苓却战战兢兢地跪在柳兰芷面前苦苦哀求:“夫人,奴婢做错了什么,您打骂都可,只是别撵奴婢们走,服侍夫人和小公子、小姐们,奴婢心甘情愿,千万不要赶奴婢走了!”
柳兰芷纳闷,她问金盏:“我看你们两个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不是普通的使唤丫头,在这里照顾孩子们,也的确太屈才了,所以才想着让你们跟着你们主子去效力?怎么,你们不愿意吗?”
金盏和银苓面色古怪,银苓实诚,苦笑道:“夫人不了解奴婢们是什么样的人,奴婢生下来就是为了乔家效力的,效忠的主子就是五爷,所以五爷让奴婢做什么,奴婢万死不敢辞。在这里服侍夫人和小主子们是奴婢的荣幸,五爷吩咐的事情,奴婢倘若敢违背,那下场……”银苓打了一个冷战,没有再说下去,她可是亲眼见害死先夫人的蔓菁和香芹的悲惨样子了。
金盏也低下了头,流着眼泪道:“是奴婢惹得祸,老想着能在五爷身边贴身服侍,真的是糊涂油蒙了心了,幸亏夫人提醒,否则奴婢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柳兰芷听得如堕云雾,她隐约觉得乔五的背后有一股很庞大的势力在效忠于他,起初她以为是六王爷的残部,可是六王爷都连根拔起了,乔五却没有受什么损失,反而更加强大的模样,那势力似乎引起新帝的警觉和戒备了,所以把他们发配到关外来,虽然雄踞一方可怕,可是扎根于中原,新帝的眼皮子下面,岂不是更可怕?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新帝名为赏赐乔五官位,实则将他驱逐出中原。眼下那些神出鬼没的属下,就是明证。他的势力有些太可怕了些。柳兰芷想着这些发怔,两个丫头跪在地上看着柳兰芷的神色,惴惴不安。最后。柳兰芷扶起了她们:“那好吧,既然你们愿意留在这里,我就告诉五爷,我就是前一日看着妖妖在那里哭得可怜,估计是饿了,金盏却在那里练剑什么的,我也是怕耽误了你的锦绣前程,才让你另择高处的,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银苓是受了你的连累,银苓照顾娆娆却是极好的。”
金盏红了脸,这个夫人看着对什么事情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其实却是丝丝不漏,她收起了轻慢之心,开始毕恭毕敬起来了。她忙叩头道:“是奴婢对不住妖妖小小姐,那一日,紫苏姐姐也骂过奴婢了,奴婢的确失职,以后不会了!一定拼了命护着妖妖小姐。”说罢在地上“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柳兰芷叹息了一声道:“你们也知道,妖妖娆娆是张氏夫人留下的骨血,是五爷的嫡女,我在静姝合眼前答应照顾好两个孩子,她们和朔儿一般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许任何人怠慢她们!”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眼里含着泪光却又掺杂了无比的寒意,金盏银苓同时一凛,听出了里面的威胁的味道,齐齐答应道:“奴婢谨遵夫人吩咐,定善待小姐!”
门外伫立着不知偷听了多久的乔五,看着柳兰芷借自己的手收拾了两个心存妄想的丫头,微微一笑。哼,也算便宜她们了!敢漠视他的亲生女儿,这两个丫头真是该死!只是柳兰芷心存慈悲,他也就暂且不去追究了。
一抬头,看到青果抱着朔儿站在自己眼前,他顿时觉得尴尬,青果却似没留意似的,口里道:“给五爷请安!”
乔五尴尬笑道:“那个,今天天气好,我来瞧瞧朔儿!”
朔儿咯咯笑着张着小手要他抱,他接了过来,却听得已经回转身的青果喃喃道:“草原上日日晴好,哪里有不好的天气呢!”
乔五一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是的,草原上极少刮风下雨,所以他日日都来,哪怕刮风下雨他也来,理由是放心不下三个娃娃,其实是放不下那个人罢了。不能和她共居于一个屋檐下,那天天来看看她也好,看她的一笑一颦,自己回去也跟着傻笑一阵子,连那个粗线条的察哈尔也觉出了不对劲,只说这个柳夫人就是那个什么九尾狐下凡啥的,勾引得左日逐王失去了汗位也就罢了,还引逗得自己这个新主子每日里魂不守舍的。哼,绝对是妖女下凡。
乔五听得察哈尔的话,楞了半晌,突然一鞭子甩了过去:“扯你娘的臊,你娘才是什么九尾狐、妖女什么的,以后你胆敢如此污蔑夫人,小心你的狗命!”
察哈尔给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不由矮了气焰,他不是不想逃走,他很倒霉,好不容易贿赂了冀州水牢里看管他的狱卒,用一小袋金子的代价,结果刚从玉门关溜出来,他就给乔五这个阎罗识破抓住了,他起初轻敌了,觉得这一个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长得比青楼里面的小倌还要妩媚标致,自己绑缚了两只手,依旧能把他踹死,谁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他自己却被绑缚了两只手,在茫茫大草原上给拖倒在了马车的后面,被拖拽着走,那车夫不知发什么疯,将马车赶得飞快,他虽说皮糙肉厚,等赶到河套绿洲时,全身也是被磨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了。
那马车上的女子就是那个阏氏,看着他的模样很不落忍,在路上好像五次三番为他说情,可是这个乔阎罗不为所动,反倒笑着说:“不把这只狼打狠了,他会反咬一口!草原上的规矩就是强者为王。”
果然,他起初恨这个乔阎罗的狡猾,到了河套之后,那个阏氏把一瓶金疮药递给了自己,他被两个兵卒看管起来,几次想逃,几次都是那个乔阎罗把自己抓回来,打了个皮开肉绽。乔阎罗说这个叫做“捉放曹”,那个阏氏给取的名字。他笑着说也不懂什么意思,但是阏氏说了,他就如此照办,恨得察哈尔牙痒痒,自己在心里对她的称呼在妖女、九尾狐之后,又加了一个蛇蝎美人的称号。
几次“捉放曹”后,他彻底服了乔阎罗,伏地跪下,做了他的侍卫。草原上匈奴的势力已经互相争斗,几败具伤了,左日逐王和他的哥哥们斗得不亦乐乎,却让这个乔阎罗捡便宜了。最肥美的河套草原纳入大汉的囊中,许多草原部落上大大小小的头目都来臣服了,也不知乔阎罗是怎么做到的。察哈尔愈来愈佩服自己这个新主子,除了这个主子犯花痴的时候,他琢磨准了,这个主子杀伐果断,心狠手黑,狡诈多计,只是被那个女人迷得团团转。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95章 纠结: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对主子如此,是不是自己也如此呢?
最近跟着主子回那个庭院勤了些,又见到了那个泼辣的丫头,小公子喊她“吱吱”,他暗自纳闷,怎么会取一只老鼠的名字?自己有一日厚着脸皮把从草原深处采的格桑花递给这个丫头,这个丫头俏脸一红,他自以为得了美人芳心,神情地呼唤了一声“吱吱——”,没想到这个丫头脸色一变,一下子把花都扔在他的脸上,“滚!这也是你叫的?!”说罢怒气冲冲跑了。
他呆愣在原地,知道主子回来喊他走,才怔怔问道:“她不叫吱吱叫什么?”
主子纳闷看了他一眼,半晌,哈哈大笑:“难得,难得,你这个榆木脑袋也有动春心的时候,只是朔儿口齿不清,喊她吱吱,她喜欢,你的汉话说的字正腔圆的,怎么也喊她吱吱?这个丫头最是厉害的!可是得了陈洛的真传啊,下次小心她拿弓弩对着你!”
察哈尔后怕得缩缩脖子。飞将军的箭法可是百发百中,他的弟子也不会差到哪里,何况这个丫头长得粗粗壮壮的,不同于中原那些娇娇弱弱的女子们,估计也有些力气,他一时心里竟然欣喜起来。要是能娶得一个箭法好的老婆,也是他察哈尔的福气吧!
察哈尔就是这样痛并快乐着,主子喜欢那个女人,他却喜欢上了那个女人的丫头。
草原上的柳兰芷过得很惬意,没有了争斗,没了伤心,她带着朔儿过得很平静。午夜梦回的时候,偶尔会泪湿了枕头,醒来时,听到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懒懒地起床,看着外面的细雨如丝,有些怅惘。草原上的秋天很快就来了。乔五在绿洲郡圈了一个大大的牧场,里面养了膘肥体壮的骏马,很多的绵羊山羊。令柳兰芷苦恼的是,如今朔儿的嘴刁得很,那自幼喝的羊奶,如今却是不喜欢喝了,估计是嫌那一股子膻味,柳兰芷愁得要命,无意中说“要是有牛奶就好了!”紫苏她们好奇问起,柳兰芷就说起那黑白花的奶牛,紫苏她们都笑道:“夫人说笑吧,奴婢见过黄牛、水牛,可没有见过黑白花的牛呢!”
柳兰芷笑道:“世界之大,你们怎么知道没有?那种牛是专门产奶的,不光小孩子喝牛奶长得高,大人也喜欢喝呢!”
过了没多久,乔五要带着她和孩子们去牧场上走走,结果令她惊喜的是,在偌大的牧场里,赫然添了两头黑白花的奶牛!
身后的紫苏不禁大呼小叫:“姑娘说的竟然是真的,果然有这种奇怪的牛!”说完就抱着朔儿第一个冲过去仔细查看了。其他的丫头也是如此。
乔五笑道:“这是我派人从草原那边弄来的,真没想到果然有一些高鼻深目,头发金黄的异族人养这种牛,那一头是母牛,过不多久就可以下崽,到时候,朔儿就可以喝上它的奶了。”
柳兰芷心里感动,不由致谢,“你为朔儿做那么多,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乔五看看那些几个丫头带着孩子们围着奶牛看稀罕。没有人留意这边,不由笑道:“真想谢我啊,那简单啊!以身相许呗!”
柳兰芷的脸慢慢泛红,她啐了一口:“满嘴胡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乔五看着她那绯红的脸庞如天边绚烂的晚霞,心里一动,挽起她的手道:“我说的是真的,如今我是鳏夫,你是弃妇,我们两家变一家岂不是更好?!”
柳兰芷好笑地甩开了他的手:“谁说弃妇就得嫁鳏夫了?就不能嫁一个好点的男人?”
“什么叫好一点的男人?我不好吗?”乔五臭美地昂起脖子:“怎么着,我不够有钱,不够有势,不够好看?”
柳兰芷大笑,“是,你是好看,多金、有权势,按某种说法叫做钻石王老五,可是你这个王老五也太有野心了,我怕我和朔儿遭受了池鱼之殃,跟着你们这些奋发向上的男人,天天担惊受怕的!”
“王老五?我不姓王,姓乔!”乔五看着柳兰芷笑靥若有所思,“你要的是平淡如水的日子,而我能给你,这不好吗?”
柳兰芷摇摇头,面带苦涩,“我明白你的心思,一直求不得,所以孜孜以求,可是,你的目标不仅仅是这个草原,你要的东西太多,而我胸无大志,不想做成功男人背后的那个女人!”
乔五霎时脸上浮现出了阴霾:“你还是惦念着焦仲卿是不是?”
“嗯?!”柳兰芷凝眉看他:“怎么提起他来了?他在中原当着风风光光的尚书大人呢!和我们娘俩没有关系!”
乔五笑了,看不出悲喜,“其实,我和焦二郎是同一种人,他的目标绝不是一个尚书就能餍足的,如今他已经是国之柱石了,刚刚荣升为相国大人,炙手可热,新帝打算把新寡的昭阳公主嫁给他呢!”
柳兰芷心里猛地一疼,转而笑得灿烂:“那好啊,他的桃花运也忒旺了些,走了郡主,来了公主,只怕这些女人都是他的进身之阶吧!”
看着柳兰芷明媚的笑脸,笑得如此刺眼,而眼里却有浓得化不开的悲哀,乔五叹息了一声,“何必呢?不想笑就别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柳兰芷的眼泪没有预警,竟然“唰”的一下子涌出了眼眶,她咬着嘴唇,想竭力忍住泪,那泪珠却大滴大滴地落到地上。乔五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大步地走开。
柳兰芷自己在那边簌簌地掉泪,似乎是母子连心,在那边玩得不亦乐乎的朔儿,忽然哇哇地哭起来,唬了紫苏和青果一跳,忙不迭地哄着,不经意间一抬头,她们看到了在那里掉泪的姑娘,一刹那,两个丫头有些懵,青果机灵,立马上前去问道:“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柳兰芷忙把泪揩干道:“没有,只是刚才一只小虫子飞进了眼睛里罢了!”她接过来那个哇哇大哭的小子,问道:“你哭什么?你还有什么不知足?丰衣足食罢了,还妄想什么?”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眼尖的金盏发现五爷已经不在这里了,主子们之间的事情,她们不敢妄言,只是唯唯诺诺而已。
再过了些时日,草原上的秋天真的来了,连牧民们也奇怪,为何秋日的草原今年的雨水特别多,每夜里都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而到次日则是雨散云收,好一派晴朗的天气。
连日里的秋雨连连,犹如江南那缠绵的秋雨一般,弄得活泼的紫苏也蔫蔫的。草原上本是干旱的时候居多,就是在河套这一带,秋日多雨也是很罕见的,牧民们却很高兴,因为秋天牧草枯黄落籽,这么多的秋雨渗入草原的地下,说不定来年的牧草会更加茂盛,那牛羊也喂得更膘肥体壮一些。
连绵的秋雨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穿河套草原而过的那条细细的干涸的河流,一下子变得宽阔多了,乔五从江南带来的那些盖庭院的工匠,都没有走,留在了河套草原,这些江南人,来到北方很少看到水,如今见涓涓细流在面前流淌,手痒的工匠们,生生地把北方的一条季节河,整治修理,变成了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般的精致。
朔儿是从江北小渔村长大的,最喜欢水,所以每日都闹着去河边看工匠们修理河道,栽花种草的。乔五见朔儿喜欢,于是干脆在河边建了凉亭等精致,又派人去查探这条河的水源处,当然,这是后话。
察哈尔和草原的原居民,看着这些汉人在这里胡鼓捣觉得稀奇,更有一些年纪大的牧民说:“这条河是草原之神的血脉,妄自动它是要遭天谴的。”
柳兰芷知道草原上的这些牧民们有一些神秘的信仰,她告诉乔五,要想在草原上扎根必须和他们融为一体,否则,这些逐水而居的牧民和农耕为主的汉民是难以融合在一起的。果然,随着秋草枯黄,许许多多的牧民的毡房都撤下,搬到了马背上。而乔五派去打探那条河发源地的兵卒也回来了,他们满脸喜色道:“五爷,原来这些水是从雪山上流淌下来的,那西面的大山,上面有终年不化的积雪,按理这条河应该是四季长流的,只是在中间有一个分支,流着向北了,所以咱们这边才会常常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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