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秦夫人的脸色有些灰败，想说什么，终究是叹息了一身，摇摇头，转而继续阿谀奉承刁氏。
秦氏母女走的时候，刁氏送给她们一块布料，还给了秦罗敷一件八成新的裙子，刘兰芝认出这是上个月被鹂霞嫌弃了的裙子。母女两个千恩万谢，离开了焦家。
等她们母女走后，刁氏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满脸鄙薄道：“一身的穷酸气！哼！”刘兰芝装作没听到，在那里给刁氏倒茶。
刁氏对刘兰芝道：“我看着秦家这个丫头倒是不错，性格脾气都好，又是和老二自幼一起长大的，你的肚子要争气些，老大家的都快临盆了，你怎么还没动静？你屋里的丫头也就是翠屏那一个还清秀些，你要是舍得啊，就给她开了脸放到房里，先当通房丫头也成，要是舍不得就多给秦家几两银子，将那个罗敷抬进来做了偏房也可以。”刘兰芝一愣，接着就笑道：“是，让老夫人惦记了，是媳妇的肚子不争气，今晚二爷就回来休沐，媳妇问问他的意思再作安置吧，毕竟纳妾也要挑一个他喜欢的，才省心不是？”刁氏倒是被刘兰芝的心平气和给弄蒙了，她仔细地瞅瞅刘兰芝的脸，完全没有一丝悲伤和妒忌，她不由笑道：“你这样不错，别学你大嫂，老大纳了两个屋里人就寻死觅活的，只不过为了焦家开枝散叶罢了，一个屋里人能爬到正室头上去？哼，看看艾姨娘是什么下场！”老夫人笑得极为张狂。
刘兰芝微微一笑，“是，儿媳明白！”说罢福身下去了。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21章 浴室：一枝梨花压海棠
傍晚，焦仲卿从衙门里回来休沐了，一脸的疲惫之色。
刘兰芝安排丫头准备沐浴盥洗事宜。老宅里不比庄子上有温泉，只有一个笨重的大浴桶。焦仲卿向来洗澡是不需要丫头服侍的，可是，他今天对刘兰芝道：”娘子今天服侍我洗浴。“刘兰芝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绝对是个蛀虫，是典型的剥削阶级。可是，夫君就是她的天，她尽管心里鄙视了一遍，面上却做出温顺模样，应道：”是。“从翠屏手里取了花皂，换洗的衣衫，进了浴室。
等这个谦谦君子将自己剥得一丝不挂的时候，刘兰芝虽然尽量选择无视，可还是脸红了。
焦仲卿的神色却如常，看着羞囧的小妻子，不由调笑道：”怎么如今知道害羞了？在庄子里的温泉里，你可是胆子大得很哪！“想起在庄子里的，刘兰芝不由更羞涩了，”真真是脸皮厚！登徒子！“焦仲卿哈哈大笑，”我觉得吧，你在庄子里很活泼，怎么一回到了老宅就束手束脚的？
刘兰芝叹息道：“庄子是我的陪嫁，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纵然我有些散漫，下人们也不敢说三道四的，这里可是老宅，上上下下，那么多眼睛瞪着呢？我可不敢多走一步路，免得给人耻笑了去！”焦仲卿收起了调笑的神色，仔细打量了刘兰芝一阵子：“你，可好？”短短一句问候，却胜千言万语，刘兰芝禁不住鼻酸，瓮声瓮气道：“我好着呢，如今老夫人黜免了我的昼夜纺织，连纺车也抬到隔壁艾姨娘那里去了，厨房里老田家是个实诚的，倒是饮食上夜不曾短缺了什么，我，好得很呢！”边说边打开他那发髻，洗起他那长发来。
焦仲卿仔细审视了刘兰芝脸色，笑道：“气色还好，只不过比在庄子里差一些，还是要注意养着。”说罢眯起眼睛靠在浴桶里，惬意地享受着温水的洗濯。
刘兰芝思量了一阵问道：“二爷外边可有中意的女子？若有就娶回来。”“嗯？”焦仲卿猛地睁开眼睛，“什么意思？”“老夫人要我给二爷纳妾，收屋里人，我想着我的陪嫁丫头也就翠屏一个，我有些不舍得她做妾，二爷外边要有中意的女子就娶回来，也好一些。”刘兰芝垂着头给他搓背，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哼！”焦仲卿不由冷下脸来，“怎么？巴不得爷置办个外室？爷休沐回来，辛辛苦苦的在衙门里忙，哪里有功夫看中意的女子？”说罢冷不丁伸手捏住了刘兰芝的下巴，“怎么回事？”入眼的却是刘兰芝的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他不由愣住了，手劲也松了下来。
刘兰芝刚才用力掐自己的大腿才疼出了眼泪，这会儿派上了用场，她带着哭腔道：“二爷，老夫人说我半年多还没有子嗣，到了该给你纳妾的时候了。”“咳！”焦仲卿这才长舒一口气，“我道是什么呢，才成婚半年而已，急什么？”他瞄瞄刘兰芝的纤细的腰肢，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大哥成婚两年不是才有孩子吗？咱们急什么？你要是着急，为夫今晚就多努力耕耘几回如何？”说罢一把抱起刘兰芝进了浴桶，幸亏是个老式的浴桶，两个人在里面倒是不觉得太拥挤，可是里面的水漫出来许多。
“啊呀！”刘兰芝惊呼一声，身上裙衫尽湿，贴着肌肤，露出身体凹凸的曲线，焦仲卿看着，眼睛几乎喷出火来，三下五除二，把可怜兮兮的小娘子剥得不着寸缕，刘兰芝大羞，只露出一个脑袋，把全身都浸在浴桶里，如同待宰的羔羊，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焦仲卿，哀恳道：“夫君，这是在老宅浴室，不是在温泉庄子，让人说出不好听的来了！”“怕什么？我们是过了明路的夫妻，子曰，食色性也！”焦仲卿猴急道，说着开始动手动脚起来……翠屏和紫苏在浴室外等了许久才听到自家姑娘糯软的吩咐：“给我拿一套换洗衣物来，放屏风后即可！”翠屏觉得纳闷，姑娘刚刚洗了澡，怎么又洗了一遍？紫苏也觉得诧异，依言拿了一件浅绿的衫裙，放到了屏风后，带上门出去了。
刘兰芝悄声埋怨：“都是你，让我在丫头面前怎么抬起头来？”焦仲卿餍足地笑了。将小妻子从浴桶里捞出来，细心用软布揩干，笑道：“男欢女爱，皆是常理，你的丫头懂得分寸的。我瞧着你回来老宅，咱们院子里齐整多了。”刘兰芝飞快地抓起衣衫披在身上，背过身去细细穿上。焦仲卿见她依旧害羞，心里得意，不由面露微笑。
等夫妻二人收拾停当，出了浴室，紫苏和红袖进去收拾浴室，红袖不禁咂舌：“我的娘唉！这个澡怎么洗的，衣裳都丢到地上，水快漫过床腿子了。”紫苏毕竟年长了几岁，微微一思索就明白了，脸也涨红了，骂道：“小蹄子咋那么多话，好好干活！别嚼舌头，小心二少奶奶将你赶走！”红袖好不容易才一家团聚，一起卖到了二少奶奶手里，自是怕被单独卖出，于缩缩脖子，低下头认真拾掇。
次日，刘兰芝和焦仲卿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又提出纳妾之事，焦仲卿蹙眉道：“儿子如今在衙门里忙得团团转，哪里有心思要那些丫头？何况娘亲不也说过这些人不过是浪费粮食、作践绫罗？儿子俸禄就那么区区二十两，怎么也养不起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啊！”刁氏愣住了，旁边斟茶递水的艾月儿姨娘的脸绿了，连大房那边的几个姨娘脸色都不好看。
“你这个犟性子！”刁氏一时尴尬得要命，当着矮人不说短话，那些姨娘通房的，估计都恨上自己了。刁氏气急败坏把火移到了刘兰芝身上：“老二家的，你是怎么和老二说的？”刘兰芝起身委屈道：“儿媳也劝二爷收个屋里人，二爷骂了儿媳一顿，说儿媳败家子，养那些人没用，还不如多买一部书有看头呢！”刁氏哑口无言了，都知道二爷爱书成痴，果然，书比姨娘通房丫头要重要啊。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22章 生女：弄瓦真悲切
倏忽八月过去了，九月初三的时候，大少奶奶临盆了，生了一个女娃，刁氏的脸拉得长长的，一时间焦家老宅里气氛都压抑得紧，平日里喜欢嘁嘁喳喳嚼舌根子的丫头婆子们都噤声了，因为已经被掌嘴了三个，发卖了四个了。
刘兰芝去看过大嫂谷红了，刚刚生产完的她，如同从鬼门关走过来一遭，斜倚在床头，面如金纸，气喘吁吁，见到刘兰芝就掉泪了，“弟妹，你瞧瞧我，真没有福气，生了一个丫头片子。不招人待见，我还不如死了呢！”边说边泪水涟涟。
大房里的丫头玉春忙安慰道：“大少奶奶，孙小姐好着呢，你要保重身子，月子里是不能哭的，否则对眼睛不好。”
刘兰芝看着玉春服侍得尽心，不由点点头，也安慰她道：“大嫂想多了，不是稳婆也这么说嘛，先开花后结果，姐儿在哪里？让**抱过来我瞧瞧！”
谷红好不容易收起来泪，暗哑着嗓子吩咐玉春：“让奶娘包过姐儿来给二少奶奶瞧瞧。”
玉春答应了一声，出去喊奶娘了。
谷红红肿着眼睛道：“就因为我生了个女娃，在家里变成人嫌狗憎的主儿了，老夫人嫡孙的心思迫切我能理解，可气的是我们大爷，生姐儿的那晚是小厮从富春楼找回来的，这也就罢了，我素来知道她他在外边荒唐，可是听得我生了个女儿，他甩手就走了，连看一眼女儿的兴趣都没有，我的这心里啊，当时就瓦凉瓦凉的！他也太不顾念夫妻情分了！”谷红说着，眼泪又簌簌而下。
刘兰芝有些无语，别说在古代社会重男轻女，在现代她也知道那些盼男孩成疯的人是怎么一种情形，不由安慰道：“你目前就是养好身子，姐儿怎么也是嫡长女不是？你若是这般自怨自艾的，不好好保养，姐儿才刚出生，你让她依靠谁？”
谷红的眼泪立马停了，看着刘兰芝一会儿，立马明白了，对着刘兰芝漾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多谢弟妹提醒，瞧我真是糊涂了，可是嘛，我们大姐儿可是嫡长女，我要是不护着她，我要是有个差池，可不是让屋子里的那起狐狸得了意？”提起自家屋子里那些姹紫嫣红姨娘们，谷红牙齿咬得咯咯响，“哼！我听得说，大爷自从那日从富春院回来就给那几个姨娘拉到小院里去了，这起狐狸，仗着大爷宠她们，一个个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连服侍主母这样的事情都不做了，放心，等我养好了身子，看我慢慢收拾她们！”她一脸的狰狞。
刘兰芝看着她斗志昂扬的脸，不由有些诧异，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此时玉春领着奶娘进来了，奶娘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
看着女儿进来，谷红脸上刚才狰狞的表情不见了，代之以温柔的母性的光辉：“抱过来让弟妹瞧瞧我们的大姐儿！”
奶娘小心地抱小小的襁褓递了过来，谷红接到怀里，满脸都是甜蜜：“弟妹，你来瞧瞧！”
刘兰芝凑过去去看，是个红彤彤的小婴儿，皱巴巴的，正在蹙着眉睡觉。
谷红笑道：“我的大姐儿是不是很漂亮？”
刘兰芝心道出生的婴儿大多都是皱巴巴红彤彤的模样，没什么好看，但是她还是随声附和：“是呀，是很漂亮！长大肯定如大嫂一般漂亮能干。”
谷红脸上漾出的笑意，收都收不住，她笑道：“那就借她婶娘的吉言了！”
刘兰芝向翠屏招呼，翠屏知机立马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荷包递了过去，刘兰芝拿到荷包，打开了取出一对金银锞子和一个精致的银锁道：“这算是给大姐儿的见面礼！愿大姐儿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谷红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啊呀弟妹，你太客气了！”说着却立马接了过来，递给了玉春。
转而对着刘兰芝悄声道：“还是弟妹厚道，昨儿个老夫人见了姐儿也没抱，就是用红纸包了一吊钱！哼，忒抠门了！”
刘兰芝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谷红转而笑道：“瞧我这张嘴，不能言长辈的过失不是？还是弟妹出自书香门第，懂得这些道理。”她顿了顿接着道：“弟妹可要防着隔壁的罗家那个丫头一点，我听得说老夫人打算给二爷求娶她做偏房呢！”边说边仔细打量着刘兰芝的神色。
刘兰芝笑道：“多谢大嫂提醒，我倒是听说秦家的那个姑娘是不屑于给人做妾的。”
“咳，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秦家老婆子想着凭着自己女儿的长相攀高枝，也不想想也就是一个破落户，祖上做过小官罢了，连姑娘的嫁妆都赔不起，还打算到好人家里做正室呢，总得门当户对不是？”谷红说起人家家里的八卦神采飞扬，“今年年景不是太好，她家那几亩薄田进项少着呢，秦老婆子最近频频上门，可不是要卖女儿吧！弟妹要当心！”
刘兰芝笑了，面上却做出谢意：“多谢大嫂提点，我会留意的。”
离开了大房的院子，刘兰芝带着翠屏回房。路上翠屏小心地问：“姑娘，大少奶奶说得是真的吗？”
刘兰芝顿住了脚步，看向了翠屏，“你说呢？”
翠屏想了想，摇摇头道：“奴婢不信！姑爷待你好着呢！何况姑爷那么会过日子，应该不会养姨娘的！”
刘兰芝笑了，半晌道：“男人的话不可全信，他哄我高兴罢了，真到了那一步，我就给她们腾地方。”
翠屏吓了一跳，四下看看无人，不由拍拍胸口：“姑娘，你莫吓唬奴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是离了这儿，你能去哪里？”
“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刘兰芝淡淡一笑，抬脚迈进了自己的院子，“咱们的银子如今盈利如何？”
提到这些，翠屏小脸霎时亮起来了：“姑娘，奴婢舅家太会弄银子了，姑娘的那些而今翻了一番了。”
“哦？”刘兰芝惊喜，“这么多？”
“可不是吗？明天奴婢就去那边把利钱提过来！”翠屏笑道，“姑娘给了奴婢舅舅一成利钱，是不是多了些？”
“不多，全靠你的舅舅给咱们打理呢，哪能白白让人家操心跑腿？”刘兰芝笑道，“我看着你舅舅是个实诚的，那些利钱不用取过来，再投进去吧，等赚足了本钱，咱们也开一个铺面，这样岂不是更好？每月都有稳定的盈利了。”
“是！还是姑娘想得周到！”翠屏笑道，“那奴婢明日只把账本取过来让姑娘过目。”
刘兰芝点点头，微笑着回了房。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23章 娘家：近乡情更怯
次日，翠屏果然借着出门给自家少奶奶买水粉胭脂的由头，到了自家娘舅那里把账本带了进来。
刘兰芝斜倚在芙蓉裀上，品着玫瑰香茗仔细翻看着账簿。
紫苏和红袖不敢打扰，早下去厨房里看着灶上的红袖的娘亲老田家的为姑娘做酒酿圆子去了。屋子里就只有翠屏一个大丫头服侍。
刘兰芝对于账簿什么的不怎么精通，但是，这些关于自己的陪嫁的私房钱，她不能掉以轻心，因此，她尽管不感兴趣，却是耐着性子，细细翻看。要说古人记账其实也简单，就是一个流水账，刘兰芝虽不喜欢那些繁复的繁体字记账法，可是活在这个时代，就要遵循这个时代的规则。
她如今的字体虽不如原版刘兰芝的字体秀丽，却也很有看头了，比原来刚执笔的一塌糊涂要强得多。幸好翠屏那些丫头是不识字的，是狂草还是正楷，她们也看不明白，自己的相公焦仲卿倒是刀笔吏，不过还没有工作狂到了回家休沐也捉刀、舞文弄墨的程度，因此，刘兰芝利用在庄子上修养的两个多月，好好练字，等回到老宅，她不用再去日夜纺织了，闲暇时间就看看书、练练字，倒是也不觉得无聊，至于女红，她却是真的不行了。翠屏也无奈，幸好，翠屏是个手巧的，红袖的针线也不错，就连那个风风火火的紫苏丫头，其实女红也凑活，因此，自己屋子里的针线，其实都是她们三人在打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看了半天，总算看出眉目来，盈利竟然是翻番的，乐得刘兰芝眯着眼睛笑。
翠屏在一旁凑趣道：“奴婢的娘舅感念姑娘的体恤，必当尽心尽力为姑娘效劳呢！”
“嗯，替我谢谢你的娘舅。”刘兰芝捻起一个橘子，剥了皮，慢慢吃着，一时橘子瓣的清香溢满了整个房间。
“好吃！翠屏你也尝尝，味道酸酸甜甜的。”刘兰芝拿起一个橘子递给她。
“谢姑娘，奴婢可舍不得吃，这是稀罕物呢，是二少爷专门从衙门里给你带回来的。”翠屏笑嘻嘻地又放回了红色缠丝玛瑙碟子里。
“橘子嘛，还是稀罕物儿？”刘兰芝觉得诧异。
“我的姑娘唉！”翠屏笑嘻嘻地纠正，“柑橘在南方多见，在北方可是个稀罕物儿，岂不闻北方为枳，南方为柑？柑味儿酸甜可口，枳却酸涩难吃，在咱们江北，这可是稀罕的东西呢！”
“哦，我倒是听说过的。”刘兰芝想想也笑了，现代交通运输方便，热带水果在北方也常见，香蕉橘子、菠萝都是司空见惯的，没想到到了古代却的的确确是稀罕的。她莞尔一笑，把一个大橘子塞到了翠屏手里：“你放心吃吧，说不定咱们以后会去南方看一看柑橘林呢，凭着姑娘我的嫁妆银子，去南方应该不是困难的事情吧。”
翠屏看到姑娘真心实意让自己吃，不由有些感动，捧着橘子，甜甜地笑了。转而她想到了什么，含笑问刘兰芝：“姑娘，快到老夫人的寿诞了，姑娘想给老夫人预备什么针线之类的，奴婢也尽快打理。”
“老夫人？”刘兰芝一愣，“你不是说老夫人今年过生日已经拿去了我的一对玳瑁了吗？”如今刘兰芝对自家的陪嫁物件十分清楚，那对玳瑁是很值钱的宝贝，可惜给老虔婆糊弄走了，据说得值几百两银子呢，想着这个刘兰芝就觉得原版真是个败家的，用玳瑁来讨取婆母的欢心，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情，依旧看你不顺眼，虐待你，没辙了吧！
翠屏这次反应过来，笑道：“姑娘，我说的是咱们刘府里的老夫人，这个月底就是老夫人的寿诞。姑娘自从出嫁后，还不曾回去探望过老夫人呢！”
“啊，哦，瞧我这个记性！”刘兰芝恍然，故作懊恼地拍拍脑袋，“我这个记性啊，怎么这么差呢？”
翠屏知道这是那次“晕倒”之后的后遗症，也不疑惑，笑着安慰道：“也没什么，只是奴婢今日见着娘舅说起来了，月底，他们也要回去给老夫人祝寿，咱们要不一块儿回去？”
“嗯！”刘兰芝思忖，本尊的娘家是躲不过去的，何况，那毕竟四娘家，也是个依仗不是？听得说自家的娘家哥哥还是个邻县的小知县的呢，刘兰芝翘起了嘴角，得多问问自己娘亲父兄的喜好，免得到时露馅。
不等着刘兰芝询问，翠屏就连珠炮般把老夫人、大公子的喜好说了一个遍，乐得刘兰芝眉梢都弯弯的。原来翠屏知道姑娘既然不记得了，怎么也要认真告诉才成，否则出了纰漏，她这个贴身大丫鬟难辞其咎。
刘兰芝为自家娘亲准备的寿诞礼物是一个貂鼠皮的披风。貂鼠皮是自己陪嫁里的箱笼里翻出来的，听得翠屏说，刘老夫人年纪大了，畏寒，所以吩咐翠屏用心给老夫人缝制一个厚实保暖的披风。
等到焦仲卿再休沐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月底了，刘兰芝告诉他想回家为母亲祝寿。
焦仲卿眉毛跳了一下，看着刘兰芝有几分为难：“按理说，岳母大人寿诞我应该去，可是衙门里如今忙得找不着北，我也没法向上峰告假呀！”
刘兰芝看着他这次十多天才回家休沐，满脸青白色，胡茬子很多，显然多日没打理了，不由笑道：“你实在不能去就算了，我带着丫鬟婆子回去也是一样的，按理说邻县也不是太远，我出嫁后却没有回一趟娘家，十分不孝了！”
焦仲卿想了想，似乎有话要说，但看着刘兰芝欢呼雀跃的眼神，却把话咽了下去，半晌他笑道：“你放心去吧，我会在娘亲面前为你分辩一二的。”
刘兰芝怔住了。
焦仲卿苦笑道：“也怨我疏忽了，咱们孔雀镇和你娘家赵州的风俗不太一样，孔雀镇这边出嫁了的女儿轻易是不回娘家的，大嫂过门也三年了，她的娘家还是咱们镇上的，你见她回过娘家吗？”
“啊？还有这个风俗？”刘兰芝惊讶极了，“难怪大嫂生了孩子，她娘家也就派了一个婆子送了点东西来，她娘亲却没有来过。”刘兰芝如梦初醒。
“是啊，你想你要是回赵州，说不得我想娘亲求情了。”焦仲卿有些为难地挠挠头，不过看着刘兰芝渴望的神色还是心软了。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24章 阴谋：使君自有妇
次日，焦仲卿和刘兰芝夫妻两个去给刁氏请安。
刁氏看到二儿子回来休沐很高兴，一时把大儿媳这些日子生了丫头的郁结气氛打破了。一家子人高高兴兴地聊天。
焦仲卿看着娘亲刁氏神色和悦，显然心情很好，于是笑着对刁氏道：“娘亲，兰岳母的寿诞快到了，兰芝想回赵州一趟为岳母祝寿？”
“咹？”刁氏正咧着嘴开怀畅笑的表情凝住了，猛地盯住了刘兰芝，目光变得冷冷的。
“这，”焦仲卿见娘亲神色大变，不由陪笑道：“赵州那边的风俗和咱们孔雀镇还不太一样，要是岳母的寿诞，兰芝不回去祝寿，有悖于礼节。”
“哦，做了我们焦家的媳妇，自然要服从我们焦家的规矩，遵从咱们孔雀镇的风俗吧！”刁氏斜睨着刘兰芝，满眼的不悦，“老二家的，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刘兰芝感觉老夫人的眼光冷飕飕的，令人无可回避，她挺直了腰身，神态却是无比恭顺道：“老夫人说得对，不过，两地风俗不一致，咱们总得折中一下吧，要不然我娘家母亲过生日不到场，也有违孝道不是？就是对咱焦家的脸面也不好吧？”她笑吟吟地看着老夫人。
刁氏一愣，倒是给这个小媳妇问住了，她瞥了一眼满脸陪笑的二儿子，不悦道：“老二，你看你平时怎么惯的媳妇，如此伶牙俐齿的，可像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
焦仲卿尴尬一笑，频频向刘兰芝递眼色。
刘兰芝装作没看见，心道，你不让儿媳妇回娘家只怕不是为了那可笑的规矩，而是怕我把你虐待儿媳妇的恶行宣扬出去，这样可就是丢了焦家的面子了。
这时候小姑子鹂霞不耐烦道：“二嫂既然想回去，娘亲就让她回呗，虽然在咱们孔雀真有这么一个老规矩，我看着那些出嫁的少夫人们爷没几个当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