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枫叶飘舞
侧妃秦罗敷如今是很无所谓了,她如今天天带着两个心腹婢女去街上买吃买喝的,头上的金钗银簪,身上的绫罗绸缎,天天就没有重样的,而且随手打赏她的两个丫头也大方了很多,两个丫头也乖巧得很,天天撺掇着秦罗敷四处吃喝玩乐,大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劲头儿,反正她手里还有不少的银子,想那正痴迷于男色的江东王如今应该是无暇理会自己。
她身边的两个乖巧的丫鬟是一对姐妹花,一个叫做阿曼,一个叫做阿芹,都是精灵古怪的丫头。这两个丫头服侍自己尽心尽力的,只是秦罗敷发现有时候这两个丫头行踪诡秘,似乎是喜欢后花园的围墙一带转悠,秦罗敷有一次无意中看到了阿曼在后花园与一个男子交头接耳了一番,她暗笑是小丫鬟沉不住气了,自己去寻觅幸福去了,殊不知,那个阿曼如今正在叫苦不迭,来的那个人应该是五爷手下的一名侍卫,来查看自己和妹妹有没有消极怠工的,她想到了五爷布置给自己的任务万分头疼,那个女人不是都在京都地震里丧生了吗?怎么五爷还是念念不忘?她蹙眉叹息。
阿芹挎着篮子给秦侧妃采集桂花,看到姐姐那个愁眉不展的脸色,笑道:“如今五爷在漠北对付匈奴人呢,一时半会儿应该不知道我们偷懒,姐姐无须担心,咱们到时候找个理由就搪塞过去了,真不行,咱们就出海,你没听见那天一个白脸庞,蓝眼睛的胡商说海外有多富庶吗?咱们脱离了乔门,看谁还敢使唤咱们!”阿芹说得理直气壮,阿曼却是低着头,盯着地上依旧青翠的竹子,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漠北,匈奴大营里,大王子手里捏着琥珀色的酒樽,看着在帐内施法术、跳大神的巫医黑寡妇那妖娆的身段,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个才是草原上的女子,丰满挺拔,举止狂放不羁,和中原调调的刘氏阏氏绝对是另种口味的。
黑寡妇看着大王子色眯眯的眼神,心下领悟,世上哪里有不偷腥的猫儿?大王子本来姬妾女奴众多,只是这两年,自从勾搭上了刘氏阏氏,越发被阏氏管得严厉了。黑寡妇了然一笑,借着跳大神的时机,扭腰扭胯,极尽挑逗之能事,大王子盯着她裹着的黑纱半遮掩的高高的胸脯,心思蠢蠢欲动。
几杯酒下肚,大王子挥手让其他的下人们都退下去,黑寡妇依旧在那里跳来跳去的,大王子上前一把揽住了她那柔软的腰肢,调笑道:“别跳了,来给本王子引荐一下仙人!”
黑寡妇咯咯直笑,半推半就地与他进了后面的红鸾帐。少顷,里面传出了男女的靡靡之音……
刘氏阏氏昭阳公主手持钢鞭冲进了营帐,她的身后赫然是那个酒鬼纳尔逊。纳尔逊脚步踉跄,急得扯住刘氏阏氏的长袍子:“阏氏,此事是大王子闺房私事,您可不能冲进去啊!”
“哼,我要杀了那对狗男女!”昭阳气得暴跳如雷,一介钢鞭甩了出去,把帐内一副上好的琥珀色酒器打得粉碎。
她气冲冲地冲进内帐,进入眼帘的是羊毛毡上翻滚的那一对赤身交缠的男女,她眼前一晕,几乎栽倒在地,这个男人这么快就琵琶别抱了?她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帐内的大王子推开攀附缠绕在身上的那个**,只是随手拿了一块毯子,简单围住了腰以下的重点部位,抬起头,懒懒问道:“庶母来此所谓何事?”
昭阳愣怔怔地看着大王子。这就是那个甜言蜜语哄自己开心的男人嘛?这个就是与自己海誓山盟,结发共枕席的男人?她的眼泪慢慢涌出,突然手持钢鞭猛地向大王子劈头盖脸甩过去。
大王子淬不及防,中招,脸上挨了一个响亮的鞭子,里面整个左脸颊肿胀了起来。
“住手,你这个疯妇!”大王子伸手一把夺过了钢鞭,“滚!”
昭阳看着他,眼光里全是受伤,她哆嗦着嘴唇道:“你喊我庶母对吗?而不是昭儿?”
大王子面色尴尬,他回头看看榻上依旧在那里慢条斯理穿衣服的黑寡妇,勉强笑道:“昭儿,咱们有事好好商量,你别动鞭子,伤了谁都不好!”
“哈哈哈!”昭阳狂笑起来,那眼泪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是谁答应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是谁应了我生生世世做夫妻?是谁对着胭脂山发下毒誓,要和我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情侣?!哈哈哈,可笑呢!还生生世世呢,这才几年,你就变心了?”
大王子面色更加难堪,他怒斥道:“你疯了,这些话万一让父汗的人听到,你我都不要活了!”
“哼!我不在乎,反正我不想活了!”昭阳的脸色变得狠毒而疯狂,“我死也要拉上垫背的,一个是你,一个是她!”
雪白的羊毛毡上,那个刚刚穿好衣衫的黑寡妇闻讯浑身颤抖,她颤着声跪下来道:“求阏氏放过小女一命,小女是被迫的!”
大王子似乎不能置信地看了黑寡妇一眼,显然,对她如此栽赃陷害,唉,愚蠢的女人!
昭阳看都不看黑寡妇一眼,直愣愣地看向大王子,眼里却是化不开的忧伤和郁闷。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224章 最后一个匈奴1
大王子趁机把昭阳手里的皮鞭子夺了过来,他把全身颤抖的昭阳揽入怀中,安慰她道:“昭儿,我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你知道,我对你的心如同草原上夏日的太阳一般一直是炽热的!”他嘴里说着甜言蜜语,却用眼神示意黑寡妇赶紧逃开。黑寡妇立马意会,马上躬下身子向帐篷门口慢慢爬去。
昭阳在大王子的怀里却是僵硬得很,她一脸惨白地瞪着大王子:“我从大汉嫁到你们匈奴的不毛之地,已经很委屈了,还要服侍那个年纪可以做我父亲的老头子!幸好,我遇到了你,你说要独霸匈奴,我帮你!驱逐了你的那些同母弟,异母弟的,帮助你收揽了许多部落头人的心,耗费光了我从中原带来的所有的嫁妆,你如今怎么可以?”她有些疯癫地咆哮道。
“昭阳,你怎么说也是父汗的阏氏,别这样大声吵嚷,弄得人心惶惶的。”大王子一脸的不耐烦,想着赶紧把这个疯狂偏执的女子撵走。
昭阳自然是看出了大王子脸上竭力忍耐的表情,她慢慢离开了他的怀抱,眼睛看向了快爬到帐篷门口的黑寡妇笑道:“你自称是先知,猜不到帐外迎接你的是什么吗?”
黑寡妇本来就紧张得要命,闻言一时有些发愣,仿佛为了回答昭阳的话,帐门猛地被掀开,随即一队甲胄鲜明的士卒涌了进来,对着昭阳叩拜:“属下拜见公主殿下!”
“把这个女人带到鹰愁谷那里去,让她自生自灭吧!”昭阳冷淡吩咐。
大王子吃惊地看着那队士卒,惊叹道:“你不会把大汉赐予你的那队羽林军都召唤来了?”
“有何不可?”昭阳不以为然。
“这——”大王子看着那身手不凡的羽林郎,摇头苦笑。这一队羽林郎将近二十人,全是汉人,别的大汉公主来匈奴和亲时都是带着貌美如花、娇娇怯怯的滕妾、侍女等等来固宠的,这个昭阳也不知怎么回事,嫁到匈奴来时,却是带了一队忠诚的汉家羽林军。美其名曰护卫大汉公主的安全,所以,老单于对着这个如花似玉的阏氏无可奈何,也只能听之任之了,至于她与大王子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老单于不是没有脾气,但是只有隐忍。如今大王子见昭阳的护卫队出手,脸色很是难看!他看着那几个士卒生拉硬拽把黑寡妇带走,心里一慌,忙阻止:“昭儿,放了她吧,不过是一个粗蠢的女子!”
“怎么?舍不得了?不过是一个黑寡妇罢了!”昭阳轻蔑一笑,对着羽林军挥手:“带到鹰愁谷那个秃鹫盘旋的地方,让她自生自灭!”昭阳眉目里闪过了一丝狠戾,“我得不到的,那个女人也休想得到!”
大王子心里又一阵反感,昭阳微微冷笑,对着帐外大喝一声:“人,都死哪里去了?我给大王子预备的乳酪呢?”
此时一个戴着狐皮帽遮盖着上半个脸的小厮端着一大碗乳酪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阏氏,这就是您要的。”
昭阳的手有些颤抖,接过来那个大碗,递给了大王子:“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你尝尝——”
大王子撇撇嘴,接过来那碗乳酪,漫不经心瞥了了瞥道:“单独给我准备的?“
“正是!”昭阳眉目含笑,似乎刚才的不愉快没发生过。”
昭阳含笑看着大王子慢慢把那一碗的乳酪都喝掉,眼神渐渐变得怨毒起来。
半晌,大王子,脸色开始发青,他痛苦地捂着肚子,嘴角泛出了白沫,瞪着昭阳,他的眼神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你,给我下毒?!”
昭阳只是微微冷笑,都不屑于答理。
很快,原本身材高大的大王子全身蜷缩成一团,两眼焕然灰色,竟然是毒发身亡!
此时那个戴着狐皮帽的小厮,这才取下了帽子,却赫然是伊稚邪!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更符合小王子需求、”昭阳笑容寥落,花容惨淡。
伊稚邪一脸的震惊,“你,这么快就解决了他的性命?”
昭阳丝毫不在乎,她冷冷地笑了。
当探子把草原上大王子中毒而死的消息呈给乔五时,他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消息,野心勃勃的匈奴大王子一下子被一个女人算计至死,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看来也不能小觑了那个伊稚邪呢!如今那个昭阳也算是狠角色了!
胡天八月即飞雪,天空阴暗,乔五裹了裹身上的皮袍子,睹物思人,他想起那个人,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察哈尔此时掀开帐门进来,恰好看到自己主子的忧虑模样,不由开口劝道:“五爷,外面已经飘雪了,小的要不要给你弄个小火炉进来烫酒祛除寒气?”
“不用,对了,浙西那边如何了?有没有新的消息?”乔五攒着眉头问道。
“唔——”察哈尔思虑着怎么回答,却给乔五敲了脑袋一记,“照实说吧,和我不用玩那些虚的。”乔五吩咐,
“是!”察哈尔应道,“我问过我家娘子关于夫人的下落,娘子语焉不详,不过似乎是小小姐们都搬去一个叫做桃花溪的小村子里了,据说那里很不错,背靠青山,前淌溪流,实在是一个养生的好地方。紫苏还说哪里山上有大片的桃林呢,估计来年春天时,漫山遍野的桃花会更好看。”
“桃花?”乔五觉得似乎抓到什么,这么一个好地方自然是适合阿芝那个喜欢自由散漫的人的。他急匆匆问道;”“谁带着妖妖娆娆和倾城在桃花溪居住?”
“据说是青果姑娘。“
“哦!”乔五言语里有着深深的失望。
“继续查访!”乔五吩咐。他还是不死心,冥冥之中,他感觉阿芝似乎一直在身边一样呢!
“把陈将军喊来研究一下如何出击!”他命令察哈尔。
时辰不大,穿了间玄色棉袍的陈洛,顶了一头的雪花。
“既然匈奴大王子中毒身亡,目前匈奴也就是群龙无首了,咱们出其不意,应该很快能拿下这个匈奴的地盘,瓦解他们北匈奴的势力。”乔五分析。
“正是!王爷想的和属下的不谋而合。”陈洛笑得胸有成竹。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225章 最后一个匈奴2
大新五年的中秋节,漠北,失去了大王子的北匈奴被飞将军陈洛击溃,匈奴余部在刘氏阏氏带领下向着大漠逃窜,飞将军趁胜追击,在大漠深处,将匈奴残留的一千余人活捉,刘氏阏氏被俘,誓死不降,趁着看守的士卒不留意,咬舌自尽,临死时面却向着胭脂山的方向,跪拜而死。陈洛大为吃惊,没想到这个汉家和亲的公主,却对匈奴有着如此深的感情,他其实不知道,这个刘氏阏氏却是想着大王子是葬在胭脂山脚下的,想着与深爱的人不能生同衾,死同穴也是好的。这些是贴身服侍阏氏的那个女奴讲的,陈洛这才知道原来汉家的昭阳公主会如此可怜,竟然与继子大王子有了不伦之恋,更可悲的是,那个大王子不过并不痴情而已,思索再三,陈洛决定把昭阳公主葬在胭脂山的南麓,与大王子的坟墓遥遥相望,却没有合葬,一是考虑到毕竟她与大王子有后母与继子子的辈分差距,尽管匈奴并不理会这一套,但她毕竟是汉家的公主,否则,史官的一个“不贞”会让她的名声受损,陈洛考虑得也算是厚道了。胭脂山顾名思义,山上出产一种红蓝花,是造胭脂的最初的颜料,匈奴的妇女都喜欢把脸蛋涂得红红的,如今昭阳葬在这个风景秀丽的胭脂山上,也算是一种安慰了,只是离开胭脂山时,不知匈奴俘虏队里谁先饮泣,渐渐,这些满脸胡茬子,衣衫褴褛的俘虏们开始唱:“失我胭脂山,令我妇女无颜色!”那悲戚的哼唱深深打动了汉家的子弟们,人人禁不住热泪盈眶,纵使非我族类,但是都是爹娘生养的,谁不对故土有深厚的感情?他们却不知道另一股大军却在乔五的带领下直捣匈奴的老巢,老病交加的老单于不敌汉家咄咄逼人的攻势,一命呜呼,其他早早获知风声的几个王公贵族来不及收拾金银细软,一路往西逃窜,乔五此时俘获匈奴残部二万余人,其中大部分是贵族部属,男女老少皆有,所以,在俘虏的队伍里,哭哭啼啼衣着锦绣绫罗绸缎的妇人们也是一种奇观,乔五只是冷冷看着那些哭哭啼啼的妇孺们,亡国就是这么一个下场,而在士卒们看来,这些匈奴的贵族妇女们,穿着打扮绝不亚于江南、京都里高门大户的夫人千金们,个个穿金戴银不说,连那衣服也是京都里最时兴的满堂红的款式。在得知不许骚扰这些妇孺们的命令后,那些士卒看着那些妇人们手腕上金灿灿明晃晃的金银手镯,一个个嫉妒得眼睛发红,也有许多妇人看出了士卒们的贪婪,舍财报平安,把金银首饰双手奉上,乐得押解的士卒眼睛都眯起来了,于是相应的态度也好了许多,连给俘虏那干硬的窝窝头,也多给了一个,妇人们感激涕零,更有一些面目娇俏的匈奴女子,与士卒们暗暗递送秋波,等押解到京都时,都已经混得相当熟了。乔五对这些押解俘虏的队伍里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懂得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何况不过是贪她们一些财物罢了,并没有对她们人身造成伤害,反观匈奴骚扰大汉时,往往将男子和孩童残忍杀戮,妇女被带走蹂躏,下场很是悲惨,与那些相比,这些俘虏们也算是受到优待了。所以,等夏王这支带着浩浩荡荡俘虏、好几辆大车的金银财物的大军开进京都时,着实令人轰动。五岁的朔儿穿着玄色的天子礼服,在宰相焦仲卿陪同下在城楼迎接。
枣红马上的乔五远远看到身着玄色袍子的朔儿,鼻子一算,几乎落泪,掐指算来,他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见过朔儿了,那个小小的身板,在京都的秋风里挺得笔直,眼神清澈,翘着脚尖眼巴巴地盯着自己这个方向。
城门下,乔五滚鞍下马,对着朔儿大礼参拜:“参见幼主,乔云远幸不辱使命,大破胡虏归来!”
朔儿展颜一笑,要不是一旁的侍卫拉住,他几乎要跃下城楼去见乔五,他兴高采烈道:“夏王踏平匈奴归来,传我的旨意,大开中门,迎接夏王凯旋!”
一旁的须发皆白的左老道低声提点:“陛下,您要自称为朕,或者寡人、孤才合乎礼法。”
朔儿横了左老道一眼,振振有词道:“什么称孤道寡的?我既不是孤儿也不是寡命,还自称为朕?震慑谁哪?文有焦相武有夏王,二人都忠心耿耿,何谈什么震慑?”
左老道哑口无言,焦仲卿却是毕恭毕敬地道:“臣惶恐,踏平胡虏乃是夏王功劳,臣不敢居功,“
“焦相不必谦虚,没有你这边井井有条地打理,边关将士怎么会有精力去杀敌?”朔儿笑嘻嘻道。
焦仲卿只好微笑。
此时,朔儿迫不及待地走下城楼,亲手扶起了乔五,“爹爹,你可回来了,朔儿好想你!”朔儿一开口不是左老道和焦相所叮嘱的什么军国大事,而是亲昵地拉起乔五,顺势倚在他的怀里,高兴地撒娇,一时间,焦相等大臣一头黑线!
乔五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一把抱起了朔儿:“朔儿在京都乖不乖呢?有没有认真聆听太傅的教导,认真依靠臣下们的辅佐?”
“有啊,有啊!”朔儿的眼睛笑得眯起来,一把抱住乔五的脖子,“吧唧”一口亲了过去,乔五乐得见牙不见眼,一路上的风尘仆仆、疲惫不堪,一下子一扫而空了,而众大臣则面面相觑,在他们眼里,应该是幼主规规矩矩接受夏王的参拜,而后说着一些太傅教导的话,什么忧国忧民说什么,既能让夏王感受到恩宠,又能让他觉得皇权的威慑,这才是幼主所做的,而如今幼主如此依恋夏王,令人觉得滑稽,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父慈子孝的情形不应该展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吧,一些老臣们在腹诽,同时开始忧心,夏王手握兵权,又是幼主的父亲(虽然有谣传说幼主生父乃焦相,但是史官不予采纳。),况且夏王正值年轻力壮,这个大汉的天下是不是要易主呢?焦相也如其他老臣一般皱着眉头,看着朔儿在夏王怀抱里撒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乔五却没有那么多想法,他就觉得朔儿还是如原先一般依恋他,让他心里宽慰了许多,阿芝已经不在了,这厮阿芝最心爱的儿子,也自然是他乔五的心肝宝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汉为了朔儿,所以,所谓的功高震主,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桃花溪村,接到漠北夏王凯旋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月后,柳兰芷在缝着一件长款的天青色的锦袍,一旁的桃儿在流利地读着江北翠屏写来的信,当桃儿读到幼主如今加冕为大汉皇帝,封夏王为一字儿并肩王,焦相为辅国公时,柳兰芷的眉头跳了一下,辅国公也就罢了,只不过是一等公爵,还是宰相,这个并肩王可是大大的不妙,与皇帝并肩,这不是笑话吗?朔儿怎么会这样不加掩饰地分封自己的继父?他想做什么?柳兰芷皱着眉头,想得专心,却一不小心那细针扎着了手指头,“哎哟”醒过神来,看到食指指尖冒出鲜红的血珠,正念信的桃儿忙放下信,上前道:“夫人,要不要紧?”
“没事,只是针扎了一下,十指连心哪!”她微微苦笑,看着自己正绣到袍子的胸襟处,灵机一动,将血珠抹到了锦袍的左胸前,桃儿大为惊讶,刚想说话,却见夫人飞针走线,在血渍侵染的地方,绣出了一丛兰花,那血珠就是兰花的蕊,桃儿素来聪明,这件袍子应该是给夫人心里那个人预备的,夫人此举不言而喻。她于是陪笑道:“夫人,这丛兰花倒是别致!”
“别致不别致的,让我的手指连着心疼,我可也不能让他那么忘乎所以。”柳兰芷头也不抬地绣着花,却笑嘻嘻道:“朔儿是个鬼灵精,知道自己年纪小,又用又防的太累,索性一次给足了人家荣耀,只是得了荣耀的人心里未必痛快,说不定正在憋气呢,桃儿,你说,该把他喊回来了吧,咱们如今有房有车的,我这个老婆子如今却孤孤单单的,可不是家里却是缺少了一个老头子坐镇不是?”
桃儿“噗嗤”一声笑了,“夫人和老爷都如此年轻,哪里会是什么老婆子老头子?夫人太会讲笑话了!”
柳兰芷抬起头来,脸上却是明媚的笑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桃儿,这件袍子明天快马加鞭送往京都,我就不相信老头子不念着我的针线!”
桃儿捂着嘴笑了,这个夫人啊,有时候如同小孩子一般可爱,可不是咋地,要是京都的那人知道夫人健在,还不插翅飞了过来?江北的翠屏姑姑可是屡次提到那人每次都是对月伤神,如今都住在原来夫人的陪嫁温泉庄子里呢,恨得焦相牙痒痒的,却是无奈,因为是他向着皇帝恳请在温泉庄子里疗养的,只不过,焦相和那人都明白,之所以去温泉庄子,是因为那里曾有佳人住过的痕迹。焦相痴心不改,摆设依旧是从前的,连庄子里的妆奁也不曾动过,后来是翠屏接受打理,依旧如此。却是让那人捡了一个便宜。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226章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京都城南的温泉庄子里,乔五刚刚从温泉池子里起身,看到衣架上已经预备好了换洗的衣衫。他随便一披,披上了外袍出了屋子,一阵冷风袭来,他哆嗦了一下,打了一个响亮的“阿嚏!”
外面侍候的想、察哈尔瓮声瓮气道:“五爷,您当心着凉,毕竟是初冬的天气了!”
“嗯,你也婆婆妈妈起来了!”乔五揉了揉有些鼻塞的鼻子,笑道,“快跟上一个老妈子了!”
察哈尔憨笑道:“谁让五爷跟前没有丫鬟伺候呢?奴才也就勉为其难地充当老妈子一职罢了,奴才可听说皇帝陛下预备赐您几个如花似玉的宫娥来给您浆洗衣裳,上灶烧火做饭呢!”
“别听朔儿那个混小子满口胡说八道,他不知又打什么主意呢!”乔五乐呵呵道,“这个小子蔫坏,不知他那个亚父怎么撺掇得他,才五岁的年纪就懂得什么制衡了,让那些朝里有些权力的大臣把未成年的、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献了进来,还分门别类地封为什么美人、婕妤、答应之类的封号。天知道不过是五六岁大一群小丫头们,全在后宫里吵吵闹闹的,弄得焦仲卿一个头两个大,倒是天天忙于给这些丫头们调停!”
乔五说到这里突然眯了眼,住了嘴。
察哈尔难得听到主子高兴多说几句,见乔五突然不言语,于是抬头纳闷看着他,“怎么了?五爷?”他问道。
“嗨,我明白了!”乔五突然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个小子的阴招在这里呢!”
察哈尔一头雾水:“主子您说什么呢?皇帝陛下虽然年幼,却是聪慧异常的,那眼珠子一转就有十个八个的点子,奴才可是领教过的。”察哈尔想起朔儿原来捉弄自己的那些手段,苦笑不已,这个朔儿哪里是主子的继子?那古怪精灵的模样和一万个心眼子,可不就是主子的嫡亲儿子一般?父子俩都是这般的狡黠!
乔五却是呵呵直乐,“我前些日子一直纳闷呢,才五岁的娃娃突然想起分封后宫,就像过家家一般,现在我却是看明白了,他让那些天天娇里娇气的大家大户的小姑娘们在后宫里闹做一团,自己却贪玩,躲到一边,只是偷瞧着那个焦相为了此事忙得焦头烂额,脚不点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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