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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予美何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炜炜豆奶
一个男人,却记着自己的小日子,萧元气得说不出话来,真不知这人怎么有这么多空,有这些闲心为何不去多读些佛经。
佛家讲究六大皆空,可是这个人明明六根不净!
“再过四五日,我们就启程吧。”
萧元点头,生了会闷气,才说:“你出去吧。”
——
都知道那朵金色的婆罗花,爱上了迦叶尊者。也许是在尊者还只是凡间奔走悟道的饮光使者的时候,他站在树下,抬头那一仰望,婆罗花就爱上了他,又或者是在灵山上,佛祖拈花,那时已经是迦叶尊者的他,见拈花便微笑。
在灵山上的日子,是婆罗花一生中最幸福也最悲伤的时光。
每日都可以与迦叶尊者相见,可是尊者眼中却只见佛意。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月,婆罗花在灵山上修行,有了自己的灵识,虽然很短,不过须臾,可是当它幻化成凡事女子的模样站在迦叶面前微微一笑的时候,觉得这一刻它已经等待了许久。
可是尊者的眼中,只有佛,六根俱无,所有的爱,也只是对万物的博爱。
婆罗花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苦修,终于得到了迦叶尊者的赞扬。那日的佛堂中,它盘膝在迦叶尊者的身侧,与他一起参禅。
佛堂的火,起得突然,来势汹汹,婆罗花意识过来的时候,火已经吞噬了无数的生命。
还差一个···
还差最后一个···
火舔舐着舌头,贪婪的靠近仍旧在神游四海的迦叶尊者,婆罗花问:“火,你为何不能慈悲一点,放过尊者。”
还差一个···
火的回答,依旧不曾改变。
“那···那就吞噬掉我吧,我不过只是一朵花。”婆罗花看着已经入定,完全不理外界的迦叶尊者,一滴泪流到迦叶尊者合十的指尖,便扑进了火的地狱里。
迦叶睁开眼睛的时候,婆罗花已经变成了一捧灰烬。
这,就是婆罗花的第一世。
婆罗花的魂魄到了地狱,地藏王问它可有什么心愿未了,菩萨说:“你是为了救迦叶而亡了,也算是舍身取义的功德之魂,你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帮你。”
婆罗花磕长头,说:“弟子向和迦叶尊者结一段尘缘,弟子希望能够得到迦叶尊者的爱,独一无二的爱。”
地藏王思索了片刻,说:“这,却是难事。迦叶已是尊者,五蕴皆空之身,恐不能再生爱。”
婆罗花磕头不起,地藏王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婆罗花的头顶,说:“痴儿,念你之德,许你九千九百九十九世,只要有一世,能成功,那你便该放下了。”
婆罗花带着笑容,“那弟子这就去转世了。”
婆罗花不再停留,直接往奈何桥方向去,没有喝孟婆汤,直接就入了轮回道。
在婆罗花走了以后,迦叶尊者不知从什么地方缓缓走出来,看着婆罗花远去的身影,双手合十在胸前,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迦叶,你也该去转世了。”
“明知无果,何苦执着,放下才能自在。”迦叶尊者摇了摇头,对地藏王颔首,便紧随着婆罗花的脚步而去。
九千九百九十九的第一世,就是在清山。因为婆罗花没有喝孟婆汤,并且可以第一时间找到迦叶尊者,所以,它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流出了泪。
不同于别的婴儿的哇哇大哭,它在哭着,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接生婆还以为它是个哑巴。
在第一世,迦叶尊者变成了一座桥。
就在清山上的小河,一座崭新的木桥。
第一世,婆罗花就守着那座木桥,不曾成亲,不曾离开清山,在家中亲人都一一老去了以后,它依旧守着那座桥。
在那桥上弹琴,读书,天晴的时候,带着渔具,坐在桥上垂钓,下雨的时候,披着蓑衣坐在桥上听雨,有月亮的夜晚,在那座桥上吹整夜的笛子。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直到清山上的所有人都认为它是一个傻子,纷纷搬去了山下,不再与它来往。
第一世,它四十岁的时候。
那座桥塌了,迦叶尊者也再次轮回了。
第二世,迦叶尊者终于不再是死物,却是一只鸟。
已经连着两世了,婆罗花心里很担心,但是鸟儿不比一座桥,鸟儿会不停的飞,而桥却永远在那里。
婆罗花离开了清山,一刻也不敢停歇的追逐着迦叶尊者转世而成的那只鸟。
每一天都在不停的奔波中度过,终于,那只鸟儿整日受到惊吓,最终,不过两年,就死去了。
婆罗花流着泪,将迦叶尊者葬在了清山的后山上。
“先生,景先生。您还没起吗?”
方简的声音打断了景行止的梦境,他翻身坐起来,这已经是许多年不曾做这样的梦了。
“何事?”
“时候已经不早了,轻盈姑娘要我过来问您一声,今日可是不能替殿下准备早膳了?”
刚说完,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景行止走出来,丰神俊朗的眉目有着一些歉意,“我这就过去。”
“诺。”





重生之予美何处 第三十二章归雁山前
独落坞山之后,就是广袤无边的固原。
一连百里路都是荒草,见不到一个行人。
南国初年,这里曾经是有名的关外平原,河川灌溉,百姓安居。
但是因为南国初期的分裂,固原上面原本生活着的人,通通迁移到更北的地方,翻过了归雁山,跋涉过冰原,继续以北的区域,重新建立了一个国家,如今有了两百余年,有了不同于南国的秩序。
那就是时常进犯南国,似乎与南国天生就是仇敌的大禾。
这么多年过去,几乎已经没有人记得,大禾人也曾经是南国的一部分。
萧元驾着马,与景行止并驰在固原上,只是一片荒原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头顶是星空,脚下是灰色的土地,哒哒的马蹄声,那种有着频率而又低浅的呼吸,好像一切都简单起来。
“父皇谋杀了他的第一任太子妃许氏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借着巡视北地的名头,跑到固原上来找母后。”萧元开了话闸,“母后那时不喜欢父皇,她喜欢在固原上牧马,所以很想嫁给萧家军里面的马夫。母后说那个马夫是个很普通的人,可是对他的马却很好。母后说,如果她没有嫁给父皇,那么我就只是一个马夫的女儿。可是,那个马夫就死在这遍固原上,被他自己养的马踏得连骨头渣子都寻不见。”
少女三言两语描绘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其中的措辞简单,但是透出来的那种意味深长。谁能会联想,光武帝可以为了娶到光武萧皇后,而先谋杀了自己的妻子,那么又怎么会在乎一个马夫呢?
“所以,最终母后嫁给了父皇。同年,皇祖父下令去松原狩猎,父皇那时有一个偷偷养在庄子里的爱妾被母后发现了,母后接了她去松原,就在路上,马受了惊,那女人被踏成了肉酱。”
萧元别眼看着景行止说:“母后说,万万不可在心中生闷气,有什么不高兴的,直接以牙还牙就是了。”
她脸上笑眯眯的,那句话里却分明有着暗示。
此时已经是日暮时分,固原上的野风势头愈来愈猛,萧元将风帽戴在头上,却毫不犹豫的加快的速度,一会是在眨眼的瞬间,景行止就立刻跟上了她。
他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在萧元的身上,看到的是少女在风中鼓起的披风,飒飒的作响,随风飞散的长发,而她,永远都是这样的飘忽,他好像永远都追不上她。
在漫漫的固原上,整整三天三夜的奔驰,人的体力已经达到极限,在抵达归雁山的山脚的时候,萧元终于忍受不住,有些艰难的下了马。
毫不顾忌身份的就地坐下,而安上也确实累坏了,直接撂了蹄子,趴在萧元的身后。
萧元的倦意上来了,仰着头枕在安上的马腹上,便困倦难耐的睡下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寂静的固原上有了马蹄声。
从他们来时的方向,正奔驰而来。
一马当先的是一个大禾打扮的成年男子,肤色微黑,身量魁梧,一双眼睛好像是秃鹰一样带着攻击和野心。
紧随他的,是十余个类似手下模样的人,在看到两人两马的时候,有些惊讶。
“呵,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看见男人给女人揉脚。”
身后有一个矮瘦的手下嘲讽着笑话着,却被他们的首领瞪了一眼,有些没趣的闭了嘴。
景行止闻言,却没有觉得羞愧,但是还是重新给萧元穿上了鞋,这些人虽然大禾人,可是南国的规矩就是女子的脚不能随意露给外人看。
他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向那一行人,静静的,没有什么要攻击他们的举动,可是首领却似有所查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去惹这个人。
一行人很快的绕过景行止和萧元,纵马上了归雁山。
“殿下,为何···”
这一行人的首领,其实就是大禾的大王子舒木尔,此番带着王命出来办事。他是大禾王最年长的儿子,王后所生,早早的就被立为继承人,所以有些目中无人,但是眼界还是有的。
“刚才那个人,武功不低。”他目中闪过一丝精光,“你没有注意到他的指法,很像我在王宫内藏书中看见过的拈花指。”萧元醒来的时候,是伏在景行止的背上。
周围的景色,已经是在归雁山中了。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冷冷道:“放本宫下来。”
可是景行止却没有放手,脚下的步伐依旧快速,声音温和的说:“山路崎岖难行,我背你会快一点。”
他十分自觉地没说什么,山路不好走,你走了会脚疼之类的话,而是只说速度会快一点,不过是知道这样萧元便会拒绝而已。
果然,背上的萧元没有做声。
她的记忆中,景行止也是背过她的,是什么时候呢?
哦,她还未出嫁的时候,才十二岁。
那年去清山上找他,却脚下踩空落到了河里,衣衫都湿透了,是景行止将她背回别院的。
可是那时,萧元呛了水,是昏迷着的,所以第一次清醒的真实的还是现在。
这样想着就觉得有些不开心,她并不是那种喜欢将不悦的情绪藏在心里的人,反而喜欢将它发泄出来,让别人比她更加的不开心。
然而,景行止却不是尚好的人选,这个人性子好得出奇,她似乎永远不能激怒他,即便是设计他,剥皮,斥骂,不因缘由的责怪,利用,哪项都没有让他离开自己。
就在萧元绞尽脑汁去琢磨的时候,忽然她发现她们前面还有一群人,正骑着马,同她们一样在翻越这座归雁山。
萧元的笑声突然响起,她垂下头,凑近景行止的耳边,说:“你能惊了他们的马吗?”
萧元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景行止的耳间,倏地,整个人的都面红耳赤的,好像烧起来了。
萧元久不见景行止答话,拍了拍他的肩,从他背上下来,声音有些不快,“你不是什么都会吗?”
“能。”他的声音有些哑,侧着眼没有去看萧元,微微不着痕迹的用背影对着萧元,但是显然萧元在意的不是这些,她听见能字,唇上的笑容就更深了。
“那你快点呀。”
“好。”
景行止这时才转过身,看了萧元一眼,突然摊开了手掌。
“怎么了?”
“借你的珠子一用。”
萧元皱了皱眉,可是眼见着前面的人已经快要走远了,这珠子虽然独一无二的特别,可是没有了总还会有新的,咬了咬牙,也就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来,放到了景行止的手中。
景行止接过珠子之后,便转身走了几步,手上很随意的向前一挥,不过眨眼的功夫,前面的人便接二连三的从抬起前蹄的马背上滚下来,稀里糊涂,狼狈不堪的。
“哈哈···”
萧元的笑声,便极为不恰当的在这时响起,整个归雁山都荡漾着少女欢快的笑声,毫无负担的,恶作剧而欢喜的,动听的狡黠的。
大禾人的目光立刻就直直的射到萧元的身上,愤怒的拍着身上的泥土,快步的跑过来。
萧元猛地一惊,拉住景行止的手,“快点走了,他们要过来了。”
她的声音依旧轻快不知自己闯了祸一般,带着恶作剧成功的洋洋自得,被景行止带着,用俊俏的轻功飞快的躲开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拨开一处的树林,入目的居然就是萧元心心念念已久的冰原。
萧元在风中吹得有些睁不开的双眼看到的,就是恍如镜面一样的,倒映着整片星空的冰面。
那些冰层的下面,除了静止不动的星子,还有着来回游动着的点点荧光,是冰层下面生存的食人鱼。
带着如萤火虫一般如梦如幻的光点,不停的在冰层下面变换着位置,成群结队的游动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萧元顾不得说什么,好像脱缰的野马,飞快的奔驰到冰原上,重重的砰地一声趴倒在冰面上。
吓得景行止立刻上前去,以为她摔得到了哪里。
谁知,少女却像个三岁的小孩子一样,整个人都趴在冰面上,脸贴在冰冷的冰层上,盈盈的笑容,快活得说不出一句话的样子。
在少女的记忆中,已经阔别了几十年的景象终于再次回到她的身边,这是多么难得的一种境遇。在许多年以前,在她第一次看见这里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两岁的女孩,那时还没有开始所谓的接受正统教育,她可以为了得不到一块糖而哭,也可以为了拿到一朵花而笑。肆无忌惮的,无忧无虑的,以为这就是她最终的人生。
可惜,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她拥有世间独一无二的荣华地位,便不可能不为之付出,笑是有原因的笑,哭是有原因的哭。从来不做没有缘由的事,没有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她伸出手,指尖点到冰层下面的食人鱼身上,那一只鱼发现了冰层上边的人,便不停的撞击冰面,萧元似是无聊之极的不停逗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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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予美何处 第三十三章屠嫣右后
最先赶来的,是潜藏在大禾边界的牧人。
四十来岁的壮汉,从归雁山中刻不容缓的感到冰原边,看到的便是将景行止抱在膝上的萧元。
他没有见过孟光长公主,但是能够拿出那枚信号弹的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人。
萧元看了看来人,沉默着起身,面容僵白。
“属下知秋,奉召前来。”
萧元恩了一声,知秋便抱起地上浑然无声气的景行止,大步流星的跟在萧元身后。
三日后,独落坞山。
“殿下,已经 第 034 章 的情报都送上来,”萧元起身,走了几步,又说:“做好随时动身的准备。”
来到固原郡还不到十天,孟光长公主似乎有了一种别的兴致,与其说是什么报复,用游戏来形容则更为恰当。
南国孟光长公主的喜好素来异于常人,叫人揣摩不得要领。
孟光长公主将要走出房间的时候,脚步一转,又变了主意,“算了,立刻备马,本宫要去军中。”
萧元能够她差遣的征天军团只有五万,而实际上征天军团的数量有四十万之多,分别在不同的地方驻守,而在固原的深山中驻扎的,就是属于萧元的那五万人马,由方简的兄长统领。
“殿下……”
萧元蹙起黛眉,不悦的看着方简。
“那景先生的伤……”
“呵,本宫何时说过要带他一起?”
“诺。”
独落坞山原本的人声鼎沸在萧元的命令之下,便开始整装待发。
这里,离驻军的地方其实不远,也不过一天时间。
在极北的大禾,舒木尔也已经带着满身伤痕回到大禾的王都。
“父王,父王的病情如何了?”
舒木尔翻身下马,动作缓慢却顾不得身上剧痛的伤口,咬着牙担忧的问前来接应他的手下。
“禀大王子,王上他尚好,只是再拖不得了。”
舒木尔解开腰间的暗绿色腰带,从极为隐蔽处取出一个半掌大小的锦囊,放到内侍端上来的托盘中,气喘吁吁的说:“本王已经拿到堕仙草了,快拿去给父王入药。”
内侍连连点头,端着那个锦囊快步而去。
“大哥,你怎弄成这幅模样?”
男子略微刁侃的语气,带着笑容揶揄的站在长阶之上看着舒木尔,他与舒木尔的容貌极为相似,却更加柔美几分,面庞英俊而精致,像极了一种冷血动物,美丽而带着剧毒的蛇类。
“赫延,你这个时候怎么在父王的寝宫?”
被叫做赫延的男子,慢慢的从长阶之上走下来,走近遍体鳞伤的舒木尔,清朗的笑出了声,道:“我陪母后来看望父王,大哥,不要太过紧张了。”
他走过舒木尔的身边,步伐停住,声音奇异而优美,“大哥还不知道吧,父王已经写好遗诏了,大哥,弟弟恭喜你了。”
舒木尔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大喜过望,还未说什么,赫延已经走开了,极为不悦的掩了掩鼻子,毫不掩饰的说:“奇臭难闻。”
舒木尔这时却已经毫不在意这些了,他竟然会从赫延的口中得知自己已经真正的被父王立为储君了,简直是惊世骇闻。
舒木尔踟蹰的时候,从长阶之上又有一群人簇拥着端庄华美的右王后缓缓而来。大禾的右王后屠嫣,实际上与南国孟光长公主有着惊人的相似。十余岁的时候,就已经陪着大禾王西巡,亲自带兵屠杀数百个不肯归附大禾的小部落。屠嫣出生在大禾最显赫的将门,性格倒比真正的大禾王还有果断冷毅上几分,容色艳美,是以几十年来,都颇受倚重。在大禾王卧病在床之际,更是招揽了朝中半数的大臣归附。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偏偏不喜欢给她巩固了地位的大王子,反而偏爱在她已经无人可以撼动的时候,艰难产下的小儿子。
因为屠嫣王后的一力阻拦,所以大禾的储君一直没有定论,在别的事情,大禾王常常会妥协,可唯独立储之事,久久悬而未决。
舒木尔的面容一凛,恭谨而诚惶诚恐,声音刻意而讨好:“儿臣拜见母后。”
屠嫣淡淡一笑,雍容而疏离,她看着舒木尔,过了一会儿,才挥了挥手,语气不怎么亲热的说:“是舒木尔呀,你父王正念叨着你,快进去吧。”
舒木尔又拱了拱手,说:“那儿臣先告退了。”
“母后也许久没有跟你好好说说话了,见过你父王之后,便到祝颜殿来坐坐吧。”
“诺。”舒木尔的脸上是错愕,从未被这样温柔的对待过。
“去吧,你三弟刚被王上斥责了一顿,这会子心里难过,指不定又去哪里胡闹了,得让人赶着去守着他。”
舒木尔点头,屠嫣就带着人迤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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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予美何处 第三十四章长秋军营
在大风中摇晃的火把下,身着银红色披风的高贵少女神情冷肃的在两侧的将士跪地相迎中从容的驰马进入位于长秋山中的军营。她的容貌艳丽至极,可是眼中的威压却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那种莫测的气势,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那都是别人的感觉,容焕站在方碍的身侧,看着马背上缓缓走进的少女,脸上扬起热切的笑容。
方碍领头,在孟光长公主下马的那一刻,单膝跪地,“臣方碍,给长公主殿下请安,愿殿下长安千秋。”
萧元唇角上扬,半垂着眼,遮住那双明媚眼眸中的冷淡,面上的轻纱,在夜风中轻轻扬起一角,眼风扫到方碍身后的女子身上,声音孤高的说:“在你统领的区域里,让大禾人如入无人之境,本宫还怎么能够长安千秋。”
“臣罪该万死。”方碍声音沉着,但是心里却猜不透孟光长公主的心思。他并非是第一次见孟光长公主,但是以往的几次,都是隔着珠帘,看着少女稚嫩的身影,以及她冷漠沉静的话语。
萧元转头看向容焕,正对上男孩子明亮的含着笑容的眼,便难得在众人的目光下,朝他灿烂一笑,然后将目光回到方碍的身上,声音愈发的冷傲:“不过,现下有你将功赎罪的机会,走吧,带本宫进去。”
言罢,招了招手,容焕便脱离了方碍,很直接的走到萧元的身侧,声音满是喜悦的喊了一声:“殿下。”
方碍跟在萧元的身后,原本跪在他身侧的女子也一并起身,看着萧元的背影,有什么话想对方碍说,可是最终又忍了下来。
方简站在女子的身后,低声叫了:“姐。”
方韵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便跟着方碍走了去。
“殿下想要去大禾?!”
方简的声音最先出来,连连的摇头,满眼的不赞同,“不可不可,这绝对不行。”
方碍与方韵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是错愕,最终,还是方碍先回了话:“臣以为,殿下可以派一个使者去,没有必要以身犯险。”
“赫延此人,十分的有趣,本宫和他打交道也有三四年了,一直无缘亲眼会一会,这次十分难得。”萧元似有向往的说道,将方碍的提议,尽数的避开不答,看着身边的方家三兄妹,敲了敲桌案,早有定论的说:“本宫给你几天时间打点好,去大禾确实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另外,”萧元叫了方碍的名字,说:“本宫不希望本宫要去大禾的事情,出现在我父皇的御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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