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赵大大
回到市中心已过六点,褚总便说吃了晚饭再散。他还点了红酒庆祝,说好久没有玩得这么开心了,白环也不客气的一喝就是满满两大杯。红酒后劲儿太大,褚总也不能开车,两人在街上横冲直撞,东倒西歪。走到她家楼下时,褚总却突然把她摁到墙边,没有经过她同意的在她嘴上一吻,“我爱你!”
“褚总,你做什么?”白环有气无力的想要把他推开,他的唇还是挨着她的唇只几厘米距离,火势强烈,“白环,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爱你。”他边吻边语,“我会好好待你的…”
…
“留下你爱我的证据。”
“留下这个,可以吗?”
木杨伤心欲绝的叫喊,“你是不是真的要走?”
白环一下清醒,用尽全力将他推开,疾言厉色,“请你放尊重一点!”
褚总还是不肯罢休,俯身上来,“我不管,我就是要你。”
白环欲要动手,却是被另一个女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一个泼妇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不就是年轻一点吗,你不就是皮嫩一点吗,我看你的胸也不大啊,你还要不要脸?”紧接着又是一巴掌!
白环捂着脸,眼巴巴的望着褚总,那个刚刚才霸道亲了她的男人,那个偷腥的男人此时却是懦弱的躲在一旁,把所有过错都归结给她这个不知情的“小三”…
“你有老婆了是吗?”
“还装!”那女人扯着她的头发乱抓,“我跟车了你们一下午,你倒是笑啊,你现在又笑啊…”
白环毫无还手之力,越打越清醒…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 第十四章 相离(6)
白环在家窝了好几天,除了喷雾用完去了趟药店就再也没出过门,吃饭也是点餐。
卓总监打来电话,怒气冲冲,“白小姐,你是不想干了是吗?”
“我请假。”
“没有医院开的病例单就算旷工。”
白环尝到了眼泪滑到嘴角咸咸的味道。
没人在乎她的顾影自怜!
这就是深市的事故薄情!
那晚她被那个女人拳脚相加,那女人还高声叫喊,“小三,游街示众…”路过的行人有的绕道而行,有的远远相看,没一个上前问问情况。
也许姓褚的是怕事情闹大,抓住他老婆,乞求的语气,“回家再说吧…免得把警察招来了。”
他老婆见她已被打得很惨,气儿也就慢慢顺了,但还是给了姓褚的一巴掌。
姓褚的还是卑躬屈膝,“回家,回家再说。”
白环猝不及防的看着周围的人群,一个个唾弃她的眼神,像进猪笼的可耻,羞于面世。
有些事她不用细想,事实就摆在眼前。
姓褚的知道她在给方舟送礼品,他也确实需要软件索性就先做个顺水人情。确定方舟的合同她已搞定,就开始以软件安装和后续维护的理由跟她接触,送她回家,谈他过去,展现他的自强不息。她心存感激,帮他介绍方舟的订单,还自以为做了好事,帮他大忙,殊不知一开始的四千块钱,就像卓总监说的那样,早买了她的人格和尊严。只是姓褚的比卓总监更可恶,比黄强更猥琐,不仅钱想要,人也想要。他一步步循循引诱,一连串的苦肉计和连环计。他的礼仪风度,温柔深情,全都是她的臆想而已。
至于那场偶遇,有时老天安排,有的人出现,真的只是为了给你上一课。
白环看着镜中的自己,抓伤的脸蛋已慢慢恢复,基本可以见人了。
刚到公司坐下,就见卓总监端着茶杯子走过来,当然也没什么好话。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业务量上去了就可以无视公司的规章制度?”
“我真的是病假。”白环顿了顿,再委屈也要装作坚强,“没有病例单,我没去医院。”
卓总监这才发现她额头还有点淤青,也就不再追究。但没走几步又倒回来,“告诉你个好消息,黄强被方舟辞退了。”
这算好消息?
白环纳闷儿,“为什么?”
“东窗事发。”
“我可什么也没说。”
“有可能是其他公司的订单。”
“那我们的尾款…”
卓总监耐性不够,“你就没从中悟出点什么?”
她不懂。
“他急着找你要那三万块钱并非救命,而是他知道只要他被辞退的消息一出他就没任何利用价值了。什么白血病,他怎么不说是狂犬病!”
居然还有人拿自己的孩子出来做赌注!
白环一下冲进洗手间,她需要对这个社会重新认知!
没多久她从里面出来,大步跑到卓总监办公室,声如洪钟:“总监,我觉得你以前说的全部都对!”
桌总监被她吓了一跳,“莫名其妙。”
周末白环一个人在家准备了一下午做了一桌子大餐,拉拉进门就兴奋地用手抓,“秀色可餐,我已经好久没吃肉了。”
何花则是唉声叹气,“你们能休周末的命真好。”她仰头大叫:“我居然卖了将近三年的高压锅!”
拉拉吃着也不客气,“我辞职了手头紧,有打折促销的预定一个给我。”
“设计师手头都还紧,你让我一个卖高压锅的情何以堪。”何花品着进口红酒,满眼都是大鱼大肉,是要卖多少高压锅才挣的回来。
“你见过哪个公司会要一个没证的设计师。”
“那你干嘛还要辞职?”
拉拉没有回答,一大杯红酒一饮而尽,冲白环抬抬下巴,示意她再开一瓶。白环知道,那是她不愿提及的一段过去。
拉拉和何花以前都是不认识的俩人,因为白环常在她们耳边念叨,“在南市,我有个最好的朋友,叫何花;在都市,我有个最好的朋友,叫拉拉。”谁知两人一碰面,竟是如此的一见如故,默契十足,“那么在深市,你最好的朋友是谁?”
白环盘腿坐在凳子上,抱着酒瓶认真想了想,“应该是阿嫦吧,虽然没怎么接触,也没联系,但是是她让我走上这条道路,虽然险恶,但我喜欢。”经过在北极鸥的磨砺,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人情事故。
何花特别严肃的指着她,“白环,我了解你,如果有一天你成功了,背后的阴谋诡计,一定让人难以想象。”
拉拉颇为同意,坐姿不雅却是一本正经,“你知道你身上的那股劲儿吗?清高、敏感、极端,别人稍有不慎,你就觉得被全世界抛弃,你喜欢用放弃一切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你受不了别人的帮助,认为那是施舍,其实我一直都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很久了…你是不是小时候受到过什么伤害,或是哪根筋没搭对?”
“孤儿,她是孤儿,你可能明白不了,但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我能理解。”何花拍着胸脯,一副很了解白环又跟她是同路人的姿态,“但我认为那也是一种骨气,所以我决定,扔了高压锅,跟你混!”
“恩?”白环还在消化她们刚刚的分析,一字一句都戳中心底。
何花用筷子敲着餐桌,高声宣扬,“先生存,后发展!我卧薪尝胆这么多年,是时候提高深市的gdp了。”
白环迟疑,卓总监那个异人是否会要何花的高中文凭?
何花提议,“想想你们最近有没有什么难过的坎,我去搞定。”
直中要害!
白环在餐桌上猛的一拍,“人才!”
“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何花又神秘兮兮的笑道:“其实我考上了,一本!”
白环和拉拉不由自主的拉长声音,“你说什么???”
强烈的勾起了她们的兴趣,何花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起劲,“因为我是二次高考,所以结果下来我谁都没说,就想到深市后给我妈一个惊喜。可那天她到火车站来接我的时候,我看到了她沧桑憔悴的样子。”她张开的十指就像急冻过后的鸡爪,僵硬如顽石但又青筋暴露,更是声嘶力竭:“满脸皱纹!满头白发!当时我就在想,天啦!!!我妈怎么变得那么老了啊???”她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你们知道供我一年复读,她要洗多少沾满屎尿的被单吗?…知道吗,我妈当时不同意,我竟然以死相逼!!!”终于所有懊恼和悔恨化作几声巨响,餐盘筷子酒杯开始打架,以争夺自己的一席之地!
谁都没有拭眼角,就这样安静的流下去…
酒劲已全部上来,拉拉干脆抱着红酒瓶站在了凳子上,气势是要将丑闻公布于天下:“我也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我家境真的很好,车房加起来都是十几套,因为我家是开银行的,天—地—银—行!”她哈哈大笑,用震耳欲聋来形容毫不夸张,“三十年的老字号,轮回的人都要求退耕还林了他们还在坎—山—伐—木!”她拍着胸脯,所有委屈和羞辱都只能往肚里咽,“我…我…我差点就跟一个老男人结了婚,我二十三岁差点就去当了别人的后妈!…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让我的灵感去设计寿衣!因为我怕他们托梦问我为什么要去毁了他们的家园?为什么要让他们在死后都不得安生!!!”
全部说出来拉拉终于松了口大气,潇洒的举着酒瓶,“干杯干杯。”
白环和何花赶紧满屋子找自己的酒杯。
拉拉怒道:“干什么呀,对瓶吹!”
…
“不行了不行了,快找个理由。”
“忘了过去,为新的生活干杯!”
…
“又来!”
“要么成仙,要么成鬼!”
…
瓶底见空。
…
日晒三竿。
白环从酒醉中醒来,拉拉和何花都已离开。她打开电脑,习惯性的登上qq,看到动态里那句,“杨白环的东西全进了垃圾车,哈哈。”
昨晚…
“不行了不行了,快找个理由。”
她醉醺醺的从床底下拖出小箱子,一样一样的拿出给她们看,“外套、书信、手机、大头贴…全都泛黄。”她横冲直撞的打开门,“垃圾桶在哪里?”
空手回来后还转身显摆,“全都扔了,哈哈!”
“可惜了,那是青葱的见证。”
“他不懂我的艰辛,我也不懂他的憧憬。”
“忘了过去,干杯!”
…
白环开门冲到垃圾桶边,看着空空的垃圾桶问:“阿姨,昨晚的那些垃圾呢?”
“垃圾车刚装走。”保洁阿姨手持崭新的垃圾袋,好奇道:“你要啊?”
她猛拍了自己脑门儿,“该死!”
以前碰到垃圾车唯恐避之不及,现在听那歌曲声却像救命稻草一般。白环追在它的后面大叫:“喂,停车!我的东西还在里面…停车,停车!”
…
车已不见踪影。
她停在马路中间,张皇失措。
杨白环,白木杨,丢了。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 第十五章 相怨(1)
卓总监气派的倒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何花,“你一个卖高压锅的,我凭什么要你?”
何花倒也不胆怯,军姿站立,高声宣扬:“小平爷爷说了,不管白猫黑猫,捉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卓总监想了想,仍给她一叠资料,“去把尾款要回来。”
居然跟她们想的一样!
白环欣喜,“总监,你是打算要她了吗?”
“等她料理完后事再说。”
“……”
谁有想不开的,他一定能帮上大忙!
从卓总监办公室出来后白环赶紧给何花分析方舟的情况,一年前合同就签,前两次付款倒也利索,但自从黄强被辞退之后他们就没任何反应,再说对方拖个你三年五载或是遥遥无期的在商场中又不是什么稀奇。
白环问何花有何妙计,何花指着脸,“就凭这张皮。”
何花三番五次的打电话给新的负责人,也就是黄强上司王经理。对方刚开始还以各种理由婉言拒绝,最后干脆不接。她又打公司座机,助理只要一听是她的声音都会替领导打掩护。一气之下,何花直接奔向对方办公室!
王经理三十七八,虽然气质和白环描述的黄强大不一样,但始终还是有一副欠债的是老子要债的是孙子模样。
何花只带了合同资料,几次欲谈尾款问题王经理都会接上重要电话,或是被其他同事以工作理由叫走。她干坐了一整天,唯一收货就是中午王经理请她吃了快餐。
第二天何花又去,多带了电脑。王经理在他的电脑上敲了一整天,她也在自己的电脑上敲了一整天。晚上下班的时候见她还没妥协的意思,王经理劝道:“何小姐,公司每年的开支都是有预算的,你们的订单是去年的,去年已经超支了,今年的预算我们还要为下半年的项目留着。我不是公司老板,你这样缠着我是没用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你知道我有这份工作多不容易吗?”
“随便你。”
第三天,王经理出差,何花在他办公室玩了一天纸牌。
第四天,王经理回来,何花照样比他还要准点。
第五天,王经理把快餐放到何花面前的茶桌上,要被她逼疯了的节奏,“你难道都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吗?”
何花假装要关电脑上的页面又故意把纸牌游戏透露给他看。
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王经理瞬间卡白了脸,在办公室转了好几圈,“去财务部取支票,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
何花暗喜,连声道着“谢谢!”
王经理赶紧关上门,终于送走了这个“瘟神”。
不料第二周周一,何花又不请自来!
想起卓总监那要把人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脸,“这是期票,不是支票!知不知道什么叫支票?支票可以立即兑付,而期票是有时间限制的,在到期之前,他可以随意撤销。你眼睛长脸上都不用看日期的吗?高考的时候是不是败在数学上?”
何花咬着牙,誓要将这钱要回来!
王经理瞟了她一眼,还是有点做贼心虚,“何小姐,中午还要给你点餐?”
“要。”
“……”
“你如果担心钱,我可以自己付。”
“……”
周二,王经理一进办公室已经习惯性的开始找人,门后也拉开看了看,没人?!
谁知中午下班到门口,何花居然守在保安室!见他还没心没肺的笑着打招呼,“王经理,是去吃午饭吗?”
王经理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你…你…你明天就把期票给我拿回来,我给你开支票。”
“不用明天,我带了。”何花拿出之前开的期票显摆,“一起吃午饭吧,我请你。”
王经理捏着眉心,头真的好痛!
就这样厚着脸皮死缠烂打,方舟的尾款终于被何花收了回来。白环无比膜拜的望着她,“厚,脸皮真的是够厚!”
何花自豪的笑,卖高压锅和在医院扫地的那些年的白眼不是白受的。
卓总监也佩服她的勇气,还是调侃道:“我应该专门成立一个催款部门,你负责善后。”
何花挺直腰杆,“总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要一条龙服务!”
卓总监刚入喉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咳嗽好几声才喘过气来,“叫白环进来。”
碰头的时候白环跟何花击掌,这事多半是成了。
卓总监靠在椅子上,双脚踩地转着椅脚下的轮子,像是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良久,他才开口,“这周末陪我去见阿嫦。”
“阿嫦?”
“你如果去,我可以给何花一个机会。”
白环多想赏他一个白眼。
他真是不放过任何一次可以利用别人的机会!
不过白环也一直想找个机会见见阿嫦。有些人真的很奇妙,明明没有深交,没有电联,却总感觉像个古老朋友一样可靠。现在白环能够理解阿嫦介绍她来北极鸥的初衷,但是她不理解卓总监跟阿嫦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卓总监表情严肃,全程只顾着开车,白环强忍住了好奇心。
见面的地方是一家高档咖啡厅,看得出来阿嫦很是开心,比他们早到了一刻钟,一改之前的女强人形象,稍带绿花的落地白裙,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卓总监看着她,视线久久不愿离开。
阿嫦客气的邀请他们就坐,白环在她面前也不再是之前的无名小卒,两人一见面就海阔天空的聊了起来。阿嫦说她有一次在飞机上签下一个大订单。这个社会业务无处不在,机会只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她透过窗户看着底下的人群,一本正经又似玩笑的语气,“看到人在动,就是钱在动。”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游戏,每个人都玩不腻,那就是赚钱。”
白环又受教了不少,卓总监的神情却渐渐暗了下来,受到了冷落。
走时阿嫦也没有看他一眼,卓总监则是破天荒的对人关心,“开车注意安全,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满脸不舍,又是求而不得。
他是人格分裂吗?
返回途中,白环还是忍不住了问:“总监,你跟阿嫦是什么关系?”一定不是普通朋友,一定有千丝万缕。
卓总监开着车,眼神犀利的盯着前方,冷漠的吐出两个字,“前妻!”
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他却自曝,“三年前离婚,离后一直都有联系,上个月才还接受了我送给她的三十岁生日礼物,怎么突然就拒我千里之外了。”
白环赶紧帮他分析,“年龄对女人来说是很大的一个挑战,尤其是三十岁大关,她可能过段时间就好了。”
“不可能,我了解阿嫦,她是个理智的女人,不会闹这些小脾气。”
“那会不会是因为你…”白环纠结了下,还是打算把自己的真实感觉说出来,“我觉得她对你还有感情,你应该给她一个交代。”
“不可能。”他又否定,“我提议复婚了好几次,她都拒绝。”
那会是什么原因?
白环也想不通了。
卓总监突然将车停在路边,还是冷漠的两个字,“下车。”
白环四处看了看,“这是哪里?”
“还有几个站就到公司了,我把你放在这,完全是看在阿嫦的面子上,不然你一开始就要坐公车。”
“……”
他偏头看着她,“想要坐车,自己挣钱买。”
“……”
这种人真是千年难遇!
白环气得走去公交站还直跺脚——极品!!!
没多久却突然停下,那几个大字太显眼——都市医学院附属医院!
她慢慢的朝医院的方向走去,听何花说她妈妈就在这家医院做保洁,既然都到这了便去看看她。
白环像个参观者,楼高、楼宽、墙白…经过一处转角,听到有人的声音铿锵有力,气吞山河。她好奇的凑近一看,原来是医生们在宣誓!
“借此就医生职业之际,我庄严宣誓,誓为服务于人类而现身。我对施我以教的师友衷心感佩。我在行医中一定要保持端庄和良心。我一定把病人的健康和生命放在一切的首位。病人透露的一切秘密,我一定严加信守,绝不透露。我一定要保持医生职业的荣誉作高尚的传统…”
看,天使!
白环感恩的笑。
不久视线却被那个浓眉俊眼的大男孩紧紧锁住。
回忆在闪,“很少有人从小一直帅到大的,我就是那个例外。”
“是呀,帅到犯规。”
他棱角分明,鼻梁高挺,阳光积极。他穿着白大褂,也掩盖不住身材的挺拔。他手臂与肩膀平行,手朝上握拳。他昂首挺胸,庄严宣誓:“我待同事亲如兄弟。我决不让我对病人的义务受到种族、宗教、国际、政党和政治或社会地位等方面的考虑的干扰。对于人的生命,自其妊娠开始,就保持最高度的尊重。即使在威胁之下,我也绝不用我的知识作悖逆人道规仪之事。我出自内心以荣誉保证履行以上诺言。”
“宣誓人:木杨!”
他来了!
他真的来了!!!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她一切以赚钱为首的理念在他的誓言面前是无地自容?
白环紧闭着呼吸,像是被警察发现的窃贼,仓皇而逃。
木杨追着她的背影,像二十岁那年的决绝,她还是不肯回头!
她依然闯了红灯,他怒目而视,“杨白环!”
那个专属于他们的名字,在车如流水的马路上悠悠回荡。
她停下,背对着他,一头干练的短发尤其刺眼。
绿灯一亮,他争分夺秒的追过去。
说些什么,你为什么要走?
有意义吗?
可他还不是义无反顾的追过来了。
她却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出喷雾,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作闷,连喷了好几大口。
木杨冷语道:“万托林只可救急,不能治本,长期使用会造成依赖,还会有头痛、心律失常等不良反应。”
白环慢慢平定呼吸,还是高傲的没有回眸。
木杨转身就走,心口隐隐作痛。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 第十六章 相怨(2)
何花24年来从没有谈过恋爱,读书时期也不曾听她说有看上过什么人。白环调侃她,“你是不是也是哪根筋没搭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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