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赵大大
何花盘腿坐在地板上,对着热腾腾的鸡蛋苗条吃得津津有味。
“我的筋骨绝对是搭对的,只是我一直把爱情那根神经紧绷着。”
白环对着镜子认真刷着眼睫毛,“到什么年龄就该发生什么事,这是生存理念,不然社会就要退化了。”
何花突然抱着面条凑上来,神秘兮兮的问:“你觉得桌总监怎么样?”
白环立刻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别告诉我你看上他了?”
何花埋头继续吃,默认了。
白环蹭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那个人自私又毒舌,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毒舌吗!”何花扬眉一笑,“我觉得他说的话都很实在呀。甜言蜜语什么的你在工作中说的也不少吧,你自己信吗?现在这个社会,要找到一个肯跟你说实在话的人几乎就快要绝种了。至于自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敢说你不自私?”
“可他已婚。”
何花强调,“是曾经已婚。”
“他还想着找他前妻复婚。”
“不还是单身吗。”
白环倒抽一口气,摊开双手,就像是自己的小孩即将走上一条歧途为娘的还无计可施,“那你看上他哪一点?不会就是平时的几句斗嘴吧?”
“我当然不会那么浮夸。”何花放下碗筷,娓娓道来,“有一次我去他办公室找他,发现他正在看一本叫《时间简史》的书,我便问他书上主要讲的是什么?他说是宇宙论。我听不大懂,他就说了个通俗易懂的:鉴于光学,我们现在所见的事物可能在亿年乃至十亿年前就已发生;鉴于时空,在这个宇宙我们并不一定就是完整的个体,有可能自己的另一个魂魄在另一个空间做着另一件事情。”
白环还是不能理解,“所以?”
何花突然眼泛泪花,抽了纸巾,良久才说,“你知道吗,我妈说我爸死了,我一直都不信,因为我从未见到过他的尸骨,现在连个祭拜的地方也没有。以前我觉得自己是幻想得快要走火入魔,但现在因为卓总监那番话我才明白,原来我爸的凭空消失,其实是无意进入了四维空间,他其实还在另一个时空好好的活着!”
白环细语,“就算是那样,那也是霍金的功劳。”
何花又眼放光芒,精神已找到寄托,“霍金的书凡人不会去看,所以卓总监他不只是自私跟毒舌,他还救了我,给了我们这个家庭希望。”
“那也谈不上是爱。”
“爱情不就是精神层面能达到一致吗?”
白环竟无言以对。
何花又开始吃面,几块小红辣椒入口,辣得她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白环收拾好东西出门,关门前还在劝,“你还是把你那根爱情的神经再绷紧一点吧。”
她无视,“晚上早点回来。”
到达拉拉约定的饭店,白环一进门就抱怨,“干嘛约在医院附近,多不吉利呀。”
拉拉一身t恤牛仔,比起之前的烈焰红唇,此刻完全就是一副大学生模样。“敬风顺他们工厂在这附近,他要加班,所以就定在这里了。”
白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小疯子?”
拉拉眨眨大眼睛,“对呀,今天就算是个离别前的同学聚会,可惜咱们班的同学要么北上广去,要么打道回府,现在我只能联系到你们两个了。”
白环越来越摸不清头脑了,“什么离别,谁离别?”
拉拉不受重视的拍着餐桌,“我呀,我!上次你家喝酒不是说过了吗,出国,去巴黎!”
巴黎!!!
喝酒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努力回想还依稀有点记忆。
“忘了过去,为了新的生活,干杯!”
瓶中分量又少一大截。
“又来…”
拉拉满脸通红,“理想与现实冲突,我还是摆脱不了要去拿我所歧视的行为所赚的钱…但我是这么想的,你们看,我年轻、有天赋、还有经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就差那一个证。所以我决定,不作愚蠢的赌气,妥协一次,以后成功也好,失败也罢,是死是活,全都认命。”
“要么成仙,要么成鬼。”
…
白环心中不舍,“什么时候走?”
“申请和考试我全都过了,明天就走。”
“你咋不上天呢!”
拉拉嘚瑟的抖抖肩。
白环还无法接受这突来的离别,小疯子就从门口进来,拉拉招手示意,他走近坐下。白环看着发愣了好久,直到他把茶水倒上,碗筷递上,她才回过神来。原来她已经把这个人忘记这么久了,原来啊,他也曾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
可是他一身灰色的工厂工衣,上面还印有“中力空调”四个大字,面容也是胡子拉碴,根本不是以前那个拉风搞怪,潇洒不羁的小疯子了。
小疯子似有似无的玩笑,“你是不是在想毕业几年之后的差距?拜你所赐!”
突想起他那句,“我敬风顺永生难忘!”
拉拉赶紧替小疯子说话,“白环,当时可是你先给了人家一巴掌。”
白环愧疚一脸,当时他被学校开除的记录里可从未有写那一巴掌。
“难得聚一次,喝酒吧。”白环先给小疯子倒上一杯,又给自己满上,然后端着酒杯站起来给他敬酒,“小疯子,哦不,小敬,当时是我不对,让你几年学业白费,我现在就给你道歉,对不起!但是有些话你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很过分是不是?我也因你当初的某些行为使工作和生活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在既然重聚,希望我们能化干戈为玉帛。”白环先干为敬,和木杨的分手,不知是该感谢他,还是该怨恨他。
小疯子斜嘴一笑,“一杯怎够?至少三杯。”
说着他一连三杯一口闷,拉拉跟着起哄,站起来大叫,“老板,再来一打!”
几瓶啤酒下肚,小疯子掏出香烟点燃。白环借着酒劲儿靠在拉拉肩上,“拉拉,你一走我就觉得是一个时代的结束。”
那些青葱的岁月,我们都曾紧紧地抱在一起不愿分开,可是人生总有个分叉路口各自都必须沿着各自的道路不断向前。我们总是欢天喜地的迎接一个朋友来到某座城市,然后又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大包小包的离开,生活总免不了这样的颠沛流离。
拉拉强忍住离别伤悲,伸手向小疯子勾了勾,“给我也来一根。”
白环也伸手,“我也来一根。”
就这样,三个流氓像开着人民大会,从分析国内的软件市场到国外的工业质量,再到整个人生的价值观,最后齐喊:“衣—锦—还—乡!”
不料忘情的大笑声竟是被木杨打断的!
“哮喘那么严重还抽烟,你是不是找死?”
他怒目相瞪,白环吓了一跳,差点就忘了这是在他医院附近。
木杨转身回自己那桌坐下,同事好奇,“那是谁呀,你朋友?”
他板着脸,他可耻自己竟然还在怜惜着她!
小疯子双手环抱靠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拉拉寻找服务员,“买单!”
白环看着木杨那桌的饭菜就快要吃完,原来他早就来这里了!
那她刚才的那些行为…他是不是忍了很久?
这时一个女孩走进来,“木杨,给我留菜了吗,快饿死了。”女孩紧挨着他坐下,他把旁边打包好的那份给她,她笑着说,“谢谢。”
她居然是王婷婷!
他们真的在一起!!!
这一天的怪人怪事真的好多!
路过木杨那一桌,白环停在桌前,“你就洁身自好吗?”
那桌同事全都莫名其妙,王婷婷见她也甚是意外。
看得出来木杨一直在忍,但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的冲出去,“你凭什么对我横眉竖眼?”
白环立马回击,“学医的就很了不起吗?你才心律失常,你才是找死。”
原来她是错误了他的关心,木杨气愤的看着小疯子和范拉拉,“真正爱你的男人和朋友是不会拿你的身体开玩笑。”
竟然还挑拨离间!
“那你是以什么身份?你以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讨要我的回答?”白环愤愤不平,又打算要走。
木杨及时拽住她瘦弱的小胳膊,气得直发狂,“你凭什么说走就走?你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把过去全扔进垃圾车?你凭什么任意妄为连一个最起码的说法也没有?”
白环看着站在门口的王婷婷,一个轻蔑的眼神,“你说我凭什么?”
木杨也看了王婷婷一眼,苦笑一声,“我的将来,你还管得着吗?”
分开多年后再见面,不眼泪、不沉默,这才来恩断义绝吗?
“那我的将来,你以为你还管得着吗?”白环掰开木杨的手,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拉拉赶紧上来解围,“难得重逢,没必要这样。电联,以后再电联。”
“不,电联不了,因为手机也扔进了垃圾车,价值一千块,我还给他。”白环高扬着下巴,生怕占了一丁点下风,“还有外套、书信,包括这手上的白玉环…”
她用力地拽着白玉手镯,木杨大力喘着呼吸,真的要这样决绝?
“好,是我说话方式不对,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可是你这样一字一句冰冷的计算,难道我就没有感情吗?我就没有尊严吗?”
“你有啊!你孤标独步,你清风傲骨,你理解不了我们这些小市民的辛酸。所以那就请你继续在你崇高的世界里崇高,我在我卑劣的世界里继续卑劣。”
很久以后白环才明白,两个人吵架谁先妥协的那方并不一定就是错的,而是谁更珍惜那段感情。
木杨垂下头,是被她言语的刺痛,还是三城相追的固执与委屈,他再也组织不出任何语言。最后只简单的丢下三个字,“你赢了。”
王婷婷过来挽着他,同事也劝他回医院。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 第十七章 相怨(3)
免不了动情时的爱心泛滥,何花也是那样的凡夫俗子。她控制不了自己要给卓总监买早餐、带午饭,他的衬衣明明放在干洗店,她却偷偷取回来亲自熨烫,完全把别人当老公一样的嘘寒问暖。她办公的位子正巧对着卓总监的办公室大门,有时别人把门打开,她就伸长了脖子往里看——那是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扭转乾坤、力挽狂澜;他身后有一束希望的光环,一眉一眼,没人有他璀璨!
卓总监后知后觉,流言四起才知何花的用心,或许是他从来就没有把心思放到过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身上。还是一贯的高冷,“你是我的助理,帮忙做一些分内的事很正常,但是如果你还有其他的私心,那就很抱歉,我会按公司的规章制度办事。”
他的话已说得十分明显,可何花的行为却越来越变态。
一日中午何妈妈到访北极鸥公司,白环先去接待。她妈妈把亲手做的午餐一样一样的摆在桌子上,满足又神秘兮兮的凑到白环耳边,“我是来看我女婿的。”
白环欲哭无泪,荷花居然还把这事告诉了她妈妈!
可是她该怎样去戳破这一脸慈祥的老人的美好期待?
更不料卓总监是被何花强拽着出来的,他一看到那一桌饭菜就开始倒胃口,“你要是再这么奇葩,那就请立马离开北极鸥。”
何花还是全当听不见,“这个真的很好吃…”
卓总监极度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看到那一脸尴尬的老人,随口一句,“这老太婆谁啊?”
…
一阵诡异的静止!
…
令人窒息的可怕!
…
“你—敢—说—她—老?”何花面目狰狞,短短的几十秒钟就让她在走火入魔中由爱生恨,她伸出的手指还在不停地发抖,声音更是大得能让整个办公室的人听见,“道歉,你给我立马道歉!”
白环见状赶紧凑到卓总监身边,挤眉弄眼,“拜托,快给她道个歉吧,求你了。”
“我为什么要给她道歉,这不明摆着吗?”卓总监不留任何情面的盯着何花,“如果是撒泼取闹,恕我没时间奉陪。”他转身就走,身后不再是希望的光环,而是恶魔的狼烟!
终于一盒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深深的印在了他后背的白色衬衣上!
…
当时的场面太混乱,卓总监恶语相向,“滚!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北极鸥!”
何花是被卓总监炒掉的。
白环能理解何花当时反应的激烈,她可以为她妈妈放弃考上的一本大学,怎容得了一个外姓人说她妈妈半句不好的话。
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较真!
连续半个月的魂不附体!!!
每天都在睡,每天都在纠结为什么这话偏偏是从他的口中说出?别人跟她说什么,她要么没反应,要么就是“哦”“恩”了事。
她们终于不放心的把她送到医院。
从神经科转到心理科,拿号、排队,这样检查那样检查,还照了头颅ct.,什么毛病也没查出来。最后医生只开了些舒经活络的吃药,并告诉她们何花只是精神上受到了创伤,希望毁灭。说白了就是钻牛角尖,进了死胡同。
解铃还须系铃人。
白环跑回公司找到桌总监,认为他必须要为这件事情负责任!
然卓总监在意的重点完全跟她不一样,开口就问,“你一整天不在公司就是因为陪何花在医院?”
“对,何花已经连续半个月食欲不振、精神抑郁,你要对此负责任。”
“我负责任?”卓总监嗤鼻一笑,“我不是没有警告过她,是她精神真的有问题,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工作和生活。”
白环愤愤不平,“那请问在你的眼里有尊重二字吗?何阿姨是何花心底最不可触碰的底线,这事都是你一手造成。”
“我不想跟你再谈论这种事情的是非,这样只会是浪费我的时间。如果你也想无理取闹,那我请你也离开北极鸥。”卓总监言语间尽是冷漠,逐客面容已越来越明显。
白环心急如焚,还有谁?还有谁可以说动这个冷漠无情的人?
阿嫦?
她赶紧给阿嫦打电话求救。
不想阿嫦听后竟是自嘲的笑,“他爱我吗?就算爱,那也是只爱我一人。但我认为,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连阿嫦也没有办法。
到医院下车之前白环调整了呼吸,拍拍脸蛋努力让自己挤出笑容,编什么理由好?
出差?
对,就是出差,绝不能再让何妈妈也受到了那个无情的人的刺激。
何妈妈无助的抓住白环的手,“既然卓总监也帮不上忙,那我们还是只有找医生。我虽然在这扫地了好几年,可是除了那些护士小姐根本就不认识其他的医生,你看这都是下班了,何花还是那个样子,我该怎么办?”
白环摸着她手上割手的老茧,一句“护士小姐”是把自己的身份放得有多低。
“其实,在这医院还有个何花的高中校友,我去找找他吧。”
“那你赶紧去。”
“好。”
已过下班时间,也不知道他走没走。白环找到值班护士,护士问她要找的医生是哪个科室?回忆便涌上脑海:
一个阳光温和的午后,木杨躺在都市医学院的草坪上,白环坐在他旁边,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要学医?”
他闭着眼,“命中注定。”
“那你学的是关于哪个科呢?”
“关于你。”
她把他眼皮翻开,“能不能正经一点?”
白环不是很肯定的对护士说,“应该是呼吸科,实习医生。”
护士回答,“实习医生的话现在应该在3号楼3楼办公室,他们每天晚上都要开会的。”
“谢谢!”
白环走到3号楼3楼办公室,看着门上的“呼吸内科”四个大字,真的跟她有关吗?
她敲了敲门,是木杨的声音,“请进!”
门微微开启,她推门进去。
木杨抬头一见是她,忙停下手中忙碌的笔,“你怎么来了?”
白环直入主题,“何花她在医院,有些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她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才会来找他。
木杨以礼相待,“请说。”
白环又详细的把何花的问题前因后果再说了一遍,木杨看她已口干舌燥,起身接了杯白开水给她。她心中一紧,还是接过喝了水。
“人的一生希望不止一个吧。”木杨细细想了想,“我记得她第一次高考失败后也是这样。”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环也想起来了,何花当时还扬言要去死…!
木杨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张一楠打电话。”
这算是心有灵犀吗?
他们还要开会,白环只有先去找何阿姨她们一起在医院等待。不知张一楠是什么时候来的深市,他又是考了什么大学,那年又跟何花说了些什么?白环摸着手上的手镯,这段时间过去的那些人和事都扎堆的往深市里钻…
约有半小时,张一楠赶到医院。长大和工作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比以前更添潇洒和自信。只是一看到白环,眼神却也还是高中时期那个意味深长,“杨白环?!”
白环还听出了一丝嫌弃,“张一楠,我们之间是有发生什么不愉快吗?”
“那倒没有,只是百闻不如一见。”
“我们不是见过吗?”
“那么多年了,谁还记得?我又不是为了谁就要乱倒腾自己人生的人…”
“一楠!”木杨开完会过来打断他的话,张一楠的气很是不顺,“何花在哪儿啊?”
何花躲在一角,双手抱着双膝,完全不关心她们的对话。
张一楠向何花走去,不过大脑的一句,“何花,几年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幅鬼样?”
一排齐刷刷的白眼。
“我,张一楠,记不记得?那次我们两个还相处了整整一晚上。你说你的秘密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到现在我都还守口如瓶,知不知道我压力有多大…”突然察觉身后的寒气逼来,张一楠立马回头,“…我可什么也没干!”
见她妈妈还不放心,他比起四根手指,“我发誓!”又把事态扩大的补充一句,“我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说没有,那就没有!”
“……”
木杨提醒,“说重点。”
“哦。”张一楠蹲下来,看着何花,“听说你病了…”
身后又是无语的叹气。
“这就是重点啊!”他还不耐烦了,回过头来发脾气,“有病就治病,没病还害怕别人说?凡事要一针见血,直中要害。木杨可还说,因为他是医生,所以他就可以把大街上的所有女人都看成是裸体。”
木杨赶紧圆场,“呃…对,所有人类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
白环下意识的扯了下衣领,木杨无奈的笑了下。
张一楠又问何花,“我是建筑设计师,你去给我卖房子怎么样?”
何花眼睫毛颤了颤,翻给他一个白眼,“张一楠,你是不是有病啊?话那么多。”她站起来,看着眼前为她担心的所有人类很不耐烦,“我都说了我没病,你们就不能让我好好的清静一下?一整天的这检查那检查,钱不都是白花了吗?”
她居然有了反应!
张一楠拍着胸脯,正等着夸奖,何花就跟他确认,“你,刚刚的话算不算数?”
他一下短路,“我说什么了?”
原来她另一个希望是工作!
木杨赶紧替张一楠保证,“算数,房产销售,随时都可以去报道。”他又挡住张一楠一脸蒙圈的五官,“他是清华高材生,大三的作品的就被现在的公司录用,算是老员工了。想要你去上班,只需要给领导招呼一声就行。”
原来啊,原来。
“那我明天就去。”
何花拉起她妈妈的手,“妈,我们回家。”
白环也跟着走出医院,连最起码的一句“谢谢”也不留下。
木杨别过脸,他不想看到那个说转身就转身的背影。
一路上对于张一楠的无情调侃和善意点拨也是充耳不闻,他不想动摇心中那个坚定的信念。
刚到深市的时候他第一个联系的是一楠,而后又一起合租公寓。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何况他从小到大优异,一直都是风云人物,身边不乏美女围绕,他却始终孤身一人。不知他是清高不看,还是另有期待,张一楠曾纳闷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还是取向不对?”
他回给一个瞪眼,“我正常的很。”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还是单身钉子户,你对女人就一点也不好奇?”
于是他才有了那句,“在我眼里大街上的所有女人都是裸体。”
秉承这样专业又理智的态度,对他垂涎三尺的女人,个个又闻风丧胆。
木杨轻轻闭上眼,守身如玉,就是最长情的告白。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 第十八章 相怨(4)
如果不是拉拉走之前邀的同学聚餐,白环想她可能很难再想起小疯子这个人。但老天有时候的安排就是那么让人难以预料,有的人既然有了一次的记起,就会有二次的增加记忆。
北极鸥内招销售部门经理,这几年的业绩和表现白环比任何一个竞聘者都要优秀,可是卓总监还是选了那个自认为可以跟他道谋同和的刚入职一年的小蔡,他认为人家才有培养的余地。而拒绝她的理由也只有四个字,“优柔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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