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时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卫风
确定沈静没哪,她就放下心来,回府之后发现家中有客。
沈芳早早来了,一直在等她回来。
“咦?芳姐姐?你要来怎么也不先说一声。”小冬进宫的日子并不算太固定,但是今日是固定要进宫请安的日子。
“我就是等你回来的。”沈芳也顾不上客套:“你可得了消息?说六公主……”
啊,为这事儿来的。
小冬释然,怪不得她特意跑来守着。这事儿关系重大,连小冬都担忧,她自然也是。
“没的事儿,太后娘娘说了没有表哥,只是谣传而已。”
沈芳双手合什念了声:“菩萨保佑谢天谢地。”又说:“虽然能尚公主是荣耀,可是三哥毕竟定过亲了,再说……六公主那个脾气……”
沈芳在宫中住过,要说对六公主的了解,也不次于小冬。
“我还在宫里时,就亲眼见过,六公主仅为了宫人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勾破了她的一条染朱素花织帛裙子,就把人打得半死……”
就算她不是公主,这种脾气的儿媳妇谁家也不想要啊。[看小说上]
这真是活生生的皇帝女儿不愁嫁的反讽。
可是小冬觉得这时候的公主们,还有郡主们,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幸运的,起码本朝的公主不必“和亲”“和番”。
既然确定无事,沈芳急着告辞,小冬说:“啊,前天有人送了些风鸡、腊肠什么的来,让人装些你带回去。”
沈芳说:“每回来都不空手走,你再这么着我下回可不来了。”
“你不来呀,我就打上你家里去。”
送走沈芳,小冬才把衣裳换下来,屋里头地龙烧得热,连袄都穿不住。红芙红红着眼从外头进来,小冬诧异:“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她马上猜着:“是不是胡妈妈又训你啦?”
红芙强笑:“没有的事,迷了眼,我自己揉的。”
这借口实在太老套了,小冬压根儿不信。等红芙又出去了,她另叫了一人来问。
“不是胡妈妈训的,”小丫鬟碧玉小声说:“上午红芙姐姐收了封信,好象是她家里捎来的,说她娘去世了。”
小冬心里一沉:“是么……”
难怪了……
等晚上瞅着没人的空子,小冬问红芙:“我记得你家是不是京城的?”
红芙点头说:“嗯,我家住羊集镇,离京城七八十里地呢。”
“我和胡妈妈还有福管事说说,让人送你回去吧。”她还包了一个小包:“钱不多,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回去住两天再回来。”
红芙张嘴想说话,可泪珠先滚了下来。
“可别哭了。你收拾收拾,明儿就走。”
红芙抹了把脸,抽噎着点头。
第二天小冬和福管事说了,果然派了人和车送红芙走。胡氏也去送她,另添了一份银钱,还有些衣裳什么的,打了一个包袱。小冬绣了几针活计,问:“胡妈妈,羊集那地方,很穷么?”
“那儿啊,还算好的。以前那儿是个骡马市,羊集的名儿就是这么起的。那儿的人种地不多,有些就做些吃食什么的小买卖,有些就打零活儿。红芙家是孩子太多了,七八张嘴实在养不活,才卖了她的。当时身价钱都没要多少,只说能让她吃上饱饭少挨打骂就成。”
小冬听着觉得心里发酸,针也插斜了。
胡氏看她一眼,也没劝解,拉着她翻看绣样儿。过了午天阴了下来,眼看着要下雪,小冬去厨房站了站,看着他们蒸好了两道点心,亲手端了去给安王。走到一半路便遇着人,告诉她说:“王爷刚换衣裳出去了。”
“哦?”小冬看看天色,安王明明说下晌不出去的,难不成有什么急事?
“去哪儿你知道吗?”
“进宫了。”
小冬怔了一下,没说什么便先回去了,晚饭时安王也没回来。梅花在小冬脚边儿打转,平时它这么卖力的讨好,小冬一定会把它抱起来。可是今天它都转了不知多少圈儿了,小冬也没理会。
小冬悬着心等着,听人说王爷回府了,才放下心事。第二天一早安王倒是主动把她叫过去和她说:“六公主的婚事定了。”
“啊?”这么快?
“嫁给谁啊?”
“罗渭。”
呃?
她还以为罗渭是最不可能人选……为什么……
“昨天六公主闯了祸,将七公主推得跌进湖里。”
小冬忙问:“七公主没事吧?”
这会儿的天气,湖水都结了冰了。七公主一个半大孩子,掉进去只怕要丧命!
“不好说……”看安王的脸色,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六公主是想私约沈静……后来中间却出了波折变故。”
怎么沈静也扯进去了?
“还有一桩事。”
还有什么事,比沈静和六公主扯到一起更严重的?听安王的口气,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
“七公主……她不是位公主。”
什么?小冬一时没明白。
“是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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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了好催泪的漫画,呜呜呜,眼睛哭肿了~~
嫁时衣 第四十八章 过年
第四十八章过年
怪事年年有——今年是特别多了点。{纯文字更新超快小说}
大变活人呐。
小冬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怎么可能。无论皇子公主,生下来便有宗正司的人验看记录,而且那些奶娘,宫人,宦官,他们难道都是白吃干饭的?虽然这位七不知是公主还是皇子的人小,穿着衣裳旁人看不出来,近身伺候的总得知道吧?
“所以昨天查了半日功夫,七公主她,”安王也说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查也查不出什么来,都找不着头,那会儿万事都是圣德太后说了算,宫里头许多事情……他出生那时暴雨连连,接生的是掖庭的一个老宫人,孩子生下来只说是一位公主……”
瞒一时容易,能瞒这么多年,可真是不易了。
小冬想到那个曾经向她讨吃的,上元夜陪她一同经历了刺客惊魂的小姑娘,把她头上的揪揪髻和绣花裙替换成男童装束,倒也意外的合适。
这孩子从来没点儿娇气。
“那……以后怎么说?”
皇帝认吗?
应该会认吧,毕竟是自己骨肉。而且,以圣德太后和皇后的一贯手段来看,七公主如果不说成是公主,多半早无声无息地死在宫中的某个角落。
“只说七公主从小体弱,高僧指点充女孩儿养,作女儿妆束,如今改回来就是了。[看小说上]”
咳……民间倒也常有此事,不过如今这么说……也就是抹平下脸面,内里怎么回事儿,该知道的都知道。
“表哥也搅进了这件事里?”
“没有,沈静可不是一般的机灵。六公主派宦官传话,说的含糊,召他至甘露亭。沈静发现来传召的宦官不是平时常跑腿传话的那个,问了两句,那宦官不敢说奉圣命,有些支支吾吾的……”
“所以沈静没去?”
“去了。”安王似笑非笑:“三皇子正好也在西内苑,沈静邀他同去的。”
呃……
这人真是不吃亏。
安王没说他们当时见面的详情,只说:“六公主当时羞愤,其实也未必是有心推撞了七公主……”他又顿一下,看来叫习惯了一时实在难改:“等他被从水中捞出来已经昏厥,更衣救治,就什么都发现了。”
“那,皇上很生气吗?”
安王摇了摇头,忽然笑了:“不,皇上只是生六公主的气,七……嗯,现在是五皇子了,其实有了五皇子,皇上是很高兴的——你也知道,皇上膝下单薄。”
对,那是太单薄了。皇帝原来就四个儿子,老大老四早死,二皇子自尽之后,算来算去皇帝跟前竟然只有三皇子一个儿子了。
但是肯定有人不高兴。
话说皇后多么艰难的把二皇子养得废人一般,又半推半就的任他造反不成,最后成功自杀。《免费》终于拔了眼中钉,可还没痛快几天,又冒出一根肉中刺来。当然,七公主,啊不,是四皇子,他从小就被人说是傻子,而且比三皇子小着许多,论嫡论长论贤……反正论什么他都排不上号,皇后对他应该不用象对二皇子那样日防夜防。
俗话说打虎亲兄弟,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孤寡一个,皇帝有安王这个能干又忠心的弟弟帮衬,可比自己一根光棍儿强。小冬越来越觉得自己老爹堪称安贤王啊,一点不比戏里的八贤王差,风仪又美,才学又佳,又能干又忠心,这样的还不叫贤王,那谁还算得上?
经过景郡王和二皇子一场叛乱,皇帝虽然表面上还是英明神武,可是亲堂弟和亲儿子串联起来造他的反,他的面子里子都很受伤。况且京城创伤未平,赵氏宗室也伤了元气,这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儿子来——就算这个儿子有点傻,可皇帝也挺高兴。
所以这一年过年,也不算冷清。三皇子前头少了个位置,后面多了一席,皇帝一眼望去,自己庄稼地里总算不是千顷地一棵苗了,一时高兴,酒还多饮了。
满殿里人颂盛世太平歌皇上圣明,连皇后都强颜欢笑,唯独六公主沉着一张脸,活象死了娘。
她还想哭啊?小冬觉得最该哭的是罗渭才对。
小冬转开目光,打量五皇子。
那个孩子穿着一件红缎袄,挺喜庆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不知是不是落水的后遗症。《免费》一张脸显得粉妆玉琢,乖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殿上的人多半都在不动声色的打量这个突然间由女变男的五皇子。
另一位小郡主赵苁探头过来小声说:“小冬姐姐,你看六公主。”
小冬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去看,六公主不光眼圈儿红红的,脸也红了,一看就是喝多了酒的样子。旁边的宫人连忙半劝半拉簇拥着她走了。五公主瞧见小冬她们,遥遥朝这边举了下杯。
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小冬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喜欢京城——其实她是不喜欢皇宫。
虽然宫里有对她很好的太后,可也有对她皮里秋阳的皇后,意图不明的明贵妃姐妹,刀切豆腐两面光的宋婕妤,还有许多许多的女人,掖庭长长的巷子,晚上从那里经过总能听到不知何处传来的哀怨的声音,象哭声,象狂笑。
外头又下起雪,飘飘洒洒,纷纷扬扬,重重宫阙在下雪的夜间静默着,仿佛一起沉睡了。等焰火冲天而起的时候,夜空中瞬间绽放绚丽的烟花,金彩辉煌,气象万千。
众人纷纷起身离座去看焰火,宫人也取了小冬的斗篷来给她披上。小冬站在柱子旁边不肯出去,上元夜的经历留给她的阴影恐怕一生都消不掉了。
忽然袖子被拉扯了两下,小冬转头去看,五皇子站在她身旁,仰着脸,轻轻喊了一声:“姐姐。《免费》”
小冬几疑自己是幻听了。
“姐姐。”
不是幻听,五皇子又喊了一句。
五皇子把一样东西塞到小冬手里,就跟着宫人走了。
小冬抬起手来看,那是个小小的金元宝,系着彩绳丝穗,很可爱,不过也是很寻常的东西。
小冬过年时总可以收大把的金银锞子,元宝也有,鱼儿也有,五谷也有,花儿也,累积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私房。
可这还是她头一次从比自己小的人手里得到这种东西。
她笑了笑,把那个小元宝系在襟扣上,朝前走了两步,扶着圣慈太后,一起朝外头看。
外面一个硕大的焰火在空中爆了开来,金光紫光红光如光雨般纷纷而落,将整个皇宫都映亮了。
圣慈太后毕竟有了年纪,放过焰火后便退了席,散了席小冬和安王一同出宫回府。许多辆马车停在那里,不约而同地让他们先走。远远的不少人家在放鞭炮,声音在夜中响成一片。
小冬掀帘子朝外看看,雪片越来越大,象鹅毛柳絮一般。
“不知哥哥现在在做什么。”
安王没有答话,小冬转头一看,安王大约是饮了酒,已经靠着车壁睡着了。
小冬将斗篷给安王盖好,轻声吩咐赶车人:“走的稳一些。”
胡氏带着人拿着灯笼在门口迎她们,撑的伞上已经落了一层雪,可见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小冬握着她的手,好在并不算凉。
“天这样冷,妈妈不用特意出来迎我。”
府里预备了热水热汤,红芙替她摘下簪环梳顺头发,小冬洗过脸,将乳脂涂在脸上手上,刚放了帐子睡下,就听窗子上格格响了两声。
小冬起先以为是风声。
可是风声哪会如此规律,格格格又响了三声。
难道梅花跑外头去了?不不,这只懒猫哪儿暖和往哪儿钻,一入冬谁也别想把它从熏笼边赶开。这么冷的天气又下雪,它才不会出去。
难道是秦烈?
这么冷的天……
小冬掀开帐子,屋里烛光昏暗,窗子虽然上了闩,却被人从外头拨开了,秦烈果然推开窗扇跳进屋来,带进一身寒气。
小冬忙披衣坐起,压低声音说:“你怎么来了?”
秦烈笑笑,走到跟前来:“我想早些给你拜年。现在已经过了子时,算是新年头一天了。”
小冬笑笑:“你这人……你在外头站站,我好起来。”
这时京城的风俗,年初一时亲朋好友会互相拜年问好,往往有人熬了一夜守岁,觉也不睡,一早就出门四处拜年应酬。可秦烈这也来得……太早了一点吧!
不过秦烈在京城没有家,平时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过年正是万家团圆之时,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就算和那些伙计管事在一块儿,想必也没有什么团圆气氛。
小冬穿着小袄睡裙,把头发随意一束,从茶寮里倒出茶来递给秦烈:“快喝杯茶暖暖吧。你今天实在不该来的,外头下雪,你的脚印留在地上人家会看到的。”
“不妨事,我坐坐就走,雪下得大,要把脚印盖上也要不了多久。”
“这倒也是。”
“宫宴上都有什么好吃的?”
“哪有什么,”小冬笑着说:“年年那一套,菜都炖得烂了,汤端上来也半凉了。不过有一道炙鹿肉还不错。对了,你晚上都吃了什么?”
“陪他们喝了点酒,菜倒没吃着多少,你还有点心没有?拿点出来给我垫垫。”
小冬端了一只盒子出来,里头有粉糕果脯和滚酥肉之类的小点心,秦烈也不跟她客气,就着茶水把一盒子点心吃了大半,也从怀里摸出个小锦袋来:“喏,这是压岁钱。”
小冬哭笑不得,接了过来。
“好了,你早些睡,我走了。”
“你……这就走了?”
秦烈站起身披好斗篷,伸手揉揉小冬的头发:“别舍不得,不到两个时辰我就会来拜年了,到时候再见。”
小冬剜他一眼:“谁舍不得你了。”
“我出去你再把闩销上,可别忘了。”
小冬应了一声,秦烈跳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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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好冷。。
嫁时衣 第四十九章 消息
第四十九章消息
小冬只觉得刚睡下还没合眼,就被红芙推醒了,忙起身来梳洗更衣,家里本来少了一个人就冷清,小冬特意换上一件红袄,头上又戴了累金珠凤和一对红绒花,对镜一照,到底是少年人有精神,这么一打扮更显得喜气吉祥。免费小说她先去给安王磕头拜年,安王也已经起身,笑吟吟的给了一个丰厚的红包。连程姨娘刘姨娘两个也都各给了一个荷包。小冬寻思着要论身家自己比她们可丰厚多了,收她们的东西总觉得自己在劫贫济富。可是人家既然给了,小冬又不能不接。一样接过来道了谢,父女俩再进宫一趟,太后皇后也各有表示。等回到府里,果然各处拜年的人就来了。秦烈穿得里外簇新,他来得最早,磕头的空儿还朝小冬挤挤眼,小冬估摸这人大概一宿没合眼,可看着依然精神抖擞。沈静也来了,他穿着一身天青棉缎,修眉俊目,玉似的脸衬着鸦翅一样的鬓,真怨不得六公主想嫁他想的都犯了宫规。
府里的幕客都回家过年去,可张子千还在,他也换了一身过年的新衣,玄色底子上绣暗红花的袍子,下面是高底靴子——为着下雪防滑防湿的。这么一走进来,小冬眼前忽然掠过另一个人的影子,心里头格噔一声。
安王看着她的脸色,打发秦烈他们干迎来送往的活儿去了,也不是个个来拜年的都得安王亲自照面。
等他们一出去,小冬就扯住了安王的袖子:“父亲……那张子千他,他……”
“你看出来了?”
安王这话就等于承认小冬说的对了。免费小说
小冬费力的点了点头:“他……是,是男扮女装的还是女扮男装的?”
安王一笑:“你说呢?”
现在穿圆领袍子,喉结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女的再扮也扮不了那个呀!
“那……”
小冬坐了下来,喝口茶压惊定神。
好吧,不用大惊小怪。
反正前几天刚出了一个女变男,公主都能变皇子,那凭什么秦女不能变成张子千呢?
秦女离开教坊之后小冬还真有点儿想她,一来她唱的实在好,别人比不了。二来她不象教坊其他人似的,总一股脱不了的风尘气,秦女气度绝俗出尘,不流于俗……那个什么,现在一想当然不俗了,一帮子莺莺燕燕里头他这个西贝货简直叫太出尘太脱俗了。
他,他……
小冬又灌一气茶。
以前安王就格外赏识提携秦女,所以总有人说安王捧着秦女是看上了她,后来再有二皇子闹的那事儿,安王和秦女更是被传的满城风雨。
结果安王和秦女还真有事儿!
当然,不是外人想的那样。
小冬觉得这个年过得简直太刺激了。
小冬大半晌脑子都乱得很,克制着不朝张子千那儿看,人家问她什么她不是答非所问就是支吾了事,沈静还有应酬先走了,安王叫上张子千:“来手谈一局。《免费》”
小冬忙抬头:“初一可别下棋。”一瞅见张子千,又想看又觉得别扭,把头转到一边去。
安王知道女儿没转过弯来,笑着说:“咱们正好四个人,那一起玩会儿吧,击牌好不好?”
小冬定定神,摇头说:“不好,我玩不过你们,你们都猴精猴精的。”
安王做势要扭她,小冬躲了一下,出主意说:“玩堆牌吧。”
堆牌类似麻将,点子凑成一副就能赢,比击牌强,击牌要算,要猜,小冬跟安王玩过,每玩必输。
关上门也不管有没有再来拜年的了,取了一副牌来,四个人坐下来玩,小冬让人回房去取了散钱和锞子来,玩了半天,算一算居然赢的比输的多,喜孜孜地搂钱:“承让承让。”
可是小冬心里总憋着这件事儿,总想说,可想着这事儿要紧,又不能随便跟谁说。后来还是和秦烈说了。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秦女?”
秦烈一笑:“记得,你哥哥不还说,那和我成了本家了,我姓秦她也姓秦。”
秦女可不姓秦,只是艺名。
秦烈听秦女唱过两次,倒是不大记得住人。但是架不住他也听说过安王和秦女以及二皇子“不得不说的故事”,所以对这名字印象还是很深的。
“她不是不唱了吗?”
“对……脱了籍之后,就没人见过她了,有人说她是被人金屋藏娇了,也有说她回老家去了什么的……”
“那你怎么忽然想起她来了?”
“我今天见着她了。(免费小说 )”
“什么?”秦烈差点高声,连忙压低了嗓子问:“她……难不成是王爷……”
小冬立马知道他误会了,把安王当成那个藏娇的了。
可是某种意义上,安王也的确是藏娇了……
咳,这叫一个乱。
“其实你也见着了,咱们还一块儿玩了半天牌呢。”
秦烈也傻了。
小冬看着他的傻样儿,顿时心理平衡了。
嗯,人有时候就这样的,自己倒霉的时候总想找个人作伴,别人也一起倒霉了,自己立时心平气和。
今天玩牌的时候没有丫鬟伺候,就安王,张子千,小冬和他自己。
另外三个人选都不可能,那当然就是……
秦烈挠挠头:“他……男的吧?”
“对。”
两个人面面相觑,小冬把茶杯朝他推了推,秦烈忽然冒出一句:“那,王爷是真喜欢他?”
小冬好险没咬了舌头:“胡说八道!”
秦烈连忙赔罪:“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这事儿……”
整个过年期间,小冬除了担心赵吕,就是为张子千的事儿纠结个没完。(免费小说 )
赵吕的信终于来了,因为路上不好走,这封信在路上足足耽误了一个半月。
信上说,他们那一队人打退了一伙儿马贼。
信上轻描淡写的,只说与马贼狭路遭逢,然后动起手来,前后没用一盏茶的功夫,马贼丢下六七具尸首退走。纸上那么短短的两句话,可是其中不知有多少刀光剑影,小冬紧紧攥着信纸——虽然知道赵吕此去从军不是吃饭旅游去的,绝不会轻松。可是,可是赵吕之前哪遇着过这样的事?
他信上上说自己并未受伤,小冬想,赵吕应该不会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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