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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乐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须尾俱全
林三酒一愣。
“先出去,”数据体又一次退场了,那个她熟悉的余渊,正沉着嗓音催促道:“我们时间很紧。”
等一下,她难道已经不知不觉做出选择了?她认为余渊不会救人?这一个选择的节点,就这样结束了?
直到林三酒翻出窗口,与余渊一起在黑夜的掩盖下小步跑向镇长府,她都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边跑,她一边低声问道:“那个女人,我们就不救了吗?”
“救,”余渊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但不是你认为的救法。将那黑色机器摘下来,拉起她跑,唯一的结局就是她大叫示警,我们两个被包围。”
林三酒能想象得出那一个场景。“那你说,该怎么救?”
就在她这一个问题刚出口的时候,仿佛是为了印证余渊的话一样,从远处响起了那一个女人的喊叫声,尖锐地划破了空气:“来人啊——他们刚从我家里跑了——”
“我们能做的,”余渊加快了脚步,充耳不闻地答道:“只有给她提供一个机会,让她自己能够选择,摘或不摘那黑色机器。”
“假如她不摘呢?”
“那她并不需要你救,对不对?”余渊从夜色里看了林三酒一眼。
她仍然不知道,余渊的决定究竟是不是他本人也会做出来的——但是林三酒却依然难以解释地感觉到了几分安心和熟悉。假如她将心神全部聚焦于眼前,专注在这一个版本的花生镇上,她甚至觉得另一个人生里的事就像是一场梦,余渊从来没有做过一天的数据体。
她紧紧地握着余渊的胳膊,靴子踩上他的肩膀,利落地攀上了镇长府的高墙。防御电网早就被他们切断了,她踹掉了墙上几根长长的铁矛尖,给二人清出了一个落脚地,随即轻轻地跳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镇长府外侧戒备森严,可是翻进来以后,门口却只有稀稀零零两三个卫兵——等二人悄悄钻入那一栋白色府邸之后,更是连一个警卫都看不见了。
他们在空荡荡的长廊里走了几分钟,推开过一间会客厅和一间酒厅的门,可是除了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唯一的动静,就是被惊动起的气流与灰尘。
林三酒的枪口都垂下去了。“怎么回事?”她低声问道,“没有警卫,也没有仆人?奥夜镇长难道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不可能,他自己做饭,自己打扫卫生,自己保护自己?”余渊也紧皱着眉头,说:“会不会是莪们的行踪暴露了,他知道我们正冲着镇长府来,所以逃了?”
“那怎么没有往这儿调人手,来抓我们呢?”林三酒侧耳听了听,“到处也不像是有陷阱的样子……咱们都快把整个府邸一楼都走遍了。”
余渊猛地顿住了脚。“你怎么知道走遍了?”
林三酒抬抬下巴,说:“你看见前面那条通往花园的走廊了吧?我们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它在右手边,说明我们已经把镇长府给绕了一圈了。”
话说到这儿,她也觉得有点奇怪。“你别说……外面看起来气势挺宏大的,里面走一走,感觉好像却挺小?我们才打开过几道门,三道?四道?”
二人交换了一下目光,彼此都从对方的面庞上看见了同样的神色。
“再走一次,”余渊低声说,“找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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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其实我是不愿意再写一遍花生镇的,总觉得有点炒剩饭的嫌疑,只不过从剧情节奏来讲,又觉得这样似乎更好一点……数据体余渊啪地拿出一个物品,林三酒闭眼啪地一想,然后活人余渊啪地一下回来了,就感觉吧……不是那么回事……不知道你们怎么看。





末日乐园 2004 穿管家装的奥夜镇长
这一章马上就好啦
林三酒与身旁旳棕红小熊猫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前方的楼梯,此时正被一个大家伙给堵得严严实实,歪斜在楼梯上;在几个人愣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话以后,从它的内部传来了季山青委委屈屈的声音,声音被布包住了,听起来闷闷的:
“姐?你真是我姐?我你们怎么突然都变成这样了?怎么回事?”
与小熊猫对视了一眼,林三酒原地转了两圈,忽然一张翅膀,扑棱棱地飞上了半空。当她落下来的时候,她正好踩上了沙发坐垫,蹬蹬地跑了过去,在季山青一连几声“哎哟”里,她从布沙发的另一头跳了下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爪,林三酒在心里叹了口气。面前这个蓝布碎花布沙发的的确确就是季山青不假。
也是,那个老太婆只说了“物种会改变”,没说肯定会变成动物;季山青本来就是一只礼包,现在变成了一个包着碎花布的三人座沙发,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不过,为什么偏偏是沙发呢?
要说此时对季山青的变化最满意的人,一定是清久留无疑了;他几下跳上了沙发,舒舒服服地窝在里头,爪子搭上了扶手,对季山青说道:“也难为你一下一下地挪过来了。走吧,我们继续上楼,我路上给你讲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我动一下有多不容易吗!”季山青一边说,一边费劲地向上挪了一节——当他动起来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人在后头推他似的;沙发一歪,又一斜,咚地一声在台阶上砸了一下,传出了刚才那种熟悉的回响。
林三酒急着想上楼看看大巫女,又不放心把他们两个留在后面,一步跳上几层台阶后,只能干等着,原地转圈;一边转圈,她一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你们的能力还能用吗?”
“与其说是能力不能用, 倒不如说是发动能力的条件消失了。”清久留懒洋洋地说, “我要用手覆盖住物件, 才能吸收它内部的液体;但是现在我只有这两只爪子,第一个条件就满足不了。我不用试就知道用不成。”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话,蓝碎花沙发上忽然多了一张签证, 在维持了几秒之后,又随着沙发的动作而忽地一下像泡泡似的破灭消失了——也是, 他本来就不是人类, 所有能力的发动条件自然也都和“身为人类”无关, 不管是礼包还是沙发都能发动。只不过就算季山青的能力还能用,对眼下的状况也于事无补。
林三酒想了想, 也试着叫了一下卡片。
然而没有了手以后,卡片似乎也不知道应该从翅膀下出来,还是从鸡爪子下出来, 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动静;卡片都叫不出来, 更别提一声叮这两个用手实施的能力了——察觉到了这一点之后, 顿时让她的心沉了沉。
不知道物种改变是源于那个老太婆的能力还是特殊物品
不过不管是哪一个原因, 这个效果大概都是有时限的吧?
不幸中的万幸是,林三酒的意识力、一身异于常鸡的力气, 以及脖子上的皮格马利翁项圈这三样东西,仍然能够依靠。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上楼吧, ”她咽下了喉咙里一连串的叽叽咯咯,“那老太婆与我们素不相识, 我估计是冲着大巫女来的,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意识力还在, 那么她可能就还在沉睡着;然而其他的能力却不能用了,说明她的自保手段大概失灵了——这对大巫女来说, 可以说是最糟糕的情况。
“累、累死我了,”蓝布碎花沙发在又一声“咚”以后,气喘吁吁地停在了楼梯上,甚至连它的布罩都在一起一伏:“我这样上楼太不容易了,清久留,你赶紧从我身上下去!”
棕红色的小熊猫咕哝了一句什么,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为了能加快速度, 林三酒干脆张开翅膀,从后面扶起了沙发,半推半顶地把季山青一路挪上了楼——加上季山青自己也在努力地朝上爬,一时间速度还真快了不少。
“我说, ”清久留一边上楼,一边说道:“跟我以前经历的世界相比,这个世界真是够乱七八糟的。什么精神病、卡路里、裂缝现在连物种都改变了,完全没有道理嘛。”
林三酒抬头看了一眼楼道编号16,又继续朝上走去:“说到这个我倒是有话想说。”
她也有跟清久留相似的感觉,似乎这一切都凌乱得不成章法——但是在这一片乱麻似的表象之下,林三酒不知怎么就是觉得有问题。
“这只是我的一个感觉,”她朝身后二人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自然,说不通,尤其是跟其他世界一比,这感觉更强烈了。但具体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毕竟只是我的一个直觉而已。”
“不自然啊”季山青轻轻地重复了一声,随即陷入了沉默。
二人似乎都沉浸在了各自的思绪里,一声不吭地走了一会儿, 还是清久留头一个出声了。
“爬了这么长时间, 怎么还没到?”小熊猫顿下了脚步, 四下张望了一会儿。“这是第几层楼?”
“19, ”林三酒在心里皱了皱眉头。以她的脚速来说,这么半天才上了三层楼, 确实让她有点意外——或许是季山青拖慢了速度吧。
“再上一层就是大巫女的地方了,大家提防着点她设下的力场。”
假如那个力场也是通过意识力设下的话,可能依然还在——只不过,当众人在季山青喘着粗气的声音里又向上走了一层楼以后,林三酒就发觉自己的警告根本没有必要。
因为他们又回到了16楼。
那个熟悉的“16”,静静地在墙上等待着他们,连旁边的污渍都一模一样——季山青忽然喃喃地出声了。
“不是莪们走得慢,是我们在这段时间里,已经爬了好几次16楼了吧。”




末日乐园 2005 初见奥夜镇长
被枪口顶着后脑勺,管家将一只手按在了走廊尽头旳风景油画上,轻轻一推;随着整面墙无声地滑向后方,又一条走廊展现在了林三酒和余渊眼前。
“正常的门配不上你们镇长府是吧,”余渊哼了一声,说道。
林三酒朝他看了看,忍回去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也有普通门的,”管家忙说,“就在前面了。”
“这么大的地方,只有你一个工作人员?”
“只有我是常驻的,其他人都是来干完活就走,不进内府,这样才能避免消息泄露。”管家说着,又带他们走下了长长一截楼梯;越往下走,灯光越稀疏将就,等他们来到了一扇上了锁的铁门前时,只剩头上白惨惨的一个灯泡了。
与镇长府沉稳贵重的装饰风格一比,这扇厚铁门毫不遮掩它赤裸裸的野蛮敌意,仿佛门后就是地牢。考虑到花生镇的行事风格,这儿还真有可能是个地牢——或者是个陷阱。
好像在拖延时间,管家慢吞吞地掏出了一串钥匙;在他低着头一把一把找钥匙的时候,林三酒和余渊对视了一眼,叫出了金属拳套。
一言不发地,她的拳头蓦然从管家头顶上怒扑出去,裹着风,深深地砸进了铁门门板上。沉重的撞击声登时充斥回荡开来,他后知后觉地缩起了脖子,一时似乎又想捂住被拳风擦过的头顶,喉咙里又想叫;只是当他看见门上深深凹陷进去的坑时,他哑了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林三酒,眼睛瞪得滚圆。
尽管才刚进化,林三酒的力量似乎也超出了他的预料。
“快一点,”她亲切地笑了笑。
管家这一次立马就挑出了合适的钥匙,迅速插进了门锁里。
“怎么不把门锁打掉?”余渊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没那么大力气,”林三酒也以气声回应道, “我现在手疼得要命。”
余渊从鼻子里发出了“哧”的半声笑, 随即忍住了。
随着“咔”一声响, 管家打开了门锁。他欲言又止地看了二人几眼,在被余渊用枪口推进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小心翼翼地说:“麻烦你们二位当心一些,千万别损坏了里面的东西”
不等林三酒问出“为什么”, 随着她踏入地下室、目光一转, 就已经全明白了。
整个镇长府的地下一层, 看起来全都被打通了,连成了一片宽广的地下大厅;墙壁、地板上都铺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内层, 看起来似乎又隔音,又有防护作用——他们都没想到,原来镇长府的“安全室”竟然有这么大。
他们更没想到, 镇长府安全室保护着的, 并不是人。
从二人所在之处看去, 大厅里至少被分成了四五块区域, 每一块区域里都满满地装着各式不同的机器、通讯系统、屏幕以及控制板。在冷冷白白,不带一丝感情的灯光下, 林三发现大多数仪器,别说是辨认它的作用了,她连见都没见过。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仰头将大厅环视了一遍, 喃喃地问道。
余渊自然也回答不上来——他的目光和脚步,这时都被右手边的墙壁给吸引过去了。
一块又一块二十厘米长的小型屏幕紧密地拼接在一起, 将地下大厅整整一面墙壁都铺满了,不留一丝缝隙。每一块屏幕上都显示着不同的内容;林三酒的目光从屏幕上扫了过去, 仓促间只模糊地看见了许多不同的面孔,随即就落在了大厅正前方。
在她对面数十步远的地方, 是不知多少排比人还高的立式机舱,每一排间仅容一人通过;每一个像小房间似的机舱里,都是同样的设施:电线、控制板、叫不出名字的精密设施,以及不断划过一行行内容的屏幕。
抓住了林三酒目光的那一行字,是印在很小一张标签纸上,贴在一部立式机舱门框上的,只有五个字——“辅导员系统”。
还不等她走近, 只听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嗓音,似乎离得很远:“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林三酒急急一拧身,除了远远站在一起的余渊和管家之外,却谁也没看见。
那女人嗓音仍旧在继续回荡在大厅里:“你怎么回事?你连一点点好歹也不分了是吧, 你不知道是谁救了你?你就这样报答你的恩人?”
声音来自墙壁上的屏幕——林三酒迅速几步赶了过去,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余渊此时仰着头,正盯着墙上的一块屏幕。
满墙不同颜色的光芒,不断波动的影像,像一波波海浪推打着沙滩,将他的面容、眼睛和墨色刺青映得光色变换,如同浸没在水底,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顺着他的目光,林三酒看见了屏幕上一张熟悉的脸。那一个偷偷给他们通风报信,让他们找到了武器仓库的中年女人,此时只穿着内衣内裤,坐在一群女人中央。
她们正站在一片小空地上,背景是一栋亮着疏零灯光的居民楼。夜幕下,其他人都穿着厚厚的卫衣和外套,站在阴影里,唯有报信的中年女人——林三酒突然意识到, 她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独自坐在昏黄路灯下,胳膊紧紧抱着自己, 不知道是冷, 还是因为羞耻。
“如果不是必要,我们也不会对你实行紧急教育, 你以为我们就喜欢看你衣不蔽体的样子?”另一个女人语重心长地说,“可是你想想,是谁把你害成这样?是那些镇外的犯罪分子,他们一直对我们就不怀好意,蒙骗你,用谎话灌输你,你呢,自己也糊涂、愚蠢”
又一个选择“节点”浮了起来。这一次,林三酒几乎没有多少犹豫。
她看着余渊动了;他微微一闭眼,似乎再也不想看下去,抬手就关掉了屏幕上的播音键——画面似乎是关不掉的。那一群穿得厚厚的女人,仍然在无声地嚅动着嘴唇,灯光下只穿着内衣裤的中年女人,垂着头不出声,好像要把自己缩进身体深处一样。
“你解释一下,”余渊转过头,声气平稳地对管家问道:“屏幕上的这些人在干什么?”
管家茫然地看了一眼屏幕,好像没有意识到屏幕上的内容有什么出格之处。
“应该是归化教育模块认为,那个女的需要一次‘紧急教育’,所以安排了那一片居民区里的帮扶互助委员会,把她带出去了。”他小声答道。
“归化教育模块?”林三酒皱起眉毛,问道:“是指这些屏幕?”
“不,不是的,它们只是监视屏幕。”管家小心地说,“二位在地下大厅里看见的所有机器,都分别属于不同的镇务模块。除了归化教育,还有安保模块,人事模块,新闻与娱乐模块你们不是要找奥夜镇长吗?”
他转过头,比了比身后林立的、嗡鸣着的无穷机器。
“你们看见的,就是‘奥夜镇长’如今的奥夜镇长,就是地下大厅中的一个系统。”




末日乐园 2006 地下大厅
“人类旳心灵是一种很稀软的东西。”
二人走在一排排机房之间时,余渊低沉的声音,伴随着他们的脚步徐徐回荡开来。
他的嗓音是哑光的,舒缓而平稳,即使他说的内容一点也称不上令人心安:“只要找对方法,想将它捏成什么样,就能捏成什么样。”
管家被林三酒的枪抵在后腰上,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为二人领路。
“这一片,”他像个导游似的介绍说,“是我们的系统主程序,只要它能平稳运转,就能保证整个花生镇的安稳。像水电,燃气,物资调配、工作安排等等民生事务,全是靠系统管理的”
他偷偷看了二人一眼,小声说:“我看二位并不像是坏人,只是跟我们有些误会”
“误会?”林三酒笑了,“想把每一个进入镇子的人都监禁起来不许走,算是什么误会?”
管家摇摇头,似乎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才好。“这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出了花生镇继续走,可能连命都要丢掉了给你们一个能够在花生镇生活、工作,结婚生育的机会,完全是对你们负责,你们哎。你们不愿意获救,我也没办法,不过你们总得饶过镇子上这五千多人的身家性命吧?”
“你什么意思?”林三酒问道。
管家往身旁的操作屏上指了指。“我们镇上的人,都是靠‘奥夜镇长’主系统才能安稳生活的。没了它,我们五千多人就没了食物配送,没了冬天取暖,没了银行存款,连自来水都没了。最重要的是没了安防,我们暴露在外面罪犯军阀的目光下了,到时怎么活下去?
“我知道,你们大概觉得是‘奥夜镇长’系统要强留下你们,你们气不过是不是?我可以开个例外,让你们走, 但是你们可千万不能伤害我们的‘奥夜镇长’系统啊。五千多个人的处境, 全在你们的一念之间了。”
“选择节点”来得极快, 去得却更快——当林三酒意识到她已经顺势想象出余渊的下一步时,余渊忽然转过身,狠狠地朝机器上踹了一脚;巨响声像是蓦然从半空中跌下来的一只铜钟, 叫管家吓了一跳。
“别拿五千人来要挟我,”余渊慢慢地收回脚, 仍旧平稳地说。“我这一次是踢在外壳上, 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管家瞪视着他, 口唇颤了几下,没发出声音。
“现在给我省点废话。没人对你们的水电银行感兴趣, ”余渊用枪口轻轻打了几下“奥夜镇长”主系统机器,说:“告诉我,负责拘禁和归化教育流程的模块, 都有哪几个?”
在管家张嘴之前, 余渊先一步说道:“可别跟我说, 这个系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破坏一个模块于是整体都被破坏了之类的玄话真要是那样,我也只好全给它破坏了。”
管家终于垂下头, 朝布满屏幕的墙壁下走了过去。
地下大厅里,他们的脚步声未及回荡开,就被嗡嗡的机芯声吞没了。那么多人, 正在屏幕上说话,微笑, 写字,鼓掌, 看电视都是无声无息的。只要转开眼睛,他们就再也不存在了。
数千台屏幕一起闪烁着不同的光色与影像, 使林三酒感觉自己就像走在水里,每一步都波荡着,踩不稳;自从进入花生镇以来,那一种安静的、沉重的、仿佛厚铁打造的凝滞感,并没有因为她闯进了花生镇的核心而减少半点,反而更加浓重了。
“我们没有负责拘禁的模块,”管家嚅嚅地说, “看见镇外人立刻报警,是镇民守则里的一部分,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林三酒看了看四周:一片接一片的铁灰色操作屏、主机、叫不上名字的仪器,占据了至少一半的大厅;归化教育, 归化人员管理,文化教育和新闻娱乐模块,全都是连在一起的,一旦走进去,几乎朝哪个方向都看不到头。
余渊在操作屏上试探着摸索一会儿,不知道碰到什么,一块屏幕突然从旁边墙壁上伸了下来,身后连着长长的机械臂;二人和管家都惊了一跳,凑上去仔细看了看的时候,林三酒发现是一个镇外人写的思想日记。
“我一直在说谎,我对不起帮扶互助小组成员。我嘴上说花生镇是为了莪好,可是实际上我还是想回家。我认识到,骗人说谎是不对的,我不该伪装成悔悟的样子,糟践了别人对我的好心帮助。”
“我承认,镇外的世界里就是看钱,没人真正关心你。如果我没工作,我也根本结不了婚。今天帮扶互助小组成员问我,你觉得你太太能等你多久?我不知道”
“今天连续工作了十六个小时, 眼睛充血,很晕很花,写不了多少字。”
“我确实有很多错误的认知。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人身自由一说,我更应该在意的,是如何才能让饱受外界威胁的花生镇继续运转下去,保护拯救更多的人我体会过真正的饥饿,我再也不想体会它了。”
“镇外那么危险,不愿意被保护的人,死了也只能说活该。”
林三酒忍住了微微的眩晕感,低声对余渊说道:“你找找刚才被‘帮扶互助委员会’带出去的那一个中年女人,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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