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入戏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暗香
季蕴猛地抬起头,就对上吴王那惊愕中带着失望的眼神,难得也有些紧张起来。
她虽然不喜这门亲事,但是已经嫁给吴王,而且娘家现在还需要吴王帮扶,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还没等开口,却见吴王转身离开。
季蕴心头一梗,随即听到旁边传来一声讥讽的笑声,不用去看都知道是尤香薷。
她正假装听不到,却不想尤香薷不依不饶,听着她开口说道:“三嫂,真是想不到你口中的夫妻和睦竟是这个样子,哎呀,当初你是怎么笑话我的,感情您这是亲身体会才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啊。”
“你……”
“三嫂,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些,这可不是吴王府。”尤香薷笑的更甜美了,季蕴当初用高高在上的眼神鄙视她,嘲讽她时,可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被自己看到这样的一幕吧?
真是笑话。
季蕴索性转开头,不去看尤香薷。
但是尤香薷却不肯放过她,继续说道:“三嫂,当初你可是跟我炫耀,三哥把你当做掌中宝,原来掌中宝是这样的啊,那我可真是开了眼界,你们京城人真会玩了,我们潞州人可不敢比。”
季蕴丝丝咬着牙。
尤香薷瞧着她这幅样子,只觉得痛快得很,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凭什么她就能把自己当仙女一样还瞧不起她。季蕴若是真的如她口中所言她就认了,谁让她嫁给襄王不光彩,谁让她季蕴是吴王亲自求娶的,他们两人就是两个活生生的对照面。
但是现在嘛……
她看着,季蕴这话怕没几句实话,得了机会,尤香薷可不是得好好地出口气,这口气自从她被季蕴嘲讽之后就一直憋着,都憋了几个月了,今日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痛快。
“三嫂,我听说季大人跟益王关系匪浅,你说季大人怎么这么想不开,跟我们家伏姨娘一样,非要跟益王扯在一块,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三嫂你也不用担心,说不定季大人运气好呢。”尤香薷慢悠悠的又吐出一句。
季蕴简直要气晕了,这个小贱人,杀人真是不用刀!
(本章完)
太子入戏之后 444:你倒是换个人坑啊
对上季蕴杀人般的目光,尤香薷还挑衅地笑了笑,这样的场合,给季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发火,她就说了怎么了?
季蕴看着太子妃不顺眼怎么不去挑衅太子妃?
她看着朱蝉衣也不顺眼怎么不去嘲讽朱蝉衣?
看着屠静嘉也心烦,怎么就不招惹她?
还不是季蕴心里清楚得很,这几个人她一个也招惹不起?
也就是她好欺负,名声有暇,她就可着自己作践?
呸!
什么名门闺秀,季家这样的也能算名门?
尤香薷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看也不看身边的襄王,这样的男人真是个窝囊废,还不如她一个女子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他喜欢伏云又能如何,还不是由着李贵妃处处欺压作践伏云,自己喜欢的人护不住,窝囊。
她嫁给襄王也不是她愿意的,当初她也是被人算计的,虽然过程不光彩,但是她确实也打算嫁了人就好好过日子,可是她走错一步,这以后步步都错了。
尤香薷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是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她就是想要活得更好,难道也有错吗?
一旁的襄王侧头看了尤香薷一眼,因为之前跟李贵妃吵了一架,心情一直不太好,现在看着尤香薷一直在喝酒,没忍住说了一句,“大宴之上,你莫要贪杯,若是丢了脸面,母妃回头肯定饶不了你。”
尤香薷闻言侧头看着自己嫁的这个男人,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柔声说道:“王爷说的是,我心里有数,不会给王爷丢脸的。”
襄王脸色稍霁,放松了口气,却又听着尤香薷慢慢地吐出一句,“只是我给王爷长脸面有何用呢,伏姨娘的事情满京城无人不知,王爷可是要想法子才好。”
襄王:……
尤香薷说完对上襄王的神色,笑得越发的甜美,低头又抿了一口酒。
一个个的都看不起她,那大家都不要好过。
婚事是御赐的,便是李贵妃看她不顺眼也不能休了她,襄王再不喜她她也是王妃,那就自己先痛快好了。
别人痛不痛快,与她何干。
今年的大宴苏辛夷能感觉到跟去年有很大的不同,她全程都十分小心谨慎,一直等到宴席结束,帝后离开后她随着太子也离开。
回东宫的路上,晏君初对苏辛夷说道:“那宫女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审问了,有了消息便告诉你。”
苏辛夷没想到殿下动作这么快,她原想着宴席结束后回了东宫再问,于是就看着殿下说道:“那倒是省事了,这种小打小闹给人添堵的事情,便是问出来也没多大的事儿,就是膈应人的。”
“那也得问清楚。”晏君初的眸光一寒,今日敢使计在裙摆上撒水,谁知道明日又会做出什么。
俩夫妻回了东宫,熟悉更衣后,张鉴那边就来回话了。
晏君初出去见人,苏辛夷在内殿拆了头发,对着镜子瞧着自己的容颜,灯光之下,倒是衬得她眉眼间有几分温和。
她笑了笑,唯一可惜的是,今年没能跟大伯母还有母亲说上几句话,不过很快又会见到了。
晏君初回来得很快,辛夷抬头看着他,笑着说道:“问出来了?”
晏君初点头,“那宫女原本是御花园做洒扫的,今年宫里放出去一批宫人,所以就把她调了上来当差。”
苏辛夷点头,“原来是做粗使的宫人,她是受了谁的指使?”
宫里的宫人也分三六九等,粗使的宫人地位最低,平常干得最多那的月例最少,而且还会被人欺负。
这样的人,被欺负久了,慢慢地就为了生存也会投靠或者是容易被人收买。
“原本御花园的一个管事,张鉴已经接着往下查了。”晏君初说完看着辛夷,“今日是没有结果了,早些歇了吧,明儿个再说。”
苏辛夷确实也有点累了,两夫妻进了寝殿,落下帐子躺好,翠雀带着宫人熄了灯悄悄退出去。
苏辛夷一时也没有睡意,半侧着身子,对着太子轻声说道:“今日我刚得了一个消息,吴王那里阮明妃送去的妾侍有了身孕,两个月了,但是今日才传出消息。”
晏君初闻言也侧过身看着辛夷,“那又如何?”
苏辛夷被问得一愣,随即一乐,“殿下这么问,我忽然不知道怎么回了,也是,在你们眼里其实没什么区别,但是在女人眼中就不一样了。”
晏君初就道:“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有什么不一样。”
“这不挺简单的吗?季蕴是吴王亲自求娶的媳妇,结果季蕴还未有孕,倒是妾侍先有了好消息,这消息今儿个一传开,季蕴的脸面算是没了。”苏辛夷便道。
当初季蕴在皇家妯娌里一直挺有优越感,那就是因为她是吴王心仪的人,而其他的王妃都是指婚的。
现在这一巴掌可真是够狠的,季家本就出了事,结果在吴王府她的地位也算是成了笑话。
晏君初闻言却道:“吴王待季氏已经十分宽厚,是季家与季氏不知感恩,居然敢与益王私下勾连,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再说,季罡被抓后,季氏就没脸了,更不要提什么体面。”
体面都是自己挣来的,她自己不知道维护自己的脸面,还能怪人不给她脸面?
苏辛夷听着殿下这么一说,诡异的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换个角度去想,如果当初季蕴嫁给吴王后,能借着原本的情分好好地与吴王过日子,阮明妃又怎么会送人去吴王府?既然不送人,也就不会有妾侍怀孕的事情,说起来起初确实也是季蕴自己自讨苦吃。
“睡吧,明儿个还要早起。”晏君初把人揽进怀里,“吴王府上的事情你不用费心,季罡的处置下来之后,我估摸着阮明妃那边肯定会有动静。”
苏辛夷窝在殿下的怀中,闻言问了一句,“难道还能让吴王休妻不成?”
晏君初笑了笑,“等着看吧。”
苏辛夷知道殿下这是不想背后议论后妃等人,于是就闭上眼睛入睡。
天不亮,外头就有了动静,苏辛夷睁开眼睛,就看到殿下也没动,正半靠着软枕看书,抬头看了一眼,晏君初就放下了手里的书。
“醒了?”
“怎么这么早?”苏辛夷跟着坐起来问道。
“张鉴那边递了消息过来,我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就索性没有继续睡。”晏君初说着起身,伸手扶住了辛夷。
辛夷趿拉上鞋,披了外裳,“张总管那边怎么说?”
“御花园的那个管事招认是照玉宫那边让他做的。”
“李贵妃?”
晏君初颔首,“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做?”
苏辛夷随着殿下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有证据吗?”
“那管事招认是照玉宫的人让他做的,但是没有照玉宫那边具体的实证,唯一能指认的是给他传话递银子的是照玉宫一个三等管事太监。不过,那个管事太监在年宴前就被放出去了,要是想把他找回来得回他老家拿人,又要等些日子。”
苏辛夷听着就道:“殿下,你是怎么想的?”
晏君初摇摇头,“这个不好说,有两种可能,咱们去拿人,很有可能这个人要么暴毙要么不知所踪,如果是李家做的,有李太师在肯定会抹了证据。另外一种可能,照玉宫那边不知情,这件事情也有可能是别人故意栽赃,不然这个管事太监不可能这么巧年宴前被放出去。”
苏辛夷觉得有道理,“那这件事情还查不查?”
晏君初看着辛夷,“你想怎么做?”
苏辛夷坐在铜镜前梳妆,拿着玉梳梳发,她身后的连翘忙接过去给太子妃梳头。她侧眸看着殿下,“只是膈应我,并没有什么更大的举动。一来是因为我本身功夫好,想要谋算我的性命可不容易,二来,故意激怒我,也有可能是想着以我的性子应该会把事情闹大,这样查下去很容易就能查到照玉宫那边,如此我与李贵妃就对上了。”
晏君初微微颔首,并未开口,而是听着辛夷往下说。
“这样的手段并不高明,但是因为安排得妥当,却也有几分可取之处。”苏辛夷思量着开口,“但凡我不肯吞下这口气,事情就不能平息,自然就要闹起来。如此,便能形成隔岸观火的形势,我倾向于照玉宫不知此事,这样的手笔,这样的谋划,倒是跟益王做事的性子一脉相承。”
晏君初就乐了,俩人如今说话做事倒是真的越来越像了,“我也这样想的,这样,我找襄王提一句,让襄王去查。”
“殿下是要让襄王跟益王对上?”苏辛夷眼睛一亮,“也不是不行,李太师跟益王私下交易一事,我估摸着当初襄王也许不知情,如果这件事情能扯出益王,再加上伏云的事情,襄王与李贵妃这对母子怕是又要起争执。”
“那就这么办。”晏君初立刻说道,借刀杀人这种事情,他熟。
谁的刀不是借,襄王得更好。
苏辛夷心里“啧”了一声,这下有热闹看了。
益王现在处于下风居然还想着这些鬼蜮伎俩,看来他还是不死心,想要挣扎一把。
他以为自己跟李贵妃闹起来,他就能有缓息之机?
想到这里,苏辛夷看着晏君初,“殿下,益王的手居然能伸到宫里?”
晏君初摇头,“那倒是不能,他应该走了别的门路,张鉴在查。”
苏辛夷微微松口气,要是益王的手能伸进后宫,这才吓人呢。
俩人简单用过早膳,晏君初要去见襄王,苏辛夷要去元徽宫走一趟,两夫妻各自离开。
苏辛夷先把东宫的琐事处理了,这才动身,掐着时辰进了元徽宫的大门。
赵嬷嬷立刻迎了上来,“老奴见过太子妃。”
“嬷嬷快快起来。”苏辛夷笑道。
赵嬷嬷起身,跟在太子妃身边退一步的位置,笑着说道:“容王妃也刚到,也是巧了,正好能与太子妃说说话。”
苏辛夷笑道:“那我来的还真是巧。母后这会儿还忙着?”
赵嬷嬷轻声说了一句,“贵妃娘娘一早就来了。”
苏辛夷微微挑眉,赵嬷嬷跟着说道:“太子妃,您先去侧殿歇歇脚。”
苏辛夷懂了,肯定是李贵妃在跟皇后娘娘说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赵嬷嬷这是善意的提醒她别掺和进去。
她立刻转个方向,对着赵嬷嬷笑道:“辛苦嬷嬷,正好我也有事情跟七弟妹说。”
“容王妃总在娘娘跟前说,平日您多多照拂。”
“七弟妹也没少帮我忙,本也是应该做的,一家人互相照应,不分彼此。”
赵嬷嬷听着这话那叫一个舒心,越发的觉得皇后娘娘这两年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给王爷挑了这门亲事。
苏辛夷随着赵嬷嬷进了侧殿,朱蝉衣果然正坐里面,见到她就起身迎过来,赵嬷嬷就趁势告退。
俩人进殿坐下说话,朱蝉衣看了一眼正殿的方向,压低声音说道:“我之前听到一嗓子李贵妃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什么。”
“赵嬷嬷说李贵妃一早就来找母后,看来是真的有大事啊。”
苏辛夷说着就想着,能让朱蝉衣听到些许的声音,可见李贵妃跟皇后娘娘一定起了争执。
就是不知道这大清早的为了什么事情了。
俩人现在也猜不到,朱蝉衣就索性问起昨天的事情,“那个小宫女的事情怎么样了?查清楚了吗?”
苏辛夷把事情一说,朱蝉衣气的脸都黑了,“怎么哪儿都有这个益王,他这手未免太长了。”
苏辛夷还没开口,就听着朱蝉衣紧跟着说了一句,“咦,要是这样的话,那李家知道了会不会跟益王翻脸?李太师最在乎的除了长子便是李贵妃这个女儿了,益王这是要利用李贵妃啊。”
苏辛夷也不好说,想了想说道:“殿下说此事涉及到内宫,他先跟襄王知会一声,至于襄王怎么做,就看他自己了。”
朱蝉衣眼睛都亮了,“那可就热闹了,伏云还没说从益王的事情里脱身,听说刑部那边要再一次审问伏云,你说襄王这脸可是二次被摁在地上,又出了这事儿,谁能扛得住。”
益王好歹换个人再坑啊,襄王也是可怜,就这李太师为了李纪还要捏着鼻子跟益王合作,真是……
襄王惨啊。
今日更新送上,么么哒小可爱们。
(本章完)
太子入戏之后 445:她的命怎么会这么苦
对上朱蝉衣诡异的神色,苏辛夷竟然看明白她在想什么了。
俩人四目相对,瞬间就笑了起来。
朱蝉衣微微侧头,对着苏辛夷道:“我问我祖父,李太师这么折腾为了什么?要是襄王真的是有雄才大略也就罢了,你看看自打他把伏云接进京,自从有了这位救命恩人之后,以前还有些聪明上进的襄王,就彻底的陷阱了襄王府后院二三事不能脱身,如今京城提起襄王谁还能想起他以前是什么样子?李太师精明能干一辈子,怎么老了老了反倒是糊涂了?”
苏辛夷虽然多活一辈子,但是对于这种三朝元老实在是不了解,于是也摇摇头。
朱蝉衣就道:“我祖父说,李太师晚节不保,说不定李家就真的跟着要倾覆,如此一来李贵妃母子就不好说了。”
苏辛夷闻言有些意外,没想到郑国公私下里居然如此猜度,但是细细一想,竟也有几分道理。
她想了想道:“我觉得父皇未必就会迁怒李贵妃母子,你想想当初母后娘家的事情,母后并未涉及,不也是安安稳稳?”
朱蝉衣叹气,“所以才令人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帝王之心,真是不敢妄猜。
“辛夷,你说这次益王犯下的事情,父皇会怎么处置?”
“不知道,要看商大人从南边拿回来的证据分量重不重了。”
“说起这个,就真是让人想把鹿鸣林从棺材里挖出来鞭尸。益王做了这么多恶事,他为什么宁愿死也要给他背锅,我祖父说就那些粮仓失踪的粮食,都能养活边关军队两年了。”
“这么多?”苏辛夷很惊讶,这一点没听殿下提起过。
“可不是,想当初太子领兵出征为了军粮四处筹募,我祖父豁出老脸跟各卫所借粮,有些平常有点小恩怨的,还要借机讥讽几句,我想想就窝火。”
苏辛夷也不知道这些,因为苏家现在不领兵,跟各卫所更不会有联络,但是朱家有郑国公在不一样。
听着朱蝉衣这样说,叹口气说道:“我知道当初军粮筹募有不少困难,但是没想到老国公还受过这样的委屈,难怪父皇跟殿下对老国公都很敬重。”
朱蝉衣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样说好像她给祖父请功一样,忙说道:“我就随口一说,这不是被益王的事情给气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哪个出兵打仗的不为军粮操心,我祖父这一辈子都习惯了,不算什么大事。”
苏辛夷看着朱蝉衣,“这次益王的事情,难怪老国公如此尽心尽力,有这笔恩怨在,确实很难平心静气。两河地界一向是南齐产量最多的地方,是朝廷的粮袋子,的确不能小看跟轻忽。”
“我祖父说,当初商君衍商大人在南边查案的时候,就曾几次遇到危险,这就是益王不想商大人查清楚此案。而且,鹿鸣林虽然死了,但是丰平卫卫所也不是一张铁板,我祖父说太子殿下早就渗了人手进去,商大人后来拿到的证据,估摸着跟这些有关系。”
苏辛夷想了想,看着朱蝉衣说道:“丰平卫经此一事,怕是从上到下都要清一遍。”
“那是肯定的,鹿家肯定完了,指挥使的位置想都不要想了,但是谁接任还不好说。”
苏辛夷觉得殿下心中一定会有合适的人选,但是陛下会任命谁谁也不敢说。
两人慢慢聊着天,正殿那边皇后娘娘还未宣召,屠静嘉居然跟尤香薷一起来了,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风景。
屠静嘉对着苏辛夷跟朱蝉衣笑了笑,苏辛夷从中品出了几分无奈,看来应该是尤香薷故意与她一起同行。
“见过太子妃。”
屠静嘉跟尤香薷上前见礼。
“六弟妹,九弟妹不用多礼,坐下说话吧。”苏辛夷虽然对尤香薷印象很不好,但是现在不能表露出来。
一身王妃冠服的尤香薷,也看不出当初来京城时那股风姿,大约嫁人之后,也收敛了心思,自然不能再做些轻浮的举动。
朱蝉衣跟二人也打过招呼,大家重新坐下,一时间殿中有些安静起来。
多了一个尤香薷,不管说什么都有些不能随意。
朱蝉衣扫了屠静嘉一眼,笑着先开了口,“听说六哥的新差使要下来了,过了年可有的忙了,先恭喜六嫂了。”
屠静嘉抿唇一笑,“七弟妹说笑了,新差使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倒是听王爷随口提了一句,但是结果如何还要等消息。”
景王娶了屠静嘉,齐贤妃又是个会做人的,因为屠静嘉跟苏辛夷这么一层关系,平素待她倒是亲近,以前景王是保持中立的,但是成亲之后倒是对东宫逐渐亲近起来。
景王那边换了几次差使,也是在六部轮着转,今儿个这里打打杂,明儿个那里转一圈,反正陛下让他往哪里去,他就往哪里去,倒也不怕辛苦,就是景王的性子太过莽直,不免在陛下面前会抱怨一二,所以据说陛下对他的差使就有了新的想法。
苏辛夷知道这其中也有太子殿下的功劳,景王对东宫示好,太子殿下自然不会拒绝,所以景王虽然大事没办几件,但是着实在六部学了些东西。
六部那些老臣,个顶个的油滑,景王这样的性子没少吃亏着急上火,确实磨炼了性子。
“等消息也不怕,六哥做事肯吃苦又用心,换到哪里也能好好当差。”朱蝉衣说道,其实她也希望明年容王能留京,虽然几个王妃都还没动静,她也不是非要争先,但是就是觉得要是先有个孩子,说不定容王的性子就能沉稳几分,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令人提心吊胆。
尤香薷坐在一旁听着,没有插嘴的意思,但是她细细观察几个人的神色,她就发现不管是朱蝉衣还是屠静嘉,不论景王还是容王,居然都跟东宫关系好。
这又让她想起自己嫁的人,嗯,站在太子的对立面。
尤香薷又想想现如今李贵妃母子的困境,想想襄王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一门心思想要保住伏云,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自己也许会有大祸临头。
她一个小女子也不太懂得这些政事,但是听着苏辛夷她们几个随口说的这些话,就让她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有一种东西,即便是你踮起脚,伸长胳膊,努力再努力,也不是你能够得到的。
不管是朱家还是屠家,都要比她娘家底蕴深,在京城地位高。如果,当初她的母亲跟太子殿下能一直保持联络,能保持好关系,那么她现在又何必这么狼狈?
再看看苏辛夷,明明与她之间有亲戚关系,但是待她却不如待朱蝉衣亲近。
尤香薷微微垂眸,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不管她走什么路,费了多少心,最后的结果总不尽人意。
众人这回没有等到季蕴,赵嬷嬷就过来请她们去正殿。
进了正殿,皇后娘娘坐在高高的宝座上,苏辛夷看不太清楚皇后的神色,但是也能感觉到殿中的气氛算不得好。
四人上前见礼,“拜见母后,母后安。”
“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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