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二嫁之庶女弃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欲念无罪233
楚凌云与玉琉璃对视一眼,回答得模棱两可:“是谁做的,谁就会承担后果。”
楚寒薇似懂非懂,不过既然楚凌云不曾误会,她也懒得动这份脑筋,又逗留片刻之后便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蛊虫既除,二人的婚期又渐渐临近,玉琉璃便暂时回到了晚照山庄,做大婚前最后的准备。见她平安归来,众人自是欢喜万分不提。
夜色已深,狼燕早已铺好床,又伺候玉琉璃沐浴更衣,等她上床之后才熄了烛火躺到外间的榻上。虽然闭着眼睛,她却根本不敢入睡,一直机警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琅王看似温润如玉,骨子里却最是冷酷,何况玉琉璃又是他在意的人,同样的错误狼燕已不想再犯第二次,否则楚凌云会将她咬成渣!
周围渐渐一片寂静,并无异常。玉琉璃的呼吸早已变得均匀而绵长,显然已经进入梦乡。就连狼燕也渐渐抵御不住睡意的侵袭,意识稍稍有些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中突然出现了一条黑色的人影,宛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潜入了晚照山庄。四处逡巡片刻,他径直往玉琉璃的住处而来。
透过半开的窗口,他紧紧盯着躺在床上的玉琉璃,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然而就在他还未来得及有下一步的动作之时,原本沉睡的玉琉璃突然翻了个身,一双眼眸璀璨如星:“谁?”
狼燕立刻被惊醒,人影只一闪,已经护在玉琉璃床前:“王妃,怎么了?”
玉琉璃翻身坐起,语气却无异常:“窗外有人。”
狼燕吃了一惊,却丝毫不乱,立刻撮唇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这才点燃了烛火。片刻后,狼鹰推门而入:“王妃,已经查过,周围并无异常,狼燕若是没有听错,便说明来人已经离开。”
隐卫之间有一套自成体系的联络方法,不同的声音代表不同的含义,省时省力。方才狼燕发出的声音,意为“有敌人,速查”。
玉琉璃点头:“是我先发现的,想必是我一出声,他便被惊走了。不过如今看来,他并无恶意。”
“并无恶意?”狼鹰皱眉,“王妃是说来人是友非敌?”
玉琉璃皱眉:“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先不要声张,尤其不要告诉琅王。”
二人点头,狼鹰却转向了狼燕,颇有埋怨之意:“狼燕,你方才是不是睡沉了?王妃都听到有人来了,你却不曾发觉?”
我只是打了个盹儿。狼燕有些委屈,不过不等她开口,玉琉璃已淡淡一笑:“不是她的错,因为我也不曾听到任何声音,只是感觉到了来人的气息。”
二人大奇:“气息?”
“嗯。”玉琉璃点头,“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以及他呼吸之间出入的气流都是不同的,我对这方面一向比较敏感,周围是纯粹的空气还是掺杂了旁人的气息,我可以很快察觉。”
“哇!”二人不由齐声赞叹,继而各自抬起袖子闻了闻,越发好奇不已。
看到二人的表情,玉琉璃忍不住笑笑:“我内力虽然不济,却不会任人宰割,要知道,气息比脚步声更不容易隐藏。”
这倒是。若是内外功已臻化境,的确可以踏雪无痕,落地无声,但却不能永远不呼吸。即便憋气的时间比别人长了些,身上也不可能没有丝毫味道。
二人越发佩服得五体投地,狼燕也更加放了心:“如此更好,再高明的人也休想偷袭王妃了!”
玉琉璃不置可否:“来人既然已经离开,你们便去歇着吧,有事再说。”
二人点头,各自回归岗位,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远处的屋顶上,那道黑影临风而立,安静得宛如一尊塑像。许久之后,他轻轻摘下了蒙面巾,露出了一张极为俊美而年轻的脸,这张脸对玉琉璃而言并不陌生,因为不久前的七夕盛会上他们刚刚见过。
房中的烛火重新熄灭,黑影才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转身飞速而去。刚刚走了没多远,眼前人影一闪,一道纤细的黑影已极快地掠了过去。他不由一声苦笑:原来行色匆匆的夜行人不止他一个。
那道黑影却并不曾注意到自己的行迹已经被人发觉,确定无人跟踪,他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珩王府的书房前,按照约定的暗号叩响了房门。
“进来。”
门内传出楚凌跃冰冷的声音,黑影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推门而入,掩上房门的同时摘下蒙面巾一声娇笑:“媚儿参见王爷!”
楚凌跃紧盯着她娇媚的脸,眼中杀机涌动:“柳媚儿,你可知罪?”
冰冷的杀气扑面而来,柳媚儿暗中心惊,忙敛衽作礼:“媚儿不知身犯何罪,请王爷明示!如果真的罪无可恕,任由王爷责罚!”
“哼!”楚凌跃砰的一拍桌子,身心承受的双重痛苦瞬间浮上心头,更令他恨得咬牙切齿,“之前你再三保证鸳鸯蛊只有两种解法,结果却害得本王受尽折磨,到头来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说这算不算罪无可恕?”
只要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楚凌跃就恨不得杀光所有的人!尤其是楚凌云与玉琉璃,他们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他两只蛊虫入体之后他会极为痛苦,害得他心生恐惧,进退两难!
更重要的是白白承受了那些折磨,到最后莫说是抱得美人归,连玉琉璃的指甲梢他都没有碰到!
这些经过柳媚儿自然已经知道,早已屈膝行礼:“王爷恕罪!鸳鸯蛊的解法媚儿的确只知道两种,何况当初媚儿便曾说过,即便有其他解法,媚儿也不知道,只能怪媚儿学艺不精!”
楚凌跃狠狠地盯着她,一时之间却也不曾再说什么。那第三种解法来自谢冰瑶,柳媚儿不知道毫不奇怪,但这并不能成为她脱罪的理由!
一声冷笑,他淡然开口:“你害本王受尽苦楚,本王可以不计较,但你必须将功折罪!”
柳媚儿立刻点头:“是!王爷请吩咐!只要媚儿能够做到,万死不辞!”
楚凌跃冷哼一声,冲她勾了勾手指,待她靠近之后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柳媚儿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这……媚儿会尽力而为!”
楚凌跃点头:“此事若办得成,本王既往不咎,否则……你自己看着办!”
柳媚儿心中暗暗叫苦,却不敢反驳,只得点头答应,眉头微蹙地想着办法。
楚凌跃正自满心烦躁,一抬头却发现烛光下柳媚儿原本娇俏的脸更加媚人心骨,嘴角登时浮现出一丝淫邪的笑意:“不过此事并非一日之功,今晚先留下陪陪本王,明日再动手不晚。”
柳媚儿愣了一下,跟着笑得更加柔媚:“是,媚儿遵命!”
楚凌跃手摸下巴,目光渐渐下移:“那还等什么?过来好好伺候伺候本王。”
柳媚儿娇笑着上前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喘息着:“是,媚儿来了……”
房中的烛火很快熄灭,只剩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不断传出,持续了很久。
第二天一早,众人各自起床用餐,还未放下碗筷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阵笑闹声。端木凝安挑了挑眉:“那帮小子来了,琉璃,做好准备。”
玉琉璃含笑点头:“好,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见六位哥哥了!”
“其实要我说,不见也罢。”端木书晗晃晃脑袋,“你已经见过我和大哥,那六个小子见不见都没区别。”
“谁说我们的坏话?”老三端木书汤第一个冲了进来,满世界地搜寻着玉琉璃,“快快快!闲杂人等闪过一旁,我妹子呢?过来过来!”
玉琉璃早已起身见礼,唇角含笑:“琉璃见过各位哥哥!”
刷拉一声响,六人已齐齐扑到近前,将她围了个严严实实,个个争先恐后地将见面礼奉上:“妹子!这是三哥的一点意思,祝贺你即将大婚!”
“这是我的!我是五哥!一对玉如意,祝你一生如意,如意一生!”
“喂老五你抢了!我先来,我是四哥……”
“我!我我!我是六哥!哇老七你踩我脚了!”
“你站过去点不就好了……”
玉琉璃只有一双手,自然拿不了那么多,脸上的笑容早已变成苦笑:这帮哥哥,太热情了。这是有多缺妹妹啊?跟抢金子似的。
端木书昀与端木书晗并肩站在一旁,各自摸着下巴苦着脸:有点儿糟糕,他们俩似乎忘记准备见面礼了,待会儿补上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端木凝安见人已到齐,立刻端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命令众人各自落座,并提出了一件最重要、最严肃的事:尽快让玉琉璃认祖归宗。
事已至此,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无人反对。于是在兄弟八人的张罗下,就近挑了个黄道吉日,玉琉璃跪在端木世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三个头磕下去,便算是正式回到了自己的家,从此改名“端木琉璃”,彻底认祖归宗。
依着端木凝安的意思,连“琉璃”两个字都不愿留,怎奈何起了半天名字,却难以博得众人的一致认可。尤其是楚凌云,那更是一位最难伺候的主儿,无论什么名字他都嗤之以鼻,恨不得扔到地上再踩两脚碾成末儿,气得端木凝安甩手而去,人家还一脸无辜:“就是不好听么,怨我?”
此事既了,接下来最重要的便是二人的大婚了。打定主意不再让任何意外破坏他们的好日子,楚凌云早已做好足够的准备,终于顺利迎来了他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一天。
初八,黄道吉日,宜嫁娶。
天还未亮,琅王府便早已进入了空前忙碌的状态,等到天色微明,府门口已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声鼎沸,笑语喧哗,只怕皇上大婚也不过如此。一切准备妥当,迎亲的大红花轿当先而出,率领迎亲大队浩浩荡荡地直奔晚照山庄而来。
今日的晚照山庄更是披红挂绿,喜气洋洋。有了兄弟八人的加入,吵嚷声比琅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端木琉璃安安静静地坐在房中,任由狼燕在她头上来回摆弄,不多时便有些不耐烦地开了口:“还没好?差不多就行了。”
“差一点都不行!”狼燕严肃地摇头,“王妃,今儿可是您的大日子,必须打扮得漂漂亮亮,否则就算您不怪罪,王爷也饶不了我!梳好了,请王妃起来瞧瞧可有什么不妥。”
玉琉璃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盈盈转了半圈:“都一早上了,哪有什么不妥?就这样吧。”
狼燕已经说不出话来:这……这还是人间女子吗?分明就是九天仙子下凡尘!任何语言在她的美丽面前都苍白无力,无法形容万分之一!
“口水都流出来了!”此时进门的端木书昀打趣一声,接着却忍不住惊叹,“哇!好美啊!怪不得连女孩子都看呆了!”
狼燕这才回神,忙不迭地屈膝见礼,叹口气说道:“王爷是哪一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娶到王妃这样的女子。”
端木琉璃依然淡雅如兰,对她而言,再美再丑都不过一副皮囊,无所谓。
木灵芝早已赶来,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眼圈渐渐发红:“琉璃……”
两个字出口,她声音已经哽咽,眼中更是有水雾弥漫开来。端木琉璃笑笑,语声难得的温和:“娘不必如此,我只是换了个身份,但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你的女儿,这一点不会改变。”
木灵芝本也是不俗之人,闻言立刻破涕为笑,自有一番清雅高贵:“说的对,是娘矫情了!”
一时间,众人都围着玉琉璃说说笑笑,没有人注意到一个人影自门口一闪而过,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便在此时,只听门外有人叫嚷……
“花轿到了!新娘子呢!”
“快请新娘子出来!新郎官等急了了!”
“对呀对呀!等着入洞房呢!”
“哈哈哈……”
狼燕哪里还敢耽搁,立刻取过红盖头盖到了端木琉璃头上,并扶着她走了出去。眼前只剩一片火红,端木琉璃心中反而异常平静,仿佛这一刻对她而言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到那抹纤丽的人影,骑在马上的楚凌云微微一笑,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人已经到了端木琉璃面前,轻轻握住了那双柔软的小手:“琉璃,你的手好凉,紧张吗?”
端木琉璃轻轻摇头:“不是紧张,只是对未来没有把握。”
楚凌云的手一紧,继而呵呵地笑了:“相信我琉璃,牵着我的手,我们可以走出一个不错的未来。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我宁舍自己不舍你。”
端木琉璃略一沉默,语声虽轻却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相信。”
楚凌云又笑:“那么,跟我走。我现在对天发誓娶你为妻,今生今世你就是我的人,无论生死我都守着你。”
不知何时,原本喧闹的人群已经安静下来,两人的对话无比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众人不但不觉得矫情肉麻,反觉荡气回肠,尤其那些怀春的少女,眼中更是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羡慕:今生能得此夫君相伴,夫复何求?
端木琉璃终于上了花轿,楚凌云更是飘身上马,带领迎亲队伍转身而去。从头到尾,他没有让任何人看到他最狼狈的一面,不是不敢,他只是不愿让端木琉璃的大喜之日出现丝毫的不完美。
作为端木琉璃的兄长,端木书昀等一行八人早已浩浩荡荡地跟了上去,那阵势果然独一无二,旁人若有什么不轨的念头,最好先掂量掂量是不是端木世家的对手!
尽管如此,心头肉就这么硬生生被人剜走,木灵芝依然觉得满心牵挂,忍了多时的泪水终于尽情地流下。明白她的感受,秋碧槐上前轻轻挽住了她的胳膊:“灵芝,不必难过,琉璃虽然嫁人了,不是还有我们吗?我和老爷才是你最亲的人呢!是吧老爷……人呢?”
一回头才发现端木凝安早已没了踪影,旁边已经有侍女答道:“回大夫人:老爷说他不想看到小姐当着他的面被抢走,因此回房躲着了。”
秋碧槐登时哭笑不得:“这老爷子,等着他来安慰灵芝呢,他居然闪人了。”
“没关系,谢谢姐姐。”木灵芝点头,干脆趴在她的怀里痛哭起来,“女儿被抢走了,总得允许我难过一下子吧?呜呜呜呜……”
秋碧槐有些失笑,搂着她一边劝着一边将她送回了房中,并叮嘱侍女小心伺候。
将她安抚下,忙碌半天的秋碧槐也颇感劳累,打算回房歇息一下。走到院中,侍女画苑疾步而来,看到她忙屈膝行礼:“大夫人!”
秋碧槐点头,不曾打算多说。然而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眼中却突有精光一闪,脚步一顿说道:“画苑!”
画苑的身躯微微一僵,瞬间恢复正常:“是,大夫人有何吩咐?”
秋碧槐笑容温和:“你随我进来,我有些事吩咐你去做。”
画苑只好点头,随着她一起进了大厅。看到她,正好从房中出来的端木凝安叹了口气:“走了?灵芝没事吧?”
“嗯,哭一会儿就好了。”秋碧槐笑笑,“老爷坐吧,有件事要请您做主。”
端木凝安点头落座,秋碧槐已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便见他抬头看向画苑,眼中冷芒闪烁。
见此情景,画苑不自觉地一哆嗦,面上却依然镇定,仿佛事不关己。秋碧槐淡然一笑,右手随意做了个手势:“姑娘,你从哪里来,潜入晚照山庄意欲何为?”
画苑一呆,脚底下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强笑着开口:“大夫人您说什么?奴婢……”
“不必费心遮掩。”秋碧槐摇头,目光已经落到她的脚上,“你虽然易容成画苑的样子,也换上了她的衣服,却认为鞋子被长裙遮住,没必要更换,是吗?”
画苑眼中已经浮现出一丝惊慌,却依然不肯承认:“大夫人,这本就是奴婢的鞋子,您……”
“姑娘有所不知……”秋碧槐依然微笑,眸中却有一丝冷意闪过,“在咱们端木世家做事的女子,所穿的鞋子样式不同、颜色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鞋面上都绣着一朵梅花。方才姑娘与我擦身而过时,因为步子迈得大了些,鞋尖正好露了出来,我却不曾看到梅花。”
画苑彻底怔住,片刻后不由叹了口气:“不愧是端木世家的人,果然神目如电!不过要想知道我是谁,问他就可以!”
她刷的抬手一指秋碧槐身后,夫妻二人本能地回头一看,画苑已抓住这个时机飞身而起,眼看就要退出大厅!
然而就在此时,她突然感到一股大力涌来,整个身体已狠狠地摔回到地上,登时痛得叫也叫不出!当她看到身后的一切,眼睛顿时瞪大,这才真正感到了恐惧!
大厅的入口,狼鹰、狼歌、狼武一字排开,个个潇洒俊逸。转了转手腕,狼鹰一脸惋惜:“一巴掌就拍回来了,身手真不够瞧的。就这两下子,还想来晚照山庄找麻烦?”
“你们……”画苑不自觉地向后挪动着,“你们不是去琅王府了吗?怎么会……”
“王爷早就料到会有人趁今日这个机会捣乱,所以命我等留下照应。”狼鹰淡淡地开口,“姑娘,痛快点说吧!琅王府出来的人别的不说,逼供的手段通常令人发指。”
狼武立刻不满地翻个白眼:“喂!哪有这么说自己的?你忘了王爷经常说,咱们要以德服人,因为仁者无敌。”
狼鹰连连点头:“对对对!姑娘快说实话吧,王爷虽然口口声声以德服人,其实他那些手段……你懂的。”
这边两人磨牙的功夫,狼歌早已不耐烦的一挥手,只听嗤啦一声轻响,画苑脸上的人皮面具已倏地飞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展露在众人面前!
“啊!你……”画苑大吃一惊,本能地抬手遮挡,继而便知道根本多此一举,干脆放下手默不作声。
见她如此,狼歌更不耐烦,然而就在他要开始逼供之时,画苑突然浑身一颤,嘴角已经流出一股绿莹莹的血,整个人更是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好!她服毒自尽了!”狼鹰一声惊呼扑了上去,一把抓住画苑的手轻轻一试,便恨恨地放开手站了起来,“死了。”
“应该先封住她的穴道的……”狼武也有些后悔,眉头紧皱,“我们仨都是老江湖了,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我方才一直提防着……”狼歌也叹了口气,“可是她根本没有自尽的意思,谁知道会……这下可怎么办?”
三人对视一眼,端木凝安已经做主说道:“人既然死了,便抬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算了。”
三人应了声是,上前抬起尸体就走。将其放入马车,赶着车离开晚照山庄,一路出了城才随便挖个坑将其埋了下去。
周围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风声偶尔响起,仿佛在哀怨地诉说。
然而一个时辰之后,埋有尸体的土层突然微微一动,跟着又是一动,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此时若是有人路过看到这一幕,定会吓得魂飞魄散,心胆俱裂!
紧跟着,本已死去的画苑从土里翻身坐起。机警地四处打量一番,确定半个人影都没有,她立刻起身跳出坑,并将地面恢复原状,这才飞也似的离开了!
片刻后,草丛中传出一阵交谈:“果然又是假死逃生,没意思。”
“上次有人偷走燕淑妃的尸体,王爷便怀疑她根本没死。这女子所用的手法与燕淑妃一样,她们会不会是一伙的?”
“很难说,世上会假死术的人不少,未必就是同一群人。不过这女子十分高明,呼吸心跳完全感觉不到,若非王爷事先提醒,我都未必看得出来。”
“有燕淑妃的前车之鉴嘛!如果她们真是一伙的,想必就是认为此法高明到了连王爷也能骗过的地步,这才故技重施。”
“对,如此高明的手法,她们怎舍得只用一次。”
“你们确定还要继续讨论下去?那女子走远了嘿!”
“什么?快追!”
三道人影很快掠出,一路追了上去。那女子大概对自己的假死术也十分自信,完全想不到身后有人跟踪,虽然本能地边走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却并未发现狼鹰等人的踪迹。
一番左拐右拐,这女子突然转身进了路旁的茅厕之中,三人只好暂时停下脚步。不多时,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婆弯着腰走了出来,步履蹒跚。
“好高明的易容术。”狼鹰不由赞叹,“不过可惜,她又忘了换鞋。”
狼武哼了一声:“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碰到咱们,算她倒霉。”
大约是笃定自己如今的样子绝对不会被人认出来,那女子居然不再急着赶路,不知从哪儿摸了个篮子挎在胳膊上,慢条斯理地逛起街来……
此时的琅王府,气氛已经达到*。
琅王的身份本就极不寻常,再加上端木琉璃出身显赫,前来捧场的亲朋好友、文武百官比楚凌扬大婚时只多不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楚天奇只是淡淡地微笑着,一旁的准婆婆霜妃则神情平静,居然看不出多少喜色。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随着一声吆喝,端木琉璃被狼燕搀扶了出来,虽然红巾盖脸,却遮不住她绝代风华。而当楚凌扬的视线落在她的右臂上,更是忍不住失声惊呼:“啊!你的胳膊怎么……”
时值盛夏,端木琉璃的嫁衣虽然造价不菲,料子却十分轻薄,内里是无袖的抹胸裙,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思。
这身装扮美则美矣,却正是因为如此,可以透过那缕薄纱清晰地看到她原本扭曲的右臂早已恢复正常,衬着窈窕的身段和高贵的气质,羡煞天仙,何况凡人!
楚凌扬这一吆喝,所有人立刻注意到了这一点,惊呼声登时此起彼伏!楚天奇凝目一瞧,眼中异芒闪烁,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微笑:“琉璃,原来你已将右臂医好了吗?这么大的好消息,为何一直隐瞒?”
“臣女想给琅王一个惊喜,好以最美的样子出现在大婚典礼上,”端木琉璃淡淡地回答,“还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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