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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林如渊
    那还能有假?狗子斜了他一眼道,我还能弄错这个?

    林苏青登时靠坐回来,凝思不语,如此一来,或许对方的目的真的只在他,那五只小崽子的下落或许也只是等一等?同时,他有一种无缘无故的直觉,总觉得五只小崽子的失踪也与十日之约有关系。

    夏获鸟把擦手的帕子让桌上一拍,选了张凳子坐下来道:现在想得再多也不实际,敌人在暗处,我们处于被动,只能等着对方先出手。

    十日之期还有三日,等得人心惶惶,惴惴不安。

    她俄尔回首望着大门口:啧,奇怪了哈,今日那些家属怎么一个也没有来?随即起身走去门口张望,却看路上行人们呼朋引伴的要去凑什么热闹似的,她忙叫住一两个问道:诶这位大哥,耽误你问一句,你们这么着急是上哪儿去呢?该不是哪个店家又做什么大卖呢?

    横街上活佛升天呢!

    同行的伙伴推了他一拳纠正道:什么升天,人家是烧身遗舍利!瞎说什么!

    对对对,烧身,活佛烧身,为那个什么舍利子。

    活佛寺供了许多舍利子了,今年又要新进了!不同你说了,去晚了挤不进前排!

    堂内的狗子听得脑袋一歪:活佛?烧身?它猛然想起来前几天去找林苏青的路上,经过活佛寺时听来的事情。

    烧的该不会是他吧?它喃喃自语,林苏青疑惑问道:他是谁?你认识活佛寺的僧人?

    狗子于是将那日的所闻通通讲述给了林苏青,包括它的那些怀疑,接着道:如果真是烧的他的话,那不就是谋杀了?

    去看看。林苏青话音未落,人已经到门口了,狗子也是从桌子上一跃,跟了上去,夏获鸟一看这个架势,她倒也想去看看怎么个烧身遗舍利,从来只有落地成佛,且看看家喻户晓的活佛寺的高僧怎么个升天成佛法。

    他们前脚刚一离去,半半刚好端着一叠才做好的茶点出来,却只见他们陆陆续续出了门,她撩开帘子的手都还没有放下来,愣在了那里。

    半半默默地将茶点放在了桌上,枕着手臂趴着看了一会儿,今天她特地做的新学的栀子馅儿的。她眨巴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身处食指,用指尖轻轻敲了敲碟子的边缘,随即偏过脸去看向林苏青方才坐过的位置,他余下的那一碗茶还浮着袅袅的热气。她食指与中指似一双腿似的,迈着步子走向了林苏青没有喝完的茶水,指尖在茶碗之前停留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握住了茶碗。

    茶碗的余热还有些微微烫手呢,她坐起身来将它捧过来,捧在自己眼前,低着头垂着眼看着茶碗中余下的茶水,似朝阳橙黄,而清澈,茶水的热气蒸着她的眼睛她小巧的鼻子,明明没有蒸到双颊,然而她却被蒸得满脸通红。

    心中似重鼓乱锤,她克制着忽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茶碗捧近,捧在鼻尖前轻轻相触,鼻尖凉凉的,茶碗微烫。心中一喜,不由自主抿嘴笑了起来,她忽地谨慎登时放下茶碗,慌忙左右张望,特地伸长了脖子往门口门外更远的地方望了望才长舒一口气,放下突然提起来的心还好他们没有回来,还好没有人看见。蓦地又是欢喜,没来由的,就是高兴。

    她趴在桌子边缘,下巴抵着桌面,手臂看似随意的搭在桌上,可是却似将茶碗揽在中间。茶碗近在眼前,袅袅的热气清雅的茶香指尖触碰到的温柔的烫感一切都令她觉得好是欢喜。

    她看了好一会儿,暗自欣愉了的好一会儿,眼珠子一提溜,抿着薄薄的唇线,明明四周没有人却也是谨慎小心的从碟中取了一块桂花点心,小小的咬上一口角,悄悄的抿上一口茶天呐她高兴得险些噗了出来,笑得合不拢嘴,又怕漏了嘴里的茶,连忙用手护着,仰着头笑着吃着。

    就着林苏青剩下的半碗茶,一块小点心她能吃上一整天。

    而当林苏青他们赶到横街的时候,早已经人声鼎沸,摩肩接踵。人群密密匝匝,一个紧贴着一个,哪里还容得他们往前挤进去。

    于是干脆退出来,到附近没人的巷子,跃上了房顶,从高处往下看,真是一览无遗,视野绝佳。

    那活佛好端端的坐着,看起来很安详。夏获鸟蹙眉疑惑道,不似你说的那样不情愿。

    不对呀,他当初嚎得那叫一个惨呐!要是太惨了,我能特地去看吗?怎么现在他愿意了?狗子歪着小脑袋瓜,和他俩一样很是费解,难道是因为不得不做活佛,干脆认了?

    可能是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喊大叫不太合适吧。

    不!狗子俄尔惊呼,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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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六章 烧身仪式 (第一更)
    寺里的其他和尚特地在横街的中央搭建了一个高台,横街是来往行人必经之路,他们抢占了中心处,最是吸引人。

    而除了一个吸引人驻足观望的高台,高台之上又以一堆堆干稻草和晒得一丝水分也无的干柴堆叠成又一个高台,人们从底下仰尽了望至多能望见有个身披袈裟的僧人坐在上面,再多的就看不见了。

    可是狗子在疑心之下却瞧得比旁人清楚,那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的盘坐于高台之上的僧人,看似端详,却毫无真实的血色,他的脸被特别装饰过,唇色与面颊上的淡淡的红都是用了女儿家的胭脂。不过之所以它没能一眼发现,恐怕是因为那个僧人才刚刚断气。

    哗

    烧身仪式正式开始了,掌声如潮水一般一浪接一浪的响起来,大火越烧越熊,将站在最里层最前端的人们烤得连连后退。此时围观的群众们更是鼎沸,热闹的讨论声直接淹没了众僧人的诵经声。

    烧完就成佛了?狗子不解,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西方极乐那边有这样的成佛方式。

    夏获鸟也道:我也不曾听说过这样的方式,是蒙骗乡亲们吧。

    那这不就是谋杀吗?狗子与林苏青他们道,我分明听到说不想成佛的!原来当时他们持诵往生咒是这个用途,是因为即将杀他,所以才提前诵念么。

    林苏青叹息道:现在就算我们想插手也已经错过最佳时机了。那个僧人已经咽气了。

    可是我很不懂,那个僧人拼了命的哭喊说自己不愿成佛,可是他又是才咽的气,刚死的。那么那些僧人们是用了什么法子,让那个被烧的僧人一路都乖乖坐着,不喊不闹,被抬着绕完整个镇子也没有挣扎没有哭喊,却在举行烧身仪式前断了气狗子紧皱着豆子眉头,难道是投毒?给他擦脂粉就是为了掩饰中毒反应出来的面相?

    夏获鸟摩挲着下巴观察了半晌分析道:要命的毒,通常会损害脏腑,而脏腑受到损伤的话身体是会有无法遏制的强烈反应的,他一个凡人更不可能通过自身的意志压制住强致命毒素与受损脏腑的剧烈反应,甚至还能坐得那样端正。

    末了转而问林苏青道:你怎么看?

    你是我的老师,我会的不都是你教的吗。

    那不一定,你是善于学习的,你肯定在昆仑山的典藏楼里又学了不少,青出于蓝,后生可畏。当真问你呢,可不是让你耍嘴皮子。

    林苏青谦恭的抿嘴认下了夏获鸟的评价,其实他也观察那端坐于高处的僧人许久了,只是无奈于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近距离去查验,想必去了别的僧人也会阻止他靠近。

    只能等那僧人烧完以后,再找机会过去瞧瞧。

    眼看着他们烧呀?狗子瞅了一眼那边居然已经有肉香飘出来了

    底下围观的乡亲们倒是敢看,不仅敢看,还津津乐道,还忙不迭交流,大谈感想。

    不愧是活佛,大火这么烧你看他动也不动!

    是呀,连个眉头也不皱一下,那可是真的火,我站得这么远还觉得烤得慌呢。

    要不说咱们鹿吴乡近些年越来越有福气呢!咱们是有活佛庇佑啊!

    狗子听着底下的谈论,鄙夷得白眼都翻不回来了:人都死了当然不怕火烧,什么活佛,也就是个剃了光头烫了戒疤的普通人。

    底下还有人道:不愧是得道高僧!修为一定不一般!我都感觉到佛光普照了!

    狗子又是一个白眼:能有什么修为?他也就比普通人的头顶多了几个疤吧?论灵性恐怕都比不了田里守田的狗子。

    狗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自言自语的怼着底下的看热闹的人,夏获鸟劝着让它少说两句,毕竟凡人不知道那个和尚已经死了,可是这才怼得少了。

    不过林苏青却发现不用等到烧完他们就可以回去了:你们快看。

    狗子望来望去:在看呢,看什么?不是烧得滋滋响直冒油吗?

    林苏青屈指一弹,灵力如风,将那僧人身上的大火吹斜,他们一看顿时怔愕,难怪那僧人一动不动,难怪本来不想做活佛的他,却突然安安静静的任他们抬着走街串巷。

    只见已经被烧得血肉模糊,烧坏了一半肩膀和胸膛的地方居然露出来一点只有烧黑了的干柴木才有的状态!那绝对不可能是还没有烧毁的脊椎啊!

    这么狠呐狗子惊讶得张口结舌。

    原来是有一根细木桩那僧人的后庭直贯其顶难怪他一动不动,想必那根细木桩应该是钉在底下的莲花台上的,用干柴和稻草引燃的时候,熊熊烈火之中大伙看不见,而僧人烧完了,稻草和干柴也烧尽了,那根细木桩也烧没了,就算没有烧尽,也会被当做干柴

    这要怎么才能让大伙儿发现呢!狗子心惊肉跳,如果让它出去撞到高台,可是那么高的台子倒下来,还带着火,必然会伤到无故的村民,还很有可能引燃周围的房子,此计不行。唤风来?不不不,也不行,风吹开了稻草和干柴,倒是能显出那根木桩,可是那些火团子还是危险呐!

    要是会布雨就好了。林苏青不忍再看,却与狗子想到了一处,可是偏偏他们谁也不会布雨。

    只能看着吗狗子生着闷气,实在想拆穿他们残忍的行为!早知道他们要这么干它就算是管不了也去报个官啊!

    夏获鸟亦是愤怒,然她长出一口无奈于愤恨之气,无奈道:咱们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插手管制的。有许多事情天地自有天地的安排,正如各处的战争新旧皇帝更替或是凡间国土社稷的得到与失去

    这些事与那些事性质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大与小的区别。

    可是恶人不除我心里不痛快!狗子龇着牙恶狠狠道。



第四二七章 躲在暗处的眼睛(第二更)
    怎么痛快?回头你去痛宰了他们?他们的确是恶人,却也是生命。世间万物于天地,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厉害的还是不厉害的无论是什么什么样的,其实其根本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差别。夏获鸟极其严肃的劝阻狗子。

    看起来你是为了鹿吴乡的好,这一口恶气出了,也为民除害了,可是这其中的因果全都要由你背。你何必给自己沾惹不必要的因果呢。

    狗子怒气冲冲!才不管那么多,恶狠狠道:就放着不管吗?今天是这个僧人,以后还有有另一个僧人,这个歪风不治,往后就会有许许多多的所谓的活佛烧身遗舍利!

    林苏青眼疾手快一把提住它的后脖颈子,任它在半空中四脚乱蹬也跑不出去。

    林苏青你做什么!你放开本大爷!

    林苏青哪里管它挣扎,下了房顶头也不回的朝一分堂的方向归去。

    幸亏林苏青擒住了它,夏获鸟连忙继续劝说道:你去痛快了,可必然会引起天界的关注啊!你原先的一筐子烂事都还在由山苍神君帮你处理,你是不怕背因果,虱子多了不怕痒,可你总得为你可怜的老兄弟山苍神君考虑考虑吧?

    见夏获鸟始终劝不下来它,林苏青干脆将它往地上一扔,这一扔反倒给它扔懵了,狗子一愣,抬头见林苏青面无表情,冷漠无比的看着它。

    你去吧,该杀则杀,该剐则剐,然后看一看天界和各神域如何看待丹穴山。林苏青说完就走了,夏获鸟起先还一惊,生怕狗子真的扭头就去闹事了,可是当她作势要阻拦狗子时,却见狗子没有要行动的意思,它依然坐在地上,只是没了起先的那股杀气。它怒气不减,却很是落寞。

    她看向林苏青远去的背影,也如狗子一样,愠怒,而萧索。

    追风,现在真的不宜惹上是非。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要决意要做的事,我们最多只能拦得住你一时,你自己看着办吧。她说完也走了。

    只剩下狗子依然是被扔下来的姿势,坐在原地,林苏青的话不停地在它的脑海里翻来覆去,而那日那个僧人的哭嚎也是翻来覆去,往后还会陆陆续续有那样的哭嚎还会陆陆续续有所谓的烧身

    狗子忍无可忍一拳锤在地上,将石砖地锤出一个大坑,附近的房子都震了三震,气得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

    巷子外的横街上,人们还在欢呼,还在热议,还当真认为又多了福庇。他们纷纷伏首跪拜用力磕头诚心诚意的发愿争先恐后的往功德箱里抛香火钱

    它愤懑,却无能为力。

    而在暗处,除了他们观看了这一出惨烈的焚烧,还有一个黑影也看完了一切,只是那个黑影没有任何情绪,看了就看了,悄无声息的来了,又默默地转身离去。但是那个黑影方才看的主要并不是烧身仪式,而是看的林苏青他们,并且不止看着,在那黑影的手中还捧着一面形状独特的棱镜,那八角镜面似乎由一只九尾狐狸抱在怀中似的,而镜子里所照应的正是林苏青他们,也包括之后在巷子中发生的一切,还包括被抛下独自在巷子中黯然伤神的狗子。

    那个黑影似乎是要利用那面独特的棱镜把发生的这一切传达给谁看似的,当他们都走了,黑影也就收起了镜子不声不响地走了。

    去的地方,亦是一分堂。

    林苏青与夏获鸟回答一分堂的时候,半半正捧着脸坐在门槛上发着呆,痴痴的笑,当他们都走进了她才猛地反应回来,以往她老远就在迎接了,而这回一看他们回来了却是立刻转身跑到后院去了。

    半半这是怎么了?夏获鸟被她这反应诧住了。

    进了一分堂,桌面已经收拾整洁,先前的茶碗茶壶已经全部洗净整整齐齐摆回了茶托之中。桌子边上烧水的小碳盆里,炭火被收拢了,上面稍微的水壶的壶嘴溜着一缕热气,想来她一如既往烧好了水,方便林苏青泡茶。于是她挑了挑炭,使炭火燃开,林苏青现在的火气,这一壶水恐怕不够喝。以她对林苏青的了解,这件事他只会比狗子更愤恨。只是现在他不得不收敛忍耐。

    二太子的苏醒之法尚未找到最佳最确切的办法,加之他们才刚在鹿吴乡立足就被发现了,甚至连是谁发现他们的都未能可知,接踵而至的种种疑点一个也没能解决又碰到这种又不能出手整治的事情。

    不多时,半半端着一叠点心出来了,几乎是同时,狗子回来了,它垂头丧气没有了平日的神气。

    看着他们一个二个的都忿忿不平,夏获鸟想了想,道:虽然不能让他们偿命,直接打击这种残忍的行为,可是你们想办法从别的方面着手去阻止他们呀!

    狗子扫了她一眼没做搭理,能有什么办法。

    夏获鸟一边沏茶一边同他们道:乡亲们不是一直觉得他们是活佛,非常灵验吗?那就让他们不灵验呗。

    狗子立马来了精神,眼珠子滴溜溜转悠,俄尔中气十足一个猛子蹦上桌子:我有办法了!

    让寺庙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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