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拖油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爷党
按照贾母的意思,是怕林如海多年不曾进京,林家祖宅多年无人居住,难免空旷寥落。不妨先在荣国府小住几日,待林家收拾妥当,再搬回去不迟。
林如海见状,少不得感谢荣国府的盛情。不过他早已吩咐林家老仆提早进京收拾房舍,这会子当然也婉拒了荣国府的好意,又有林家老管家闻得主人到京的消息,自然带了人来接主子。贾琏见林家果然思虑得当,倒也不好多说。
林如海思及他同贾母的约定,少不得认真观察了宝玉,且又考校了一回学问。宝玉素昔厌恶读书,专在内帏厮混,如今长到十二三岁上,却不曾有一天认真上学。他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哪里能经得住林如海这个探花老爷的考校。撑不上三五句话的工夫,宝玉便露出腹内草莽的端倪来。
林如海见状,心下便有些不喜。然他在官场上沉浮的久了,城府自然是有的。虽然不喜宝玉,面儿上倒也不至于显露出来。至多便是不再考校宝玉的学问,转而向贾琏问起贾母安好,大内兄、二内兄安好云云。
贾琏也是个不喜读书的脾气。但是他这些年帮着二房管家,这些外场上的事情倒还应付得来。两个人一来一往的说了些话,便到了长安城外的十里亭。
早有林如海的世交同僚在十里亭内治了酒,给林如海接风。
林如海盛情难却,少不得同贾琏告了辞,因又提及安顿好后便到荣国府给贾母请安。贾琏无法,只得笑应。贾宝玉更是巴不得就走。
两方人马分道扬镳,林如海在十里亭内同诸位同僚吃了几杯薄酒,便又齐齐转战长安城内的大酒楼。这一顿接风宴直到晚间方才尽兴。
次日一早,林如海梳洗过后,先到吏部续了职,得知三日后即刻面圣回话,少不得又同吏部的同僚寒暄一回。
至家去后,便预备了丰厚表礼到陈家拜访以及当面道谢。陈珪与林如海虽然神交已久,但见面却是初次。相互厮见后,林如海少不得提及陈珪在圣人面前替他美言之事,话里话外十分感激陈珪的仗义相助,言辞之中亦多有歌功颂德之意。
陈珪在朝中便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物。此刻有意同林如海交好,两人自然谈的十分投契。以至于不知不觉便到了午饭时分,陈珪便邀林如海一道用膳。且吃过了一回茶,林如海方才意犹未尽的告了辞。
从陈家出来以后,林如海又命人预备了表礼去拜访荣国府。
荣国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林姑爷这次回京,却是为了继任内阁大学士的。眼见林家如此权贵,自然要好生巴结奉承一番。至于如何热忱款待,不过是家宴小事,倒也无需多说。
既然到了荣国府,林如海少不得要见一见女儿。贾母当然也不会拦着林如海同黛玉叙一叙父女之情。且命鸳鸯引着林如海到了林黛玉的闺房。
多年不见,父女两个自然要好好叙一叙别后离情。然而话还没说几句,宝玉便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拉着黛玉的手儿要玩九连环。还同黛玉房中的丫鬟动手动脚的调笑起来。
林如海不曾想宝玉如此年纪,竟然闯女儿至闺阁如入无人之地。而门口站着的丫鬟婆子也不知道拦一拦。因想到礼教大防世俗森严,林如海登时青了脸色。
只是碍于初次登门,林如海倒也不好发作。只得冷冷的看了宝玉一眼。
宝玉被看的心下一突,登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黛玉。
黛玉同宝玉从小儿一处长大,日则同行同坐,夜则同息同止,当真是言和意顺,两小无猜。眼见他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黛玉忍不住就是一笑,纤纤玉手在脸上刮了刮,这才同林如海说笑着替宝玉回转起来。
林如海冷眼看着女儿同宝玉的亲密行止,登时也没了同女儿闲聊的心思。恰好贾母打发人来请林如海、黛玉、宝玉过去吃饭。便也将这些事儿岔过去了。然林如海打量贾母房中的丫鬟同自己女儿说话时的言行举止,越发觉出自己女儿在荣国府的待遇并不如自己想象的一般。
待晚间家去后,林如海再也忍不住心中猜疑和怒火,且命林黛玉贴身丫鬟雪雁的老子娘以想念女儿为由,将雪雁从荣国府接了回来。
林如海便向雪雁一一问了林黛玉在荣府的旧事,待听到黛玉戴孝入京,荣府上上下下却穿金戴银谈笑风生毫不避讳,林如海便十分愠怒。他与贾敏少年结发,虽然夫妻缘浅,但却是举案齐眉,从没红过脸儿的。如今闻听荣府上下如此怠慢贾敏的孝期,林如海焉能满意。
其后又从雪雁口中得知宝玉摔玉,王夫人对黛玉不满,入府第一日便说了些有的没的敲打黛玉,以及王夫人将薛姨妈母女接入京中,意欲促成金玉良缘之事,荣府下人多赞宝钗而鄙薄黛玉之事,桩桩件件触目惊心,听的林如海登时勃然大怒。忍不住拍案斥道:“好大的脸面,他们竟然敢把我的女儿同一介商户贱女相提并论!”
怒过之后,林如海不免又问及宝玉为什么能随意出入黛玉的闺房,雪雁便又提了林黛玉刚入京中,荣国府没有安排房舍,只命林黛玉在贾母房中的碧纱橱住,宝玉住在外头。其后两人习惯了同坐同卧,也无人阻止之事。
林如海当日只黛玉进京,一则是贾敏辞世,黛玉无人教养,且江南官场上的事儿叫他分心无暇,不得不将女儿送到荣府以求自保。之所以让黛玉只带着王嬷嬷和雪雁两个人,也是怕林家的人去的多了,教荣国府不喜。却没想到一时大意耽误了自己的女儿。竟叫荣国府如此轻慢自家女儿。因又想到贾宝玉虽然是贾母的心头肉,但论及身份,也不过是二房的幼子,并无煊赫家世,且为人又不上进,自己愿意将女儿许配给这么个纨绔子弟,荣国府便该感恩戴德烧高香才是。如今竟然敢做出首尾两端,脚踩两船之事。竟还想以商户之女压过自己的女儿……
林如海越想越气,先是怒斥雪雁王嬷嬷不能敬忠职守,其后又恨贾家欺人太甚。
事已至此,林如海再也没了同贾家联姻的心思。他不可不信自己一个堂堂的内阁大学士,还不能给女儿找个四角俱全的夫婿。那贾家二房既然不想娶他们黛玉,那也不必娶了。不是觉着商户好么。那就跟商户联姻去罢。
林如海心生愠怒。然他为官多年,城府深沉。虽然动了悔婚的心思,却还记着当年与贾母的书信来往。生怕稍有不慎落了口实,会损了爱女的清誉。
林如海不想受制于人,便只得先发制人。反正荣国府中有关“金玉良缘”的流言早已沸沸扬扬,林如海索性帮他们添了把火。不下几日工夫,原本只在荣国府内传言的“金玉良缘”便传遍了长安。
林如海趁势便向贾母请辞,要将女儿接回林府教养。顺便向贾母讨要当年来往的书信。
贾母闻听林如海如此举动,自然十分不愿。林如海因又说道:“这儿女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太太虽然是宝玉的祖母黛玉的外祖母,终究不是他们的亲生父母,做不得宝玉婚事的主。况且这成亲之事也要看你情我愿。既然二太太那么喜欢薛家的宝姑娘。还说什么金的必须有玉的配。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在下虽非君子,但这点儿成人之美还是有的。”
贾母眼见林如海如此,倒还想辩白什么,奈何林如海主意已定,再说下去,只怕结亲不成反结仇。贾母碍于林家官运亨通,倒也不敢执拗太过。何况这件事情原本就是贾家没理在先。贾母无可奈何,只得取出当年来往的书信等等,眼睁睁看着林如海将黛玉接回去了。
红楼之拖油瓶 第一百二十六章
当下且不说林如海将女儿接回家去,宝玉得知此事,如何哭闹不休。只说转眼便进了九月,尤二姐儿同梁凤饶的婚事却是定在九月十六日。
因着尤二姐儿在姻缘一事上颇有不顺,且先头儿更是经历了退婚之苦。虽然长安城内知道缘由的人家皆不以为意,但世间总有那一等犯了口舌之人。不管青红皂白,只以妇德妇训说事。虽然碍于陈家的势力,不敢当面如何,难免就要在背地里编排上几句。
陈珪虽然不喜旁人乱嚼舌根,但也堵不了悠悠之口。只得憋着一股心气儿在尤二姐儿的婚事上。务必要给她选个四角俱全的夫婿。更要替尤二姐儿置办出丰厚嫁妆,不但能让二姐儿风光出嫁,更叫世人都羡慕二姐儿的婚后顺遂。
倘若不是大婚一事须得由尤家一力操办,陈家不好自专,只怕二姐儿成婚那日的排场且要更上一层楼。
如今二姐儿成婚,当今与诸位王爷虽未曾亲自道贺,然亦打发了人来送贺礼。已是义忠亲王的六皇子思及梁凤饶为自己心腹臣子,为了替臣下撑场面,又因梁凤饶无父无母,只有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为表亲近之意,义忠亲王索性代替梁凤饶的父亲坐到了天地桌旁。受了新郎新妇的孝敬茶。
众人看在眼中,更加明白梁家的底蕴前程。
也愈发羡慕陈珪的眼光独到,八面玲珑。
至于尤家,虽然扼腕于二姐儿不能嫁到北静王府替自家长脸。不过圣人有意削藩的消息虽然捂得严实,但朝中百官沉浮宦海这许多年,最擅长的莫过于望风而动,揣摩圣意。用民间的一句俗话来形容,就是长了毛比猴子还精。
先有功勋仕宦从当今的只言片语中忖度出端倪,后有陈珪并东宫属臣皆对四王的示好敬而远之,又有北静王太妃进宫求娶公主,北静王在大婚之前以兵符作为聘礼换取一己平安等诸般事宜,众人自然也觉察出一些暗潮涌动。
尤子玉为官多年,虽然比不得某些老臣奸猾老道,但久在京城为官,见识的多了,城府眼界自然不少。他从朝廷与勋贵之间的诸般动向中管中窥豹,自然庆幸陈珪心思明白,态度果毅,亦庆幸自家忍住了贪念及时抽身,否则这会子不尴不尬的,倘若圣人动了雷霆,自家岂不是要牵连进其中。哪里还有今日的风光得意?
因着这些琐事,尤家对梁凤饶这个女婿越发欣赏喜欢。三朝回门的时候,尤老太太特地嘱咐陈氏要好生张罗款待,务必要让二姐儿和女婿满意才是。
只有他们满意了,这一门亲事才更加和睦。今后尤家也更好借助梁凤饶的势力人脉。
尤家母子素来都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陈氏嫁入尤家多年,早已习惯。好在这对儿母子虽然贪图富贵,关键时候倒也拎得清。陈氏眼见如此,方才不予理论。
不过梁凤饶与二姐儿三朝回门,倒是要好生预备一番的。
陈氏这么想着,果断拉来了正在房中算账的尤三姐儿。一面吩咐尤三姐儿帮她张罗家事,一面又老生常谈,提起三姐儿的婚事来。
“……现如今你姐姐也风光出嫁了。我这颗心也放下了三成。下剩的唯有你和你弟弟。你弟弟年岁还小,过了年也才到进学的年纪。你老爷不是个聪明人,把孩子交给他教养,我也不放心。莫如将宝哥儿送到家学上,一来能同这些世交旧故家的孩子多多走动,将来入朝为官,也是守望相助的意思。二来宝哥儿更你侄子年岁相差不大,他们叔侄两个作伴读书,有你舅舅和你表哥盯着,我也放心。”
尤三姐儿先前听着陈氏催她嫁人之事,少不得兴致寥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后听见陈氏提起表哥意欲让侄子陈昭进学读书,不免吓了一跳,忙开口问道:“舅舅和表哥想让昭哥儿也跟着进学念书?恐怕也忒早了些。昭哥儿今年才三岁,正是贪玩儿的年纪。哪里能坐下来认真读书?”
陈氏听了这一番话,登时白了尤三姐儿一眼。开口说道:“还不都是你这孩子挑唆的。前些日子我回娘家,听你舅母说起,却是你跟你舅舅提的什么幼子院。专门将三岁到六岁大的孩子聚集起来,教他们读书识字,玩乐做耍。你舅舅听了你的话,倒是记在心上。当晚就将你表哥叫进书房。两个人叽叽咕咕大半夜,也不知道怎么打算的。转过天儿就张罗起来了。”
陈氏说着,忍俊不住的看了尤三姐儿一眼,因又说道:“别说你舅母一头雾水,便是我如今也听不懂了。小孩子家玩耍起来,左不过也就是那些淘气事罢了。哪里还需要专门请人来教的。也忒不靠谱。”
尤三姐儿闻言一笑,开口说道:“怎么不用人教呢?妈却不知道,这玩也是一门学问。有些人玩的好了,受益终身。有些人玩不好了,自然也害人害己。俗话说三岁看到老,趁着这会子教他们玩时也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耳濡目染,倒是比他们大了再填鸭教学的强。”
陈氏听不懂什么叫填鸭教学,待听明白了尤三姐儿的解释,忍不住笑道:“就你这丫头刁钻。人家说话是引经据典,你偏偏喜欢自己编纂些典故出来。”
一句话说完,话锋一转,又提起三姐儿的终身大事来。听得尤三姐儿只嚷着头疼,慌忙将陈氏推出房去,口内还不忘拉着陈舅舅当做挡箭牌的道:“舅舅想要弄这个幼子院,原是我的主意。我可不能在旁看着,总要想法子帮一帮手儿。免得叫那些不懂不明之人乌烟瘴气的弄了一遭,反倒坏事。”
陈氏被尤三姐儿推搡着出了房门,也知道尤三姐儿不喜听她念叨这些婚嫁之事。只得说道:“你就推罢。推得了一时也推不得一事。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不着调,成了老姑娘也不嫁人。”
说罢,又隔窗向三姐儿叮嘱道:“明儿你姐姐和你姐夫回门。你可别忘了我交代给你的事。”
尤三姐儿闻言,冲着陈氏嘻嘻一笑,分明就是死皮赖脸的表情。气的陈氏翻了个白眼,只得去了。
暂且不说尤三姐儿如何策划幼子院之事。只说次日尤二姐儿与梁凤饶三朝回门,尤府上下果然热忱款待。吃过了梁凤饶与二姐儿孝敬的一杯茶,尤子玉且带着女婿至书房说话,尤老太太则拉着尤二姐儿的手一长一短的闻着小夫妻的新婚之事。
一问梁凤饶对二姐儿可好不好,又问梁家的下人奴仆可都信服当家太太,再问小姑子可好不好相处等事。
尤二姐儿含羞带怯,一一的答应了。尤老太太眼见尤二姐儿成婚之后越发腼腆温柔的性子,心下担忧,且摒退了众人,又叮嘱尤二姐儿要好生保养身子,尽快给梁家生个大胖小子云云。
“孙女婿父母缘浅,家中只有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人丁也太寥落了些。虽说梁家有男子过四十无子方能纳妾的家规,可男人的心思,总没个准数。什么是纳妾呢?唯有进了户籍,明公正道摆酒唱戏抬进门来的才叫妾,那些主子们兴之所至拉着睡了一觉的那都不算什么,左不过是些通房丫头罢了。我观孙女婿也是个有规矩体统的人,可男人在内宅里头,总归是个没脑子的,倘若有些下贱坯子执意算计,却也容易。你如今刚刚进门,趁着小夫妻两个还一盆儿火热的时候,好生保养好生怀上不但孙女婿高兴,你没了的公公婆婆也高兴。到时候你在梁家也更立得住了。如若拖延个三年两载的怀不上,倘若真让那些下贱坯子钻了空子,这世间再没有娘家压着女婿不让留后的道理。你如今年轻,性子又软,又是新婚的媳妇,祖母这话虽然不好听,却是最有道理的。这女人嫁人以后,任什么都是虚的。唯有子嗣和嫁妆才是你安身立命的根子……”
尤老太太是积了古的老人家儿,年纪轻轻便守了寡,一个人把儿子拉扯那么大,还能整治的尤家蒸蒸日上,自然也是有她的本事的。这一番话虽说听上去逆耳,倒也是情真意切的替二姐儿考虑。
陈氏在旁听了,也是深以为然。拉着尤二姐儿的手嘱咐道:“你祖母的话当真不错。你可要记着。家去后好生保养,我这儿还有两个调理身体的方子,待会子你同我回房拿了家去,也吃上几剂。”
尤二姐儿听了这一番话,羞得脸面通红,臻首死死的垂在胸前,细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一时出了尤母上房,陈氏带着尤二姐儿回了正院。
尤三姐儿和四姑娘方才被老太太“撵出”上房,虽然不曾亲耳听闻老太太、陈氏同尤二姐儿说了些什么,但想也想的到。眼见尤二姐儿从上房出来时恨不得烧将起来的双颊,更是心下暗笑。
母女姊妹三人在陈氏房中调笑了一回,直到老太太派人来传膳。尤二姐儿和梁凤饶在尤家吃过了回门饭,便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坐车家去。
因着尤二姐儿十分听从尤老太太和陈氏的劝谏。待回家后悉心保养身子,不上三个月的工夫,果然怀了身孕。
梁凤饶早年丧母丧母,只同妹妹相依为命。因着这一段经历,梁凤饶越发在意自己的小家。在同二姐儿婚后,也幻想着自己能尽快有后嗣,却也不曾想到竟然真的这么快就当了父亲。
闻听喜讯之时,梁凤饶猝不及防,登时傻愣住了。呆愣了半日方才回过神来,心下狂喜的不知该怎么表现,眼见尤二姐儿在床上轻抚小腹满是温柔欢喜的模样儿,登时将尤二姐儿一把拦腰抱在怀中转了两圈,吓得二姐儿脸色都发白了,娇声叱喝梁凤饶放她下来。
梁凤饶也不以为意,只将尤二姐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榻上。自己也单膝跪坐在榻上,满脸傻笑的盯着二姐儿的肚子。
因着年长之时才能娶得这么一位美娇娘,不但容貌标致性情温柔,难得家世门第都不俗。梁凤饶早在娶妻之时便将二姐儿捧在手中如珠如宝。这会子眼见二姐儿给她怀了孩子,更是兴头的手足无措,整个人怔怔的坐在二姐儿身前,连话都不知该怎么说。只得连声吩咐家下人小心再小心的伺候着,一会子问渴不渴,一会子问饿不饿,一会子又问想吃什么……
看得尤二姐儿忍俊不住,一面暗搓搓的笑梁凤饶傻,一面却忍不住的心甜意满。
如今且不说梁凤饶与尤二姐儿这对夫妇如何言和意顺,期待新生儿。只说转眼到了年下。朝廷意欲封笔休假之时,却从粤海传来了捷报。
原来却是自从陈珪建议朝廷开海禁,与周边属国往来通商以后,便时常有海寇聚集粤海一带,劫掠海商船只财物,更有甚者杀人灭口。
粤海海军总督卫钧奉皇命戍卫海防,虽然时常带领麾下水师剿灭海寇,保护海商。但千日防贼总有疏漏之时。更何况自粤海一带的海寇在我朝海防境内遭受重击,大多数早已退出粤海,只在海境之外徘徊。等着我朝海商行船出海,远离粤海之后,海军势力鞭长莫及时才现出行踪掳掠海商。
虽然海商皆聘朝廷战船护卫,但海寇的船只利炮也很强大。且行踪飘忽,行事机警,倘若遇见护卫船只多的商队,便放过,倘若遇见护卫船只少的商队,便一哄而上。根本不给粤海海军一举剿灭的契机。着实让人头疼。
后来还是海军总督麾下的一员小将出了个主意。因这员小将年纪轻轻,且素性爽侠,喜好结交三教九流人物。所以他便向海军总督卫钧献计,只说这些海寇穷凶极恶,烧杀掠夺无恶不作。然其既然劫掳了海商财物,总要有销赃的地方。而这些海寇在海上行踪不定,但陆上销赃之地必定有迹可循。当务之急,却是想方设法找到海贼的销赃之地,之后便借机与其搭上关系,加入海寇打入其中。只要摸清了海寇的老巢,届时便能一网打尽。
海军总督闻听这员小将之谏言,且同麾下幕僚商议一番,深以为然。这小将既然出了主意,且仗着自己年纪又轻,三教九流无所不识,更是立功心切,便自告奋勇,意欲去当这个卧底。
那海军总督卫钧因儿子同这员小将有旧,在这小将带着荐书来投他的时候,便很照顾。况且这员小将的脾气性格也颇投他的眼,他只把这小将当做自家晚辈看待,此时见他要做这等危险之事,自然不允。
其后那员小将不知道怎么说服了卫钧,果然轻身而去。足足花了约有一年的时间,才成功取得这些海寇的信任,摸到了海寇的老巢,且同粤海海军里应外合,不但将这些海寇一网打尽。亦且将那海寇藏纳的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和军备物资等等搬回粤海。
粤海海军得此大捷,一时惊动天下。粤海总督卫钧在回到岸上之后,立刻动笔写了封请功折子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入京中。且将在粤海清缴的各种财富物资送回京中献给圣人。
消息传入京中,满朝文武皆惊。圣人更是惊喜的无可不可。连忙下旨犒赏三军。且命海军总督卫钧随同一应物资班师回朝。
圣人意欲御驾亲迎,且为诸多将士庆功。
红楼之拖油瓶 第一百二十七章
粤海大捷班师回朝乃是朝中大事,文武百官如何张罗筹措内宅女眷自然不知。
尤三姐儿忙了几日工夫,且将幼子院一事做出了策划案,于陈珪沐休的时候送到陈家。舅甥两个在书房内谈论了好一会子,待诸事一一妥当了,又有上房陈老太太打发人来传饭,二人这才出了书房。
如今已是大年节下,合该是一家团聚的日子。偏生婉姐儿嫁人,早已随着夫君到任上去了。陈老太太虽然知道女大不中留,眼见人去闺阁空,到底有些意兴阑珊。
陈珪见状,少不得搜肠刮肚说了千百个笑话儿来哄老太太高兴,尤三姐儿也在旁凑趣。因她掌管陈园之事,又弄出个什么贤媛集来,集合了满长安城的诰命贵女在一处,妹妹闲聊起来,多是些家务人情,因而最知道各家各户的家长里短。此刻说书版的念叨给老太太听,说话犀利,鞭辟入里,别说老太太,便是房内其他人,也都听住了。
冯氏见状,拉着尤三姐儿的手便笑道:“我最喜欢咱们家三姐儿的脾气性格,便是谈吐也爽利。不像有些人家的女孩儿,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弯弯绕的我听了都头疼。也不知道将来是谁家有福气,能娶了这么个媳妇儿去。”
自打二姐儿的婚事定了,所有人都把眼珠子放到了她的身上。话不过三句,必定提起婚姻大事来。尤三姐儿早已习惯了。只是想想自己现在的年纪,要是搁到现代,也不过是个才上初中的学生。这会子就要念着终身大事了,果然凶残。
尤三姐儿长叹了一声,只得说道:“我还小呢,且不操心这些事儿。”
陈老太太闻言莞尔,笑眯眯说道:“也不小了。过了年都十四了,也该张罗起来了。倘若再晚一些,恐怕仓促之间,且找不到什么好人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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